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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宅斗呢?你独宠我干嘛虞铮独孤钺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估摸着四皇子想说的也就说完了,后头他就很少再开口。
除非是谁问他,虞铮是一句也不问的。多数时候还是白侧妃说话多。
她一口一个四郎,叫的很自然,倒是不做作。
就是她每次叫,都看得出柳氏表情不自然。
今日家宴,结束后,四皇子表示就留在正院。
柳氏喜不自胜,白侧妃面上还笑,扭头就哼了一声。
虞铮与她前后脚走出去,正院还没出,白侧妃就道:“你当那金羚是什么好东西?一肚子阴损算计,她一心惦记着四皇子呢。十九了还没嫁,如今她回来,她爹军功足够高,她爹疼她,要是她执意还要嫁……”
虞铮皱眉:“那只怕是有些麻烦,想来这金姑娘这样的身份,若是进府的话也不能位份低了。”虞铮叹息:“只怕我是要退一步了。”
如今的皇子只有俩侧妃,六个侍妾的位份。
这之余你要还想要,那就是没有名分,那你养几个都行,说出去就是通房奴婢嘛。
但是这金姑娘既然是这么个来历,要进府,就只做个侍妾?
“你倒是乖觉。”白侧妃好笑:“你如今愿意退一步,她进来就得欺负死你。”
虞铮又叹了一声:“姐姐知道,我又没有什么依仗……”
“罢了,也不一定就进来。”白侧妃摇摇头:“先回去吧,不早了。”
走回去的路上,堆雪和灵芝就一直看着虞铮,想说什么。
虞铮不语。
她并不相信这两个丫头,着实没必要跟她们说什么。
她也不担心。
前脚太后才把她送进来,就是为了安抚那些还没死去的前朝臣子,那些人有用。
感谢自家亲爹在世时候名声好,亲自教导太子多年,自己这个侧妃无所谓得宠,但是肯定不会马上就被取代。
这事也不难办,估摸着皇帝是等着大皇子二皇子回京后,好立太子。
到时候太子定了,其余皇子就必须封王了。
这可不是皇朝中期的皇子,如今这些皇子们都有军功的。
等到时候能封王了,就会多出一个侧妃位置来。
那时候正合适。
白侧妃院儿里,她洗漱过后坐在榻上。
屋子里暖和,但是她身子不好,还是要披着斗篷。
“她倒是沉得住气。”
相思笑道:“她什么也没有,可不就沉得住气?进府也这许久了,都没与咱们四皇子同房,这日后保不齐四皇子都不去。她还敢怎么折腾?”
“这样也好,她肯安分比什么都好。不然那张脸可真是……”白侧妃哼道:“怎么说,也比金羚那女人强。”
“也不一定就进府,她十六岁那年就想嫁,不是也被拒绝了?”相思道。
“今时不同往日了。”白侧妃轻轻叹口气不说话,丢掉斗篷躺下去:“睡了。”
当年还在打仗呢,如今二皇子和四皇子是嫡出的,要立太子,首先是二皇子。
金羚的父亲手里有兵权,她要嫁四皇子,对二皇子来说也有好处。
次日一早,柳氏给四皇子整理衣着的时候道:“虞侧妃进府也许久了,您不去看看她?我看她人也安静,日常也没什么事情闹出来,听说就在院儿里写写字看看书,挺好的性子。”
柳氏以前不说这话,可要提起金羚来,她也一样紧张。
所以最好叫两个侧妃占住那个位置,别换上个真的控制不住的。
“嗯,知道了。”四皇子自己系上腰带:“你看她缺什么就给点,过年给她送点银钱去。”
他如今对虞铮当然没兴趣,也不是嫌弃她身世什么的,就……没有吸引到他?
总归会去的,暂时不急。
“好。”柳氏笑着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前几日进宫,祖母问我什么时候再生一个,夫君……”
四皇子看她几眼,在她脸上拍了一下:“晚上来。”
柳氏欢喜不已:“那我送夫君出去。”
柳氏与四皇子是年少夫妻,后来四皇子征战在外,夫妻两个聚少离多,这些年下来,就一个女儿。
如今不一样了,她必须尽快生下儿子,不然不好立足。
早请安,虞铮听着柳氏和白氏的唇枪舌战。
白氏太得宠,柳氏不可能对她心平气和。
差不多后,众人散场。
回到住处不多时,正院就送来了一些东西,还有些银子和铜钱。
朝廷已经开始铸币,但是旧的银钱和铜钱都还能用,等到时候慢慢的回收就是了。
也是因为这个举措,国内百姓们的恐慌才没那么厉害。
如今不是后世,钱币一旦要作废,会出大问题。
并不是每一个都能收到消息,收到了消息的人,也不见得相信。
识字的少得可怜,更多的人住在闭塞的地方,只要战火没烧到,改朝换代他们都不一定知道。
县太爷是谁他们也不一定知道,只要村子里的里正没换就行。
半上午的时候,前院来人了。
虞铮很诧异的听着来的小厮传话说四皇子叫虞铮去前院书房。
罗氏等人都有些紧张,虞铮点头:“这时候叫我去书房,想必是有事,这就走吧。”
罗妈妈拉她:“姑娘,换一身衣裳吧。”
“不必了奶娘,想必四皇子是有事,等不及的。”她笑着拍拍罗妈妈的手:“走了。”
她只带了一个堆雪,就跟随那个小厮走。
按说,小厮不该进后院,不过到底是初创,现在很多规矩都乱。
这府上还没有内侍呢,估摸宫里旧有的的死的太多,留下来能用的还要挑拣,暂时顶补上这个缺口。
到了前院,小厮领着虞铮一路往书房去。
这种府邸的建筑格局是差不多的,尤其是前院,都是差不多一样。
书房的位置很好找。
虞铮跟随小厮去了书房门口,就有人出来给她请安迎接。
虞铮点点头走进去,就见四皇子坐在书桌后,两侧的椅子上坐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眼熟,是个看起来有五十多的老人,另外两个三十多,不太熟悉。
她一进来,三人都起身。
她是皇子妃,是皇家妇,不行礼可以,但是要表示尊重。
柳氏也是正经打扮了的,可如今还是硬生生被金侧妃压了一头。
很明显,金侧妃这就是故意的。
“金侧妃这可真是光彩夺目啊。”虞铮笑了笑:“这衣裳的织绣华丽得很,果然衬你。”
“到底是虞侧妃有眼力。”金氏笑了笑:“白姐姐觉得好不好看?不过白姐姐不喜欢颜色鲜艳的,只喜欢素色的。”
白侧妃轻轻哼了一下:“我自然不如妹妹你美貌,这样的衣裳穿不出来。”
“金妹妹果然是亮眼。”柳氏笑了笑。
“哎呀,忘记给皇子妃行大礼了。”金侧妃起身:“素日里咱们太过熟悉,我就还当是以前呢。”她娇俏的笑着行礼:“妾给皇子妃大安。”
虽说是按着规矩行的礼,可怎么看都带着倨傲。
柳氏面上是笑着,可内心已经厌恶至极。
虞铮看了一眼心想柳氏这个皇子妃真是造孽,不好做啊。
“四哥说四嫂……哎哟。”金侧妃不好意思的住嘴改口:“四哥说皇子妃最是个性子好的,要是日后我有什么做错了,皇子妃千万要原谅我才是啊。”
柳氏点头:“自然,都是一家子姐妹,你要有什么错处,我会提醒你。”
金氏说的是原谅,柳氏说的是提醒。
虞铮挑眉,又开始装壁画了。
等请安散了,虞铮叫住了白侧妃:“白姐姐,身子好些了?”
“有劳你关心,我好多了。”白侧妃点头。
“既如此,去姐姐屋里坐坐?”虞铮道。
白侧妃有些疑惑,但还是道:“好,那就来吧。”
到了白侧妃那,虞铮坐下来就单刀直入:“有些话,想与姐姐说说。”
白侧妃愣了一下:“你们出去,如意你留下。”
相思这会子不当值,还真就不在屋里。
虞铮轻笑道:“姐姐上回送我的水仙还记得吗?”
白侧妃点头:“自然,冬日里没什么别的花,水仙开花也还好看,妹妹可喜欢?”
“可惜妹妹都没有缘分多看几眼,那花叫人动了手脚,送来的第二日就死了。”虞铮道。
“什么?”白侧妃不理解:“你什么意思?”
“白姐姐息怒,我自然知道姐姐不会做这种事。但是那花用滚水浇过,当时是看不出来,只放了一日一夜,根就开始烂了。我亲眼看过,根都烫熟了。不是白姐姐,也不是我,那是谁希望你我闹起来呢?”
白侧妃咬牙,那个名字呼之欲出,但她还是没说:“怎么今日才跟我说?”
“前些时候我那赶出去一个丫头,详细的我就不说了。”虞铮道。
白侧妃的杏眼瞪大,须臾后哼了一声:“真是作死。”
“白姐姐以前是如何,我不得而知,但是如今四皇子是皇子,一切跟以前定是不一样的。白姐姐有时候直脾气,但我料定姐姐没有害人的心思,所以希望姐姐长长久久才好呢。”虞铮道。
这话夸的白侧妃有些不好意思:“我自然是不会害你。”
“那就盼着姐姐扫一扫门前雪,我进府这些时候看过来,也只敢信白姐姐一个。”虞铮一副乖巧样子。
白侧妃心里有数,觉得虞铮什么都没有,自然要找个投靠。
她能投靠谁?
选自己是对的。
虞铮走后,白侧妃冷笑:“柳氏真是不死心,你好好查,看看谁作妖,都给我找出来。”
如意点头应了。
另一头,青霜有些不解的问:“侧妃,您何必提醒她呢?她本就最得宠,平日里还总是叫人来咱们这抢人,素日里对您也不好……”
虞铮轻笑:“哦,她日后就知道我好了不是?”
青霜一愣,随即抿唇笑了一下。
“妾都知道,多谢娘娘提点。”虞铮道。
“那就好,来,再吃一块,都尝尝。”太后笑起来。
虞铮当真应了,就又吃了一块。
等太后说她可以回去了的时候,虞铮起身,动作优雅的穿好鞋子福身。
太后道:“回去吧,改日我再叫你进来,你这孩子能静心,挺好的。”
“多谢太后娘娘夸赞,妾也盼着再来与娘娘说话呢。”
送走了虞铮,太后笑道:“这丫头选的好,你把给她预备的赏赐再加一些,加一些用得上的。这孩子没有娘家帮衬,想必也不好立足。”
“是,奴婢知道了,难得您喜欢她。”宫女同心道。
“喜不喜欢且不论,你指望白氏能压得住金氏?”太后哼道。
同心收起笑脸:“娘娘说的是。”
等虞铮前脚回家,后脚太后娘娘的赏赐就送到了。
这明摆着是太后娘娘的抬举。
叫你把给你的东西亲自带走,和我派人专程给你送,那是不一样的。
后者当然更显隆重。
虞铮谢过来人,打赏过送出去。
送来的东西有不少金银器皿,都可以拿去变卖。
罗妈妈看着东西,也放心了,不管怎么说,太后这一关算是过了。
下午时候,虞铮刚午睡了一会起来,就见前院来人传话说四皇子叫她去呢。
虞铮应了,简单打扮过往前院去。
四皇子不在书房,而是在他自己的房间。
这里装饰的很简单,最明显的就是一面墙上好几把长刀。都是横刀。
还有弓箭,也是不止一把。
她看了几眼才请安。
独孤钺道:“没见过?”
“见过,但是没见过挂在墙上这么多的,我可以看看吗?”
“嗯。”独孤钺点头。
虞铮走过去,拿起最底下的那把刀:“这个就是四皇子时常用的?”
独孤钺点头。
虞铮又问:“能拔出来吗?”
独孤钺站起身走过来从她手里拿过刀,噌的一声拔出来,那雪亮的刀出鞘,带出一些细微的鸣音。
金属的嗡鸣生在刀剑上的时候,总是伴随着杀意。
这刀擦的很干净,但是虞铮知道,这刀是见过血,杀过人的。
她伸手,轻轻压住刀背:“我头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横刀。”
独孤钺把刀柄递给她。
虞铮接过来,刀柄对着自己,细细的看,虽然无数次的打磨,但刀身上还是有千锤百炼的痕迹。
“见过带血的刀吗?”独孤钺盯着她:“永和三十九年七月初四夜,我拎着这把刀,在豫州杀死了范太守一家。”
独孤钺盯着虞铮,也盯着虞铮的手。
那只漂亮的手握着与她不相符的刀柄。
这刀是杀人的刀,并无什么华丽的装饰。
刀柄就是玄铁,只是缠上了皮革而已。
虞铮稳稳的拿着刀,对她来说,这把刀重了些。
但是也并非拿不动。
她仰头看独孤钺:“擦了很久吧?”
独孤钺一愣:“什么?”
“范太守一家,几口人?我不太知道,但是一个太守,想必有看家护院的人,怎么也不下二十人,加上他们家的人,夫君只怕杀了几十口。那这刀上的血应该会很多,夫君擦了许久吧?”虞铮温温和和的,把刀提起来翻过来慢慢看:“听闻将军剑客都一样,自己的兵刃是不假手于人的,想必也是夫君自己擦的吧?”
独孤钺沉默了。
他只是吓吓她逗逗她,因为就算有女人跟他说想看一眼刀,也不敢拔出来,不敢拿在手里,不敢真的细看。
所以他只是想吓唬她一下,可她这样认真的问,他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喜欢对我撒娇,黏人,喜欢抱我。
哼。
虞铮就这么黏糊糊的睡过去了,也是睡前不能说太多。
这夜里就真梦见齐景升了。
倒是比较寻常的场景,就是他从外头回,给她带了点心,两口子坐在廊下说话吃点心的事。
说的什么,睁眼都忘记了。
就这早上险些出事,虞铮睁开眼就想喊景哥,说我梦见你了。
还好瞧见的是独孤钺带着疤痕的后背。
先赞一声这身体棒极了,随即才在被子里抽自己的嘴,这个嘴要是再叫一声景哥,那她跟独孤钺这关系真要完了。
她伸手在独孤钺后背的伤疤上摸了一下。
独孤钺猛然回头:“做什么?”
“凶巴巴的。”虞铮收回手:“夫君快穿衣。”
独孤钺不解的看她,不正在穿?
穿好了衣裳,临走,独孤钺看了她几眼,想说什么又没说:“走了。”
虞铮点头躺回去:“青霜一会去告假,就说我头疼的厉害,喝多了,叫膳房给我做些解酒汤来。”
青霜应下,虞铮就又睡回去。
虞铮不怎么告假,她昨日也确实是喝了酒,看着有些多了。
柳氏于是也不追究什么,只嘱咐青霜好好伺候她。
倒是金侧妃哼了一声:“虞侧妃倒是好大的架子。”她就不懂,那些前朝的官员不都要入朝为官才有好日子?
她从开始就不明白,太后娘娘为什么要弄这两个孤女给皇子做侧妃,有什么用?
如今她还显摆上了。
“虞侧妃难得告假,想来确实是身子不适。”柳氏淡淡的:“我这个做主母的不至于小肚鸡肠。”
“您是最好性子了,到时候可别由着别人踩到脸上。”金侧妃哼道。
“你提醒的好,不过我料想虞侧妃是最规矩的人,真有人想来踩我的脸,断然不会是她。”柳氏冷哼。
白侧妃掩唇:“金妹妹这是心里不平呢,也是,这阵子四郎还是没去看你?这可怎么好,改日我替你劝他?”
金侧妃哼了一声:“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白侧妃还是笑:“总是比妹妹多见几面四郎罢了,怎么敢把自己当什么呢?”
“跟着四哥多年,也没生出孩子来,白姐姐心里难受不难受?四哥看在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些苦劳踩立你做了侧妃,白姐姐心里不觉得虚?”金侧妃冷笑起来,不想挂那温和笑容了:“白家仗着你,倒像是有了什么不得了的功劳了。你那弟弟得意得很啊,再过几年,你人老珠黄,还没有子嗣,不知到时候你白家还能不能得意了?”
白侧妃脸色也变了:“白家如何,也不是你说了算。我父亲和兄弟在朝为官,靠的是自己。”
“靠自己?”金侧妃冷笑:“你那父亲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啊?好意思说靠自己?”
柳氏站起身:“金将军战功赫赫,自然是了不得,白氏,你又何必与她比?散了吧。”
说罢,她就扶着月桃的手往里去。
本来气得不轻的白侧妃回神,深吸一口气福身:“妾告退了。”
金侧妃冷笑:“真是齐心啊。”
白侧妃没理她,径自走了。
金羚也不高兴。
进府这么久了,四皇子就是不来。她也不能学白侧妃天天去请人来吧?
回到了住处,就砸了茶碗。
后院这点子弯弯绕她心里都有数,但说实话,她有时候也不太想那么做。
深吸一口气坐下来,揉揉自己的头。
“下午时候去打听,看四哥什么时候回府。”她一开始就知道,四哥对她没有太多兴趣。
直到年前,四皇子都没有来虞铮这里。
当然,这不稀奇,四皇子他很忙。
不光没来虞铮这里,正院他也没有去,其他侍妾屋子里也没去,只有白侧妃,有几次。
为此,白侧妃看得出来是得意的,尽管她用心去隐藏了。
柳氏心情不会好,她急着想要生孩子,可她还能怎么勉强四皇子?
到了除夕,虞铮跟随进宫。
她进过很多次皇宫,但是太庙是第一次。
想想父亲还是太傅的时候,他是来过很多次太庙的。
不过那个时候,这里供奉的是大周朝的祖先们。
如今,这里供奉的人很少,他们只是当今的父母,祖父母。
虞铮第一次看见把她指给独孤钺的太后,太后看起来温和慈祥,头发花白,精神矍铄。
她也第一次看见了皇帝。
当今的皇帝独孤翀时年五十四,他身材高大,笔直,鬓边也见白发,却有绝佳的精气神。
他的容貌与四皇子有些相似,但他没有四皇子看起来那么冷。
他只是有帝王的威仪。
她也看见了贵妃,贵妃也不小了,四十多的人,却看着依旧美若天仙。
叫人的目光怎么都移不开。
上头点了虞铮和陆氏两个人上前见礼。
陆氏是被指婚给了六皇子的,也是侧妃。
想来也是第一次见驾。
她两个人走到前面,给太后皇帝行了大礼。
其实她俩是认识的,只是这会子也不便交谈。
皇帝看着她们两个,笑了笑:“咱家的臭小子们读书都不多,一个比一个鲁莽,可给你们委屈受?”
陆氏显然是要等虞铮先说话,虞铮嫁的是四皇子,她为长。
“回陛下,四皇子只是话少了些,不曾有什么委屈。四皇子妃宽容,府上姐妹照顾。妾多谢陛下赐婚。”虽然是太后赐婚的。
“妾也是,府上一切都好。”陆氏跟着一起行礼。
皇帝也就意思意思,笑着摆手叫她们落座。
坐回去的时候,独孤钺看了虞铮一眼,虞铮对他笑了笑。
开席后,大家说说笑笑,说真的有点不像是皇家的家宴。
大概是皇朝还新,皇子公主与皇帝太后之间,还没有生疏。
虞铮和白侧妃坐在四皇子和四皇子妃身后。
白侧妃今日有些不舒服,不过也强撑着。
她说心口疼,虽然时常是个借口,但她心口确实是有毛病的。
此时就是真的疼。
虞铮看出来她不舒服了,但是虞铮什么都不说。
斜侧,陆氏看了虞铮好几眼。
终于有个空档出去更衣,虞铮在外头站着。
天虽然很冷,但是大殿里人多闷得慌,她打算稍微站一站。
没想到陆氏也来了。
陆氏的父亲在前朝时候,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他应当是死于叛军之手。
当初遭难的人太多了,虞铮当时还在齐家,许多事她都没有打听。
陆氏赐婚给六皇子这件事,还是她前阵子才知道的。
“东君,还能再见到你,真是不可思议。当年你家遭难,我听闻后哭了许久。以为你死了……再后来好几年了,才知道你在齐家,跟齐景升成亲。只是没想到,这一转眼,咱们两个能在这里见面。”陆氏轻笑,看起来却不高兴。
“前些年浑浑噩噩。”虞铮叹口气:“你可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左不过就这么一回事。”陆氏笑了笑,只是笑的毫无温度。
虞铮知道陆氏之前是有婚约的,不过她的未婚夫死了。
这太正常,皇权交替,死去的人不计其数。
“我记得当年,你和七皇子玩的最好。七皇子还说,等你及笄,他就求娶你做他的皇子妃。你与他最是合得来,他也最喜欢你。吃到好吃的糕饼,都要给你送一盒。”陆氏说着,轻轻摇头:“只是我知道你,你不想进皇家,哪怕是皇子正妃你也不稀罕。结果,兜兜转转,你还是陷进了皇室。你说,命运是不是很神奇?”
虞铮笑了:“是啊,命运很神奇。”
“你过得好吗?都知道四皇子宠爱白侧妃,宠爱的命根子一样。”陆氏又问。
“还好,你呢?”虞铮又问一了一次。
这一次,陆氏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在守孝,替我爹娘。”
虞铮愣了一下,然后轻叹一声:“我先回去了。”
“东君!”陆氏拉住她,虞铮看过来。
她却又松手:“没什么,见到你很高兴。”
“珍娘,不要自苦。”虞铮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然后转身离开。
陆珍看了看自己手,苦笑了一声。
她也不想自苦,可这日子真的好苦啊。
回到席间,独孤钺又看她几眼。
坐下后,白侧妃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与陆侧妃说了几句话。”虞铮道。
“哦,倒是忘记了,你们是该认识的。”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好似精神更不济了。
皇帝本人喝酒喝的尽兴,嫌弃席上的酒不够烈,要叫人换大碗来。
贵妃含笑阻止:“陛下可不要这样了,大过年的,明早他们还要进来拜年,换了大碗喝了烈酒,今晚全都醉倒,明早一个也起不来了。”
太后也笑:“可不是,又不是在军中,不许换啊。”
皇帝只好咂嘴寂寞的认了。
宴席渐渐到了尾声,众人第一次在这个地方过的除夕,就这么要结束了。
出宫的时候,天又开始飘雪,虞铮上了马车,马蹄有节奏的敲击着青石板路。
一点一点的离开皇宫范围,慢慢回到府上。
睡不了多一会,躺下的时候,虞铮拉着罗氏把今日的事说了。
“她提起了七皇子,当时灵芝和堆雪都跟着我。”
罗妈妈手一紧:“这……这要是叫四皇子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没关系。”虞铮不在意:“那不是正好?”
前朝七皇子,大概已经死在了那场屠杀中。
前朝皇室的人还在世的,只有两位出嫁的公主,以及几个宗亲。
还是远亲。
他们如今也都在,没人要他们的命。
但是前朝皇帝的皇子皇孙,应该是都死了。不管是不是死了,朝廷都不可能叫他们活的。
但是其实不管是前朝还是如今,律法中都没有主家能随便打死奴婢的说法。
命如草芥是真,但是律法不许也是真。
虞铮坐在屋子里,听着听松说了朝中的事,她轻轻叹口气:“也好。”
这件事,暂时就算过去了。
把目光收回来,府中的暗潮涌动也是厉害。
临近大军决战,四皇子更忙碌,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进过后院。
这几日,金侧妃和白侧妃掐的风生水起。
每天早上请安,都是一阵唇枪舌剑。
这阵子白侧妃的身子总算是好了。这会子坐在正院,她盯着金侧妃:“金妹妹进府也这些时候了,可惜四郎忙着,有日子没进后院了吧?他也是,别处也算了,金妹妹新人进府,他本该多留几日的。”
四皇子就在金侧妃那住了两夜。
“急什么呢?四哥如今忙着朝中的事,儿女情长本不该在他心上。要说,白姐姐当初跟着四哥在外也那么久,不会光顾着养伤了吧?军中都说四哥心里只有白姐姐,这话……”她嗤笑一声:“您听着心虚不心虚?”
“我心虚什么,金妹妹多年想望,一朝如愿,该是得意的。”白侧妃哼道。
金侧妃冷了脸:“哼,我是不如你。你们汉人有个词儿说的好,菟丝子,白姐姐如此,不就是菟丝子?”
这话扫射范围有点大。
柳氏哼了一声:“西河生活了多年,我记得咱们学的东西都一样,怎么金妹妹不一样?”
“到底是不一样的。”金侧妃仍旧笑着,眉眼间却有些阴鸷:“如今,都学的那些腔调,不是什么好事。”
“金侧妃有底气,金将军手握重兵,金家如今荣耀之极。如此,金侧妃能说此等话也是正常。想想之前,金侧妃也曾战场杀敌,想必风光无限。只是妾做不到了,妾与白姐姐一样,都是菟丝子。”虞铮笑盈盈的:“除了依靠夫君,我别无他法。”
“你倒是坦诚。”金侧妃冷笑一声。
“无他,我只会依靠夫君。所以这个菟丝子做的心甘情愿。”虞铮含笑:“菟丝及水萍,所寄终不移。只盼着四皇子怜惜,若是他不肯怜惜,我没有手握重兵的父亲可以依靠啊。”
说罢,虞铮就含笑不语了。
金侧妃还想说什么,柳氏笑了:“就到这里吧,咱们明早再聊。”
聪明人不需要多说。
金侧妃仗着出身碾压众人,那她就要承受众人抱团来还击。
虞氏一口一个手握重兵,荣耀至极。
看似是艳羡金侧妃家世,可内里什么意思,懂得都懂了。
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女人用家世压着他?
出了正院,白侧妃道:“其实几年前,我料想金妹妹就该放弃了。那时候你追到凉州,四郎也不肯单独见你……只是没想到,金妹妹不肯放手。当真是用情至深。”
说罢,就带着人走了。
金侧妃深吸一口气,冷笑了一声,扭头就走。
白侧妃想,之前一直担心这个人进府,如今看,进来也有好处。
至少她们地位是一样的了。
虞铮回到住处,用过早膳后正要想着继续去清理修复那些书籍。
外头听松就传话:“侧妃,外头传来的消息,大军胜了!生擒了叛军主将冯茂,不日就押送回京。大军原休整后,就可以回京了。大皇子和二皇子都要回来了。”
虞铮点头笑:“那可是好事呢。”
“是啊,听说咱们四皇子也进宫了。”
冯茂算是比较有实力的一路叛军了。
也是如今最有实力的一路,他被生擒后,独孤氏的江山就算彻底坐稳。
柳氏笑盈盈的提起了喜事:“二月初一,金妹妹就进来了,那时候就更热闹了。”
这话一说,白侧妃脸色就不好看,不过也只能沉默。
左氏起身:“皇子妃,妾这几日身子不适,想看看郎中。”
“是怎么不舒服?”柳氏问的时候心就提起来了。
白侧妃也眼巴巴看着。
左氏道:“只觉得恶心的厉害,也吃不下东西,人也没力气,总是想睡。”左氏不好意思的道:“也不知是怎么了。”
“这莫不是有了身孕吧?”慕容氏笑道:“我那时候就这样的。”
“这……妾不知道啊。”左氏害羞。
众人都看向左氏,府上至今也就两个孩子,如今不管是谁怀孕,那都是很重要的。
柳氏眼神中闪过什么,迅速换上笑脸,马上就派人出去请太医了。
“要真是有孕了,就是喜事。我就盼着你们怀孕呢。”柳氏笑着点头。
众人也不能就坐着等,于是各自回去,柳氏嘱咐左氏,说太医来了直接去她那。
白侧妃这边,如意轻声道:“真要是她有了,不如您想想法子,要是生的是个小公子,就抱来养着最好。左氏没什么根底。”
白侧妃自然心动,但是如今也不知道左氏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不是男孩子。
她要是如今就提起,等左氏生产要不是男孩子呢?
她还敢跟四皇子说嫌弃女孩子吗?
男女都是四皇子的骨肉,轮不到她们嫌弃。
“要我说,还是现成的最好,这一个不知道男女啊。”相思道。
如意心里暗骂相思蠢,府上统共就这么一个男孩子,正院都没儿子呢,就抱来给侧妃?
是谁疯了?
虞铮对于有人怀孕这件事,倒是没什么感觉。
只觉得有乐子看了。
太医来了以后请脉,果然结果就是怀孕,左氏有了两个月了。
算起来,就是她刚进府那阵子的事。
一边是侍妾怀孕,一边是要纳侧妃,府上也算双喜临门。
晌午的时候,四皇子也去看左氏。
府上这几个人人心浮动,最坐不住的就是白侧妃。
她已经越过了柳氏,提前送了补品赏赐去了左氏那了。
正院里,月桃好笑道:“那个相思天天撺掇着,想要抢慕容氏的儿子呢。白侧妃天天听着,只怕是要听进去了。如今左氏有孕,她也想着,这就巴巴的送东西去。金侧妃这还没来,她就这么乱了阵脚。四皇子宠爱她,她究竟慌什么呢?”
柳氏笑了:“你说她慌什么?跟着四皇子出去这几年,都没有怀孕。后院人越来越多,还容得下她一直霸占四皇子?再说了,四皇子是什么性子,我料想也不会与她说什么海誓山盟。”
最怕的就是你以为你与男人是心连心,其实男人看你不过比别的女人略重要一些。
月桃点头:“奴婢知道了,这虞侧妃比她坐得住多了。金氏进府,且看她们去斗,您就安心养身子怀个小公子才好。”
柳氏点头,她下意识的摸摸肚子。
不管怎么样,没有儿子是不行的。
她轻叹一口气。
虞铮这边,罗妈妈道:“过年这阵子,灵芝出去了好几次了。”
侍女们之间自然也有交好的,不当值的时候出去走一下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
“哦,都说去哪里了?”虞铮问。
“一次说是去正院找一个相好的姑娘画花样子,说是要给您做鞋子。一次说是去针线房,一次说是去洗衣房,都是正经事。”罗妈妈嘲讽。
“处置了吧。”虞铮皱眉:“有些烦。”
“咱们要跟别人都好好相处不是?仇人多了路不好走啊。”虞铮又道。
青霜点头:“奴婢知道了。”
白侧妃可不能出事,她宁愿后院全是白侧妃。
或者换句话说,她宁愿白侧妃被独宠。
这一天夜里,众人还留心四皇子何时回来,去哪里。
结果他回来就不早了,直接就在前院睡了。
不知道金侧妃那边是否很失望,反正虞铮睡得蛮好。
本以为短时间内见不着四皇子了。
没想到就在初四那一日,四皇子上午居然在家里,召虞铮去前院。
虞铮挺意外,也没更衣,就直接去了。
前院多了些内侍后,更热闹了一些,不过也都井然有序。
虞铮进了书房,瞧见四皇子站着,书房当地堆着很多书。
甚至还有竹简,只是那些书看起来状态不好,至少表皮都有残破了。
“怎么这么多书?”虞铮看着书问。
“他们从京郊一处民宅里找出来的,估摸是之前谁家的书藏在那了,主人大概没了。这些书放在那有些虫蛀了,有些被老鼠咬了。”独孤钺道:“你不是爱看书么,挑选一些好的拿走,破了的就丢了吧。”
“四皇子!不能这么暴殄天物啊!”虞铮肉疼:“好的自然收起来,不好的也要整理出来装裱了,缺了书页的就补上,实在不能补的残本也要留下啊。”
独孤钺……
“不过是一些书。”
虞铮叹口气:“这些书何以被藏在京郊?不就是怕焚毁吗?咱们这样人家,自然有读不完的书,看这些毁了,自然还有别的。可书的价值不是这么界定的。有些书都是手写,就只有一本,毁了就没有了。就算有些能印刷,也是少一本亏一本。外头百姓要读书,一本书能翻来覆去读,多少穷苦人就是买不起书,买不起纸笔,只能做个睁眼瞎。”
独孤钺看她:“你如此爱书?”
“夫君。”虞铮走过去:“夫君也要爱书。我知道夫君之前一直都在军中,喜欢的是军中的一切。但是如今不一样,陛下也不能只是舞刀弄枪了,治国靠的是知识。”
“哼,你们就是这样。”独孤钺不屑。
这话虞铮听懂了。
她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夫君这就偏颇了。”
独孤钺看她,好像是问她什么意思。
“周朝末年是朝纲败坏,是皇帝无德。但是周朝几百年,难道没有什么好处?我出生时候就是周朝子民,即便如今改朝换代了,我依旧敢说周朝并不是一无是处。何况,这些书,不光是周朝的,它们是历代先民的思想啊。夫君打仗,难道不需要兵法?不需要战略?需要的话,兵法和战略又是哪里来的?”
独孤钺又哼了一下,倒是不像生气了:“你要到处去说你是周朝子民?”
“这又有什么不能说呢?我就是出身在周朝,我是周朝子民,也是大安子民。我倒是盼着,世人皆如我,坦坦荡荡的承认这些。”虞铮轻笑。
独孤钺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后道:“既然这样说,这些书都给你,你去修理。需要什么都给你。”
虞铮笑盈盈的福身:“多谢夫君。”起身后又福身:“妾多谢四皇子爱惜书本,珍惜传承。”
她这样郑重其事的,弄得独孤钺很有些不习惯。
他于是嗯了一声。
然后就下意识又去看她。
他不太懂。
她都没有因为他赏赐东西或者别的什么这样感谢他。为了一些破书……
他又去看那些书,着实很破。
但是或许虞氏说的对,汉人们确实都很会念书。
“请四皇子安。”
奴婢们陆陆续续点上灯,整个院子都是昏黄的灯光。
地灯点起来,照亮了周围一圈,那飘洒下来的雪花也被里头的油灯染成了橙黄色,好似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独孤钺信步走上台阶:“进去。”
虞铮笑了笑与他一道进门去,里外隔着一道帘子而已,温度却是天差地别。
屋子里有种浅淡的香,很熟悉,但是又不好说是什么味道,独孤钺问:“什么香?”
“不熟悉吗?”虞铮走到了炉子边,捡起了一个完整的橘子皮,已经被烤的干巴巴的了:“冬日里用熏香难免过于熏人了。”
独孤钺看了那橘子皮几眼,没说什么坐下来。
虞铮把那烤干了的橘子皮放在了架子上的罐子里,又顺手放上去一个湿的。
“你喜欢这个味道?”独孤钺还是头回见人用橘子皮熏香。
“屋子里要保持暖和,就难免有些闷,这个味道提神。要是四皇子不喜欢,就不放了?”虞铮询问。
“放吧。”确实新鲜。
虞铮用帕子擦手后,接过了灵芝端来的茶给他放在身边:“喝茶。”
独孤钺嗯了一下。
虞铮坐下来:“我还不知四皇子口味呢,想必膳房都知道吧?我嘱咐人去备膳?今日天气不好,送来也还要些时候呢。”
独孤钺又嗯了一声。
虞铮……
好一个沉默是金。
不过看得出来,这男人本性如此,不是对她一个人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虞铮嘱咐了人去膳房后,最后提醒堆雪:“叫他们捡几个小的甘薯来,只要小一些的,回头咱们烤了吃。”
堆雪哎了一声去了。
独孤钺又看她:“你吃过?”
“小时候冬天会吃,并非为了充饥,只是当零嘴吃。”虞铮眼睛弯弯的笑。
独孤钺点了个头,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位侧妃经历过些什么,他还以为她是家里人没了之后有过那么苦的生活呢。
一般都是老百姓吃的多,独孤钺的家族并不是草根起家。他也是前几年打仗的时候军中才吃过,但是这东西还不能多吃,不然影响身体。
虞铮看他:“四皇子不爱说话?”
独孤钺听这话,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只是看了虞铮一眼,没接。
虞铮自己笑了。
虞铮也没有努力找话题,她就随口跟独孤钺说话。
独孤钺要么嗯,要么简短说几句,也不是没有回应,应该也没有不耐烦。
确实没有,虞氏不算话多。
等膳食送来了,两个人就在外间用膳。
说实话,四皇子府上的膳食不能算多好。
东西不差,大概率厨子差点意思。但是她看四皇子吃的很香。
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估摸着苦日子也过过。
才吃过饭,外头的雪还没停,白侧妃那就来人了。
来的是她身边的相思,进来给独孤钺和虞铮请安后就道:“下午时候我们侧妃就心口疼,本想着就忍一忍,可能是今日实在太冷,怎么都不管用。我们侧妃晚膳也没吃几口……”
独孤钺皱眉。
“这么严重啊?”虞铮也蹙眉:“是什么病呢?有没有药吃?”
相思赔笑:“药是有的,只是这也是老毛病了……”她瞥了几眼四皇子。
独孤钺站起来:“我去看看。”
虞铮也站起来:“把斗篷穿好再去吧,也不在这一下子。”
虞铮从堆雪手里接了斗篷踮起脚给四皇子披上去:“慢些走,别滑倒。”
独孤钺低头看她:“改日来看你,不必出去了。”
“好。”她笑了笑嘱咐外头:“你们送四皇子出门,照亮些。”
独孤钺又看她几眼后走出去。
相思客客气气的行礼,但是看得出来她有点得意。
虞铮……
虞铮觉得更好笑了呢。
等把人送走了,虞铮就叫关上了院门。
屋子里一时静的落针可闻,虞铮道:“来吧,我们烤甘薯吃。”
罗妈妈叹口气,什么都没说,只是进了内室里铺床去了。
虞铮也进去:“叹什么气啊?人家身子不好。”
罗妈妈哼了一下:“总是身子不好,还想着来抢人吗?”
“她要抢,他要走,我强留他么?”虞铮不在意的摇摇头:“沉住气啊奶娘,这才哪到哪?能被抢走的,说明不是我的。但是总需要抢才能到手的,也不一定就是她的。”
罗妈妈笑了:“罢了,是我心急了。去吧,烤你的甘薯去,夜里不能多吃啊,烧心。”
虞铮点头走出去。
雪是半夜停下的,早上起来,就听见外头扫雪铲雪的动静。
有过上一次后,门外的雪再没有被耽误过。
虞铮打扮好后带着堆雪和青霜去请安。
正院里柳氏起来才知道昨晚的事,她嗤笑一声什么都没说。
白侧妃今日自然是来不了,既然昨晚说是病了,今早再来算什么呢?
众人坐定说话,柳氏道:“白妹妹一向如此,虞妹妹你别多心。她身子不好,心口的毛病也是不好治。”
“这么严重?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听着就叫人觉得煎熬,太医竟也没法子?”虞铮蹙眉。
“我听说当年白侧妃是跟着咱们四皇子去军中的时候受了伤,就不知道是什么伤这么严重。”方氏道。
柳氏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是伤的不轻。”
虞铮挑眉笑了,各有各的小秘密。
上午时候,白侧妃叫人送来了一盆花,开的好的水仙。
冬日里,水仙养在室内挺好看的。
只是虞铮一向不喜欢这个味道。
来的人只说是白侧妃说了,昨儿打搅了虞侧妃的好事,特地送来赔不是的。
虞铮笑着接了,问候了几句。
来人走了,她就叫人把花放在了隔间里,她真不喜欢。
没想到那花放在隔间,下午时候就出问题了。
堆雪她们看了好几次,看着那花瓣就蔫儿了。
隔间也不冷,按说不应该啊。
过了半日一夜后,早起就看得出,那花不成了。
“侧妃,隔间也不冷啊,奴婢们照顾的不好,水仙花大概是养不活了。”堆雪愧疚的很。
是不是他生气了?
他也觉得自己应该让一步?
白侧妃抿唇,脑子混乱一片,十五过后,只怕金羚就进府了。
到时候地位一样……
府里一副要办喜事的样子。
虞铮不知道她自己进府之前这府里是什么样,但是肯定没有如今这么热闹。
给金羚选的住处很大,里头的一概陈设都是新换,都是殿中省出,倒不必府上出钱。
府上只安顿一些小件罢了。
虞铮不管这些,她如今想着的是,十五的时候昭瑞公主叫她出门呢。
她早上要跟着进宫,下午时候再去昭瑞公主府上。
柳氏心里想什么虞铮不知道,柳氏只是道:“既然公主召见,你就去。上元节本就是热闹的时候,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就是。”
虞铮应下。
她观察了这一年多来,如今大安的皇族还是延续了他们之前的风范,女子并不会不许出门。
大周的时候也不会,不过那时候的规矩多一点。
比如今要严一点而已。
既然四皇子和四皇子妃都应了,她甚至等不到回府,就在宫里就直接被公主带走了。
说实话,虞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了这位公主青睐。
不过被人喜欢总是好的,谁不喜欢被人喜欢呢?
昭瑞公主的府邸不算太大,但也不小。
这里原本也是前朝某位官员的府邸,改建过了。
昭瑞公主府上今日还有人,来的是一些京城女眷,不认识虞铮的多,但是昭瑞说了这是四皇子府上的侧妃。
她们就都笑着问候。
她们今日也不打算在府上热闹了,一会都出去玩,看看花灯,然后在早就包好了的酒楼上用膳。
虞铮跟着昭瑞,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驸马过来问候了一下,就笑着说既然公主忙,他就回去自家府上过节,等公主忙完了去接她。
这位驸马比公主小五岁,瞧着少年气满满,但是说话办事倒是很周全。
京城很热闹,最热闹的街上全都是三五成群的人,男女都有。
河边飘着各色的莲花灯,两岸都是架子,上头也挂着各色的花灯。
“这里比起西河来,那还是热闹的多了。”昭瑞公主笑道:“我记得我小时候,过十五出门玩,冻死个人。再来点风,就站不住了。街上也没什么人,西北的风多,一年到头的吹。人都老的快些。还是京城好,热热闹闹的。”
虞铮点点头,她也想起了小时候。
“听说你们京城里过这个节日规矩多?是如何的?”昭瑞问。
“家父还在世的时候,对我们姐妹管束不算严苛。也没什么规矩,到了这一日家里姐妹都欢欢喜喜的跑出去,每个人都有花灯。要说,就是那花灯做的精致做的实在是华丽。沿着河看灯,猜灯谜,赢一些没什么用的小东西。有些商户会做买卖,他们还勾引着你,不光猜灯谜,还写一个新鲜灯谜。要是你写出来的是真的没人听过的,还给你东西。”
“我们总是下午就来了,除了看灯猜谜,还看皮影戏,有的时候有些地方会有商户们出钱聚集起来,演参军戏,我们总是守着看。然后等月上三竿了才被家里人叫回去。然后饿了,就急吼吼的吃饱睡觉,十六的时候又跑出来。直到十八,到了十八其实就没什么热闹看了。皮影戏一般十四到十六,十七就不演了。参军戏有时候是十三到十八,有时候是十四到十七,也有时候就是十四十五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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