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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盗墓手记全局

石头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货凑是个兽医,别听他瞎咧咧。”爷爷不想我担心,挥手示意村医快走。村医知道我没钱送爷爷去省城治病,往后治疗的事还得求着他,立马鼻孔朝天整着凌乱衣服向外走。“这病少说是肺痨,就算去大医院也未必活过一个月,我倒是有个偏方能试一试。”“还有你石头娃,真以为自己还是天之骄子大学生咧?对我那么不敬,除非跪下求我,否则甭想我给你爷看病。”我瞪眼怒视村医,准备修理他的臭嘴时,爷爷轻轻唤了我一声。“石头娃,把桐木箱子打开,箱底有爷给你攒滴老婆本。”“娶老婆不要光看漂亮,性子好能持家会过日子才行,等会你把王媒婆请来……”爷爷絮絮叨叨的说着。说的事没一件关于他自己,全在为我以后的日子操心。怎么听都像在安排后事。我紧咬牙关伸出颤抖的手。打开桐木箱,从箱...

主角:崔浩石头   更新:2024-11-29 17: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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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浩石头的其他类型小说《关中盗墓手记全局》,由网络作家“石头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货凑是个兽医,别听他瞎咧咧。”爷爷不想我担心,挥手示意村医快走。村医知道我没钱送爷爷去省城治病,往后治疗的事还得求着他,立马鼻孔朝天整着凌乱衣服向外走。“这病少说是肺痨,就算去大医院也未必活过一个月,我倒是有个偏方能试一试。”“还有你石头娃,真以为自己还是天之骄子大学生咧?对我那么不敬,除非跪下求我,否则甭想我给你爷看病。”我瞪眼怒视村医,准备修理他的臭嘴时,爷爷轻轻唤了我一声。“石头娃,把桐木箱子打开,箱底有爷给你攒滴老婆本。”“娶老婆不要光看漂亮,性子好能持家会过日子才行,等会你把王媒婆请来……”爷爷絮絮叨叨的说着。说的事没一件关于他自己,全在为我以后的日子操心。怎么听都像在安排后事。我紧咬牙关伸出颤抖的手。打开桐木箱,从箱...

《关中盗墓手记全局》精彩片段


“这货凑是个兽医,别听他瞎咧咧。”

爷爷不想我担心,挥手示意村医快走。

村医知道我没钱送爷爷去省城治病,往后治疗的事还得求着他,立马鼻孔朝天整着凌乱衣服向外走。

“这病少说是肺痨,就算去大医院也未必活过一个月,我倒是有个偏方能试一试。”

“还有你石头娃,真以为自己还是天之骄子大学生咧?对我那么不敬,除非跪下求我,否则甭想我给你爷看病。”

我瞪眼怒视村医,准备修理他的臭嘴时,爷爷轻轻唤了我一声。

“石头娃,把桐木箱子打开,箱底有爷给你攒滴老婆本。”

“娶老婆不要光看漂亮,性子好能持家会过日子才行,等会你把王媒婆请来……”

爷爷絮絮叨叨的说着。

说的事没一件关于他自己,全在为我以后的日子操心。

怎么听都像在安排后事。

我紧咬牙关伸出颤抖的手。

打开桐木箱,从箱底翻出一沓钱。

几张十块里裹着一块和毛票。

看起来厚厚一大摞,加起来却没多少。

我捧着钱来到爷爷身边。

爷爷盯着钱笑了起来:“爷没大本事,一辈子就攒了这么些钱,应该够给你娶媳妇咧。”

“只要能看我石头娃娶上媳妇,我也能安心闭眼咧。”

“爷!我不娶媳妇!我带你去看病,怎么都要治好你!”

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下了决定。

什么礼义廉耻,什么道德名节,什么老实本分,全都不要了!

要让爷爷活下去!

“说什么傻话呢,爷没病,身体好着呢。”

“快把王媒婆请来,记得嘴甜点,多说好听的。”

我应了一声,出门却直接去找崔浩。

拉他到没人的黄土坡上,琢磨下墓的事。

“耗子,那个盗洞我估摸是个团伙挖出来的。”

“驼爷讲过关中式盗洞费人力,少说得四五个人才行,咱俩下去要是不巧撞上他们……”

耗子没等我说完就急了眼。

“撒意思?咱就干看着不下去咧?”

“都说富贵险中求!这可是捡便宜的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摇摇头,示意他别急。

“不是不下去,而是要打好时间差。”

“盗墓一般是凌晨两三点干活,咱俩前半夜下墓取宝,记得带上油灯,榔头,洋火……”

那年头普遍把火柴叫洋火。

手电筒在乡村很是少见,普通人家晚上基本用油灯。

定好细节,约好晚上十点田里见,我才去找王媒婆。

嗑着麻籽的王媒婆对我没半点好脸:“这不是大学生么。”

“哎呦,看我这脑子,忘了你被取消录取资格,当不了大学生啦。”

“就你现在的条件,只能找瞎眼,腿瘸,或者脑子不灵光的瓜女子,哈哈哈。”

王媒婆笑的嘴角能勾到天上。

我知道她是报复。

报复之前我拒绝她说媒的事。

一旁的村妇也大笑起来。

“石头娃,不会有好闺女嫁给你的,要不你把刘烂鞋娶回家。”

“烂鞋日子滋润着呢,未必看的上他。”

“连烂鞋都看不上的话,你就只有给瓜女子当上门女婿滴份咧。”

这几个村妇最爱搬弄是非嚼舌根。

我考上大学时,她们说最好听的话奉承我。

我上大学资格被取消录取时,她们说最难听的话嘲笑我。

“莫欺少年穷!”

我撂下话转身就走,村妇们的嘲讽更恶毒了。

“屁的莫欺少年穷,你怂要穷一辈子!”

“就算你想给瓜女子当上门女婿,人家都未必要你!”

“跟你死鬼老爹一样,早点死了重新投胎吧!”

回家后,我说王媒婆没在,随后哄爷爷早早睡下。

天擦黑后我开始准备。

各种工具塞进军绿色帆布挎包,随手拿起捅火炕用的铁钎子。

黑又沉的铁钎实际是小号撬棍。

我想这玩意能防身。

万一真跟挖盗洞那伙人撞上,拿撬棍也有反抗之力。

没想到下墓之后,这根撬棍帮了大忙。

晚上十点,我和崔浩在田里碰了头。

见之前盖的浮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我立马刨土打开盗洞。

当我准备进盗洞时,崔浩却拦了一下。

“哥,我个子小,在洞里更灵活,下去没问题咧你再下来。”

我迟疑的功夫,崔浩已经进了盗洞。

现在想来,那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没做任何安全措施就下了盗洞。

往后的盗墓生涯中,我目睹及听说了很多安全措施不到位,导致横死墓中的事情。

片刻后,我看洞深处的油灯晃了三下,这是约定好的安全信号。

我把铁钎插在腰间,用嘴叼住油灯提手后蹲下。

双手撑在盗洞两旁地面把腿放进洞里。

双腿呈八字形,摸索着踩在脚踏上,慢慢下入盗洞深处。

阴冷凉风嗖嗖从身边吹过。

四周被黑暗笼罩,只有油灯照亮的丁点范围。

手撑在洞壁时,略微光滑坚实的质感,让我有些惊奇。

感觉洞被挖出来时,洞壁还经过夯打加固。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关中式盗洞的另一个玄机。

挖盗洞时对洞壁进行夯打,把挖出的土夯打进洞壁中。

既能加固洞壁减少散土工作量,也能避免深挖的盗洞发生塌方。

你没看错,就是防止盗洞发生塌方。

后来在宝鸡盗墓时,就碰到一对因盗洞塌方,把自己埋进去的父子。

下到洞底举起油灯,入目是宽阔的四方形空间。

这伙盗墓贼眼头挺准。

直接把盗洞打在墓室东南角,下来就置身于墓室之中。

“哥,我有点怕。”

崔浩声音发颤,举着油灯的手在抖。

目光更是直愣愣盯着不远处的棺材。

油灯的光线虽然昏暗,但依然能照清鲜红色的棺材。

血一般的鲜红,在昏黄光线照耀下,反射出妖异的光芒。

好似整具棺材都是被鲜血染红的一样。

呼!

一股阴风突然刮过。

油灯的火焰快速闪烁,变的明灭不定。

墓内也因此变的忽明忽暗起来。

光影闪烁间,仿佛有一道巨大的黑影扑向我们。

那一瞬,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左手慌忙摸向腰间铁钎。

在左手握住铁钎的刹那,突然有东西向我袭来。

那东西先撞的我一个趔趄,紧跟着眼前一黑,我和崔浩手中的油灯同时熄灭。

糟糕!

碰见脏东西了?!

黑暗放大恐惧,鸡皮疙瘩瞬间遍布全身。

豆大汗珠唰唰从额头冒出,哗哗的顺着脸颊滚落。

这时有东西攀上我的左臂。

两个干瘦如爪子的东西攥住我胳膊,尖锐爪尖扣破皮肤刺入肉中。

死亡恐惧涌上心头,我觉得八成要死在脏东西手上了。

可爷爷的病该怎么办?

还有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还没让他们后悔呢!


“你应该猜到,那个逃出来的盗墓贼就是我了。”

“这糯米,是那道士给我的,说经过他几十年如一日的祭炼,能够镇邪除秽压制我身上的诅咒。”

“我也是靠这糯米,才能苟活到现在。”

崔浩扳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几十年如一日的祭炼,就算二十年吧,那糯米就没坏么?”

“咱都是农民,粮食放几年会坏还是心里有数的,驼爷你别忽悠我石头哥。”

“你……”

驼爷气的眉毛胡子乱跳。

“行行行,是我忽悠,你们赶紧准备下墓。”

驼爷挥挥手,示意我们赶紧准备。

我站在盗洞边缘,打开头戴矿灯向下看。

灯光很强,但依然照不到洞底。

一般大墓深度也就二十来米。

比起眼前这座墓的深度,可以说小巫见大巫。

我深吸一口气。

双腿跨立在盗洞两侧。

蹲下撑住地面后把双腿放进盗洞。

踩上洞壁两侧的脚踏后,我缓缓向下。

长一米宽半米的盗洞挖的十分规整,踩着脚踏向下也不算费力。

当身体都进入盗洞才抓住绳子,借着绳子稳住上身,继续向更下方的脚踏踩去。

我深入盗洞五六米后,崔浩等人依次进入盗洞。

呼呼!

洞底涌上来夹杂湿气的寒风。

吹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恨不得能回到地面穿件棉袄再下来。

十米,十五米,二十米。

我默默估算着深度。

大概深入盗洞三十五六米时,耳旁刮过的寒风中出现呜咽声。

呜咽声很是微弱,不仔细辨别会以为只是风声。

呜呜呜!

如泣如诉。

彷如女子哭泣的呜咽声!

我浑身一紧。

看来驼爷讲的故事,是真的!

继续向下,呜咽哭泣的声音越来越真切。

下到墓室正上方时,我停住了。

矿灯照射下,能清楚看到膏泥层,积碳层,以及墓室棚顶的巨大原木。

膏泥层是起到密封作用,防止墓室被水渗透。

积碳层是为了除潮,保证墓室干燥。

一些墓因为气候或地质变化,导致地下水位抬高,渗透膏泥层和积碳层进入墓室,从而形成了水洞子。

至于棚顶的巨大原木,是因为洞穴式墓葬大范围应用之前,广泛使用的是竖穴墓葬。

竖直向下挖出墓室,再用原木棚顶完成墓室搭建,最后用积碳层,膏泥层,封土层完成掩埋。

刺骨寒风正从被凿穿的原木破口处涌出,吹的我那叫一个透心凉。

更要命是,我隔着防尘面罩的防护,都能隐隐闻到一股臭味。

那是夹杂着腥气的腐臭味道,十分难闻。

我抓紧绳子小心翼翼向下。

原木棚顶之下就是墓室,往下再没脚踏的地方。

只能用双手抓进绳子,双腿夹着绳子,一点点小心翼翼的向下出溜。

好不容易感觉脚踏实地,我才松开绳子大口喘气。

想想以前的盗墓贼真是不容易。

拎着油灯,火把之类的玩意,一个不小心就得从上面摔下来。

我正这么想着,就听到哎呦一声。

紧跟着崔浩像下饺子一样,从原木棚顶摔了下来,

嘭!

这一下摔的结结实实。

“疼死我了!”

崔浩疼的呲牙咧嘴,双手扶着腰来回扭动。

“哥,我怎么听到有人哭?”

我赶忙上前拉他。

刚把他拉起来,就听上面传来呼呼风声。

“小心!”

我拽着崔浩向后退去。

嘎巴一声,脚下似乎踩断了什么。

但我俩都没顾得上看脚下,因为孟建设摔下来了。


“石头弟……”章楠有些木然的看着我。

“石头你跟我过来。”

艾武装一把揪住我袖子,把我拽到墙根低声说了起来。

“章教授得了怪病。”

“怪病?”

“精神十分狂躁,连楠楠都认不出来了,嘴里说着很多稀奇古怪的话。”

“不,都不能说是话了,是十分古怪的音节。”

“那些音节我也给你学不出来,反正医生给打针后昏过去了,现在正作检查呢。”

我侧过头小心翼翼的看向章楠。

她静静的靠墙站立,双眸中满满都是担忧。

“章教授不是开会去了么,怎么会得这么奇怪的病,别的人有得么?”

“参会的其他九个人……都死了。”

“什么?!”

这是去地府开会了么?

怎么能都死了!

“会议最后一天,参会人员被安排去新发现的洞穴遗迹参观,进洞后就出了事。”

“主办方说洞穴出现坍塌,导致人员死亡,但我觉得……”

艾武装没继续说下去。

但懂的都懂。

如果是洞穴坍塌,章教授即便精神受到刺激,也不至于有如此奇怪的病症。

他们在洞里,究竟碰到了什么?

或许只有等他清醒过来,才能知道。

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

躺在推床上的章教授被推了出来。

章教授眼皮动了动,微微张开又闭上了。

章楠焦急询问情况。

医生道:“病人身体各部都没发现问题,其他的……等病人醒来后再说,先送回病房吧。”

我手搭在推床上。

章教授突然睁开双眼放出骇人光芒,高高抬起右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声嘶力竭吼道:“巴……蛇!”

喊出“巴蛇”二字,耗尽章教授最后一分力气。

他高高抬起的右手垂落下去,重重砸在床上。

眼睛闭合似是再度昏迷。

我,章楠,艾武装都呆住了。

巴蛇,这两个字似乎缠上了我们。

不对!

章教授喊出巴蛇两个字时,中间还夹杂着古怪音节。

如果那古怪音节也代表一个字……

这念头刚一冒出,我就被寒意笼罩。

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难道他的怪病和那三个字有关?!

医生被吓了一跳。

赶忙翻开章教授眼皮,用小手电查看瞳孔情况。

见瞳孔没有放大才松了口气。

“快送病房吧,如果再出现刚才的情况,赶紧来叫我。”

我们三人把章教授送回病房。

安顿好后,章楠才顾得上问我。

“你怎么来医院了?”

“我爷也住院,刚才耗子买东西回来,说是看到你在急诊……”

“那你快去照顾你爷吧,我们俩照看我爸就够了。”

章楠催我回去。

但我没动:“你们都听到章教授刚才喊的了吧?”

“听到了,巴蛇。”

“楠楠,你爸怎么会喊出这两个字呢?”

“而且我还听到那两个字中间,有一个古怪的音节。”

“如果那音节也是个字的话,就是三个字。”

艾武装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她甚至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石头,你看到那三个字的地方,会不会和章教授去的地方一样?”

我果断摇头。

肯定不是一个地方。

但具体情况,就不好跟她解释了。

“肯定不是一个地方,对了,还不知道章教授去了哪的山洞。”

“秦岭深处,具体我哪里我也不知道。”

出事后,章教授被送到当地医院。

简单治疗后又转到省人医,最后是学校通知了章楠。

所以她知道的有限。

按地方的一贯做法,这种事要捂盖子。

通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会给家属说具体情况。

“那你父亲随身带的东西呢?能做记录的东西,都在不在?”


可她没说两句,就被孟经业推开了。

孟经业直勾勾的盯着笔记本,眼神中满都是贪婪。

“驼爷最近脑子不太好。”

“这笔记本指不定不怎么干净,要不我替你收着,免得脏了你的手。”

说话间他伸出手。

准备把那发黄的笔记本拿走。

我手腕一转,把笔记本藏在身后。

“驼爷给我的东西,不管脏不脏我都得拿着,就不劳孟叔惦记了。”

孟经业脸色一沉,想招呼孟家人上来抢。

可瞥见我身后的嘎斯轿车,抢的念头立马没了。

“嘿嘿,我就是想帮你分忧。”

“你看你都坐上大领导的轿车咧,村里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没必要掺和。”

“再说诅咒啥的都是迷信。”

“你是读过书的人,更不该信这些。”

“这笔记本给我,能让你少很多麻烦事。”

孟经业巧舌如簧。

换成别人可能就被忽悠住了。

但我却越发肯定笔记本的内容不简单。

至于诅咒,我拿到假夜明珠好几天了,到现在都没半点异常。

所以觉得诅咒根本不存在。

驼爷说的那个“她”,很可能是幻觉。

来找我之类的话,都源于驼爷潜意识的臆想。

或许驼爷太想拉拢我做羽翼了,所以用这种神叨叨的话胁迫我。

“我还要送爷爷去医院,就不跟孟叔多说了。”

“开车。”

我吩咐司机开车。

透过后视镜看到孟经业铁青着脸,嘴里似乎还在咒骂着什么。

“石头娃。”

爷爷唤了我一声,干枯的双手握住我胳膊。

“驼子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去。”

“他挖坟掘墓,干太多损阴德的事。”

我突然灵机一动。

驼爷讲的盗墓故事是四十多年前。

爷爷那时候已经十几二十岁,或许知道些情况。

“爷,驼爷给我讲,咱村旁边就有个大墓,里面死了好些盗墓的。”

爷爷脸色唰就变了。

握着我胳膊的双手猛然用力,好似老虎钳子一样,在我手上握出两道印痕。

我都不知道他从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他,他给你讲这些了?”

“死驼子是想害我家石头娃!”

“不要信他说的,一个字都不要信!”

“他刚给你的笔记本扔掉,赶紧扔掉!”

爷爷的情绪越发激动。

我连忙保证不会信驼爷,才让爷爷平静下来。

“那时战火纷飞,许多人都靠盗墓混饭吃。”

“驼子的父亲,舅舅,哥哥,都是盗墓老手,那年冬天他们来到咱鸭沟村,昼伏夜出在田里下铁钎。”

“大家都知道是在盗墓,但没人敢制止,因为他们手里有枪。”

“后来一天夜里,驼子发出惊恐叫声响彻全村。”

“我那时年轻好奇,就跑出去偷看。”

“结果,结果……咳咳咳。”

恐惧渐渐爬上爷爷脸颊。

干瘦到皮包骨头的脸颊上,一条条肌肉逐渐隆起。

他整张脸变的千沟万壑似黄土高原。

双眼瞳孔收缩如黑豆一般,有无尽惊恐溢出。

在四十多年前的夜晚,爷爷听到喊声后跑进田里。

那时田里种着玉米。

一人多高的玉米杆好似青纱帐。

大晚上穿行在玉米地里,触碰到杆和叶发出沙沙声,就挺容易让人觉得害怕。

但我爷那时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钻到距离盗洞五六米处才停下。

那片地的玉米杆都被推平,地上有一米见方的大洞。

年轻的驼爷岔着双腿坐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双手握枪死死盯着盗洞,根本没发现我爷的存在。

按我爷的描述,那时驼爷精神高度紧张,表情十分狰狞,像是看到极其恐怖的东西。


“孟叔,昨晚你们驱使的那几个盗墓贼,是探到墓室深处才死的?”

“嗯?”

孟经业一愣。

随后反应过来我问的是黄三他们。

可他没下墓,具体情况也说不清楚。

“不知道,我孟家人上来后都中了邪,没一个能说明白话的。”

“问那么多干嘛,咱们横竖都得往里探。”

“石头你和崔浩打头,驼爷居中,我们父子俩拿枪压阵。”

孟经业反手从背后一抽,拿出一把锯短了枪管的双筒猎枪。

这父子俩是有备而来,全都带着枪!

那枪口有意无意的指向我和崔浩。

说是商量,更多是在命令。

驼爷轻轻推了我俩一下。

“抓住没哭声的机会,赶紧进去开棺!”

驼爷搂住我肩膀低声说:“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么?哭声能惑乱心神产生幻觉。”

“现在听不到哭声,反而是好事。”

“抓紧时间!”

我认同驼爷的观点。

没哭声的干扰确实是好事。

我带着崔浩加快脚步。

距离木匣越来越近,看的也越来越清楚。

大红色的木匣鲜艳夺目,上面用大漆画着繁复图案。

我两步冲上前,查看木匣上的图案。

木匣边角画着星宿图,四面画着车马和士卒图案,连在一起像是率军出征的样子。

我又看向旁边木匣。

图案承接刚才的内容,是带兵做战前准备的画面。

我瞬间了然。

木匣上的彩绘图案,记载了墓主生平的丰功伟绩,起到和壁画类似的作用。

崔浩跟上来紧张道:“哥,你别突然跑那么快啊,我都跟不上你。”

“你别跟我太紧,落后两步更安全。”

“那不行!说好一世人两兄弟,有难要一抗。”

他嘴上说的很硬气。

但发颤的双腿还是出卖了他。

驼爷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扫了眼木匣上的画面。

“别看了,咱们是盗墓贼,又不是考古队。”

“画了什么对咱们不重要,打开棺椁找到和诅咒有关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驼爷目光炯炯的看向墓室正中央。

那里有巨大的棺椁。

棺椁表面能看到巨幅彩绘图案。

我隐约觉得,那副彩绘上或许隐藏着巨大线索。

“耗子,你跟着驼爷,我先去看看。”

说完我小跑出去。

穿过木匣区和木箱区,来到巨大的棺椁前。

棺椁底部有六十公分高的原木基台。

基台上放着两米多高的椁室。

站在基台下,我抬头仰望椁室四周的彩绘。

四面的彩绘连起来是幅祭祀图。

但祭祀的享用者即不是仙人,也不是祖先。

而是一条巨大的蛇!

不,不对!

蛇似乎只是享用者的随从。

享用祭祀的是一个黑色圆球!

最后一面彩绘上,黑色圆球吞噬了用于祭祀的人牲!

过去祭祀时,会杀戮活人作为祭品。

被作为祭品的人就是人牲。

殷商时人牲制度广泛流行,还衍生出人殉制度。

东周时这类残忍制度逐渐衰落,汉代被明令禁止。

毕公是西周早期贵族,正是人牲,人殉制度最为广泛流传的时期。

但,那个吞噬人牲的黑球是什么?

后世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中,根本没有和黑球有关的神魔故事。

画面最后。人牲献祭完成,衣着华丽的贵族向黑球下跪,似是在祈求黑球保佑。

看完后我心情有些沉重。

总觉得祭祀画面太过诡异,超出我的认知。

“呼!”

我做了个深呼吸,顺便扭头四顾放松沉重的心情。

目光所及之处,是木箱木匣井然有序的摆放排列,更远处是墓室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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