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馆一份两千五工资的工作,勉强维持了她的生活,而后画馆倒了,她的弄钱方式就变成拉三轮,每一次端着饭碗往嘴里递饭,她都要为下一顿绞尽脑汁,心劳计绌。
江秋秋觉得算计这些算计得心尖都疼了,垂眸作罢不想,她又摸了摸福宝柔软的头发。
叶喜看着江秋秋发了一会呆,也没打断,安静的打着手上络子,时不时盯一眼福宝。
天色渐晚,尖利的哭嚎声时不时响起,到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嗓子哑了,越来越弱,听不见了。江秋秋躺在床边上,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屋顶,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片黑暗,手指一抽一抽的疼,她心里很茫然。
杨傻子团成一团,缩在墙角,睡得正香。
江秋秋惦记着祁时令,总有些不安,祁时令才初中毕业,还是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就遭遇了这样可怕的事,如果被卖的人家凶狠些,她该怎么办?
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虽然说不过是短短两天的相处,但江秋秋对这个主动接近自己的话痨小姑娘挺喜欢的。
这人啊,就是有了感情才会害怕这害怕那的。
第二一早,江秋秋就借口打猪草去了村里那个鳏夫家,李老太也不担心她跑了,他们这个村子团结,那个小蹄子敢跑马上就会被村民拦住抓起来。
江秋秋倒不知道这些,而且她目前也确实不想逃跑。
按照叶喜说的路线,江秋秋慢慢摸索到了地儿,在村子里很偏的一个地,背靠着山,周围几座房子也是破破烂烂,看得出来这里是这个村子最穷的地方。
那是个不能被称为屋子的小屋,破得不堪入目,外面还围了一圈篱笆,那篱笆上挂了很多碎布,花花绿绿却黑乎乎的给人很脏的感觉,江秋秋觉得是不是城市里的猪棚都比这好,连屋顶都只是塑料棚和一些稻草盖成的。
屋体土墙上有几个洞,都被用稻草塞紧了,小屋旁边还连着一个更小的棚子,像是养狗的,门口有一块花底的破布挡着,看不清里面,很奇怪,谁会给狗窝拉一个布帘?
江秋秋绕到屋后面,找了个塞紧稻草的小洞,慢慢把里面的草抽出一点,贴着墙往里看,屋里面一目了然,一贫如洗,似乎是没人。
“呜呜呜”不知哪里传来细小的呜咽声,江秋秋心里一紧,那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离得很近......
江秋秋往她先前以为是狗窝的小棚子去,在此刻她出奇的冷静,当她翻过篱笆,掀开了那张花布......
......
疼...哪哪都疼,像是骨头都断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疼...
祁时令抱住了那个男人的腿“不要打了...啊啊...不要打了...”
可是那个撒酒疯的老鳏夫根本没有停手,拿着比她小臂还粗的木杆不停往她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祁时令人小,力气没他大根本抱不住他,被老鳏夫用力一脚踹下去正中肚子,祁时令整个人滚到了床边,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揪在一起了。
即使是这样,老鳏夫也根本没打算放过她,脏手一抓,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提起来,又是一轮折磨...
祁时令知道自己被卖了...再笨也知道了...那个梁姐,根本就不是好人,她是个人贩子,从这间屋子里醒来第一天,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害怕,那个脏兮兮老鳏夫说他买了她,现在她是他的婆娘...祁时令不认,挣扎叫骂,一点也不从他,老鳏夫怒起就直接对她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