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宽陆卿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妹误我张宽陆卿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泽修负手走出内殿,正巧迎面对上了端着托盘,正要进殿送茶的婵云。原本今日,李泽修延朝,同众大臣商议西南水灾善后之事。正在商议之时,却忽然有亲信来报说,端贞公主被太后传去了祥嘉殿。李泽修自是放心不下,他快速议完要事后,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途中连一口茶水也未来得及喝。婵云侍候李泽修已有三年,知他在当太子的时候,就有散朝之后要用一盏热茶的习惯。于是便早早预备好了他一贯喜爱的阳羡雪芽。沸水来回在小银炉上烹着,只等着李泽修回霜华殿后冲泡。谁她知左等右等,皇帝就是不回殿。婵云问了小玄子后,才得知李泽修散朝后去了祥嘉殿。之前祥嘉殿的青岚姑姑,几次三番被太后派来霜华殿送糕饼,目的就是为了请皇帝去祥嘉殿。可李泽修却全部以朝中事务繁忙给拒绝了。婵云虽...
《皇妹误我张宽陆卿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李泽修负手走出内殿,正巧迎面对上了端着托盘,正要进殿送茶的婵云。
原本今日,李泽修延朝,同众大臣商议西南水灾善后之事。
正在商议之时,却忽然有亲信来报说,端贞公主被太后传去了祥嘉殿。
李泽修自是放心不下,他快速议完要事后,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途中连一口茶水也未来得及喝。
婵云侍候李泽修已有三年,知他在当太子的时候,就有散朝之后要用一盏热茶的习惯。
于是便早早预备好了他一贯喜爱的阳羡雪芽。
沸水来回在小银炉上烹着,只等着李泽修回霜华殿后冲泡。
谁她知左等右等,皇帝就是不回殿。
婵云问了小玄子后,才得知李泽修散朝后去了祥嘉殿。
之前祥嘉殿的青岚姑姑,几次三番被太后派来霜华殿送糕饼,目的就是为了请皇帝去祥嘉殿。
可李泽修却全部以朝中事务繁忙给拒绝了。
婵云虽不是宫中老人,可也乱七八糟的听了许多传闻。
当今陛下虽为中宫嫡出,是太后娘娘的亲生儿子,可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却一直不甚和睦。
其中缘由众说纷纭,有很多还涉及先帝早年间的秘闻。
这宫中但凡知道的越多,下场越是不好。
婵云也不敢多加打听,只勤勤恳恳地服侍李泽修。
只是今日,因为端贞公主被叫去祥嘉殿的事,她莫名有些心虚。
依照如今陛下对端贞公主的重视程度,若是公主有什么在太后娘娘那儿闪失,恐怕自己也难逃一劫。
直到看见陛下拉着端贞公主回殿,婵云才终于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
她端上茶盘想要送进殿中,刚一走到内殿外,却听见里面传来了几下不寻常的声响,伴随着女子低声哀求的声音。
婵云心上一惊,忽然又想起了陛下还是太子之时,同那端贞公主之间过从亲密,宫里面也生出了许多不好的流言。
其中流传最广的,便是一首诗:
栽桃于宫墙,当户早生香。
东风私折之……日夜会西厢。
她今见如此,也不由得暗自细想,难道说,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婵云正反复思量着,却又听内殿里传来了脚步声。
她慌得不行,此刻已是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对着李泽修殷勤地说道:
“请陛下用茶。”
李泽修神情阴郁,闻言只淡淡地瞥了婵云一眼,便令对方不寒而栗。
他盯着婵云,朝着里面的方向摆了摆手。
婵云只愣了一下,便立刻会意地将茶端了进去。
隔着云母屏风,只见端贞公主正坐在美人榻上出神。
单手伏榻,削肩微垂,一副弱不胜衣的美态。
听见有人进来后,李浔芜忍不住身子一僵。
好在那人只站在屏风后放下了茶盘,柔声令她用茶。
李浔芜听出了那时婵云的声音,只张口应了一声,随后便命她退了出去。
婵云退出内殿后,隔着老远儿便见大总管张宽正招手唤她。
婵云急忙跑过去,却见张宽递给她一沓子密折,让她端去偏殿的书房。
婵云一进偏殿,就看见李泽修坐在书案前批阅奏章。
婵云上前,放下密折后,极有眼色的上前磨墨。
李泽修连眼皮也不抬,垂手便在奏章勾阅了几处,而后冷不丁地开口道:
“端贞公主在做什么?”
婵云蓦地被吓了一跳,好在她素日沉稳,并未显露太多,只如实恭敬道:
“回陛下的话,奴婢方才进去的时候,看见公主…正在窗边坐着。”
李泽修依旧不抬头,只平淡地“嗯”了一声,而后又问道:
“她心情如何啊?”
婵云摇了摇头,回答道:
“陛下恕罪,奴婢并未近前伺候,所以…并不知晓。”
李泽修闻言放下手中的笔,随意拿起一本婵云方才递来的密折,冷声道:
“你服侍朕多久了?”
婵云忙放下手中的墨锭,跪地答道:
“回陛下的话,奴婢服侍陛下已有三年。”
李泽修翻开手中的密折,缓缓道:
“是这样。那你…可曾对朕有过不忠之事?”
婵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磕头道:
“奴婢对陛下忠心耿耿,请陛下明鉴。”
李泽修合上密折,将其扔回书案上,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开口道:
“哦?是吗?那今日…端贞公主为何去了祥嘉殿?”
“朕记得,先前明明吩咐过你们,谁也不许打扰她休息,难不成你全忘了?”
婵云惶恐得不行,早已经被吓得浑身发软。
她自知什么也逃不过李泽修的眼睛,只好依实答道:
“陛下的命令,奴婢自是记得的。只是今日青岚姑姑一来,张大总管又不在,奴婢等皆不敢回拒太后娘娘……求陛下恕罪!”
李泽修沉默半晌,慢条斯理道:
“这样啊。既然你如此想要效忠太后娘娘,急着上前去卖好,朕便成全你,把你调去祥嘉殿当职吧。”
婵云一听,便不住磕头道:
“求陛下开恩!求陛下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泽修淡淡一笑,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
见其他侍立在殿的宫女太监皆面露惧色后,才不紧不慢道:
“此后都给朕记着,谁才是这宫里的主子,谁才是你们真正要效忠的人!”
众人听了,纷纷跪地应是。
李泽修端正地坐了回去,对着依旧跪地磕头不住求饶的婵云摆了摆手,道:
“行了,念你平日还算得是一片忠心。今日初犯,自己下去找张宽领罚吧。”
婵云一听,忙谢了恩。
如蒙大赦一般退了出去。
张宽见到她后,无奈地对其数落道:
“你呀你,咱家真是白提点你了!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一到事情上就犯糊涂呢!”
正说着,他又朝着正殿的方向张望了一眼,见丹桂提着食盒进去后,才悄然道:
“这下,可算知道谁才是顶顶要紧的主子了,以后多长记性吧!”
婵云忙不迭地告罪,苦笑道:
“多谢张公公,奴婢一定谨记在心。”
宫中原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是李泽修有意无意,总之霜华殿惩罚婵云之事,很快便传到了祥嘉殿。
太后被气的不轻,青岚正想上去劝她,怎料“咣当”一声,太后竟然将手边的那把翡翠如意摔到了地上。
周围宫人见状,纷纷下跪道:
“太后娘娘请息怒。”
青岚对他们挥了挥手,待那些人都退出去后,方才起身去收拾地上那七零八落的碎片。
太后抚上自己的额头,皱眉道:
“呵,皇帝可真是个孝子啊。就为了那么个丫头,都明敲暗打到哀家面前来了。”
青岚将如意碎片用帕子包裹起来,放到了太后面前的桌案上,低声劝说道:
“陛下到底年轻,有些少年心性实属常事。再多等等就好了。”
子时已过,霜华殿值夜的宫人也已经轮换了一波。
皇帝寝宫内殿,却依旧灯火高照。
帘幕深处,宽大的龙榻之上红浪翻滚,莺声低吟。
李浔芜早已经神志不清,却依......
是夜,霜华殿中,紫檀雕螭龙纹圆案上,摆满了精致的膳食。从果品到菜馔,一应都是李浔芜最喜爱的。
就连茶水,也是她从前在宫中最常饮的“不知春”,香气高扬,入口苦涩回甘。
可是今夜李浔芜却未曾用茶,她有事相求,自然处处要取悦皇帝。
皇帝喜欢饮酒,更喜欢她陪他饮酒。
宫中御酒皆为陈年佳酿,李浔芜只吃了两盏,苍白之气尽褪,开始面若桃花,头脑也逐渐晕沉起来。
霜华殿里灯火通明,她眨了眨眼睛,对着面前的皇帝,竭力保持着清醒。
且说李泽修,他今夜特意换了一身天青色的广袖直裾长袍,发间束了白玉冠,当真是身如明月、流水为姿。
这样一身装扮,较白日里那身威严的金丝绣龙袍更加平和近人,温润清雅的不似一位帝王,反倒是更像一位世家贵公子。
可是李浔芜依旧谨慎小心,不敢拿他当一位寻常公子看待。
尽管李泽修神色如常,动作如常。
他手持银筷,夹了一块鲜嫩的鲈鱼,仔细地挑了刺去,放到她面前的青瓷葵花小碟里,温言道:
“芜儿快尝尝,这是今日刚从松江运来的,最是鲜美,朕记得……你用鲈鱼是无碍的。”
李浔芜低声道谢,在皇帝寸刻不离的目光下,夹取那块去刺的鱼肉,送入了口中。
鲈鱼味鲜,几乎入口即化,味道的确很好。
只是皇帝那饶有兴致的打量眼神,却令她浑身上下不自在,再美味的膳食用起来也是味如嚼蜡。
且说今日,从面圣的那刻起,皇帝看她的眼神就怪怪的,虽依旧端着和煦的笑容,却总让人觉得哪里不一样。
究其哪处不一样,倒叫李浔芜哪里也说不出来。
她从前在宫中,一向是胆小谨慎,心思敏锐,是最擅长察言观色的。
宫里的人大多都有着好几副面孔,心里想一套,面上又是另外一套。李浔芜若不时时小心应承着,又哪里能安稳的活至今日?
只有她这个挂名皇兄,昔日的太子,今日的帝王,整个大崇最为尊贵耀眼的男子,总是令她看不透。
李浔芜今日进宫,原本是为了面见太后,好求她为驸马求情,谁知太后称病不见,出宫途中却被大太监张宽拦下。
本想着得见天颜,可以好好地为驸马陈情一番。
谁知话刚一开口,却被皇帝给制止住,又邀请她同用晚膳。
一拖再拖,直到现在,求情之言半句未说,自己却被灌了不少酒。
在此期间,李浔芜想要重提驸马之事,却都被皇帝巧妙地挡了回去。
此刻,李泽修又挥手屏退了左右侍宴的宫人,对着一直埋头不语的李浔芜缓声道:
“芜儿,总低着头作甚,脖子不酸吗?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啊……”
李浔芜闻声一僵,只能依言抬头,却垂着眼不敢直窥天颜。
李泽修打量着她白皙清秀的面孔,暗自感慨自己这位“皇妹”的美貌。
眉蹙春山,目颦秋水,兰芬灵濯,玉莹尘清。
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娇媚无骨,清艳至极。
无处不饱含风流,无处不楚楚动人,总令人恨不能抱在怀里藏一辈子。
偏生她还一副美不自知的姿态,穿戴打扮总往简单的来,越素越好,从不刻意出挑。
如此这般,反倒是如同那些未加雕饰的山川风物,天然灵动,更令人心折。
李泽修越看,越是心头瘙痒。
可惜此刻还不是时候,未到火候,只能稍稍压了压心思,淡淡开口说道:
“芜儿,你怎么如此安静,也不和朕说说话?”
李浔芜听罢,放下手中的银筷,垂着眼说道:
“臣妹素来不善言辞,只怕说出些话来,皇兄…是不爱听的。”
温吞,怯懦,守规矩。
一言一行都谨慎得滴水不漏,这便是端贞公主李浔芜。
可李泽修闻言,只在心里冷笑。
你不善言辞?
朕倒积攒了很多事情,想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例如,朕去往西南赈灾临行的时候,分明交代你要乖乖留在宫里等朕回来。
可你呢?
你为何不听朕的话?你为何要嫁人?你为何要辜负朕?
这些,了都得要有个说法才行。
李泽修心中虽如此想,面上却十分暧昧地笑了笑,说道:
“这是哪里的话,芜儿的嗓音好听,朕最喜欢听芜儿讲话了。”
李浔芜听闻此话,心绪稍平,故作娇怯地看了帝王一眼,见对方神色如故,方鼓起勇气道:
“既然皇兄如此说,芜儿便讲了,皇兄听了以后,可不许生气。”
李泽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即使知道她是抱有目的,却依旧被她这副姿态撩的不能自胜,只故作沉吟道:
“嗯,芜儿但说无妨。”
李浔芜低声恳切道:
“皇兄,自从逆王起势以来,驸马除了来宫中和我一同请安,便一直闭门谢客。他是绝对不会参与谋逆的……凡此种种,俱有人证,还望皇兄明察。”
李浔芜始终悬着一颗心,好不容易说完这番话后,便抬眼去张望皇帝的神色。
李泽修正眯起一双凤目盯着她,眼神陡然间冷了下来,那冰冷里又透着威严和高深莫测,任谁见了都会胆寒。
他从来没有用这么凌厉的眼神看过她。
李浔芜心中害怕,只能垂下眼帘,不敢多看。
她踌躇两下后,又伸出手来去取桌案上的莲瓣型的白瓷酒壶,凑上前去为皇帝斟了一杯酒。
随后用那一双玉白小手捧起酒盏,对着他浅浅一笑,声音清婉道:
“手持金樽酒,且祝万岁人。皇兄此番苦尽甘来,荣登大宝,今后必定成就大业、彪炳千秋。臣妹……敬您一盏。”
李泽修见状,略微一怔,怔她的谦逊乖巧,也怔她的刻意谄媚。
可一想到这些都是为了何人,他的心上又像被人重重击了一锤,千般滋味无法言说,唯有无边无际的晦涩与嫉恨。
他微微颔首,伸手接过了酒盏,喃喃道:
“成就大业,彪炳千秋?朕所求的,不过是得偿所愿罢了。”
他这番所言,声音虽低,可李浔芜照旧一字不漏的听见了。
她听见也装作没有听见。
垂首敛袖,正想要归席坐下时,却被李泽修骤然拉住小臂,惊诧之间,就被带入了他宽阔安稳的胸膛,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李浔芜虽未经人事,但到底也嫁了人,与驸马月下花间的时候,也曾执手相依过。
夫妻之间的缠绵都是正常的,可如今皇帝抱她又算是怎么回事?
且不说她与皇帝之间还挂着兄妹的名分,就算没有这个名分,她一个有夫之妇,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也是不成体统。
若是让人看见,岂不是全都完了!
于是李浔芜当即便瞪大眼眸,也不管什么触不触犯天颜,只猛地身子一缩,企图从皇帝左边手臂的空隙处逃出去。
谁成想却正好落入他的算计,李泽修手臂一紧,掌间一扣,铁箍似的禁锢住了女子的细腰。
“皇兄,你别这样!快放开我!”
李浔芜涨红着脸低斥道。
李泽修却不理会,空闲的那一只手抬起,去拨弄她脑后的如瀑青丝,享受着指尖光滑若丝缎的触感,甚至还捧起掌中的头发凑到鼻尖上去仔细嗅闻。
这一番动作下来,和那些花街柳巷的浪荡子弟的行径,几乎如出一辙。
不同的便是,李泽修气派尊贵,神情几近虔诚,故而没有那些轻浮作弄之态。
可李浔芜依旧被他吓住了,她噙着泪光哀求道:
“皇兄你吃醉了酒,求求你,放手吧。”
这一番雨打梨花、露欺海棠之态,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惜。
可李泽修却像是被逗乐了般,笑着道:
“芜儿这么害怕做什么?你觉得,朕还能…吃了你吗?”
“至于这戏弄二字,啧啧,这可真是冤了朕,倘若要真的说戏弄,也该是芜儿你…先戏弄了朕啊。”
正在此时,她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起来。
声音虽不算大,可在这寂静落雪的冬夜,显得格外刺耳。
显然,太子也听见了这声音,侧头看向她。
李浔芜羞愧的满脸飞红,只能低下头再次告罪。
一只糯米凉糕却突然被递到了她的嘴边,李泽修面无表情的看她道:
“吃吧。”
李浔芜抬眼,在太子那双漆黑的眼眸里觑见了几分怜悯。
她垂下眼睛,将心里所有的自尊都压下,迟疑地想要用手去接那块米糕。
太子却忽然移开了手。
李浔芜愕然看他,太子却面无表情,重新将米糕递至她面前。
李浔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低下头,心里有些不太情愿的感觉,片刻后,又抿了抿唇,在心底自讽了一声,下定了决心似的,闭着眼眸凑上唇齿,去噙那块米糕。
太子仿佛对她无比乖巧的样子极为受用,表情也瞬间柔和了许多。
他乐此不疲,将下剩的那些糯米凉糕一块块喂给她。
糯米本就口感胶黏,不好消化,兼之又早已凉透,故而吃多了以后,胃里面总感觉不舒服。
可既然太子喂她,李浔芜总不能拂他的兴。
只得全部吃下。
远处有穿着朱红色葫芦锦的宫人们提灯上前,李浔芜受惊一般往太子身后躲去。
李泽修抬手,那队人便停在了亭子外面五六步的距离。
“太子殿下,陛下和娘娘传您去德乾宫观灯。”
为首的张宽恭敬地说道。
李泽修淡淡应了一声,转头对躲在他身后的李浔芜道:
“你跟我一起去。”
李浔芜蓦然睁大了眼睛,对着他使劲的摇了摇头。
李泽修站起身,拂了拂衣袖,再次问道:
“你去不去?皇妹?”
姿态高冷,似乎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李浔芜心中天人斗争,手指反复捏了捏衣角,半晌之后,才仰着头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袖边。
李泽修满意一笑,才将她揽过去,笼在了自己的白狐大氅之下。
后来,太子便同皇帝皇后请了旨,要自己亲自教养端贞公主。
皇后便以他监国事多为由,接过了教养李浔芜的职责。
从前欺辱她的那些皇子公主虽多有不忿,可碍于太子殿下,谁也不敢当面表露出什么,此后虽也总和她过不去,却也在人前收敛了许多。
自此,李浔芜才算是真正过上了太平的日子,这全部都要仰仗和依赖李泽修。
宫中人转了风向,人人都开始称赞太子,说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雷霆手段菩萨心肠。
李浔芜起初也这样认为。
可时日久了他才发现,太子救她帮她,不是因为她可怜,而是因为,她听他的话。
刚被皇后教养的那段日子,太子日日都来给皇后请安。
请安完毕后,他会走到偏殿,把李浔芜抱起来,掂一掂她的重量,再考校一番她的功课。
临走时,会再命令她好好吃饭,好好念书,若是下次再来抱她考她,若是轻了或是回答不对,是要挨罚的。
虽然严苛了一些,可大事小情,无不安排的稳当妥帖,当真如同一个好兄长的模样。
可事情渐渐便有不同,随着李浔芜年龄的增长,李泽修对他的管教愈发严苛,有些事情甚至很不合常理。
例如,他会为了她去参加有很多世家子弟在场的春日宴而大动肝火,把她圈禁在殿中两个月不许出门。
晚风一吹,李泽修忽而清醒几分,但也清醒的不多。
他坐直身形,摸了摸前额,念声道:
“芜儿…芜儿在何处?”
张宽见状,忙命人道:
“快送陛下回霜华殿!”
——
夜已四更,李浔芜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她独自一人躺卧在宽大的床榻上,感受到的却是无边的寒冷与慌乱。那种无所依靠的感觉,仿佛与生俱来般,伴随着她度过了十余年。
她抱着那只从陆家翻找出来的布老虎,上面充斥着破旧的补丁,却总能给李浔芜带来几许安慰。
这布老虎似乎是文家的旧物,据说是她生母死后,被宫里人连带尚未满月的李浔芜一同带进的宫。
李浔芜还在襁褓之时,乳母给她喂完了奶水后,便将她用毛毯一裹,里面再塞上这个布老虎,便什么也不再管。
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李浔芜渐渐长大,身边能一直陪伴她的,也只有这个布老虎。
执念也就是这么产生的。
李浔芜正在床榻上摸弄布老虎时,便听得外间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张宽不断嘱咐宫人煮醒酒汤、准备沐浴水的声音。
她浑身一凛,整个人迅速从床榻上爬起来,披上外衫便赤脚下榻,将那布老虎塞进了角落的小木匣里。
刚做完,便有宫人捧着灯盏火烛从外殿进来。
李泽修醉醺醺地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张宽站在一旁想要扶他,却被他一把给拂开。
明灭灯火里,李浔芜离他有好几步的距离,却仍旧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李泽修酒意上头,面上也泛红,他似乎是觉着燥热,伸手胡乱地扯了扯衣襟,用一双风流凤目瞥向殿内披发赤足的女子。
李浔芜站在原处,一张小脸未施脂粉,却雪白的惊人,乌黑的青丝垂落到腰际,烛光一扫,一副惊怯之态,同他四目相对时,一双眼眸瞬间变得湿漉漉的。
李泽修立即便回想起了崇介丘宫宴之上的那句“绝世美人”。
下一刻,李泽修冷笑一声,对着同样看着李浔芜发呆的宫人们,斥声道:
“你们都还杵在这儿做什么,通通给朕滚出去!”
众宫人连忙应是,低下头快速退下。
李浔芜被他这声吓得哆嗦,求救般的看了一眼正往外溜的张宽。
张宽心有不忍,面上却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李浔芜呼吸急促,垂下头不敢再看,下一刻,她突然卯足力气开始不管不顾地往外跑去。
李泽修歪头一笑,猛地一探出手,将那只细弱手臂给拽住。
“啊!”
李浔芜惊呼一声,朝一旁跌去,恰恰跌入在他的怀中。
李泽修双眼通红,唇角微勾道:
“鞋都没有穿,你跑什么跑?难道…是还嫌那些人没看够你这副样子?”
李浔芜被他这么一拽一吓,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泽修一手圈住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另一手托住她尖尖的下巴,继续质问道:
“怎么不说话?说啊,你那么着急的往外跑,是想要…去找谁!”
李浔芜微微一挣扎,闭上眼眸,哑声道:
“没有…陛下…皇…皇兄,我是想要去给你端醒酒汤。”
李泽修听罢,迷迷糊糊地笑了笑,将怀里的李浔芜转过身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和道:
“原来如此。真是…朕的好芜儿……”
说罢,又捧着李浔芜的脸,细细吻了起来。
李浔芜脸色发白,手心一片冰凉。那一夜李泽修泄愤折腾她的回忆如同洪水般接踵而至。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