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牛元量余生的其他类型小说《最强刽子手牛元量余生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辞不达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嘭。嘭。……屋子中,传来剧烈的响声。凄厉的声音从中传来,时而是低沉恐怖的男音,时而女人哀痛的哭泣声。轰。余生刚停下,还没看清情况。白影一闪而过,眼前一花。一张幽蓝色的狰狞恐怖鬼脸贴近自己的面颊,阴冷的气息让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女鬼两个深深的眼窝有猩红的血流下来,她嚎啕着,整张脸是变形着的,像崎岖的山脉与山谷呈现在你的面前,牙齿尖利,骇人万分。“啊!鬼啊……”身后,牛元量大声叫了出来,吓得一屁股坐下去,用脚蹬地,慌张后退。紧接着,它张开血口,嘴巴张大得跟小锅一样,咬向自己的脑袋。草率了,完犊子了!“吼……吼……”就在余生以为自己要被恶鬼给吞了的时候。恶鬼突然被一道青色的光影束缚住,猛地将它向后一拖。还没来得及反应,面目狰狞的恶鬼竟强行...
《最强刽子手牛元量余生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嘭。
嘭。……
屋子中,传来剧烈的响声。
凄厉的声音从中传来,时而是低沉恐怖的男音,时而女人哀痛的哭泣声。
轰。
余生刚停下,还没看清情况。
白影一闪而过,眼前一花。
一张幽蓝色的狰狞恐怖鬼脸贴近自己的面颊,阴冷的气息让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女鬼两个深深的眼窝有猩红的血流下来,她嚎啕着,整张脸是变形着的,像崎岖的山脉与山谷呈现在你的面前,牙齿尖利,骇人万分。
“啊!鬼啊……”
身后,牛元量大声叫了出来,吓得一屁股坐下去,用脚蹬地,慌张后退。
紧接着,它张开血口,嘴巴张大得跟小锅一样,咬向自己的脑袋。
草率了,完犊子了!
“吼……吼……”
就在余生以为自己要被恶鬼给吞了的时候。
恶鬼突然被一道青色的光影束缚住,猛地将它向后一拖。
还没来得及反应,面目狰狞的恶鬼竟强行挣脱青光,再次扑了过来。
他下意识将手中的鬼头刀一挥。
鬼头刀接近恶鬼时,刀口就附上了一层金色光华,砍在它的脸上。
“嗤”的一声,恶鬼扭曲狰狞的脸冒出黑丝,留下一道刀痕。
它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似乎有些惊恐,调头就冲进屋子中,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只留下阴冷腥臭的气息。
他愣住,心脏狂跳。
看向屋子,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影子拖着长长尾巴,在其中不停穿梭。
与此同时。
余生也注意到,整间屋子,竟然被一道道青色的丝线围绕起来,形成一张网,将屋子包围住。
里面那道恐怖的影子只能在密密麻麻的青丝之中晃荡。
它一碰到青丝网,就会痛苦嘶吼,愤怒万分。
确定恶鬼暂时不能冲出来,余生松了口气,将额头上的冷汗给抹去。
他清楚,若不是奇怪的青丝束缚住恶鬼,自己绝对会被拖进鬼屋中。
余生看向一边,发现张员外一行二十多人,正躲在假山后面,面色苍白。
“放心吧,恶鬼暂时出不来。”
余生对他们道了句。
一听,张员外才在众人的保护下,小心翼翼地过来,警惕地看着鬼屋。
来到余生旁边后,他眼神复杂,有七分匪夷所思和三迷惑。
方才,余生仅用一刀就将恶鬼劈回了屋子,他看得真切。
缓了口气后,他道:
“余生,是张某小看你了。
放心,只要你能除掉恶鬼。
张某给你两百两白银,还放了假道士。”
两百两?余生瘪了瘪嘴。
两百两白银,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对自己来说,也要砍一百个人头才能赚到。
北安县可没有那么多死刑犯给他砍。
两百两,确实是一笔丰厚的酬劳。
至于恶鬼能不能除,他一点底都没有。
本以为,屋中的恶鬼,应该跟红衣恶鬼差不多。
自己手持能斩鬼的刀,加上黑白两个鬼差,拿下应该没问题。
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鬼物的凶狠。
“那就先谢过张员外了。”
余生礼貌性回复了一句。
地上,只见牛元量神情惶恐不安,他翻了个白眼道:
“鬼物暂时出不来了。”
牛元量咽了咽口水,好似没听到余生的话般,尖细的双眼露出思索之色,问道:
“余生,刚刚那鬼物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
余生点头,有些惊讶?
他清楚,一般情况下,牛元量和张员外等人是看不见鬼物的。
更不可能会看见环绕鬼屋的青丝,可牛元量却能知道,鬼物被东西给拉住了。
他只好将看到的一切跟牛元量说一遍。
闻言,牛元量面色惨白,站起来后就抓着自己的手臂,往外拉,急切道:
“余生,听贫道的,赶紧逃命吧。
再晚些,我们都要死。”
一听,余生眯了眯眼道:
“别废话,知道了什么赶紧说。”
牛元量跺了跺脚,急道:“养鬼地,这屋子是一个养鬼地。
等恶鬼变成夜叉,真仙来了也斗不过它。”
养鬼地?
此话一出,余生一惊,问道:
“别急,先给我说说,是怎回事?”
见拉不动余生,牛元量无奈答道:
“我师尊说过,养鬼,乃是养鬼术士所为,目的是养出受他们控制的恶鬼。
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里面的恶鬼,绝对是从最低级的灵婴进化而来,是邪术士用纯阴祭婴法所养。”
灵婴?
余生疑惑,看向张员外时,只见他神情闪烁,有些恐惧。
“灵婴化鬼,乃是一种恶毒的养鬼术。
灵婴者,取自难产死妇肚中。
将死婴封存在罐中,用催鬼符化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放入极阴之地,孵化鬼婴。
再用转胎法,将鬼婴植入拥有纯阴体的妇人腹中,吸收妇人纯阴之气,再以童婴肉养之,直至出生。
鬼婴出生之后,会食人肉吸骨髓,不断壮大,形成恐怖鬼物。
看这情况,屋中的恶鬼,即将大成。
若是让它挣脱了束缚,北安城将会沦为鬼城,所有人都会成为它的肉食。
吃了整个县城三十余万生灵,它就有可能化为夜叉。
夜叉出世,仙人难制!
真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种邪恶的东西。
对了……既然这东西都存在,那师尊教给我的,很可能都是真的,是真的!
道术、画符、祭坛……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为何我画的符咒没效果、祭坛也召不到祖师……”
说着说着,牛元量就突然明悟了,喃喃自语。
他眼中少了对恶鬼的恐惧,多了疑惑和不解,还有几分惊喜。
余生错愕,这牛鼻子还挺聪明,竟一下子就明白了真相。
就在余生思索之日,牛元量再次惊恐地道:“恶鬼煞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余生,我们走!”
牛元量说完,余生沉默,没有动,神情凝重。
他没想到,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重多了。
“这……这该如何是好?”
张员外脸都吓白了,六神无主,支支吾吾地道。
见到张员外如此,余生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你有个吃人的恶媳!
吃的该不会是童婴吧?”
张员外低头不语,苦笑道:
“我也不知她怀的是鬼胎,一开始她跟我说,喜欢孩子,总让我去找一些孩子来家里玩……玩着玩着那些孩子就没了。
我二哥、三哥家孩子都被她给,唉……”
张员外叹息一声,眼中悲哀。
二哥三哥家的孩子都被他老婆吃了?
余生也不由愣住。
摊上这种烂事,下半辈子肯定得背个骂名,受人唾弃。
余生没有同情他。
像他这种商人,手脚肯定不干净,不值得同情。
商人的本质是逐利的,很多心地善良的人,逐利久了,就会忘了初心。
特别是在这种等级森严的社会,就是一层剥削着一层。
张员外拥有这么大的身家,能干净才怪。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下倒好,张员外直接被恶鬼磨。
余生转念一想,也明白了。
张员外的媳妇,是纯阴之体。
术士给盯上,将鬼胎转移到她肚子里,故而才有恶媳吃小孩这等骇人听闻之事。
呜呜…嘻嘻~
这时,鬼屋中,恶鬼又开始发狂,时而哭泣时而嘻笑,令人毛骨悚然。
张员外和一众下人都吓得赶紧躲到自己后面。
“张员外,你怕个deer,里面那东西可是你的孩子。”
余生讽刺他一句。
张员外闻言,神情僵硬,只能尴尬道:
“你……你别开玩笑了。
赶紧把它给收了,不然按照假道士的说法,整个县城都得沦为恶鬼的口食。”
余生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恐怖的屋子,神情凝重。
一旁,黑白无常也开始讨论起来。
“啧啧,老白,这小子竟还真敢来?
除了他手中的鬼头刀,我还真看不出来他有何不凡。”黑无常疑惑地道。
“不清楚,一个刽子手,竟然连这种恶鬼都不怕,本司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白无常也看向余生,幽幽地道。
“余生,逃吧,这个县城不能待了。”牛元量再次催促道。
“余生,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整个北安城会沦为鬼城的。”
牛元量:“余生,我知道你不是凡人,可里面的恶鬼,绝对不是你能制度的。”
张员外:“不能走!”
牛元量:“必须走!”
……
两人都是一脸焦急,争得脸红脖子粗,张员外的二十一个下人虽不敢说话,但脸上却是写满了不安。
这时,余生回头,看着他们。
张员外和他的下人、牛元量都是一脸期待。
谁知,余生却没有理会他们,反而对这另一边,行了一礼,神情诚恳地道:
“对上恶鬼,晚辈一点把握都没有。
还请二位判官出手!”
见状,紧绷神经的众人呼吸一滞,看向余生行礼的方向。
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假山和景观树。
“余,余生,你别吓我们。”
牛元量退了几步,口齿不清地道。
张员外也是如此,赶紧让十几个下人围住他。
黑白无常凶煞恐怖的脸也满是错愕,不可思议地看着余生。
“你看得见本司?”
黑无常凶煞身上的鬼气滚动,问道。
“判官大人,在下看得见。
之前,事出有因,故而装作看不见,还望二位判官原谅。”余生露出抱歉之色,解释道。
二鬼无语凝噎。
他们已经醒悟,看来之前一直都被余生戏耍。
“哼,吐我唾沫的事怎么算?”
白无常阴白的脸上露出冷色,鲜红的长舌头晃动着。
黑无常幽幽地道:
“好小子,信不信本司立刻将你抓去地府?”
二鬼一怒,阴气滚滚,四周的竹树摇摆,温度也不由下降了几分,吓得牛元量和张员外等人躲在余生身后。
余生现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就是他们安全的保障。
“哈哈…判官大人说笑了。
两位大人一心一意,抓恶鬼勾阴魂,为阴阳两界做出贡献,虽为鬼差但却一心正气。
如今恶鬼当前,二位又怎会残害我一个凡人呢?
二位大人,咱们还是先除了恶鬼吧。”
余生爽朗一笑,没有丝毫恐惧,说了一番漂亮话。
话毕,黑白无缄默,摇了摇头道:
“哼,有通幽的本事,还有一法器,怪不得能够从红衣的手底下保住性命。”
法器?
道士的法器?
余生一听明悟了,有些惊喜,怪不得能斩鬼,原来自己的鬼头刀是法器。
“红衣恶鬼,应该已经魂飞魄散了。
二位不必蹲守了。”
投桃报李,余生也将红衣被斩的事说与二鬼。
嗯?
二鬼讶异,白无常道:“是何许人斩了她?可曾看清?”
闻言,余生愣住,眯了眯眼,随即道:
“自然是在下。”
“你?斩了红衣?呵呵…”
黑白无常一听,突然笑了起来,眼中有几分嘲讽。
二鬼笑完就不再多言,直接穿过余生,二话不说。
白无常左手持哭丧棒,右手持脚镣。
黑无常手拿勾魂锁和手铐,无视屋子的墙体,唰的一下,就进入了鬼屋之中。
余生默默不语。
这两鬼,竟然不信自己能斩红衣。
他回头一看,只见牛元量和张员外等人面色苍白,瑟瑟发抖。
几人禁不住二鬼滚滚的阴气,伤了一些阳气。
应该并无大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恢复了。
自己一点事没有,应该跟鬼刀有关。
“余生,你……”
“你们先离开,待在这有点危险,我去去就来。”
呜呜…啊~
蓦地,一阵阵恐怖的尖叫和嘶吼声传来,声音令人发指。
牛元量和张员外纷纷点头,迅速离开。
余生没有也犹豫,也冲向鬼物,一脚踹开,进入密密麻麻的青丝中。
眼前,是一头面目扭曲,通体幽蓝,穿着白布,长着长尾的鬼物。
屋子中满是恶臭,血腥味很重,鬼物的怨气宛若实质一般,在它周身环绕。
此时此刻,它的手脚已经被锁住,在疯狂挣扎,幽蓝色的鬼火从它身上冒出。
黑白二鬼神情严肃,身上的鬼气跟潮水一般,疯狂涌出,环绕着恶鬼。
奈何恶鬼有浓浓的怨气护住,对它影响不大。
它还在疯狂冲撞着。
“你来作甚?不想活了?”
见到余生进来,白无常怒斥一声。
余生没有说话,握住鬼头刀,缓缓靠近。
嘻嘻~
恶鬼扭曲的嘴中传来空灵的婴儿笑,见到余生,它更兴奋了,竟然猛然挣脱脚镣手铐和勾魂锁,扑向自己。
哗啦。
恶鬼貌似灵智不高,尽管已经撞到了青丝,身躯发出哧哧声,却还一个劲儿地冲向自己。
忽隐忽现的血红眸子充满了饥渴和兴奋。
嘭。
余生堪堪躲过了它的血口,它尾巴就砸到自己胸口上。
他被砸飞了出去,砸在假山之上
只觉得浑身剧痛,胸口也出现了血痕,难以动弹。
黑白二鬼没有理会余生。
趁着这个缝隙,他们拿出束鬼绳,紧紧缠绕恶鬼的身躯,拉紧脚镣手铐和勾魂锁,将恶鬼定在青丝中。
恶鬼痛苦嘶吼,身上被青丝烫出一道道幽蓝的血痕。
可,恶鬼尖啸一声,幽蓝褪去,浑身变得暗红,气息更加恐怖诡异。
它猛地一拽,挣脱青丝网的束缚。
“老白,这鬼已经要化为夜叉了,仅凭你我的力量,难以收服。”黑无常幽幽地道。
白无常叹气:“此地没有城隍,若是有城隍,早点收这鬼物,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二鬼根本收服不了怪物,拼尽全力,也只能紧紧将它锁住。
一个恶鬼,两个鬼差,僵持不下。
“嘿嘿,还有我呢。”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黑白二鬼一愣,看去,只见一个身影高大的凡人出现在门口,眼神凌厉如刀。
“你没死?”白无常惊讶。
“想让小爷死,这怪物还不配。”
话毕,余生快步化为小跑,紧握着手中的鬼头刀,浑身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华。
鬼头刀口也附着上了一层金色光华。
“恶鬼,吃我一刀。”
余生的速度,在黑白二鬼和怪物眼中,非常缓慢,但却有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
黑白二鬼瞪大眼珠子,恐怖的脸上露出几分欣喜。
恶鬼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疯狂挣扎,却被紧紧锁住。
噗嗤一声。
一刀,鬼头落地,黑气滚滚。
嘤~
地上的鬼头化为恶臭的脓水,怪物断颈处又长出了一个头,是一个貌美如花的脸庞,眼眸确实泛白空洞。
噗嗤!
余生没有停手,又是一刀,鬼头落地,化为一张人皮脸。
可有再次长出了一个婴儿头颅,对着余生露出灿烂的笑容。
余生没有心软,又是一刀!
……
恶鬼疯狂挣扎,却被黑白无常给紧紧锁住。
余生砍下十个鬼头后,恶鬼不再长出头,就留着一个断脖颈。
奔涌出一道道幽蓝色的火焰,白无常见状,控制住哭丧棒,压制住鬼火。
余生冷笑,他也没有傻傻地去砍恶鬼的手脚,砍了之后,恶鬼就能挣脱黑白二鬼的束缚了。
“砍不死你,老子捅死你!”
余生二话不说,一刀捅入恶鬼腹中。
哧哧声响起,他还没拔出来,鬼头刀就冒出金光,疯狂吞噬浓稠的怨气和阴寒的鬼气。
啊~
一刻钟后,在一人二鬼震惊的目光下,恶鬼的身体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这……”
黑白无常无语凝噎,看向鬼头刀时,眼中有几分畏惧。
他们也属于鬼类,只不过不是没有灵智的恶鬼。
可说来说去,他们还都是鬼,也会怕至阳之气。
余生的鬼头刀,蕴含着一股让他们都害怕的阳气。
……
半个时辰后。
天大亮,旭日东升。
余生背着一柄鬼头刀,出了张家大院。
大门口,石狮前,围满了人,余生惊讶。
因为他看到了县太爷、师爷、衙门的捕快,还有许多闻声而来,凑热闹的百姓。
张员外则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县太爷身后,牛元量就在他身旁。
“看,来了来了……”
“还真是刽子手!”
“里面的恶鬼,该不会真被他收了吧。”
“谁知道,说不定他就是鬼呢。”
“咦,你别吓你爹。”
“昨天在东门刑场,我见过他,他一刀就能砍断囚犯的头,当时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
“嘘~你个马后炮。”
余生听见众人议论纷纷,哭笑不得。
邪术士察觉到了异常,他缓缓后退。
余生冷笑,在邪术士眼中,只有自己一人。
可实际上,却有一群鬼差、九个妖精围住了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本座看不出你的境界。”
境界?
修行者!
余生眯了眯眼,修行者最讲究修为境界,境界越高实力越强大,简单直接。
眼前这个家伙是修行者,就有点麻烦了。
旁边,左千鹤看了邪术士一眼,将他犯下的罪行都告诉了余生。
听完,余生脸上露出几分惊疑,杀机凌厉地道:
“北安县的恶鬼是你养的。
还有那在两州之间游荡的红衣厉鬼也是你养的。
就因为你养了两只恶鬼,让两州辖下九个县城死了一百八十三条人命。今日我就要为那些冤魂报仇。”
闻言,邪术士愣了一下,没有在意余生的话,阴测测地道:
“呵呵,调查得挺清楚的。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闲心管这些,贫道奉劝你赶紧离去,否则你会后悔的。”
见到黄袍邪术士忌惮自己,余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让我离开也不是不行,但……杀!”
话还没落,余生人已经冲了出去,如同猛虎扑食,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黄袍邪术士眼皮一跳,被余生的速度给吓到。
他来不及思索,凌厉的刀风就刮了过来。
他本想后退,却愣住了。
一股强大的力量环绕在他周身,瞬间形成了淡红色的护罩。
铛!
红色护罩破裂,余生的刀势去了大半,力量也被卸掉了大半。
见状,邪术士眼中露出错愕,脸上满是嘲讽之色。
如此大的阵势,一副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模样,竟然连自己的护罩都破不开。
黄袍邪术士冷笑道:
“好胆,这种实力也敢吓唬贫道!”
余生眉头一皱,这厮果然强大。
脚上步伐一变,身形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转,又一刀横劈向邪术士的腰间。
黄袍邪术士不躲闪,拿出一根头骨黑色长棍,挡住余生的一刀。
武器撞击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声。
余生虎口裂开,鲜血流出,手中的鬼头刀差点被震脱手。
心中更是惊骇。
他万万没想到黄袍邪术士的力量竟然会如此强大。
既然已经上了,他就没打算退,卸下强大的力道后,余生身子弯了下去,一脚踢在地上,沙石飞射向邪术士,紧接着刀就顺势而去,斩向他的脖子。
“好刀术,好步伐,可惜你太弱了,哼!”
黄袍邪术士的速度更快,躲过了余生的刀,反脚踢在余生胸口。
嘭!
一声闷响。
余生倒飞出去,砸在乱石上,胸口剧痛,甚至有点缓不过气来,呼吸沉重。
余生惊了!
那红色的护罩竟然吸收了自己大部分的力量。
更惊的是,邪术士的力量远远强于自己,延绵深长,自己根本挡不住。
不仅是余生,连同城隍和左千鹤也呆住。
“不会吧,余生,怎会这么弱?”
“不对啊!”
一鬼一妖都没想到,余生竟然这么弱。
城隍脸上满是疑惑,喃喃自语地道:
“不应该啊,这么弱怎么可能斩了即将化为夜叉的恶鬼呢。”
“不对!黑白无常!应该是他们帮了余生,以往我们都没见过他出手,还以为他跟我们一个级别……大事不妙。”
城隍瞬间想通,眼中露出焦急之色。
“余生,小心!”
左千鹤同时冲了过去,挡在余生面前。
唰。
黄袍邪术士看不见左千鹤这个魂体,只是觉得面前阴冷了些许,便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左千鹤,来到余生面前。
余生自然见到这一幕,邪术士手中拿着黑色泛着银色光点的头骨长棍,狠狠砸向自己的头。
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让他身体行动缓慢,想躲已经来不及。
哗啦。
就在黑色头骨长棍即将砸落时。
轰!
黄袍邪术士脚下的土地炸裂,一棵大的青竹拔地而起,青光闪闪。
黄袍邪术士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泛着寒光的头骨长棍劈在竹树上。
青竹被砸裂,差点直接断了,光芒黯淡了下去。
“啊…”
一道惨叫声响起,巨竹化为一个高瘦如柴的男子,面色惨白,眼神有几分涣散,极速倒退。
一招,一个拥有三百年道行的妖精就被打成重伤!
余生也已经趁机站起来,来到竹树精旁边。
黄袍邪术士神情戏谑,完全没有方才的慌张之色,气定神闲地盯着自己。
“嘿嘿,原来还有一个小妖怪。
不知道你是傻还是无知,连妙法境都没有,竟然敢来这里撒野。”
左千鹤和城隍来到自己旁边,欲言又止,脸上满是焦急。
“妙法境?左大哥,何为妙法?”
余生一听,便开口问道。
闻言,左千鹤和城隍语塞,随即道:
“现在哪有时间跟你解释这个,赶紧逃命吧。
你一个凡胎肉体,会被他活活打死的。”
余生一听,笑了笑,眼中满是坚毅,凛然正气地道:
“哼,左大哥,我余生一路来,遇鬼除鬼,遇妖斩妖,遇上毛贼杀毛贼,何时退缩过?来都来了,怎能退?”
黄袍邪术一听,看着余生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大笑道:“哈哈哈,好胆,是条汉子。”
同时,黄袍邪术士也意识到了什么。
方才,余生不是在跟自己对话,而是跟空气对话!
他眼中惊异,又看了一眼身后九个恐怖的鬼物身形颤抖,不敢动手也不敢逃,就躲在自己身后,似乎明悟了什么,盯着余生冷道:
“传闻地底深处有一个九幽冥国,其中有鬼司专门勾人魂魄除世上恶鬼。
起初我还不信,现在信了。你的底气就是跟着你的鬼差吧?
呵呵,怪不得我的鬼宠会如此畏惧。”
余生咧嘴一笑道:
“嘿嘿,不然你以为呢!”
城隍大急生怕余生误会,赶紧道:“余生,我们只能收了他后面的鬼物,对他没威胁,你靠着我们作甚?”
余生摇了摇头,握住手中的鬼头刀,眼神冰冷,一股气势涌出,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地道:
“我从不是一个会退缩的人,你这么强,我来都来过了,看也看过了,现在也该走了。”
话毕,只见余生二话不说,扭头就跑,完全没有管已经受了重伤的竹树精。
城隍、左千鹤一众鬼差、另外八个隐藏的妖怪还有黄袍邪术士呆住了。
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说得这么正义凛然,当大家都还以为他要死拼时。
他就放了一句狠话,然后连同伴都不顾地就跑路了。
这是什么人呐。
每一次喂血,自己都会得到鬼头刀的反哺。
上一次,让自己获得超越凡人的力量和速度。
这次,他感觉到那股奇特的力量,竟然停留在自己的眉心深处。
还有一部分则如同血液一样,在自己的经脉中穿行。
每穿行一周回到眉心之中,他都感觉自己好似变强了一丝丝。
另外,最重要的是,能够感受到自己跟鬼头刀的联系进一步加强。
余生将刀扔在门边,然后自己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蓦地,他睁开眼睛,伸出手。
唰!
只见鬼头刀化为黑影,一闪而过,稳稳地落在自己手中。
他缓缓放开刀柄,紧盯着鬼头刀,然后收起手。
鬼头刀就悬浮在自己面前!
御刀!
自己竟然能用意念控制鬼头刀。
余生欣喜万分。
又多了一种手段。
……
一转眼。
自己和牛元量已经在府上住了半个月。
期间,自己来到梅府的事,竟然传了出去。
一时间,城中的那些富豪商户纷纷找上门求见。
有些说家中有恶鬼,有些说自己被妖怪给盯上了。
有些说常常梦到自己得道成仙,想让自己帮解梦。
有些则是家中有老人身患重病奄奄一息,希望自己能用起死回生之术救老人……
对于这些无病呻吟打着歪主意的富豪,他没有理会。
城中有没有妖,有没有鬼他非常清楚。
有城隍和水神左千鹤坐镇,别说高黎城就算整个德州都没有恶鬼凶妖。
之前梅甘廊之所以被缠上,是因为左千鹤不在德州,所以才被精怪得手。
至于城隍,则没有权利管,也没办法去管。
除了鬼怪一类,阳间的任何事他们都没办法插手。
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梅甘廊被一只小精怪折磨。
如今,左千鹤和城隍都在,别说鬼怪了,就算一个阴魂都不可能会有,有也会被第一时间勾去城隍府中。
故而,当这些富豪跟自己诉苦,说有妖魔鬼怪时,他才没理会。
他直接将那些富豪商贾全都交给牛元量去应付。
一个是演技高超的大师,另外则是一群疑神疑鬼的有钱人,两边一拍即合。
十五天里,牛元量被城中的上流社会捧着,成了无所不能的得道高人,天天有人给他送钱。
每次牛元量回来,都是一群人簇拥着,好不风光。
牛元量要进府,那些富豪商贾都会让他给自己托话。
大概意思就是请自己出手,会给很丰厚的报酬。
余生很怀疑,若自己不是住在梅府中,恐怕城中的那些富豪会拿钱砸死自己。
富豪们已经过了追求物质享受和精神享受的阶段了,开始追求虚无缥缈的长生不死之道。
而自己就是他们眼中的得道高人,能引领他们去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对于这群痴心妄想的人,余生不想理会。
当然,十五天时间,他也没有浪费。
每天画五张符箓,十五天画了七十五张。
此外,就是在不断地练习御刀术。
刚开始时,每次御刀他都会头晕脑胀。
但后来,他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御刀更加得心应手。
这一日。
梅府大门前,来了一个粗壮的汉子和一个妩媚的女子,说是求见余生。
守门的侍卫一听,二话不说,就直接赶人。
十五天来,他们已经见到了几百人都说是余生的远房亲戚、儿时玩伴、被休的前妻、失散多年的兄弟……
说出了各种奇葩的借口,只为见余生一面。
眼前这两货,一个粗壮魁梧看着傻乎乎的样子,一个妩媚多姿一看就不像正经人。
这两人人,竟说跟余先生给他们做过饭,跟余先生认识。
这理由,几个侍卫也是第一次听,不禁冷嘲热讽一番。
白蛇再次笑着道:
“几位大哥,我们真的认识余先生,现在有急事找他,还请帮忙通告一声。”
其中一个侍卫眉头一皱,盯着两人露出凶煞之气。
“别废话了,德州有谁不认识先生?像你这种人,这几天我们见多了。莫要多言赶紧离开,别让我们动手。”
牛头甲一听,眼中露出怒气,一股摄人的气息从他身上涌现。
“动手?呵!一个小侍卫,竟敢这么对我们说话。”
闻言,不知为何几个侍卫只落地浑身一冷,眼皮直跳,浑身动弹不得。
“牛头甲。”
蓦地,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
侍卫们只觉得恐怖诡异的力量消失,他们大口喘气。
这时,身形高大穿着一身干净长袍的余生走出大门。
几个侍卫向余生道谢。
“多谢先生。”
余生摆了摆手,走到两妖面前。
“走吧。”
两妖对自己行了一礼,他点了点头,便向前走去,两妖紧随其后。
看着离去的三道身影,侍卫们咽了咽口水,眼中满是惊疑。
还真是高人求见先生。
见到两个高人对先生都是恭恭敬敬的。
在他们眼中,余生更加神秘强大了。
街道上,余生摇头一笑。
若是让梅府的侍卫知道,方才有两个手持手铐脚镣的鬼差与他们擦肩而过,来到梅府中请自己,恐怕他们会被吓得半身不遂吧。
路上,余生在后,两鬼在前引路,两妖则落自己一步,跟在自己左右。
出了城,来到相思桥,只见桥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桥头则站着一个身穿白底鹤纹长袍,手拿折扇的英俊公子哥,他身后有七人,穿着打扮怪异。
有肥头大耳整个人如同木桶一般的,有瘦如竹竿的,有矮得只有三尺的,也有高有两丈的……
他们站在左千鹤身后,见到自己出现,眼中露出好奇。
刚接近左千鹤和一群打扮怪异的人,自己背后的鬼头刀就开始震动。
不是人!
余生只是朝着左千鹤微微点头,两人相视一笑,便肩并肩向前走去。
来往的行人根本看不见左千鹤一行人,只看得见自己和牛头甲、白蛇。
一路向西,走过郊区之后,左千鹤便带着自己上了官道。
“老左,那厮的行踪确定了?”
见到四处无人后,余生笑着对左千鹤问道。
左千鹤神情冷酷,冷冰冰地道:
“确定了,确实是一个邪术士,在德、达两州作恶无数,太过狡猾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他的老窝在两州之间的一个深谷中,我跟雷大哥费了好大的力才找到些蛛丝马迹。
那个地方属于三不管地带,两州的水神城隍都没管到那个地方,所以才没发现他。
若不是你斩了他养的恶鬼,我们还真不知道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祸患。”
话落,余生伸出手,抓住韩易水的手臂,用力一拖,两人直接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先生!你!”
韩易水脸都吓白了,惊惧地大叫一声。
与此同时,旁边的几个士兵听到了韩易水的叫声,扭头看去,两人已经消失。
“不好,大人不见了!”
一声怒喝传出。
城墙之上,所有的士兵和正在等候韩易水的官员和将领面色一变,纷纷冲了过去。
“人呢?”
方才的老者脸上满是焦急,对几个士兵怒吼问道。
“大,大人不见了。”侍卫哆嗦着道。
“去哪了?!”
老者直接上前踹了他一脚。
“小人,不知,只听见大人叫了一声,就没影了。”士兵如实回答道。
“不好。”
其中一个将领意识到了什么,冲到垛口边上,向下看下去,随即他就呆住了。
老者也惊恐,快步来到将领旁边,向下看去,随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支支吾吾道:“飞了?大人飞走了!”
一听这话,另外几个官员和将领也疑惑地趴在垛口上看去,个个呆若木鸡,眼中满是匪夷所思,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一幕。
只见身形高大的余生一只手扶着身穿官服的韩易水,两人双脚悬浮离地,飞速冲入宽阔无际的田野之中,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老者第一个回过神了,咽了咽口水后,发现众多侍卫竟然还趴在垛口上呆看,焦急怒喝道:“别看了,下去追,大人出事我们都得担不起,都得掉脑袋。”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慌忙冲下去。
刚刚才亲眼见到七个犯人被砍脑袋的恐怖场面,脑海中还历历在目。
现在一听自己也要掉脑袋,个个拼命冲下城墙,骑上铁骑,快马加鞭追过去。
与此同时。
城主府中,刚去封查七个商人店铺回来的杨威正一脸阴霾地坐着。
他面前是一个家丁。
“你确定小姐说她喜欢余生?”杨威冷声道,好似心中藏了万千怒火。
家丁瑟瑟发抖,点头道:
“小人按照大人吩咐,见到了小姐和余先生在水上花园中闲谈。
然后余先生就站起来打算离开,小姐就拍桌子说了好几句话。
因为距离太远,小的只听见小姐说什么‘不配’,然后说她喜欢余先生,先生去到哪她就跟到哪。”
嘭!
杨威面色愈发阴沉,手紧紧抓着桌角,青筋暴起。
不配?
说自己?一见面就说喜欢余生?杨威怒火中烧。
“继续!”
他盯着门外,没去看家丁,可家丁却总感觉,自己要是全说出来,杨威会把自己给剁碎。
“本将军让你说!”
杨威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家丁瞬间明白自己说出来可能会晚点死,要是不说现在就得死。
他一咬牙硬着头皮继续道:
“随后,余先生就使出轻功,直接离开,小姐也追了上去,然,然后……”
杨威怒喝:“说!”
扑通一声,家丁因为承受不住杨威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直接跪了下去,颤着声道:
“然后小姐就一边大吼‘站住’,一边说喜欢余先生,之后余先生停了下来,又跟小姐说了什么,随后他们就一起去,去了余先生住的院子。”
咔咔。
家丁说完,听到了桌子发出响声,好似在承受重物一般,还听到了杨威沉重的呼吸声,如同受伤野兽的喘息声一般。
“然!后!呢!”
杨威的声音再次传来,是咬着牙齿一字一字地问的。
“小人的速度太慢,跟上去时,余先生已经不在了。只有小姐停在余先生院子里,大概呆了两个时辰,小姐就进了余先生的房间。”家丁咬着牙,快速说完,现在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啊!余生!”
轰。
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喝传来,杨威抬起桌子,用力砸在一旁,桌子碎裂。
家丁看着碎裂的木桌,好似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呼呼~
杨威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气,眼中满是怒火和悲痛,恨不得现在就提着刀,冲进韩府中,把余生给剁碎。
良久之后,他笑了笑,将眼角的眼泪给抹去,平复好心情后,他走上前,将吓得浑身颤抖的家丁给扶起来。
“起来吧,本将军不会怪罪你的。”
家丁战战兢兢地起来,不敢抬头看杨威。
“呵呵,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原来本将军在她心中,一点分量都没有。
竟然一见面就,就……唉。
让你看笑话了,记住,今日之事就深埋心底吧,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懂吗?”
听到杨威的话,家丁便知道杨威误会了,抬起头正想解释。
就有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报!将军,大事不好了,余先生把大人给抓走了。”
嗯?
杨威猛然抬头,眸子杀机爆闪,怒喝道:“好你个余生,睡了小姐,又抓走大人,不杀你我杨威誓不为人。”
说着,他就怒火冲天地离开。
“大人,大人……”
家丁懵逼了。
想叫住杨威,但杨威却已经消失在门外。
“他,没睡小姐,小姐一进去,先生就出来了……”家丁带着哭腔,愣在原地,喃喃低语。
心中更是绝望。
这都叫什么事呀。
与此同时,城东,水神庙前,罗青在一众丫鬟和侍卫得簇拥下,一脸笑容地看着前来祭拜的百姓。
但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侍卫骑着马,一边怒吼“让开”一边冲过来,吓得百姓惊慌失措。
一个啃着糖葫芦的小孩童被马匹吓傻,眼看马蹄就要踩到孩童,众人惊呼,纷纷遮盖住自己的眼睛。
罗青眯着眼,在丫鬟和侍卫都看去时,打出了一个手印,小孩突然摔倒,刚好躲过马蹄,马匹一跃而过,孩童平安无事,那骑马的侍卫也大松一口气。
他来不及喘息,就跪在罗青面前,面色煞白地道:
“夫人,出事了。
大人被余先生给抓走了。”
罗青一听,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神惊怒,冷问道:“在哪里被抓?怎么抓的?”
“城北,城墙之上,余先生抓着大人,直接飞向北郊。”侍卫回答。
“夫人,您去哪?”
“夫人,别冲动。”
罗青听完,直接冲出侍卫们的保护圈,进了杂乱的人群,然后就消失了。
“不好,夫人也失踪了。快。去找几位大人。”
侍卫们惊恐,举足无措,差点没哭出来。
一路来,总共经过了十六个县。
除了县城比较繁华,绝大多数地区都是荒野,村庄不多,每隔十几里地才会有村寨。
四处皆是莽莽山林,高大险峻的山脉中,野兽四处游荡。
有恢宏高山、有磅礴大江,有幽深峡谷……景色壮丽。
人迹罕至之地数不胜数,大部分地区都是处在一种原始的状态。
如此环境,再加上一些不可知的东西,能诞生鬼怪也正常。
最让他惊异的是,每个县城之间,竟然都有官道相通。
看来,天禹国的统治者也不傻,知道交通的重要性。
交通道路,就好比是国家的血管,一个国家想强大就必须保持所有的血管都畅通无阻,国家才健康,才能发展。
交通是经济、军事、文化交流的基础。
直白点说,道路就是一国命脉之所在。
……
第三天。
繁华闹热的高黎城主街道上,突然冒出了大批穿着甲胄的士兵。
在将领的指挥下,将街道的百姓给隔开,留出宽阔的大道。
从城西一直到梅家大府街道,被肃清了,畅通无阻。
沿道的商户和这条道上的住户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惊慌。
因为这次肃清街道,已经是第九次了。
众人也不敢议论。
他们都清楚,德州的父母官,梅大人唯一儿子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了,性命垂危。
请了无数的名医和各种和尚术士,都无济于事。
每次请到能人,为了赶时间,也为了不伤百姓,知府大人都会让城中的军队隔离街道。
轰隆。轰隆……
不出所料,仅仅过了片刻,只见一队黑甲铁骑从城西冲入城中。
有力的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清脆的响声,好似敲打在众人的心头一般。
黑甲铁骑,是德州最强大的支队,保护着德州百姓,杀了不知多少猛兽。
很快,黑甲铁骑如同一道黑影一般,消失在众人眼前。
隔离街道的士兵也迅速集合,出了城去往营地。
“梅大家一家,辛苦劳碌,护佑我们平安,希望这次来的能人能治好梅公子。”
“能人?呵,都不过是一些江湖骗子罢了。”
“就是,若真有这么多能人异士,世道哪能这么乱。”……
街道又开始热闹了起来,百姓议论纷纷,有祈祷的,有不屑的,也有默默不语的。
妖魔离百姓太远,能人异士对他们来说也太过缥缈,他们并不关心,念叨念叨也就完事了。
柴米油盐酱醋才是百姓的生活,吃饱穿暖才是百姓追求的。
梅府门前,黑甲铁骑停住。
梅子举年岁已大,连续骑马三日,露出疲惫之态。
他下马后,就来到余生面前,亲自引路。
进府之后,绕过亭台,匆匆来到一个独立小院中。
院子中,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有道士有和尚,也有穿着破烂,但却面色红润的乞丐,更有一群人挎着药箱的大夫。
一个个都气宇非凡,目露精光,至少从表面上看,他们都是一副隐士高人的模样。
中间,则是坐着一个中年,身形消瘦,眼球布满了血丝。
他同样是留了山羊胡,穿着一身官袍,面相跟梅子举有七分相似,只不过比梅子举年轻很多。
他正是德州知州,梅无双。
梅无双眉宇间,颇有一番气势,眼中满是担忧之色,紧盯一侧。
侧边,是一张床,上面绑着一个小孩。
孩子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眼眶深陷,头发稀疏,气息奄奄。
不多时。一阵阵诡异的叫声从孩子胸口中响起,但却不见小孩动嘴,反而是紧闭着嘴,咬着牙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啊~吼~啊……”
一声声恐惧又痛苦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得令人揪心。
咳咳…
须臾之后。
诡异的声音停止了,小孩剧烈咳嗽起来,血水和粘稠的黄色液体从他嘴角流出。
几个丫鬟赶紧战战兢兢地擦干净。
他眼中满是绝望和空洞,没有任何生机。
大夫和能人异士们神情复杂。
……
听着自己儿子时不时传来沙哑撕裂的叫声,梅无双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对在场众人问道。
“诸位,真的没办法了吗?”
闻言,有人目光躲闪,有人低下头去,有人叹气摇头。
梅无双沉默。
这时,几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看去。
只见满脸疲惫的梅子举恭恭敬敬地领着两人进来。
一个是身穿道袍,小眼高鼻的中年道士,另一个是身穿浅蓝色长袍,身形高大,面容青年。
“父亲,您……”
“梅老。”
“见过梅老。”
众人见到梅子举,纷纷行礼,不敢有半分怠慢。
“快,让余先生看看甘儿!”
梅子举喘着粗气,顾不得休息,连忙道。
余先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集中在牛元量脸上,牛元量哪见过如此阵仗,神情不太自然,退到余生侧身。
随即,他们也注意到了余生,眼中满是疑惑和质疑之色。
有几个更是不屑,嘴角露出冷笑。
“甘儿在那。”
梅无双原本有些惊喜,可见到余生的面貌之后,神情失望。
“余先生。床上正是老朽的孙儿梅甘廊。还请先生……”
余生没有理会众人的神情,快步来到床边。
隐约间,他能感受到背后的鬼头刀在颤动。
见到梅甘廊如此,心头也是冰冷,被折磨得够呛,已经快没命了。
他看了许久,硬是没有看出有何诡异之处。
蓦地,诡异的叫声又响起来。
余生眯了眯眼,拿出一沓符箓。
“这?又是符咒!”
见到余生拿出符箓,梅无双重重叹了口气,露出自嘲的笑容。
道士和尚们神情古怪,牛元量则是瞪大眼睛,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跑到余生旁边,低声嘀咕道:
“余生,你疯了。
这么多人看着,你就拿着没法力的符箓忽悠他们?
梅老一家子,在德、达两州威望很高,深受百姓爱戴。
我们弄虚作假,以后就别想在这一带混下去了,紧拿出你的刀,砍了鬼物。”
见到贼眉鼠眼的牛元量地跟余生嘀咕着什么,梅老脸上也僵硬住。
梅子举神情悲痛地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地道:
“又是假道士?老、老朽…老天无眼呐!老天无眼!这是要绝我梅家的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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