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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亲嫁对郎,重生后她躺赢了夏明嫣夏明月结局+番外

糖霜鸳鸯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用你操心,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夏明月现在就跟点着了的炮仗似的。夏明嫣向周围的人赔了笑,声音低而柔和地道:“二妹妹,你就说,这些花儿好不好看?”“不......”夏明月冷哼着看向那边的花团锦簇。“你可别说不好看,聘礼刚进门的时候,你喜欢得紧呢。”夏明嫣轻眨了下眼,语气像哄孩子似的。聘礼刚进门的时候,夏明月是夸过的,很多人都听到了,她不情愿地点了下头。夏明嫣声音压低了许多,也凑近了些,在外人眼中她们姐妹间很是亲昵:“你昨日还说,你此生非李世子不嫁,现在可改变主意了?难不成你还想转头再嫁给华侯?别说圣旨已下,你顶替不了我。”“就算能,我明知华侯重伤在身,也能义无反顾地接旨许婚。而你要嫁的是自己心仪的男子,一开始没选择他,长姐让婚之后还...

主角:夏明嫣夏明月   更新:2025-02-14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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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明嫣夏明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换亲嫁对郎,重生后她躺赢了夏明嫣夏明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糖霜鸳鸯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用你操心,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夏明月现在就跟点着了的炮仗似的。夏明嫣向周围的人赔了笑,声音低而柔和地道:“二妹妹,你就说,这些花儿好不好看?”“不......”夏明月冷哼着看向那边的花团锦簇。“你可别说不好看,聘礼刚进门的时候,你喜欢得紧呢。”夏明嫣轻眨了下眼,语气像哄孩子似的。聘礼刚进门的时候,夏明月是夸过的,很多人都听到了,她不情愿地点了下头。夏明嫣声音压低了许多,也凑近了些,在外人眼中她们姐妹间很是亲昵:“你昨日还说,你此生非李世子不嫁,现在可改变主意了?难不成你还想转头再嫁给华侯?别说圣旨已下,你顶替不了我。”“就算能,我明知华侯重伤在身,也能义无反顾地接旨许婚。而你要嫁的是自己心仪的男子,一开始没选择他,长姐让婚之后还...

《换亲嫁对郎,重生后她躺赢了夏明嫣夏明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不用你操心,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夏明月现在就跟点着了的炮仗似的。
夏明嫣向周围的人赔了笑,声音低而柔和地道:“二妹妹,你就说,这些花儿好不好看?”
“不......”夏明月冷哼着看向那边的花团锦簇。
“你可别说不好看,聘礼刚进门的时候,你喜欢得紧呢。”夏明嫣轻眨了下眼,语气像哄孩子似的。
聘礼刚进门的时候,夏明月是夸过的,很多人都听到了,她不情愿地点了下头。
夏明嫣声音压低了许多,也凑近了些,在外人眼中她们姐妹间很是亲昵:
“你昨日还说,你此生非李世子不嫁,现在可改变主意了?难不成你还想转头再嫁给华侯?别说圣旨已下,你顶替不了我。”
“就算能,我明知华侯重伤在身,也能义无反顾地接旨许婚。而你要嫁的是自己心仪的男子,一开始没选择他,长姐让婚之后还要反悔。”
“你成什么人了?岂不是被我比下去了?不是在府里,是在整个元京高门面前,你想被我比下去么?”
夏明嫣用的是激将法,夏明月最不想的就是被她这个从卢阳回来的“乡下女子”比下去,这一点就算是十年后也一样。
况且这番话里被利害也点名了,宫里给夏明嫣赐婚的时候,虽没提夏明月的婚事,却也是赏了一柄玉如意和一匣子头面首饰的。
夏明月要是再反悔,她将来能嫁给谁?除非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夏明月恨恨地瞪着夏明嫣,她努力回忆着上一世此刻的情景,她记不清那时候端侯府给夏明嫣的聘礼有多少抬了。
反正没有这些花木......应该也没有这么多抬?她也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想来实抬的东西比给夏明嫣的名贵?
一定是这样的!李玦十几年后都能非她不娶,现在正是他年少气盛的时候,怎么可能对她比对夏明嫣差!
夏明月昂起头骄傲地说:“这定然不是阿玦哥哥的意思,她是看我喜欢,才送这些花木的。那些话都是下人乱说的。”
“罢了,大喜的日子,不提他们,等他们回去,阿玦哥哥一定会责罚他们的。”
“二妹妹能想通就好,过日子哪儿能没点磕碰。”夏明嫣说完,就退到了一边。
“这就对了,临出门前,我们世子还说二姑娘人比花娇,就像那盛开的牡丹一样。”
李家那位叔伯也跟着打圆场,眉眼转开时明显松了口气,“夏大人,小儿女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夏庸能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又乐呵呵地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李世子是个好儿郎,就让他们小夫妻自己处理吧。”
众人纷纷附和,夏明嫣不想让人怀疑,趁机帮腔道:
“二妹妹聪明伶俐,李世子定是极为心仪的。成亲之后,相信用不了多久,二妹妹就会执掌中馈,到时候好好管管这些不省心的就是了。”
端侯府的中馈一直是侯夫人何氏管着的,按理说她一个寡居的妇人,年纪也大了,有了尚书千金做儿媳,是该撒手中馈了。
可是端侯府的情况又很特殊,端侯已经去世好些年了,当今圣上却一直没有恩旨允许李玦承爵。
这样的话,何夫人就还是端侯府的女主人,她会不会、什么时候会把掌家之权和府中庶务交到李玦和夏明月手里就成了问题。
楚氏这回是真的对夏明嫣放心了不少,这姑娘,多贴心啊。
这种让何夫人交权的话,楚氏是不方便说的,夏明嫣这样的半大孩子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正合适。
楚氏便趁势道:“我们月儿往日都是跟着我管账的,以后得劳烦何夫人多教导了。”
“这位亲家叔伯,不知何夫人和世子爷那边想将婚期定在何时?在这之前,我好去拜访何夫人,好跟她商量一下婚事。”
楚氏的意思就是趁热打铁,成婚前,她就把这些事儿定下来,省得夏明月嫁过去之后闹得不愉快。
夏庸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夏家没有爵位,女儿嫁到侯府去,算是高嫁了。
可是他这个兵部尚书是有实权的,夏家的家底儿跟端侯府比差不了多少,要是把楚氏背后的强援算上,不比端侯府差。
他们的嫡女嫁过去接下侯府中馈,并不为过。
谁知这叔伯满脸堆笑地客气了两声就道:“中馈之事还是得看侯夫人的意思,侯夫人有诰命在身,咱们家里谁不得听她的?”
“不过,亲家老爷和夫人只管放心,侯夫人一提二姑娘就满脸的欢喜,这中馈不交给日后的侯夫人,还能交给谁?婚期嘛,自然是越快越好,亲家家里也要嫁大姑娘,双喜临门嘛。”
“侯夫人的意思是,既然大姑娘是奉旨成婚,那就借一借大姑娘和华侯的喜气,也一起吧!”
前头说的倒也还行,就算何夫人不交掌家之权,等她年纪再大点儿也不得交。
毕竟端侯府就李玦这么一个儿子,连个庶子都没有,夏明月将来就是端侯府唯一的正经儿媳妇,早晚都是她的。
可是后面说的这是什么话?跟夏明嫣一起出嫁?那就是三日后就嫁啊!
别说夏家没准备,就算是准备好了,华靖离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月,就算好了,夏明嫣以后的日子也很可能跟守活寡似的,这算是蹭了哪门子的喜气!
夏明嫣也惊呆了,上一世如果她的身世谣言没有闹大,她定下的婚期分明是一个月之后。
后面她成了贵妾,比原定的还晚了几日入府,李玦那时娶的正室邓澜也是一个月后行的婚仪。
端侯府要求跟她和华靖离同一天成亲,这是为了省些花销,还是为了蹭这圣意?
李玦能不能承爵要看圣上的意思,他们是不是想通过这场婚事捧着华靖离,让宫里看到他们的忠心,改善圣上对他们的看法?
左右一片惊讶之声,楚氏的眉头紧锁着着:“这会不会......太急了些?恐怕来不及准备,就怕怠慢了亲家和世子爷。”

上一世楚氏解释说关于她身世的谣言与她们母女无关,打死沈小娘,是替她灭口,之后的事她们也会替她善后。
那时候的夏明嫣刚从老宅回来,还自高自大地以为她会的这么多,比很多人都强,没道理过不好。
可是这一场变故告诉了她,她会的一切不过都是纸上谈兵。
那时候她六神无主,困境中又愈发渴望从楚氏这位慈母身上得到疼惜,就像一只依偎着母兽的小兽,什么都听楚氏的安排。
她定下了到李家为贵妾,嫁妆至少明面上就该降低规格。
楚氏不仅没减她的嫁妆,还把各路添妆和原本的私房银子都放在了嫁妆单子上。
楚氏说这么做,是在给她压阵、壮声势!
殊不知李玦上一世的正室夫人邓澜只是他一个远房表妹,家境颇为贫寒,原本是要给李玦做良妾的。
因着夏明嫣遭了难,原本要做贵妾的何雨萍害了疾病,邓澜这才做了李玦的正室。
夏明嫣的嫁妆一下子就压过了邓澜,邓澜倒没说什么,可她毕竟是李玦亲生母亲何夫人的外甥女。
这就像是往何夫人脸上蹬了一脚,何夫人便以贵妾资财不得过千两为由,将她大部分嫁妆锁进了库房,任何支取都要问过她才行。
端侯府就是个空壳子,她的嫁妆没能撑到她上位,就被挪用干净了。
这一世她虽然要嫁的是华靖离,可她也不能保证华家就没有贪图她嫁妆的人,更是不知华家公中情况,嫁妆上就该低调些。
好在她主动答应换婚,夏明月的行为举止还如此反常、失礼,楚氏不做出补偿都说不过去。
楚氏答应私下给她一份儿嫁妆,既然这么说了,就是不上嫁妆单子的,那些添妆也可以顺便比照处理。
还有,之前送信请杨家舅父代为查访当铺时,她就特意叮嘱了,外祖家给她的嫁妆一定要延后月余送来。
这样将来无论华家人如何对她,私底下她手上都会有很大一笔财物,可以自行支配。
她掌握着天时,知道之后行市的走向,她可以在暗处置一些产业,之后行事也方便些。
因着嫁妆想到了邓澜和何雨萍这两个人,夏明嫣皱了下眉。
楚氏眼下是被她糊弄住了,之后还有霞姑姑和画扇的事添堵,她刚嫁过去立足的这段时间,应该没精力来打扰她。
可是,夏明月不一样,从今日的情况看,她闲得很呐!
夏明嫣当下就决定给夏明月找点儿事儿做,她从箱子底下的暗格里拿出一只匣子,打开暗锁,里面有两排各种颜色的小瓷瓶。
她拿出一瓶倒出两颗药丸装入一只空瓶中,叫来秋果:
“你把这个送到城西何家去,就是端侯府侯夫人娘家的那个何家,就说是给他们家大姑娘的。”
“要是他们问你这是什么药,你就说这药能保他家大姑娘病愈按时出嫁,吃还是不吃,请何大姑娘自己定夺。”
“好,奴婢这就去。”秋果应了,“姑娘不是说不动这些药了么?毕竟蛊医......”
“没事,这只是寻常丸药。”夏明嫣笑了笑。
上一世她极度缺乏母亲的疼爱,生怕做错了一点儿惹楚氏不快,一回元京就答应了楚氏永不再用蛊医之术。
以致于她少时被女师责罚刻意留下的暗伤日渐显现,她都没有察觉,落下了怀胎必落的毛病,终身未有子嗣。
这一世,她才不会那么傻,蛊医被忌讳又如何?
别说蛊医没被禁,就算被禁了,只要不被发现就是了......
瓶子里的丸药用了蛊粉,确切的说是改良后的蛊粉,一般医者根本看不出来。
她这手制药的本事,还是在卢阳时她舅父想尽办法暗中教她的,不能浪费了。
邓澜是何夫人的远房外甥女,何雨萍则是何夫人的侄女。
何雨萍从小喜欢李玦,以致于明知道李玦有娃娃亲,她这个何家的嫡长女甘愿做妾也要嫁过去。
何雨萍之前在南方的外祖家住过几年,也是最近才回的元京。回来的路上,她中了瘴气之毒,元京这边的郎中鲜少有人了解这东西,便耽误了救治。
若非如此,前世就该何雨萍顶替她去做李玦的正室,没想到何雨萍足足病了一年,倒是让家境艰难的邓澜嫁了过来。
不过,对于夏明嫣来说,好在顶替上来的人是邓澜。
邓澜的性子颇为温和,身子也娇弱,对府中姬妾都很和善,甚至还很感激夏明嫣帮她打理端侯府的一干事物,应对婆母何夫人的刁难。
要是何雨萍做了正室夫人,那可就不一样了。
何雨萍这个人不仅盛气凌人、很有手段,还颇得何夫人的喜爱,所以纵使一年后才以贵妾之身入府,也敢对李玦后院的所有女人叫板。
上一世,何雨萍可是夏明嫣最强劲的对手,夏明嫣纵使跟邓澜联手,也吃了她不少亏。最后,更是连邓澜的命都搭进去了。
“按照元京的规矩,正室进门之后次日,贵妾就可入府,三年后才可以纳良妾、贱妾。”
“这位何大姑娘就是端侯府世子定下的贵妾,也是他的表妹。若是一直这么病着,恐怕会耽误了婚期,二妹妹不也少个人说话、服侍不是?”夏明嫣解释道。
这样以来,不仅能多一个强劲的对手给夏明月添堵,邓澜的婚事也能缓下来。
因为就算邓家还要把邓澜嫁给李玦,以邓澜的出身和家境,也只能从良妾做起,最快也要三年后才能进门。
这中间就有了转圜的机会,邓澜是个好人,不该在李玦的后宅里丢了性命。
秋果眨眨眼,没想到自家姑娘还有使坏的时候......不过,这种感觉真好:
“奴婢知道了,一定把药亲手交到何大姑娘手里。姑娘,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说......”
夏明嫣抬头看向她:“你想说画扇?觉得我狠心了?我只能告诉你,她跟霞姑姑不止偷了我的东西。”
“她们做的事远不止这些,她们母女有这样的下场,归根究底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们触了夫人的逆鳞。”
“不......不是的,奴婢不傻,看得出来。是另一件事,奴婢听管家说今晚她们就会......”秋果赶忙摆手解释。

在那一世里,华靖离的伤势并没有痊愈,伤病和毁容一直困扰着他的后半生。
夏明月也因此恶了他,他们之间不仅没有夫妻之实,连和睦相处都做不到,甚至在他远征南疆期间,夏明月还做出了与人私通的丑事。
他们终于成了一对怨偶,而他心仪的夏明嫣嫁与李玦却沦落为妾室,生着病还得为李玦的前程筹谋。
若是这个他曾经引为兄弟的李玦是个良人也就罢了,至少他地下有知,还能看着她幸福完满。
可李玦偏偏是一个虚伪至极、狼子野心的人,他都被骗了过去。最后他身上的鸩毒就是李玦下的,在他战死之后,李玦更是抢了他的军功。
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对她守得了承诺,连知恩图报都做不到,如何能给她幸福和长久?
这一世,他既然重生了,还是在成婚之前,他就要改变这一切,先从不娶夏明月开始......
华靖离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再度昏厥,他凝神屏气地打断了“号丧”的葱白:
“若是你跟去了北疆,你一定拦在踏雪身前挡住毒蛇虫蚁,替它去死,再替我挡刀,上刀山、下油锅都在所不惜......”
“你可是要说这些?你就算在,以你的身手也挡不住......行了,你家侯爷死不了,现在你跟郭林去办一件事。”
侯爷怎么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葱白大眼珠子一转,迅速地把没出口的话在脑袋里滚了一遍,竟然一字不差:
“侯爷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侯爷,你有什么没了的心愿,我曹葱白一定帮你完成。”
郭林赶过来瞪了葱白一眼:“让你别闭嘴,还说。侯爷,有何吩咐?”
“去找老侯爷和夫人,务必请他们到夏家换亲。若是夏家不肯,就进宫请旨,说夏家大姑娘的命格能保我性命......”
华靖离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最终坠入一片无尽的黑暗。
他的脸和身子都毁了,难以做夏明嫣的好夫君,可是他还可以保她一世平安,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过她所嫁非人,一生心血皆错付,最终没有好下场强。
若是他这一世未能逆转命运,也会将她安排好,尽己所能给她一切,放她自由,快意一生。
华靖离昏厥过去,引起一阵惊呼。
刚刚他俨然强弩之末,声音不大,其实他说的话没有一个人完全听清楚了。
郭林先就有了疑惑:“可是婚事已经定了......华家军受兵部军饷,却不完全受兵部辖制。”
“夏大人是兵部尚书,由咱们府里提出换亲,万一激怒了夏家,还没成亲就结了仇......”
华家军早在大恒立国之时就是从龙之师,授命于天子,与兵部的关系却是若即若离。
当年也是在当今圣上的授意下决定与夏家联姻的,为的就是弥合两家以及兵部和华家军的关系。
如此算起来,若是要与夏家的关系更亲密,娶现任夏夫人楚氏的亲生女儿夏明月更为合适。
更何况别的时候换婚也就罢了,眼下华靖离随时可能伤重不治,整个钩翊侯府正是最虚空、最易招致动荡的时候。
这时候更改婚约万一激怒了夏庸,必将影响大局,而且从前他们都不曾听过华靖离有非夏家哪位姑娘不娶的想法。
葱白一直留在府里,比郭林知道的多些:“等等,夏家已经主动来换过婚了,说的是让他们家大姑娘嫁过来,老侯爷和夫人也都允了。”
“......再等等,我刚才没听清楚,侯爷是让夏家大姑娘还是二姑娘嫁过来,又好像是二姑娘......”
一时间二人都糊涂了,屋里其他人比他们离得更远,更没听清楚。
葱白和郭林只能去禀报老侯爷和夫人,听凭他们定夺,反正在他们看来这时候换人的可能性不大。
说到底夏家也不是软柿子,他们家侯爷如今这副光景,人家肯嫁个女儿过来就不错了,这又不是大萝卜,哪儿轮得到他们挑三拣四的......
夏明嫣回房时神情略有些凝重,早先的清澈明媚收敛了大半。
两世生活在内宅里,已经让她学会了在什么人面前挂什么脸,在楚氏和夏明月面前她就需要那张一眼能看到底的脸。
让她们觉得她浅薄、好拿捏,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更是不敢得罪她们。
夏明嫣不敢说自己有多会做戏,其实这张脸所表现出的东西,就是上一世楚氏处心积虑、实打实地让人养出来的。
她一岁多时,生母杨氏便已病逝。
因为当时元京一宗朝廷要员被蛊医毒杀的命案,蛊医被逐出元京。
杨氏的娘家——杨氏一族是蛊医中的翘楚,夏老太爷和夏庸担心因为与杨家是姻亲而受到牵连,索性将夏明嫣送回卢阳老家抚养,暂避风头。
本来过上三年五载的就可以将她接回来,可是彼时还是兵部侍郎的夏庸想要坐上尚书之位,就必须得到宰相楚霆孝的支持。
因此夏庸娶了当时刚刚与陆家解除婚约的楚相千金楚氏,为了让楚霆孝和楚氏满意,他就继续借着蛊医案的余波,将夏明嫣留在了卢阳老宅。
老宅那边还住着夏家二房一家,家主是夏庸的庶弟夏润,他们照顾着夏明嫣的衣食住行,日常相处不远不近,倒也算和睦、温馨。
夏明嫣的学识教养是由楚氏派去的四名女师负责的,她们教她读书习字、琴棋书画、礼仪规矩、掌家理事......
所有元京贵女要学的东西,都会教给她,甚至在教授的水平上也半点不曾偷工减料。
因为她天资不错,女师要求又极为严格,后来经过实践验证,在这些事物上,她的水平都不错,尤其是掌家理事的能力,在元京贵女中绝对是翘楚。
可是,仅仅是水平。
一个人如果在一件事上的水平位列前茅,却不懂得与人相处、不懂人情世故,甚至过于单纯、识人不清。
有这么高的水平和学识在身上不仅无益,反而有害。因为锋芒毕露必遭人妒,所有人都会把你当作靶子。
待到你学会了人情世故,懂得了该如何抵御那些风刀霜剑,为时晚矣,该不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好的时机也都错过了......

美人儿总有几分相似之处,何况气质相仿......这么多年来,还真没人怀疑过夏明月不是楚氏亲生的。
霞姑姑不好再狡辩下去,事情做下的时候,夏明嫣只有两岁,可未必就不记事。
何况那时候楚氏进门才一年多,家里还有杨氏和朱老太太的人,说不准就发现了什么。
夏明嫣明显很有成算,杨家又在杏林有那般人脉,还有一件事想必她也已经知道了。
果然,夏明嫣先说了出来:
“陆家想要留一条血脉在外面,给些钱财,把孩子养在普通人家,反而更隐秘,何必一定要找上曾经与陆公子定过亲的夫人?”
“所以我猜,夏明月身上应是有过什么严重的不足之症,只有夫人有能力也愿意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事情终究还是偏离了所有人的预想,陆家人只要不是疯了,就不可能想到楚氏会换掉自己的亲生女儿。
求到楚氏这儿,多半只是希望楚氏能有法子和人手更好、更隐秘地安顿这个孩子。
谁能想到楚氏对陆远山用情至深,竟然到了这般疯狂的地步。
霞姑姑不得不承认:“对,二姑娘娘胎里带了弱症,夫人借口自己身子不好,请了许多的郎中,其实都是给二姑娘瞧病的。”
“大姑娘想必已经查到一些给二姑娘诊治过的郎中,还有送进府中的药材......”
那些年,夏庸还是兵部侍郎,外出办差,一走就是一年。夏老太爷仙去不久,朱老太太时常去山中寺庙祈福,不在府中。
楚氏掌握中馈,做这些隐藏功夫并不难。
夏明嫣微微颔首:“夫人想让夏明月真正地过上高门贵女的日子,连收养女都嫌委屈了她,索性让她取而代之。”
“乔嬷嬷是夫人的乳母,也是夫人最信赖的人,想必当初夫人是让她去处置我那真正的二妹妹的吧?”
霞姑姑又深深地看了夏明嫣一眼:“夫人让乔嬷嬷将那孩子待到城外溺死,乔嬷嬷自己不忍心,又不敢违逆夫人,就私下命奴婢去办。”
夏明嫣上前几步,逼近霞姑姑:“你不仅没有伤害那个孩子,还因为这件事认识了那个送孩子的仆妇,可对?”
霞姑姑点了下头,说起这段往事实在难以平静:
“奴婢不敢真的伤了那个孩子,万一东窗事发,被老爷和老太太知道了。夫人是相府千金,最多只会被幽禁,可奴婢母女一定会没命。”
“奴婢只能找了一个往南边儿去的客商,将这孩子带走。只是没想到,那个送孩子的仆妇担心夫人反悔,一直在府外守着。”
“她看到奴婢抱着个孩子出来,就以为是二姑娘,一直追到城外。她查看了孩子之后,才信了夫人的真心。”
“她是二姑娘生母的乳母,大概也是想多知道些二姑娘在府里的情况,就跟奴婢约定了每隔半年通一次信。”
夏明月的生母就是那位一直跟霞姑姑通信的妾室。
陆家唯一的血脉在夏府,霞姑姑是知情人,这位妾室和陆家人并不敢向她索要钱财,那些东西都是霞姑姑自愿供给的。
夏明嫣在心里感慨了一下霞姑姑傻乎乎的真心,直接问道:
“那个孩子,我真正的二妹妹,现在在哪儿?说了吧,我不信你们不留后手。”
霞姑姑又犹豫了:“大姑娘,这么多年了,奴婢也不清楚。你知道也没用,就算你把人找出来了,又能怎样?”
“夏家会认一个在商贾之家长大、甚至为奴为婢的女儿么?会愿意承认夫人的丑事么?老爷甚至还会怨你揭穿了这件事。”
不管谁是亲生的,之后夏明月都是端侯府的世子夫人。
夏庸要求内宅以和为贵,对上这种事面上定是要装聋作哑、粉饰太平的,即便私下处置了楚氏,也不会让其他牵扯进来的人有好果子吃。
更何况,楚氏有娘家做靠山,夏明月有夫家人倚仗,真的能把她们怎么样吗?
夏明嫣眉梢微动:“我又不是傻子,不会明晃晃地把人带回夏家。你不说,我也会继续查,就是慢一点儿。”
“你应该清楚,纵使夫人要用你的路子,也最多只是饶你不死。你觊觎了她的心上人,活罪难逃。”
“你们母女要是想在煤场里过得好些,还得靠我。况且,你若是告诉我,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霞姑姑斟酌了一下,咬牙道:“奴婢后来使了银子托人打听过,奴婢托付的那户人家遇上了海难,大人都没了,那孩子就被送到乡下的亲戚家养了。”
“那户人家姓于,给孩子取名叫杏儿,在宁城郊外的于家村......别的,奴婢真不知道。”
“于杏儿?有名有姓、有大致的地方,就不难找。放心,我会信守承诺的。”夏明嫣正色道。
霞姑姑把头一偏,甩掉眼角的泪珠:
“大姑娘好本事,你什么都知道,连煤场那种地方都能伸进手去,却一直隐忍不发。”
“夫人以为将你养成了应声虫,她不知道......你是个狠人,真正的狠人......”
夏明嫣不屑地一笑:“狠人,谁又不是呢?夫人不狠,还是你不狠?咱们都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你教唆亲生女儿偷窃,只为了慰籍自己心里那点儿相思之情,你不狠?”
霞姑姑被说得脸面上下不来,反口问道:“大姑娘就不怕我把今晚的一切告诉夫人?”
夏明嫣冷笑:“你可以去告密,可是......我只是隐藏心机,至少眼下还没有真正做出什么。”
“你可不一样,别忘了,是你放走了于杏儿,给你家夫人留下了一个这么大的把柄。”
要说就一起说,看谁先死呀。
霞姑姑如梦初醒,苦笑道:“大姑娘说的是,奴婢还有什么脸说你呢。还请你信守承诺,给我们母女一条活路。”
见她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夏明嫣讳莫如深地哼了一声:
“别这么沮丧,我肯定是要保下你们的,你们可是人证。没了你们,将来谁帮我证明夏明月和于杏儿的身世?”
“哦,对了,刚刚还许给你一个秘密没说......其实画扇做贼做得也不算亏,你的痴心也不能说全都是单相思。”

不管旁人说什么,这李家叔伯永远跟那两个小厮一样一脸喜气:
“日子是急了些,可圣旨赐婚,这么难得的喜事,亲家总不能不让我们端侯府沾光吧?这都是为了世子好、二姑娘好。他们好了,大家都好。”
“这圣旨来的突然,谁都没准备,想必大家都能体谅。贵府准备不及,没关系,我们端侯府也可以派人帮忙。”
“二姑娘是楚相爷的嫡亲外孙女,想必相府也是能借些人手的......说不定宫里还来人帮着操办呢?”
这是真会说话,你们夏家不想三日后成亲,有本事你们就再请一道圣旨赐婚。
来不及准备也没事,大家都能理解,而且夏家这边仓促了,他们端侯府那边有什么不周到的,大家也都别计较了呗。
夏庸和楚氏憋了口气险些一个倒仰,可是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事儿办得好了,能让圣上对李玦多几分好感。
要是李玦能够承爵,夏明月就是侯夫人了,很快就能诰命加身。
“那便三日后行礼,双喜临门。这要是成了亲,我就盼着两件事了,早日抱外孙和世子早日承爵。”
夏庸颔首,饱含深意地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他们夫妇一体,咱们做长辈的自是也要为他们考虑的。”
难得夏庸都答应帮李玦承爵了,夏明月想想也忍了。
一想到将来自己这个端侯夫人,甚至端王夫人,她既有地位,又有李玦的敬爱和宠爱,比夏明嫣那个只能在家庙里吃素念经的挂名侯夫人强。
夏明嫣顿时端正了姿态:“长姐,咱么姐妹一场,没能一起长大,却能一起出嫁,也是缘分。长姐,万一有什么疏忽的地方,抢了风头,你可千万得体谅。”
“执掌中馈,那是俗事,今日咱们只谈婚事。我可不是那等庸俗之人,花木,很好,比一些铜臭之物好上千倍万倍。”
夏明嫣一副“难得有情郎”的样子,还状似无意地往华家的聘礼上瞟了一眼。
毕竟夏明月才十五岁年纪,都还没及笄,大家都倒她少女心性、天真活泼,都发出善意的笑。
只是中馈的事儿是夏明嫣提出来的,华家送来的聘礼都是实打实地贵重物件,凭白受了她的排揎。
丁嬷嬷赶紧打圆场:“老爷,夫人,这华侯家的人还等着呢......这聘礼着实丰厚,是华家礼重咱们大姑娘呢。”
华家来的是老侯爷华叶峰的兄长,也就是华靖离的大伯父,此人也是行伍中人,年轻时有过军功,封过三品将军。
华家人丁单薄,提亲这种事又不能是老侯爷和老夫人亲自出面,这位华大伯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华大伯往前一站,年纪大了也依然虎背熊腰的,甚是有威严:
“行伍之人不来那套虚的,夏家大姑娘高义,这种时候愿意嫁与我那不争气的侄儿履行婚约。我们华家也不说需的,全当家里多了个女儿。”
“这是礼单,这是婚书,就交给夏大人和夫人了,以后咱们两家就是姻亲,两性之好。”
“好好好,允了!”夏庸也是行伍之人,觉得这位华家大伯很对脾气。
华家这话说得也妙,当作多了一个女儿,就是说万一华靖离没挺过去,他们愿意让夏明嫣以侯府女儿的身份改嫁。
夏明嫣对此并不惊讶,上一世华家也曾经想让夏明月改嫁,还给备了一份儿丰厚的嫁妆。
只是那时候李玦刚刚承爵,正在办差立功稳固,不可能跟夏明月有什么。
夏明月贪恋华侯夫人的身份,表明不愿改嫁,结果私下却跟那个叫孙允斌的书生在一起了。
夏明月对此却只有低头冷笑,什么当作女儿嫁出去,嫁进华家一场,白担了个虚名,再嫁就是二嫁,不多给她点好处,凭什么让她走?
以为给份儿嫁妆就行了?一嫁嫁侯爷,二嫁却只能嫁个小官、小吏,甚至就是个商贾富户,当她是傻子么?
夏明月仿佛看到了夏明嫣的下场,面热心冷地道:
“长姐嫁过去也不知道是服侍伤患的,还是去为人妻子的,好在有这些钱财傍身,也算不亏。”
“华家大伯,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是我这个长姐自小在卢阳长大,她外祖家是蛊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服侍人,千万别让华侯伤上加伤才好。”
这时候,提什么蛊医?
楚氏脸色都变了,少不得也要帮着解释,不然她自己也得落下个教养不善的错处:
“华家大伯别误会,我们大姑娘从未学过什么蛊医。女儿家,学什么蛊医,嫣儿你说是不是?”
夏明嫣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笑了笑道:“华侯伤重,自有御医和元京名医照料,哪儿轮得到我动手?二妹妹这是心疼我,怕我劳累了,也担心将来的姐夫呢。”
夏明嫣适时地羞赧一笑,全是小女儿做派,管她会不会蛊医,都不像是会做那等事的。
何况朝廷并没有明令禁行蛊医,只要不摆在明面上,不闹出事儿来就行。
从刚刚的表现来看,夏明嫣的言行举止无可挑剔,还孝顺父母、体贴姐妹,尤其是脾气好。
被夏明月含沙射影地说了两回了,夏明嫣都没说夏明月半句不好,甚至一点都没恼,还在努力帮着打圆场。
这样的好姑娘将来一定会是好妻子、好儿媳,就算她会蛊医之术,也绝对不可能乱来!
夏庸呵斥夏明月:“你都要嫁人了,得懂点儿事了,别总是口无遮拦。”
他转身又对着华大伯客气地道,“都是没有的事,我家大姑娘是楚相府女师教养大的,哪里会学那些东西。”
华大伯一点都不在意这些,朗声就道:“不就是蛊医么,行伍之家,能救命就行,不怕这些,就是会也没什么。”
“我那侄儿这次回来还中了蛇毒,大姑娘不会,咱们也想着能否请大姑娘代问一下杨家太公和老爷,或是派个子弟过来看看。”
场面一下子就被圆了回来,华家的聘礼给的很扎实,虽然没有多少雅致的珍藏,却都是真金白银或名贵丝绸。
还有一些北疆、南疆接壤之国的器物和织锦、物产,不如大恒的精致,却难得稀罕。
里面更有一些从前宫里的娘娘赏给华老夫人董氏的,都拿出来做了压箱的聘礼。
虽说这些聘礼大部分都是要抬回钩翊侯府的,可能拿出这么多,也足以说明华家的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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