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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凄迷一点中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唐朝末年,烽火四起,战乱频频,唐先河,一个身负师仇、身世迷离的男儿,一出道便意外遭受江湖各派人士的重重追捕,亡命天涯的悲怆日子,百口莫辩的江湖是非,欲诉无门的艰难困境,让他一下子置身水深火热之中,在一次次劫后重生、大难不死的考验中逐渐认清这个弱肉强食没有道理可言的混沌江湖。什么是真理?当一个人的武功以绝对的优势胜过他人的时候,当自己真正站立起来傲视群雄的时候,你才有资格向所有蔑视你的人说不!唐先河是否能够笑到最后?让我们拭目以待!

主角:   更新:2023-08-08 03: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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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沧浪凄迷一点中》,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朝末年,烽火四起,战乱频频,唐先河,一个身负师仇、身世迷离的男儿,一出道便意外遭受江湖各派人士的重重追捕,亡命天涯的悲怆日子,百口莫辩的江湖是非,欲诉无门的艰难困境,让他一下子置身水深火热之中,在一次次劫后重生、大难不死的考验中逐渐认清这个弱肉强食没有道理可言的混沌江湖。什么是真理?当一个人的武功以绝对的优势胜过他人的时候,当自己真正站立起来傲视群雄的时候,你才有资格向所有蔑视你的人说不!唐先河是否能够笑到最后?让我们拭目以待!

《沧浪凄迷一点中》精彩片段

时值深秋。
漏尽更残,东方已露鱼肚白,绍兴道上,一骑扬尘驰过,劲流的强烈冲激力,带飞满地的枯黄落叶,在半空盘旋飞舞,残留一道稍纵即逝的风景线。
此时,一个人从林子里慢条斯里走出来,负手止步,漠视着渐逝的一抹飞影,直到它变成个黑点消失在天的那一边。于是他那漠无表情的脸上掠起一丝神秘莫测的冰冷笑容,伫立在寂寥的荒野上,衬着灰沉的天宇,衬着鸦声秋色,构成一幅很不协调的画面。
秋风乍起,林树摇曳多姿,那枯黄的落叶便又翩翩起舞,和着地上沙沙作响、不绝于耳的阵阵音潮,尽情地演奏一部无韵律的交响曲,一曲接着一曲,似乎没有尽时,就宛如无穷的天宇望不到天际。
大清早的,他来这地方作甚?吹山风?也许,但肯定不尽然。那么,他又是谁?他那一丝冷冷的笑意,又因何而作?镜中之谜复杂莫测,然时机未到,搜索枯肠也枉然,只因风雨之后必定会迎来一个春光明媚的艳阳天!
长安城。城南郊外。
哦,他来了。是谁?好熟悉的背影!既来之则安之,背过脸去却是为何?且让我们看一看这位吹山风的神秘人的庐山真面目……认真而言,这位仁兄其貌并不惊扬,劲装打扮,一袭逼人眼的青衣囊在身上,脚着蓝绑长靴,长发束耸中门,俨立其间,那宽约寸余的玄巾便随风而飘扬。
他的脸色着实不好,看上去就像营养不良面无血色,满是愁容病态。他的剑倒挺显眼,由于剑鞘的精工细凿,剑梢的斑斓条纹,想必剑身也应是龙泉万选了。
时近晌午,骄阳望中。因是时正值深秋,故而虽然在阳光的沐浴下,仍然不觉暖和。青衣人望望天宇,然后伸出左手,摆弄一下指头,喃喃自语道:“五年啦,艺学五载,功满初成,初涉江湖,举步维艰。然则先师遗命,个人恩怨,又该如何了断?江湖人心叵测,勾心斗角,惨淡人生,应当如何面对?”叹一口气,又道,“唉,人生如梦,朝晖夕阴,客幻迁陌,途穷思变,我当步步为营方为上策。”一顿,随兴而吟咏道:“红叶晚萧萧,长亭洒一瓢。残云归太华,疏雨过中条。树色随关迥,汪声入海遥。帝乡明日到,犹自梦渔樵。”
话音刚落,忽闻身后传来喝采之声:“好一个‘帝乡明日到,犹自梦渔樵’。”说话间,一鸿飞影跃然眼前。
青衣人并不在意,似乎早已料定有人在旁,是以也不作揖述礼,依然是那付懒洋洋的姿态,只幽幽地吐出几个字:“老丈前来凑趣,不知有何见教?”
原来来人竟是一个白发飘胸、犹有仙风道骨之人。他身着紫罗大袍,腰悬长剑,旁人看他一脸正气,有姜尚之雄风,有洞宾之气度,当真是个人物。是以青衣人语意冰冷,他也浑然不在意,打个哈哈,声如洪钟,笑道:“见教不敢当。只是适才有闻少侠吟咏之诗似有极深的愁怨,老朽深有感触,故而有感而发,不想惊动少侠,罪过罪过!”
青衣人淡然道:“老丈不必自责。小可心有不快,故而到此临境抒怀,未料打扰高人清优,孟浪不得体之处,万望海涵为盼!然而随兴吟咏之调,似乎并未刻意冒犯于老丈,愚以为还是且莫动问才是。”
白发老人轻“哦”一声,说道:“看来倒是老朽多虑了。唉,大难临头不听点化,老朽这番苦心岂不是多余?”
青衣人知他话中有话,也不深究,只是淡淡地说道:“好意心领,容他日再报。小可有事在身,怒不奉陪,告辞!”“辞”字刚出口,身形已如离弦之箭向林中飘去,那速度之快,当真似闪电,赶流星,倏忽间已渺其踪迹。
白发老人恍见这等绝学,也不禁哑然失色,心里一凛,忖念道:“如此之人尚有满脸愁容,我凌虚子又哪能帮得上忙?”无奈地苦笑一下,留下一声委叹的声息,转身,飘然而去。
原来,这位白发老人正是名满天下的武林泰斗武当掌门师伯凌虚道长。只因他性情温和,不喜拘束,虽有领袖风范,却不意仕途,倒也落得个轻松自在,过着半仙半隐的悠闲生活。
奈何近年来时有战争,烽火连天,生灵涂炭,他这修道之人本应不理政事,四大皆空长伴孤灯才是,然而性情乃天成,总是愈老愈奈不住寂寞,总想出来走走,洞察江湖中事。
这年初秋,凌虚道长打听到黄巢部将李义龙企望招兵买马,东山再起,但悉之不详,是以动了凡心,特意星夜赶去探问,以便见机行事。如此往返转了一月有余,回来时恰巧在此地遇到初出江湖的青衣人。
凌虚道长见青衣人心事重重,便想问个究竟,略尽绵薄之力予以解脱,不料艳荡有意,下惠无心,终是自讨没趣。但转而又想,如此身负绝学之人若能为武林正义效力,当是功不可没。然其行踪飘忽不定,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何处寻找?想来想去,且修书一封予丐帮,兴许尚有希望。主意已定,行事便有个方向,于是径直往京城长安丐帮分舵奔去。
话分两头。
且说青衣人别过凌虚道长,便往京城长安直扑,临近城门,乃放慢脚步,进了有官兵把守的承南门,觅了个所在,整好衣服,装扮一番,遂又恢复慢条斯理的公子爷德性,目不斜视地踱进一坊“为君开”客栈。
青衣人择了个空位坐下,唤来小二,随意点了几道下酒菜和两壶杏花村好酒,自个儿慢慢品尝。
是时正值人多用餐时间,青衣人的突然光降,早已惊动了西南方向临窗而坐的四位配剑劲装男子,不约而同地掠起新奇的双眸,怪异地注视着青衣人的一举一动。
不过,青衣人对此并不关心,依旧我行我素,视人如无物。叱个半饱,那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已然一片狼藉,美哉美哉!
看着酒足饭饱后的青衣人要走的样子,这时,刚才临窗而坐的配剑男子中走来两人,阔然站在青衣人面前,一字不发,那不言而威的架势,似御尊之卫士,又像虎视眈眈之狼犬,令人不寒而栗。
青衣人知道惹上麻烦了,倒也并不恐慌,也不正眼看他们一下,只管斟酒自饮,慢悠悠地说道:“这两位朋友请了,不知二位站我面前挡我视线所为何事意欲何为?”
其中一人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来:“明知故问!”
青衣人把酒满上一饮而尽,随即冷笑道:“在下可没这闲工夫陪二位玩忽悠,倘然没别的事,在下也就失陪了,告辞!”
“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是吗?那就要看二位有没有这个能耐可以留住在下了!”
“小子,少狂!你若识趣,尚可赏你一个全尸,如若不然,可就对不住了!”
“哈哈,我唐先河何许人也,岂是尔等三言两语就能吓唬住的?既然二位如此莽横不讲理,那只好刀剑中比上下,拳掌间论高低了!”
“正合我意!”言毕,那人身形一变,便欺身而上,一式“老鹰攫兔”疾抓两肩。
在座的食客发出一片惊呼,有甚者,还兴灾乐祸,沾沾自喜,低声蚊叫道:“没有三千三,也逞威风?活该要吃苦头!”
然而,在绝大多数人认为唐先河必定吃苦头之际,奇迹出现了!人们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唐先河到底有没有动手,那位仁兄,却在举手投足之间忽觉一股无形的劲流如排山倒海之势涌冲过来,还未来得及后撤躲避,庞大的身形已如断线的风筝,随着一声惨叫飞摔出去,将一过往行人带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稳住了身形,其实已滚到对街的古阶边,再看这两位仁兄,已是头破血流,呻吟不已,半晌爬不起来。
这一连串动作,本是在传杯换盏之间进行,只看得众人惊大鼠目呆愣一旁,及俟回神过来时,唐先河已然离去,桌子上留下的,只有那吃剩的残羹冷炙与一锭足赤的银子。想来,这就是饭菜的价值。
唐先河杀鸡敬猴,给豪客们来了个下马威,慑住其心神后,便开溜离去。其实他也并不走远,也不将那号事放在心上,只不过师命未却,他还不能轻易暴露身份,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事实上,他早已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而且还一路跟踪而来。这一点,唐先河先前并未注意,到后来倒发觉了。
当然喽,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始终在眼前频繁闪现,这不免引人动疑,何况那种眼神,分明有一抹不可言状的韵味,于是唐先河知道,有人盯上他了,而且所盯之人,定非寻常人物,虽然其用意一时还猜不透,但可以肯定不是善类。原因很简单,他至今确无一个朋友,在他冥冥记忆之中。
但不论如何,唐先河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穿梭于街市之间,徘徊于巷道之内,如此走走停停,穿过几条街巷,唐先河来到大慈恩寺。
那书生自然是扮作游人,穷追不舍。
唐先河见状,暗自好笑,却不露声色,瞬间溜进寺内,倏忽不见。
书生大惊,慌不及待地就飞扑入寺……
然而,就当他身形掠至寺门之际,但见一黑影呼啸而来疾冲而下,那从天而降之势当真快若惊鸿,宛若游龙,书生虽觉察有异,而且出于条件反射暴退几步,但是,还是慢了一点,来不及出手招架抵挡,已然被点中身上数道重穴,整个人便如木塑浮雕般动弹不得了。
这样一来,书生不由得惊慌到极点,他万没想到对方武功之高,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如今任务未成,却已受制于人,这该如何了得!
书生虽心急如焚,但不失理智的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闪动着明亮的大眼睛,沉渴道:“何方英雄,但请现身一见!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嚷什么?”唐先河如鬼魅般潜近书生身后,在其耳根大叫一声,冷冷地说道,“兄弟,淡定淡定!‘人不伤我,我不伤人;人若伤我,我必伤人。’既然兄弟并无害我之心,我自然暂时还不会取你性命,但请宽心!只是劳你一路保驾护航着实委屈,原本‘大恩不言谢’,不该对兄弟出此下策,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冒犯了。我们先聊两句,如何?”
书生恨恨地说道:“我与你有什么好聊的,你快放了我,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那是我的荣幸!知道吗?有个人对我这个天涯浪子日思夜想追踪不休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这样我也就不孤单寂寞了,所以我还要感谢你呢!”
“简直不可理喻。不过,你等着,我会让你好好享受这种你所需要的幸福的!”
“闲话休提。兄弟还是道上名号,也让我认识认识吧?”
“在下复姓东方,名一笑,初出江湖,尚未博得虚名,不像你,现在可是个大名人,人们虽不知你的姓名,但你在江湖之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打住,打住!东方兄弟你就甭给我灌迷魂药了,你再说下去我可要飘飘然欲成仙了。为了感谢你的诚意,礼尚往来,请记住我的名字:唐先河。兄弟,我会想念你的,再见!”说完,唐先河一个纵身飘忽三丈之外,几个点纵已然渺其踪迹。
东方一笑见状大急,大叫道:“回来,你不能走!我的穴道还没打开呢!”真是欲哭无泪,欲诉无声,虽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东方一笑在大慈恩寺苦苦挣扎了一柱香左右的时间,正在彷徨无望之际,忽见一伙人如腾云驾雾也似飘到寺前,呈八字形半围列开。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东方一笑恍见一下子来了那么多江湖顶尖高手,自忖实难在他们面前讨到便宜,不由得连忙凝神戒备,虎视以待。
来者共五人,四男一女,一个是弄珠念佛的光头和尚,一身如麦浪般金黄的衣服格外鲜明,溜圆的脑瓜下面配着一张典型的国字脸,突出的额头与飘扬的一撇胡子相衬着,太阳穴鼓鼓的,显然是一位内功修为极深的外家高手。在和尚身侧的是两个年纪相仿的青年道士,目光炯明如炬,那张冷峻的脸上多少透出几分秀气,给人以超凡脱俗,飘逸清真的感觉。他们使的是长剑,笔挺挺地插在背上。在道士身旁的是个徐娘半老的女人,丰韵犹存,体格清奇瘦小,一付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她那双眼睛,却宛若一对夜明珠般明亮,内行人一眼便知这女人内功是何等深厚!她植杖伫立,比树直,似桩稳。最后一位是个瘦老头,驼着背,垂着手,半眯着线眼,张着笑而无声的嘴巴,露出两排黄牙,使人一看便足以难忘终生。这老头两手空空如也,看他这付瘦相,似乎是因为连年饥荒和战争而饿成的“杰作”。
这五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武林名重一时的人物。他们分别是:少林护法焚心大师、武当鸣蝉宿心二子、峨眉派逸真师太、丐帮帮主“一剪梅”元正。
为何他们会结伴而行,路过此地?
只因半月前江湖传闻三十年前为恶武林的混世魔王秦政突然重出江湖,并且身边还带了个弱冠青年,于既望之夜在京城有名的第一大镖局总镖头辛锐杰的六十大寿之时突然出现,重手打伤老镖头后扬长而去,并声言:若思报仇,必当诛其全家!可怜辛锐杰纵横江湖几十年,为多少道上英雄所敬重,奈何苍天无眼,令英雄气短,叫好汉折寿,终因伤及心脉而不治,含恨九泉!于是一代英名也在这悲秋之际付水东流……
惨杀英杰,人神同愤!于是武林同道群起而攻之,终于在华山绝顶将这一恶贯满盈的老魔头千剑穿心,绳之以法。
然而百密一疏。由于群雄过于注意老魔而冷落了其徒,让他趁机成了漏网之鱼,死里逃生。所谓斩草要除根,除根务要尽。留下魔头之徒不除,必定酝酿更大的浩劫。是以数日来,群雄兵分四路,围歼祸根。
是日早上,有丐帮弟子飞鸽传书,说是恶魔之徒在京城现踪。于是丐帮帮主元正等人火速赶来;坐不暖席,又有人报称那人在“为君开”客栈出现。元帮主等人哪敢怠慢,马上动身赶了过去,奈何还是扑了个空。正当他们失望之时,有一神秘人物为他们带来喜讯:那人就在大慈恩寺!
这一惊非同小可,多少个日夜的劳累奔波,终于把希望盼到了最大程度:“这一次决不能再让他开溜!”众人都只有一个念头。因求功心切,众人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便又鱼贯施展轻功疾驰而去。于是便有了先前的一幕。
然而,谁人都没见过恶魔之徒的庐山真面目,是以元正等人陡见东方一笑这般异常举动,便误以为他即是自己要找之人。登时,众人二话没说,也不顾什么江湖规举,眼以传情,几乎同时沉喝一声,身形已向东方一笑疾欺而上。
东方一笑见状,大吃一惊,忖念道:“莫非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但形势哪容他有半点思考的余地?事也凑巧,被点穴道时辰已到自动解开,他念头一转,纤小的身形已然一式“乳燕掠波”飘出群雄的攻势,顺势脚尖点地,便已站立在离群雄四丈开外的平地上,怒目而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东方一笑救命用的一个绝妙轻功,非但中看,而且中用,以元正等人合五人之力居然也会失手,由此可以想象东方一笑的武功之高了。
只因这一着,众人更加坚定地认为眼前的东方一笑一定便是恶魔之徒了,否则又有哪个年青后辈有如此了得的武功呢?至少在他们看来是这样。
其实,以元正江湖阅历之丰富,辨识天下武技之广泛,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然而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丐帮虽以消息灵通闻名天下,然而又何以能洞悉无遗?因此,也就无怪乎以元正之能居然也有失察之时。
因前车之鉴,“一剪梅”元正终于没有马上动手,但见他环视同伴一眼,进两步而朗声说道:“罪孽之子,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此言一出,东方一笑感到莫名其妙,料想对方必定是认错人了,紧绷的心弦不由得松弛下来,正气凛然地说道:“前辈何出此言,晚进愚钝,不知所指。”
元正正在盛怒之时,哪听得进去,立时大喝一声,叱喝道:“喏,小子还敢强辨!好,我且问你,混世魔王秦政是你什么人,你得如实招来!”
东方一笑闻言,登时哈哈大笑,直笑得花枝乱颤,良久方肃容道:“混世魔王是什么东西!晚进与他非亲非故,又从何说起?”
心中一凛,元正不禁心中大骂道:“好小子!世上竟有你这般心肠,死了师父就一脚踢开,推得一干二净,好狠心!”但口上却说道:“你心知肚明,不用跟我装糊涂,我老叫化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师徒重出江湖的目的何在?”
东方一笑好生受气,先前奉命跟踪唐先河,不想被人家发现了,先下手为强予以伏击;如今又被一伙蛮不讲理的糊涂虫死拖着不放,不由得激起满肚怒气,叱声道:“前辈不要欺人太甚!晚进再一次说明,晚进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混世魔王,更不可能知道这老家伙到底要干什么!至于名姓,晚进自忖不与前辈攀亲,想来没有一见面就说名道姓的必要。言至此,若无别的事,请借路行个方便。”
“慢着!”在一旁的逸真师太发话了。
“这位前辈有何指教?”东方一笑仍是临危不惧。
逸真师太信手一扬,算是行礼,缓声道:“指教不敢。老身向少侠打听个人,想必少侠不会拒绝。”
闻此一言,心中一宽,东方一笑柔声道:“未知前辈意欲打听何人?晚进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微微一笑,逸真师太说道:“这个人想必少侠是认识的。”于是把那人的外貌粗略地描述一番。
东方一笑听完,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啊!”
原来,这人正是唐先河。
提起唐先河,她不由得满脸羞红,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然少得可怜,然而就在这不经意的匆匆聚散瞬间,一种玄乎而微妙的感觉已然笼罩了她的心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滋生这种令人怦然心动忐忑不安的感觉,二九妙龄的她业已成熟,头一次与异性接触,基于条件反射和生理上的欲望,也难怪她会有这种怪异之感,尽管唐先河并非调情。是以猛然见问,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呆楞一旁。
逸真师太好像没有注意到这点变化,见东方一笑不作声,催问道:“少侠可有难隐之言?若不便告知,老身也决不勉强。”
听她这么说,东方一笑倒觉得如若再支吾难言,反而显得自己不够气度了,因叉手致歉道:“前辈言重了。晚进只是不知青衣人与前辈间有恩怨,不瞒前辈而言,晚进与青衣人有数面之缘,感觉还不坏,是以惟恐前辈……”以下的话不说也可想到是“对他不利”之类的话,只因人家并无恶意,是以不便说破。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江湖的逸真师太又怎会不明白?是以肃容道:“少侠不要误会。老身这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仅此而已。”
“哦,原来如此,倒是我多虑了。”一顿,东方一笑又接道,“然而很不巧,青衣人在各位捷足未登之前已经不辞而别,若问他的去向,晚进也爱莫能助。不知还有何见教?”
“不敢。打扰多时,深感歉意,适才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为盼。”
这一来,东方一笑当真是受宠若惊,有点戴不住了。如果年青一辈说出这样的话,那倒没什么,然而这话从眼前这位宇内侧望的武林前辈口中说出,那可不同了,是以东方一笑连忙说道:“前辈这是哪里的话,晚进愧不敢当。倒是晚进方才语言辛辣无忌嘲讽挖苦,失敬之极,在此表示歉意。”
一声佛号如旱地惊雷,少林护法焚心大师此时出来打圆场,朗声笑道:“哈哈,你们一老一少也别作此区处,让人家看在眼里不用说有多别扭。”
一语惊醒梦中人。
逸真师太和东方一笑听了此言,果然不再穷酸,都羞笑不语。
焚心大师又道:“这位少侠……”
“大师有何见谕?”
“老纳见少侠武功高明得紧,敢问令师是哪位武林前辈?”
“承誉!然家师名讳作为弟子的实不敢胡乱搬出来耀武扬威,还请大师勿以见怪。哦,时候不早了,晚进尚有要事要办,若不拂意,就此别过!”
众人实不好再作强留,是以也故作大方,齐声道:“请便!”
东方一笑将手一拱,也不言语,便缓缓向前走去。
望着东方一笑远去的背影,武当二子之一的宿心忽然一拍双掌,说道:“真见鬼,原来这小子是雌的!我们上当了!”
“不,她说的都是真话。”
“师太早就发现这一秘密了?”
“谈不上秘密,因为我也是女人,这点伎俩是不能骗过我的眼睛的。其实这也无关宏旨,知道与否对我们并无损失,是以不便点破。”
“师太观察入微,实是细心之人,令人敬佩!”
“宿心道长不必自谦,武学文采之道,道长可是行中领袖,今后还望道长不吝指教。”
对这等你推我拥、软绵绵酸溜溜的话,元正听多两句,便已厌烦,因打岔道:“好了,我的公子爷姑奶奶,现在还不是眉飞色舞拔琴弦的时候,办正事要紧!走吧,我们还得向老头子汇报情况呢!要不然去晚了,老头子耍起性子来,翻脸不认人,那可有你们颜色看的!”
鸣蝉、宿心二子闻言登时脸色大变,连吐舌头,想来二人对这“老头子”极为忌惮。
不错,这“老头子”正是先前在林子里巧遇青衣人的武当派掌门师伯凌虚道长。身为凌虚道长徒子徒孙的鸣蝉、宿心又哪能对他不动容呢?凌虚道长的“文明”惩罚,他们二人是领教甚多,受益菲浅的,正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这五人中,都赞成听丐帮元正帮主指挥的,是以“一剪梅”元正此言一出,众人尽皆闭口不语,乖乖地紧随其后鱼贯离去……
再说唐先河离开大慈恩寺之后,因念及先师遗命,是以不敢多作逗留,略备衣物干粮,望蜀中奔去。
一路上唐先河想起艺满初成、出道以来的种种不寻常际遇,难免引发“青山蓝天外,何处不江湖”的感慨。
五年前的那段伤心惨目的痛苦岁月,那个在死亡的生命线上挣扎的生灵,那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灵魂,此时早已占据了心头,争先恐后地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唐先河思潮起伏,心情沉重。胡思乱想中,走着走着,忽然一阵兵器交鸣之声在前面不远的疏林里依稀传来。出于好奇,唐先河循声潜去。
走近看时,但见数十丈开外的乱坟岗上,一个丰姿卓然的少女正挺剑力战三个面目狰狞的劲装大汉。旁边一老汉已然倒在血泊之中,看来已经挣脱人间烟火,到极乐世界安家落枕寻梦去了。
这幕惨状跃入眼帘,唐先河不由得义愤填膺,激起满腔怒火,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恨不能食其肉、啖其骨,以解心头之气。再看那孤力无援的紫衣少女,已被三人逼得手忙脚乱上窜下跳危机四伏,落败已成定局,论乎迟早而已。
唐先河虽不爱管闲事,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又岂能见死不救、置人于死地而不顾呢?是以右手一伸,拈来三片树叶,听音辨位,也不看它一眼,信手一挥而去……
但闻一阵猪嚎惨叫之声骤然响起,那三大汉手中的钢刀已随着那声惊天惨叫铿然落地,再看那使刀的手,已是鲜血淋淋,目不忍睹。这三个大汉自知遇到高人,哪敢逗留!惊恐万分之际,捂着伤口,狼狈不堪地连滚带爬抱头鼠窜。
紫衣少女在这突出其来的惊天逆转中拾得性命,直惊得呆愣当场,及俟回神过来时,那劲装大汉早已没了踪迹,待目光触到死者时,忽然将剑一丢,扑到老汉身上,垂泪恸哭不止。那凄凄唤“爹”声,扣人心弦,纵是铁汉亦要为她掬两把同情泪。
唐先河以一式飞花摘叶之功成功撵走三大汉后,徐步走近紫衣少女,在离她三尺左右的地方停住,默无声息地在一旁静听她那声声泪、滴滴血痛失亲人的真实故事。他默哀了好些时候,待紫衣少女止泪恨恨地站起来时,恍然瞧见一陌生人黯然神伤地注视着自己,不由得大吃一惊,骤退几步,慌忙拾剑以对壮胆道:“你,你是什么人?意欲何为?”虽然有剑在手,她还是感到心寒。
“在下只是个路过之人,恰巧听闻这方向有场恶斗,是以过来瞧瞧。”唐先河这样幽幽地说。
紫衣少女闻言,用极其怪异的眼光将信将疑地迅速打量了青衣人一番,然后问道:“这么说刚才是你救了奴家?”
“谈不上。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唐先河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像溪流之水,拂面之风。
然而这话听在紫衣少女的耳中,却激动得热泪盈眶,感激涕零,她动情垂泪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说着,但闻“扑通”一声,紫衣少女叩头便拜。
唐先河哪会想到她有这么一着,一时傻了眼,竟跟着紫衣少女对拜起来,口中不停地说道:“姑娘这是干什么,岂非要折在下的寿不成?”原来,他自随师学艺以来,根本就不知这些礼数,也从未拜过人,直到他师父不疾而终之时,才在他师父面前跪了三天三夜。然后拾领先师遗命,慷然下山。
紫衣少女见恩公竟一骨脑地与自己对拜起来,不禁芳心一喜,俏丽而又略带憔悴的脸上登时飞上两片红霞,娇羞之极,妩媚动人。她略一迟疑,忙起身而说道:“恩公快快请起!这也忒折杀小女子了。”
闻此一言,唐先河人这才如释重负地轻轻跃起,心中暗暗吁了口气。
紫衣少女说道:“恩公可知夫妻才行对拜之礼,你刚才这样做,岂非要与小女子成亲?”
唐先河闻言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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