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无尽的光充斥着视野,好亮啊,谁把窗帘拉开了,真烦人。
“不对,我不是正在公司去南方出差的飞机上吗,难道是我睡着了?
不好,要赶紧起来了,是不是上班要迟到了。”
紊乱的思绪灌满了赵连城此时的脑海,他想睁开眼看清楚现在的情况,但前面总是雾蒙蒙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几道条形的束影在前面晃荡着,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不会第一次坐飞机就出意外了吧!”
“难道我有心脏病,可是上个月刚做的体检,除了医嘱注意生活节制身体上的零件都健康的很,要相信科学的力量。”
“再说了现在年轻人虚一点不是很正常吗,医生都说了注意节制就可以了,我都己经节制半个月了。”
赵连城此刻只想大声地喊出来,让周围的人赶紧叫醒自己,就算为此被人骂成神经病也算了,有口不能言地感觉实在不是太好,就像孩提时代的鬼压床一样,连周边的风都充斥着对自己的恶意。
“呜啊……呜啊……呜啊……!”
赵连城使尽全身力气终于喊了出来,震颤过后传入耳帘的却不是别人的呼救声,而是婴儿的哭声。
“候君,侯君,莘夫人生了,母子平安,又是一位公子。”
哭声刚结束,莘夫人的贴身女侍英娥就急忙跑出来给镇远侯赵伯禽报喜了,她的身后还跟着给孩子接生的稳婆,嘴里不停着念叨着“又有十金,又有十金了,嗨嗨……真的,太好了,朔望,你母亲给你生了个弟弟,英娥快带我进去看看莘妹。”
赵伯禽握紧的手终于松了开来,拉起旁边一六七岁孩童的手腕,在侍女英娥的引导下走进了这个位于东偏殿的产房内。
随着房门的打开,屋内稍显浑浊的空气终于得到了流通,但由于其余门窗都遮掩着厚重的幕帘,使得屋内略显晦暗。
步拔床前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在这种环境下外绽着柔和的光,照得床上之人苍白的脸色泛出凝脂般的光。
赵伯禽快步走上前去,握住了莘夫人的手掌,缓缓渡过些许灵气轻声道:“莘妹,快让我看看我们的孩子,你又给我们镇远侯家添了一个男丁,真是幸苦了。”
也难怪赵伯禽如此地激动,在这方天地间修者本就子嗣艰难,高阶练气境就很难诞生子嗣了,更别说他己迈入镇灵境多年,能在六年内连得两个男丁,也真可以算是佼天之幸了。
要是他仅仅是个普通修者倒没什么,毕竟除了那些特别钟情于此的,高阶炼气者很少沉迷于男女之事。
但他还是这出云帝国西部镇远侯国的国主,自他十年前接手这国主之位开始,子嗣问题就不再是他个人的问题,更关系着镇远侯国一脉的传承以及国内几百万国人的人心安定。
自六年前长子朔望出生以来,国内人心稍安,现在莘夫人又诞下次子,想必对内对外都是好事。
“夫君,让朔望一起来看看他的弟弟,他们兄弟两个真像。”
在受到赵伯禽的灵气温养之后,莘夫人的气力也好了很多。
“母上大人,弟弟怎么不哭了,听别人说刚出生哭得时间越长声音越响亮的孩子越强壮,要不要我再打弟弟几巴掌让他更强壮一点。”
赵朔望说得很认真,要不是这个小孩子还在他母亲手上的襁褓之中,说不定为了能有一个更强壮的弟弟他己经开始动手了。
“朔望,你听谁乱说的,英娥,赶紧把公子带下去,别让他在这里毛手毛脚的;伯禽,回头要赶紧请个夫子好好地教育朔望了,朔望也到了该去泮宫进学的年纪了。”
“大公子,来和我先出去吧。”
莘夫人一招手,英娥就赶紧上前把大公子牵了下去,几句话让他成了这个屋子里不合时宜的人,更是马上要开始进学生活了。
“英娥,莘夫人母子平安,和大公子出生时一样出去带稳婆去少府那里领十金的赏钱。”
“谢谢候君赏赐,谢想候君的赏赐,祝候君子嗣绵延,君侯万代……”赵伯禽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稳婆急切的谢恩声。
“莘妹,朔望这孩子的话不用放在心上,回头我再教训他,把孩子给我看看吧,怎么就哭这么短的时间,让我先用灵力查看一下孩子的身体状况,如果确实先天体弱有缺,以我镇灵极境的修为也定能为他补全。”
说罢赵伯禽从莘夫人的手中接过襁褓中的婴孩,并把右手靠近襁褓放出灵力来探查婴孩此时的情况。
两刻钟过后,赵伯禽的额头己微见汗意,见此情形,莘夫人的脸色也越发沉重,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此时赵伯禽终于也放下了抬起来用灵力探查的手掌。
“伯禽,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出什么情况了,怎么让你用灵力查看这么长的时间,还给他度入这么多的灵气,你是镇灵极境的修士,就算是炼气九阶的高修也承受不了你这么多的灵气度入啊。”
“莘妹,别担心,我有分寸,孩子的身体看来没问题,就是这孩子的情况我确实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就算是天生无法炼气的散灵之体受了我这么多的灵气度入,这些灵气也应该从他的身体里逸散在这天地之间才是,为何我度入的这么多的灵气进入他的身体没有一点反应,就像进入一个无底洞一样,实在不应该啊。”
“夫君,至少这孩子的身体没问题,不管他以后能不能练气有成,只求他能健健康康地长大就行。”
听到赵伯禽确定孩子的身体康健,莘夫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只是出云帝国的天女远嫁镇远侯国所带的媵妾,能有所出己经十分高兴。
“夫君,暂时别想这么多了,先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你耗费了这么多的灵气,也要休息调养一下,别伤了身体留下暗疾。”
莘夫人看到赵伯禽额头上流下的汗水,也不忍他太过为了这件事劳心,小心劝慰着。
“莘妹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们一定能让他健康长大,只是你也知道我们这里不似帝都那里平安顺遂,外有戎狄妖物经年扣边,内有野人流氓不服王化,如果这孩子长大了没法修炼,如何放心他在这侯国西野之内纵横。”
赵伯禽对此无不担心,连年的征战让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实力。
“不是还有朔望吗,朔望是长子,未来说不定要继承你这镇远侯国之王位,为什么非得让这孩子也在外领军驻边护国,如果他真的不能练气就让他一辈子待在这国都之中不行吗。”
“好吧,我先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待他周岁之后就给他录入宗庙玉牒,以告祭父祖。”
“他出生时应该是辰时三刻,我正好看到今天的太阳正在越过我们国都东边的望楼升上高天,大如车轮箕斗,按照我们镇远侯国的规矩,给孩子起名字看到什么就叫什么,不如这孩子就叫阳起或者大阳吧,莘妹你看怎么样,你来选一个吧。”
赵伯禽思考片刻,感觉这两个名字比较合适。
“夫君,这两个名字不太好吧,会不会太平白了一点,他进学的时候不会被同窗们笑话吧。”
听到这两个名字,莘夫人对赵伯禽的起名天赋实在是有点担心。
“他是我赵伯禽的儿子,镇远侯国的公子,在这里谁敢取笑他。”
对于莘夫人的担忧,赵伯禽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而且他觉得这两个名字都挺好的,好听又好记,比他父亲当初给他起的伯禽这个名字好听多了。
“夫君,所谓大之极者,祁也,不如这个孩子还是叫祁阳吧。”
最终莘夫人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没有完全跟随赵伯禽的起名风俗规矩,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祁阳,祁阳,赵氏祁阳,赵祁阳,好啊,还是夫人起的名字好,就听夫人的,这个孩子就叫赵祁阳了。”
此时的赵连城还在熟睡中,他担心的被优化输送到社会倒没有发生,只是被优化输送到了异世界,连名字也被优化更改了,不知他对此有没有意见,当然他现在也只能持保留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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