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绾谢元洲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归来:病娇太子我罩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花锦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行人回到府里,天色已晚,杨慕绾便没有缠着大哥过多寒暄,杨霄回了自己院子。杨慕绾坐在榻上,知书阖上门窗,知琴半蹲半跪在榻前,轻手轻脚捞起她的裙摆,雪白修长的双腿往上,膝盖骨的位置上两处淤青在周围无比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格外明显。知书忍不住皱起眉:“小姐,比白日更严重了。”知琴手里握着那盒药膏,打开盖子以后用食指指腹轻轻蘸了一些抹在淤青上面,杨慕绾感受到淤青处传来的痛意,表情没有几分波澜。知书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开口道:“小姐?您一点不痛吗?”杨慕绾沉默着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白天那件事的关键,首先这个人提前就知道兄长归来的消息,其次又知道她的行踪,满足这两点的太少了,几乎可以说是范围缩小到了武安侯府里面。早前她便觉得疑惑...
《嫡女归来:病娇太子我罩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一行人回到府里,天色已晚,杨慕绾便没有缠着大哥过多寒暄,杨霄回了自己院子。
杨慕绾坐在榻上,知书阖上门窗,知琴半蹲半跪在榻前,轻手轻脚捞起她的裙摆,雪白修长的双腿往上,膝盖骨的位置上两处淤青在周围无比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格外明显。
知书忍不住皱起眉:“小姐,比白日更严重了。”
知琴手里握着那盒药膏,打开盖子以后用食指指腹轻轻蘸了一些抹在淤青上面,杨慕绾感受到淤青处传来的痛意,表情没有几分波澜。
知书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开口道:“小姐?您一点不痛吗?”
杨慕绾沉默着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白天那件事的关键,首先这个人提前就知道兄长归来的消息,其次又知道她的行踪,满足这两点的太少了,几乎可以说是范围缩小到了武安侯府里面。
早前她便觉得疑惑,大哥回京的事究竟是什么人传出去的,如今看来跟那个藏在人群中伺机而动推她出去的人一定脱不开关系。
若是大哥一时躲闪不及伤了自己,如果是小伤也就罢了,要是重伤,一下重创侯府两个子嗣。
背后之人想一箭双雕,其心可诛。
只是可惜了,她回城太晚都没有时间去找治疗祖母的良方。
此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知书问:“谁啊?”
“小姐,是奴婢。”是知棋的声音。
知书询问性的看向杨慕绾,杨慕绾开口:“去开门。”
知书依言去了,知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然后将裙摆放下来遮住了那两团淤青的地方,收起药膏放在一旁的梳妆镜前。
知书打开了门,询问:“知棋,这么晚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知棋朝屋里拂了拂身:“小姐,方才老爷派人来传话,让小姐去主院一趟。”
说完,知棋就退下了。
知书担忧道:“小姐,您的腿现在不宜活动,要不还是别去了吧?”
杨慕绾摆了摆手,整理了一下裙子上的褶皱:“我没有什么大碍,父亲这么晚派人传话,定是有要事。”
知琴搀扶着她:“小姐,奴婢搀扶着你过去吧。”
两人来到主院,杨慕绾为了不让杨仕山发现她腿的异常,便只让知琴在门外等,她自己迈进门槛去。
屋里已经坐了好些人,侯府里面该来的都来了。
杨慕绾走得很慢,轻轻拂了拂身:“爹爹、姨娘、兄长们久等了。”
杨仕山坐在主位看到她来了,眼中浮现慈祥的笑意,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坐吧。”
他的左右手两侧坐着府中除了娘以外的两位姨娘,她们再往下坐着两位兄长,杨慕绾在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下。
杨仕山非常心情愉悦的开口:“这么晚把大家叫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霄儿今日归家,自然是要认识认识府中的新成员的,本候记得筝儿和云儿也没见过,便一块儿了。”
杨筝和杨慕云分别排行老四老五,出自两位姨娘。
杨霄起身抱拳道:“父亲,不知是府中哪位姨娘又添新丁了?”
杨仕山笑着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杨霄瞥起眉:“那是什么新成员?”
杨仕山朝端坐在最后一个太师椅上的杨慕曦招了招手,开口道:“曦儿,过来。”
杨慕曦脸上闪过局促不安,手指绞了绞裙角,还是站起身慢吞吞走到杨仕山身旁,屋里的所有目光几乎都落到她身上。
“这是曦儿,是个孤女,无依无靠怪可怜的,本侯已经给了她侯府小姐的身份,给她赐名杨慕曦,排行第六,日后就是你们的妹妹了。”
杨霄震惊的看向自己的亲弟弟和坐在对面女眷席位的杨慕绾,只见杨恣意根本没有看他只是在无聊的拨弄着手边的茶盏,唇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杨慕绾笔直得坐着,目光淡定平静,没有半分意外的反应。
杨霄忽然觉得整个家里就属他最大惊小怪了,比弟弟妹妹还不沉稳,为什么他感觉他距离上次离家去边关才几个月的时间,家里所有人都变了。
杨慕曦在杨仕山的指导下给两位姨娘奉茶,两位姨娘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当着杨仕山的面自然是比亲生女儿还亲近,夸她打小就是个美人坯子。
奉完以后又奉茶给杨霄两兄弟,杨霄面色深沉接过,淡淡颔首。
杨恣意开口:“父亲这么晚叫我们大家过来就为这个?”
他的语气显得很随意,仿佛这件事只是一件芝麻小事,杨霄不赞同的眼神都没有让他收起不好的态度。
在杨慕绾的印象里,二哥一样温润君子,此时语气却有几分难以掩饰的尖锐。
杨仕山笑容渐渐收敛,胸膛微微起伏,看起来是即将生气的征兆。
杨慕绾有些担心二哥会被父亲责罚,想要出来解围的时候,杨慕曦却忽然甜甜开口了:“爹爹莫要上火,心火伤身,今日时辰确实是晚了些,曦儿理所应当该给兄长们和姐姐姨娘赔礼道歉的。”
“曦儿哪里的话。”其中一位李姓的姨娘接茬。
杨恣意满脸玩世不恭,不说话了。
杨慕曦端起一杯茶莲步款款走到他的面前,这些日子杨仕山安排了专门的礼仪嬷嬷日日教她府中礼仪,她已学得七分模样了。
倏然,她却好似被烫了一下一般,手中茶盏往杨恣意身上一偏,茶水全数倒了出来。
距离太近,大概是没想到她大庭广众下就敢这么放肆,杨恣意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时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杨慕绾神情一冷:“二哥?!”
那一瞬间,她心里划过很多想法,其中最多的便是难道是因为二哥的态度令她感到不满,所以她故意把滚烫的茶水倒在二哥身上就是为了报复他?
杨霄只来得及把那茶杯打飞了出去,摔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谁知道,杨慕曦见状脸色一白,却仿佛什么都没想,下意识伸出手去挡在了杨恣意的大腿上,滚烫的茶水一下浇在她细嫩的双手上,疼得她登时冒出了一脑门儿冷汗。
杨恣意愣愣的看着她被烫得通红的手,两位姨娘都被吓得尖叫了起来,杨仕山立马起身吼道:“快!请大夫!”
杨慕曦浑身颤抖着看了杨恣意一眼,纸白的唇瓣轻动吐出一句:“二哥……还好……你没事。”
说完,她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归梧忽然出声,声线清冷悦耳:“那位姑娘呢?”
他的声音隐约带有一点压迫力,店小二想了想赶紧开口:“好像没见着下来,应当是在房里。”
归梧没再说话,店小二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细汗,上了二楼以后,店小二停在最尽头的天字号房间开口:“两位客官,这就是天字号房间了。”
就在宋逢准备赶人的时候,店小二苦着一张脸开口:“那麻烦两位把房钱结一下吧。”
“?”宋逢诧异的瞪大了双瞳,脱口而出:“那位姑娘还没付房钱?!”
店小二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人家姑娘帮他们开房间当然是他们付房钱啊,两个大男人总不能还要一个弱女子付房钱吧。
这样想着,他目光忍不住变得有些怪异,脸色复杂的看着宋逢。
宋逢询问似的回头看归梧,归梧收到他的视线,冷淡道:“给他。”
宋逢从沉甸甸的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放进他手里:“赶紧走!”
银子的光芒简直要晃花他的眼睛,店小二瞬间喜笑颜开,双手捧着银子作揖:“多谢客官!多谢客官!”
他欢天喜地的捧着银子跑了,归梧推门而入,视野被门口的屏风挡住了,看不清屋里人在做什么。
宋逢阖上门,垂首靠在另一侧墙上,一只手摸着另一只手的黑色皮护腕。
归梧站在进门的地方,看到影影绰绰的纱质屏风后的人动了,许是听到动静知道他来了。
须臾后,屏风后走出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她一袭异域风十足的红纱裙,露出细嫩的雪白腰肢,轻纱的裙摆内若隐若现两根纤细的玉腿,容貌媚意天成,裙边挂着叮铃细响的一圈铃铛。
她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眼前的男子只是随意往那儿一站,举手投足都是贵气,仪态极佳。
即便出身艺馆自小受到馆子里训练的她站在这里也不得不承认,原本砸钱买她那人说对方身份贵重她还不信,毕竟身份贵重的人家府中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又怎么会到外面来。
如今,她倒是没什么怀疑的了。
对方的表情让她看不出端倪,她直觉屋内气温仿佛骤降了几度,但是又好像对方从始至终都是这个表情。
“要伺候的就是公子……?”女子率先打破屋里的静寂出声道。
说着,她想要走过来,不过脚步才迈出一步。
归梧轻轻抬手,一道无形的力量轰在屏风上,绘着山水花鸟的精致屏风裂开一条缝隙。
女子震惊地看过去,下意识让开了两步,下一瞬屏风直接炸开来,归梧的唇线绷成一条冰寒的线。
外面听到动静的宋逢猛地推门而入,目光落到屋里站着的两人一脸茫然,发生什么事情了?殿下不喜欢侯府小姐的东西所以发火了?不应该啊!
归梧一字一顿开口:“你就站那儿回答我的问题。”
女子终于被他的声音唤回神,看他的眼神几乎满是惊恐了,颤着声音道:“是……”
归梧袖下的五指紧紧蜷在一起,让人唯恐下一秒他就把眼前的女人给活活掐死了,声音比外面的雪还冷,他冷漠开口:“你是谁?谁让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女子双手抱臂缩了缩脖子,轻声细语开口:“艺人鹊灵,是艺馆里的头牌……平日素来只卖艺不卖身……直到今日一位女扮男装的姑娘花重金买下今夜,她……应当是不知道我看出她是女子了……她让艺人去伺候一位贵人,馆里收了钱我只能跟她走……她就把我带来了这儿,让我等待贵人的到来。”
经她这么一解释,宋逢才后知后觉地张大了嘴巴,难怪太子殿下反应这么可怕。
不用想,侯府小姐的用意一定不是故意激怒殿下,毕竟这对她来说只有坏处没有任何好处,恐怕是不小心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女子见归梧和宋逢都不说话,只好又开口道:“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呵,看来上一次的教训还是不能让她长记性。”
归梧语毕转身离去,宋逢叹了口气,心道这位侯府小姐真是命运多舛啊,眼下恐怕殿下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美人或许对别的男人有奇效,但是在自家殿下这里那就是找死的路子。
最后只留下鹊灵一人站在屋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小声嘟囔:“到底还要不要伺候了……总不能反悔了吧。”
杨慕绾三人赶回城中的时候果然在关城门了,天色已经很晚了,守城门的士兵看到她们一行人却没有半分停留,城门的闭口越来越小。
杨慕绾已经加快脚步了,但是她是大家闺秀迈的步子大小有严格规制,她打小受到礼仪嬷嬷的教诲,那些高门贵女的礼仪早就写进了骨子里。
知书搀扶着她,眼看城门就要合上了,若是她们被关在外面就麻烦了,不由着急道:“他们都看到小姐了,怎么能这样啊!”
杨慕绾也情不自禁瞥起眉,她被关在城门外以她的身份只要亮出来要重新再开城门也不难,只是这样侯府和爹爹还有兄长们势必就会被有心之人诟病成滥用职权,要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恐怕有点麻烦,这与她的初衷不符,但若是她们真在城外呆一夜……她的名声就毁了。
倏然,杨来冷冷开口:“知书,护好小姐。”
知书和杨慕绾同时看过去,就看见杨来施展轻功整个人飞过去,一边一脚踹在关门的士兵身上,关城门的两个士兵感觉当胸一痛,一阵无法阻挡的重力袭来,瞬间被踹了个跟斗。
杨来身上的悍匪之气在此时达到了最高点,他高大威猛的身躯站在那里,一手摁住一边城门,后面的四个守卫愣是怎么推也推不动城门,俨然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直到杨慕绾和知书两人走过来了,他才让开身子任杨慕绾拉着愤懑的知书从那仅有一人大小的门缝里挨个过去。
此时,天已经黑尽了,远方街道的尽头似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杨慕绾看着守城士兵当中的小将领,走过去浅浅一拂身:“打了你的人,本小姐在此替他赔不是了。”
“不敢不敢……”小将领瞳孔乱转,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都忘了感到震惊,很明显他认得她。
那看来就是故意为之的。
整个花厅顿时一团乱,杨慕绾惊疑不定的反复打量了两下杨恣意确定他没什么大碍才稍稍放了心。
杨仕山几个大步冲过来扶起她:“曦儿?!”
拍了两下她的脸没有反应,杨仕山二话不说抱起陷入昏迷的杨慕曦就要往外走,杨慕绾柳眉轻皱上前两步,轻声道:“爹爹,已经去请府医了,您……”
杨仕山怒不可遏高声斥道:“胡闹!难道要让曦儿在这地上躺到府医过来吗!”
杨慕绾猛地一愣。
杨仕山并没注意到她的反应,不顾所有人劝阻举步离开了。
杨仕山离开以后,两个姨娘踌躇片刻,才上前道:“三姑娘,老爷也是一时急了,您别放在心上。”
杨慕绾温婉一笑:“多谢两位姨娘开解,不过我没事,夜深了,两位姨娘早些回院子歇息吧。”
“哎,三姑娘你也早些回去啊,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两位姨娘带着杨筝和杨慕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她站在大厅中央望着已经没人的院子,杨恣意走上前:“绾绾?委屈了?”
杨慕绾笑着摇了摇头:“我倒是没什么委屈的,方才也不是想阻止父亲,只是想说他身子不好,让兄长来便是了。”
杨霄大步走过来,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果然是长大了,不过,竟然这么快就想把亲哥哥卖了?”
杨恣意眼底忍不住浮上几缕愁思,他道:“这样也好,毕竟不是咱们家里的孩子,若是我或者大哥代劳,日后她到了挑选夫婿的年纪会落人口舌的。”
翌日一早,杨慕绾在梳妆便听闻知书还原昨夜大夫连夜诊治,确诊没什么大碍了,杨仕山又守了几个时辰才在天亮前回了院子。
并且,杨仕山还吩咐下来,待杨慕曦醒来以后便派人过来帮她搬东西,日后搬去旁侧的雨荷苑。
杨慕绾平静的听着,脸色一点意外之色也不见。
知书没能从知琴和自家小姐身上体会到跟府中其他丫鬟摆谈时的成就感,知琴和小姐一个比一个冷静。
她整个人都萎下来了,嘟囔道:“小姐?您就不生气吗?日后她在府中可就是与您平起平坐了!我早说了吧,这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杨慕绾淡淡看她一眼:“父亲既然给了她侯府小姐的身份,那么在府中与我平起平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我不在乎她跟不跟我平起平坐,只要……”
她对侯府来说不是敌人就好。
知书见她忽然停住,忍不住问道:“只要什么?”
杨慕绾轻轻一弯唇:“没什么,知画,昨日我吩咐给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那位可还满意?”
知画应声:“所有皆按照小姐您的吩咐去做了,至于结果如何奴婢就不知道了,没谁敢去确认,万一坏了贵人好事岂不是喜事成丧事了。”
杨慕绾颔首:“应当是不会出意外的,世间男子难过情关,你觉得那伶人鹊灵如何?”
知画回想了下:“确实美,琴艺也惊人,不愧为艺馆头牌。”
旁侧的知书被她们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啊?小姐还吩咐了知画去做事?我怎么不知道?”
知画没好气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着实没大没小的,主子要做什么事情又何须跟她们做奴才的报备。
知书朝她吐了吐粉舌,杨慕绾了解她性子,倒是没多说什么。
她如今在侯府也呆了好几日了,再不回去恐怕说不过去了,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的手里把玩着那根从杨霄手里拿过来的簪子,面露沉思,许久后方才开口:“你们可见过这东西?”
知书和知画仔细打量了一下她手里的木簪,随即均是摇头,知画认真开口:“小姐,此种木簪满大街都是,不值钱的。”
杨慕绾闻言心道果然,幕后的人肯定没那么蠢故意留下把柄,既然她敢留下这东西,说明对方一定确信这东西决计查不到她头上。
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察步府千金,平白为难她必有隐情。
杨慕绾放下手里的木簪,若不重生一趟,她竟不知道自己年少时的洒脱恣意却无意中得罪了那么多人,而前世都是父亲与兄长暗自护着她。
这一世,该她来护他们了。
知书和知画弄完以后,杨慕绾起身走到窗台的位置,雕花的窗扇大开着,褐红色的窗台上摆放着她昨日带回来那一盒凝香膏。
杨慕绾拿起那盒凝香膏打开盖子,一股清幽的浓郁香气,淡粉色的膏体已经全数凝固在了盒子里,并且这股香味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屋子。
知书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眼睛都亮了,激动问:“小姐!这个就是你昨天做出来的那东西吗?好香啊!”
杨慕绾轻轻的嗯了一声,这就是她的起点和开始。
她用食指挖了一点出来抹在皮肤上,皮肤很快便吸收了并且持久留香,杨慕绾递给知画,笑了笑:“你们也试试?”
知画茫然接过以后,杨慕绾就亲身示范教她们怎么使用。
两个丫头抹了以后都觉得特别喜欢,闻着手香喷喷的,整个人都心情洋溢了,简直对着一个小盒装的东西爱不释手。
知画轻轻嗅了嗅:“像梅香,但又不完全是梅香。”
杨慕绾道:“我加了雪松粉末调制。”
雪松化解了过浓的梅香,所以香味清新淡雅,知书还要再挖一点抹在脸上,杨慕绾忽然伸出手臂从知书手里拿了过来:“不能用了,再用送人就不成样子了。”
知书鼓起腮帮道:“小姐您不是要卖吗?怎么又要送人了?”
“我也不想啊。”杨慕绾幽幽道。
然而,该做的事情还得做,幽云国太子那样的人物她可惹不起。
丞相府主院,后花园。
丞相夫人正领着几个妾室赏雪,几个妾室嘴很甜,明里暗里把她夸得心情愉悦,她看不顺眼的妾室早就莫名其妙从这个府里消失了。
这就是显赫官家宅院里家常便饭的事了。
这时,远方卵石小径跑来一个府里的小厮,那小厮跪地道:“老夫人,三爷回来了。”
丞相夫人脸上的笑意一散:“把他给我叫过来。”
“是。”
下人领命而去。
走出书房的谢元洲脸上温文尔雅的笑意就淡了许多,在外面等候多时的许三立马迎上来:“公子。”
谢元洲浅淡颔首:“走吧。”
许三:“不知公子,咱们接下来是回府还是……”
谢元洲拔腿走在前面,淡淡发问:“夫人呢。”
许三应声:“夫人好似是往那边走了,应当是回院落了。”
谢元洲沉吟片刻,脚步微缓:“那就去看看她就回府。”
许三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公子您当真愿意把夫人留在侯府?”
谢元洲不冷不热反问:“你以为本公子有拒绝的余地吗?在相府三天两头病得不省人事,就让她在家玩一段日子吧。”
许三不甚赞同:“可按习俗来说,新娘子回门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恐怕相爷跟老夫人都不会同意的,更何况万一这事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
谢元洲脚步一顿,似在思量,片刻后恢复如常
“一切有我担着。”风把他的声音送到许三耳畔
谢元洲轻车熟路找到了锦绣院的位置,站在门口看了匾额片刻,许三瞧了半天没看出任何特别,询问:“公子不是要看看夫人吗?为何驻足于此却不进去?”
谢元洲直视前方:“你别忘了,这个院子如今不止阿绾一人在住,我进去实乃不合规矩。”
这时一个婢女端着水盆从旁路过,即便他一身华服又气质不俗但终究是个男子,不由撇起眉开口问道:“公子找谁啊?这里是侯府女眷居住的后院,公子若是要找老爷或者小侯爷怕是走错地方了。”
许三神情一肃:“放肆!怎么说话呢?我家公子是丞相府三公子,是为了见夫人才会来此!你以为我家公子是什么登徒子吗?”
婢女一惊,赶紧放下水盆拂身:“奴婢见过姑爷,奴婢有眼无珠不认得姑爷,求姑爷开恩!”
谢元洲声线清朗如和煦春风一般:“起来吧,你没见过我,也怪不得你。”
“谢姑爷……”
这下婢女才颤颤巍巍起身,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打小就在这后院转,只知道府中唯一的小姐风风光光嫁进了丞相府,实际上没几个人见过这位姑爷。
谢元洲彬彬有礼开口:“不知可否请你请你们家三小姐出来一见?”
婢女被他那张过于出色的脸弄得满脸羞红,闻言赶紧回答:“这是当然,请姑爷在此等候片刻!奴婢这就去通传小姐!”
谢元洲浅浅颔首,负手立在原地,这会儿风雪暂时停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偶有积雪压断枝丫的声音响起。
婢女羞红着一张脸进了院子,顺着回廊脚步匆匆,心脏砰砰乱跳,丞相府公子不愧是传闻中的盛京三公子之一,果真是像璧人一般。
她想得太入迷,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都没看清,两人撞了一下,对方快速避开才免于被水泼湿衣裳的事情发生。
“红豆,你做什么慌慌张张,连我也没看见吗?”
熟悉的声线响起,红豆抬眼就看到杨慕曦站在她斜侧面正翻看自己崭新华丽的衣裳有没有被溅上污水。
红豆赶紧跪下:“小姐饶命!红豆不是故意的!红豆只是急着去通传三小姐分神了才会撞上小姐的!”
杨慕曦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居高临下看着她:“通传三姐姐?通传什么?”
红豆埋着头:“姑爷在院外等候,让奴婢告诉三小姐一声,请她出去一见。”
“姑爷?”杨慕曦眸光微动,再次确认:“姊兄就等在院外?”
红豆头埋得更低:“是的,小姐。”
杨慕曦审视她片刻,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扣住红豆的下巴,慢慢用力抬起来,红豆被迫与她对视,视线游离脸上还有尚未褪去的红晕。
杨慕曦明明笑着,声线却很冷:“红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红豆偏开头:“小姐在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杨慕曦放开手,面带讥笑:“知道当初爹爹让我选贴身侍女我会选择平平无奇的你来伺候本小姐吗?”
红豆看着她,摇了摇头。
杨慕曦垂眸看向自己指尖粉嫩的丹蔻:“因为在你眼睛里我看到了跟我一样的东西,咱们是一路人啊,红豆。”
红豆咬了咬唇,神色已经变了:“小姐想让奴婢怎么做?”
杨慕曦满意的笑了笑,把她扶起来:“怎么做?不怎么做,你看你衣服都湿了,去换上一件漂漂亮亮的衣服再去通报三姐姐吧,莫要在主子面前失了仪。”
红豆垂首:“奴婢明白了。”
这意思就是要拖延时间了,但不用太久。
杨慕曦浅浅一笑:“快去吧。”
红豆离开后,她笑意更深了,抬脚往院门的方向走去。
许三擦拭完自己的剑,往院内望了好几眼都没见到一个鬼影,不由道:“这个婢女到底通传了没有,是不是干活给忘了?一会儿若是风雨大了,咱们回去的路都不好走了。”
谢元洲瞥了他一眼:“耐心点。”
许三忍不住又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终于看到人影了,他激动道:“公子,来了!”
谢元洲也笑着看向院门,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来的人并不是杨慕绾,而是那个被侯爷捡回来的养女杨慕曦。
谢元洲看着她朝自己走来,嘴角笑意没什么温度。
杨慕曦在谢元洲面前停下,浅浅拂身:“曦儿见过姊兄。”
“六妹妹无需多礼。”谢元洲浅浅颔首回礼。
杨慕曦视线在他挑不出毛病的五官上掠过,笑道:“这么冷的天,姊兄在此处做什么?等人吗?”
谢元洲应声:“正是。”
杨慕曦眨了眨眼睛,故作顽皮:“姊兄是在等曦儿吗?”
许三绿着一张脸:“……”这女人可真会自作多情。
谢元洲直视着她:“六妹妹真会说笑,究竟是我在等你,还是六妹妹在等我,这可不好说。”
杨慕曦笑意一淡:“果然,我见姊兄第一眼就知道姊兄是个聪明人。”
谢元洲收敛了脸上的笑,不冷不热开口:“六妹妹有话不妨直说。”
杨慕曦围着他转了两圈:“如果猜得不错,姊兄才德兼备,不像是甘做池中物的人。”
“所以?”谢元洲反问。
“所以……姊兄不觉得比起三姐姐,我更适合做您的棋子吗?毕竟……当雪山崩塌那一日,没有一片雪花能幸免于难。”杨慕曦笑着看着他,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谢元洲陷入短暂沉默,杨慕曦也没催促,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她相信以她的聪明才智和现在的身份,确实是比杨慕绾更适合来做这个突破口,因为她毕竟不是侯府的人但拥有侯府小姐的身份,没有人会拒绝送上门来的棋子吧。
杨慕绾固然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但正因为她是大家闺秀,死板愚蠢,就相当于一个易破解和一个无法破解的九连环摆在面前,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选择那个无法破解的九连环吧?
然而,谢元洲的选择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谢元洲端着他四平八稳的笑容,一字一顿开口:“即便是一个棋子也要靠脑子,而不是嘴,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做本公子的棋子的,要想证明你的价值,就用实际行动来说服我,否则一概免谈。”
“你……”杨慕曦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尽,她哑口无言看着谢元洲,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高傲。
许三忽然上前一步,在谢元洲耳畔道:“公子,夫人到了。”
对于这些村民,当然是收作奴隶更为放心,但杨慕绾从不喜欢强迫别人,便只让他们签了字据,不会写字的全部按手印。
陈娘子的儿子陈松柏那个少年郎,性情耿直又肯干,杨慕绾越看越觉得欣赏。
宋逢压低了声音不屑开口:“无事献殷勤。”
卫澜掀起眼皮:“怎么?你羡慕?”
“不不不。”
宋逢赶紧摇头,一整个下午他们两人就坐在这里看杨慕绾领着他们忙活来忙活去,趁着杨慕绾此刻走开的间隙。
宋逢忍不住开口:“一个侯府千金,竟然跟一群普通村民打成一片?而且一个女子竟然想要经商?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卫澜眼底幽深如潭,没接话。
宋逢的背后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她幽幽道:“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宋逢的身躯瞬间僵直:“哪里,我哪敢。”
杨慕绾道:“我都听见了,说我痴人说梦?”
宋逢无语:“……”听见了你还问。
杨慕绾斜睨着他:“我故意的,就想看看你会不会承认,结果……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宋逢木着一张脸:“这么会演,你应该去唱戏,经商太委屈你了。”
“借你吉言,说不定日后会考虑。”杨慕绾漫不经心应声。
宋逢脸青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心肌梗塞。
卫澜听着他们俩你来我往,眼中含着淡到几乎捕捉不到的笑意。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陈松柏做事的时候属于什么也不说埋头苦干的那种类型,他手里提着茶壶和一个茶杯对着杨慕绾很腼腆的笑:“小姐,休息会儿吧,喝口茶。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喝的惯我们家里的茶……”
杨慕绾啥也没说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多谢。”
陈松柏给她杯子里倒了半杯,看她低头喝水看得正起劲,忽然感到一道尖锐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他看过去就对上了卫澜平静无波的黑眸。
他举起茶壶:“公子也要喝茶吗?”
卫澜轻轻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不必,多谢。”
陈松柏这才缓缓点头表示了解,杨慕绾也喝尽了杯子里的水,她确实是讲得口干舌燥了。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时辰也不早了。
陈娘子一家站在院门口目送他们离开,杨慕绾就顺便蹭车进城了,宋逢早前便询问了卫澜要不要回宫,被拒绝了。
眼下侯府小姐一说回去,殿下二话不说就让他赶车,什么情况啊……
英明神武的殿下终于动凡心了?
他只好任劳任怨牵着马车,卫澜仪态极佳,不论是站姿还是坐姿,亦或者是一颦一笑,像一种刻进骨子里的东西,任何人看了都得说一句赏心悦目。
他目不斜视地走在前面用腿长的优势轻轻松松上了马车,对杨慕绾来说还是有点高,下来容易上去难。
她提起裙摆抬脚踩了上去,身体前倾用力,另一只脚终于也上来了,就在她以为稳了的时候,谁料马儿甩了甩尾巴动了两步。
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就要往后倒去,前面的卫澜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蓦然转过身来拉住了她的手腕,眼神中有一种名为麻烦的情绪稍纵即逝。
卫澜把她拉上去以后就进了马车,杨慕绾进马车之前看了看天色,天快黑了。
今日她当着谢元洲的面跑了,还不知道在家里等着她的是什么呢,爹爹又该责怪她不懂事了。
卫澜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了杨慕绾面前,一杯放在了自己面前,微提声线;“天快黑了,城外不安全,加快速度。”
宋一驾着车飞快的应了声:“是。”
卫澜的目光落到旁侧的人身上:“为什么要那么说?”
杨慕绾原本抱着茶小口喝着,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都快忘记马车里还有一个人了,他这忽然出声吓一跳。
她被呛了一下,脸都涨红了,她好半天才故作冷静开口说:“利用你啊,你是男子的身份,会为我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卫澜静静的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的淡色的眸子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差点没看得她当场缴械投降。
但她没办法,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确确实实是利用。
她需要一个身份,而卫澜需要展露自己的能力才有可能重获圣心,摆脱现在的艰难困境,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你就这么相信本殿不会说出去?而且还会帮你?”卫澜不动声色问。
杨慕绾抱着茶杯,弯了弯桃花瓣一般的眼眸:“早听闻殿下宅心仁厚,臣女就这点要求,殿下怎会不答应呢?”
宋逢忍不住在心里道,殿下宅心仁厚?在哪里听来的鬼话。
可从卫澜的角度来看,这个狡猾的女子一直表现出来的都很强势,就比如那封专门送到朱骥手里为了败坏他名誉从而报复的信。
但此刻她却收起了她平时挠人的尖利爪子,语气软得像是在撒娇,很难让人说出拒绝的话。
到底是为什么呢?只针对他吗?还是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呢?
如果是这样,那又为什么唯独对他另一个身份露出獠牙?
看来,只能下次用另外一个身份试试了。
他心里做下决定,正准备开口,前方传来宋一忽如其来的“吁——”,紧接着马车猛地停了,杨慕绾感觉自己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扑,她抬手抓住了窗框才稳住。
竹帘外传来宋逢压低的声音:“殿下小心……遇见山中盗匪了。”
杨慕绾心中一惊,上次杨来说起城外盗匪猖獗她还没意识到有多危险,没想到竟然真让她碰上了。
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和兵刃相向的声音,
杨慕绾要说心里不慌是假的,虽然她是重生回来的,但是也没真正面对盗匪这样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亡命之徒。
但她还是尽量保持冷静,撩开一道缝隙查看地形,周围都是山林,盗匪肯定比他们熟,钻进去就是找死。
九皇子一个冷宫长大的皇子,估计比她还手无缚鸡之力,更没见过这场面,因此她一边找路逃跑还不忘安抚他道:“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一定会有办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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