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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春深

莨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苍青阳,我宁愿我从来没有遇见你……!你一直一直都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受是不是很好……?!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止锦声嘶力竭地用声音撕咬着面前的男人,她已经彻彻底底地的输了。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样,她早就掉进了男人的陷阱中,无法逃离,只能任由男人宰割,苍青阳低头与止锦对视着,良久,他一边把玩着女人的手,一边笑道,“怎么,少吃一个桃花酥就这般闹脾气?”“是啊,你还不喂我吃吗?”两人相视一笑,苍青阳拿起一旁碟子中的点心,“最后一个了。”“好!!”

主角:   更新:2022-11-16 05: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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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宫阙春深》,由网络作家“莨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苍青阳,我宁愿我从来没有遇见你……!你一直一直都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受是不是很好……?!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止锦声嘶力竭地用声音撕咬着面前的男人,她已经彻彻底底地的输了。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样,她早就掉进了男人的陷阱中,无法逃离,只能任由男人宰割,苍青阳低头与止锦对视着,良久,他一边把玩着女人的手,一边笑道,“怎么,少吃一个桃花酥就这般闹脾气?”“是啊,你还不喂我吃吗?”两人相视一笑,苍青阳拿起一旁碟子中的点心,“最后一个了。”“好!!”

《宫阙春深》精彩片段

金碧辉煌的宫殿,一个女人正在床沿低声抽泣着。

女人的肩膀上下不停地抖动着,眼泪婆娑而下。

忽然,女人站起身来。

毫不犹豫地冲向一旁的金柱子狠狠地撞了过去。

血肉模糊,一命呜呼。

“不……!不要……啊……!呜……”

止锦猛地睁开眼睛,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拼命的呼吸着空气。

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衣领,她却已经习惯了。

眼睛酸涩,却也是无神地盯着床尾。

她又开始做噩梦了,一次又一次,是她无法释怀的过往。

梦中的景象依然历历在目,使人心悸。

梦中那个撞死在金柱前的女人正是止锦的母亲。

是漓国前朝最尊贵的王后。

而她在此之前则是漓国受万人尊崇的公主殿下。

原本她可以就这样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可是一次蓄谋已久的战争将一切都覆灭。

所有的一切都被改变了。

七年前,在一个偏远的地方瞬间就聚集起了一群生性残暴的人。

他们威胁联合了其他的各个小国将他们漓国搞得四分五裂,国破家亡。

她的父皇,漓国的陛下被斩于刀下。

母后也不堪受辱选择了撞柱自缢,一时间,漓国不复存在了。

一个新的国都建立了起来,而这个国都的统治者就是当初将漓国彻底歼灭的人。

他将漓国改成了单字一个苍,苍国。

“止锦,起来了,我们该去干活了。”

止锦听着外面呼喊的声音,机械般地眨了眨眼睛。

过了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应声道。

“好,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推开门,刺眼而又温柔的阳光照向她。

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止锦有些茫然摇了摇头。

每次她做这个噩梦的时候,都会发好一会呆什么也不知道。

这也一直是困扰着她的生活的问题。

她抱起地上装着脏衣服的一个大盆子,连走几步到了浣衣池旁。

把衣服都拿了出来,一件一件地揉搓着。

“止锦,你别这么拼命,姑姑还没来呢。”

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孩走到她的身边。

手中还拿着两个馒头。

女孩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

“好香啊,止锦,另一个给你吃。”

“你吃吧,我最近要节食,过几天就能出宫了,我想到时候看看家人。”

小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

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

小蝶是她在这里的好朋友,为人单纯爱吃。

在这深宫大院中也不多见。

拒绝完小蝶的好意后,止锦没有抬头继续洗着衣服。

突然,她手停了下来,眼睛盯着衣服看,微微皱眉。

她拿起一件灰蓝色的外袍,沉声道。

“这些衣服上有血。”

“血?不可能啊。”

小蝶放下馒头,把手拍干净,拿过衣服展开一看。

果然在衣袖处有一大块血迹。

止锦觉得有点奇怪。

碧阁的人从来不会这么不小心,毕竟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些衣服都是上奉给陛下和各宫嫔妃的。

那是一点污渍都不能有。

而血迹往往是最难清洗的东西。

所以一般粘有大量血迹的衣服都会选择烧毁或是丢弃。

要不是这块血迹大被她们给发现了有了补救的机会。

这要是被陛下身边的人看到了,保不齐就是一条性命。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把这几件衣服给收起来,被人看到可是小命不保啊。”

小蝶抱起衣服转身就要走,止锦拉住了她。

“这件事就让我来处理。”

“你先去给姑姑的花浇水,太阳太大会把花给晒死。”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差点就又要挨骂。”

看着小蝶火急火燎地跑去浇水。

止锦转身就抱着衣服进了里屋。

也不管衣服上血迹斑斑,她直接把它们塞进柜子的最里边。

又拿着其他衣服盖住。

做完这一切,她又走到书桌边,研墨提笔写了些什么。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叫唤。

“姑姑来了!”

声音一下子传开,一个个浣衣侍女都聚集到了浣衣池旁。

因为在浣衣院的人并不多,她们大多是一人一间房。

止锦走出屋子。

抬眼就见一个身姿曼妙,气质高昂的女人正站在不远处。

那女人见到止锦就笑逐颜开,遣散开其他人后。

她快速到止锦旁边,笑着说道。

“你教的燃香方法真的奏效了,陛下和各宫娘娘都对此赞不绝口。”

女人一把拉着止锦的手一边笑道。

“你啊,可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女人高兴的想着。

果然当初不顾姐妹们的反对,将止锦留下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孩子不仅冰雪聪明,又在这宫中得有一技之长。

来日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未必不可能。

到那个时候,她也能跟着享受享受不是。

毕竟,调香这个活不是谁都能干的。

止锦讪笑两声,恭恭敬敬向女人行了个礼。

“能为姑姑效力是我的职责,止锦也很开心。”

“止锦,如果你愿意,姑姑大可以把你派遣到贵妃的宫中。”

“在那里,你更能得到重用。”

“姑姑,我在这待的就挺好的,贵妃宫中我也怕是去不得。”

贵妃,多么高贵的身份啊。

却是她最亲爱的姐姐。

“我知道你在怨她,但姐妹之间又有什么不能和解的。”

“姑姑,不必苦口婆心地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只求以后能常伴姑姑和浣衣院的众姐妹身边便足矣。”

看着止锦的离去,姑姑叹了口气。

这孩子,心气还是太高了。

她转过身来拜见身后躲在竹林中的女人。

“贵妃娘娘金安。”

“她还是这般的恨我……”

“娘娘,止锦她会相通的,也会理解娘娘您的。”

女人没有继续答话,偏过头向身边的侍女低声说了几句话。

侍女从身上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

“姑姑辛苦,这是娘娘赐于姑姑的。”

“姑姑,好好照顾她,切不能让她鲁莽行事,丢了小命。”

姑姑赶忙接过,手中沉甸甸的珍宝让她赶紧叩谢。

“是。”

“谢过娘娘,奴必定尽心尽力,不负贵妃娘娘的期望!”

在洗完最后一件衣服时太阳也已经下了山。

止锦把衣服都晾好后转身往她屋的方向走去。


屋中安静的可怕,但却能让止锦感到宁静。

自从亲眼目睹了母后死在自己面前。

她对于黑暗就无比的热衷。

她喜欢黑暗。

伴随着一缕缕的月光显的所有的一切都沉淀宁静了下来。

她也不点蜡烛,就坐在书桌旁啃起了小蝶偷偷塞给她的馒头。

微风时不时地从窗口吹进。

突然,她愣了一下,瞳孔猛然扩大。

随即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小蝶的这个馒头可真实!

她摸黑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地喝下,才总算缓了口气。

吃馒头居然也能吃噎着了,真是。

月亮已经高挂在头上。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止锦放下馒头。

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了一个小盒子。

东西不大不小,更像是一个专门装胭脂的盒子。

打开盒子,顿时一股子香气扑鼻而来。

“嗯,发酵还算是不错了。”

香气绵远悠长,沁人心脾。

也不枉她花了这么久的时间精力。

她用手捏起一小块,寻着月色走到了窗台旁。

在月光下,她敛着手中的那一小块的胶体。

稍稍地揉搓了几下,粘粘软软的。

她把胶体放倒进了一个铁盘中。

哗呲一声,止锦划亮火柴点上蜡烛,屋子也被照亮了。

她站在窗口,在确定已经把门窗都关好后。

她把铁盘固定在蜡烛上方,左手拿起一柄折扇,控制着火候。

在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屋中已经飘满了香味。

止锦半是贪婪呼吸着香气。

她喜欢做香料炼香,而今日这个则是她最新钻研出的迷香。

这和普通的迷香不同。

她研制出的迷香一点点就够,多了反而没有迷药的作用。

对人体没有什么伤害,还可以使人心情愉悦。

不过这都要基于在正确的调香配置下。

才能够发挥出香真正的作用。

至于她不会因为异香受到影响。

则是由于她的体质较他人来说实在太过特别。

她从小就对香味十分敏感。

那些个胭脂粉黛在她眼里都能回归原始。

知道制作材料的先后各个顺序。

并且在她身上还存在着一种勾人心魂的体香。

只不过是现在为了能够低调安全生存下去。

她特意用了一个月来制作一种可以与她身上味道相互抵消的香味。

她把衣柜中那件带着血的衣服拿了出来。

她把衣服放到了蜡烛边上。

让她做的香料的香味可以彻底渗入衣服中。

血的气味是腥的。

有些从小就被训练大的人就可以通过血味来锁定目标。

这就是她最近在研究的另一款香料。

一款可以把血味掩盖并不会被任何人发觉的香料。

止锦依靠在窗口。

一边赏着月亮,一边吃着刚才没有吃完的馒头。

突然,扑通一声,一阵风吹来,将蜡烛的火焰熄灭。

“谁?!”

一声闷哼过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止锦屏住呼吸,漆黑的屋子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但她知道,有人进来了。

她依靠着微弱的月光环视了一圈屋子。

想要找个防身武器,看了一圈也没有什么中意的。

她掂了掂手中的半个馒头。

这么实的馒头可以防身的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

伴随着几声轻微的咳嗽。

止锦瞬间就锁定了方向,颠了颠手中的馒头。

她踮脚,微步走了过去。

咳嗽声越来越大,止锦的心也提了起来。

纵使她胆子再怎么大,她也才只是个十四出头的孩子。

心中也不免慌张不安起来。

她呼吸都不免急促了起来。

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了啪嗒一声,她被吓一哆嗦。

条件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

浑然不知,黑暗中,一个人正向她靠近。

感受到了什么东西向她扑来,她猛然睁眼,却被扑倒在地。

“别动……我不会伤你……”

男人粗喘着气撑在她的身上,气息扑面而来。

有些许不稳。

止锦仰着头,害怕得有些发抖。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在月光下。

一把银闪闪的匕首抵在她的喉咙处。

刀尖冒着寒光,像是下一秒就会要了她的小命。

“我知道这个屋中只有你一人,你乖乖配合我。”

“我保你会平安无事地度过今日。”

止锦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颤声道。

“大侠,我就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平生也没做过一件坏事,你……”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将她的嘴给捂住。

对上男人的眼睛。

“听着,我对你没兴趣,来这是为了找药,找到我就离开。”

“所以,别叫也别惹怒我,明白吗。”

止锦扯出一个微笑,使劲地向男人眨了几下眼睛。

我一定好好配合大侠你。

脖颈上的匕首终于被撤下,止锦心有余悸地揉搓着脖颈。

为了预防再次被男人抵住喉咙。

她很自觉地起身踱步移到了床边。

“我问你,这房间什么味道如此浓厚?”

男人的声音吓的止锦一惊,她磕磕绊绊地说道。

“是……是宫中最近流行的一款安眠香。”

“一个浣衣院的小侍女还备着安眠香。”

“不多见。”

虽然这样说,但男人也没有怀疑什么,这也让止锦松了一口气。

“我们浣衣院可不比其他地方,大侠你要找的药真在这吗?”

浣衣院,一个洗衣浣衣的地方。

就算真的有药,那也只能是一些治疗。

长时间浸泡在水而导致浮肿溃烂手的药物。

难不成这位大侠千里迢迢潜进浣衣院就是为了这些药?

“大侠,要是你想要治疗调养手的药,我,我这里有,你尽管拿去。”

还未等到男人的回应,突然扑通一声。

漆黑的房间中,止锦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表情呆滞,疑惑。

怎么回事?

她是不是听到男人倒地的声音了?

为了安全着想,她试探性地问道。

“大侠?你怎么了?是被凳子给绊倒了吗?大侠?”

连问几声后也没有一丝的回应。

止锦壮着胆子快速走到窗台前,重新把蜡烛点燃。

屋子被照亮后,止锦才看了个清楚。

男人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身上穿着的衣服也被血染了个透红。

眼睛紧闭着,手上还紧紧地攥着那把沾了血的匕首。

她试探地蹲下使了半天的劲才将男人的手给掰开。

拿出了匕首。

她捏起刀尖仔细地从刀尖到刀头看了看。

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锋利还是挺锋利的。

她将匕首扫进床底,推开门就要去告发这个刺客。

门外,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上停落了一只乌鸦。

嘎嘎嘎地不停叫唤着,止锦叹了口气,退回屋内把门关上。

她看着地上的男人有些懊恼。

就这样不管他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不太好。

要是失血过多死了,事情就变的更麻烦了。

过了一会,止锦抿了抿嘴,双手相互交叉。

“有了……!”

软绵绵的太阳晒进屋内,止锦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一晚忙碌可是累坏了她。

窗台上的蜡烛早在半夜就熄了火。

屋中的香味倒不减一点,止锦今日心情也极佳。


这款香竟然真的有安眠的作用!

昨夜她没有再次做噩梦。

早上醒来心情也自然愉悦,她不免感慨。

她真有天赋!

门外,小蝶已经在敲门了,止锦赶紧收拾好开了门。

“止锦,姑姑来了哦。”

“啊,好,走吧。”

跨出门栏,止锦往床底匆匆看了一眼。

带上门后,小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止锦,昨天睡的好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睡到姑姑来呢。”

以往,止锦总是最先起来浣衣的那个。

“半个时辰前我来找过你,你还睡着呢。”

止锦笑了笑。

“我新研制了一款香,有安眠作用。”

小蝶的眼睛亮了,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止锦真的好厉害啊。

“止锦止锦,我也要!!”

“好啊,我晚上帮你调制一款适合你的安眠香。”

“啊!止锦,你最好了……!”

穿过廊子,一声声斥责声扑面而来。

“这么点事你们还要劳烦贵妃娘娘?!”

“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每人去侧室领二十板子作惩戒!”

只见一群侍女瑟瑟发抖地排在一处,姑姑就在那里训斥着她们。

“小蝶,姑姑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二十板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扛得住的三个星期也就恢复如初了。

扛不住的死在受罚的途中也大有人在。

所以,这些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人向来宽以待人的姑姑这般疾言厉色。

小蝶拉了拉止锦的衣服,神秘兮兮地说道。

“昨夜,浣衣院内室的那个贵妃华服不知道为何破了个洞。”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找个好裁缝也就过去了。”

“可她们呢,好巧不巧其中一人就去向贵妃禀明了这件事。”

“还凭空捏造了一个刺客闯进内室损毁华服的故事,把贵妃吓了个不轻,卧病在床了呢。”

卧病在床。

止锦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心痛。

从小,姐姐身子微薄。

大病小病也得过不少,这宫中锦衣玉食也调理不好她的身子。

小蝶轻咳一声,凑到了止锦耳旁。

“听说,贵妃这次卧病在床,太医查出了她身子不易受孕。”

“想来以后也不会受恩,实在是可惜了贵妃的绝世容颜……”

止锦愣了愣,眼中有些慌张。

但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去找姑姑。”

她眼神坚定地道。

“哎?你去找姑姑做什么?她现在还在气……”

“头上。”

看到止锦渐行渐远的背影,小蝶迷糊地摇了摇头。

“贵妃卧病在床,止锦她为何会这么紧张?”真是奇怪。

遣散走了那些侍女,姑姑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着。

睁开眼睛,止锦就站在她面前。

“是你啊,找我何事?”

“姑姑,贵妃娘娘她,她还好吗?”

“刚刚有人来禀,贵妃高烧不退,许是这次惊吓牵连的。”

回到屋中,止锦潸然泪下。

她使劲地擦拭着,想要逼停泪水,脑中姑姑的话还很清晰。

“还有心的话,去看看她,宫中除了我也没人知道你们的关系,不必担心暴露身份。”

哐当哐当的声音传来,止锦抹去眼泪。

快步走到了床边。

突然,一个男人从床底下蹿了出来。

手中还紧握着一柄匕首,正是昨日止锦扔进床底的那柄。

再次被抵住喉咙,止锦阴沉地低着头。

男人一手抓着她,一边低声道。

“我说过,好好配合我,可是你竟敢用安眠香迷晕我?!”

要不是在床底摸到了匕首。

他也不能赶在止锦进屋之前脱身,在床底下来个守株待兔。

只是有一点让他很疑惑。

对比昨日止锦的害怕瑟瑟发抖。

今日的止锦倒像是换了个人。

脸上不仅毫无惧意,而且取而代之的也只有坚毅。

“是不是你毁了贵妃娘娘的华服。”

“什么?”

什么贵妃华服?

这个侍女在说什么?

止锦一步一步地靠近男人。

已然不顾脖颈处那闪着阵阵寒光的匕首。

“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一怔,止锦盯着他的眼睛微微泛红。

一看就是刚哭过,不知为何,他只觉得有些心慌。

他偏过头不看止锦,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如实回答。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药。”

“那就证明出来,你来这里真的是为了药!”

毫无防备,止锦往前一步的质疑。

银匕首更是划破了她的脖颈。

一滴一滴的鲜血流了下来。

吓的男人把匕首都扔了,他咽了咽口水。

这个女子。

这个女子怕不是个疯子!

不过伤了人家自然也是要对人家负责。

他往后退了两步,好可以有足够的空间。

在男人面前的止锦正打算看看男人究竟要怎么证明。

只见男人往后退了两步的距离,双手轻轻搭在腰上。

紧接着就解开了他那条纯黑的腰带。

“你……!!你在干什么!”

止锦慌慌忙忙地用手捂住了脸。

“流氓!你就是这样证明的?!”

止锦不能睁开眼睛看。

只能靠耳朵听着男人窸窸窣窣的脱衣服。

没事,只是证明而已,怎样都行。

她在心里默默地安慰着自己,眼睛也闭得更紧了。

突然,好像没了声音,她张了张嘴。

“你……”

好了?

还没说完,手就被拉了下来,她睁开眼睛。

男人手中拿着一条白布不分青红皂白就往她的脖颈上缠。

止锦一下子就慌了,他是想杀人灭口了?!

她激烈挣扎起来。

男人见状低声道。

“你别动!越动血流的越快。”

男人用左手把止锦的一双手擒住。

另一只手拿着白布缠上了止锦的脖颈。

右手拿着白布的一头,又用嘴咬住另一头。

熟练地缠好打结。

“可以了。”

止锦用力地推开男人,看向男人。

知道误会了男人,她不好意思地偏开了头。

“唔,你继续……”

来龙去脉很快就被解释清楚。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的名字呢?也不记得了吗?”

男人想了想说。

“嗯,青阳我应是叫这名。”

止锦还是很疑惑。

面前的这个男子,说他只是奉命来找药。

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奉命来这里找药。

这个借口也太蹩脚了吧。

至于身上的那些血,男人说纯粹是别人的。

而他之所以可以顺利的找到这个地方。

正是因为在他上面的人给了他一张地图。

止锦跟着青阳走到床的后边。

他用手敲了敲后边的墙,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这后面有个密室。”男人说道。

“我要找的那个药就在这里面,只要你跟我一起进去,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怎么样?”


药,她现在就很需要药。

止锦抬了抬眸,说道。

“好,我跟你一起进去。”

两人先是合力把床移开。

移开床后,一大块白墙显示在眼前。

在白墙的最下面,有一块灰色的地方。

只是由于之前被床挡住了,止锦才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青阳轻敲了敲那块灰色的地方,敲了几下后就停了下来。

随即,又有规律的敲击着,不多时,伴随着微弱的轰隆隆声。

一个地道就出现了,一阵风从窗户外吹来。

吹进地道发出呼啦啦的声音,声音悠长渊远。

好深!

止锦只有这一个想法。

地道看起来黑黢黢的,让人心不安。

“下面太黑了,不安全,我去拿蜡烛。”

她转过身就要去拿蜡烛照明。

止锦从桌子上拿起蜡烛,又看向站在地道旁的青阳。

男人正专心研究着眼前的地道。

于是她偷偷摸摸从首饰盒中拿了一只金钗。

趁着青阳没有注意到这边,她顺到了衣袖当中。

走到青阳身边,她把蜡烛点燃又递给了他。

青阳像是有点恐惧这个蜡烛不肯接受。

“这个只是普通的蜡烛,不是香,放心。”

止锦道。看来是昨日的安眠香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闻言,青阳才伸手接过了蜡烛。

“下去以后一定要跟紧我,这个地道的路线过于复杂,还设有不少的机关。”

突然,从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止锦,你睡了吗?”

门外传来小蝶的声音,止锦慌忙把青阳推进地道中,低声说道。

“快进去,我马上就来。”

在看到男人进去后,她到门口开了门。

为了不让小蝶发现什么端倪,她只开了一条缝。

“小蝶,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蝶摇了摇头。

“我听到你房间有动静,所以来看看你有没有事,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毕竟刺客这件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对了,姑姑让我转告你明日浣衣院众人都要去贵妃宫中拜跪,为贵妃祈福,记得别睡过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小蝶就离开去厨房准备找点东西吃。

止锦也转身进了屋,想了想,她又拿了一把椅子抵住了门。

地道中青阳也听到了声音,他探出头,手中举着蜡烛,朝着止锦说道。

“快来。”

“好。”

止锦刚一过去就被男子拽住了衣袖,青阳的神情有些紧张和猜疑。

他低沉的声音道。

“我刚才下去探路的时候发现有些古怪。”

“地道中的墙壁上满是血色的手印慎人的很,而且血迹不旧看起来也就只有两三天前样子。”

止锦知道男子想说什么,她坚定道。

“这个地道我并不知情,不过既然里面有奇怪的事,就更应该查清楚。”

而且男人说这里面有药,她想去看看有没有可以给姐姐治心病的药。

如果男人是骗她的,她就会用她衣袖中的金钗子为姐姐报仇。

她提起了裙摆,缓步地跟随着走进了地道中。

地道中漆黑一片,不过因为有蜡烛,勉强还能继续前进。

正如青阳所言,墙壁上,许多鲜红的手掌印。

红色手指印毫无规律的印在墙上,慎人的很。

其实说印倒不如说是拍在墙上。

手印清晰可见的轮廓,更让它在艳红的烛光下愈发慎人。

而且自从进入这地道中,她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却也无从得知。

在连续拐了几个弯后,他们来到了一扇门前。

沉重的石门旁摆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石像。

青阳走到左边的石像处,又对着止锦说道。

“这个密室只有两个人才能打开,你站在右边那个石像前。”

“我们同时转动石像的头,就可以把密室给打开。”

“但是切记摁下去的时候会射出几支银针,要躲开银针。”

“上面涂有剧毒,要是被射中,解毒过程将会很麻烦也会很痛苦。”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地图上还标记了这些?”

止锦对男人愈发的怀疑,但她还是按照男人的说法,走到了右边的石像旁。

她抬手摸了摸石像,石像应该是很老旧了。

上面不仅坑坑洼洼,条纹也几乎被磨的看不清。

止锦心中一滞,果然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并不是假的。

她总感觉好像是遗忘了什么。

直到走进这个地道,来到这个密室门前。

她恍恍惚惚中好像来过。

好像她也摸过这个石像,摸过石像上的小洞和条纹。

可现实又在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事了。

她从小在这深宫中长大,集万千宠爱,宠爱于一身。

别说浣衣院了,就算是膳馆她也不曾去过。

更何况还是隐藏在浣衣院内室床后的一个小地方中。

两人站立转动石像,轰隆两声,果然如男人所言,射出了几个毒针,但都被她一一躲过。

他们走到门口,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空间,在密室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圆石桌。

而从石桌四面分开不少瓶瓶罐罐堆积着。

“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地方……你……对这里有印象吗?”

“嗯?”

止锦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怎么会对这里有印象?”

青阳愣了愣神表情有些阴沉,但随即又说道。

“没,就随便问问。”

他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那一团纸,看了一眼止锦。

难道她真的毫不知情吗?

那为什么他在她的房间内找到了这张密室图。

这个密室他从来没有来过。

自然也不知道开启方法和这个所谓的毒针。

而在他上面的人也仅仅只是给了他一张地图。

真正让他进入这里的其实是旁边的这个女人止锦。

在他趁止锦不在割开绳子的时候,他爬出床底。

仔细的在房间中翻找过一番。

而进入地道的方法和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被写在了一张纸上。

那张纸被悬挂在房梁之上。

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般人能放上去的。

他也是用了轻功才将那张纸给拿了下来。

如果那张纸不是止锦的那又会是谁的?

“看你的模样,刚入宫也不过两三年。”

“在这期间一直都住在那个房间?”

止锦听此愣了愣神,神情有些凄凉。

入宫……


“是啊,大概三四年前入的宫此后便一直居住在了浣衣院了。”

“这样想来也有了好几个年头了。”

说罢,她便也不言语了。

往事实在是太过伤心。

她不想再提起,也不想再回望。

现在她只想珍惜在她身边的那些人,她的姐姐和在宫外结识的朋友。

其他的什么不管是往日的荣耀,还是曾经的生活。

她不去想念,也不再奢望,皇家的人过得并不快乐。

“看到你需要的药了吗?”

止锦问道。

这密室中,这么多的瓶瓶罐罐她该怎么找到能治姐姐病的药呢?

青阳环看了密室一周,勾了勾嘴角。

正好可以试试她看看房梁的那张纸是不是止锦的。

他拍了拍手,对止锦道。

“这样,我们一人一边,瓶瓶罐罐上大多印有字,只要认字,就可以找到我需要的药,你认字吗?”

“我认得几个字,那我们就分头找。”

止锦说完,便转身走到了右边,青阳就在后面看着她。

纸上写了要是止锦再往前走几步,便会触发另一个机关。

让她从密室中掉入地下。

地下无数的铁针竖立在那,掉进去只会被活活扎死。

他就不信止锦还能继续装下去,可随着止锦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没有丝毫的停留青阳顿时觉得有些心慌。

不是吧?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他轻步飞了过去,把止锦从机关上拽了回来。

“好了好了,你还是跟着我吧,这个密室还是有太多的危险了。”

青阳头疼的扶了扶头,得了。

目前就暂且相信。

因为被突然拽回,止锦显得有些疑惑。

她挣开男人的手,往后退去。

突然,她的头猛烈地痛了起来,她捂住胸口,不停的喘着气。

“青阳,我……我……!”

呼吸越来越急促,她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了。

双腿发软就要跌落,青阳赶紧过去扶住她,才没有让她摔在地上。

“喂?!你怎么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男人也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止锦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男人的模样也渐渐模糊。

她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哼哼唧唧地呜咽几声。

眼看止锦马上就要昏过去,青阳也再也顾不得什么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他拿出胸前的那张纸,果不其然,在纸的末尾有两段药方。

时间不多,青阳将止锦轻轻地放在地上。

转身便去找纸上所写的药,在左翻右找中也只找到了少少的几粒。

不过也是足够了,青阳又拿出一只携身在旁的水壶将药配着水让她喝了下去。

但也只是找到了第一段的药方,第二段的药方却是缺了几味极其罕见的药材。

在喂完药后,青阳抱着止锦离开了密室。

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密室中还有一道门。

而门内,一个人正站在那里观察着他们。

是一双满是仇恨的眼睛。

——

青阳把止锦放在床上就坐在床边等着女人醒来。

这几味药都极其霸道,是毒非毒,但综合在一起,确实是一剂良药。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的呼吸渐渐平缓,脸上痛苦的表情也消失不见。

青阳俯瞰着她的脸。

“你到底有什么身份?”

天渐渐放亮,他没有时间在这里做停留。

他把两剂药放在了桌上,思考一会儿后,他又将纸也放在桌上。

压在药的下面。

装好在密室中拿的几种药,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止锦,然后就消失在了房间中。

突然,止锦猛然睁开眼睛,大汗淋漓,她又做那个梦了,心口好痛。

“为什么会这样?”

“青阳……?”人呢?

她赶紧起身,只看到桌上好像摆着什么东西。

她走近拿起一看,更是头痛欲裂。

她赶紧放下,为什么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她又向身后看去,身后床已经被移回原处,把地道挡住了。

迷迷糊糊中她只记得好像自己在密室中呼吸受阻,使不上力气,后面竟然昏了过去吗?

那那个男人呢?

是拿到药后离开了吗?

但是她不管再怎么使劲想也想不起来。

窗外阳光已经足够刺眼,她猛然一惊,今天不是要去贵妃宫里吗?

她赶紧洗漱穿衣,慌忙的跑到外面。

外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她又跑到小蝶的房前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诶,你怎么还在这?”

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传来,是管事公公。止锦赶紧问道。

“公公,他们人呢?”

“他们都去贵妃娘娘那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止锦心中一慌,行了个礼,便朝贵妃宫中跑去。

她怎么会这么粗心大意错过了时间。

她突然想到,昨天姑姑对她说的话。

“贵妃娘娘身子弱也不知道能撑几日。”

不!不行!她不能失去她。

她用力的朝贵妃宫中跑去,心里再也没有了对姐姐的责怪和恨意。

只有无尽的悔恨。

在这个世界她早已没有了亲人了,她只剩姐姐了。

一直以来,她都因为姐姐嫁给让她们家破人亡的仇人而对姐姐心存怨恨。

她实在想不明白。

为什么姐姐能高高兴兴的嫁于仇人。

为什么她能做到这么不念父母妹妹。

直到现在她也没能想通。

也许姐姐是有她的苦衷……此时此刻,她只想姐姐能够好好地活着……

不多时,她已经跑到了贵妃宫外。

但她猛然停了下来,不敢踏进宫门甚至是往前一步,里面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她不敢想。

听贵妃宫中不断传来哭喊声,止锦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眼泪直接滴落。

“姐姐。”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的,直接就冲了进去。

宫内,她的姐姐毫发无损的坐在床边。

只是表情有些焦急,看到女人后,她猛然站了起来。

“止锦!?”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止锦,拖着长长的华服向止锦走去,眼泪夺眶而出。

“真的是你吗?我以为你不愿意见我了。”

“姐……贵妃娘娘,身子可还安康无虑?”

女人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呢。

“不必担心于我,一些顽疾罢了,调理调理也就好了。”

“最重要的是,你终于肯见姐姐了。”

她真的很想她。

这时,原先在宫门外听到的哭喊声又传了进来。

嘈杂呜呜咽咽的声音着实让人烦闷,这怎么能好好休息?

止锦皱了皱眉头。

“姐姐,这是?”

贵妃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拉住止锦的手,把她引到床边,低声笑道。

“不过是丽嫔喜欢在皇宫花苑听曲。”

“最近不知为何她又迷上了那些生死两茫茫的戏码,天天吵着要听。”


止锦当即就觉着不对劲。

“你因病在床,天天这些聒噪噪音,你受得了吗?我看这丽嫔就是故意的。”

“你说,你这病明着暗里是不是她给搞出来的?”

止锦又看了看贵妃宫中的装饰,她有些心酸。

宫中装饰大多以素色为底,见不着一点生机物。

“这些也是丽嫔娘娘让人干的是不是?”

她拿出一直随身携带挂在腰间的玉佩。

“你的那对呢?你是公主啊,怎么能让别人如此欺辱?”

怎么可以。

从贵妃宫中出来,止锦紧紧的握住玉佩。

她无精打采的准备离开,突然她被一个侍女给拦住了。

那侍女拦住她后就扑通的跪倒在地。

“求姑娘!救救我家娘娘!我家娘娘太命苦了……”

那人突然就磕起了头,吓得止锦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你起来好好说。”

闻言,那侍女站起身来哭哭啼啼的止住了声。

止锦看清女人的脸。

女人脸上有一条从眉毛到脸颊那么长的伤痕。

触目惊心。

女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止锦在看她的伤痕。

她微微一笑。

“吓着姑娘了吧?”

止锦也自觉不礼貌,将目光从女人的脸上移开。

对上她那双纯洁无暇的眼睛。

“你刚刚说贵妃怎么了?”

提到贵妃,那女人又哭哭啼啼起来,道。

“我原是丽嫔娘娘身边的红人,只因说错几句话,被她毁了容,甚至差点一度被她弄死。”

“是贵妃娘娘出手相助,把我从那个魔鬼的手中解救出来。”

“于情于理,奴婢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贵妃娘娘被人谋害,致死。”

“你什么意思?”

止锦眉头锁起,紧张地抬了抬手。

“你说有人要谋害贵妃?是谁?”

是谁会谋害她姐姐?

虽然她从来不八卦关心后宫之事。

但多多少少的她知道,姐姐不是那种对后宫争宠有意思的人。

那侍女继续哭哭啼啼道。

“奴婢见贵妃娘娘对姑娘好像信任有加,所以才惊扰姑娘。”

“愿姑娘救贵妃娘娘一条性命!”

这里并不是好说话的地方,止锦被拉到了后面。

侍女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近日贵妃所用的药,我偷偷藏了一点,自从娘娘用了药,状态一天不如一天。”

“你是怀疑,这药有问题?”

女人点了点头,声音都不免颤抖了起来。

“这药是丽嫔娘娘送来的,她还派了几个侍女过来暗中监视着。”

“今日因为丽嫔要听曲,那些侍女都不在宫中。”

“奴婢身份特殊,不能为娘娘寻找太医,只得劳烦姑娘了。”

“好,你且等着我消息。”

“诺诺,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一齐看过去,是贵妃娘娘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

“止锦也在啊,我见诺诺没有回宫,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

诺诺赶紧向前扶住贵妃。

“娘娘,外面风大,奴婢扶你进屋。”

止锦看着这么和和睦睦的一幕,心中也有了几分安慰。

至少,这宫中还是有人真心对她。

她也就不这么担心了。

贵妃与止锦相视一笑,她看见贵妃手中正攥着那枚玉佩。

女人笑道。

“止锦说话算话,要多来看看我,还有,不要为我冒险。”

她是最了解她这个妹妹的,所以她更不能让她为自己冒险。

刚跨进浣衣院的大门,一个人影直直的向止锦扑来。

“止锦,你怎么在这?”

是小蝶。

止锦跨进门栏,边走边道。

“我刚从贵妃宫里回来。”

小蝶跟在她身后,有些惊讶的说。

“所以我早上去你房间叫你,你没有回应,是因为早就去了贵妃宫里?”

听到此话,止锦猛然转身。

“你去叫了我,是什么时辰去的?”

小蝶被止锦的突然转身吓一跳。

回想了一下后,她张了张嘴。

“就……就我们平常起床的时间啊,我原以为你是因为自己调的那款安眠香,睡得深了点。”

“可是后面过了半个时辰,我又去找了你一次,门还是紧锁着,所以我就和姑姑打了个招呼,先去了贵妃宫中。”

止锦拉住她的手,语气有些着急。

“那你去找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蝶愣了愣神,低头思索了一会。

“嗯……我想起来了,我当时看到房间里好像有个类似男人的身影。”

止锦点了点头,交代着小蝶说。

“好,小蝶,我突然想起有事先回房一趟,你帮我跟姑姑问好。”

说完,止锦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小蝶在后面歪头道。

“怎么又跑了?”

止锦快步跑了回去推开门,又将门关紧。

桌子上的纸还被静静的放在那。

她走过去拿起纸,深吸一口气,把纸捧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

她惊奇的发现,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那种眩晕感了。

“这是密室路线图?还有药方?”

她咬了咬嘴唇,内心一丝诧异闪过。

她竟然看得懂密室路线图?

而且还有纸末端的那两段药方,虽然不是很清楚。

但脑子中一直都有两种声音在告诉她。

第一段的药方是给她用的。

而第二段药方则是给姐姐,也就是贵妃用的。

她又看向一旁用手帕包着的药,她解开手帕。

只一眼,她就看出少了几味药。

“冷宫。”

止锦喃喃自语道。

“奇怪,我怎么可以看懂这些?”

她从未接触过医学,甚至是对此有些抵触。

所以她又怎么能看懂这上面的药方呢?

她又拿出衣袖中诺诺给她的那盒药粉。

她动了动睫毛,将盒子拿到鼻子下方闻了闻。

一股浓烈的呛鼻感让她猛然转过头打了个喷嚏。

似乎要证明些什么,她又闻了闻第二段药方现有的药,一股苦苦的味道。

她将药粉和药全部整理好装进一个大盒子中。

“过几天出宫的时候带出宫去好了。”

在宫中还是目标太大了,不安全。

一大早起来,止锦就迫不及待的收拾起了东西。

今日阳光正好,也是她期盼已久可以出宫的日子。

门外小蝶迈着轻松的脚步走了进来。

嘴里还叼着一个馒头。

“止锦,我爹娘已经在宫门口等我了,我先走啦。”

“等我回来给你带我娘亲手做的梅干菜扣肉呀。”


止锦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脑门。

“嗯,好,注意安全。”

小蝶将馒头塞进止锦嘴里,笑道。

“好嘞。”

止锦作势就要打她,小蝶一个转身躲避跑走了。

“止锦,我走了!”

看小蝶走后,她咬了两口馒头,又收拾起了东西,将一些衣物全部打包好后。

她走到床边,翻开了枕头,枕头下面有不少碎银子。

她拿出手帕,将银子包住,稳稳当当的放在胸口处。

想想好像还是不太够,她又到首饰盒中装了几个赏赐的珠钗。

出宫的机会很是难得,常常是几个月才有一次。

一想到能够出宫见自己的朋友,止锦不禁有些欢愉。

她迫切地想知道他们有没有长高长壮,对她而言,他们虽然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

当年,她的国家覆灭的时候,皇室只留下了她和姐姐两个最为纯正的血缘。

她们被贬为庶民,收押到宫中的浣衣院中。

还被迫以亡国公主的身份游行。

在半路中,她敲晕守卫逃跑了。

那是一个乌云密布的晚上,她拖着受伤的身体跑到了一处破庙中。

雷雨交加的天气,让她只能在破庙里瑟瑟发抖,饥寒交迫。

就在这时,一群人相互簇拥着挤进了破庙中。

他们点起火,围坐在一起开始吃东西。

因为长时间没有吃到东西,躲在角落的止锦开始低声抽泣了起来。

心里满是这些天受到的委屈和无奈。

后来她的哭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她也就被他们给发现了。

原以为会被赶出去,但他们给她吃的,还收留了她。

再后来,她得知她的姐姐嫁给了仇人,当上了贵妃。

而她也被下达了通缉令悬赏金额。

为了不连累别人,她回了宫,成为浣衣院的一个小小侍女。

往事总是苦涩的,但至少现在一切都还挺好。

止锦锁上门拿着包袱往宫门走去。

路程并不远,她拐过一条小路后,隐隐约约已经能看到宫门了。

“只要再拐一个弯就到了。”

她已经有些兴奋了,脚步也不免加快了很多。

她拐过去,却不料正好撞上了一个人,巨大的冲力将她推倒在地。

“额……!痛……”

手掌被狠狠地磨在地上,但她来不及观察手掌受伤的情况。

她抬头看向与她相撞的人,一袭白衣,仙气飘飘的男人。

脸上带着厚实的黑色面具,旁边还跟着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孩子。

止锦赶紧跪在男人面前,将头埋低。

她知道,在宫中能有这身打扮的人,必定不寻常。

果不其然,只听到十二三岁的孩子训斥道。

“大胆!竟敢惊扰我家公子!你是哪个宫里的?”

“我……”

“秋儿,罢了。”

那位公子拦住那说话的小孩,道。

“今日是侍女出宫的日子,这般横冲直撞也属人之常情。”

“我们还有要事要办不要在此多做停留。”

“是,公子。”

接着,止锦感觉手中好像被丢进了什么东西。

不过她没敢抬头看,依然保持一动不动的低着头。

直到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慢慢的抬起头。

只见手中一瓶价值昂贵的玉药膏放在那里。

是极有身份的人才能使用的专门消毒复肌的药。

这同时也印证了这个男人身份的特殊性。

只是让止锦有些疑惑的是。

为什么她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会觉得很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过?

更诡异的是,她竟然会有一种想要打他的冲动……

她将药膏塞进衣袖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使劲的摇了摇头,这些天她怎么越来越迷糊了?

“啊……真是的,得快点走了,宫门都要关了说。”

她快步向宫门口跑去,却丝毫没有注意在她身后。

不远处站着的两人。

男孩看着止锦的背影,道。

“公子,你为何把那么昂贵的药给那个小小的侍女?”

就这么一个毫无礼数的侍女凭什么得到公子如此的恩惠?

男人微微一笑,还是那般温文尔雅的样子。

“嗯,你难道没有发现她的特殊身份吗?”

男孩嘀嘀咕咕的说道。

“身份?还能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侍女而已。”

男人眯了眯眼睛,眼里闪着光。

“侍女?非也非也,在她撞到我的那一刹那,我闻到她的一股奇特的香味。”

“而这种奇特的香味我只在一人身上闻过,并且你还见过那个人。”

“现今,你居然不记得她的脸了,真是该罚。”

男人的目光狠狠地射向男孩,丝毫不见刚才的温柔。

男孩赶紧低头。

他知道,男人这是将要生气了。

“小人愚昧,望公子解惑。”

男人这才满意的收起了眼神,看向了止锦离开的方向。

“哼,前朝公主止锦,也是我那个皇上弟弟未来的皇后,你说,我要不要对她好点。”

“毕竟她可是会成为我们的一步好棋子。”

“还有,皇上最近的行踪又断了,增加人手去查查。”

“要是破坏计划,我就拿你是问。”

“是。”

——

“啊……终于出来了,还是宫外的空气新鲜啊。”

止锦感叹着宫外的繁华和富饶,宫中实在是太无聊了。

因为再过两天就是中元节了,大街小巷都已经挂满了灯笼,各色相应。

她欢快地走过琳琅满目的大街,双手一拍。

过两天是中元节,带点东西回去给他们。

说干就干,她抓紧时间左逛右逛搜刮了起来。

“老板,这个打包……”

“老板老板,还有那个!”

在接过给他们做新衣服的一大匹布后。

一阵刺眼的光突然照到她的眼睛。

她恍了恍神,不对劲。

好像从刚刚开始就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跟着她。

那个男人的距离不算远但也不算近。

是盯上她了吗?

她侧目看去想要看清来人的脸。

那人迅速往柱子后面一躲,遮得严严实实的。

这下她能确定了,确实是来找她的。

止锦无奈的想着。

不是吧,她就会这么倒霉?

刚一出宫就被别人盯上了?!

她都打扮成这样了!

幸好衣袖中还有一只金钗,可以用来防身,她安慰自己道。

果然有些时候,身上还是要常备点东西。

她伸手摸了摸衣袖,嗯?怎么好像什么都没有?

不是吧?

这时,她才猛然想起,金钗好像掉在密室里了。


怎么办?怎么办?

那她现在真的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在劫难逃啊!

更何况对方还有一把刀。

虽然说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男人应该也不急于动手吧。

止锦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身体也已经不受控制了。

她快速地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人特别多的地方。

她可不想一出宫就被人抓了,她以最短的时间锁定了一个地方。

见身后的人好像还没有上前的准备。

她抓紧机会她就快步地向那个地方跑去。

而止锦身后的那个人也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想要追过去时,止锦已经混入了那个所谓的人多的地方。

那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青楼,忘忧楼……她怎么会往那里跑……”

“哈哈,甩掉了是吗?也不过如此嘛。”

止锦向后方看去,已然不见刚才的那个男人的身影了。

她放心地停下来。

说实话,刚刚为了能够快点躲开那个男人,她连她往哪里跑都不知道。

实在是太不稳妥。

她抬起头想要看看牌匾。

突然,她被一个人使劲的拉住。

“哎呀,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快跟我来!”

一个女子正拉着她的手就把她往里拽。

那女子身姿曼妙,浑身魅惑迷人。

一举一动更是勾人心魄,丝毫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但冥冥中,止锦并不想亲近这个女子。

她皱了皱眉头,心中的想法丝毫不隐蔽的表现在了脸上。

她想要挣开女子的手却发现她的力气大的可怕。

甚至她还恐怖地看着她。

止锦有些怒气,她低声吼道。

“你放手!我不认得你!我要离开这里!”

听到这句话,女子突然之间就变了一个人。

她冷冷地说道。

“进了忘忧楼还想离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冰冷的语气让止锦不寒而栗,她顿时就被女子给噎住了。

再次回过神来,她被已经两个男人架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忘忧楼,她听过!

这里是青楼!

怪不得刚刚闹出的动静没有一个人关心。

这不就是纯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你这是在拐卖人口,你难道想坐牢!快放开我!”

“拐卖?坐牢?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啊。”

女子轻笑一声,有恃无恐地就拿出一块布就塞进了止锦的嘴里。

堵住了她的嘴。

“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待着,说不定我待会就不会对你太过残忍。”

“呜呜呜!”

“红妈,这个女子今晚送我房里吧!”

一个油头满面的男人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他搓了搓他那满是油污的手,眼睛色咪咪地盯着止锦看。

好一个美人!他李清彪今晚就要这个小美人陪了!

“我出五十两,让她来陪爷……”

说着,他竟然伸出手就要摸上止锦。

红妈看着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挡在止锦面前笑道。

“李大人,这个姑娘怕是不行,望李大人给我个面子,放过她。”

“……”

突然,李清彪伸出手向着女人一巴掌扇了过去,眼睛里充满了狠辣。

“……红妈,你知道我李清彪的,我一向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哦?是这样的吗。”

女子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似乎是对此早有预料一般的。

“啊!!”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止锦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就在一瞬间,就在李清彪掌向女子的那一瞬间。

一个男人从秦红的身后冲了出来。

那个男人没有犹豫,他冲到李清彪面前。

只用了一脚就把李清彪踢出了二米开外。

“红儿,你没事吧?”

红妈抿了抿唇,看着地上不停挣扎的李清彪。

以及在旁边不敢上前的李清彪的几个仆从。

心情愉悦的勾了勾嘴角,她搂住男人的手笑道。

“庆哥,你这次来的好快。”

“而且,出手也越来越快了,我好喜欢。”

……

皇宫中,一个男子正恭恭敬敬地跪在皇上的床边。

“皇上,微臣听闻你最近身子不太好,特意准备了不少的灵丹妙药来拜见皇上。”

床帘内,一个身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劳烦音尘挂念,吾身子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会好了。”

苍音尘笑了笑。

“既然皇上你的身子无恙,为何要躲在帘子之下,不肯露面。”

“不知……皇上是不是有事想瞒着微臣。”

帘中人听到此话后明显一怔。

“咳咳,音尘怎会这般想?”

“无事,倘若皇上实在是要静心休养,微臣这就告退了。”

“对了,微臣带来的这些药乃都是药中极品,望皇上能好好利用这些药。”

待男人一走,帘内的人马上就跳了出来。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一直待在帘内的竟然是个女人!

从外面跑进来的几个侍女纷纷跪在女人的面前,瑟瑟发抖。

“阳蝶公主殿下。”

阳蝶看了一眼她们后,脱下了金黄色的外袍,换上了属于她自己的衣服。

“皇上哥哥呢?要不是我及时来这里,不知道音尘哥哥会搞多大的动静。”

本来她今天就是单纯地想找皇上哥哥聊聊天的。

谁知道阴差阳错又救了皇上哥哥一命。

看来她又可以找皇上哥哥要一座寝殿了呢。

见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生气地看着那些侍女。

“喂,我问你们话呢!皇上哥哥去哪里了。”

“公主殿下,你就别为难她们了,她们可不知道你的皇上哥哥去了哪里。”

阳蝶眯了眯眼睛,笑出了声,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哟,这不是大司吗?你来干什么呢?”

——

奋力吐出口中的布,止锦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在目睹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后,她就被扔进了这个脏兮兮的柴房中。

挣脱了这么久总算是让她挣脱出来了,绳子都勒的她好痛。

“还好我机智,知道用断裂的木头割开绳子,就是划破了点皮……”

她走到门口,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声音。

在确定外面并没有人看守后,她使劲地拉了拉门。

哐啷哐啷,是被锁锁住的声音。

看来是被锁死了。


她看着手上被木头划破的皮,又抬头看了看阳光照进来的地方。

是在高处的一个小窗户。

“好高,不知道爬不爬的上去。”

正当她选择工具准备爬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哐啷哐啷开锁的声音。

“糟了。”

是被人给发现了?!

她快速地钻进了旁边的草垛中,然后闭眼屏住呼吸。

绝对绝对不能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随着门锁被扔在地上发出哐啷的一声,门被缓缓地推了开来。

那人进了屋子后猛然就把门关上了,没有任何的停顿。

那人径直地向止锦躲的那个草垛走近。

“哎呀,你在这啊!”

——

“公主殿下,皇上他说过要让你待在宫中学习,微臣这就送公主回宫……”

“大司,我只要知道皇上哥哥的下落!”

阳蝶直接下榻拽住了男人的衣领,用她自己的行动来告诉男人她的不满。

“我警告你,我是公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在你进宫的那一刻,就什么资格都没有了!”

阳蝶松开了手,她看着仍然恭恭敬敬跪在她眼前的男人,心头顿时涌起一团怒火。

这个男人!他怎么可以变成这么卑微的样子!

“……好……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这样,想必大司不会再阻拦了!”

她直起身,怒气拂袖就要离去。

“公主殿下!”

看着男人终于从那个无比冷漠的神情变成那个曾经为她担心着急的样子。

她笑了笑,感受着心中无尽的悲凉。

“呵,大司啊大司……”

你现在终于又被我影响了情绪吗。

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在你满是权力的心中还有我的那么一点点位置。

是不是意味着往日的那一滴一滴都不是幻想。

意味着我们曾经相爱的每一分每一刻都是实实在在的。

“你们退下,我有要事要跟大司好好谈谈。”

“是。”

阳蝶一步一步地靠近男人,眼神却没有一秒离开过男人。

每走一步,脑子里就回荡着往日那与男人欢愉的日子。

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如果她不是公主,如果她没有这个所谓的高贵身份。

是不是就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了。

几步走完,阳蝶已经走到了男人面前。

她低头看他。

用着带有哭腔的声音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一句话。

“段慕青,你曾经对我说过要带我离开的话,现在还作不作数呢……”

男人没有抬头,跪在那里沉默不语。

良久,他听到阳蝶自嘲着撕心裂肺的声音。

“我早就应该面对现实的,毕竟这个现实是你亲手塑造的。”

说完,她哭着甩袖离开,眼里已经满是绝望和无尽的痛苦。

她恨,恨她自己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靠近,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入这种处境。

她也恨为什么当初一心一意想要娶她的男人现在与她成为了陌路人。

此时,跪着的男人好像终于有了反应一般。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脸上尽是泪水,他低声呜咽道。

“我说的……永远都作数。”

——

柴房里,止锦不断地安慰着眼前的人。

“你没事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以为是那些抓我来的人。”

所以,手拿了一根木棍,还狠狠的打了你是她不对!

那人抬手道,“姑娘,不得不说你的力气还真是大。”

还好他反应快,在止锦往他的脖颈敲下来的时候。

他用手挡了一下,手掌微微泛红,还有点麻麻的。

男人转了转脖子,确定没有伤到后,他朝止锦笑道。

“在下屿生,不知姑娘名讳?”

见男人自报了姓名,止锦也不打算扭扭捏捏的,她回道。

“止锦。”

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男人,男人虽然身着粗布。

但束发上的冠却是有了明显与之格格不入的地方。

怎么想好像都是不太对劲,难道这个男人也是他们的人吗?

但是直到目前为止,这个屿公子也没做什么伤害她的事。

她在这里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能有个照应也好。

只是怕就怕在,这些人是因为她曾经的那个身份而来的。

“止锦姑娘?止锦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发呆。”

带着疑问,她继续问道。

“屿公子怎么会到这个小小的柴房来?”

“小生不才,平日里就喜欢行侠仗义,近日我观察到这家酒楼好像从事着拐卖人口之类的买卖。”

“所以我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好几日了,昨日见你被带到这里,我就一直在找可以解救你的机会。”

男人真诚的表情看起来也并不是在说谎。

只是昨日的事实在是给止锦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了。

要不是她没有戒心,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关在了这个地方。

所以,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还是不能够完全的信任。

不过麻烦的是,她现在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就劳烦屿生公子将我带出去。”

屿生突然拉过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

“屿生公子?!”

“止锦姑娘别怕,我在旁观察的时候,见那个妇人给你下了毒。”

果不其然,在她的手腕处有一条红黑的细线。

那红黑细线一直延伸到她的手肘处,看起来就像是中了毒的样子。

是她太过激了吗?

“劳烦公子了,只是这实在为男女有别。”

屿生拉着止锦的手一怔,随即松开了来。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止锦姑娘说的对,是我唐突了,给姑娘赔罪了。”

他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个药丸。

“虽然不知道那妇人下了多少剂量的毒,但吃下这个也就可以了。”

止锦接过药丸,苦涩的气味立即灌入鼻腔。

“这,这……”

这个味道好苦!

屿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虽然苦涩了点,但药效极好,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

他也在一直不断尝试,希望可以改良这药丸味道过重的缺点。

“其实,只要你把紫花地丁的用量稍微少那么一两克。”

止锦一边说着,一边把药丸塞进了嘴里,吞了下去。

“一两克不会影响它的药效,还能让它口感更好。”

看男人愣在那里的模样,止锦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屿生愣愣地问道。

“你居然知道我加了微量紫花地丁……”

他明明都已经用了其他苦涩的药掩盖住了紫花地丁的味道。

这个女人居然还能精准的说出来。

更何况,他也只加了少少五六克的药量。

“你还知道其他的什么?”

说不定,这个女人可以让他的实验更进一步。

止锦回想着刚才闻的苦涩味道,几秒后,她说道。

“不错的话,应该还有三钱蒲公英,五钱野菊花和七钱金银花。”

一字不差!甚至用量的多少都能够说的一字不差!

屿生激动地盯着止锦,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止锦姑娘,冒昧问一下,你是不是学过医?或者是对医学方面颇有接触感悟?”

这种已经算是拥有很高的天赋了吧。

拥有此等的天赋,师从也必定来头不小。


“公子怎么这般问?我并没有学过医。”

在听到止锦的否定后,屿生先是愣了愣。

然后就是更加的欣喜若狂。

“姑娘,说实话,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敬佩的人。”

这么强的天赋不好好用起来,实属浪费。

其实说起来,他在他家就已经算是天赋异禀的那一辈。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要苦学那么一两年才能达到这种地步。

而这位姑娘,年纪轻轻,还未有从师的经历却已然达到了这种地步。

实在是让人佩服的肝脑涂地了。

“姑娘,不知你感不感兴趣和我去见一个人?”

此等天赋异禀的人实在难得,还是要把握机会。

“公子,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见止锦并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屿生拿出一根红线。

上面还有一个晶莹剔透的铃铛。

“为姑娘安全着想。这铃铛里面有安神的香,可加速把毒去除。”

此毒霸道,要是想把毒去除的干净也是需要下点功夫的。

止锦接过铃铛,铃铛上的花纹精致唯美,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屿字。

她闻了闻,有些惊喜。

“桂花。”

“正是。”

桂花作引,把整个铃铛都覆盖住了一股子的清香。

而且在这个季节,桂花并不多开。

男子却能寻到如此多的桂花,并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实在也是难得的。

止锦把铃铛佩戴在了手腕处,铃铛发出的悦耳的声音。

止锦毫不吝啬地称赞道。

“公子真是细致入微。”

“姑娘过誉了。”

两人沿着墙往外离开,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但一个人也没见到。

在要走过一条长廊的时候,止锦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她有点印象。

几个时辰前她被带到柴房时,他们带她走的就是这条路。

只是那个时候,这条走廊上还来来往往着很多的人,现在倒是一个也看不到了。

“真是有些怪了,这里的人都到哪去了?”

止锦一边观察着走廊这奇怪诡异的情况。

一边低声向跟在后面的男人问道。

“公子,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可是忘忧楼,没有人什么的好像真的是很不对劲吧。

尤其现在还正是刚入夜的时刻,这种时刻本就是一日内最为热闹的。

等了一会后,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止锦再次出口问道。

“公子?”

依然是没有人回应,止锦在确定不会有人来后,转头向身后看去。

身后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刚刚就跟在她旁边的屿生公子。

“殿下,请殿下随臣回屿东城吧,苍国实在危险啊!”

屿生头疼地看着眼前跪成一排的人。

“我说了,在苍国称我为公子,还有,我并不惧怕危险。”

“我是一国之君,为何要惧怕这与我实力相当的国家?”

对于他们突然出现把他掳走的事,屿生表示还是有些气愤的。

但总的来说臣下毕竟只是忧心于他的安危,忧心国家的安危罢了。

也算可以理解。

而且这样悄无声息地掳走人也很像他们的做法。

“你们不必跟着我,收集完情报就可以回国复命了。”

至于他,他还要亲手掳一个人走。

“那个,等等。”

“咳咳……回宫以后告诉倾儿让她收拾一个宫殿出来。”

“记得一定要大!再找人看看风水,风水也要好。”

听从殿下的话准备离开的众人面面相觑,陛下这是又要钻研医术了?

可是,殿下已经在宫中有了不少于医术研究的宫殿了。

还搬?

他们不免担心上了他们殿下的后宫,后宫真的是荒凉。

一座座宫殿都被摆满了药材。

等殿下回宫后,他们一定要让陛下开放后宫,早日繁衍后代。

屿生看到他们奇怪又诡异的表情,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嗯?你们听到了没。”

“是,陛下!”

“咳咳。”

“是,公子……!”

就这么说定了,他们一定要为陛下找个皇后好好管管他!

屿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要去找止锦。

刚刚被他们掳走的时候,他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

有点好奇,不知道止锦会不会担心他的行踪呢?

他已经决定好了,把人掳回家后。

他们可以一起把医术造诣学习的淋漓尽致。

现在还是要先去找到止锦身在哪里,毕竟他们现在还在忘忧楼中。

回到刚刚被掳走的一个走廊处,止锦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了,走廊中没有人。

只有几盏微弱的灯笼中点着蜡烛。

屿生皱了皱眉头,轻功一跃跃到了房顶,眼前尽是一片漆黑。

但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却是灯火通明,与周围漆黑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这时,有两个女子从走廊走过。

“听说了吗?!今日是换花魁的大日子,好多的富家公子都到忘忧楼来了……”

“那我们快去吧,要是能得到公子们的青睐,我们就不用在这忘忧楼里打杂了!”

“我倒是对这个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看看这次的花魁生的怎么样。”

“是不是她们说的活色天香,犹如仙女——”

忽然,砰的一声,七彩的烟花炮竹绽开在了天边。

屿生被吓了一跳,脚一滑,差点摔了下去。

“呃。”

不过好在没有被那两个女子发现,只听到走廊中的女子快步离开的声音。

她们说的话也慢慢变小。

“走吧走吧……都放炮了,要开始了呢……”

等她们走远后,屿生就朝着刚刚放烟花的那处去。

不出意外的话,止锦应该是去到了那边。

他沿着房顶微步跃了过去,等看到了不少人后,他下了房顶。

扮作因今日花魁而来的客人,他问道从旁走来的几个身着妖艳的女子。

“各位姑娘,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

见是这么帅气又有点呆呆的男子,她们相视一笑。

手就搭上了屿生的肩。

“公子,为什么要找蓝衣服的?”

“我们这里不仅有蓝衣服的,还有粉衣服,黄衣服,绿衣服的,公子不挑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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