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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丹盖尔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Middangeard来自于古英语中的少见单词,意为凡人居住的地方、世界中心的地方。也是中土世界Middle-earth的词源。我用它命名了小说中的架空大陆,向奇幻大师托尔金致意。(相当低魔的故事)QQ群:559-541-062感谢阅文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主角:   更新:2023-08-08 0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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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米丹盖尔》,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Middangeard来自于古英语中的少见单词,意为凡人居住的地方、世界中心的地方。也是中土世界Middle-earth的词源。我用它命名了小说中的架空大陆,向奇幻大师托尔金致意。(相当低魔的故事)QQ群:559-541-062感谢阅文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米丹盖尔》精彩片段


I-amar-prestar-aen(古精灵语:世界已经改变了)
Han-mathon-ne-nen(我从水中看到了)
Han-mathon-ne-chae(我从大地上感觉到了)
A-han-noston-ned-gwilith(我从空气中闻到了)
在这片大陆过去3000年的时光中,米丹盖尔的人类再次来到了悲惨的黑暗年代。帝国早已摒弃了指路的明灯,在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围绕着权力和金钱的游戏,从未在这片大陆上如此鼎盛。
最终,这场戏剧在402年的血雨腥风中被推向了高潮,这场战争几乎用尽了那些得以籍考的所有战术诡计。胜利者在城市中掠夺杀戮,失败者在乡间溃不成军,沦为草菅人命的土匪。军队进驻的地方,人们望风而逃。
这场战争起源于佩里亚尔九世的驾崩,冉特出现了一场严重的政治动荡。在政要尝试立一个傀儡皇帝,保皇派尝试寻找皇室后裔的期间。帝国最有权势的贵族阿齐尔·麦基意外且必然的发起了政变,在军队面前所有政论都成了泡影。他闯入政客们夸夸其谈的会议,用刀枪说服了他们。
这剧变引发了更加疯狂的混乱,图尔的迈克尔宣称自己是托拉的后裔,率军开始了对冉特奸臣的讨伐。黑泽怒斥图尔叛国离经的行为,表达了自己对帝都权力中心的效忠。黑泽护国的军队驻进冉特后方,但战场上却不见他们的身影。
帝国中央军陷入两难的境地,军队不能远离帝都。小城市和村镇就被理所当然的放弃,战斗集中在银水河西岸的米尔沃斯。不知道进行了多少守备于攻坚,多少鲜血洒落在曾经神圣的土地上。
黑泽军队以冉特不给予自己补给为由,表示无法将战线向西移动。继续损耗着帝国军的实力,看似战争就要在图尔和黑泽之间分出输赢的时候。帝国一支由精英法师组成的自杀小队,突击了灰白隘口,歼灭了冉特的补给部队。用落石封住了往来冉特的道路,形势从拉锯战转为了消耗战。孤立无援的图尔军队,只得去洗劫村镇来养活大军。
同一时间,黑泽部队的补给也出了问题。帝国军偷偷拦截了黑泽的物资,在他们的食物里下毒。独特慢性的毒药不容易被发现,起初军士以为只是跑肚拉稀。后来整支军队都丧失了战斗力,成了待宰的羔羊。
这让帝国军同时对抗两支军队成为可能,并掀起了反击的战斗。
战场上荣誉和鲜血染红了冉特的土壤,食尸鬼和水鬼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飞舞的断肢和惨叫就像是聚会上的礼花,恐惧的味道在夕阳的余辉下泛滥成灾,这表示开饭了。
内战最终结束于财力和军力的僵持,留下千疮百孔的家园给百姓去重建。原先统一的帝国,现在分裂而立。
帝国中有一个远离这一切的地方,坎塔。作为圣城,坎塔由精灵在中古纪元432年建立,被称作群山之坎塔。坐落在北方的欧尔德山脉东侧,群山和凛冬是它的代名词。附近的玛罗姆矿坑是通往图尔的捷径,只是矮人从不喜欢邀请别人进入他们的地洞,不然这里会代替灰白隘口成为冉特的贸易中心。
“圣城就是庇护城,使能逃到那里的人不至于死,无论血仇还是背叛。亵渎圣城的人,神就离他而去。”根据《埃塔隆法典》的经文,精灵修建了五座圣城,以数字将它们命名(数字在精灵文化中是神圣的)。
坎塔在解放战争时被人类占领,对比人类焚毁林丕,坎塔精灵的反应十分从容。城市被包围数月,待大部分人类军队赶赴其他战场,精灵在紧张的对峙气氛中把坎塔和平交付给了人类。城中保存完好的艺术品,图书馆成为了人类解放战争中最大的收获。无论是精灵还是人类,都视其为最成功的作战。
也许是精灵城市中记忆的碎片,坎塔古老的传统也在早期帝国的自由年代被传承下来。
在帝国民众眼中坎塔又被视为天国在米丹盖尔的影子,帝国中另一个圣城林地之林丕早已在解放战争中焚毁,这让坎塔成为人类唯一的宗教圣地。帝国政府在坎塔任何渎神之行,都会爆发成全国性的动荡,所以官僚和特权的魔掌还尚未撼动这里。
逃难者和政治-犯不断涌入,坎塔的开发区域早已比最初翻了几番,城市蔓延到了银水河的对岸,屹立的城墙已然成为旅者瞩目留念的景观。学者们聆听着完好的精灵遗迹,追忆着过往的时间。不甘于在法师会效命帝国的法师也会选择来到坎塔,继续他们的工作。
400年的时间里,坎塔渐渐成为了帝国学术、文化的中心。它包容着不同种族、不同文化,却在矛盾和理解之中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城市的建筑风格也讲述着这些独特的文化,平整屋顶的图尔方塔和楼阁、采用拱顶和飞扶壁的冉特教堂,毫不违和的与充满线条感和空灵感的精灵遗迹、仿精灵建筑融为一体。
在这里,人们几乎忘记那场惨绝人寰的战争,享受着帝国少有的和平。
坎塔的教会自称“代行者”,他们遵守经文中的戒律,独立于教廷,并且严格执行从精灵纪元传承下来的《萨尔齐律典》。这是一本详尽的法律典籍,规定了4720种犯罪情况及其量刑,下至欺负弱小,上至入室抢劫。还有12种尚未出现任何案例的极端犯罪。
律典的扉页写着:“神断不希望罪人溺死在自己的罪中。”所以入住坎塔的居民都会被给予第二次机会,此前的种种会被一笔勾销(当然财产也会一起勾销)。
代行者们,拥有坎塔绝对的话语权,但很少干涉市政。他们总是默默利用复杂情报眼线,搜寻铁证之后越过审判和黑幕的鸿沟,将罪犯送进莫瑞塔(又称黑塔)坐穿牢底。无数的事实已经证明,干枯的草木惧怕火焰,而权势金钱惧怕黑塔。
坎塔城的“特例独行”让它成为了帝国的眼中钉,对此帝国从宣传和教育上无不在弱化着宗教带来的压力。但就像精灵所理解的《埃塔隆法典》,神话从来不是需得牢记的重点,观念和哲学才是其中的宝藏。除非帝国能够宣称那些精妙的辩论是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否则只能用无知的枷锁把人民囚禁。所以在帝国的官方译本中,现今章中的哲学讨论被大量删减。这种行径从来没有被承认过,但是许多人心知肚明。
因为在人群中宣讲事实的人,已经慢慢的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了。其他人也选择了沉默,这一无耻的行为慢慢的淡出了人们的所知。
只有坎塔依然保存着最初的译本,并研读它。帝国不止一次想将它收缴,但都没有越过代行者的阻挠,因为删减《埃塔隆法典》是律典中最严重的罪行之一了。即使最初的译本得以保存,也没有在整个帝国扩散开来。帝国挥舞着笔杆和利剑,严格限制着这种非法书籍传播。
怀特家族生活在坎塔,是最初一批来到这座城市的人类之一。追溯起来,怀特家族祖上是人类军团的将军,因为战时的英勇和丰功伟绩被封为子爵。在坎塔无非只是头衔而已,帝国纪元160年之后更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了。
怀特家族战时就是人类军队的战斗法师,但此后继续钻研魔法的后人倒是不多。因为家族的家训只允许家族继承人本身学习魔法,其他人始终猜测怀特家族的家训究竟为何如此。
不过怀特家族凭借最初的家产,现在已经以商人身份自居很久了,想到这个家族往往映入脑海的不是魔法而是庞大的商业帝国。怀特家族不喜欢政治,政治也不喜欢他们。只是掌握大半城市经济脉络的股东任何动静,都会引起不少的骚动。
今天,莱瑞斯克魔法学院的毕业宴会,克利诺斯·怀特,怀特家族的继承人将要出席。


事情过去了三天,差不多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叔叔鲍尔·怀特高兴的接受了克利诺斯的财产转让请求,并为他举行了盛大的送别晚会。不过当他听闻克利诺斯留下的烂摊子时,兴高采烈的举措立即消失到米丹魔古尔去了。
克利诺斯也向保证的那样,发表了一段文字。说当时完全是酒后胡言,希望大家不要深究。并且强调这和莱瑞克斯学院或者任何组织都没有关系,只是一次令人不快的意外。市长先生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而且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被学生们嘲讽了整个晚宴。他要求克利诺斯去登门造访,正式道歉。
在所有人期盼着下文的时候,克利诺斯和埃布纳已经开始商讨冒险的具体细节了。他们约定在坎塔的宿命广场,来讨论这场冲动冒险的定夺。
克利诺斯静静坐在广场上,思绪漫无目的飞舞着,最后集中在良心的拷问上。
你觉得自己做的对吗?给这个家族带来这么多宿敌和麻烦,这算是对于你家人的报复吗?
如果我个人看来,多年的侮辱和背后造势。他们理应得到我的诅咒,我应该诅咒他们后人男盗女娼,生意入不敷出。而他们只得到了一个小小的麻烦,我认为我已经是仁慈的了。
难道对一个被你打断腿的人说,我本来可以杀了你的。算是一种仁慈吗?对一个深陷泥潭的人说,我本可以把你按进污泥之中,但我选择袖手旁观是一种仁慈吗?
那么我多年的屈辱和压力,难道就算白搭吗?无论如何,这也无法通过什么思考冥想而释怀啊。
那就忍着,如果你的隐忍可以成就一个人的幸福。你不认为比延续怨恨更有价值吗?你的利益又如何强过他人的利益呢?
如果是恶人呢?仁慈也应该去迁就他们吗?
我们的神是公义的不是吗?神给义人阳光,也给恶人阳光。给义人降雨,也给恶人降雨。你的家人又做了什么,会被称为恶人呢?
他们不是恶人,但更甚。嫉妒和愚蠢填满了他们的心,心中所满溢的就从嘴里出来。从嘴里出来的比诅咒更甚。若他们想得到我的财产大可谋财害命,但他们没有这愚胆,反倒在你面前摆弄法律和谬论,用冲耳的言语折磨你。日复一日折磨你的内心,年复一年展示自己的俗欲。贬低你、羞辱你、诅咒你死在没人能发现的巷子,把悲伤的惨剧化为争权夺利的风帆,从灵魂里我都感受不到他们一丝对死者的敬意。他们应该得到我的谅解吗?无限的宽恕和怜悯,那是神才会去做的事情!
“克利诺斯?我已经在这里有一会了,而你还没有注意到。”
广场长椅上的克利诺斯被埃布纳打断,周围的人群和寻食的鸽子让人差点忘记之前激烈的思考。早上的太阳温暖着街道,没有带来炎炎热浪。埃布纳正和眼前的鸽子一样盯着自己。
克利诺斯收起了脸上的惆怅:“我刚刚在思考,就像我一直说的。真正的答案往往需要激烈的论证,单一片面的观点只会蒙蔽自己的双眼。而刚刚我正在和自己辩论。”
“有答案了吗?”
“就像你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和自己的辩论总是显得无趣低俗,冥顽不灵。因为自己从不提出什么超出所知的见识,也无从谈起争辩的输赢。不过在这看似可笑的思辩中,人会渐渐了解到自己的真实想法。就和掷硬币去决断是非一样,硬币的随机、混乱不带来任何建设性的意见,反倒给理智的意识带来启发。当硬币落地之前,人们就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你已经知道了吗,如果没有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让我们离开这个话题,谈谈激动人心的冒险吧。首先你为什么要跟我去呢?工作和安定生活对你没有吸引力吗?”
“我不喜欢……改变。工作生活什么的,太艰难了。我不理解他们的举动,他们的表情。他们想告诉你什么,总是不直接说出来,反倒希望你从难以捉摸的话中领悟他们的意思。一但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会认为你是异类,而这不是什么好事。学校是这样的,我认为工作也好不到哪去。”埃布纳说:“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人。”
“我想说很高兴你能同我一起,只是听到你这样的解释之后,我希望你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就像小时候你期待的那样,可以一起和其他人上学,而不会被人把课本藏起来,或者把你藏起来。”
“这种愿望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想了,而且我对普通没什么概念,对人人精通的交涉也难以理解。我不擅长交朋友,而我一直很害怕那些和我不是朋友的人。”
“现在不害怕了吗?”
埃布纳摇了摇头:“权势的克星是黑塔,而恐惧的天敌是同伴不是吗?这也是你找我通行的原因吧。”
阳光渐渐烈了起来,清晨的潮湿全然散去。因为周三的缘故,街上并非十分繁华,广场上别样的宁静笼罩着两人。
克利诺斯转眼看着洒满阳光的广场说:“不过今天我不是来找你谈心的,而是给你一个比隐居避世更好的理由去踏上这场冒险。众所周知解放战争的时候,人类军队势如破竹暴戾的烧毁了三座精灵城市,而且没有精灵从这场屠杀中幸存。”
“你认为是真理之杖?”
“这事恕我无法解释的太清楚,不过我相信真理之杖一定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它可以焚毁城市,也可以统一人类。这种超越所有已知的武器,为什么没有在以后的战争中使用过?即使解释为帝国可以隐藏真理之杖的信息,但任何传闻,甚至类似的传闻也没有听见过。如果手握这种东西,没有理由不去用它威慑精灵,从而在外交上占据绝对的优势。难不成担心这种东西会成为小人的惦记之物,为了隐藏它不惜牺牲如此多的人命去保护它存在的秘密?我想不可能,因为内战时冉特的军队并没有这种强大的军力,为了这种打算铤而走险的放弃自己盘踞的地盘。也就是说我亲爱的朋友,真理之杖如果不是在皇室的动/荡中遗失,就是早已被遗忘在帝国简短的历史之中了。由于那些我家族的历史原因,我相信真理之杖就在米丹盖尔的某个角落。”
“只是你如果拿到这种没有文字能详尽记载的武器,在解读了你父母的信件之后你会怎么做。”
“如果它真的是全能者的手杖,那么我希望……把事情都弄对。”克利诺斯思考了一会:“我希望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如果它的能力仅仅是毁灭一个城市那倒好办了。事实上真理之杖远远复杂得多,它被传说为能够实现一切的圣物,我的头脑中也没有清晰的轮廓。但是我们所知道的,是它的持有者必然会成为米丹盖尔所有人的目标。所有人都不会停下寻觅的脚步,直到自己的愿望被达成。”
“那我们就用过之后,把它丢回我们找到它的深沟里去,以防再惹出什么乱子。”埃布纳说。
“换个角度你应该想想,如果真理之杖能够办到所有的事情,你会希望怎么使用它呢?”
“所有的事情……我一直想有一幢冉特草原上的房子,可以看到雨幕降下的房子。最好不要有太多人来往……”
“还有呢?你手中握着的可是万能的许愿机器,你可以做到许多一栋房子以外的事情。”
埃布纳沉默了一会,似乎找不到什么自己的愿望。许久他开口了:“我希望所有人可以离开心中的孤岛,因为……所有人都是孤独的。就连我们现在的谈话都充满没法逾越的鸿沟,没有人能知道别人的想法,无论你使用多么精妙的措辞。肢体、语言、眼神都对此无能为力,你伤心没人能够真正感同身受,你高兴、痛苦,这种情感依然会稳当的锁在皮囊里。无论别人怎么尝试,能看到的也仅仅是你复杂的表情。误解和冲突就会产生,世界上所有的痛苦也会产生。也许有人不会同意这种说法,因为我没法了解他,他也没法了解我。在因为碰壁、误解、受伤后我们疲于表达内心的时候,我们开始沉默,说一些大家都能听懂的语言。我们看似享有自由,其实我们都是内心高墙的囚徒。如果人们可以越过这些障碍,自由的灵魂相互理解,世界就会比往昔更加美好。”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你拥有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你希望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不过这场谈话不是有关我的意愿,而是你的意愿。我现在给了你跟随我冒险的理由,现在我要告诉你它的危险。因为事实比你所了解到更加危险,我不想将煤炭说成白的,也不想把鹿指为马,我会告诉你一切有关这冒险的利弊,从而使你做出正确的决断。怀特家族时代居住在坎塔,不是因为我们对于这城市的厚爱。而是作为圣城的避难者在此苟且偷生,逃避帝国的迫害,所谓的贵族身份只是帝国将我们置入监视下的手段。这个秘密我也是偶然才从家族文献中发现,和它一起被发现的还有真理之杖支离破碎的信息。虽然时间早已过去412年之久,帝国也淡忘了对我们家族的追杀。但我离开坎塔的消息传开,危险也会因为我所提到的秘密随之而来。”
“如果你如此危险,为什么还要告诉提尔达教授,我们是为了真理之杖而出发的呢?寻找真理之杖,比获得真理之杖的险境小不到哪去。”
“这是一种对策,就和下棋必须弃子的情况一样。羚羊在被狮子追捕时,跑的快的羚羊不会一溜烟的跑走以免掉入更深的包围圈。反而在狮子前蹦蹦跳跳,浪费自己的体力,失去逃跑的机会。但这仅仅是表象,羚羊通过这种损害自己的方式去传达一种信息。就是我跑的很快,你来追我也是徒劳,不如去寻找老弱的羚羊当晚餐。”
“你的意思是在虚张声势吗?”
“我利用看似错误的对策传达出一个信息,以保障自己的利益。如果大家知道我能找到真理之杖,那些想要我命的人也会手下留情的。”
“真聪明。”
“过奖了。我倒是认为你对于人心是囚徒的看法才是真正的聪明,不过你只是提出了问题却忽略了它的成因。我们都想去和他人沟通,但这自由被我们内心的堡垒限制。那么这堡垒是谁砌成的,所用的砖又是什么呢?”
“这个……我没太细想。”
“限制我们自由的是我们自己,但是为什么去堆砌它呢?是因为外面的敌人,会伤害他人,也许无意、也许有心。为了这种伤害不再彻底摧毁我们的心,我们在心中建起防线,垒起高墙。因为害怕这种伤害,我们紧闭大门,或者这辈子不打算再打开。这高墙拥有圆滑的弧线用来应对刮来的强风,有通畅的水道来避开阴雨的潮湿。但最初,是什么启发了人们互相伤害呢?我们是不是除了自己向善的本性以外,还有自我毁灭的本性呢?是不是我们的本性使然,去造成现在的情况呢?一切都是我们被给予的自由所造成的,我们去选择善恶。虽然我们了解什么是善恶,知道这伦理的章法。但恶人依然选择抛弃和平、团结,只因环境、利益乃至冲动去伤害人心,让人只得筑起心中的高墙。如此智者依然选择了向善,这比任何事情都可贵。因为他知道略微不检点的作风会带来更多的好处,满口谎言和溜须拍马会让自己更加平步青云。即便注定这少数的智者,要对抗整个不义的世界,他们依然坚定自己的心。如果有一天人们真的可以越过内心的高墙,那么只有在邪恶的人绝迹的时候了。”
“自由是去选择善恶的说法我并不认同,人的内心都应该是向善的。”
“那么恶是怎么来的呢?”
“如果人单纯的去选择善恶,未免世界就太简单了吧。从小人们都被教育去行善,从娘胎到坟墓都是如此,人这样长大必然会去不偏不倚的行走在正道上。但自由让我们去用各种角度去认识世界,如同有人喜欢甜的,有人喜欢咸的。有人认为统治世界比治愈世界要善,有人认为自己的利益比紧握道德要善,因为家里还有待哺的婴儿和耄耋的老人。以及你认为自己的善要比罪人的更善,因为我们拥有自由不是吗?自由使我们可以去定义世界上的一切,但我们的定义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时候,恶就发生了。究竟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非正义。他们的界限也变得难以划分。难道只是因为人的想法不同他们就是恶吗?”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喜欢和聪明人聊天。”克利诺斯说:“不过是时候给我你的答案了,用你的自由去抉择吧。你是否会跟随我去冒险呢?”
“我很乐意与你踏上这场冒险。而且我很期待,真理之杖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期待,我们能用它怎么改变世界。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愿意立即踏上旅途。如果你拥有了这全能的宝物,你会怎样改变世界呢?”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正如我说的。正义和邪恶虽然难以界定,但存在的事实让我们必须去做些什么,如果必要我会亲自定义每一件事情的对错。在人心尚不曾被圣灵常驻的日子里,我定制的规则和法律必须去指导他们。”克利诺斯说。
“那么你的法律就是正义吗?”
“我更偏向于我的法律体现了正义。正义是法律的基石,立于其上的必然是正义具体的产物。人们去遵守它们,便是世界的正义。”
“如果你的律法中有,被其他人所厌斥的条例呢?那人就是非正义的吗?”埃布纳问。
“依我看来是的。”
“魔法是一种技巧的公认准则不是吗?谁也不能说,我把一块石头抛上了天,这事就是一种魔法吧。正义不也是一种公认的准则吗?虽然谁也说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但是被人们质疑和反对的也能算是一种正义吗?”
“我会把我的法律建立在正义之上,我会倾尽自己所有的智慧和资源去完善它。到时候所有违背它的,人们都公认为恶。所有遵循它的都会被称颂。那正义就是人们所痛斥的噩梦的克星,就是民众哀怨的解答书。是社会从古至今所总结的伦理,和公认的正义!”克利诺斯有些恼怒,只能给出这种冲动的答案。
埃布纳没有反驳,更何况克利诺斯也很快注意到了自己观点的漏洞。没有人可以制定正义的标准线,就算可以人总会犯错。法律也不可能尽善尽美,只能通过无限的修正和改进去完善。但总有一天,无限的世界会出现新的问题超脱在这正义法律的概括之中。如果自己真的用智慧制定了正义的法律,在自己不在的岁月里,法律又会何去何从。即便法律是如此健全和正义,但人民只是生活在制度的管辖中,而不是沐浴在正义的荣光里(假设这法律真的被所有人遵循,连政治家都夸赞它的完美)。
克利诺斯苦想之后说道:“我想万能的许愿机器,应该会解决我们这些凡人不能解答的问题吧。但我们都同意这个世界并不讨喜不是吗?我们可以利用真理之杖去改变这一切。成全我们的正义、自由和灵魂。”
“看来我们只能去找到真理之杖,之后才能看看你的意愿是否能够实现了。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不来反驳一下我专横的描绘吗?”
“我只说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会和你上路,无论我赞成与否。而且我认识的克利诺斯,也一定不会用独裁的铁腕去统治世界的。”
“为什么你能这么确信呢?”克利诺斯不解。
“因为,你是一个好人。”
“也许你对自己唯一的朋友,评价太高了。”克利诺斯调侃道。
“我不会读心,只是有这种感觉,而且不是因为你是我朋友。我了解许多人,总是把自己藏在伪善之中,迷恋于成就和荣誉。而你不一样,你的成就是为了回应别人的质疑或者期望,回头就可以把这些丢弃在身后,我感觉命运一定有更好的安排给你。”
克利诺斯笑着说:“你怎么开始变得像街头神棍一样了。”经过短暂的停顿克利诺斯接着说:“我们周六在坎塔南门启程,我现在要去解决一些小问题了。”
“那是什么问题呢?”埃布纳补充了一下:“如果方便告诉我的话……”
“我要去给市长先生一个令人满意的道歉。”说着克利诺斯离开了宿命广场。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印证着今天的美好。阳光下飞舞的细尘,告诉克利诺斯太阳升起有一会了。窗外的鸟鸣还有佣人打扫屋子的轻声,仿佛日子平静的像是什么变故都不曾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克利诺斯走进饭厅里,桌上摆着精致的早餐。
戴安娜走进来,无奈道:“你们父子俩真是越来越像了,特别是早上起床的时间。”
“还是有不少差距的,爸爸到现在还不是没起床。”克利诺斯睡眼朦胧的看着桌上的两份早餐说。
麦克斯衣衫不整的踉跄进屋:“我可是为了学术才熬夜的,不像你抱着棋盘不睡觉。”说着还打着哈欠。
“魔法比下棋还复杂吗?”克利诺斯问。
“当然,不知道要复杂多少倍呢。魔法里面的奥秘,大概比米丹盖尔的沙子还多。我们所认知的所有事物都可以用魔法构建,当我们真正弄清魔法的原理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像神一样,创造一个世界。”父亲说。
“是吗?不过这么麻烦,我不想再学习魔法了。”克利诺斯丧气的说。
“那你以后准备干什么呢?”母亲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以后啊,每天起床、吃饭、去玩,最后晚上睡觉就好了。最好现在的生活永远不会改变。”克利诺斯臆想着说。
戴安娜和麦克斯笑出了声,虽然这的确不失为一个美好的打算。
“我们是说,当你长大了。像我们一样,可以去做一个法师、或者炼金师的大人。你会干什么呢?”父亲解释道。
“没错,成为社会的一员。你想从事什么职业呢?或者你想变成什么人?”母亲补充道。
“那我当个好人吧,这肯定比较简单。”克利诺斯喃喃道。
“恰恰相反,我的孩子。当个好人可以说是着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之一了。”父亲说。
“那爸爸,你是好人吗?”克利诺斯问。
麦克斯·怀特踌躇了一下:“我已经不能说是好人了,但你还有机会去成为好人甚至更伟大的人。”
轰隆!!!
前一秒没有任何乌云的窗外,劈下了一道惊雷。雷光炫目至极,照亮了屋内的陈设。一瞬间屋内的气氛显出异常的惊悚,光芒似乎停留了很久,直到这种惊悚淋漓尽致的被感受到。雷光停下之后,屋内一片黑暗。冰冷的微光取代的明亮的太阳,可怕的幽影占领了房间。
父母都不见了。
桌上的食物也不见了。
等等,桌上摆着一封信。
信件破旧不堪,泛黄的信纸虽然用魔法精心修复,但还是几乎断裂。信纸上大大小小的斑迹,是各种试剂留下的痕迹。上面空无一字,苍白的空处像是嘲笑看不到字迹的收信人。又像是吞噬了真相的怪物,咧着嘴要吞吃整个世界。
一切思考都停止在这封信面前了,停留在吞噬一切的幽影面前。
这是做梦吗?对啊,这是做梦啊……因为现实比这要可怕得多……
在一片安逸的黑暗中,克利诺斯在自家的床上醒来,结束了在自己宅邸的最后一晚。
市长的烂摊子已经被收拾好了,克利诺斯做了正式的道歉。还送给市长一个纯金的苹果,差不多价值600金币。如果换到战前,这东西的价格可能只有200金币。长时间的战争,使得帝国只能通过锻造货币来应对战争军费。最后帝国的黄金储备都被癫狂的制币消耗一空,只得参入其他的金属。内战末期的金币,含金量只有战前的四分之一,物价也被这种通货膨胀拉的飞起。不少公司在战时被拖垮,民间商业几乎奔溃殆尽。克利诺斯当时察觉了这种剧变,便储存了许多保值的货物,列如酒品和珠宝,才安稳度过了漫长的战争时期。
想约定的一样,克利诺斯清早就来到了坎塔南门。虽然从未远离过坎塔,但丝毫可惜的感觉也没有从心底里出现。
这更像是抛弃了一个不结果子的树,或者离开一座空无一人的城市。生活就像是一局游戏,就像下棋一样。人们都循规蹈矩,遵循比棋盘还狭小的轨迹行进。棋局可以被算计、被预测,这局游戏也没什么不同。如果你了解它,吸取前人的宝贵经验,加上一点点耐心没有任何理由会输掉这场游戏。赢得了游戏又会得到什么收获呢?自己所追寻的却从来没有靠近一步。
算了,时候到了。也不去思考这些种种了,到脚下的路必须得走不是吗?再说还有人再等我呢。埃布纳在前面对克利诺斯挥手,像是生怕走丢了一样。
克利诺斯小跑向他:“是我晚了吗?”
“没有,这正是我们约定的时间。你的计划是什么样的,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哦,我们只需要出去转转。之后答案自然就会找到我们的。”克利诺斯轻描淡写的说。
“所以我们去哪?”埃布纳还是不解。
“现在就是羚羊高跳的时候了。我们要确保狮子能看见,而且被每一只狮子都看见。前几天我转遍了坎塔的酒馆,去询问真理之杖的消息,而且毫不避讳自己的用词。现在消息可能已经传到帝都了,敌人现在八成正在采取措施。而我们要去的地方,他们怎么也不会猜到。因为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克利诺斯胸有成竹的说。
“你打算怎么去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呢?掷骰子吗?”
“你看这样怎样,下一个穿过这道门的旅者我们就和他同行。”
两人都同意了这个方案,来往坎塔的人多如米尔沃斯的神龛。几乎完全混乱的抉择,谁也不会猜到。
“跟着他走吗?”埃布纳问。
“他行装不多,大概只是进城走访朋友的附近的乡下人”
“那另一个呢?那大包小包,还有不少同行者的。”
“没有帐篷,没有防身武器,那只是和家人去郊外游玩的。”
不一会,一个旅者引起了两人的注意。那人个子不高,只有十几岁小孩的样子。但一身装束却没有体现出来这一点,黑色的长斗篷遮住了脸。一双皮靴已经磨损严重,斗篷边缘已经溅上不少泥点。黑衣人脚步轻巧的在人群中穿插,躲避着守卫的眼睛。就算有路人注意到他,下一秒就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两人专心在过往人群,也不会发现这个可疑的黑衣人的。
“要和这个人同行吗?”埃布纳问。
“嗯,鬼鬼祟祟的旅人?完美。”克利诺斯看上去很感兴趣:“我们先跟着他,说不定这是这场不可思议的冒险的序幕呢。”
黑衣人走出坎塔南门,依然巧妙的躲避这他人的目光。两人悄悄的跟踪着他,时不时在聊天的人群中驻足,或者假装购买路边的小玩意,和黑衣人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距离。看似天衣无缝的追踪还是慢慢的引起了黑衣人的察觉,开始调整自己的前进速度。逼迫克利诺斯和埃布纳快步去跟上他,但是黑衣人并没有回头看过一眼,就能知道背后的尾巴。
突然黑衣人偏离大路,冲向一条小径。克利诺斯和埃布纳也追了过去。但是令人一头雾水的是,为什么黑衣人能够察觉背后的跟踪者。难不成他脑袋后面长眼睛了?
“你们想干嘛?”黑衣人猛地回头,对跟踪自己的两个人毫不意外。
克利诺斯愣了一下,着声音明明是小孩子的声音。但是着背后长眼的事情,分明是一种魔法。不会是自己的跟踪技巧太拙劣了吧。
“偷了一串葡萄,有必要追我那么远吗。”黑衣人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包袱,虽然里面不止有葡萄,都是一些水果玩具之类的小东西。
说话间,克利诺斯和埃布纳察觉到这小孩子,不是人类。当然如果有人浑身毛皮,嘴边长须,竖起的耳朵可以四处转的话,当我没说。
没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兽人。虽然看不清斗篷下了脸,但是嘴角的胡须可以表明这是一个猫形态的兽人。棕褐色的眼珠在斗篷下打转,打量着克利诺斯和埃布纳。这场面好像是小孩子做了错事被逮个正着,等候这大人的训斥。
“我把这些还给你们,别叫守卫好吗?”小兽人的话让这个气氛更加浓重了。毕竟谁都听闻过,坎塔的法律之严格,还有代行者的秉公无私。再看他的眼睛,好像都快哭出来了,感觉自己离黑塔的牢门就差一步。
埃布纳刚想跟这个小家伙解释这场滑稽的误会,但是还没等开口前一秒还在兽人手里的包袱就飞到了自己的脸上,把所有的话都憋回了嗓子眼。回过神来小兽人已经跑开了一大段距离。
“我们还追吗?”埃布纳一脸窘懵的说,感觉自己挨的那一包袱很委屈,不过包袱很轻并不疼。
“慢慢来,我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踪丝术了,现在他的身后有一条比灯塔还明亮的标记。所以,等他慢下来我们飞过去找他就好了。用不着节省奥能,我们现在还没出坎塔呢。”克利诺斯不紧不慢的边走边说。
“听起来真像你的作风。”
飞行术是法师必备的魔法之一,较真的话飞行术应该被分类在变化系魔法中。原理上就是用魔法对自己的身体施力,让自己脱离大地的束缚。持续消耗的奥能会让许多法师吃不消,而且只有在阳光或星光下奥能才能够得到补充,这种恢复效率是在不敢恭维。所以法师在外首要的任务就是保存奥能,在必要的时候才会消耗。虽说利用可以储备奥能的皓月石可以大大改善这一情况,但是没有法师会把自己搞的精疲力尽,把自己逼上绝路。
这个小兽人跑了挺远,在大路的边上停了下来。就像计划的那样,克利诺斯和埃布纳用飞行术很快找到了“灯塔”的位置。不过并不是贼窝子或者是藏宝的洞窟,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支商队。这时候的商队正在收拾行装,帐篷和厨具都被整装上车了。
看到天上飞下两个法师,引起了这商队很大的注意。看起来并没有见过多少法师从他们头顶掉下来,都在指指点点的仰视。不过很快克利诺斯和埃布纳就站在他们面前了,这貌似看到橙子里的发条一样的围观还没有结束。
埃布纳很不喜欢别人这样围着自己看,因为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好。
克利诺斯说话道:“我相信这里的某个人丢了东西,我们特意来归还。”说着拿出了刚刚被丢弃的包袱。
商队其中一个人认得这个包袱,好像也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无奈的说:“如果他给你们添乱了,我表示由衷的歉意。”说完行了个鞠躬礼,不知道是对法师的尊重还是真的十分抱歉。完后回头大叫:“亚伯!臭小子,你又出去给我惹麻烦了!”
吼叫声很快就把躲在一旁的小兽人揪出来了,这时他已经脱下黑色的斗篷了,这种只在书本插画里出现过的种族现在被两人得见。这只名叫亚伯的兽人,拥有猫的形态,浑身覆盖黄白花纹的皮毛,穿戴着粗布衣服,躲躲闪闪的向这边走来。
周围的人议论着:这小子又偷东西了、总是没事找事、这次招惹了两个法师啊。
“真不好意思,我的名字叫克雷尔,是这支商队的领队兼老板。惹麻烦的小子是我收养的,名字叫亚伯。”这人挠着后脑勺说:“如果需要任何赔偿的我愿意承担。”
“没关系,我不是失主或者守卫。我想这些价值不到1银币的小东西也不会有人报案的,失窃的店铺是否会被发现都是问题。”
“这样啊,但还是见笑了。这小子偷东西的毛病是改不掉了。”克雷尔说。
“我想亚伯一定大有来历吧,不是任何一个孤儿院都可以领养到一个兽人。”克利诺斯饶有兴趣的问。
“这孩子的确是不一般,10年前我们在图尔行商。为了避开战区,我们只能选择山林里的小路。那是一个寒冬的深夜,我们在尸体堆里发现了亚伯。当时还是婴儿的亚伯很虚弱,但是没有什么大碍。四周的尸体都是一些打家劫舍的土匪,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有伤也只是他们喝的大醉时候的摔伤。唯一一个身上有伤的尸体就是亚伯的母亲了,她被用刀砍死。死相就像是土匪在她身上发泄怒气一样,有不少伤口都是在死后造成的。我们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虽然天气寒冷,但是土匪的尸体都散发出无法遮掩的奇臭。”
“你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小亚伯不仅活下来了而且没有染疾。”克利诺斯问道。
“何止啊,这小崽子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而且那些土匪的身上没有乌鸦和苍蝇,就这么放着。当时我们就说,是这小子的妈妈死了,变成怨灵来报复!就怕我们扔下这个小孩不管,回头地上的尸体就是自己了,大家都一致统一收留他。”说着克雷尔自己还有一点后怕。
亚伯听他们并不讨论自己的劣迹和处罚,便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两人不是坎塔的代行者,自己也不会进莫瑞塔监狱了。不过回头一想都是克雷尔骗自己说在这里偷东西一定会被关进监狱的,真可恶又被骗了。
“那还真是一个传奇呢。”克利诺斯感叹道。
“只是这小崽子现在越来越难管,总是和你对着干。一开始他偷东西被人家发现总是看着他还小,也没有偷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全当送给小孩子零食了。现在养成这个坏毛病,怎么说都改不掉。还不敢跟他动粗,谁他妈知道那个怨灵还在不在,搞得我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拿这个小鬼怎么办。”克雷尔看着亚伯苦诉道。
“我倒觉得他看上去是个好孩子。”埃布纳看着亚伯躲避的目光说。
“恕我直言,您应该再仔细看看。”克雷尔对亚伯凶道:“亚伯,今天没有你的晚饭了!回头等我好好收拾你。”
克利诺斯停顿了一下猛的问:“克雷尔先生,你喜欢辩证吗?”
“辩证是个啥?”克雷尔说,在场不少人大概都想问这个问题。
“辩证就是想我们这样咬文嚼字的学者,在一起讨论事物的真相,交流不同的见解,这会对解决问题很有帮助的。当你弄明白自己在面对什么的时候,答案也就不远了。如果可以我很乐意帮你解决亚伯的问题,就是你刚刚说的这小偷小摸的陋习。”克利诺斯说。
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似乎家里有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是个常见的问题,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人可以解决它,或者很少有想过去解决它。看起来这些研究魔法的,真的和一般人不一样。
“好啊,如果‘辩证’可以帮我解决这个小子的问题,那么我爱死它了。”虽然克雷尔不是很明白辩证的意思,但是毫不反对解决亚伯的问题。转头对亚伯说:“这次要好好听,两个贤明的法师来教导你,不是天天都会发生的事情。”
“如果你跟克利诺斯一起上学的话,这种事情真的会常常发生。”埃布纳插了句嘴,虽然自己看起来只是对克雷尔话语没有任何冒犯的补充。
“很荣幸和您这么睿智的人一起辩证,那么我就先开始明确辩证的第一个阶段了。你认为亚伯的毛病是什么呢?”就这样克利诺斯开始了常常做的事情,露出了满足的神情。这样的事情总能让克利诺斯兴奋。
旁边的亚伯一脸不屑,自己听过的说教比天上的星星还多。然而都没有什么作用,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的导师或者教训能让自己这个“问题少年”变得身心健康。他们总是一遍遍的说教,无聊到可以把饭里的花椒数清。都是说些废话,怎么听也听不出什么收获。
“当然是小偷小摸的坏毛病了!”克雷尔果断的说。
“没错,偷东西确实是一个不道德、不合情的坏毛病。为了让这个问题更加明确,我们可以回想一下。最开始的时候,亚伯偷东西的情况。”
“为什么要这么做?”克雷尔不明白。
“因为我们需要更加明确我们所面对的问题,而这会很有帮助的。”克利诺斯解释说。
克雷尔回忆了一下说:“就像我说的,我在发现他偷东西的时候。教训了他,并且和他一起去被‘光顾的店面’一一道歉。但是亚伯没偷什么值钱的东西,店主又稀罕兽人小孩就没有追究。没想到这可好,几乎每座我们行商的城市,小镇亚伯总要去偷摸出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东西出来。”
“很好现在我们的问题更加明确了。”克利诺斯说。
“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
“窃贼是为了不劳而获的财富才去偷盗的吧。”
“这谁都知道。”
“我想我们的亚伯不是为了值钱的东西去偷盗的吧?”
“这……这孩子就是手贱,养成了这个坏毛病,现在想改也改不掉了。”克雷尔说。
“没错,听上去也有道理。一个习以为常的习惯是难以改变的,有时候我们自己的身体都会指领我们去做那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习惯。”克利诺斯说:“我们可以做一个思想实验,意思就是说尽量跟着我的描述想象自己的情景。”
“你们文化人真麻烦,会尽量的。”克雷尔应付的说。
“没关系,这不会很难的。让我们假设你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早上喝一杯水。这常年的习惯雷打不动,但是一个新来的仆人总是给你倒一杯开水,当你在习惯的时间去喝的时候就会烫伤你。你会很快的改变你的习惯吗?”
“……你的观点是?”克雷尔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傻傻的被接连烫伤。
“如果这习惯真的没有益处,而且损害自己的利益。我相信没什么人会固执的坚持。”克利诺斯说。
“你是说亚伯一直偷这些东西,是因为可以得到比挨骂更好的利益?”埃布纳说。
“感谢埃布纳的直白解说,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明确了。通过这种坏毛病,亚伯可以得到什么?甚至可以值得被劈头盖脸的大骂。”克利诺斯说。
“你是在给亚伯的行为辩解吗?”商队的其他人开始驳斥。
“当然不是,我怎么也不会为一种不道德的犯罪行为去辩护。但是我们希望去解决这个问题不是吗?如果想往常一样,你们给亚伯一阵好骂,之后再克扣一顿晚餐的话。我想这样如果奏效,今天的情况就不会出现了。现在我们抛开传统的对错,来看看这矛盾的根源是什么如果你们允许,我想跳过这些个质疑。让我们拨开一层层的伪装,直面这场矛盾的根源。”克利诺斯心平气和的说。
“偷东西就是犯罪,无论怎么去辩解都是犯罪。”有人说。
“当然了,我也同意这个看法。但这仅仅是看法不是吗?我们对某种事物的理解,促成了这种看法,但是其本身却不是一个站得住脚的事实。凭借我们渺小的感官,我们对于事物的看法也只能不断的改正。假设当我们说‘马’这个字的时候,我们究竟是指这匹马,或者是其他所有的马匹呢?如果是指一匹单独的马,我们又怎么会把其他的马联系在一起呢?因为我们通过常年的经验,了解马这种生物,它从一个固有的名字转变成有一种内在联系的理念。但不代表任何一匹马都会完全符合‘马’的理念,当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需要抛开以往的看法和理念,用全新的眼光去看待与众不同的个体。若是着全新的认知普遍的存在,那人们对于‘马’的认识也会完善。这对于今后的人们,可是受益非凡。”克利诺斯说。
“我同意,虽然你说的我不是很明白,不过请继续吧法师先生。”克雷尔声援道,周围的人群也准备听听这个法师的解答。
“如果您同意我先前描述的情况,那么我们的答案也近在咫尺了。”克利诺斯说:“亚伯的这种作为,是为了得到人的尊重和关注。如果你们有读过一些书的话,会发现这是一种常见的需求心理。这些需求层层递进,遍布在我们的生命之中。”
“尊重和关注?我们哪里没有关注过他了?每次我都认真教导他。”克雷尔反驳说。
“那是在什么时候你会教导亚伯呢?”克利诺斯问。
“当然是他犯错的时候了…………”
似乎辩证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一旁的亚伯听得头晕眼花,不过好似很有道理的样子。虽然自己从未审视过自己的心理,但好像他说的又都在理,提不出什么反对的意见。莫非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比自己还了解自己,这让亚伯又崇敬又好奇。
克雷尔整理了一下思绪追问道:“如果亚伯这么希望自己被尊重,为什么不做些让我们骄傲的事情?”
“和明事理、问根本的人辩证总是让我开心。既然克雷尔先生如此有求知心,我们不妨继续探讨。只不过妄然刨析一个人的内心总是一种不礼貌、不友好、为人不齿的行径。我希望在征求亚伯的同意之后在继续。”
“我同意!我同意!”亚伯没感觉什么不友好,反倒想听听这个法师还会说些什么。
克利诺斯精神抖擞,身边围观的人群听到这辩证还要继续下去就散了不少。
埃布纳见过不少这种情况,克利诺斯喜欢分析辩证所有东西,应该说对逻辑和真理有一种狂热,抓住机会就可以把人说的天昏地暗。虽说是辩证,但是到最后都成了克利诺斯单方面的说服,这方面能噎住克利诺斯的目前只有埃布纳了。
埃布纳小声对亚伯说:“你不认为这种对你的分析和猜测是一种不尊重吗?”
亚伯想了想说:“不会啊,我感觉很有意思。”
“我有种预感,我们会合得来的。”埃布纳说。
克利诺斯对着克雷尔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所理解的事情,克雷尔也很欣赏这种文人之间的交谈方式,就是把看似废话的东西都搬到台面上,这就是辩证吧。
这兴头上来克利诺斯早把之前的问题抛之脑后,意味的分享自己的见识。时不时被其他人的反对打断,让克利诺斯更加开心用各种例子去论证解释。好一会克利诺斯才发现,自己无礼的还没有自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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