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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结局+番外小说

海棠火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邢宴衡折腾完,天也大亮了。程钰还想再睡一会儿,可他就跟多动症发作一样,不是弄弄她这儿,就是弄弄那儿,一脸的贼心不死。“邢宴衡,你让我消停一会儿行不?”“那你让我抱一会儿,我就不动你。”男人笑嘻嘻的,说白了,就是想跟她腻歪在一块儿。程钰扳过来他的手臂,枕了上去,没好气的说:“这样总行了吧?”许是两口子说话声惊动了起早的任彩凤。她不放心的过来敲门,试探着问:“小钰,你在跟谁说话,是宴衡回来了吗?”“是我。”邢宴衡应了一声,厚脸皮的说:“妈,我跟小钰昨儿睡得晚,你做好先吃吧,不用叫我们。”任彩凤听了,站在门口直乐:“好,那你们睡吧,我把饭菜坐锅里,你们起来再吃。”程钰:“......”知道邢宴衡是故意的,她起身抛给他一个白眼,还觉得不解气...

主角:邢宴衡程钰   更新:2024-11-03 18: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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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邢宴衡程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海棠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邢宴衡折腾完,天也大亮了。程钰还想再睡一会儿,可他就跟多动症发作一样,不是弄弄她这儿,就是弄弄那儿,一脸的贼心不死。“邢宴衡,你让我消停一会儿行不?”“那你让我抱一会儿,我就不动你。”男人笑嘻嘻的,说白了,就是想跟她腻歪在一块儿。程钰扳过来他的手臂,枕了上去,没好气的说:“这样总行了吧?”许是两口子说话声惊动了起早的任彩凤。她不放心的过来敲门,试探着问:“小钰,你在跟谁说话,是宴衡回来了吗?”“是我。”邢宴衡应了一声,厚脸皮的说:“妈,我跟小钰昨儿睡得晚,你做好先吃吧,不用叫我们。”任彩凤听了,站在门口直乐:“好,那你们睡吧,我把饭菜坐锅里,你们起来再吃。”程钰:“......”知道邢宴衡是故意的,她起身抛给他一个白眼,还觉得不解气...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邢宴衡折腾完,天也大亮了。
程钰还想再睡一会儿,可他就跟多动症发作一样,不是弄弄她这儿,就是弄弄那儿,一脸的贼心不死。
“邢宴衡,你让我消停一会儿行不?”
“那你让我抱一会儿,我就不动你。”男人笑嘻嘻的,说白了,就是想跟她腻歪在一块儿。
程钰扳过来他的手臂,枕了上去,没好气的说:“这样总行了吧?”
许是两口子说话声惊动了起早的任彩凤。
她不放心的过来敲门,试探着问:“小钰,你在跟谁说话,是宴衡回来了吗?”
“是我。”邢宴衡应了一声,厚脸皮的说:“妈,我跟小钰昨儿睡得晚,你做好先吃吧,不用叫我们。”
任彩凤听了,站在门口直乐:“好,那你们睡吧,我把饭菜坐锅里,你们起来再吃。”
程钰:“......”
知道邢宴衡是故意的,她起身抛给他一个白眼,还觉得不解气,直接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
“你讨不讨厌!”
邢宴衡捂着被她拍的地方笑,其实一点儿也不疼,反而像是挠痒痒。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忍不住犯贱,只要看见她这张小脸蛋儿就喜欢捉弄,喜欢看她因为自己变脸的样子。
唔,貌似有点儿变态?
“媳妇儿,咱来能不能商量个事儿?”
“说。”程钰被他吵得也没办法睡了,干脆起来,去帮婆婆忙活一下,总不好真的等着被伺候。
邢宴衡见她开始穿衣服,伸手就在半空,把她的衣服拽住了。
“你进来被窝说。”
“我不去,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程钰把衣服扯过来,套在身上,瞪了他一眼。“你也快点起来,一会儿吃完饭,跟我分头去存钱。”
“行吧。”邢宴衡一看亲热没戏,干脆也不赖着,麻利起来穿衣服。
程钰出门前叮嘱:“咱妈不知道你辞工,你别说漏嘴,免得她惦记你。”
“放心吧,我知道。”邢宴衡答应得很痛快,也表现出对她的信任。
因为只要他但凡心眼小一点儿,都会怀疑,程钰隐瞒任彩凤他赚到钱,是她存有私心,不愿意孝敬长辈。
而程钰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到了饭桌上,任彩凤就和邢宴衡说起了刘丽梅到家抢粮食的事。
听到程钰还了钱,还维护了母亲,邢宴衡感动的向她看去。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不过,当他垂下眼睛,眸底便浮现了一抹暗色,这趟回来,他本来决定带上堂哥和他一起出去赚钱。
现在看,也不必了。
“妈,一会儿我跟宴衡得出门一趟,这些钱你拿着,防着谁在上门催债,你就把钱还了。”程钰拿出的,是她从邢宴衡带回来的钱里,取出来的二十块。
只要不说它的来历,任彩凤就会默认作为她带过来的彩礼,所以不必特意解释。
“小钰,这哪行?这些钱是给你的,我们不能再要回来。”任彩凤不肯收。
程钰便塞到她手里,“妈,以后日子还长,我跟宴衡都会给你争气的,一点钱而已,就当我们孝敬您了。”
说完,她不给任彩凤反应的机会,就对邢宴衡使眼色走了。
任彩凤追不上他们,只好暂时将钱收起来保管。
......
程钰出门前就将钱都分好了,三百块钱为一份,两个人在各个储蓄银行门口,分开进去存。
如此一番操作下来,光存折就弄了十几个,而且各个上面都写着不同的标语。
程钰将它们装在棉衣里面的口袋里,倒也安全。
最后一份她让邢宴衡去存,她自己站在路边等着,本来就是一会儿工夫的事儿,哪成想,巧和的碰到了程艳!
程艳刚要跟她打招呼,邢宴衡正好也存完了钱,从邮政局里出来。
“喏,你保管好。”邢宴衡直接将存折递了过去。
程艳今天上街是为了找同学借钱,结果钱没借到,还被嘲笑了一通。
她看着程钰从邢宴衡手里接过去绿油油的存折,一下就被点燃了炸药桶。
“程钰,你还说你没钱,被我抓到了吧?这是什么!”程艳将程钰的手举在半空,她指尖捏着的,正是邢宴衡刚递给她的存折,还没来得及放好。
程钰被程艳气急败坏的质问,面不改色的回答:“存折啊。”
“你有钱不借我!”这暴躁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追债,而不是借钱。
“我有钱凭什么非得借你?”程钰暗道今天不吉利,这都能被程艳撞上。
程艳自以为是的怒吼:“我是你亲姐,你眼看着我落难不帮,你还是个人吗?”
嚯,这就升华到她是不是人的问题了?
程钰直接甩开她的手,揉了揉被她攥痛的地方。
“亲姐你借钱我就得给?哪条法律规定的?再说,我今天是过来取钱还债,我们自己还有一大堆窟窿要补,都不知道求谁去,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要我拿钱,凭什么?”
“就是,凭什么啊大姐?”邢宴衡在旁边补刀:“见过强买强卖的,没见过强借钱,难不成,你还想当街抢我们?”
程艳刚才光顾着看存折,忽略了邢宴衡。
现在被他嘲讽,气得浑身抖个不停。
“你个穷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哪凉快你死哪儿去!”她大喊大叫,似乎要将上辈子对邢家人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而站在邢宴衡的角度,他只不过是说了她两句,程艳就这么激动。
撇了撇嘴,他问程钰:“你大姐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嘶,亏了跟我相亲的是你不是她,要不然......”后面的话,他都不用说,已经够捅程艳的心窝子了。
程艳气得脸色从青到绿,最后白到没有血色。
她紧紧的攥着手,死死的咬着嘴唇,忽而,她神神道道的笑了。
“邢宴衡,就你这短命相,我压根也瞧不上。还有你程钰,你以为你现在过得比我好,就能一直比我好?你得意不了太久的,很快贺州就会回城,你给我记住,等你落魄了,就算跪着来求我,我也不会施舍你一个子儿的!”

“妈,快年底了,咱们家年货是不是还没置办呢?”程钰问道。
郭凤燕点了点头:“可不是么,之前你姐姐回来,可把我跟你爸剥得干净,要不是上个月剩下的还有余粮,我跟你爸两个就得扎脖儿!”
程钰趁机说:“那你女婿刚才给你的,应该够置办年货,这两天你跟我爸就去街上吧,把该买的都买一买。”
郭凤燕又不傻,程钰一说,她就明白啥意思。
他们老两口的钱让大闺女要走就算了,小闺女的钱,不能再给出去。
“行,那明天我跟你爸就去,提前把年货都买回来。”
娘俩聊着天,就把饭做好了。
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多肉吃,一年到头来,可能就是有喜事的时候,要么就是逢年过节,吃顿饺子已经不错。
平时的伙食吃一顿白面馒头,已经顶朝天好。
郭凤燕今天中午擀了面条,用芹菜打卤,浇上去,也吃得香喷喷。
邢宴衡第一回陪程钰回娘家,总是要陪岳父多喝两杯的。
爷俩把酒话家常,酒足饭饱,时间就来到了一两点钟。
论起程大山对女婿的喜欢,只要看着他,两只眼睛里都是光,他这一辈子都想要个儿子,可惜,未能如愿。
现今女婿在身旁,陪他喝酒下棋,还给他钱花,心愿似乎满足了一半儿。
临走的时候,程大山依依不舍地把他们送出门。
并且不停的交代,让他们没事儿多回来看看。
邢宴衡满口答应,等出了门,程钰便拽住他袖子说:“以后你给我爸妈钱,先跟我知会一声。”
邢宴衡不解:“媳妇儿,我可是在替你孝敬爹娘,你咋还不高兴?”
程钰:“我高兴,但是你知道我姐的情况,我妈说前些天回家用孩子威胁要钱,结果发现是假怀孕。”
“还有这种事儿?啧,幸亏当初跟我相亲的是你。”邢宴衡庆幸。
却不知道,他跟程艳上辈子就是夫妻。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也是拜堂行过礼的。
程钰想到这儿,又开始担心起来。
难得好声好气的商量:“你真的不能在家多陪陪我么?咱们从结婚到现在,你都没在家几天,不知道的,以为咱们俩感情不和,你故意躲着我。”
正常的工人每次下矿,最多也就三五天。
而邢宴衡每次走,都是一周往上,而且他辞工的消息,工友们都知道,保不齐哪天,传到婆婆耳朵里,就瞒不住了。
“行。”邢宴衡痞痞一笑,搂住她的腰身说:“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个长远活儿,再干完一次,我就收手,免得你跟妈担心。”
“你还是要去?”程钰眉头皱了起来。
邢宴衡叹了口气,也是难得,在她面前,正经起来。
“这次的机会真的难得,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下一次,我知道咱们日子还长,可是媳妇儿,你知道做生意这种东西,想要本钱,我不想等到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因为没钱,硬生生错过。”
邢宴衡并不是一个只会蛮干,不用脑子的人。
相反,他的头脑特别聪明,总是考虑得长远,比别人想的多。
俗称,走一步,想百步。
程钰在他决定辞工的时候,就对他有了刮目的看法,也曾惋惜,他上辈子早早离开人世。
所以这辈子,越是了解他,越发有一种不舍。
“邢宴衡。”
“嗯,在呢媳妇儿。”
“你答应我,赚多少钱无所谓,平平安安回来。”程钰与他面对面,抬起手,帮他把衣领理正。
邢宴衡握住她的手,发现冻得冰凉,捂在唇下哈气。
“放心,家里有这么好的媳妇儿,我肯定得回来。”
......
邢宴衡在家里待了四天,就又收拾包裹走了。
程钰这些天没干别的,疯狂的纳鞋底,眼看就要过年了,马上就是做买卖的契机,到时只要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就能变成钱。
即便她赚的这些,与邢宴衡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但谁会嫌弃钱多呢?
多一分,就是一分!
农历腊月十九,从生产队敲锣打鼓的传来消息,平山村通过投票决定,由刘大刚担任大队长,带领大家为新的一年努力奋斗,再创辉煌成绩。
刘大刚胸前佩戴着一个奖章,红光满面的向广大群众表达感谢,并发表了振奋人心的宣言。
程钰站在外围看了一会儿,就回家烧炉子了。
三九是整个冬天最冷的时候,就算邢宴衡准备的柴火够用,可一会儿不填,火熄灭屋子里就会冷,重新烧又要好久才能暖和起来。
程钰可不想大过年的冻感冒,不吉利不说,看病买药又是一笔开销。
......
彼时,梨花村。
程艳和贺州一起站在人群中,她满心期待的等着村支书宣布大队长当选人。
上一世,贺州就是在今天当选了大队长,然后没过多久,便响应号召第一批回城。
程艳回忆这大半个月的日子过得,简直把这半辈子没受过的罪都受了,现在也该死她苦尽甘来的时候!
“下面,我宣布......”村支书终于拿起了话筒。
程艳翘起脚跟,欣喜,激动溢于言表。
她百分百确信村支书宣布的结果,连面对别人恭维的话,该怎么回答都想好了。
“由本村村民投票决定,担任本村大队长的人选是,王旭丽同志!”
“什么?”程艳怀疑自己耳背了。
要不她就是在做梦!
大队长明明就该是贺州,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别人?
“队长,我不服,我有异议!”程艳突然举手,并走出了人群。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她看来。
“支书,明明我们家贺州也在候选人之列,而且支持他的人更多,为什么他落选,王旭丽却成了队长?我怀疑有人在这里头作弊,投票根本就不真实!”
程艳站出来这么一说,顿时,整个现场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她是怎么有脸说的?贺州才烧了咱们村柴火垛,害得好几家没柴火过冬,这么大的错误还想当选大队长,做啥美梦呢这是?”
“可不咋地!反正我是不支持贺州,我支持王旭丽,她是咱们女同胞代表,会替咱们女同志多考虑!”

“滚蛋,胡咧咧什么?快点躺好,我给你上药。”程钰见他醒了,催促他配合。
当然邢宴衡也只是逗逗她而已,他又没瞎,如何看不见她眼睛里的担心和着急?
小媳妇儿,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呢。
邢宴衡配合她躺好,程钰上药更加方便,很快就把几处重伤上完了,余下的小伤口只要保持创面干燥,用不了几天就能愈合。
她又下地倒了杯水,把医生开的药剂做了分拣,挑了几粒消炎药,递到他面前。
“这些药够你吃个两天的,伤口应该也能恢复一些,只要不发炎就行。”程钰兀自说道。
邢宴衡吃了药,就那么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程钰又想起昨晚上他拿回来的貔貅,低声道:“对了,那东西我藏起来了,就在床底,你在外头做的事,后面会有麻烦不会?”
邢宴衡收回眼,陷入思考中。
他运的东西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那群强盗出来打劫,属于黑吃黑,没一个能见得了光。
他住的村子里足有几百户人家,那群盗匪就算再狂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洗劫。
怕就怕,另外几个兄弟兜不住,一旦说漏了嘴,被官家注意。
邢宴衡心说,果然,人一旦冒险,势必要为它担惊受怕。
但邢宴衡面上并没有显露,笑着一把将程钰拉进怀里:“你男人我是谁?肯定有把握才去做,我说过要挣大钱养你,以后,你只管等着跟哥吃香喝辣,什么都不用愁。”
程钰顾及着他伤口,没有挣扎。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的俊脸,发出一声轻叹。
“宴衡,你答应过我的,以后不做冒险的事了。”程钰一本正经的神态中透着说不出的温柔,美眸微垂,黛眉轻皱,红艳艳的唇儿也微微抿着。
邢宴衡望着她如黑曜石般纯粹的目光,娇滴滴的实在是可人,心里一暖,他将人按进了怀里。
“好,我答应你,说话算话。”
......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程钰一早上去卫生所开药,回来又是伺候邢宴衡吃饭,忙忙碌碌就是一个上午。
下午,家家户户都开始贴春联,粘挂签。
程钰为了让家里看起来多一些喜气,置办年货的时候,特意多买了几幅挂签。
但凡家里能贴的地方,她都要贴个遍!
等任彩凤熬好了浆糊,程钰就跟她开始忙了,前者负责往对联和挂签上刷,程钰负责贴。
不到半个小时,院子里就被程钰装得五颜六色,另外程钰还买了两个灯笼,高高的挂在大门口,等到晚上点起来,红彤彤的不光看着喜庆,还象征一整年的日子红红火火!
晚上,任彩凤等到邢宴衡吃过饭,过来问程钰:“宴衡感冒好点没有?”
毕竟是她的儿子,从回来一面都没有见到,她怎么可能不挂心?
程钰点了点头,把门完全打开:“妈,你进来吧,宴衡已经好多了。”
“好,那我进去跟他说几句。”
程钰出去刷碗,任彩凤来到床边。
邢宴衡身上穿着一件薄棉袄,从外表看,除了脸色苍白一些,没有什么不对劲。
任彩凤当他是生病的缘故,没有多想。
她朝窗外看了看,坐在床边,低声问:“宴衡,你告诉妈实话,你是不是把矿上的活儿给辞了?”
邢宴衡没再隐瞒,点了点头。
“嗯,矿上挣得那点儿工分养不了家,我现在结婚了,不想你跟小钰再过苦日子。”
“可是辞了工你能干啥?宴衡,你可千万别去做犯法的事!”任彩凤在丈夫死后,拖着半条命把邢宴衡养大了。
要是他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她也活不成了。
邢宴衡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为了不让母亲操心,他只好答应:“等到过完年开春,我还去矿上务工。”
“好,这件事小钰知道不?”
“知道了。”
“那她有没有怪你?”
“没有。”邢宴衡看着满脸担忧,生怕他过不好的母亲,握住她布满茧子的手。“妈,小钰她是个好姑娘,我们一定能把日子过好的,你放心。”
“妈放心,妈知道,小钰是个好姑娘,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任彩凤在他手上拍了拍。
门外。
程钰其实差不多能猜到,任彩凤要跟邢宴衡说什么。
她等到娘俩说的差不多了,屋里传出任彩凤的脚步声,才往屋子里走。
“妈,你们说完了?”
任彩凤脸上挂着笑容:“说完了,小钰,这段日子宴衡不在,现在回来了,让他好好陪陪你吧,妈不打扰你们俩休息了。”
这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长辈体己话,可不知道为啥,程钰的脸蛋儿有些烧红。
“好,妈你也早点睡。”程钰说完匆匆的进门,躲避婆婆炽热的目光。
这晚,程钰又给邢宴衡的伤口上了一遍药,然后在他的后背铺上一条被子,防止他半夜翻滚压到伤口,才让他入睡。
隐隐的烛光下,邢宴衡就着她给调整的姿势,睁着眼睛,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纳鞋底。
女子一头黑发过了腰际,松垮垮的用一根红绳捆着,垂落在肩头。
她的脸是鹅蛋型的,浓眉大眼,小小的鼻尖儿下,是一张粉色的小嘴儿。
往下看去,她清瘦的身材被粗布衬衣包裹着,然而邢宴衡却清楚的知道,那下面有多么诱惑人。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啧,别乱摸。”程钰拍开落在身前不老实的毛手。
邢宴衡“咯咯”的笑着,不死心的又伸过去。
“我的东西,我摸摸怎么了?”
“不老实是吧?信不信我给你扎针?”程钰捏着针尖儿吓唬他。
邢宴衡笑着向后躲,下一秒,牵扯到伤口,疼得脸色发白他就老实了。
他低低的喘着气,郁闷的把手放在程钰大腿上,使劲儿捏了一把。
“臭丫头,老公碰你一下都不行,我估计你是个性冷淡!”
程钰疼得“嘶”了一声,气呼呼的看着他,瞅准了他完好的地方,轻轻踹了一脚。
“嘚瑟吧你就,还我性冷淡?瞅瞅你现在这副弱鸡样儿,浑身上下就数嘴硬!”

“妈,我哪儿受委屈了?我才没有呢。”程钰望着任彩凤苦巴巴的脸,走过来安慰。“刚才大娘不是被我给打跑了,你不怪我不懂事就行。”
“妈不怪你!”任彩凤这些年在刘丽梅那儿受了多少委屈自不必提,她替他们把债还了,光是这份亏钱,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弥补。
“都是妈没用,拖累了你跟宴衡。”任彩凤想到伤心处,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程钰拉着她进屋,坐在椅子上:“妈,你别说这样的话,谁好端端的愿意生病?还不是这些年,你养育宴衡太辛苦,积劳成疾,你好好养身体,以后我跟宴衡一块挣钱,日子会好起来的!”
程钰不是跟任彩凤画饼。
就邢宴衡那两把刷子,去外面混成什么样儿,程钰压根儿不敢指望。
人要想真正富足强大起来,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而且,就算邢宴衡有一天真的支棱起来,保不齐他像王八蛋贺州一样变心。
程钰可不会再把自己的人生,托付到一个男人身上。
她这边安抚好了任彩凤,就回房间制定计划去了。
......
邢宴衡这一走,就是八天。
这天傍晚,程钰在屋里纳鞋底,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比平日里大很多,便出门看了一眼。
一个醉汉,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连路都走不稳,扶着墙一步一停,摇摇晃晃的朝她房里走来。
“谁?”程钰防备地喊了一声。
那醉汉抬起头来,对她“嘿嘿”,赫然,这人不是邢宴衡是谁?
“你咋回来的?还喝这么多酒?”程钰忙走过去。
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酒味儿,直窜鼻子。
“媳妇儿。”邢宴衡像只大螃蟹似的,横着被她拖进了屋。
进门后,程钰把他带到床边,一撒手,他便呈‘大’字型躺了下去。
“媳妇儿,过来,让我稀罕稀罕。”
“稀罕你个大头鬼!”程钰握住他的手,上面遍布很多细小的伤口,有的很深,皮肉都外翻出来,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磨损造成的。
倒是他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应该是回来的时候特意换过。
因为不确定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她干脆把扣子解开做检查。
哪知道,刚动手,邢宴衡一把把她拽过去,压在了身下。
“媳妇儿,可把我给想死了。”
邢宴衡满嘴的酒气,直接吻了过来。
程钰倒是不嫌弃,他的味道也没有那么重,就是生气他回来就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她强忍着被他啃了几口,一把将人推回去。
“喝醉了就给我好好的,睡觉,别想碰我一个手指头!”
“不行,还有件事儿没做呢。”邢宴衡却不死心,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动手解裤子。
程钰看得嘴角直抽搐:“做你个......”
她还没有骂出来,就见邢宴衡从他裤子的内兜里,掏出了一沓大团结。
光用眼睛看,至少得有几十张。
程钰愣住了,望着男人脸上挂着傻气,献宝似的将钱举着给她,她抿着嘴唇,心情复杂。
这个男人,他不是没心的。
“媳妇儿,快接着,你男人我今晚上不行了,明天再好好疼你。”
邢宴衡说完,翻身就睡过去了,嘴里叽里咕噜的还说着梦话。
程钰看了他几秒钟,上了床,将他身体扳正过来,脱掉衣服后,确认过身上没有伤痕,提着的心落到实处。
然后她下地穿鞋,拿着水盆从暖水瓶里倒了些温水,用毛巾沾湿后,给他擦拭脸和手。
他手上的伤口大多都是接近复原的,外面还包裹着茧子,混杂着那些里外翻着的皮肉,光是看着都替他疼。
程钰用毛巾在他手上捂了一会儿,等皮肉都软和下来后,轻轻将里面的泥土剥离。
这件事,她做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邢宴衡已经彻底睡过去,呼噜声不重,但呼吸的频率很快。
时不时的,他还会喊两声。
“来人了快走,别磨蹭了!”
“这儿有个大的,哈哈,是我的了!”
“媳妇儿,媳妇儿你让我亲亲......”
听到这一句,程钰又好气又好笑,给他盖上被子,轻轻在他肩膀拍了几下,好让他睡得更踏实一些。
睡觉前,程钰才将他带回来的钱收起来,她仔细地数过两遍,总共是三千九百块钱。
这个数字放在这个年代,说是一笔巨款都没错!
这些钱不能放在家里,招贼惦记不说,拿出去花也不合适。
毕竟邢家在村里出了名的穷,突然过上富裕的生活,让人揣摩这笔钱的来历,会为邢宴衡招来灾祸。
到底该怎么办?
程钰想来想去,决定明天起来,分批次去存。
一夜过去。
程钰身边多了个人,并没有影响到睡眠。
次日,天刚亮,她就被毛手毛脚给弄醒,睁开眼,对上邢宴衡吊儿郎当没正行的帅脸,气不起来也要装一装。
她直接翻身,给了男人一个大后背。
邢宴衡巴巴的凑过来,轻轻晃动她肩膀。
“媳妇儿,是不是我昨晚上没疼你,生气了?”
程钰脸刷的一红,羞得坐了起来。
“你一天到晚除了这事儿,就不能想点儿别的?”
邢宴衡的五官好看的就像用画笔绘上去似的,勾唇一笑,邪魅得像是书里走出来的男妖精。
他一把抱住程钰,将她压在身下,低低的声儿透着几分俏皮,呼吸钻进耳朵,弄得她止不住的痒。
“那还不是因为我稀罕你?换了别人,你看我碰不碰她一个手指头?”
“呵,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占了多大便宜?”程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邢宴衡的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乱钻了,薄唇扫过她的脸颊,落在唇上,体温持续升高,不忘给她也传染一通。
“是我占便宜成不?好媳妇儿,可让我好想,快让我亲亲。”
男人吻了上来,根本不给程钰谈判的机会,得着她想要说话的空隙,霸占了口腔。
大手也越发肆意的在她身上点火,很快,在屋里燃烧起了一片热火,日出东方,照得床上的氛围,旖旎正浓。

“贺州一个城里来的书生,活儿活不会干,什么都不懂,让他当大队长,岂不是瞎指挥?”
“做梦也不带做这么美的,贺州要是能当大队长,那我也能当!”
“王旭丽比贺州强多少?程艳是怎么好意思问这些话的,真是,想出头想疯了吧?”
程艳站在前面,那些议论的人都故意背着她,是以,她根本就听不见。
但处在人群中的贺州,却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村民们看似在嘲笑王艳,实际上却在贬低他,把他说得分文不值。
顿时,他面红耳赤,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不管程艳,扭头就从人群中离开了。
人群的最前面,程艳闹着要让村支书公布投票,否则她就不承认王旭丽是大队长。
村支书被她的胡搅蛮缠逼得没法儿,只好将所有投票都拿出来,让她一张一张数算。
程艳将所有的投票都看了一遍,一边摇着头,念叨着:“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我不信。”
“这投票肯定作假了,我要求重新再投一遍!”程艳哗啦一下,将所有的投票都给打到地上。
村支书脸黑得像包拯,厉声喝道:“程艳,你当我们这是在过家家?这么多人眼见着,一张一张投出来的大队长,怎么可能是作假!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
“就是啊,程艳,你也真是够了,你们家贺州什么水平,难道你自己心里还没点儿数?他连家都养不起,还想带领我们奋斗,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程艳,你消停点儿吧,有时间在这儿闹,不如回家把日子过好,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
村民们联合讨伐起来,让程艳脸涨得通红。
她拨开人群发现原地没了贺州的影子,抬脚往家跑去。
“这人,脑子怕不是进水了?”
“别管她,她爸妈的话都听不进去呢,咱们更犯不上操这个闲心!”
程艳闹得这一出猴戏,就这样成了群众议论的焦点,众人散去回家的路上,还一直在讨论。
程家的邻居今天恰好就在现场,回去以后,就把程艳跟村支书闹起来的事,和郭凤燕说了。
郭凤燕跟程大山本分了一辈子,在村里维持下来的名声,一下子被程艳糟蹋得干干净净。
......
程艳并不知道,因为她这么一闹,程大山一口火憋在心里,病了一整个春节。
而她本人在回到跟贺州的家里,劈头盖脸迎来的,就是一通指责。
“你是存心的吗程艳?看见我在人前丢人,你心里特别痛快?”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贺州没选上大队长,她就已经很窝火了,外面的人不理解她的心情,回来贺州竟然也指责她?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程艳从来都不是好脾气,跟她最亲的父母、妹妹都时常大呼小叫的,这段时间对贺州的诸多不满,都是尽力忍耐,就为了等他当上大队长,好跟他一块儿回城。
现在好了。
大队长他没选上!
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也让她憋了大半月的火气,一下子爆发。
“你整天吃饱喝足了就睡觉,一分钱拿不回来,还得我厚着脸皮管家里借,你的脸是脸,我的脸就不是脸吗?你个不识好人心的东西,我真是看错了你!”
程艳一番口不择言,让贺州的脸色极度难堪。
他看程艳的眼神也充满了陌生,似乎,一下子不认识她了。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我,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我还不是为了......”程艳差点说秃噜嘴。
贺州冷眼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为了什么?你倒是说出来,让我听听,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跟我装得这么辛苦。”
贺州毕竟是个读书人,说话咬文嚼字,即便发火,也不会说粗话,而是以他文绉绉的话术揭露人心。
程艳被他问得面红耳赤,她自然不会承认,她是为了跟随贺州回城做官太太!
死鸭子嘴硬道:“我,我当然是器重你,觉得你可以托付,可,可你看看现在,我们的日子过成什么样?你连一个大队长都选不上,我还有啥能指望你?”
总之,程艳就算心虚,也不会在势头上落下风。
把过错都推给别人,是她一贯的作风。
贺州眼睛里的轻蔑更重,他冷笑了一声。
“你还在指望我?连你爸妈不都说,我就是个草包饭桶,这辈子不可能有出息?你跟着我只能吃糠咽菜,怎么,这就后悔了?”
他在娶程艳以前,因为肚子里有点儿墨水,闲来给村子里的孩子们教书,人缘一直都很不错。
可是自从他娶了程艳,从一日三餐果腹的问题,再到被人瞧不起,屡次丢人都是拜她所赐。
贺州一肚子苦水无处说,如果不是因为程艳急功近利,为了争取大队长的候选人,私自给他报名烧荒任务,他也不会因为大意,一把火将柴火垛点着了。
这根本就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有时候他都怀疑,程艳是不是脑子有病?这样的女人,将来生出孩子,多半也少根筋。
贺州有了退堂鼓的打算,见程艳闷不吭声,他干脆说道:“要不咱俩去队里把离婚报告打了,你回你的娘家,让他们给你找个有指望的?”
程艳没想到,贺州竟然主动跟她提离婚?
他现在一个窝囊废,有什么资格!
恼羞成怒的她,瞬间翻脸:“不行!才刚结婚就离婚,别人会怎么看我?当初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你,现在你却跟我说这种话,你个王八蛋到底有没有良心!”
贺州:“......”
泼妇。
......
年关越来越近,程钰也开始往家里采买年货了。
这天,她劝说任彩凤跟她一块儿上街。
任彩凤已经很多年不出门了,一来因为身子孱弱,走两步道就要喘好久。
二来她害怕别人的目光,总觉得会被人家瞧不起。
但今年她架不住程钰的劝说,带了足够的粮票和肉票,就连布票都拿上了,想着过年了,新媳妇进门,总该给她做一身新衣裳穿。
哪知道娘俩才刚出去走几步,认识程钰父母的老乡,就给她传了个消息。
“程钰,你知道吗?你爸因为你姐的事儿,被气得生病了,现在人躺在炕上,连地都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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