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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母子

发表时间: 2024-11-01

黑夜,静悄悄的,似乎除了街道上闪亮的霓虹灯外,整个城市都陷入了熟睡,进入了黑甜乡。

昏暗的房间内,柔软的大床上,女孩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额头微微出汗。

此时天气还很冷,按理说不应该出汗的,可女孩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做噩梦了。

此时的钟漾,心里卧了个大槽,“这梦还真的是连续剧啊,不过怎么首接大结局生完孩子了?

中间的剧情呢?

不过间隔一天而己,这孩子看着都两岁了,还是俩,这也忒快了吧。”

钟漾梦到了什么呢?

没错,钟漾又梦到自己来到了那间草房子,一样的房间、一样的床、一样的摆设,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草席床上躺着两个人,一大一小。

大的是个女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小的是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只有两三岁。

应该是一对母子吧?

嗯?

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这年头长得像的人这么多吗?

不对啊,自己是个孤儿,应该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妹啊,也没听院长妈妈说过啊。

总不能自己亲爸亲妈把自己扔到孤儿院门口,把自己姐妹给扔到大山里了?

没这么离谱吧,他们完全可以一起扔孤儿院门口啊。

就在钟漾脑洞大开自己父母当年是如何的想不开才会把自己这对双胞胎姐妹给分别扔了,并且扔的地方差十万八千里的时候,床上有了动静。

钟漾实在不敢走上前去看,毕竟自己在梦中见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但穿着打扮跟华国上世纪70年代似的,搁谁谁不怵啊。

但又实在想知道床上的人说了啥,心一横,大着胆子走上前,在那个小男孩睡着的床边猫着,侧着身子,伸长脖子,极力往前凑,想听清小男孩在说啥。

“哇、哇哇……”?

说啥呢这是?

钟漾眼中迷茫不解。

又往前凑了凑,这次终于听清了,“妈妈”,原来是在叫妈妈啊,钟漾恍然大悟。

钟漾仔细瞅了瞅这个小孩儿,觉得他有点眼熟。

像谁呢?

绝对是自己认识的人,要不然不可能这么眼熟。

到底是像谁呢……脑海中一闪,像自己!

还像……那天那个男人!

钟漾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小男孩儿是“自己”和那个“男人”在梦里生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钟漾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踢出去。

但脑子就是个这么神奇的东西,某些事你越不想,它就越牢牢地在你脑子里待着,甚至生根发芽长成牢不可摧的参天大树。

即使再怎么否认,钟漾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想法,这个孩子就是“自己”和那个“男人”生的。

而且,还有个更大胆的想法冒出来,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其实是自己。

就在钟漾脑洞大开的时候,床上的人又动了。

这次还是那个小男孩儿。

他似乎想翻身,奈何,旁边不知道是不是他妈妈的人,压着他的被子,导致他无法彻底翻身,看他在那儿那么痛苦。

钟漾上前决定帮他翻身。

钟漾小心翼翼的将压着的被子扯出来,想帮小男孩调整姿势。

摸到小男孩的时候,钟漾顿了下。

太瘦了,这个小男孩太瘦了,感觉浑身都是骨头,根本没多少肉,钟漾又看了眼旁边的女人,毫无意外,也是很瘦。

这让钟漾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小时候,有段时间孤儿院很艰难,孩子多,钱少,食物也少,经常吃不饱,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也是这么瘦。

后来,孤儿院来了个大企业家,给孤儿院捐了好多钱和东西。

钟漾和孩子们得以吃饱穿暖,孤儿院也正常运营下去了。

钟漾回想着自己的童年,要说多么惨也算不上,毕竟孤儿院给自己提供了个避风港,院长妈妈也给予了自己母亲的爱护。

要不然自己也不能考大学,画画,现在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享受着暖意融融的地暖。

暖?

自己这是梦醒了?

钟漾拿起手机,发现现在才两点半。

手指划动着屏幕,快速的找到浏览器,输入“梦到自己和男的”,钟漾手指顿了下,实在打不下后面的字。

于是又换了个说法“女生做春梦,并且有了孩子”。

没错,钟漾打算请教周公。

奈何这么离奇的连续梦,周公也不知道。

“梦到自己做春梦有什么意义”,周公说可能是对这事儿太好奇了。

就说嘛,自己就是单身太久,荷尔蒙分泌旺盛了。

“梦到生了小男孩有什么意义”,周公告诉自己,即将有好运来临。

好吧,暂且信周公一回。

带着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好运的期盼,钟漾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

此时,老槐村,华国上世纪70年代的老槐村,村里炊烟冉冉,鸡鸣声、狗叫声,夹杂着大人叫孩子起床下地的声音,一片祥和宁静。

村东第二条胡同,第二家里传出了苍老的声音“祝贺,快起床了。

再不起床,鸡蛋羹太奶奶就吃了啊。”

一个身形纤瘦,略微驼背,灰白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身穿藏蓝色上衣、黑色裤子的老太太,手中拿着一碗鸡蛋羹,推开院内最东边屋子那道门,走了进去。

“醒醒啊,太奶的乖孙子。

鸡蛋羹做好了,赶紧起床趁热吃,要不然太奶可吃完了啊。”

床上的小男孩儿,睁开了双眼,伸了伸懒腰,见到眼前老人慈祥的笑脸,先笑了出来,响亮的喊了声“太奶”。

“哎,乖孙子。”

小男孩儿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接过了老人递来的衣服,略带笨拙的将胳膊伸进了衣服,费了老大劲才将上衣穿好。

又气喘吁吁地开始穿起了裤子。

老人站在旁边,眼带笑意,慈爱的看着小男孩儿。

“奶奶,好啦。”

祝贺伸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对着站在床边的老人邀功。

“哎呀,真厉害啊。

来,快吃饭吧。”

“妈妈,我去吃饭啦。”

钟愿软软地声音响了起来。

小男孩儿,也就是祝贺,坐在桌子前,乖乖地分一碗鸡蛋羹。

老人坐在床前,给躺在床上的女人开始了日复一日都要做的工作,擦脸、擦手、喂水、喂饭。

床上的女人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己经好久没有睁开眼了,要不是还有呼吸,还能吃东西,虽然只是喝点稀粥之类的流食,旁人怕是以为她己经死了。

可现在这个年月,又没有什么有营养地东西,就是稀粥也没有多少米。

说是粥,不如说是水。

因此女人的身体很是瘦弱。

老人总是想方设法地找点好东西给女人和孩子吃。

“唉,真是造孽啊!”

老人边擦边流泪,她不明白,明明自己一家子都是好人,怎么就没个好报呢?

原本好好的一家人,怎么成现在这样了?

只剩下自己这个老婆子,带着个年幼的的孩子,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一家子老弱病残,活下去都很艰难。

“奶奶,吃完啦。”

祝贺响亮的声音打断了老人的思绪,老人赶忙擦了擦眼泪,嘴里应着,“圆圆这么快就吃完啦,真厉害啊”边往桌子那走。

因着祝贺生下来脸颊圆圆的,所以老人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圆圆。

可惜现在脸变成尖尖的了。

“那你去找妈妈吧,太奶把碗洗了太奶,我洗”,祝贺说着,两个小手抱着碗颠颠的跑向院子水管。

打开压水井,老老实实的刷着碗里地每一寸。

老人赶忙走出来,“放下,快放下,让太奶洗。”

“洗完啦”祝贺仰着笑脸,双手举着碗。

老人扑哧笑了出来,“来,给太奶,太奶放进碗橱里”,随后又解释道“碗橱太高了,圆圆现在还够不到,让太奶放,等圆圆长高了再帮太奶放,行不行?”

“好!”

祝贺响亮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祝贺又哒哒的跑向屋子里,来到躺着的女人床边,快速地脱了鞋,上了床,拉着女人的手,不知道在女人耳边说什么有趣的,笑得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