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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狂撩清冷世子爷全文浏览》精彩片段
谢宴周,却是最好的选择。
前世这个时候老夫人便是请了朝中刚退下不久的周大人来给谢家子弟讲学。
玉珠前世听徐氏说过,周大人是能臣,历经三朝,这次告老,本打算回乡颐养天年。没想到却被老夫人请了过来。
老夫人自然也是希望家中子弟有个好前程,也是思量许久才决定去请周大人。
周大人作为能臣,自然身上也是惹了不少官司。京中的人家不会留他,唯恐惹祸上身。
可她定国公府不怕,她丈夫儿子都没了,而且儿子还是救驾没的,就这个功劳,谁敢说闲话。
如若自家孙儿庸碌,那就等着及冠后做个闲散公爷过一辈子,也可尽享清福。可是自家孙儿并不是庸碌之辈。
包括谢琰,还有庶子家的谢琛,虽然她不甚关心,但看着往后都不是泛泛之辈,自然不能误人前程,定然得竭尽全力去托举他们往更高的地方迈进。
松山书院学些学识自然可以,可是官场以及朝廷上的事,却不是松山书院的那些教书先生可以教出来的。
自家的国公爷和老国公爷又没了,根本无人指导他们这些。
所以她再三思量,终是趁周大人离京之前下了帖子,又亲自备礼去拜访了周大人。并表示自家孩子可以认个干亲,到时侍奉他终老。
周大人对旁的倒无兴致,侯府认个干亲并侍奉终老他却心中觉着可行。
一是他自己并不想离开这他待了几十年的京城,这京城内里风起云涌,他既然能在官场待几十年,历经风雨却苦苦支撑,不愿告老还乡。
除却喜欢为天下百姓做一些实事,也是因为他享受这权利带来的刀光剑影,他享受在属于他的战场厮杀。
二是国公府富贵,由他们养老送终自是不错。
他知道老夫人是将门出身,他在朝堂自然也和已逝老国公爷和国公爷打过交道,不说旁的什么,大家都是在其位谋其政,但至少是个真心为民的。
想清楚后,他私下偷偷去松山书院看过他要教的这几位少年,确实人才、学识各方面都不错。
他做了一辈子的纯臣,所以身边也没个交好的同辈。他自小家中贫困,由祖母抚养长大,身边的亲戚尽是豺狼。真让他还乡,他也不想。
考中后便回乡成婚,又马上被外放南地,便带着夫人祖母去了那边,那边乡人野蛮,需要教化,他自小吃过的苦头不知多少,自是不怕这些。
熬了九年,得了政绩,才得到官家青眼。
后面成婚十年夫人也未有孕,找大夫看了发现是他无法生养孩子。他内心矛盾痛苦过,男子无法生育确实是让他体面尽失,可是久了也就不在乎了。
他的一生,又不是为了有个子嗣,只是连累他夫人一辈子没个子女,他觉着愧疚。
等送走祖母,他便带着妻子留京,开启了做官的漫漫长路。
因为少年时对族中人印象不好,他心中隐有忿恨,所以也没想过过继。
等年岁大些,官职越来越高,心也开始软了,却更加不想了。他作为纯臣,背后没有靠山,很可能朝不保夕,万一出了事,孩子也遭连累。
果然不出所料,等谢琛他们回来的第二日,老夫人便派人将府内南边的一处宅院修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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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久失修的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格外刺耳。
“风雪迎归人。”这是玉珠看到来人时脑中下意识浮现的词语。
来人推开门,踏着风雪而来,外头大雪茫茫,天空中呼呼飘着雪花,风吹过来跟刀子似得吹得人脸疼。他身着黑色大氅,衣襟上全是白色雪花。
少年乌金冠束发,鼻梁高挺,平白多了几分贵气。剑眉星目,眸色坚毅却温和,举止洒脱自然,有着寻常贵公子没有的纵横天地的气魄。
王嬷嬷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何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会遇到这样如戏文中的人物。
玉珠却急忙微微垂眸,她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面对,这人她自然认识,而且她们可以说很是熟悉,也可以说很生疏。
这个人,在上一世,她已经将近十年未见了。最后一次见他,是她嫁人后的第二年,彼时她在夫家过得郁郁不安,中秋节时回定国公府看姨母,恰巧遇到了他。
那时他已是一个二十又二的成熟男子,上过战场,自然不复现在温和,他是武将,气息变得冷冽,肩宽背阔,身形高大。光是站在那里,她整个人就被他的身影所覆盖。
她知道自己已经嫁人,自然不合适和外男在一处,而且她和定国公府的人,除了姨母一家,另外的人是真的生疏。
说起来,眼前的人自然也是生疏的,若是别个,她自然也能从容面对,可是对眼前之人,她心中总是特别的。
她谁也没说过,她和这人,发生过一些纠葛。
她低垂着眸,丝毫不敢看眼前的人。他却自顾自的向前一步,在外人看来,好似将她圈禁在怀中的模样。
夜凉如水,依稀还能听到一旁春园咿咿呀呀的唱曲声,那时定国公老夫人最爱的戏班子,国公夫人特意花大心思请来的。
伶人声音婉转缠绵,似低低泣诉,又似与枕边人诉说相思。
玉珠额角却因着他的动作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想出声阻止,她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了,可是发出的声响却卡在她的咽喉。
她能察觉出他的视线,似在探究,又似在思量。
许久,他才出声。
“你在周家如何?”
她在周家如何,她在周家自然是不好,可怎样不好都不可能与他说起。而且,她隐约觉着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其实自婚后,她每次回来看姨母基本都会遇到他,他在定国公府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特意的多次试探。
“世子,妾身在夫家挺好的,若是无事,妾身要去陪姨母了。”
玉珠小心的回答着,生怕惹他不高兴或者让他发现什么。
眼前之人却定定的看着她,眸色晦暗,眸中的情绪让人看不懂,好一会儿,他才微微叹息一声,又往后退了一步。
玉珠见有了空隙,连忙转身便走,生怕被府中下人看到,到时入人耳目,她的周家的日子将会更难过。
后头却传来他的说话声。
“明日我便要出京城前往西北,你如若有任何困难,可以去找谢宴周,我嘱咐过他的。”
他的声音略低,听着意气风发又带些无奈。
再后来知道他,便是三年后的那次北山大捷,他带领的军队重创蛮人,使庆国在北方再无天敌。与此同时,他也战场上被人偷袭身负重伤,不出一月便英年早逝。
按照他的意愿,他的尸骨最终就留在西北,守卫西北的百姓,守卫庆国的北方。
那时他才二十五,玉珠二十。
五年后,跟他一样的年龄,玉珠也因意外没了。
然后又回到了现在。
李珣见主仆二人,年长的仆妇身形高大,脸上估摸着是连日来被外头风雪吹着,脸庞看起来红彤彤一片。眼中充满了防备之色。
年幼的小女郎,看着不到十岁的模样,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脸庞白净,看着温顺极了,即使年少,身上破旧的衣裳遮不住她姣好的容貌,气质温婉,楚楚动人。
李珣一见便知,这两人也是苦命之人,估计是家中遭了难,所以逃到这里,也算是逃过一劫。只是前路茫茫,遍地都是灾民,不知她们有没有这个运气能扛过这个冬日。
想到这里,他眸中闪过一丝不忍,这一路走来,他自是见过太多百姓的惨状。但也也不准备多管闲事,实在灾民太多,他也顾不过来。
他又抬头,发现年长的仆妇将身后的小女郎保护的极好,不然外头这样寒冬冷冽的天气,风似刀割一般,小女郎脸庞还这样白净带着粉嫩。好似还如往常般生活在温暖如春的闺阁之中,未受过风霜的吹打。
他知晓自己打扰了二人的清静,怕对方以为自己是坏人,李珣微微欠身,又后退到门外,朗声说道。
“夫人,我和仆从一路过来,并未寻到可以遮风挡雨之地,刚刚在山脚下无意间看到这间寺庙便过来了。我们只想找一处地方热一下饭食,休整一会儿,并不是有意打扰或者是有害人之心。”
王嬷嬷见他知礼,看他穿着也知晓肯定是金尊玉贵的人,绝无可能想着要刻意害她们。看他的面色,便知少年并不缺吃食。而且少年眸色温和,并不是凶残之人。
反正只是顺手之劳,可能因着这个顺手后面还能让人家帮一下忙,在外自然以和为贵。
王嬷嬷虽然在赵家当嬷嬷,但架不住她原是屠户的女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高声说道。
“公子勿见怪,妇人也只是担忧有歹人。毕竟这冰天雪地,今年又是这样的情景。妇人知晓公子并无害人之心,我们这边有火种,公子可以过来热饭食。”
李珣微微躬身行礼,隔着门高声说道。
“如此,便谢过夫人了,实在叨扰了。”
二人隔着木门和外头呼啸的风,细细听着少年踩着厚厚积雪发出的细微声音,知晓刚刚的少年已经走远,王嬷嬷转头看向玉珠。
上辈子,她的夫君最终考上了举人,眼看着再进一步无望,便央着她去侯府找人帮忙。
玉珠推脱不过,便找了侯府,让姨母帮忙疏通疏通。结果便是在京中当了一个八品主事,眼看着日子也算平静,可就这样简单到每日点个卯的差事,她那夫君也能犯下错。
她那夫君,虽年近三十且本事不大,但为人天真又傲气。这个玉珠能理解,毕竟是家中独子,被娇养着长大。
可是玉珠觉着,随着年岁渐长紧跟着成家立业步入官场,那份天真至少应该学着藏起来。
可着实没成想,差事干了不足一月,便想着交好上司,结果被人推出来做了替罪羊。等下了大牢他们才知道。
那时她去侯府求姨母,可惜她夫君得罪的人来头有些大,她姨父一个六品闲职实在有些帮不上。
没有办法,她只得去找老夫人,求她帮帮忙。
玉珠记得正值七月,赤日炎炎,地面仿佛都被这火热热的太阳烤出了烧焦的味道。
她的夫君出事,背后的人一定急着给他定罪。她是周家妇,只会跟着遭殃,到时候被充为官妓或者流放千里都有可能。
所以她只得求老夫人,让老夫人在谢宴周面前帮忙说句话,她夫君确实是被人推出去顶罪的。谢宴周这样的二品大员,只需稍稍动动手指便可以了。
背后之人如若知道谢宴周愿意插手,便不敢再动。
老夫人的嬷嬷传话后,只说老夫人今日有些不舒服,表小姐改日再来。
玉珠哪敢改日,她生怕出了国公府她夫君的罪又莫名多了一条,到时不等她来找姨母,便把她也抓走了。
真到了这时,她只觉着自己异常惜命,她想活着,她不舍得死,也不想去大牢吃苦。
玉珠直挺挺的跪了下来,老夫人院中的丫鬟仆妇看她这死缠不放的模样,那眼底的鄙夷让她头都不敢抬,却更不敢走。
等到跪到晌午,她只觉得自己身体仿佛被晒干了,腿早已麻木到彻底失去知觉。明明热的可怕,脸上却没有多少汗滑落。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儿,院子里又下起了暴雨。
院子里的仆妇在廊下来来往往,降落的雨水也帮她遮住了那些人的视线。
她几乎绝望,却更不想死,哪个人不想好好活着,所以只得继续跪在院中。
一把伞却出现在她的头顶,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早已模糊她的眼睛。她费力的抬头向上看,却发现是她的表哥,当时刚过而立已是官居二品的户部尚书。
她心中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人却撑不住快要晕倒,只得一把抱住表哥的大腿,低声说着“表哥,别走。表哥,不要走。”
再后面等她醒来已经是翌日傍晚,她也回了姨母院子,身上早就换了干净的衣衫。
姨母一脸喜意,看着她,复拍拍她的手,又小心的往四周瞧了瞧,才低声说道。
“小公爷发话了,说让你安心回周家,不用担心。”
玉珠听到这样的答复,心中也是高兴不已,能活着自然是好的。
何况她运气好,自出生起便在富贵人家,哪怕家中遭难,也有姨母帮扶。身边丫鬟婆子伺候着,好吃好喝供应着,哪里想去受罪。
她休养了两日便又回了周府,快到自己院子时临时交代了嬷嬷,去让厨房给自己晚间上一些清淡的菜色。
说完便独自一人喜盈盈的回自己院子,虽然身体不适,但不妨碍死里逃生心情甚好。
玉珠这几日经历太多,又淋雨,又跪又心中担心,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愈加生气,撞破了奸情,竟然还被人害了。
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她便被那直冲冲跑过来的人一把推进湖中。
她连恨谁都不知道应该恨谁,那小妾她又不认识,就被不断往她鼻间喉间涌入的河水呛死了。不知王嬷嬷回来后知道她溺毙于湖中,不知得多难过。
又想到今日的姨母还是如上一世一般美貌温柔,眸中却又有难言的苦涩。
她心中酸涩不已,姨母因着美貌被谢六爷看上,两人在一起也是情投意合,结果却没有想象中圆满。谢六爷爱美貌,也不单单只爱一人的美貌。
她上一世得知,成婚仅仅六年,谢六爷便又看上了旁的女子。
好似现在还被养在外院,只不过谢六爷不敢让其认祖归宗。
如若不是谢家有年方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一条规矩,恐怕这院子里早就太多莺莺燕燕了。
好在国公府有这个规矩,老夫人虽然不喜爱她母亲却也不允许一个庶子坏了这规矩,坏了定国公府的清誉。
等等,年方四十除非无子,否则不得纳妾。玉珠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心跳如雷。
是了,自己上一世姨母担心读书人家心气高,她的身份最适合商户人家。有国公府在,又能压住他们,又有钱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算漏了一点,便是在庆朝,男子花心是常情。而她打心里却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夫君有旁的女子,如果有了,那便是脏了。
如若自己嫁入谢家,即能享受这份待遇,还能一辈子陪伴姨母,将嬷嬷也安置好。
光凭这几条好处,便似乎让她心中瞬间打定主意。
这一世,她只想嫁个有保障的人家。
玉珠想到谢家的三位表兄,自家表哥肯定是不行,上一世成婚娶了郑家女子琴瑟和鸣。
因着经常回姨母这,所以她见过很多次。自家表嫂对自己也是很好,很温柔的一个女子,跟姨母也相处的好。
另外两个,一个现任国公爷的嫡长子谢宴周,一个是国公爷的庶子谢琰,
至于国公爷为何会有庶子,这是国公府众人都讳莫如深的事。
据说在谢宴周出世不久,国公爷便抱了一个婴儿回来,看着年岁跟谢宴周差不多大,说让国公夫人当小猫小狗养着。
当时国公爷和国公夫人贺氏刚成婚不久,两人平日相处得也是不错,更何况刚刚生下麟儿。所以这件事对于贺氏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
本来老夫人也不答应,可是不知道国公爷和老夫还有老国公爷说了什么,两人便应承了下来。
再后来,十年前,两位表哥五岁时,国公爷救驾不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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