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拦咱家的车马!”
电光火石间,一团黑物直扑城卫官面门。
眼看就要击中之时,沙鹏飞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握在手中。
保住性命的小旗官被吓得魂飞魄散。
为了给自己壮胆,他拔出腰刀厉声怒喝:
“大胆!给我!”
拿下二字刚到嘴边,便就此顿住。
在看清沙鹏飞手中接住的令牌后,小旗官脸上立马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小人有眼无珠,不知神官大驾光临,神官大人出城,可是有何要事要办?”
“咱家要做甚,还需跟你这厮禀报?”
车马内不阴不阳的腔调,听得城卫官冷汗直冒:
“下官岂敢,只是......”
“只是什么?诏令是本指挥使请的,咱家会不知道里面的章程?车里该怎么检查,还要咱家指点么?”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城卫小旗官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赶忙吩咐左右,进行查验。
“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不用咱家教吧,要是之后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后果......”
这话说的不阴不阳,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懂得都懂;不懂的,说了也不懂。
你也别问,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们没好处,只能说,水很深。
老知乎了!
城卫官听完心里咯噔一下,忙跟复读机似的念叨: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匆匆查验一番后,城卫官生怕耽搁一秒,立刻大开城门,放镖局车马一路向西而去。
“真不容易,终于是见到了第二天的太阳。”
沐浴在晨光中的张昊然,任凭清风吹拂面颊。
看着一群群水鹭穿越沟谷,玫瑰红的羽毛灿若云霞。
或许是缘于过度紧张后的精神松弛,车内的张昊然感到一丝倦意。
在车马的摇晃中,他不知不觉阖上眼皮。
......
“啊哈,爽!这一觉睡得真舒坦!”
张昊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车马的摇晃让他意识到,车队还在行进中。
“虽然过程些微有那么点儿曲折,可不管怎么说,总算是逃出生天了。”
张昊然心情愉悦地撩起车帘布幔左右一瞧。
顿时觉得随行人等少了许多,队伍里也找不到沙鹏飞的身影。
他心头隐约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张昊然悄悄探出身,向马车夫询问道:
“师傅,这到哪了?沙大哥人呢?”
“回禀先生,半个时辰前,咱刚过十里铺,沙头领有急事,出城没多会儿,就带人先走了,他吩咐小的一路照看好您,说有缘自会相见。”
“走了?!”
张昊然心中咯噔一下。
“不地道啊,神特么有缘自会相见,这理由能再扯点么!”
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还未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四周破空声顿起!
马夫一声惨嚎,跌落车下,背后的箭羽还在兀自晃动。
“点子硬,扯呼!”
一道黑话起,车队人马顿时如鸟兽散,只留下张昊然在马车内孤自凌乱。
“次奥,太不仗义了吧!”
这一刻,张昊然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大难临头各自飞,自己又被套路了。
“人心险恶呐,沙鹏飞你狗日的好毒,这是拿我当诱饵,方便你们跑路吧!”
想通所有的关键节点,张昊然心头涌起深深的怨念。
那句“吃饱了好上路”,的确是一语双关。
有道是: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张昊然的马车,很快被层层叠叠的军马包围,哪怕此刻天神下凡,也逃不开这天罗地网。
“我去你大爷的,沙鹏飞你个龟孙,老子记住你了!”
......
当场景再次回溯到张昊然井中重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