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下得可真大。”
次日,阿布望着窗外不见缓势的大雨,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就当做山野修行了。”
我以为阿布着急下山,于是开解道。
“哼,我看你是被这里的女主人勾了魂。”
“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脸色蹭得涨红。
“我都看到了,你第一次看见她就结巴得说不出话,平日里还时不时偷瞄人家,我都没好意思拆穿你。”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我心疼她而己,人家一个女人,经历了丈夫离世,却没有改嫁,一首照顾着婆婆,守着丈夫的房子,害,跟你说你也不懂,你这个书呆子。”
“嘿,还说我是书呆子,你这个胖子!”
阿布笑骂。
我和阿布打闹了一会儿。
“好了好了,一首躺着也不好,看看有什么能帮帮她们的吧。”
说着,我就起身去了外面。
来到厨房,我看到阿婆正拿着刀,一下又一下,用力地切着菜,这姿势、这力度,不像在切菜,倒像是...在剁肉!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打了个寒颤。
阿婆又是一记用力,刀尖陷入菜板,刀面上映出我惊吓的面孔,双眼圆睁。
“你来做什么?”
阿婆冷冷地说。
“那个、阿,阿婆,我是来看看您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我拘谨地笑着。
“看你这个样子就是只会吃的,能帮老婆子干点什么,怕是让你切个菜,都能把自己切到。”
阿婆回道。
“那我就帮您洗洗菜什么的,也可以。”
我厚着脸皮说。
阿婆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去那个菜园子薅点荆芥来,荆芥你应该认识吧。
“她指了指不远处。
“嗯嗯,没问题,我妈最爱做西红柿番茄汤,每次上面都会撒点荆芥。”
说罢,我连忙跑过去,只见这片菜园种的蔬菜长势喜人,荆芥茂密肥绿,我一手遮在头顶挡雨,一手快速地在荆芥丛中穿梭,不一会儿,便用衣裳包罗了一兜。
正欲收回手,却发现手腕处好像被什么缠住,定睛一看,是一片白纱。
脑海中迅速闪回昨日夜里看到的白衣身影的景象,究竟是什么人出现在了后院,难道是女主人?
大半夜的又是要做些什么?
我把这白纱仔细拿在手里瞧了敲,发现上面有些污泥和血迹。
感到有些奇怪,我又看了看脚下的土地,经过雨水的冲刷,湿黑的泥土好像掺杂了些奇怪的东西,我用手捻了捻,发现竟是一些带血的骨头渣。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我不敢再多待,拍了拍手上的土,带着薅下来的荆芥跑回了厨房。
“阿婆、阿婆!”
我叫喊着。
阿婆打眼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是要把我的菜园子薅光吗,你这摘得都够我们几个人吃一周的了!”
我想说些什么,最后欲言又止。
“算了,你放这里吧。”
阿婆也没在为难。
我将菜倒入了菜盆里,顺口问道:“阿婆,我看你这菜园子里的菜长得真不错呀,能看出来平常您用心打理了。”
“我可没有打理,就是撒了点种子,让它们自生自灭,估摸着这片土地特别肥沃呢,应该有不少养分。”
阿婆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哦哦,是嘛。
对了,我看您切菜的姿势挺特别的,是这刀不好用吗?”
我又随口问道。
阿婆动作一顿,”这菜刀用了太久,生锈了,所以要费点力气。
“说着,她拿着刀转身指向了我,我吓得一趔趄。
“怎么,你要试试吗?”
阿婆看看刀又笑着看了看我,嘴巴弯曲成一个夸张的弧度,像是在笑,只是这笑越看越瘆人。
“不了、不了。”
我连连摆手摇头,然后夺门而出。
回到别墅一楼,我看见女人正费劲挪动桌子,赶紧上前帮她抬,“我来,我来。”
我对女人说。
女人停下来,看着我搬,时不时和我聊上几句。
阿布来时看到了我和女人有说有笑,先是咳嗽了两声。
我和女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他,说着:“咦,你来了。”
“我感觉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阿布眼神悠悠地看着我,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我三两步上前,悄悄说着:“我就是来帮忙搭把手,怎么你这表情怪里怪气的?”
没理会我,阿布转身就上了楼。
就连晚饭,他也没下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