白离刚到院中的时候天空中还没有飘雪,此刻竟下起了大雪,凛冽的冷风灌进鼻腔里刺的发疼,白离抱着汤婆子冷的有些发抖。
“安亲王,前方便是小女白离的寝殿了,不便再往里面进,我们去书房,下官准备了上等的西湖龙井。”
白华弓着腰,点头哈腰伸着右手指引着路。
向丞羽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往前面走了走,白华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白知府,你是觉得我们安亲王是如此不守规矩的人?”
说话的是向丞羽的随从侍卫小九。
白华不敢抬头,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守规矩还往小女的寝殿走?
向丞羽走到院中停住了脚步,小九上前拍了拍向丞羽身上的雪。
白离本是背对几人,闻声,抱着一枝梅花面带笑容转头。雪花零零碎碎落在她的身上,美艳分明的脸笑起来更加显得妩媚动人。
向丞羽挑了挑眉,径直向白离走去。
白华本想跟着一同前去,却被小九拦在了原地。
“参见安亲王。”白离行了个常礼。
“看来恢复的不错。”向丞羽勾起一丝笑容,给冷峻的脸添了一份温柔。
换做上一世的白离会为这张脸心动,现在的她胃里翻江倒海,白离俯身把梅枝插进雪地里,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向丞羽道:
“多谢安亲王相救,不然那日白离可能就身陨那冰湖里了,过几日白离再去安亲王府中登门道谢。”
向丞羽点点头,伸出骨感白皙的手往白离的脸靠去。白离皱着眉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向丞羽左手抓住白离的左肩头,迅速用另一只手从白离头上拿下一朵梅花给白离瞧了瞧。
“你好像......害怕本王?”向丞羽松开白离,弹走手上的梅花,凑近白离耳边道。
白离呼吸有些发颤,藏在汤婆子里的双手捏地越发紧,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安亲王说笑,您位高权重,臣女只是折服你的威严,并没有害怕一说。”白离脸上重新挂上了微笑,歪了歪头看着向羽丞。
“有趣,有趣!”
向羽丞转身对着身后的白离摆摆手,往白华走去。
“本王等着白离小姐登门拜访!今日有要事在身不奉陪了!”
看着三人消失后白离悬着的心才放下,突然扶着梅树呕吐起来。
“真晦气!”白离回想刚刚向羽丞地触碰,在原地啐了一口。
白离整理好心情,从腰间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转身回了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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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见过向羽丞后已经一月有余,天也没那么冷了,烟都城不再连日下雪,白府也不再是往日白茫茫一片的景象。
善药堂内
“乔大夫,有没有吃了五脏六腑剧烈疼痛但又不会立马毙命的药物啊!”
白离拿着一株药草,细细地把玩着,瞪着一双凤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修订医术的万乔。
“大小姐好好看书,我后院的鸡已经被你毒死好几只了,你是学医的不是炼毒的。”万乔叹了一口气,用手指弹了白离一个脑瓜崩。
“哎呀!痛!”白离吃痛地捂着脑门,然后也同样弹了一个回去。
万乔摇摇头,继续埋头做事,不再理会白离。
“谁说大夫就不能炼毒,毒师也是医师!”白离不悦地翻着书,自顾自道。
“倒是有,但是剂量用不好就会毙命,很多药都有毒性,用的好救命,用不好索命。”
“可以啊乔大夫,都会说笑话了,平时都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看来经过我调教变化挺大。”白离起身凑到坐在对面的万乔面前,对着他抛了个媚眼。
一股沁人心脾的梅花香直勾勾闯入万乔的鼻腔内,被白离的这么一挑逗万乔顿时红了脸。
“让你好好看书!”万乔拿起书轻轻敲了一下白离的头顶,然后起身出门捣鼓着晾晒的药草,他不想让白离看出什么。
“无趣!”
白离撇撇嘴坐回自己的位置。
“小姐,二小姐在离梅殿闹起来了!”玉兰急匆匆跑到白离面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
白离放下书,伸了个懒腰,捏捏玉兰的脸说:
“今天这书,我是看不安宁了!”
白离起身出了善药堂,走到万乔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小师父,明儿再约!”
万乔背对着白离,只是点点头,没说话。
“乔……乔大夫好。”玉兰样子有些娇羞,打了招呼而已就脸红不已,这一幕被白离看在了眼里。
“走啦玉兰!”
白离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拽着出神的玉兰快步离去。
…………
“二小姐,您别在这儿闹了,大夫人知道了会生气的。”白娇的丫鬟佩玉摇了摇白娇的手臂,白娇气急攻心,狠狠地推了一把佩玉让她重重的倒在地上。
“大夫人又能拿本小姐怎么样,爹喜欢的是我娘,不是她罗紫云!你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我眼。”
几个下人见状也不敢多说话,这二小姐嚣张跋扈,也不敢上前阻拦。
佩玉泪眼朦胧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再说话。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离梅殿大喊大叫,还口出狂言侮辱我阿娘?”白离走到白娇身后,用眼神示意下人离开,只留着玉兰和佩玉。
白娇转身差点没站稳摇摇晃晃的甚是滑稽。
“解禁了就来我这儿撒野?”白离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走到殿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娇。
“白离你别欺人太甚,不就是毒死你一只畜生吗?你竟敢在我脸上下药!”白娇伸出手指着白离的脸喊叫着。
“呵!真是笑话!白娇你一个庶出丫头到底是怎么敢来质问我?往日你做的那些腌臜手脚是我不稀罕与你计较,是不是让你产生我好欺负的错觉了?还是你还想被我打一巴掌才甘心?”白离一转嬉笑模样,双眼暗淡下来,上前抓住白娇的头发,往后一扯。
白离虽然看着身板瘦弱却比白娇高了一大截,力气也不小,最近她除了学习医术也在锻炼自己的体魄,白娇这种弱小的女子,她现在甚至可以打两个。
白离正愁着最近无事可做,白娇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就这样拖拽着白娇的头发往院子中央走,疼的白娇吱哇乱叫,她的目标是梅树旁阿黄的墓碑。
玉兰在旁边快笑出声,看着佩玉想上前阻止,她一把抓住佩玉,不让她有机会过去帮忙。
“跪下!”白离用劲踹了白娇一脚,把她按跪在墓碑旁。
“白离,我杀了你!”白娇用力挣扎着,却发现都是徒劳,根本挣不脱。
“给阿黄磕三个头,今天我就放了你,如果你不做,我保证把你的头发拽下来,你不想成为尼姑就照做!”
白离凑到白娇耳边慢悠悠的说道。
白娇咽了咽口水不敢再乱动,她只得捏紧了拳头一鼓作气磕了三个头。她有些发蒙,明明以前的白离就算再生气也是忍气吞声,自从那日冰湖一事苏醒后像是换了个人,现在的她不仅敢反抗,还变得有些可怕。
白离见状放开了白娇,玉兰也放开了佩玉。
“滚!如果你再敢来我这儿闹事,我绝对会拽下你的头发给阿黄编成发绳烧了去!”
“二小姐我们快走吧!”佩玉赶忙扶起白娇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