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厅里的江善在听到江茂说出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时,江善明显脑子里陷入了一片空白。
接着前厅里传来一阵叹息,江善茫然的抬起头,发现是大管家。
这时候在院子里面的江寒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程兰问道:“娘,爹说的是真的?你杀了江善的母亲?”
在江寒的记忆里,从小自己的母亲程兰就对她与江晨很好。虽然母亲有点刻薄,但是她根本就想不到程兰会杀了江善的母亲。
接着江寒看向站在程兰的江晨,她脸色有些苍白的问道:“哥,你知道这些么?”
江晨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漠,点了点头随后厌恶的看了眼前厅里的江善:“我知道。”
“你们...”江寒突然觉得眼前这两个亲人有些陌生。
江晨不悦的看了看江寒说:“那又怎么?那天我带这个家伙出城想要杀了他的时候,你不也是知情的?”
不用再隐瞒了,
或者说不用再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藏在心里了。
当江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明显有些急切:“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被这个家伙迷了心,可是你要知道,我们才是同出一脉,就算到了现在也是如此。”江晨走到程修身边说道。
看到这种情况,江茂并没有什么意外,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江寒说着跑出了江府。
在前厅里的江善看到跑出去的江寒有些不明所以,他对江寒的感觉更是奇怪得很,这个女人肯定是知情者,可是看她那蠢样又不像是谋划者。
大管家走到江善身边,低声说道:“小的时候,那孩子最喜欢去你母亲那里学一点手艺针线活,那时候她对这些东西痴迷得很。你母亲心地善良,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怎样,两人反而因此成了朋友。但是后来江寒被程兰叫了去,并且命令江寒不得再去找你母亲。”
听到这江善心里的疑惑才得以解开,怪不得自己脑海里有一段很深远的记忆,在那个偏院里几乎每天都有个女孩会来找母亲。
可是过了一阵子,偏院里又只剩下了自己与母亲两个人。
“他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他又是谁的孩子?”程兰的脸上带着不甘心的表情。
江茂没有说话,转过身走向前厅,只留下了一句话:“你们走吧。”
此时的江茂脸上带着一丝倦意,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累。
“我说过,我从不欠你什么,要欠,也是欠你那个混账父亲。”江茂重新坐到主位,端起茶杯,手却有些颤抖。
站在一边的大管家看着落魄出门的三人,眼里有些忌惮:“真的让他们走?”
江茂叹了口气,点点头:“恩,让他们走。”
听罢大管家也没说什么,手里随即出现一张符箓,运转灵气符箓无风自动飞出江府。
而江善则看了看江茂,没有多言,他的脑子里现在一片混乱。
离开前厅,江善回到了太平楼,青青正坐在一个角落惴惴不安的看着太平楼外面。
想来是因为刚刚的响动惊扰到了她,
在看见江善回来之后,青青的脸色终于有了好转。
“江大哥,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天崩地裂似的。”
听到青青的询问,江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走到自己的卧房看了看摆放在床榻上的账本。
紧接着江善苦笑一声,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是非成败转头空,到头来告诉我,我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江善突然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太过于魔幻了,天桥说书先生讲的书里都不敢这么写。
在江府生活这么多年,突然告诉自己那个养育自己多年的女人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在江善眼里,这些又有什么区别呢?那个女人养了自己这么多年,不管她是谁,她都是自己的母亲。
青青站在卧房的门旁边看着江善,她能看出来江善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出于担心,青青默默地站在门外。
转过身看见青青站在一边,江善有些意外,他并没有留意到青青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青青,怎么了?”江善问道。
青青担忧的看了看江善说:“江大哥,你怎么了?”
江善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没事。”
有些事情,江善并不愿意对青青说,因为在江善认为那没有必要。
见到江善不肯说,青青也有些无可奈何。
江府的动静惊动了很多人,其中就有柳太守。
柳太守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秦士仁一齐,看样子他对秦士仁还是颇有些满意的。
在得知了江家里的变故之后,柳太守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如果需要帮忙可以去太守府找他便回去了。
江茂知道柳太守回去准备做什么,他要做好面见夏皇的准备。
每个月大夏都有一次大朝会,届时免不得程修会在夏皇面前挖他的底,毕竟他是江陵城的太守,与江茂走得很近。
入夜,江善悄悄走出了太平楼。
他没有惊扰任何人,但还是被大管家看在了眼里。
大管家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江善曾经发过誓,一定要杀了程兰。
在江茂的书房里,大管家神色复杂的站在江茂面前,江茂听了他的汇报之后一言不发。
“家主,要不要把他带回来?”
大管家试探的问了问。
深吸一口气,江茂放下手里的古书,走出书房。
看见江茂这种态度,大管家已经懂了,他摇了摇头跟着走了出去。
借着月色,江善一路快速出城在官道上飞奔。
很快,漆黑的官道上出现了一辆马车的身影,那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坐在马车里的人也知道他们晚上会遭遇到什么。
江善内力运至脚下,速度暴涨。
拉着马车的红鬃马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后的动静,唏律律的嚎叫着,四只马蹄正在快速交替飞奔。
马车的幕帘被人拉开,江善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他看见那掀开马车幕帘的人正是江晨。
“是江善!”看到江善的脸,江晨低声惊呼。
接着江晨缩身回到马车内,过了一会,江晨落下了马车。
看到江晨出了马车,江善没有丝毫停留,手中寒刀出鞘,一阵清吟的嗡鸣声响起。
江晨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把匕首,冷眼看着提刀来到面前的江善,经脉内力运转,迅速调整姿势迎接江善的进攻。
叮!
火光四溅,寒刀并没有直接砍断那把匕首,这让江善也有点感到惊讶。
随后江善立即回过神来,想必这把匕首应该是程修给江晨的。
两道黑影在官道上来回相交,每次交手,都会有极其耀眼的火光。
江晨越打心里越没底,江善的先天上境实力太过恐怖,他才醒来没多久,伤势并没有痊愈。
很快,江晨就因为握不住匕首而被江善一刀挥出许远。
看了眼倒飞出去的江晨,江善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继续朝着那辆飞驰的马车跑去。
被击飞的江晨已经做好了身死的准备,可是在看到江善竟然朝着马车跑去,心中暗道不好,正准备重新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冰窟中。
一股寒意自上而下浇灌全身,
这是寒刀上的寒意被附在了江晨身上的原因。
眼看着就要追上眼前的马车,江善举起寒刀纵身一跃跳到马车上空,紧接着整个人往地面沉去。
清吟的刀声响彻四周,
嘭!
那辆马车被砍成了两半,拉着马车的红鬃马没了缰绳,快速朝着前方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