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旗早上离开招待所的时候,东西都装进了皮箱的,赵争就是帮她退个房,带一下皮箱,不会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接下来的一周。
江红旗每天除了去给傅老夫人针灸,其余时间都在宿舍里照顾黑队。
傅老夫人是在五天后才知道,她跟狗是同一个医生。
她和狗竟然还是病友!
这要归功于苏婉君。
是她长舌妇,前几天她因为刚到司令部上班,忙着熟悉工作,没有去傅家串门。
这天,她一去傅家,就质问江红旗:“江红旗,你竟然拿你给狗扎过的银针给傅奶奶用,你觉得傅奶奶是狗吗?还是她连你的狗都不如?”
当时,隔壁的孙秀英在傅家串门。
听见苏婉君的话,她两眼蓦地睁圆了。
傅母也一脸诧异。
江红旗面不改色。
只有老夫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她当时就有种预感,她要被苏婉君和江红旗轮番骂作狗都不如。
但她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和狗共用一根银针。
于是问江红旗:“江同志,苏婉君同志说的是真的吗?”
江红旗扎完最后一根银针,咧嘴笑了:“傅奶奶,你是问她说的哪句话是真的?”
傅老夫人:“……”
当然是问她和狗用的是不是同一副银针。
难不成,觉得自己是狗?
或者,自己狗都不如?
她又抬眼看向苏婉君,对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就慌了。
特别是,苏婉君得到消息,今天傅京北要回来,她特意打扮得漂漂亮亮,可不能因为一句话,得罪了傅老夫人。
苏婉君心里越慌,嘴里就越是语无伦次:
“傅奶奶,我不是说你是狗,更没有说你狗都不如的意思,我是……”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傅老夫人不冷不热地打断苏婉君的话。
再说下去,她估计自己要变成禽兽都不如。
苏婉君咬着嘴唇,悄悄瞪江红旗。
江红旗脸上的嘲笑毫不掩饰,她这几天跟傅老夫人的相处很奇怪。
不像苏婉君对傅老夫人的恭恭敬敬,礼礼貌貌。
她对傅老夫人就像对普通人,想说什么说什么,也不会因为她是长辈,就装。
她装不了一点。
拔针的时候,江红旗才告诉傅老夫人:“这副银针是我后来又买的,之前那副给黑队用了,就没再带来这里。”
一直想让江红旗“失宠”的苏婉君和旁边想看戏的孙秀英,失望极了。
苏婉君怕傅京北回来见到了江红旗。
催促她说:“我出来的时候赵副连提着苹果去看你和黑队,但是黑队好像不舒服,赵副连还问我你去哪儿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让赵副连和黑队等急了。”
傅母和傅老夫人齐齐皱眉:“……”
她们知道江红旗住在部队,也知道她是为了照顾黑队那条军犬。
但是她和赵争之间,听苏婉君说的语气,好像不太对。
她把那句“别让赵副连和黑队等急了”说得特别重。
赵争还给江红旗买苹果?
江红旗不会跟赵争产生感情了吧?
苏婉君朝旁边的孙秀英使了个眼色。
孙秀英笑着问:“江同志,听说赵副连对待他那条军犬跟对待自己儿子似的,你救了他儿子,他肯定特别感激你吧?”
苏婉君听见这话就笑了,“赵副连恐怕恨不得以身相许呢,江同志,等京北回来了,我们替你和赵副连牵线怎么样?”
“你先把自己的线牵结实了吧,不要到时哭都没地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