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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毒杀

发表时间: 2022-11-14

当谢芫姜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重生了,她呆呆地望着鸾凤菱花境中眉目如画的芙蓉面,不禁又想起她那犹如南柯一梦的前世。

她的上一世只能用潦草一词来形容。她本是陈郡谢氏的嫡女,出身贵重,父亲谢绾为当朝司徒,录尚书事,辅佐了两代帝王。

谢芫姜及笄后被当今皇帝李奂钦定为皇后,刚入宫时,李奂对她温柔多情,人前叫她皇后,人后唤她芫姜。除去上朝理政,二人皆相伴在一处,对镜画眉,欢爱缠绵,年轻的帝后真可谓人中龙凤,一对璧人。

可惜好景不长,她承欢三年都未能有孕。好在她出身名门,又是权臣之女,入宫数载,对内御下平和,对外慈恩黎民,在朝堂后宫颇能服众。李奂许是看重她的家世门楣,又或许对她真有几分少年夫妻的情意,即便她久未生育,也没有起废后的心思,只是为子嗣计,不再专宠皇后。

一次李奂在掖庭偶遇了一个浣衣奴,此女容颜姝丽,豆蔻之年,唤做齐昭儿,本为前朝公主,随着邺朝的灭亡,被充入掖庭为奴,不想竟入了李奂的眼。

这个亡国公主许是因与李奂有杀父灭国之仇,总是眉间郁郁,被李奂临幸也是不情不愿,这副楚楚倔强之姿却勾起了李奂的兴致,甚为宠爱了一段时日。

齐昭儿到底是有大富贵的,侍寝半年后竟怀了身孕,十个月后又一举得男。李奂终于迎来了第一个皇子,虽说有前朝皇室血脉,但总比后继无人强得多。齐昭儿也母凭子贵,赐住延福殿,封淑妃,一时之间花团锦簇,从亡国之奴到后宫宠妃,一步登天。

那边如同烈火烹油,谢芫姜这个皇后却是一落千丈,她在此时突然得了头风之症,头晕目眩,严重时疼痛不能视物,宫内外的名医对此病均是束手无策,她很快卧床不起。

谁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逢多事之秋,她的父亲谢绾又骤然去世,谢家一时群龙无首,谢氏在朝堂的权势很快被其他世族和李奂提拔的寒门新贵瓜分。她也失去了身后最坚定的依靠,风雨飘摇。

此后她的病情急转直下,药石无医。可怜她本是天之骄女,只活了不到二十岁就薨了。这是宫内人尽皆知的皇后死因,然而背后还有不足为人道的秘辛令她死不瞑目。

她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只是她至今都不知道暗害她的人究竟是谁?是皇帝李奂?还是那个后来居上的齐昭儿?

自己死去那晚的情景犹在眼前。那日深夜,冷清多日的皇后寝宫依旧没有等来皇帝,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正是齐昭儿。

谢芫姜见到齐昭儿并不意外,能在这后宫崭露头角的皆非等闲之辈,更何况一个落败的前朝皇族以贱奴之身爬上龙床,定是城府极深,单纯的娇花弱柳是绝然做不到的。只是不知她深夜前来,有何目的。

齐昭儿见谢芫姜虽卧床多日,面容苍白消瘦,却并无哀怨之色,见到自己也未惊慌失措,反而有西施病弱之态,蒲柳柔韧之美,她不禁咬了咬唇,眼底泛出一丝嫉恨,强作平静道:“我是来看看,娘娘的身子如何了?你的病拖了这么久,还没个了结,我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谢芫姜微微喘了一口气:“如今我不过是挨日子罢了,淑妃却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还有了皇子,你为了荣华富贵连昔日的亡国灭族之恨都忍得下,就容不了我这将死之人苟活几日吗?”

此话戳中了齐昭儿的痛处,她有一瞬的面色扭曲,恨恨说道:“陛下对我和小皇子宠爱有加,有意立我儿为太子,只有我做了皇后,我儿方为嫡出,才名正言顺。”

“既然如此,你何不求陛下直接废了我,若是害怕因此为陛下招来骂名,也可对我不闻不问,宫内向来拜高踩低,我也能快些解脱。”谢芫姜此话一出,齐昭儿神色变幻不定,却欲言又止。

她紧握双拳,极力压下心中的不甘,再次凑近谢芫姜说道:“你别妄想陛下对你余情未了,你这副模样又凭什么和我争!”

谢芫姜不为所动,缓缓合上了双目:“你与其在我这里费功夫,不如为自己今后好好打算,你虽母凭子贵,但朝廷礼制不会允许陛下立一个前朝公主为后,况且陛下还年轻,还会有其他子嗣,你的儿子虽是长子,却永远不会是嫡子。”

齐昭儿眼色狰狞,已没有半分往日的动人之色,她贴近谢芫姜的耳畔,咬牙切齿地说道:“娘娘不亏大家出身,死到临头还如此镇定。只是臣妾接下来要说的话,还请娘娘好好听着,免得做个冤死鬼。娘娘可知,为何你身子康健,却突然得了头风之症,又为何每日延医问药,却一日重过一日?”

谢芫姜睁开眼,目光如寒星般静静地看着她,齐昭儿得意地一笑:“皆因你是谢绾之女,却无法生育,陛下怕你倚仗家族权势夺了我的儿子。我已失了家国,若再失去亲子,必然痛不欲生。陛下怜我爱我,这才在你日常的膳食中下了曼陀藤,诱发了头风之症。你病发后,每日服的汤药中也有此物,可怜你以为的良药却是毒药,你以为的深情不过是一场骗局。陛下真正爱重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谢芫姜心中如同被一道响雷击中,怒急攻心,只觉得额角青筋暴起,头痛似乎要炸裂开来。

齐昭儿正视着她,掸了掸衣袖:“怎么?皇后娘娘不信?娘娘不妨想一想,你是在何时发作的头风?是不是在我的皇儿满月之时?你那时是不是起过要把我儿夺走养在自己名下的心思?”

谢芫姜的气息越来越急促,唇色渐渐泛出青紫,她想要抓住齐昭儿问个明白,却手脚麻木,她不顾一切地挣扎着要下榻,发现榻边已空无一人。此时她半个身子已经空置在榻边,心中焦灼地想要唤人,可喉咙似乎被紧紧攫住,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是泪落如雨,与案头的烛泪混在一处,唯余心死。她苍白枯瘦的手死死扣住案角,猛地向前一挣,镂金的烛台哐啷一下被挥落,烛泪斑斑点点滴落了一地。

谢芫姜也失了平衡,一头跌倒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她眼前一阵阵发黑,仓促间听到了纷乱的脚步声,模模糊糊看到穿了一双云纹平头履的高大身影冲她奔了过来。她睁大双目想要看清楚,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周遭的一切都快速消散,她坠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