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了什么活着?
一位饱经沧桑的刀客跳下了山崖,临死前手里还紧握着他的刀,没有人看到他的死亡。
他曾说:人不能有尊严的活着,难道还不能带着尊严死去?
我沉默地看着他,深思良久,决定为他而活。
……
刀武国,
西北处雍州城所属附地。
紫色的夜幕即将垂下,赤色的红日也即将消失在山头,那一点点火红的余晖在三个少年的脸上慢慢消逝。
三人坐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两个少年谈论着各自喜欢的故事,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少年只是木讷地望着夕阳。
“小刃哥,听说大城里的陈老爷家在招收刀客,很多爷们都去了,咱们能去吗?”
被称做小刃哥的少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答话。
少年名为赵小刃,年正十七。
他身形消瘦,像是最近生过大病一样,眼神浑浊,呆滞的眼神里仿佛只剩了灰色,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小少年见赵小刃并未理睬自己,就和另一个少年交谈道:“武哥,要不咱们去陈老爷家试试?听说有赏钱拿!”
王武听到小少年的话后,觉得有点好笑。
但他也并未嘲笑,而是解释道:“刀客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个小傻子,有些天真了。”
孙小平年纪不大,不过十三来四的样子,但是对两个年长于自己的好朋友还是很敬重的。
“武哥……”
“没事,小平,我就给你解释解释吧。”
王武看了一眼身旁的赵小刃,见对方并没有任何反应,便皱了皱眉,不过还是为孙小平讲解了起来。
“刀客,是一种统称。
那是一群用刀谋生路的人。他们有很多不同的势力,用自己的力量在这个地方建立了不同的势力和分派,但他们都有共同的目的——生存!
他们的生活比普通人好太多太多了。而力量,才是这个世界天平的砝码!”
孙小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王武又接着说:“在这个国家生存的人有很多身份,但想要更好的生活,成为刀客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刀客也是分流派的,有私家、公家之分,有散派,有刀门。
总之呢,能成为刀客基本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他们有能力不为普通人制约……”
“武哥,陈老爷家要招收刀客,那是做什么?”小平问道。
王武嗤笑一声,话锋一转。
“那陈家不就是想招收些打手嘛,他们这些人家大业大,如果只有财力没有武力的话还怎么守财?
有权才有财!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小平挠头想了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武哥,当打手能吃饱饭吗?”
王武蓦地一愣。
“嗯?”
“武哥,我想……”
孙小平还没说完,王武像是知道小平会说什么,便立即打断了他。
“小平,刀客不是那么好做的。
整天打打杀杀,一不小心就会缺胳膊缺腿,我爹就是一个刀客,他现在一身顽疾,那全是刀客这个身份带给他的。
反正——现在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考虑行吗?”
“武哥,我……”
孙小平听到王武所说,便有些泪意,没人懂他的苦难。
“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阿娘病重。
爹从我小时候记事起,我就再没见过他……我家里快撑不下去了。”
孙小平说着说着像是打开了心闸一样,那些委屈也慢慢的宣泄了出来。
王武看着旁边的小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无奈地拍了拍孙小平的肩膀。
……
过了一会,孙小平冷静下来后,看了看身旁的两人,觉得有些羞愧,于是就调转了话题。
“武哥,小刃哥这都几天了……他到底是怎么了啊?”
王武看了看两人中间的赵小刃,不由得叹了口气。
“七天前生了场大病后就这样了,听说有个老先生见小刃烫的厉害,就给拿了几贴药。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完之后人是不烫了,但却像是丢了魂一样,这就很奇怪。”
小平小心地戳了戳身旁的赵小刃,见他还是没有动静,也是不免叹了口气,惆怅着看向远方,那里是大世界吧。
清风吹在三人脸上,夕阳敛起它最后的光芒,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便垂下头去,合上了双眼,静静地睡去了。
……
突然,紫色的夜幕里,一颗闪烁的彗星快速划过天空。
孙小平注意到之后,便大声的喊了起来。
“武哥,小刃哥,你们快看,那颗星星动了。”
王武抬头看去,一颗闪烁的星星是划过黑夜。
但这方向……
那流星向着他们的东方奔去,在他们的视角里,那颗星星也变得越来越亮,好像在慢慢变大。
东边是这个国家的主城——刀武城。
流星划过他们的天空,慢慢消失的那一瞬间!
一个古朴的声音在赵小刃的耳边响起。
“魂归来兮——”
嗡——
赵小刃也随着这道声音慢慢有了反应。眼神也逐渐清明。
“啊,那是灾祸吗?”小平又害怕又好奇的问道。
王武还未回答,只听得身旁一道声音响起。
“是宿命。”
孙小平和王武听到这道声音后,不约而同地向身旁的少年看去。
“小刃哥!”
“小刃,你没事吧?”
赵小刃的眼神逐渐平静,向两人点头示意。
“天黑了,回家吧,不然家里人该着急了。”
不一会儿,三人快步行走在下山的小路上,因为赵小刃的清醒,两人的脸上也是有些笑意,但赵小刃却好像有些心事一样。
“小刃哥,你这些天怎么了,都不怎么搭话,找你时你会出来见我们,可就是不说话,感觉你也不是故意那样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小平小心翼翼的问道。
赵小刃还未说话,王武打断道:“是啊,感觉你像失了魂一样,怎么刚刚突然好了,难不成……是回魂?”
王武说完有些打趣的笑了笑,而三人的交谈也轻松了起来。
赵小刃思考着二人的问题,仔细想了想,却也没有想起来到底是怎么了。
……
七天前,还是今晚的这个时间,赵小刃在家门口劈柴,只见一个彗星闪过。
他突然就觉得有点头晕,额头也有些烫,刚想坐下休息会。
结果手都没扶稳,就感觉眼前一亮,随后便一头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而失去意识之前,耳边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个声音——亡灵夙愿,吾灵当诠。
赵小刃摇了摇头,对两人说道。
“我也不知道,那天就是在门口劈柴,突然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就昏了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孙小平听着赵小刃的话,疑惑的问道。
“啊?那也就是说这七天你是没有意识的?那你是怎么控制身体的啊?听到我们喊你还会从家里出来,我还以为你就是不想说话……”
“怎么会?说来奇怪,对这七天的事我根本没有一点印象。”
王武听到赵小刃的话后也是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随后问道:“你知道你去哪儿了吗?”
赵小刃摇了摇头
“这七天里,你可是去过后山的。”
赵小刃有些疑惑的看着王武,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天清晨,我起来晨练,正在村口处跑圈,然后我就看到你一个人去向了后山,我本来打算喊你一声,但是怕打搅你,想了想还是没有喊出声。”
赵小刃听到王武的话也是一头雾水。
“后山?不记得了……”
三人面面相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不久后,三个人就到了村口处。
令人意外的是,四道身影站在村口处堵住了他们,似乎早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