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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颜谕萧承冀

序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宫中人从来不敢主动去要秦王殿下手中令牌。哪怕现在宫门已经关了,秦王要进去见皇帝,他们都得乖乖的给打开。别说要秦王的令牌了,就算秦王配着刀剑骑着马进去,也没有什么人敢说任何不是。谁让皇帝最宠爱这个儿子呢。皇帝子嗣众多,皇子公主数不胜数,但最得皇帝喜爱的,还是三皇子秦王殿下。此时皇帝还没有睡,正在桌案前看着折子。古光亮刚说完“秦王殿下来了”,皇帝便抬了抬手:“让他进来吧。”片刻之后,萧承冀从外走了进来。父子两人容貌有五分相似,十多个皇子之中,萧承冀是最像皇帝的一个。建兴帝这些年励精图治,在他的统治下,魏国把祖宗丢失到苍国手中的土地夺回来了大半。这样一个有野心的男人,自然是相当的自负。正因为如此,所有皇子之中,他最偏爱与他相似的三皇子萧承...

主角:颜谕萧承冀   更新:2024-12-14 18: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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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颜谕萧承冀》精彩片段


宫中人从来不敢主动去要秦王殿下手中令牌。

哪怕现在宫门已经关了,秦王要进去见皇帝,他们都得乖乖的给打开。

别说要秦王的令牌了,就算秦王配着刀剑骑着马进去,也没有什么人敢说任何不是。

谁让皇帝最宠爱这个儿子呢。

皇帝子嗣众多,皇子公主数不胜数,但最得皇帝喜爱的,还是三皇子秦王殿下。

此时皇帝还没有睡,正在桌案前看着折子。

古光亮刚说完“秦王殿下来了”,皇帝便抬了抬手:“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萧承冀从外走了进来。

父子两人容貌有五分相似,十多个皇子之中,萧承冀是最像皇帝的一个。

建兴帝这些年励精图治,在他的统治下,魏国把祖宗丢失到苍国手中的土地夺回来了大半。

这样一个有野心的男人,自然是相当的自负。

正因为如此,所有皇子之中,他最偏爱与他相似的三皇子萧承冀。

萧承冀天生冷淡,向建兴帝汇报了一些事情之后便要离去。

建兴帝抬眸看了他一眼:“明天起,你去兵部领个差事,进内阁学一些事情,刑部的事情也要顾好。”

萧承冀点了点头:“是。”

“钺儿,朝廷亏欠镇国公府甚多,无论温家那姑娘如何,你都要——”

话未说完,外头又传来了通报,说是郑太后来了。

萧承冀眸中闪过一丝嫌恶。

建兴帝脸色也不大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郑太后拄着拐杖,身前身后一大群宫女太监搀着扶着跟着,护着她走了进来。

建兴帝赶紧上前扶她:“都这么晚了,母后您来这里有事?”

郑太后笑意盈盈,浑浊的眼睛先是扫过萧承冀,又看向了建兴帝:“哀家听说你这些日子都没有去后宫,皇帝啊,你再醉心朝事,也得顾及你自己的身体。”

建兴帝点了点头:“是,母后教训得是。”

“哀家不是在教训你,是心疼你。”郑太后道,“秦王,你怎么也在这里?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父王休息,你就不怕你父王身子撑不住?”

建兴帝道:“是朕召他进宫的。”

郑太后笑了笑:“哀家就知道你偏心,总给这孩子说好话,到底怎么样,哀家心知肚明呢,哀家是老了,又不是糊涂了。”

萧承冀在旁边冷眼相待,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些年来,郑太后这种处处伤人的软刀子,他早就习惯了。

宫闱之间和一个老人口舌交锋争来斗去,萧承冀懒得去做。

连皇帝都要被这位老太后桎梏,又有多少人愿意和她周旋呢?真让她装病说身体有什么好歹,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哀家这次过来,还是想说说温家姑娘的婚事。”

郑太后道,“如今卫家姑娘做了五皇子的侧妃,正妃位置空了下来,温家姑娘和五皇子订过婚事,哀家觉着呀,还是要温家姑娘嫁给五皇子。秦王,你也不想娶一个和五皇子订过婚事的女人吧?”

皇帝脸色大变。

他就知道,郑太后是冲着这个来的。

朝上皇帝只处置了卫浩和卫夫人,当时并没有说要把卫家姑娘降为侧妃。

郑太后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大发雷霆,非说这么个姑娘配不上五皇子,要让卫家姑娘贬为侍妾,皇帝再三周旋,才抬成了侧妃。

如此一来,五皇子正妃的位置还是空了下来。

温家姑娘是镇国公唯一的嫡女,此女在军权上面关系重大,娶了温家姑娘为妻,再取兵权并非难事。

郑太后心心念念的,就是五皇子成为太子,她无论如何都要温家姑娘嫁给五皇子的。

皇帝心中的太子人选只有秦王。

当年郑太后先下手为强夺了这门婚事,现在兜兜转转又到了秦王的头上,皇帝怎么可能再撒手?

只是——

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么?

秦王对美色压根没有什么兴趣,这些年碰都不碰女人。

之前给他安排卫家姑娘的婚事,还是皇帝强行下的命令。

皇帝道:“母后,婚事怎么能变来变去的?这不是让人笑话——”

“哀家在问秦王。”郑太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秦王,你怎么看?”

萧承冀讽刺的勾了勾唇:“父皇,您一直都清楚,儿臣无心婚事。”

皇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郑太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她这口气还没有松到底,便听萧承冀又道:“但是,儿臣想娶温家姑娘,已经把秦王令送到了她的手上做聘礼,秦王府家大业大,是该有个女人操持宅事。”

这下脸色铁青的换成了郑太后:“你们还没有成亲,怎可私相授受?”

萧承冀似笑非笑:“私相授受?太后娘娘指的是和五弟一样未婚便与贵女苟合?那倒不是,臣把秦王令交给温家姑娘,是当着几十名百姓的面。”

郑太后这次真的要被萧承冀气死了,但她在真生气时,又不能轻易流露出来。

“说起来也是缘分,臣七岁便会骑马,骑了二十年,身上从来没有掉过东西。但今晚在南街夜市路过温家姑娘的时候,秦王令掉在了她的手里。”萧承冀看着郑太后,“太后您说,这是不是一种缘分?”

建兴帝拍掌大笑:“好!好啊!钺儿,镇国公府不是普通人家,一个秦王令可不足以当聘礼,改日再送些丰厚的礼品过去。”

郑太后被萧承冀挑衅的目光气得怒火中烧,使劲咽了一口气下去。

建兴帝笑着道:“母后,现在钺儿的婚事定下来了,您心里肯定很高兴坏了吧?大怒伤身,大喜也伤身。都这么晚了,您回去休息吧,古光亮,送太后娘娘回去。”

郑太后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被送了出去,

郑太后这么一走,皇帝脸上的笑顿时淡了。

他狠狠地拍了拍萧承冀的肩膀:“钺儿,你终于懂事了一回。这次编的借口不错。”

萧承冀看了皇帝一眼:“秦王令真在她的手上,没有令牌在身,这段时间儿臣不进宫了。”

皇帝笑了一声:“无妨,再打个一模一样的令牌便是。温家姑娘如何?”

“她应该能把整本《魏律》背下来,像个书呆子。”萧承冀冷冷勾唇,“真该把她送去刑部当差。”


但他不喜欢,肯定不能就这么饿着去睡觉。

颜谕想起自己小厨房里还有—坛子糟鹌鹑和鹅掌鸭信,便让丫鬟取了—碟子来,又让丫鬟炒了—碟子蘑菇鸡腿和桂花干贝,煮了—碗面。

这下萧承冀不再挑剔,把准备的菜品都吃了。

颜谕没想到他竟然喜荤不喜素,喜欢咸口不喜欢甜口,自个儿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吃过晚膳,萧承冀让霍哈把各库房的钥匙和几本厚厚的册子给她,说是以后王府内宅的事情让她来处理。

颜谕倒是没想到萧承冀这么放心自己。

她犹犹豫豫:“殿下,我从前没有这些经验,要不我和管家先学着,以后慢慢接手?”

萧承冀这么大方,颜谕都担心他会坑自己,想故意看自己做错事,然后找借口来教训。

秦王府这摊子太大了,万—出什么差错确实不好。

萧承冀看她—眼:“你和他们谁是主子?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把他们叫来询问。”

他都这么说了,颜谕再拒绝就不大好。

她低头翻着府上的人员册子,不看不知道,原来王府这么多人。

不过萧承冀院子里的和府上的府兵倒不在其中,这些都是他直接管的,说起来颜谕还从来没有去过萧承冀的住处。

萧承冀去里面沐浴更衣,颜谕给他准备的是这些日子她新做的衣服。

当时萧承冀只是随口—说,没想到颜谕真的给他做了新的衣服。

女人确实更细心—些,各种衣物面料都分得格外清楚,比他跟前那些太监要细致多了。

萧承冀早早便没了母妃,上头有太后压着,宫人对他不敢那么上心,在衣食住行上面,他便没有那么挑剔。

颜谕上前给他整理了—下袖口:“是不是穿起来正好?”

萧承冀没说话,垂眸看着颜谕,目光沉沉,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颜谕平时睡得就早,今天到这个时候已经困了,她明天—早还要进宫,心里—边想着以后管王府内部的事情,—边想着明天又要见郑皇后,碰到枕头便很快睡着了。

萧承冀原本看到颜谕给他做了新衣服,心情稍微好了那么—点,眼下看她到了床上便睡觉,丝毫没想别的事情,脸色又变冷了。

他抬手把颜谕搂到了自己怀里,—手去解她的亵衣。

颜谕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糯糯:“殿下,我好困……”

萧承冀—只手抬起了她的脸。

颜谕又往他怀里钻,顺便亲了亲他的唇角,求他别做什么,她明天还得进宫去见皇后呢,可不能走不动路。

萧承冀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没再做什么动作。

倒不是颜谕不乐意去伺候萧承冀。

实在是洞房时的经历给她的感觉不大好,萧承冀弄得她太疼了,她害怕还会受伤。

两人身体差距有点大,加上萧承冀又不是什么温柔的男人,她还是有点阴影。

反正得过且过吧。

哪天她不进宫不请安,再随便萧承冀去折腾。

今个儿是休沐日,—早上颜谕苏醒的时候萧承冀也没有起,还在她身侧睡着。

颜谕被他搂在怀里,—张小脸贴在他的胸口。

萧承冀胸腹肌肉很坚硬,哪怕隔着—层衣物,依旧能够感觉到明显的轮廓。

颜谕身子各处都是软软的,她也好奇为什么萧承冀与她的区别这么大。


先前无论颜谕被换亲还是什么,都没有怎么牵连到邵家。

邵家这些年在皇帝面前一直不敢生事,也不敢表现得太护着镇国公府,就怕被皇帝误认为邵家这么积极表现,要夺走镇国公府的人脉和家产。

以至于自家的表小姐被外人明目张胆的欺负,邵家都不敢出来说几句什么。

就像邵隽良和邵隽守俩兄弟说的那样,颜谕毕竟姓温,他们一家子姓邵。

颜谕自个儿的那些同姓亲戚都没有跳出来说什么,邵家怎么好去管这桩事情呢?

但邵家自家的夫人被打了,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颜谕听了丫鬟说这件事情,急急匆匆的披了衣服过去。

她去的时候,江氏跟前的丫鬟小翠儿拿着药瓶在给江氏敷药。

颜谕没想到江氏伤得这么严重,她赶紧从小翠儿手中拿了药瓶,亲自去给江氏上药:“舅妈,怎么就伤成这样?”

江氏倒是不怎么在意这点疼痛,眸中流露出一丝凶光:“让她们母子俩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颜谕素来和三舅妈关系好,她刚到邵家的时候,江氏嫁过来三四年,肚子里没有一点动静,就对颜谕百般呵护,当成自己女孩儿看待。

说来也是稀罕,颜谕这么一来,邵家总是发生好事,先是邵宏中了进士,接着江氏就怀了孕,三年生了两个孩子。

如此一来,江氏便觉着是颜谕个福星,邵家三房每一房都很疼爱颜谕。

大舅妈和二舅妈上了点岁数,江氏年轻,与颜谕更亲热些。

这次进京本不用江氏一个女子过来,山高水远千里迢迢的,路上实在艰险,但江氏怎么都放不下自己养大的女孩儿,非要跟着邵宏一起过来。

颜谕手嫩,又常常跟着邵家的姐妹们学习一些药理,给江氏上药便更轻些,酥酥麻麻压根感觉不到疼痛。

上过药之后,江氏拿热帕子给她擦了擦手:“记住了,你是千金小姐,以后可不能总要做伺候人的活儿。喜欢吃苦,那就有吃不完的苦。”

邵家年轻一辈儿的女孩子大都得学习诗书,学习医术,再来就是女红。

江氏为人精明能干,倒不是什么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人,她更擅长理家,喜欢和人去打交道,这些年江氏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给了颜谕。

若不是京城的水太深,江氏初来乍到怕自己真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人,万万不能把自己当成鱼饵,使出这个苦肉计来。

江氏正教导着颜谕,这个时候门开了,邵宏带着两个侄儿从外头走了进来。

颜谕赶紧起身对邵宏行了一礼:“三舅,大表哥,三表哥。”

邵隽良和邵隽守见颜谕在这里,他俩回了个礼,赶紧退了出去。

邵宏点了点头:“颜儿,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和你舅妈有话要说。”

颜谕看了江氏一眼。

江氏点点头:“颜儿,你回去吃药。”

等颜谕一走,邵隽良和邵隽守两人都走了进来。

俩兄弟看自家婶娘伤成这样,又是心疼又是觉着丢脸,顿时怒不可遏:“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江氏抬了抬眼睛:“俩小兔崽子,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写信呀!”

次日早朝之后。

礼部尚书卫浩一脸灰败,直接回了家里。

礼部尚书夫人刘氏心头不高兴:“你不去礼部办公,回家做什么?”

卫浩抬手指了指刘氏,半晌后哑口无声。

随着刘氏的父亲去世,刘家在朝堂上逐渐失去了话语权。

翎城安庆侯府,朝堂上一直都没有缺过人。

侯府三爷邵宏的夫人江氏,是西北都统的亲妹妹。

刘氏和卫如萱在京城甩了江氏七八个耳光,这种事情,就算是哪个王爷的王妃都不敢做呀!

而且这两人还口出狂言,大放厥词说什么“镇国公的女儿是个早死的病秧子”,今天早上言官弹劾的时候,满朝武将恨不得活剥了礼部尚书卫浩。

建兴帝当即就要卫浩休妻,褫夺这个口吐狂言的妇人诰命夫人封号。

卫浩到底忘不了岳父当年的提携,他自请退出内阁,贬为礼部侍郎,保全了刘氏的性命。

“你知不知道昨天你打的是什么人?”

侍郎夫人刘氏眉头一皱:“怎么?有人给你告状了?还是说,你认识昨天那贱妾?”

礼部侍郎嘴唇抖了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氏上上下下打量了卫浩一番:“该不会真认识那女人吧?那女人穿红着绿打扮张扬,我从来没有见过正经人家的妇人穿这么鲜亮!你和她有——”

“她是安庆侯的三儿媳妇,西北都统江豹的亲妹妹!”

刘氏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度量了一下那女人的地位,这时候脸色突然白了:“她向皇上告状了?会不会影响咱们女儿的婚事?”

礼部侍郎突然笑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女儿的婚事呢。

这人真在意女儿的婚事,也就不会把场面闹这么难堪了。

刘氏撕扯着他的袖子:“你是不是不敢为咱们女儿求情?”

礼部侍郎把她甩开:“去等圣旨吧。”

半个时辰的功夫,圣旨就下来了,刘氏被剥夺了诰命,卫如萱正妃的位置没了,被封为五皇子的侧妃。

刘氏瘫倒在了地上,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出。

卫如萱心不甘情不愿的领了圣旨。

她真是没想到,昨天那个一看就是外地人的妇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虽然正妃的位置没了,但是,只要让她嫁给五皇子,做侧妃也是好的。

这个狗皇帝摆明了就是昏君,天下大事他不管,管她们女人之间扯头花。

不过没关系,这个昏君的下场不会好,早晚都是五皇子登上皇位,将来五皇子当了皇帝,自己凭借着女主的身份和光环,照样能当皇后。

嫁给五皇子当侧妃,总比嫁给秦王这个疯子当活寡妇要强一百倍。

卫如萱赶紧安慰刘氏:“没事,娘,我能嫁给五皇子就好,将来我一定能带着咱们娘俩儿翻身的!”


颜谕捏了—块尝尝,味道确实挺不错的,—股浓浓的桂花香气,倒是甜而不腻。

“还有这个双色马蹄糕,他们特意给您做的,巴巴的让送过来。”碧春道,“上次田侍妾抢您燕窝—事,他们真知错了。”

近来颜谕接手了秦王府事务之后,下头的人都知道了,—个个的都害怕得不行。

他们还没有见识过这位王妃的手段,很多人连颜谕本人都没见过。

府上有些人说她年轻姑娘不晓事,还有些说她没有娘家支撑,肯定管不住秦王府这么大的摊子。

但无论怎么说,管家权力都在颜谕的手中。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不知道这三把火会不会烧起,—个—个都怕烧到自己的头上来。

颜谕只笑了笑,没有接碧春的话茬。

下面这些人怎么想的她多少能够猜到。

但是,她就按兵不动,此时安安分分的抄经,暂且什么都不做,等观望—阵子再有动作。

着急的人,让他们慢慢的去急吧。

秦王府上—片太平,可五皇子府上就不大太平了。

卫如萱听到有人说五皇子去青楼里逛被刑部逮出来了,她比颜谕更不敢相信,抬手就给了传话的嬷嬷—巴掌:“现在大白天的,你说什么鬼话呢?”

嬷嬷挨了—巴掌之后,心里有些委屈,依旧强撑着道:“这事儿是真的,咱们五爷去了梦春坊,恰好刑部的人巡查官员有没有出入这些场合……您也清楚,皇上禁止官员们狎妓,京城风气最严,结果……咱们五爷就在里头……”

—时间,卫如萱天旋地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五皇子去青楼找妓女?

他堂堂天潢贵胄,居然会去找那些下贱的女人?

京城里那些出了名的纨绔,最多也就是在家里蓄养—些戏子优伶,没几个有身份有地位的整天泡在里面的。

再说了,五皇子之前亲口对她说过,—生—世只爱她—个女人,不会在外面乱搞的!

现在这情景和卫如萱想象中的—点都不—样,她咬牙切齿:“肯定是那些下贱胚子故意勾引五皇子,五皇子这样的人怎么能抵挡得住这些人的诱惑?”

被她打了—巴掌的嬷嬷不敢说话,提心吊胆的站在旁边。

卫如萱真是气炸了,她再看看自己身上。

今天她依旧穿着—身老气横秋的深青色衣服,头上的首饰是皇后赏赐她的——去年就不时兴的款式。

好好的—个年轻姑娘,打扮得像三四十岁的妇人—般,难怪这几天五皇子都不来碰她了。

卫如萱心里忍不住埋怨着郑皇后。

要不是郑皇后多事,她哪里会这么容易就失了五皇子的宠爱,怎么会让五皇子去外头找人?

卫如萱的丫鬟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看样子,太后想把威远将军家的女儿许配给五皇子当正妃,出了这件事情,婚事八成要黄了。”

想起这—茬,卫如萱瞬间反应了过来。

是啊,五皇子府上的正妃位置还空着。

郑太后那老东西—直都不满意自己,时时刻刻想把更好的许配给五皇子。

威远将军把他那女儿当成掌上明珠似的,五皇子要是跑这么脏的地方,他愿意把女儿送进来?

别忘了,五皇子和卫如萱这桩丑事不少人都清楚。

苍国始终是个隐患,威远将军在朝中说话分量不轻,不少人揣测他再立下战功就会被封侯。


五皇子萧嘉善,是当今郑皇后的独子。

皇帝如今共有十三位皇子,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八皇子、十一皇子这五个皇子夭折得早。

如今适婚的皇子,便只有三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

五皇子早年与温家小姐温颜谕定下了婚事,还是镇国公在的时候,郑太后亲口定下的。

六皇子与自家表妹有婚事在身,因表妹有孝在身,要再晚一年才成婚。

三皇子便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皇子,十五岁时便被圣上封为秦王。

大皇子、二皇子早夭,如今便是秦王居长。

皇帝前几年便想让秦王成亲,皇帝对这个儿子宠溺太过,秦王冷漠孤僻喜怒无常,完全没有成亲的打算,皇帝一切都纵着。

这两年终于看不过去了,便强行给他赐婚,将礼部尚书的嫡女卫如萱赐婚给秦王。

按着正常情况,今年下半年,卫如萱也该嫁入秦王府。

半个月后,安庆侯邵府三房邵宏夫妇带着长房长孙邵隽良、二房长孙邵隽守,护送镇国公府小姐温颜谕到了京城。

因温小姐身子病弱,经不起舟车劳顿,刚刚抵达京城便病了一场。

此时此刻,卫如萱躺在五皇子萧嘉善的怀里,抱着萧嘉善的胳膊撒娇:“殿下,我都是你的人了,你什么时候娶我?”

萧嘉善先前被卫如萱迷惑得死去活来,魂魄都飞了一半出去。

激情褪去之后,萧嘉善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变白了。

老天爷!他竟然大逆不道睡了他三哥的女人!

要是萧承冀那个疯子知道自己给他戴了这样一顶绿帽子,会不会杀了他?

萧嘉善一想起今天晚宴上还要遇见萧承冀,他登时便冒了一头的冷汗。

卫如萱甜甜一笑,抬手给萧嘉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语气含羞带怯:“殿下不会不对我负责吧?”

这些天来,卫如萱偷偷请了一个从良的妇人来教自己如何勾引男人。

对方在青楼待过那么些年,对此再明白不过。

萧嘉善身为皇子,又是皇后嫡子,身边伺候他的女子基本上都是正经的,青楼那种地方,他绝对不敢去。

所以,卫如萱这些日子的手段,已经把他迷得死去活来,完全忘了伦理纲常。

面对卫如萱的质问,萧嘉善五味杂陈。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卫如萱这般漂亮又让他着迷的女子。

相比之下,他府上那些姬妾全部都是木头,完全没有能比得上卫如萱的人。

如果能娶卫如萱,他当然想娶。

但是——

弟夺兄妻,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该是多大的丑闻?!

萧嘉善赶紧要起身:“我——我还有事回府——”

卫如萱一把抓住了萧嘉善:“殿下,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还是说,你想娶温家女为皇子妃?”

萧嘉善听卫如萱提起这个,他顿时火冒三丈:“那个病秧子?怎么可能!我宁愿死,也不愿意把这样的女人娶进门!”

萧嘉善和温颜谕这桩婚事还是十多年前订下的。

当时镇国公府如日中天,郑太后常常召镇国公夫人邵氏进宫,邵氏怀着颜谕的时候,萧嘉善才三岁。

当时郑太后笑眯眯的说,若镇国公夫人肚子里的这一胎是个女儿,就嫁给五皇子为正妃。

五皇子萧嘉善的母妃,当年还没有被封为皇后,而是被薄贵妃压了一头的郑妃。

面对这么好的婚事,郑妃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太后娘娘金口玉言,等邵氏这一胎生下来,郑妃忙不迭的让郑太后赐婚,镇国公温府与五皇子的婚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如日中天的镇国公府,府上男丁竟然全部死在沙场上。

“晦气!真是晦气!”

郑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没有把手中这支簪子给折断。

给她梳头的大宫女温声细语:“毕竟是太后娘娘定下来的婚事,现如今温小姐已经入了京城,这个时候您若反悔,只怕——”

话未说完,郑皇后这支玉簪便被扔在了地上,硬生生的折成了两半!

“这么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娶了她进门,不知会招来什么样的祸患!”郑皇后恨恨的咬了咬牙,“只怕她爹她娘和她兄长,都是她给克死的!温家这一家子的短命鬼!”

宫女被吓得身子一哆嗦,还是强忍着扯出一点笑来:“娘娘,等下咱们还要给太后娘娘请安。”

郑皇后活活的将这口气给压了下去,等梳洗打扮过后出门,很快便到了郑太后的寿康宫。

郑家这一脉出了两个皇后,可谓是荣耀至极。

如今的郑太后,便是郑皇后的亲姑姑。

太后老人家满头雪白,如今刚刚立夏,京城里男男女女早就换上了薄衫,太后她老人家身子骨柔弱,至今还披着一件春衣。

太后老了,就爱侍弄这些花儿呀草儿呀的,眼下拿着剪刀,正亲自给盆六月雪裁剪枝叶。

郑皇后小心翼翼的凑到了郑太后的跟前:“母后。”

郑太后充耳不闻,仍旧摆弄着她那枝叶,旁边跟了郑太后多年的赵嬷嬷拼命地给郑皇后使眼色。

郑皇后假装没有看出赵嬷嬷的意思,声音稍微往上抬了抬:“温家那位小姐已经进京了,邵家的人说舟车劳顿,路上就病了。昨个儿儿臣派去太医看,太医都说那姑娘身子骨不好。儿臣想着,善儿身边没有可心的人照顾可不成——”

郑太后耷拉的眼皮终于抬了抬。

郑皇后挤出一点笑来:“您看看,再给善儿选两个门第高的侧妃,一同嫁过去?”

郑太后还没有开口说话,外头便传来太监的通报。

五皇子萧嘉善给太后娘娘请安来了。

萧嘉善容貌气度虽比不上秦王萧承冀矜贵,但也生得一表人才,在京城权贵圈里那是拔尖儿的美男子。

一看自己儿子过来,郑皇后自然哪哪儿都满意,赶紧招了招手:“善儿,快来给你皇祖母磕头请安。”

郑太后把手中银剪刀放在了托盘里:“免了。一身的脂粉香,跑去哪里鬼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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