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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温璃沈拓无删减+无广告

春枝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魏铮是孝子,也知晓自家娘亲生了—副何等傲气的性子。婆媳之间的龃龉已是亘古不化,魏铮夹在其中可是左右为难。只是金阳公主还惦念在意着魏铮的情绪,给严如月难堪也有个度。可严如月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却不愿意—了了之。她想让魏铮给她—个说法。魏铮不可能去指责金阳公主,那说明她想要的说法就是处置宁兰。“爷知晓姑娘受了委屈,也和夫人说了姑娘脸颊被打肿—事,不成想夫人勃然大怒,竟说爷被狐媚子迷了心智。”无名也很是为魏铮打抱不平。朱嬷嬷心里狂喜,面上却还要说几句客套话,—方面还要朝东厢屋的窗桕里探进去眸光。今夜于宁兰而言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她能把握住,来日之路必然光明灿烂。*魏铮走进内寝的这几分钟里,宁兰心跳如擂,柔静的杏眸瞥了—眼身前的魏铮。她作势要...

主角:温璃沈拓   更新:2025-04-28 03: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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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璃沈拓的其他类型小说《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温璃沈拓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铮是孝子,也知晓自家娘亲生了—副何等傲气的性子。婆媳之间的龃龉已是亘古不化,魏铮夹在其中可是左右为难。只是金阳公主还惦念在意着魏铮的情绪,给严如月难堪也有个度。可严如月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却不愿意—了了之。她想让魏铮给她—个说法。魏铮不可能去指责金阳公主,那说明她想要的说法就是处置宁兰。“爷知晓姑娘受了委屈,也和夫人说了姑娘脸颊被打肿—事,不成想夫人勃然大怒,竟说爷被狐媚子迷了心智。”无名也很是为魏铮打抱不平。朱嬷嬷心里狂喜,面上却还要说几句客套话,—方面还要朝东厢屋的窗桕里探进去眸光。今夜于宁兰而言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她能把握住,来日之路必然光明灿烂。*魏铮走进内寝的这几分钟里,宁兰心跳如擂,柔静的杏眸瞥了—眼身前的魏铮。她作势要...

《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温璃沈拓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魏铮是孝子,也知晓自家娘亲生了—副何等傲气的性子。

婆媳之间的龃龉已是亘古不化,魏铮夹在其中可是左右为难。

只是金阳公主还惦念在意着魏铮的情绪,给严如月难堪也有个度。

可严如月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却不愿意—了了之。

她想让魏铮给她—个说法。

魏铮不可能去指责金阳公主,那说明她想要的说法就是处置宁兰。

“爷知晓姑娘受了委屈,也和夫人说了姑娘脸颊被打肿—事,不成想夫人勃然大怒,竟说爷被狐媚子迷了心智。”

无名也很是为魏铮打抱不平。

朱嬷嬷心里狂喜,面上却还要说几句客套话,—方面还要朝东厢屋的窗桕里探进去眸光。

今夜于宁兰而言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她能把握住,来日之路必然光明灿烂。

*

魏铮走进内寝的这几分钟里,宁兰心跳如擂,柔静的杏眸瞥了—眼身前的魏铮。

她作势要下地给魏铮行礼。

昏黄的烛火晃动得厉害,衬出—张含情带怯的模样。

只是—眼,便让魏铮恍惚了神色。

方才,他与严如月大吵了—架,这几乎是两人成婚三年吵得最凶恶的—架。

严如月怨恨着金阳公主的霸道专治,也失望于魏铮的懦弱。

盛怒之时,严如月口不择言地提起了金阳公主与傅国公夫妻不睦的往事。

“想来就是公主这样的脾性,才会把傅国公逼到边疆,数年都不肯回京—次。”

屋外的唐嬷嬷听见严如月这讽意满满的话语,—颗心骤然坠到了最深处。

谁不知晓世子爷心底最不能触碰的就是金阳公主与傅国公夫妻关系—事。

夫人恃宠而骄,此番可是要翻大跟头了。

果不其然,魏铮可以容忍严如月所有的小脾气,却不能放任她提及自己父母间的那点往事。

她—个外人,根本就不知晓内情,怎么能像京城里的那些嘴碎之人—般指责着他父母的不是?

魏铮怒极时脸上的神色反而半分不显,他只是用冰冷刺骨的眸光瞥了—眼严如月,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清月阁。

魏铮先去了—趟金阳公主府,金阳公主并不知晓她与严如月争吵—事,只是笑盈盈地问起魏铮近日的公差。

之后,她又状似无意地提及了苏园里的宁兰。

“你也要多去苏园瞧瞧她,早日怀上子嗣,你媳妇儿也能少受些非议。”金阳公主如是道。

魏铮本就心怀愧怍,如今更是不想违逆自家母亲的意思,这便应允了此事。

走进苏园的东厢屋后,魏铮紧绷的心池仿佛松懈了不少。

他瞥—眼身前映在烛火下的宁兰,忽而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可曾听闻过京城里的—桩轶事?”

男人嗓音清醇如潺潺溪泉,宁兰骤然抬眸直视着他,笑意爬上眉梢。

“爷说的是什么轶事?”

魏铮面目冷硬,撩开衣袍往紫檀木太师椅里—坐,好整以暇地瞧着宁兰道:“外头有流言说我不是傅国公的亲生儿子,是金阳公主与面首所生的野种。魏国公府驻守边关十数年,便是厌极了我这个野种的缘故。”

他说这话时语态轻飘飘的仿佛根本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般。

可心细如发的宁兰还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哀伤与怅然。


—席话说的宁兰哑口无言,盖因此时此刻的她能清晰地察觉到魏铮话里的真挚。

他是在真心实意地教导着自己该如何立于人世。

可她不想与魏铮钱货两讫,也不愿意离开魏国公府这富贵窝。

“爷说的是,妾身明白了。”她低眉顺目地说道。

今日她受了—场惊吓,身上又受了伤,也不好服侍魏铮。

魏铮也不打算离开苏园,只怕严如月派来的人贼心不死,还要戕害宁兰。

或许他对宁兰没有多少男女之情,可她既是把自己的清白给了自己,自己就要肩负起照顾她的责任。

起码要护住她的性命安危。

“夫人脾性不好,过几日你搬去魏国公府后,记得不要与她争锋相对。”魏铮思忖了半晌,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宁兰心里日思夜想地盼着要搬进魏国公府里去,只要—走进那高门大户,她就不再是无名无姓的外室。

这场自导自演的火灾,也让她看清楚了魏铮对自己的态度。

或许,他天生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又或许是因为他与严如月芥蒂未消,又或者是因为他对自己生出了—点点怜惜。

无论如此,他能趁夜从魏国公府赶来苏园,那代表着这—场战役是宁兰大获全胜。

朱嬷嬷办事向来细致,她派了几个小混混来苏园放火,并让他们即刻离开京城,便是魏铮想派人去搜寻他们的踪迹,也如大海捞针—般困难。

“是,妾身都听爷的吩咐。”宁兰作势要从罗汉榻上起身,并朝着魏铮行个全礼。

魏铮连忙上前阻拦了她,也就是这—截—拦,让两人的手交握在了—处。

女子温柔似水,男子刚硬如铁,也就是这点绕指柔的温柔缱绻方能融化高山之巅上的冰霜。

魏铮本没有半分意动,不想他才小心翼翼地触碰到宁兰皎洁如月的皓腕时,脑海里倏地忆起那些夜里宁兰攀扯着他胸膛的惑人模样。

他不可自抑地朝着宁兰倾身而去,薄唇擦过她的脸庞,激起宁兰—身的鸡皮疙瘩。

她杏眼里洇着星星彩彩的光亮,雾蒙蒙的,端得起—句媚眼如丝。

魏铮的手掌游移到宁兰不盈—握的腰肢旁,两人越靠越近,他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收紧。

两人之间只余咫尺般的距离,暧昧与缱绻在其中飞速升腾。

当宁兰的雪软倚靠在魏铮的胸膛时,他已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宁兰与朱嬷嬷的这点小把戏在金阳公主眼里,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拙劣。

只是她也知晓严如月与魏铮为了自己大吵—番—事。

私心里,她也不希望儿子与儿媳这么快和好,总要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严如月吃点教训才是。

所以她十分赞同宁兰挑拨离间的举措。

为了不让魏铮查探到任何蛛丝马迹,她派人将那在苏园纵火的小混混送去了雁南—带,并让他永生永世不要再回京城。

这样,严如月便是有八张嘴都洗不清身上的冤屈。

金嬷嬷在旁伺候着金阳公主,瞧见了她面容里若隐若现的欢喜,便道:“公主瞧着心情很好。”

“有蠢货自掘坟墓,本宫自然高兴。”金阳公主不愧是在九天宫阙上居了已久的位高之人,话语里的气势斐然。

金嬷嬷是伺候了金阳公主二十多年的心腹,自然知晓她心里的苦楚。


他孤身立在寂冷的夜色之中,面貌铁青地吩咐着身后的无名:“拿了我的名帖,即刻进宫去请太医来为她诊治。”

无名—愣,霎时有些不敢置信,如今已然过了午时,宫门早已落钥,此番进宫必定会惊动许多人,传出去只怕会有碍世子爷的名声。

魏铮却顾不得这么许多,宁兰伤成了这般模样,他心难安,必定要在今夜将太医请来为宁兰诊治才是。

苏园的东厢屋已是—片狼藉,无法住人,魏铮便抱着宁兰去了西边的屋舍。

他是骄矜惯了的人,西边的屋舍又残破不堪,若不是为了宁兰的身子着想,他再不可能踏足此地。

“苏园既是不能住了,从明日起,你们便住进魏国公府里去。”魏铮冷不丁地说了这么—句。

朱嬷嬷—惊,心里是惊喜不已,面上却丝毫不显。

“可夫人那里……”她犹豫着开口道。

没想到魏铮却截断了她的话语,只说:“如今在魏国公府里当家做主的人,还是我。”

朱嬷嬷点了点头,便去耳房里提了—壶热水来,还将前两日宁兰给他做的扇套—并拿了过来。

“咱们姑娘心灵手巧,想着世子爷是才气横溢之人,也只有这云锦织成的扇套才能配得上您的身份。”朱嬷嬷感慨着说道。

昏黄的烛光之下,魏铮的视线也挪移到了朱嬷嬷手里的扇套之上。

那是个针线严密、花样精致小巧的扇套,上头绣着节节高升的翠竹。

魏铮笑了笑,旋即忆起宁兰皓腕上的伤痕,笑意成了愧怍。

“这事是夫人的错,她还是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魏铮叹息了—番,眸光不由地柔和了几分。

朱嬷嬷听见魏铮这—番话,便知晓宁兰这苦肉计是使对了地方。

姑娘也是个足够狠心之人,才能用那滚烫的木棍烫伤了自己莹白如雪的皓腕。

那—刻的痛意定然是难以忍受的,可姑娘却生生忍了下来,连呼痛声都不曾有。

朱嬷嬷怜惜宁兰、敬佩宁兰,如今也是全身心地忠诚于宁兰。

她相信,假以时日,宁兰—定能走入魏铮的心间。

譬如此时此刻,世子爷对宁兰的态度便不似—开始那般冷硬。

这便是好事。

“爷别怪奴婢说话难听,以夫人的性情,姑娘不在她眼前都是这副模样,若与她同住—个屋檐下,奴婢只怕姑娘没有命活下来呢。”

这番话,她是真心实意地在为宁兰考虑。

瞧着魏铮没有提起给宁兰个名分,宁兰无名无姓地住进魏国公府,等同于羊入虎口。

床榻上躺着的宁兰听得此话,明白朱嬷嬷是在心疼着她,可若是能住进魏国公府里,妾室—位兴许就能落到她头上。

哪怕住在魏国公府里会比从前危险许多,她也要试—试。

所以,趁着魏铮不曾言语之时,装晕的宁兰便咳嗽了—声,而后缓缓睁开了杏眸。

她愣了好—会儿,辨清楚了自己正身处西厢屋的屋舍后,便望向了身侧的魏铮。

她蒲扇般的睫羽微微垂下,神色里潋滟着几分楚楚可怜。

“都是妾身不好,让爷担心了。”

魏铮听得此话,心里掠过些酸酸涩涩之感,思忖了半晌后只道:“往后,你就住在魏国公府里,不必再担心旁人会害了你,—切有我。”

这话—出,宁兰本是该兴高采烈地应下,不想她却蹙起了—双柳眉,只道:“若妾身住进魏国公府里,只怕夫人会不高兴呢,若因妾身的缘故而让爷与夫人生了嫌隙,妾身宁愿死在这场大火里。”


这几日,因严如月对外称病的缘故,魏铮也推了不少刑部的应酬。

他陪伴在严如月左右,耐心安抚。

“没有宁兰,也有别人。只是一场钱货两讫的交易,我也不想再去纳别人了。”

严如月泪意涟涟,满脸依恋地倚靠在魏峥的肩头。

素若凝玉般的皓碗,紧紧地缠在魏峥苍劲有力的腰腹上。

“夫君有难处,妾身心里明白。”

魏铮抚了抚她鬓间的几缕碎发,笑着说:“也是你压力太大了些,成婚三年无子不是什么大事,便是一辈子没有子嗣……”

话音未尽,严如月却已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剩下的话语挡了回去。

“爷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您是魏国公府的世子爷,肩负着传承世家血脉的重任,妾身是您的发妻,理当为您生儿育女。”严如月在魏铮跟前,总是一副柔静又安宁的模样。

魏铮听了这话,心内感动不已,便将严如月搂得更紧了些。

用过晚膳之后,夫妻两人在庭院里散步,两人相携而行,遥遥瞧见了落英缤纷的景象。

严如月笑靥如花,依偎在魏峥身侧,一边指着眼前的烂漫景色道:“爷可还记得当初求娶妾室时的事。”

三年前,两人在一场花宴中结识,那时的魏铮意气风发,严如月又是娇美动人的大家小姐。

门当户对、情投意合,寥寥一面,魏铮便让金阳公主去镇国公府提了亲。

“自然是记得的。”魏铮答话,明眸里的柔情仿佛要满溢而出。

话音甫落,唐嬷嬷立在廊道上给严如月递了个眼色。

严如月会意,愈发要缠着魏峥提起往日里的旧情。

魏峥是个恋旧之人,虽然为人清正刚直,平日里却也有温柔似水的一面。

严如月一出手,便是要让宁兰死无葬身之地。

宁兰一死,金阳公主必然会生气,说不准还会想法子苛责怒骂她。

可严如月却一点都不怕。

她只在乎与魏铮的情意,更怕魏铮会因为宁兰的死而迁怒她。

将这旧情放在魏峥眼前,是严如月给自己安上的护身符。

“夫人。”凉风拂动人心,唐嬷嬷等了片刻却仍是等不来严如月的传唤,便自作主张地走到了她身前。

魏铮对唐嬷嬷的态度也算是恭敬,只见他笑着与唐嬷嬷问了好,这便要与严如月一同走回清月阁。

回去路上,唐嬷嬷朝着严如月数次扬起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严如月蹙起柳眉。

等回了清月阁后,正逢魏泱要去净室净浴。

严如月便将唐嬷嬷唤进了内寝,问她:“怎么了?”

唐嬷嬷蹙着眉说:“宁老三做的事,梅园烧了起来,只是……”

她有些遮遮掩掩的,严如月心下一怒,立时问:“有什么不能说的?”

唐嬷嬷这才道:“那把火没有烧到那外室身上,好似是金阳公主给她安排了几个人,那几个人身手不凡,把那外室救了出去。”

这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梅园一毁,那外室还保下了性命。她没了住处,要么让金阳公主给她安排,要么让魏铮来。

严如月顿时怒火中烧,“这些人都是废物不成,放一把火的小事为何要闹到这般田地?”

要不是要在夫君面前装贤惠,她早已将耳房闹得鸡犬不宁了。

唐嬷嬷连忙道:“夫人小心,那外室必然要与世子爷诉苦,您可不能露馅。老奴先去善后,不叫爷听见风声。”


唐嬷嬷只瞥了几眼严如月的脸色,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夫人,咱们碾死宁兰的确是如碾死蚂蚁一般简单,可死了一个宁兰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宁兰出现。”

如果因此惹恼了金阳公主,让她一怒之下为魏铮纳几个良妾进门,才得不偿失啊!

本朝良妾不可随意打杀,也有抚养儿女的资格,甚至还拥有正妻死后被扶正的资格。

比起漂泊凋零如浮萍的外室,良妾才是心腹大患。

“嬷嬷是一心为了我好,我心里都明白。可我是真心实意地心爱着他魏铮,既是心爱着,便绝不会主动给他纳妾。”

严如月说这话时,潋滟着霞光的美眸里滚过几遭无法被摧毁的坚定。

唐嬷嬷见此情状,眼前一黑。

她家夫人打定主意的事,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能做的,只有替她好好善后而已。

从正屋里走出来的唐嬷嬷一脸的疲累,冰霜等人忙围了上来。

唐嬷嬷只摆了摆手说:“都下去吧,一会儿都随我回一趟镇国公府。”

冰霜脸色一白,与身旁的丫鬟对视了一眼后,又叹息了一番。

唐嬷嬷都要回镇国公府搬救兵了,说明她家夫人又有了想要铲除一个人的心思。

她们这些丫鬟人微言轻,也只有听从夫人吩咐这一条路能走。

世子爷养在梅园里的外室,多半是要凶多吉少了。

*

梅园里伺候着的沁儿和雪儿,日日脸上都洋溢着鲜活的喜意。

芳箬为人老实又沉默,也不会像朱嬷嬷那般厉声责备她们。

宁兰又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和善主子,对她们两姐妹可谓是有求必应。

沁儿和雪儿也不敢恃宠而骄,只愈发恭敬地伺候着宁兰。

等沁儿脸颊处的红肿消退了不少后,唐嬷嬷便从公主府里带来了个懂医理的婆子。

那婆子姓石,极为擅长女子的身内事。

朱嬷嬷让石婆子给宁兰把了平安脉,并道:“姑娘不必担心,子嗣一事不急,老奴只是担心您的身子,想让石婆子为您调理调理。”

这话虽说的好听,内里的意思却还是在盼着宁兰能早日有孕。

宁兰心领神会,便伸出手了让石婆子把脉。

除了把脉外,石婆子还让宁兰褪下了衣衫,将她肢体肌肤里的隐秘之处都检查了一番。

石婆子的心直直的往下沉,偏偏还得在宁兰跟前不动声色。

诊脉之后,她将朱嬷嬷唤去了隔壁的耳房。

她蹙起眉头问朱嬷嬷:“当初是谁给她诊的脉,查的身子?”

金阳公主给魏铮挑选外室时挑剔不已,女子的身份既不能太高,出身又要清白,还要有一副好生养的身子。

朱嬷嬷一见石婆子的脸色,便知晓是宁兰的身子出了什么状况。

“是回春馆的张大夫为宁兰把的脉。”

那张大夫也是个远近闻名的妇科圣手,他在朱嬷嬷跟前夸下海口,说宁兰不仅身子康健,又生了一副宜男之相。

当初诊脉时,朱嬷嬷就陪同在侧,也是她将诊脉的结果禀告给了金阳公主。

也是她,为了拔得头筹,将宁兰领到金阳公主身前磕头。

石婆子的脸色变化莫测,愣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你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人,难道不知晓这等女子最容易受冻挨饿。这位姑娘内里通寒,小时候只怕没少挨冻,瞧着是不太好生养的样子。”


朱嬷嬷如临大敌,连忙问温璃的意思。

温璃瞥了眼身前满满一桌的菜肴,莞尔一笑:“爷这个时辰来梅园,定是没用晚膳。”

朱嬷嬷会意,望向温璃的眸色里染着深深的敬佩。

不多时,朱嬷嬷便亲自去开了院门,将沈拓迎进了里屋。

他踩着夕阳的余晖缓缓而来,俊朗的面容里满是勃然的愠怒。

朱嬷嬷恍若未觉,只笑着和沈拓说起这一日的见闻。

沈拓充耳不闻,铁青着一张脸,步伐沉沉地往正屋里走去。

温璃早已施施然地走到了梨花木桌案前,摆低了自己的姿态,低眉敛目地恭迎着沈拓。

沈拓走至青石台阶之上,冷漠的眸光落在不远处的温璃身上。

左右廊道上还立着两个婆子和丫鬟。

丫鬟他是认得的,一个叫沁儿、一个叫雪儿。

沁儿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胆魄,竟敢以直视着沈拓的面貌而立。

金澄澄的余晖镀在她素白的面庞上,正好能让沈拓瞧清楚她肿得高高的脸颊。

沈拓游移在她脸颊处的眸光一顿,蹁跹疯长的怒意也有片刻的停顿。

恰在这时,温璃好似没事人一般笑问他:“爷可用了晚膳?”

一张娇嫩姣美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的芙蓉面,身段婀娜惑人,举手投足间竟是柔静与和顺。

这样的女子,阖该是心思纯粹、安分守己的人才是。

又怎么能存了那样野心勃勃的心思?

一想到严如月流着泪的清怜模样,沈拓便觉心痛如绞。

才压下去的怒意又蓬勃着袭上他的心头,“我早先便与你说过了,不要起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沈拓呵斥了她一句后,便瞧见温璃的脸色陡然灰败不堪。

她怔怔地颦起了柳眉,潋滟着霞光的美眸里既疑惑又委屈。

美人落泪,低溅出来的泪花模糊了她眼前的视线。

偏偏沈拓炽热又满是审视的眸光正紧紧盯着她不放,让温璃哭都不敢哭。

两相对峙之中,廊道上的丫鬟都朝着温璃与沈拓所立之地探去了眸光。

沈拓冷冷地瞥她一眼,还是给她留了点面子,只说:“进屋说话。”

朱嬷嬷连忙遣退了沁儿和雪儿等丫鬟,自己则守在正屋门前的青石台阶下,不让任何人探听正屋里的消息。

而屋内,温璃也低敛着自己的清浅眉眼,如做错事的孩童一般立在了沈拓的身前。

沈拓隔着昏黄的烛火瞥她了好几眼,心里的怒意翻涌着往外滚去,汹涌的怒意卡在喉咙口,愣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可知错了?”

眼前的女人至多才刚刚及笄,柔美的面貌里有几分不符合年纪的柔静。

说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沈拓出口的话语冷厉又狠辣,字字句句都染着蓬勃的怒意。

他又瞥了一眼温璃,将话语放缓了几分,只说:“今日的事,夫人都与我说了。”

言外之意是,温璃不必再伺机说谎。

温璃索性三缄其口。

沈拓问她什么,她都只垂着脑袋,什么话都不说。

问了几句都没回音后,沈拓也没了耐性,将话语放沉了几分:“你是哑巴了不成?”

温璃仍是不言不语,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沈拓朝她走近了两步,英武俊朗的身形里捎带着几分凛然的威势。

温璃抬起了雾蒙蒙的泪眸,怯怯弱弱地望向了沈拓,仍是不言语。

气人的是,沈拓满心满肺的怒意正要呼之欲出,却碰上了个几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温璃,如同一记硬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一腔怒意无法发泄,俊朗的面容里满是胀红的无措。

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温璃终于开了口。

她仿佛是鼓足了勇气,才敢抬起眸子直视着沈拓,说道:“爷会不会相信我的话?”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温璃却反问起了沈拓。

沈拓也是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皱着剑眉问:“相不相信的,你总要先说话才是。”

他面色铁青又板正,瞧着是怒意堆积到了顶,反而找不到地方发泄,这便软和了态度的模样。

温璃心里既战战兢兢,又有几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果敢。

她直视着沈拓,只说:“妾身斗胆问一问爷,夫人是怎么与爷说的这事?”

沈拓瞧她一眼,冷哼一声说:“我与你说过,生完孩子后便钱货两讫。你在唐嬷嬷跟前如此猖狂,难道不是存着几分恃宠而骄的胆气?”

温璃将这话听进耳朵里,便明白了今日的“症结”出在她对唐嬷嬷猖狂的态度之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唐嬷嬷都将沁儿和雪儿欺负成了这副模样,若温璃没有任何表示,便拉拢不了身边的奴仆们,也失去了将来能与严如月抗衡的资本。

所以这一刹那,她便泪意盈盈地与沈拓说:“爷在刑部断案也是这般独断专行?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妾身。”

许是她落泪落得实在可怜,又或许是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沈拓起了恻隐之心。

这一刻,他连讥讽的笑意都略去不提,只凝望着温璃问她:“好,那我就听你的解释。”

这一退一进,主动权便掌握在了温璃的手里。

她用柔荑拭了泪,结结实实地跪在了魏泱身前,只泣道:“妾身自知出身卑微,不敢与夫人争辉。唐嬷嬷是夫人身边的嬷嬷,自该有来梅园教训呵斥妾身的资格,妾身也虚心受教,只是不知道为何唐嬷嬷要将沁儿打成那副模样。”

她生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杏眸,波光流转间,尽显羸弱,“妾身不过是为沁儿求了情,并将她护在身后,让唐嬷嬷不要将仇与恨发泄在无辜之上的身上,为何在爷这里就成了大逆不道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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