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星星阅读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之狠辣嫡女拐王爷

重生之狠辣嫡女拐王爷

飞鸿灿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人皆知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在山野长大,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哪知陛下寿宴,野丫头竟然一舞惊人,被封临江郡主。面对仇人的陷害,她非但有惊无险,竟还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同父亲脱离关系另立门户,冷面王爷和金贵公子都出手帮了她。明明打算报完仇就离开,可她又陷入皇权争斗之中,为还夕日相护之情,她又出手助他夺皇位。

主角:洛繁荻,楚耀禹   更新:2022-12-15 17:5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洛繁荻,楚耀禹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狠辣嫡女拐王爷》,由网络作家“飞鸿灿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皆知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在山野长大,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哪知陛下寿宴,野丫头竟然一舞惊人,被封临江郡主。面对仇人的陷害,她非但有惊无险,竟还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她同父亲脱离关系另立门户,冷面王爷和金贵公子都出手帮了她。明明打算报完仇就离开,可她又陷入皇权争斗之中,为还夕日相护之情,她又出手助他夺皇位。

《重生之狠辣嫡女拐王爷》精彩片段

“咔……嚓……”

巨响声中,闪电破空,暴雨如注。

整个牧萤谷的傍晚,立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借着隐隐电光看去一处峭壁之上,一抹天青人影正奋力将手中刚拔下的一株小草,极是小心的投入到背后的药篓中。

尽管此时暴雨已将天青的衣衫淋透,那浓密的黑发也湿漉漉的贴着头皮,可当她把小草丢入到药篓的瞬间,她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抹欣喜之笑。

继而,她这笑……便被暴雨倾覆。

雨瀑顺着她额前的发,往下飞快流淌着。

此刻,她正紧紧趴在湿滑的峭壁上,一时腾不出手来遮挡脸上的雨水,她只能不停的颤动睫毛来减缓脸上的水流,并小心的往下缓缓挪动身体。

“呃……”

脚下一滑,天青的心猛地一揪。

雨大力猛岩壁上的碎石开始掉落,天青惊魂未定身体骤然间再次一沉。立时,她那小小的清瘦身子,竟忽地一下直直坠了下去……

“……”

眨眼间,天青被摔在半山腰上的一块巨石上。

痛,特别的痛,撕心裂肺的痛,哪哪都是痛的……四周没有风声,难道,她被人救了吗?

“哈哈哈哈……我的好妹妹真是笑死冰儿了,你真以为辰跃哥哥爱的是你?”

“嘻嘻嘻……其实啊,我辰跃哥哥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外公留给你的黑影暗卫而已。至于你们的相遇……那不过是我娘亲特意安排的一场风花雪月的骗局而已。”

“……”

“冰儿,休同这个贱人多啰嗦。如今,黑影暗卫已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至于这个贱人嘛?嘿嘿……不如,将她五马分尸了吧?”

“这样太便宜她了,辰跃哥哥我看还是每天剜她三两肉,三个月再让她咽气的好。”

“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辰跃哥哥你坐上太子之位了。到时,辰跃哥哥你迎娶我的那日,让她洛繁荻亲眼看着你我大婚,她变成骷髅而死。”

“嗯,这个主意极好,我的冰儿就是聪慧。哈哈哈……本王准了。”

“……”

此刻

夜已深沉 暴雨之后的夜色,格外清凉。

平躺在巨石上的洛繁荻,正不停的抽搐着身体她满头大汗,泪水从那紧闭的羞月眸中不停的涌出。此时,她正经受着……上一世她那惨绝人寰的撩草一生。

“喂!姑娘,姑娘,你……你醒醒。”

楚耀禹骑着一匹快马,欲要穿过牧萤谷去往西原大川。因昨夜的暴雨极大,官道上有段路被山体滑坡挡住了道。

迫于无奈,楚耀禹只能在山中寻着向西的小道前进着。

眼看着他就要穿过这条小道之时,一滴鲜红的血液从空而降落在他的额头上。一股血腥入鼻,楚耀禹抬手一抹额头,看着指尖上的点点血红,他不禁眉头冷皱。

勒住手中的缰绳,往小道的一侧让了让后,楚耀禹抬头看向半空……只见,那凸起的巨石边上,正有一只白皙的纤细小手在紧紧的握着。

小手握的无比用力全无血色,泛着冰冷的惨白。那鲜红的血液,正从紧握的拳头中流出,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落着。

这拳头都握出鲜血了,看来这姑娘……定是伤的不轻。

楚耀禹本不喜欢多管闲事,可看这只小手的精致模样,他竟破天荒的飞身跃起落在巨石上……巨石上的天青容颜,果然不负这只精致的小手。

只是,看她这睡颜……还有嵌在掌心里的指甲,这姑娘似乎身怀什么大仇似得。罢了,还是先将她抱下去再说吧。

楚耀禹将天青小心的放在山脚下依着山体半躺着。继而,他又小心的将她的双掌掰开并简单的包扎好伤口。

“喂,姑娘,你……可还好?”

“……”

朦胧中,听到这低沉又陌生的叫喊声,天青颤了颤眼皮,她很想睁开双眼来看看眼前的人。可……一番挣扎之后,她竟还身在剜肉之痛中。

“姑娘,姑娘……”

眼看着天青的泪水,正从颤动的浓密睫毛间涌出,楚耀禹竟莫名的有些心痛。

他抬手轻抚着天青的小脸无比温和的安慰着:“不管你有多大的仇恨,能活下来便是你翻身的机会。姑娘,在下有要事这便离开了。”

“看你年岁颇小,虽还活着但……能平安活下去,才是对你最大的考验。羽翼未丰之时望你学会隐忍,将仇恨嚼碎咽下,待来日你羽翼丰满之时再图报复。”

语毕,楚耀禹缓缓转身,欲要上马离开。

就在这时,天青紧闭的双目,竟缓缓睁开一条小缝。

透过模糊的泪水,只见数米之外一头高大的白色骏马旁,正有一个身着紫袍头戴玉冠的高大男子。男子剑眉星目脸型刚毅,给人一种无比冷酷的威严之感。

男子跃上马背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只是,她双目染泪男子一时未有发现她正看向他。继而,男子猛地一勒缰绳打马狂奔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

天青猛地睁开双眼,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雨后的清新空气。

几盏茶的功夫之后天青从地上缓缓站起,她迎着朝阳的晨光眼神冷酷无比。活了十五年,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不详之人。为了赎她的不详之罪她日行何止一善?

呵……真是可笑,原来,她的不详竟是有人特意为之。

看来,老天待她极好竟然让她又重生了一回。这重生……来的很是及时一切都可挽回。

“汪汪……”

猛地一声犬吠,惊醒了满腔仇恨的天青。

“黑风……”

回过神来的天青对着正向她跑来的大黑狗,露出一抹失而复得的笑。上一世,她的黑风被洛冰儿的哥哥……洛锦升砍成了碎块。幸好,她重生了她的黑风还在。

她将黑风紧紧的抱在怀中,又是哭又是笑的久久不肯松开。

“汪……”

此时,黑风从天青的怀中挣脱出来,它将嘴巴伸向天青的手吐出一枚极是通透的白色玉牌。

“黑影暗卫令?”

天青凝眸看着掌心里的令牌眼神骤然间变冷。上一世,她被囚之时才知道,楚辰跃落难同她巧遇正是她的姨娘设计的……为的就是这块令牌。


上一世,她并不知道这令牌的真实用处。可眼下,她重生了……这令牌的来历和用处她再清楚不过。

传说北境深处,有一支极为神秘的异族名叫乌玄族。其族之人天生神秘神力有一敌万之勇。他们崇尚黑暗膜拜黑暗,可以藏身在人的影子之中。

诸国之人,无不惧怕。

为除此族,诸国联盟共同讨之征战多年,总算是重重挫败了乌玄族。

然,大牧国的开国先皇楚先武威帝野心颇大,有一统诸国的念头。他趁乌玄族受到重创之际再次征战……可直到驾崩也未能降服乌玄族为其效命。

很多年之后,她的外公鸿蒙子神医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乌玄族的首领。为答谢救命之恩,乌玄族的首领 将调动其族的黑影暗卫令牌送给了外公。

那时,她的娘亲正值年少,中元节时巧遇身为百夫长的爹爹洛云澜。两人一见倾心暗自定下姻缘。不久之后,爹爹出征落下一身重伤娘亲日日垂泪痛哭,外公心痛女儿便让黑影暗卫悄悄相助爹爹。

爹爹有了黑影暗卫的相助,从此,一路青云之上直到坐上了镇国大将军之位。

可随着爹爹的位高权重,他的薄情和冷酷也逐渐暴露了出来。他不停的纳妾并苛待她的娘亲和她,最终导致她的娘亲和外公对她的爹爹越来越失望。

爹爹的宠妾灭妻直到她的出生,说她是个不祥之人,外公生气之余便撤走了留给爹爹的黑影暗卫。从此,她入牧萤谷娘亲离世……外公不知所踪。

“汪……”

黑风的叫声,再次惊醒了双目出神的洛繁荻。

“黑风”

回过神来的洛繁荻蹲下身子她将黑风再次抱紧在怀中,声音无比凄凉的喃喃着:“长屋中的人正是为这令牌而来。”

“说来,你可能不信,昨夜我为他舍命采药不幸坠落山半腰。重伤之际我竟看到了我同他走完的上一世。”

“上一世,因我的无知和轻信害的你我死的无比凄惨,就连我这所谓的不祥之身……竟也是姨娘特意为之。”

“我所谓的至亲挚爱,无不在背后拿刀剜割我的身体。可笑我和娘亲以为的爱……竟是一种蠢不可及。黑风,我重生了,这一世我定要报上世之仇。”

“什么欲赎不祥之身定要日日善举,呵……真是可笑之极。”

“我这小小年岁便如此罪孽深重了吗?我做下诸多好事上世却死的惨绝人寰。足足三个月的刮骨剜肉之痛,何其残忍?”

“我没做过恶竟会知道善是一种错,连佛主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连刀都未握过又如何能成佛?黑风,这一世我便要做那握刀之人。”

“汪……呜……”

黑风听完眼眸含泪,它用两只巨大的爪子紧紧的抱着洛繁荻的脖子。片刻之后它再次从洛繁荻的怀中挣脱出来。继而,它抬起前爪按住洛繁荻手中的令牌。

“黑风,我准备好了。”

洛繁荻一脸从容的迎上黑风的眼眸,她眼中的泪水不停的打着转。

“汪……”

随着黑风的一声厉吼,黑风连同洛繁荻掌中的令牌,猛地掀起一缕白光冲着洛繁荻的眉心而去。

一股寒冷刺骨的冰凉入体,紧接着便是无比舒畅的暖意。识海中,黑风的脖子上挂着那莹白的令牌,正甚是惬意的对着她摇头摆尾。

洛繁荻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她双目无比阴冷的往落萤谷大步走去。

哼,楚辰跃你可真是蠢,上一世,你得到黑影暗卫令便以为自己掌握了整个黑影暗卫。可你却不知……凭着令牌仅可调动十个黑影暗卫。

只有令牌挂在黑风的脖子上,才可调动整个乌玄族的勇士。

先前的那个紫袍男子说的极是,我羽翼未丰之时便先将仇恨嚼碎了咽下。上一世的仇容我徐徐图之,既已重生我便好好陪你们过过招。这一世,我定要你们死的比我还惨。

“……”

“荻儿,荻儿……”

落萤谷的一排长屋外,正负手而立着一个一身白衫的悦目男子,男子眉眼清澈身材高瘦气质华贵。他远远瞧见这抹天青便欣喜之极的叫喊着迎了上去。

“楚……辰跃。”

看着来人洛繁荻猛地一握双拳,继而,她奋力压抑着心头的滔天仇恨。

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那个紫袍男子的话,立时,她便冲着男子挤出一抹浅笑来:“昨晚暴雨极大,我在采药时受了伤……”

“荻儿,你可找到九仙草了?”

不等洛繁荻将话说完,楚辰跃便打断了她。

九仙草可是神药,不但可延年益寿还可治愈他的先天骨痛之症。他在谷外落难被洛繁荻救回,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他绞尽脑汁让她爱他爱到入骨入髓。

今日午后他便要离开了,只是,离开前他定要带上九仙草和黑影暗卫令。否则,便对不起他这三个月的苦心经营与谋划。

“辰跃哥哥,我……尽力了。”

洛繁荻忍住心头的恶心对着楚辰跃轻摇了一下头。

今日午后接他的人便要到了。上一世,他在离开前她不仅将九仙草给了他,还让他带走了黑影暗卫令。一个月后他因解不开黑影暗卫令的秘密,只好让她的姨娘将她接回了将军府。

可此刻……看着他失望的嘴脸,她不禁在心中冷笑。

“……”

她竟然没有找到九仙草?真是可恶之极。

忍下心中的失望,楚辰跃立时调整心态,继而,他开始关心起她来:“荻儿,你伤的重吗?我,这就去找西云嬷嬷来给你医伤。”

“不用了,皮外伤而已。”

洛繁荻抬手拍了拍脏兮兮的衣衫,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顽皮惯了,这点小伤还受的住,只是我一夜未睡眼下疲乏的很,我先去歇息一下。”

“荻儿,我……午后便要离开了。”

看着转身欲走的洛繁荻,楚辰跃一咬牙张了张嘴巴说道:“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对你的爱恋之情早已入骨入髓。荻儿,能在离开前送我一件东西,定下你我的盟誓吗?”

“楚辰跃,这种话你休得胡说。我救你……不过是早已习惯了的日行一善之举而已。我想定是我叫你哥哥让你误会了吧。罢了,我还是叫你名字的好省的你多心瞎想。”

上一世,便是这话害的她倾尽了所有最终落入地狱,活活痛了三个月方死。这一世,她可是要做握刀的人,他的屁话……她连半个字都不会信。


“你说什么?荻儿,你我这三个月的花前月下……难道只是误会?”

楚辰跃立时傻了眼,她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但凡在他面前她都是各种撒娇讨好,可此刻,她竟像是变了个人。难道她发现了他的目的?

“楚辰跃,什么花前月下?你少胡说八道。这整个牧萤谷皆是花草,我想不花前月下都不行。你若是怀念在谷中的日子,那你去小竹楼里找东西做念想便是。我眼下疲乏的很,先去歇息了。”

语毕,不等楚辰跃再次开口,洛繁荻抬脚便走。

“……”

目送着洛繁荻的身影消失,楚辰跃冷眸一闪,他愤恨无比的握了握拳头转身向小竹楼快步走去。这三个月的时间他已偷偷翻遍整个长屋,里面并无黑影暗卫令只有小竹楼他未曾踏入……小竹楼有人把守。

“你不该来此。”

刚一靠近小竹楼,里面立时传出一声厉吼。

“荻儿让我来的。”

楚辰跃站立在小竹楼前对着紧闭的大门说道:“我午后便要离开了,荻儿让我来此寻一件喜欢的东西带上。”

“既如此,你便进来吧。”

说话中,大门从里面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身着黄衫的中年女子。女子身材矮小长相一般,她抬眼打量着楚辰跃冷声道:“只可取一件。”

“只一件,我不会多拿。”

“……”

楚辰跃快步走入竹楼并随手关上了大门。

竹楼中,四面摆满了高高的木架子,架子上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锦盒。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张木塌,木踏前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桌子。桌子上的陶土茶具中正飘着阵阵茶香……

看着满屋子的锦盒,楚辰跃半刻也不敢耽误,他动作麻利之极的翻找着黑影暗卫令……一个时辰之后,楚辰跃满脸挫败的瘫坐在地上。

一屋子的金银玉器……却独独不见黑影暗卫令。

难道,这黑影暗卫令……真的只是传说?不,不会的,冰儿跟他说过,她的爹爹能坐上镇国大将军之位,便是靠着黑影暗卫的鼎力相助。

可他已翻遍了整个牧萤谷为何不见此令?难道这黑影暗卫令……竟不在此处?

十年前,镇国大将军洛云澜欲要抬二房妾室,也就是冰儿的娘亲林晚修,与洛繁荻的娘亲鸿画儿成平妻。鸿画儿不同意,洛云澜动手打了她之后,还是将林晚修抬到了平妻之位。

次日,鸿画儿带着五岁的洛繁荻出了将军府,来到鸿蒙子隐居的牧萤谷。

半年后,鸿画儿服毒自尽,鸿蒙子伤心之余离谷而去。这十年之中一直在谷外暗中监视的人可以确定,鸿蒙子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若是说此处没有黑影暗卫令,那此令牌,一定还在鸿蒙子的手中。如此重要之物,他当年离谷之时绝不会交给年仅五岁的洛繁荻。

还有洛云澜,他不惜让人暗中监视牧萤谷十年定是因他早就知道,黑影暗卫令……一直都在鸿蒙子的手中。否则,他怎么会让洛繁荻这个贱人在此一住就是十年。

想来,洛云澜深知鸿蒙子这辈子……都不会再去他的将军府。他只有将洛繁荻留在此处,才能有机会再次见到鸿蒙子并设法得到黑影暗卫令。

看来,他还是得……在洛繁荻这个贱人的身上下功夫。

毕竟,她才是鸿蒙子唯一的血脉至亲。想要得到黑影暗卫令……他就必须得让洛繁荻死心塌地的爱上他。可……他的冰儿怎么办?

转念一想,若是没有黑影暗卫令他又如何顺利登上太子的宝座?父皇那么多儿子没有一个是弱茬子。何况,他还有先天的骨痛之症,他的母妃眼下又失了宠……

唉!怎么办?怎么办?楚辰跃紧紧皱着双眉,他反复安慰自己不要慌,冷静,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到法子。

楚辰跃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脸上的慌乱立时就平稳了很多。

虽然他的冰儿美艳无双,可江山同美人相比自然是江山重要。何况,待他拿到黑影暗卫令洛繁荻这个贱人……他随时可以要了她的命。

到时,再娶他的冰儿不迟。

想到此处,楚辰跃从地上缓缓站起,他抬手从一个锦盒中拿起一块碧玉,便大步走出了竹楼。他该离开了,三个月未有回宫见父皇,他的那些皇兄皇弟们,指不定又在背后捅他多少刀子呢。

呵……母妃失宠他又不见人影,这个时候,可是背后下手的好时机谁会放过呢。趁人病要人命,身在皇家之人这可是人人善使的手段。

但,他定会说服冰儿,让冰儿的娘亲从背后周旋尽快让洛繁荻回到镇国将军府。如此,他的计划才好顺利进行。

此时

长屋中的洛繁荻正安睡在一张紫檀木的大床上。大床前正有一个魁梧黑影手握长剑,脸色冷峻的盯着窗外的树影看着。

睡梦中的洛繁荻被黑风的叫声惊醒,黑风冲着她床前的黑影,不停的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

洛繁荻顺着黑风的目光转眼看向床边,她忽地一下醒来盯着黑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主人,属下叫如风”

说话中,黑影现身是个身材结实的少年。

少年身着黑袍,乌发披肩皮肤颇白眉眼俊朗,他对着洛繁荻拱着手:“主人以后若是需要如风,不管你身在何处只需唤一声如风的名字便可。”

“如风,这是牧萤谷你无需如此紧张的守护我。一个月后我便会回到将军府,到时你在护我不迟。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发现你的存在。”

洛繁荻抬眼看了看窗外的阳光,她从床榻上起身,午饭后楚辰跃便要离开了,不管如何,她都得送送他。现在送他离开牧萤谷,来日送他下地狱。

“主人放心,没有主人的允许,我乌玄族人绝不会擅自现身人前。”语毕,如风的身影忽地一下又隐入到暗影中。

“小姐,小姐……”

房门外一个青衣小丫头,抬手轻敲着房门叫道:“该用午饭了。”

“连翘,楚辰跃走了吗?”

“小姐,没有一日你不提楚公子的。”

看着洛繁荻开门走了出来,连翘满眼嫌弃的撇了下嘴巴:“他明明结实的很,偏要在你面前佯装软弱。你还偏就信了,昨晚你外出采药这事,西云嬷嬷的气到现在……还没有消呢。”

“你说说你为了一个陌生人,竟不顾自己的安危亏得你今儿平安回来了。”

“否则,西云嬷嬷定会把那个楚公子给打死的。”

“小姐,你就是在谷中待久了,没见过生人觉得稀罕。可稀罕归稀罕可不能随便就托了一生,这要是让谷主知晓了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连翘,我可不是随便就相托一生之人。我也绝不会步入我娘亲的后尘你放心吧。”

洛繁荻抬手拍了下连翘的肩膀向外屋走去。上一世,这个小丫头是极不喜欢楚辰跃的。可惜,她那时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压根就听不进去她的话。

“荻儿,荻儿,你睡醒了?”

一眼看着洛繁荻来了,饭厅中的楚辰跃微笑着扬起手中的青玉:“你看我选了这个。荻儿,我就当这玉……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

“这玉是谷主的,楚公子莫要胡言。”

西云嬷嬷端着一盘小鹿肉走进屋内,她冷着一张脸抬眼盯着楚辰跃的双目,冷声道:“楚公子,别以为你同我家小姐相识了三个月,便可代我家小姐做主。”

“即便是洛云澜……他也不能随便就定了我家小姐的亲事。没有谷主的点头,楚公子,你这辈子也惦记不上我家小姐。”

“只要荻儿肯同意,我同她的亲事自然无人敢反对。”

西云嬷嬷的当面打脸,让楚辰跃无比不爽他当即便冷语相驳。哼,区区一个外公,便可代这个贱人的爹做主了吗?

“楚辰跃,看来你对我的误会颇深啊。你落难受伤在谷外,我外出采药遇见你顺便将你救回谷中医治。难道,我救你还救出错了?定情?哼!你觉得……我会看上你吗?”洛繁荻往餐桌前一坐,她一脸严肃的接了句。

“荻儿,你……”

洛繁荻的变化让楚辰跃再次傻了眼,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青玉,站立在餐桌前用那瞪大的双眸,死死盯着洛繁荻看着。

这个贱人……到底是怎么了?她昨夜外出采药回来似乎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西云嬷嬷和连翘听着洛繁荻的话,两人也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她家小姐不是很倾心这个楚公子的吗?怎么这就不爱了?难道,新鲜劲过了?可……这也太快了吧?

不过,这,这样也好,虽然女子花心有违人伦,可花心总比死心眼好不是?

花心伤人不伤己,死心伤己不伤人。小姐只要不伤自己花心就花心吧。如此,谷主便可安心了。小姐总算是没有步入她娘亲的后尘,嗯,花心好……伤人不伤己。

“我怎么了?楚辰跃,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别总是荻儿,荻儿的叫,我跟你有这么熟吗?叫我洛小姐或是荻儿小姐是不是更庄重一些?”

洛繁荻一手端碗,一手夹着一筷子的鹿肉,抬眼打量着楚辰跃:“快坐下吃饭吧,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离开不是?”

“……”

楚辰跃用无比复杂的眼神盯着洛繁荻的脸,这个贱人……难道真的看出了他的目的?

他甚是快速又仔细的回想着这三个月他在谷中的点点滴滴……确定他没出半点差错之后,他方才缓缓坐了下来。

“荻儿……”

“是荻儿小姐。”连翘阴阳怪气的插了句嘴。

“荻儿……小姐。”

冷冷瞪了一眼插嘴的连翘,楚辰跃用极是温和的声音说道:“这三个月的花前月下,难道,你当真就能如此狠心放下?我,我到底是哪里开罪了你?”

“这牧萤谷遍地花草,我同此处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土皆属于花前月下。楚公子,你哪里也没有开罪我。只不过,从一开始你就在自以为是。”

洛繁荻依旧气定神闲的微笑着:“楚公子,路途遥远用过午饭你早早上路吧。我牧萤谷本不让外人进入,可你落难至此顾忌你有伤在身,我对你自然是多加照拂了。”

“若是说……我的照拂,让你误会了什么,我在此同你说声:对不住了。”

“荻儿,你……”

洛繁荻的微笑和说辞,就如同一把利刃扎在他的心头上。

这惹的楚辰跃压抑已久的怒气猛地暴露了出来,他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餐桌:“你……你当真无情之极,哼!这饭不吃也罢。”

语毕,楚辰跃猛地起身,他抬脚就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

目送着负气而走的楚辰跃,洛繁荻释放出眼中隐藏的杀气她大口大口的吃着鹿肉。哼,这区区的几句话,他就受不住了?来日,她可是要对他挥起屠刀的。

楚辰跃带着冲天的震怒走出牧萤谷,洛繁荻这个贱人可真是……善变之极。他这三个月的苦心经营难道就这么白费了?

不,不可以,纵然他使尽本事,也得将这个贱人绑在自己身边。

他有先天骨痛之症,这太子之位……即便是从他众多手足之中转上八百圈,也是轮不到他的。除非,他能得到黑影暗卫的相助。

既然一时从洛繁荻的身上讨不到好处,那便将希望……寄托在冰儿的身上吧。冰儿聪慧过人对他又用情极深,更为重要的是冰儿有一个心智超凡的娘亲。

“七王爷,属下来迟了。”

牧萤谷外,一个身着华衣的持剑男子看着楚辰跃出来了,他立时上前拱手说道:“良妃娘娘染疾,正念着王爷您呢。”

“我母妃病了?”

楚辰跃眉头一皱,他满脸焦急的说道:“韩威,让你准备的东西可都备好了?我在牧萤谷这事……可有泄露出去?”

“回王爷,东西在王爷入谷那日属下便已备好。你入谷这事未有泄露半点消息,只有冰儿小姐知晓。王爷,此处有镇国将军的人咱们还是先离开的好。”

“嗯……”

楚辰跃跟着韩威,两人快速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三天后

一路风尘的楚辰跃终于在天黑前赶回到大牧王都。他心念母妃半点都不敢耽误,便带着早早备好的礼物前往皇宫觐见他的父皇。

他深知他的父皇颇为喜欢南山砚,声称自己跑去南山花费三个月的时间,亲寻名匠为他父皇精雕出九方盘龙砚。大牧文都皇看着九块精雕细琢的盘龙砚,立时龙心大悦赏了他不少东西。

觐见过他父皇之后,楚辰跃便又急匆匆的去往悦和宫看望他的母妃。

从悦和宫出来天已漆黑,楚辰跃又乘着马车火速回到自己的安王府。洛冰儿早早就等在了府中。

“……”

“辰跃哥哥”

随着这悦耳的叫喊声响起,一个身着华衣满头珠翠的娇媚女子款款深情的迎了上来。

她对着楚辰跃附身一礼后,立时无比心痛的说道:“三个月不见你瘦了……辰跃哥哥,此行可还顺利?”


“冰儿……”

一身疲惫的楚辰跃满眼深情的伸手抓住洛冰儿的小手,他甚是歉意的说道:“抱歉的很,这么晚了还让你乘马车从后门进府。”

“只要能见到辰跃哥哥,这点委屈算什么……”

“只是,此行极是不顺。”

看着一脸娇羞的洛冰儿,楚辰跃将他在牧萤谷中之事简单的述说一遍。继而,他甚是疑惑的打量着洛冰儿问道:“洛繁荻为何会如此善变?冰儿,你可知这其中缘故?”

“也许,她是知晓你要走……故意做出的冷淡姿态吧。”

打从楚辰跃踏入牧萤谷之时,洛冰儿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她一直都在担忧,她的辰跃哥哥会不会……真的爱上洛繁荻这个贱人。眼下,看着正一脸深情凝望着她的楚辰跃,她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很多。

“但愿如冰儿所说,可我还是觉得,该将洛繁荻这个贱人接出牧萤谷才是。”

楚辰跃紧紧握住这只软若无骨的小手,他声音暧昧的细语着:“冰儿,她若在你母亲的眼皮子底下,那掌控她岂不是更方便?”

“牧萤谷终究是山野之地,纵然我们有些手段也是使不出来的。”

“冰儿,来日,我得到黑影暗卫令坐上太子之位,你便是我的太子妃。我若登基称帝,你便是我的皇后……”

“……”

如此诱惑,让洛冰儿的心立时激动的怦怦直跳。

她按捺住心头的滔天狂喜,娇羞不已的低垂下眼眸温柔无比的说道:“辰跃哥哥,我回去……自会让母亲同父亲周旋。时候不早了,若是我在不回去父亲定是会起疑的。”

“……”

两人又眉目传情了良久,楚辰跃才着人悄悄送走洛冰儿。

卸下一身疲惫后楚辰跃长长出了一口气。有冰儿相助,洛繁荻这个贱人绝对逃不出他的手心。眼下他只需坐等好事降临便是。

只是,今日好险,所幸,他早有谋划。

否则,今日他入宫觐见……他的父皇可不会这般待他。亏得他有着过人的智慧,但凡他笨一点的话,他这二十年里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他母妃这些日子过的可真是不易。娴妃这个女人可真是够狠毒的,接二连三的陷害竟真让他的父皇厌恶起了他的母妃。

哼,但他……既然回来了,他定要为他的母妃扭转这局面。

他同母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虽无法动娴妃但他可以动娴妃的儿子,他的三皇兄不是。

次日

镇国将军府

“冰儿,接洛繁荻这个贱人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听完洛冰儿带回来的话,林晚修那张柔媚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一抹阴晴不定的神色:“只是,七皇子的城府极深我怕他到时……只是将你作为一块踏脚石。”

“虽说你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可你也该清楚,你父亲这个镇国大将军是怎么来的。”

“在外人眼中看来,你父亲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这个位置的。可其实呢?还不是全靠着鸿画儿的爹……那黑影暗卫的存在,可是我镇国将军府中的隐秘。”

“冰儿,听娘一句劝,你想嫁入高门娘都支持。可你选这七皇子……娘实在不赞同。抛开种种不说,他可是有先天骨痛之症的……”

“母亲,你之前不是很支持的吗?”

不容林晚修将话说完,洛冰儿急急说道:“先天骨痛之症……九仙草可以治愈。再说了,他都已经知晓我将军府中的隐秘了,这个时候你怎可让冰儿另择他人?”

“母亲,弟弟是何德性你可是比谁都清楚的,将来你是指望不上他的。打从冰儿八岁那年入宫觐见太后巧遇辰跃哥哥,冰儿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嫁给辰跃哥哥。”

“母亲,冰儿不管你的顾虑,冰儿只要辰跃哥哥。”

“除了他……冰儿此生宁愿青灯古佛了残生。”

“母亲,你就成全了冰儿吧?冰儿知道他的母妃是失宠了,可这只是暂时的。冰儿相信辰跃哥哥很快就会扭转这局面。”

“唉!”

一声重重的叹息,拧眉打量着洛冰儿眼中的固执,林晚修甚是苦恼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她这个女儿啊,真是让她给宠坏了……

她林晚修虽说一直都被夫君捧在手心里,可无奈,她只为夫君诞下一女一子。女儿出落的美艳端庄,可儿子呢……实在是扶不起来。

起初,她本是认同七皇子楚辰跃的,可随着他母妃的失宠,她逐渐改变了这态度。

良妃这个女人……得宠时太过跋扈,整个后宫之中的嫔妃被她收拾了大半。

眼下,她失宠了,尽管七皇子才智过人,可良妃想要再复宠……只恐比登天还难。后宫之中的女人哪个是善茬子?

别的不说,单说二皇子的母妃玉贵妃,可就极不好对付。

再则说来,若是七皇子这次真帮他的母妃扭转了局面。

那他这么多年来的苦心藏拙可真就白费了。只恐,她的母妃这边一复宠那边……诸多皇子便会将他视为头号大敌。

可转念一想,若是冰儿选择了七皇子倒也是有好处的。

众人皆知七皇子有先天骨痛之症,若是他将来登基称帝的话……待冰儿诞下皇嗣,七皇子便可骨病复发而死,那时她的冰儿便是太后……

若如此的话,她那个扶不起来的升儿……从此便可成为整个大牧国中最尊贵的人。她的夫君虽说一直都将她捧在手心里,无奈她的夫君却连半眼……也瞧不上她的升儿。

他的夫君可是整个大牧国中,唯一一个不爱嫡子却偏爱庶子洛锦华的……父亲。

唉,既然冰儿执意如此,那便怪不得她狠心。

不管七皇子能否为他的母妃扭转局面,她都不会插手。

且不说,她不想让外人看出她是个精于谋划算计之人,单说这其中的好处:若是七皇子扭转不了局面,她将军府便是他全部的依仗。

若是扭转了局面,他便会沦为诸多皇子眼中的一根锐刺。到时,他只能更加依仗将军府。何况良妃这个蠢女人,终究是个城府不深之人也方便来日一并除去。

“母亲,母亲,你就答应了冰儿吧。”

眼看着自己的母亲,皱着双眉沉思良久,洛冰儿急的抬手抓着她母亲的一只手臂,用力的摇晃着。

“唉!冰儿,罢了,娘答应你便是。”

林晚修轻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美目立时生辉的洛冰儿,她不禁再次皱眉告诫着:“只是,你同七皇子这事暂先不可让你父亲知晓,他看重的可是三皇子。”

“尤其是黑影暗卫令这事,万是不可让你父亲察觉出……你我已将此事泄露给了七皇子。你也知晓你父亲颇为偏爱锦华。你我若是口风不严,这将军府只恐便再无我母子三人的立足之地。”


“母亲,冰儿知晓。别说父亲了即便是弟弟,冰儿也绝不会泄露丁点口风出去的。”

洛冰儿此刻心悦之极,她往林晚修的肩头上一趴,有些郁闷的轻叹了一口气:“唉,只是……母亲,你又该如何让父亲答应接回洛繁荻这个贱人?”

“此事,你无需担忧娘亲知道该如何周旋。冰儿,时候不早了你父亲也该下朝了,我去前厅迎他。”说话中,林晚修抬手拢了下耳边的鬓发,她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

“夫君”

林晚修带着贴身嬷嬷刚入前厅不久,就看到下朝而归的洛云澜。洛云澜四十出头身材高大魁梧,方脸银冠浓眉大眼,唇上黑须极浓气质威武。

“我房中温了参汤此时温热恰好,你喝了参汤再去军营吧。”

林晚修说这话时满脸的低眉顺眼,语调娇柔之极:“每逢入秋你皆要干咳上一阵子,用些参汤养养身子,总归好一些不是。”

“还是夫人知道心疼为夫。”

看着林晚修的娇媚姿态,洛云澜立时满脸的欢喜:“你先回凝锦院,锦华马上就回来了,容我跟锦华说点事情稍后便去你处。”

“嗯。”

又是锦华……

林晚修虽满脸的温柔姿态,可藏在衣袖中的双手却仇恨之极的握成了拳头。但她依旧保持着较好的仪态,缓缓转身走出了前厅。

“……”

小半个时辰后,

凝锦院中,

洛云澜坐在富丽堂皇的屋子里,不慢不紧的喝着林晚修亲手为他熬的参汤。

“夫君,昨夜我梦见了画儿姐姐……”

“……”

看着洛云澜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林晚修微红着眼圈,脸色悲伤的细语着:“如今,儿女大了,我才发现当年是晚修对不起画儿姐姐。”

“虽说你我两情相悦,可我尚未入门便有了冰儿和升儿。画儿姐姐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荻儿这孩子,算起来也有十五岁了。”

“夫君,将荻儿接回来吧,这个年岁遇见合适的人也该成亲了。”

“眼下,朝堂为选太子之事纷争颇多,你总归是大将军,若让荻儿一直在外难免会引人非议。”

“晚修自知愧对画儿姐姐,待荻儿回来晚修定会视她为亲生。夫君,你不必顾忌什么。”

“晚修。”

洛云澜轻叹了一口气,他抬眼环顾了一下屋子,见屋中只有他和林晚修便颇为凝重的小声说道:“唉,为夫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和善之人。”

“对你,为夫自不会有半点顾忌之处的。我也知晓荻儿十五岁了,可将她留在牧萤谷即便是为夫不说,想来,你也该猜到为何不是。”

“难道?”

林晚修顾摆出一幅惊讶的神色来,继而,她深锁着双眉稍稍沉思片刻后,小声说道:“若是因那个物件,就更应该将荻儿接回来了。”

“夫君,牧萤谷远在千里之处,纵然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可百密还有一疏呢。”

“放在外面终究不如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

“再说了,荻儿到了年岁,想来,她外公也该快回来了吧。毕竟,女子早晚都是要成亲的。如此大事她外公岂能不上心?”

“再则说来,即便是他外公回来,可那牧萤谷终究是他的地盘局面不好控制。”

“你从收到飞鸽传书,一路快马狂奔也要赶上三日的路途。可回到王都则就不同了,这里是你的地盘万事你皆可掌控。”

“……”

听完林晚修的一番话,洛云澜放下手中的汤匙他垂眸沉默了片刻,继而,他冷眸一闪道:“嗯,将荻儿接回来也好,荻儿终究是他唯一的血亲。”

“只要荻儿在我的手中,他早晚都是要回来的。”

“夫君,那我这便安排,让我的贴身嬷嬷和周管家亲自去往牧萤谷接荻儿回来。”

林晚修按捺着心中的狂喜,只要将这个小贱人接回来,哼,那黑影暗卫令她绝不会让她夫君得到。

若是他夫君得到令牌,这令牌将来一定会落在锦华之手。这个庶子她定是要除去的。否则,她夫君的眼中永远也看不到她的升儿。

“夫人,此等小事你看着办便是。”

洛云澜面无表情的淡漠说道,他对洛繁荻这个女儿并无什么亲情可言。在他的眼中,洛繁荻不过是引出黑影暗卫令的一个筹码而已。

“……”

五日后

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来到牧萤谷。

洛繁荻看着前来接她的周管家和黄嬷嬷,暗自皱起了眉头来。

上一世,她是在楚辰跃离开后的一个多月才回到将军府的。可随着她的重生,她回将军府的日子竟然提前了。

“你们回去吧,我家小姐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看着来人连翘冷着一张脸,语气十分不屑的冷声着:“我家小姐在谷中的日子,过的安逸之极回去做什么?被你们欺负吗?”

“哎呀,我说连翘姑娘,荻儿小姐可是镇国将军府的二小姐谁敢欺负她?怕是不想活了吧?”黄嬷嬷立时满脸堆笑的接道。

连翘撇嘴:“二小姐?哼!我家故去的先小姐可是他洛云澜的结发妻子。怎么,我家小姐尚未回去这就成了二小姐?”

“哎呀,瞧我这张破嘴。”

黄嬷嬷伸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立时赔笑着:“荻儿小姐自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我这个老婆子年岁大了总是说错话。连翘姑娘,你莫要同老身计较。”

“……”

冷眼打量着这个奸猾歹毒的黄嬷嬷,洛繁荻微微扯了扯唇角。

上一世,打从这个老婆子入谷她便无比信赖她。最后,这个老婆子可是亲手打死了她的小丫头连翘,就连有些功夫的西云嬷嬷都未能逃脱她的毒手。

“连翘,去收拾东西,明日随我去王都。”

洛繁荻对着黄嬷嬷微微露出一抹浅笑,继而,她转眼看向立在一旁的西云嬷嬷,吩咐道:“云嬷嬷,你带她们下去歇息吧。”

“都跟我来吧……”

“……”

晚饭后,西云嬷嬷来到洛繁荻的闺房,她脸色凝重而又担忧的张了张嘴:“小姐,你……当真要回去?若是你不想回去,她们是绝不敢强行将你带走的。”

“当年,先小姐……在镇国将军府过的……极是憋屈。小姐,你莫要步入先小姐的后尘,否则谷主岂不是太可怜。”

“云嬷嬷,荻儿必须回去。洛云澜的一切都是我娘亲和外公给他的,此去,我便要将这一切都毁了。娘亲憋屈而死此仇荻儿怎可不报?”


“小姐,你……”

看着洛繁荻眼中的滔天仇恨,西云嬷嬷惊呆了。这还是她亲手养大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吗?她这几日似乎像是变个了人似得。

“云嬷嬷,你是想说我变了是吗?”

凝眸打量着西云嬷嬷眼中的震惊,洛繁荻微微勾了勾唇角:“当年,我虽只有五岁,可娘亲为护佑我是如何的隐忍低头,我全都看在眼里。”

“如今,我长大了,即便娘亲早已离我而去,可她所受的委屈荻儿绝不能无视。”

“小姐……”

一声揪心的叫喊,西云嬷嬷的眼圈,猛地一下湿润了。

她抬手抹了下眼泪,如释重负的叹息着:“唉,你终于长大了。老身本以为小姐你……一直养在这山野谷中开智尚晚。”

“眼下倒是让老身的心……踏实了。只是,此去老身一定要陪在你身边。否则,老身不放心那镇国将军府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嗯,既然要回去,自然要好好做下打算。”

洛繁荻从桌子前站起,她抬手将西云嬷嬷扶坐在她身侧。

上一世,楚辰跃不仅残忍至极的杀害了她,他还将这牧萤谷中的所有金银玉器全都搬走了。这笔财富可是帮了他大忙的。

这一世,她定要守好……她外公留给她的所有财富。

不仅如此,她这个棋子被弃之时,也才知道她那个所谓的爹爹,一直派人在谷外暗中监视了她十年。

“云嬷嬷,你这就吩咐下去,让守护小竹楼的东霞嬷嬷明日在我们出谷后,带些金银去往王都多买些铺子。记住,一定让东霞嬷嬷将王都的杏林药铺买下。”

“至于其他的贵重之物无需去管,我自有安排。”

“王都是个花钱如流水之地,洛云澜又是镇国大将军,我想要报仇自然少不了用人用银子。只是,此去但凡在楚公子面前,还有今日在这些人面前露过脸的人皆要易容。”

“小姐,老身这便去吩咐。只是,我谷中有近八十人皆要去往王都吗?”看着细心筹划的洛繁荻,西云嬷嬷欣慰之极。

“让南风嬷嬷和北雨嬷嬷带着她们的人,明日去往小松山。”

“我既然要复仇,这牧萤谷自然是留不得了。”

“若是外公回来,见牧萤谷毁了他自会去往小松山。此去,只带你和东霞嬷嬷的人。但明面上,只有你和连翘带着普通随身之物陪我离开。”

上一世,她可是带着诸多财物和黑风,一起离开的牧萤谷。可她的财物她连十分之一都没有用便被残忍杀害了。

这一世,她什么贵重之物皆不带,不仅不带她还要装穷。

“老身了然这便去吩咐。小姐,明日还要赶路你先歇息吧。”西云嬷嬷起身缓缓走出屋子并从外面将房门关上。

“如风……”

听着西云嬷嬷的脚步声远去,洛繁荻从桌子上端起一盏茶轻叫了一声。

这些日子,她每天都会叫如风出来两人已然颇为熟悉。对于乌玄族的神秘之处她也心知肚明。

微黄的烛光下,随着地上的一抹黑影晃动之际,如风出现在洛繁荻的面前,他拱手应道:“主人,如风在。”

“如风,待明日谷中之人离开后,你着人将此处的所有贵重之物,尽数搬到你的玄境空间之中。连同小竹楼和外公的炼药室也一并搬进去。”

“之后,便一把火将此处烧个干净。”

“主人,如风明日定会按你的吩咐行事。只是,你此去是否极为凶险?”

看着眼前这个闭月羞花般的小小少女,如风有些担忧。她这般小的年岁面对如此凶险之事,她竟一脸从容眼中连半点惧色都没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既然知晓我是重生之人,便也该清楚纵然事有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他们皆想得到掌控你族之令要我不得好死。”

看着如风眼中的担忧,洛繁荻竟然微笑了起来。

她重生了,明知前世艰险不易可她并不打算躲藏而活。她要迎上去将那些曾经伤她之人尽数除之。将她曾经所受之痛千百倍的还给他们。

“主人,如风一族会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前方若是无路如风便带着族人,为你杀出一条血路来。”打量着她脸上的浅笑,如风一脸郑重的说道。

“如风,我洛繁荻不是贪婪之人,绝不会拿你一族人的性命来冒险。”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洛繁荻深知如风是个热血之人。

但在玄境空间中,她看到很多年前乌玄族被诸国讨伐的记事画卷。

那遍地的尸山如河的血流……她当下便明白了。乌玄族的存在只能是人间的一段传说。既已被人淡忘便绝不能再被人提起。

这也是她为何……定要在玄境空间中,同如风的族长签下禁制召唤的原因。

她若不主动召唤如风即便是她死,如风也无法现身在她的面前。舍命护她之人她定舍命庇佑。

“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你族之人虽神秘之极,可一旦暴露在人前这找出克制你族之法,不过是时间上的长短而已。”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绝不会让你涉险。如风,时候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主人……”

洛繁荻的话让如风立时感动之极,他抬起一双丹凤眼紧紧的盯着洛繁荻的脸。这番话……竟是从这么小的一个女子口中说出的,他有些不敢信自己的耳朵。

呵……看来,黑风没有选错人。

一切皆是天意,天意……众人皆以为,他乌玄族的一族之令人人可以掌控。却不知,此令只授天选之人。

“如风,去吧,我该歇息了。”

看着如风僵立在原地,洛繁荻对着他挥了挥手。

“……”

次日

天尚未亮,东霞嬷嬷便带着一行人,从隐秘小道悄悄离开了牧萤谷。

待朝阳染遍大地之时,只带着连翘西云嬷嬷和简单行李的洛繁荻,才坐上马车去往大牧王都。

“……”

“小姐,”

傍晚时分,黄嬷嬷喊停了马车,她立在马车外对着车内的洛繁荻说道:“天色欲晚,今夜我们便落脚在五里外的大吉客栈吧。”

“嗯,就大吉客栈吧。坐了一天的马车这会我正浑身难受呢。”说话中,洛繁荻毫无顾忌的张嘴打了个大大的阿欠。

“……”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在大吉客栈落了脚。洛繁荻终究只有十五岁的身体,她用过晚饭就来到二楼的客房,早早安睡了下来。

“黄嬷嬷,”

大吉客栈一楼的大厅中,周管家见黄嬷嬷出来讨酒喝,便小声的同她说道:“方才离开的那几个过路的客人,说正午时路过牧萤谷,见谷中大火弥漫浓烟四起。”

“我稍稍打听了一下,说整个牧萤谷全都烧尽了。”

“黄嬷嬷,你说,这是不是夫人吩咐那些人干的?来个……彻底断了这小姐的后路?”语毕,周管家抬手指了指楼上。


“啊呸……你少胡说八道。”

黄嬷嬷立时抬眼狠狠瞪了一眼周管家:“那些人……五日前便被将军大人撤回了。至于怎么会突然起火……”

“想来定是谷中的那几个婆子们见这小姐,只带了一个丫头和一个得力的嬷嬷离开。并未有带上她们一起走,她们一怒之下放的火心里有气呢。”

“嘿!这些人可真是眼皮子浅呢,她们真以为咱们是来接这小姐……回将军府享福的?她们没来那可是撞大运了,这小姐三人……能活到几时还不好说呢。”周管家笑的满眼恶毒。

“老周,你是黄汤灌多了吧?你这张破嘴可真是没有把门的。”

黄嬷嬷立时冷脸责怪着:“这一路上,管好你的破嘴,你若是胆敢说错半个字夫人可是会要你性命的。咱这将军府可是夫人说了算的,你敢坏她的好事有你受的。”

“哎呀,老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发誓,这一路上半滴酒都不沾了。”看着黄嬷嬷生气,周管家立时将面前的酒杯慌忙推到了一旁。

“……”

是夜

沉睡中的洛繁荻,忽然听到一声细微声响,紧接着,便是一股隐隐的檀香入鼻。她立时一咕噜欲要翻身从床上爬起。

“别动,我不会伤你。”

随着檀香黑衣人影的骤然逼来,一只温暖的大手猛地捂住她的口鼻。

此刻,黑影才发现原本同他约好的人,竟未有如约入住到大吉客栈的这间上房中。可他既然闯了进来又被发现,只恐此时抽身而去绝非上策。

“……”

这声音好熟悉,这黑影……是那日雨后的紫袍?

洛繁荻一愣,继而,她立时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这只大手,借着窗外摇曳的火把,黑影看到了被他压在身下人眼中晃动的淡定。

“你……别叫。”

黑影离她很近同她四目相对着。她身上隐隐的药香极是好闻。

“……”

洛繁荻点头同意,黑影立时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大手并再次出言威胁着:“你若是敢叫,我定会取了你的性命。”

“呼……”

黑影的手一松开,她立时长出了一口气。继而,她小声说道:“你不必吓唬我,我并没有打算叫喊。你,这是受伤了?”

他一身黑衣脸上的黑巾蒙到眼睛下,尽管他遮的如此严实。可他的声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洛繁荻看不清他哪里带伤,可他身上隐隐的血腥气味,如此近的距离早已被她嗅到。眼下这尴尬的距离让她皱了皱眉头,向床边试探着挪动身体。

“呃,对不起,是在下莽撞了望姑娘海涵。”

看着她小心的挪动身体,黑影立时从床上跳起,他立在床边对着她拱了下手:“姑娘,你怎会住在这间房?”

“花了银子,自是可以安住在此。”

说话中,洛繁荻下了床她静立在床前,用漆黑的眸子盯着黑影:“出了这间上房右侧五米之处有个窗户,你可以从那离开。但,这五米的距离却不是这么好走的。”

“即便这五米的距离极是好走,可我此时也不能出去。”

黑影一脸的无奈,他身上藏着他冒险偷来的重宝。

此刻,这客栈四周应该已被人牢牢围住。若是硬闯的话,他自是能很轻松的突出重围,但这却极有可能泄露他的身份。他的身份一旦泄露出去定会引起两国交锋。

“你的意思是……有人包围了客栈?”

洛繁荻垂眸稍稍思量片刻后,再次张口说道:“若是如此的话,你藏在此处只会更危险。你瞧窗外的火把越来越亮,似乎已经有人开始逐一盘查房间了。”

“姑娘有何高见?”

黑影这话说的很是随意,那个人在约定的时间没有等到他。此刻,他定会着人查探的。想来他也该快到了。

“你若信我,倒是可以试试我的法子。”

说话中,洛繁荻从床尾处拿起一件披风:“左侧隔壁的屋子里住的是我的嬷嬷,那屋的屋顶上有个天窗,你此刻便跟我过去上屋顶。”

“这院子的西侧,有个巨大的草堆。待会我会引起一阵混乱,你沿着屋顶过去趁机躲入草堆中。”

“我怎么跟你过去?你这么点小如何遮挡我这高大的身躯?”黑影看着这清瘦矮小的身子,不禁皱起了一双浓黑剑眉。

“我披上披风往楼下看,边看边走几步之距……你弯腰躲在我身后,我用披风遮住你。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不要冒险跟来你随意便是。”语毕洛繁荻抬手披上披风,径直走向房门。

“……”

罢了,便信这姑娘一次吧,冒险总比泄露身份的好。唉,黑影默默一声轻叹满脸无奈的半猫着腰,踮起脚跟向着房门走去。

“云嬷嬷,我饿了……”

一出门洛繁荻便叫了一声,她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足以让隔壁的西云嬷嬷听见。继而,她侧身往楼下大厅看着,双脚也跟着缓缓往西云嬷嬷的房门挪动着。

见厅中站在诸多满脸阴沉的劲装汉子,她用那极是无辜的眼神,很是好奇的打量着。

“小姐,老身这便去给你准备吃食……”

说话中的西云嬷嬷一打开房门,黑影便在西云嬷嬷的惊愕之中,立时急速冲了进去。洛繁荻猛地转身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西云嬷嬷不要惊慌。

“小姐,晚饭时老身便让你多吃一些,你硬是说没有胃口,这不饿肚子了吧……”反应过来的西云嬷嬷,立时开口抱怨着。

“云嬷嬷……”

一声娇喊,洛繁荻甚是配合的撒娇着。

“小姐,这男子是什么人?他可有伤害你?”

洛繁荻进了屋西云嬷嬷关上门后,用那无比严厉的眼神,将洛繁荻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极是小声的问道:“你可有伤到哪里?”

“云嬷嬷,荻儿好好的今晚我不过是江湖救急而已。快别说了让他这就从天窗上屋顶……”

“姑娘,在下多谢你了。”

屋中的烛影摇曳,待看清这张如玉的小脸,黑影的心猛地一震。

这个女子……他几日前刚刚见过可真是巧啊。

只是那日……他离开的匆忙未能等到她醒来。原本,他还担心过她不知他的匆忙离开后,这女子是否还活着……

黑影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继而,他对着洛繁荻拱了下手,在西云嬷嬷惊讶的眼神中,他立时纵身一跃从天窗离开屋子。

“呼……”

见黑影离开洛繁荻长出了一口气。紫袍离开了,接下来她得出去闹上一闹给紫袍一个躲入草堆的机会。

“小姐,你的心可真是够大,这陌生的男子你岂能随意出手相助?且不说,你年岁颇小力量有限,万一这人痛下了杀手……”

“云嬷嬷,你无需如此紧张,这个人曾经救过我……呃,那日我外出采药遇暴雨被困是他救的我。”

看着西云嬷嬷紧张的神色,洛繁荻微笑着扯起慌来打断西云嬷嬷的话。继而,她转身说道:“还没完呢,还有最后一步,我得去闹点动静出来好让他离开。”


“若要他平安离开,你万是不可在我这房间闹动静。”

西云嬷嬷甚是平静的接道:“老身这便去楼下的火房,你随后来寻老身,然后大叫晕倒便是,老身自有周旋之法。”

“……”

几盏茶之后,洛繁荻快步冲向楼下的火房,她刚一踏入火房的门,一声惊恐之叫:“啊……”的一声猛地响起,紧接着,洛繁荻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小姐……”

“小姐……”

“……”

这尖叫声极大,在大厅角落里守护的周管家和黄嬷嬷也听到了,自然还有那些劲装汉子。他们立时一个个的,满脸警惕的握刀警戒着。

“……”

“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

最先冲进来的黄嬷嬷,看着西云嬷嬷正将洛繁荻紧紧抱在怀中,并惊慌颤抖着身体。她那满眼的惊恐之色,就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似得。

“一个黑影……一个高大吓人的黑影……”西云嬷嬷哆嗦着嘴唇。

“……”

“老大,火房的人似乎在说什么黑影……”

大厅中,一个怒目汉子同另一个汉子耳语着:“会不会是那个偷宝之人?这女人终究是胆子小……此时又是深夜。若是见着那个人,惊吓到……也属正常……”

“楼上楼下皆找遍了,唯独漏了火房……那个人,说不定就藏在火房中。走,过去看看……”

“……”

“老婆子,何事让你如此惊恐?”

被称老大的劲装汉子,带人来到火房,他双目盯着瘫坐在地,正颤抖不已的西云嬷嬷问道:“那黑影……在哪里出现过?”

“黑影,黑影……在那……”

西云嬷嬷依旧哆嗦着嘴唇,她抬手指着火房后的一扇门:“他个子高大,手拿长剑,一身黑……若不是我家小姐出现的及时,他那剑……可,可就要刺向老身了。”

“……”

“走,随我去后院。”

听完西云嬷嬷的述说,劲装汉子转身对着身后的人群,挥了一下手,立时众人纷纷往后院涌去。

“……”

见众人离开,黄嬷嬷又耐心之极的宽慰了一番西云嬷嬷。冷静后的西云嬷嬷才和连翘,将“吓昏”的洛繁荻背回上房歇息。

此刻,顺利躲入草堆的黑影楚耀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年岁虽小,脑子却是这般的好使。

她竟真助他……顺利躲过了这一劫。几日前,他将她从山半腰救下。今夜,她又救了他一次。如此,今夜她这恩情……他便无需还了。

想到这里,楚耀禹甚是心安理得的闭目养神着。最多半个时辰,接应他的人,便会赶来。这些西川王妃的侍卫,很快便会被调虎离山。

他已无忧……

半个时辰后,果然如楚耀禹所想的那般,这些劲装汉子,骑上骏马,举着火把,一路往北狂奔而去。

此时,

楚耀禹从草堆中钻出,他静立在漆黑的院子中,抬眼凝望着那间上房。

初次见这个姑娘……她那满脸仇恨的睡颜,还有那嵌入手心的指甲……她到底身怀何种血仇?她今夜安住在此处,明日……她又要去向哪里?

罢了,

她去哪里?与你何干?楚耀禹,这种女子……只会是个麻烦,且是个极大的麻烦。今夜,她虽助你脱困,可你也曾救过她,如此两清……便不要再有什么牵扯了。

想到这里,楚耀禹冷冷转身,果断异常的走出大吉客栈。

四日后

一路风尘的洛繁荻,终于在正午时分,入了大牧王都的城门。

王都繁华,人流接踵,随处可见衣香鬓影的女子,在各种店铺中闲逛。沿街叫卖的各种商贩,对着来往的人群,大声叫喊着自家商品的种种之好……

上一世,洛繁荻可没少在王都中闲逛,带着镇国将军府中的,她的那些所谓的姐妹们,日日上街买买买,全是她付银子……

呵……可悲又可笑的上一世,她倾尽所有,却买不来半点的好。

此刻,镇国将军府的大门前,受洛冰儿指使的那些姐妹们,应该都在等着教训她这个,未有见过世面的山野丫头吧。

“速速闪开,我的马发疯了……”

“啊……快,快让路,让路……”

“……”

正在洛繁荻出神之际,忽听街道上猛地响起一阵惊慌的叫喊声。紧接着,街道的行人立时便慌乱了起来。

“是他?”

这骤起的惊慌声,迫使洛繁荻猛地抬手掀开车帘。立时,一抹朱青色袍影,骑着一头黑色骏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从她的马车旁忽地一下窜过。

“云嬷嬷,即刻下药,甩开后面的马车,跟上前面的疯马……”洛繁荻急急对着坐在车厢一侧的西云嬷嬷说道。

“……”

西云嬷嬷抬手从衣袖中拉出一块帕子,她对着马车门一挥,立时她和洛繁荻还有连翘三人的马车,忽地一下向前狠狠冲了出去。

“啊……”

人群再次惊恐大叫。

“小姐,小姐……”

眼看着洛繁荻的马车受惊,突然失控而去,坐在后面马车前的周管家,立时惊慌大叫着。继而,他慌乱的挥动手中的马鞭,追着洛繁荻的马车而去。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西云嬷嬷双目疑惑的,打量着洛繁荻:“你是后悔来了王都吗?若是……咱们此刻离开,正是一个好机会。”

连翘接道:“小姐,要是觉得委屈,咱们这就回谷。”

“都不是。”

洛繁荻轻摇了一下头:“方才那匹疯马的主人,是王都万春酒楼的掌柜。此刻,他的爹爹病重,云嬷嬷,待会给他一粒玉寿丹。我要行商,自然少不得结交一些有能量之人。”

“小姐,你,你怎么知道他爹病重了?”连翘一脸的惊讶。

“……”

上一世,她回将军府的第二日,在街上遇见的此人。

此人极有本事,江湖朝堂皆有人脉,且身份复杂,楚辰跃一直都想拉拢他。可惜,他半点也看不上楚辰跃。

后来,他爹病重,楚辰跃的人也打听出,这万春酒楼的掌柜是个至孝之人。

于是,楚辰跃终于有了机会。楚辰跃从她的手中要了玉寿丹,救了他爹一命,这万春酒楼的掌柜,出于感恩,便接受了楚辰跃的示好。

只是,随着她的重生,有些事,竟然都提前了。

既然提前了,这个人,她岂能再由着楚辰跃拉拢。

“呃,连翘,你该知道,我的鼻子向来很灵。方才,那匹马冲过去时,我闻到极重的药味,又加上这马背上的人,神色慌张,想来应该是至亲生病着急呢。”

洛繁荻大睁着眼睛,一本正经的扯谎着,想起不能让连翘起疑,她硬着头皮继续胡说着:“你看他那一身衣料,可是上好的锦缎,非贵即商。”

“我猜他是万春酒楼的掌柜,是因我还闻到……他身上有极浓的酒香。我五岁离开王都时,听人说,万春酒楼是王都最豪横的酒楼,联想到他的衣裳,想来便是此人不错了。”


“小姐,那疯马在那呢……”

洛繁荻的话,立时打消了西云嬷嬷心中的疑惑。追上疯马……她抬手指着一处僻静的拐角说道:“小姐,若是你突然过去,他……会信你吗?”

“眼下,他只能信我。何况,他家中还有大夫,大夫自能认出玉寿丹。”

洛繁荻伸手接过西云嬷嬷递来的锦盒,继而,她毫不犹豫的下了马车:“你们留在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

“沈掌柜,我手中这药是玉寿丹,刚好可以治令尊的顽疾。”

洛繁荻快步走到拐角处,她将锦盒递到,正大口大口喘息的朱青公子面前,没有半点的多余废话:“你速速拿去,医治令尊吧。”

“……”

朱青色衣袍的公子,抬眼打量着这个小姑娘,他那双桃花眼中,尽是吃惊的迷茫之色:“玉寿丹?姑娘,你好大的口气。”

“你可知玉寿丹……那可是神医鸿蒙子亲手调配的药方。如此贵重之物,你一个不大点的小姑娘,便可随意拿出?”

“我不仅有药,还有方子在手。”

洛繁荻见这个长相艳丽的男子,呃,他长得确实艳丽,虽然这艳丽是形容女子的,可用在他身上……似乎半点也不为过:“你爱信不信。”

洛繁荻知道,周管家很快便会追上来。

这个艳丽公子,既然不肯接药,她便将锦盒放在地上吧。她深信,他一定会将药拿走的,因为他爹……已经耗不起了。放下药,洛繁荻抬脚便快步返回。

“……”

目送着洛繁荻离开,艳丽公子立时将地上的锦盒拿起。

他带着怀疑的神色,缓缓打开锦盒……骤然一股清香扑鼻,他立时满脸惊喜的追出了拐角。可这个送药的姑娘,竟然不见了,不见了……

镇国将军府前

“小姐,前面拐个弯便到了。”

眼看着就要到家门口了,黄嬷嬷陪着笑脸,边走边对着马车的帘子说道:“这会……夫人正在午睡呢。”

“小姐,夫人操心的很,这偌大的将军府,大小之事,皆要夫人点头呢。咱们待会便从侧门进府吧,省的惊扰了夫人的午睡。”

“夫人?黄嬷嬷怕是记错了吧,我娘亲十年前便故去了,哪里还能午睡?”

洛繁荻掀开马车的帘子,冷眸盯着黄嬷嬷,厉色怒道:“我记得林姨娘是住在凝锦院吧?如此距离,我如何能惊扰到她?”

“还是,接我回府,是你私自为之?”

“若是如此的话,我此刻回去,倒也是可以的。毕竟,我这人命数不好,要日行一善,我此刻离开,倒可以为你省去一顿罚不是?”

“呃,不,不,是夫人……不,是……林姨娘让接小姐你回府的。”

一路上,黄嬷嬷和周管家皆未有摸出洛繁荻的脾性。

此刻,打量着洛繁荻眼中,那瘆人的怒色,黄嬷嬷立时慌乱之极。这都到家门口了,若是此刻这野丫头负气回去的话,只恐,夫人是如何也饶不了她的。

终究是在山野中养大的丫头,野性难训,一时,还是不要开罪她的好。

“你既然也知晓林姨娘不是夫人,那我家小姐……这个夫人亲生的嫡女,到底该走哪个门入府?黄嬷嬷,你可要想清楚了。”西云嬷嬷面无表情的冷声着。

“……”

黄嬷嬷被西云嬷嬷的话,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迫不得已说了句:林姨娘……不想,竟给自己惹了麻烦。这若是让夫人知晓的话,可还得了?

“自然,自然是走正门……”

不管是侧门,还是正门,待会皆有她受的。黄嬷嬷抽了抽唇角,继续赔笑说道:“呃,老婆子我年岁大了,不会说话,还请小姐勿要……”

“罢了,本小姐不同你计较。”

不容黄嬷嬷将话说完,洛繁荻抬手放下帘子,冷酷的声音再次传出:“今日,本小姐这一善之举,依然用完。”

“若是哪个不开眼的,再惹本小姐不快,本小姐终究是在山野之中长大的。”

“这若是一失手,打死一个下人,想来堂堂的镇国将军嫡女管教下人至死,最多会落下一个过于严厉之名吧?你说呢?黄嬷嬷,可是这样?”

“是,是……”

这冷酷的声音,让黄嬷嬷不禁心惊肉跳了起来。她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慌忙向正门大步走去。

“小姐,镇国将军府的正门到了。”

片刻间,马车停在了将军府的正门前,黄嬷嬷再次对着马车的帘子,恭敬的说道:“老身这便扶小姐下车。”

“嗯……”

冰冷的声音,带着隐隐的不屑,从马车中传出的同时,西云嬷嬷依然撩开了马车的帘子……

“……”

洛繁荻下了马车,抬眼望着宽大的门头上,那大大的牌匾之上,刻着的苍劲有力的“镇国将军府”五个大字,她的眼中,极是快速的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

“快点开门,荻儿小姐回府了……”

黄嬷嬷用力的敲着大门叫喊着,她那声音极大,大到完全不像是在叫门,倒像是在跟什么人通风报信似得。

“……”

看着这个阴毒的黄嬷嬷,洛繁荻不动声色的,微微勾了勾唇角。

“荻儿小姐?回府?洛将军还有别的女儿吗?”

“难道是……洛将军跟他的原配鸿夫人……生的那个孩子?”

“还别说,这姑娘长的跟鸿夫人还真有些像呢。”

“洛将军的原配……竟然不是林夫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十年前,洛将军带着他的外室,也就是现在的林夫人,还有林夫人在外为洛将军,生下的一子一女,回到将军府。”

“这事我知道,当时林夫人回来,大约有两三日的样子吧,洛将军便要将这身为外室的林夫人,抬为平妻。鸿夫人自然是不肯答应的,为此,洛将军还将鸿夫人狠狠一顿痛打。”

“唉,说来鸿夫人也是可怜之人,她挨了打伤都没好呢,洛将军还是将当时的外室,抬为了平妻。”

“可不是么,要说这鸿夫人也是个硬脾气的人。她在外室成为平妻的第二日,便带着五岁的女儿,一气之下,离开了镇国将军府,回了娘家。”

“这姑娘回来了,那鸿夫人也会回来吗?”

“鸿夫人回不来了,因洛将军这风流的性子,她气的一身病。听说回到娘家不过小半年的时间,鸿夫人就撒手人寰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