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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癫!男宠娇弱,咋会是疯批太子祝卿安夜钺最新章节

云念儿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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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风的声音微微顿了顿,到嘴边的话,却略微有那么一丝犹豫的味道。祝卿安进了小院的门,她顿住脚步,回眸看向如风。“只是,他后来的名声不太好?”“是。”太子爷再不好,也是皇族,非议皇族,若是传出去,可是会惹大麻烦的。如风谨慎,她凑在祝卿安耳畔,声音也跟着小了些。“据说,太子爷不大对劲儿。”“不大对劲儿?”这话,祝卿安好奇的紧。如风点头,小声道,“坊间有流言说,在西北有西陵王,在战场上凶残成性,极好杀戮,是个活阎王,他死后连地府都不收,是以他的魂魄飘荡人间,成了孤魂野鬼。太子爷到西北征战,就被西陵王的鬼魂盯上了。他被西陵王附体了。所以,自西北回到京中,当上了太子之后,他的性子就越来越暴虐。监察御史闻风上奏乃是职责,可就因为说了一句...

主角:祝卿安夜钺   更新:2025-02-20 17: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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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卿安夜钺的其他类型小说《别癫!男宠娇弱,咋会是疯批太子祝卿安夜钺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云念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是……”如风的声音微微顿了顿,到嘴边的话,却略微有那么一丝犹豫的味道。祝卿安进了小院的门,她顿住脚步,回眸看向如风。“只是,他后来的名声不太好?”“是。”太子爷再不好,也是皇族,非议皇族,若是传出去,可是会惹大麻烦的。如风谨慎,她凑在祝卿安耳畔,声音也跟着小了些。“据说,太子爷不大对劲儿。”“不大对劲儿?”这话,祝卿安好奇的紧。如风点头,小声道,“坊间有流言说,在西北有西陵王,在战场上凶残成性,极好杀戮,是个活阎王,他死后连地府都不收,是以他的魂魄飘荡人间,成了孤魂野鬼。太子爷到西北征战,就被西陵王的鬼魂盯上了。他被西陵王附体了。所以,自西北回到京中,当上了太子之后,他的性子就越来越暴虐。监察御史闻风上奏乃是职责,可就因为说了一句...

《别癫!男宠娇弱,咋会是疯批太子祝卿安夜钺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只是……”

如风的声音微微顿了顿,到嘴边的话,却略微有那么一丝犹豫的味道。

祝卿安进了小院的门,她顿住脚步,回眸看向如风。

“只是,他后来的名声不太好?”

“是。”

太子爷再不好,也是皇族,非议皇族,若是传出去,可是会惹大麻烦的。

如风谨慎,她凑在祝卿安耳畔,声音也跟着小了些。

“据说,太子爷不大对劲儿。”

“不大对劲儿?”

这话,祝卿安好奇的紧。

如风点头,小声道,“坊间有流言说,在西北有西陵王,在战场上凶残成性,极好杀戮,是个活阎王,他死后连地府都不收,是以他的魂魄飘荡人间,成了孤魂野鬼。

太子爷到西北征战,就被西陵王的鬼魂盯上了。

他被西陵王附体了。

所以,自西北回到京中,当上了太子之后,他的性子就越来越暴虐。

监察御史闻风上奏乃是职责,可就因为说了一句他不好的地方,他就让人把监察御史的脑袋给砍了。那头颅,就悬在监察御史的家门口,一连两个月,头颅都腐烂了,都臭了,他都不肯让人放下来,让死者入土为安。

后来,有人想讨好他,给他送女人。

据说还是位倾城绝色,是位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可是,他嫌弃那小姐身上的香气太浓,他就让人把那小姐的皮扒了,做了人皮灯笼。

自此他的恶名就传开了。

这样的事,还有不少呢,奴婢听了,都觉得胆寒。

也难怪其他的皇子,婚事都陆陆续续的定下来了,退一步说,就是没定下来的,也有亲近的人家了,唯独他,这婚事的事,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那么性情不定的活阎王,哪个女人敢嫁给他啊?

多吓人啊!”

如风说着,小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祝卿安却忍不住笑了。

她可没忘了,之前在昭和公主府的时候,那些千金小姐谈起太子时候的兴奋劲儿。

危险又如何?

心动的人,依旧大有人在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这话没错,可是,疯批又何尝不是宝?人前孑然一身,人后夜夜开荤,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些事,都是说不准的,还是说说正经事吧。”

祝卿安感慨着吩咐。

房里。

收拾了莫亭澜,回来报信的暝泽,听着外面祝卿安主仆俩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努力憋着笑,小心翼翼的看向夜钺。

夜钺眉眼含笑,眼底全是宠溺。

那样子,仿佛祝卿安她们说的,不是他似的。

“太子爷……”

暝泽刚想要开口,这时候,就见夜钺一记眼刀子,直接冲他甩了过来。

暝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在这,不该这么叫的。

他抿了抿唇。

夜钺慵懒的收回目光,“你该走了。”

只有四个字,可嫌弃十足。

知道自己被嫌弃碍事了,暝泽耸了耸肩,随即冲着夜钺拱拱手,“祝主子巫山云缠雨丝乱,夜夜八次不间断,属下告退。”

声音,一点没出。

祝福,震耳欲聋。

夜钺听着倒也满意,睨了暝泽一眼,他挥挥手,就让暝泽从后窗离开了。

至于他自己,抬手扯了扯自己锦袍的腰带,他抬眸,顺着窗子向外望去,祝卿安和如风两个越来越近。

如风还在回禀消息。

“小姐,奴婢还打探到,太子爷最近这阵子,似乎病了。”

“病了?”

“是,据说他病的还挺严重的,有几个月了,这阵子,他几乎不露面,也不上朝,听说有太医为他诊断了,说他状况不大好,也有人说,他怕是日子不多了。也因为这事,如今朝中蠢蠢欲动的人可不少,这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最近,老六动的很厉害,别的不说,就是平昌伯这边,他也在接触,似乎走的很近。之前,咱们挖了老六手上的几条产业链,断了他的银子,他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我看,他这是又要折腾上了。”

“嗯。”

六皇子接触平昌伯的事,夜钺一早就知道。

现在听,他也不意外。

“平昌伯府不成了,但是,平昌伯府用莫亭澜的婚事,搭上了祝家,祝家世代经商,在江南经营上百年,江南首富的名头不是虚的。”

夜晟闻言,心中了然。

“这么说,他是看上了祝家的银子?”

“错不了。”

“三哥,我听说最近祝家在京中扩展了生意,那祝家小姐,还在京郊开了一个百花庄,这又邀请了昭和公主等一众人去赏画,可见是要先拓展人脉,再捞银子的。祝家身份不高,但他们家人在生意上,绝对是把好手,这要是被老六拉拢过去了,他钱袋子鼓了,之后还指不定要怎么折腾呢。你说……”

到关键处,夜晟的声音,微微顿了顿,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口。

但他的眼神满是危险,透着杀气。

他的意思不言自明。

夜钺听的明白,他直接剜了夜晟一眼,“不懂,就不要乱来。”

“我哪不懂了?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人家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贴点银子算什么?

真要是那祝小姐一糊涂,把整个祝家都拉上,站到了老六那,得添多少麻烦?还不如趁着她羽翼不丰,直接把她咔嚓了。

她可是祝家的掌上明珠。

之前因为婚事,祝家和平昌伯府就有了嫌隙,要不是平昌伯厚着老脸下跪哀求,这婚事早就吹了。有这事在前,要是祝小姐再一出事,祝家那头,必定是要闹的。

老六的那点小算计,就不攻自破了。

这不好吗?”

夜晟说的头头是道,从皇权博弈上来说,这的确是条简单的路子,他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

可要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人是祝卿安。

动她,不成!

掐着夜晟的衣领,与他四目相对,夜钺的眼神,冷的瘆人。

“我说了,不懂就别乱来,记住了吗?”

“三哥,我……”

“老六也好,平昌伯也好,莫亭澜也好,你想弄死谁都成,唯独她不行。我这么说,你听懂了吗?”

甩开夜晟,夜钺直接下了罗汉榻,拿着画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包厢,夜晟凝眉。

懂了吗?

懂了,不能动祝卿安。

可他又好像没懂。

一个女人而已,夜钺这么紧张做什么?之前,处理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处理他们的爪牙,夜钺可没手软过。

这次是怎么了?

……

平昌伯府。

莫安回来没一会儿,莫亭澜就被人送回来了,他胳膊上有伤,又跪的久,双腿麻木,他几乎是被人抬回来的。

他人虽醒着,但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福伯直接送他去了主院。

魏氏一看莫亭澜的模样,就扑了过去,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亭澜,亭澜你怎么样?你别吓娘啊。怎么会弄成这样?怎么会这么惨?太子爷是疯了吗?好歹你爹是平昌伯,你也有官职在身,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这是没把平昌伯府放在眼里,他这是草菅人命,他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你给我闭嘴。”

听着魏氏的话,莫安冲着她咆哮了一声。

这天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是在自家院里,有些话,也是断然不能说出口的。

不然,一旦走漏了风声,那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如今的莫家,经不起折腾。

夜钺这样的人,他们也得罪不起。

莫安考虑的周全,可是,魏氏关心则乱,眼见着莫亭澜吃了大苦头,她还哪有心思去寻思那许多?

看着莫安,魏氏不甘心的大吼。

“我说的那不对了?

他是太子,身份尊贵,这不假,可他也不能随意乱来吧?

亭澜不过是冲撞了他,又没真的伤到他,没把他怎么样,他至于这般折磨人吗?他这不是没把咱们放眼里是什么?

他真以为,他是太子爷,就可以无法无天,执掌生死了吗?

他还不是皇帝呢。

这皇位最后落到谁手里,可还不一定呢。”

“你住口。”

“为什么要住口?”魏氏梗着脖子继续,“伯爷,你现在也算是六皇子的人,只要六皇子上位,你就有从龙之功,是大功臣,封侯拜相,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你帮着六皇子做事,他也该庇佑你,庇佑咱们平昌伯的。你去找他,亭澜不能平白受这么大的委屈,你去找六皇子,让他出头,为亭澜出这口气。”

“啪!”

几乎是在魏氏吼完的那一瞬,莫安就甩手给了她一巴掌。

魏氏的吼声哭声,戛然而止。

她斜依偎着床,看向莫安,满眼尽是不敢置信。

“伯爷,你打我?”

“再胡说八道,我不但打你,我还要休了你。”

“你……”

“去请府医。”

堵住了魏氏的话,莫安厉声吩咐,之后,也不管魏氏是不是听进去了他的话,他直接看向了莫亭澜。

莫亭澜眼神迷离,神志并不算清醒。

莫安瞧着他,冷着脸开口。

“莫亭澜,别太自以为是,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你这个平昌伯府的公子,比之蝼蚁,也好不了太多,你还没有为所欲为的资本。今日,你能从太子爷手里捡一条命,是莫家用三座金楼换来的,你再肆意妄为,这烂摊子,莫家可收拾不起。”

三座金楼……

这几个字,缓缓拉回了莫亭澜的神志,他看向莫安的眼神,有些惊恐,也有些迷惘。

他不清楚都发生了什么,可他知道金楼于莫家的意义。

他怎么能不怕?

“爹……”

莫亭澜艰难的开口,低哑的声音,细若蚊蝇。

莫安没理会,也没心软,他冷声继续。

“金楼现在在祝卿安的手上,这意味着什么,你心里清楚。

明日,祝卿安要在百花庄招待昭和公主,不少京中权贵也会去赏画,你也过去。我不管你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这恩爱夫妻的戏,你都得去做足了。

你要在人前,给足她体面。

你要把她哄开心了。

之后,你就跟她圆房,尽快让她怀上莫家的孩子,只有让她真真正正成为莫家人,成为你的人,这金楼才不算是旁落,祝家的这份助力,咱们才算是攥在手里,成了可用的棋子。

懂了吗?”


“严重不严重,那是结果,打没打,那是过程。”

“太子爷说的是。”

“本太子是个看重过程的人。”

夜钺敲着矮几的手,骤然加快了速度,他的话,说的意味深长。

暝泽知道夜钺和祝卿安之间的关系,他也知道,早年在江南的时候,夜钺就和祝家有些渊源。祝卿安把夜钺当男宠,稀里糊涂的养着,蜜里调油,夜钺却把祝卿安当手心里的宝,宝贝的不行。

夜钺见不得祝卿安吃亏。

哪怕是做戏,挨了轻飘飘的一巴掌,他也是容不得的。

“属下明白。”

暝泽快速应了一声。

之后,暝泽转身就离开了,他直接去了莫亭澜所在的后山。

这位置风景倒是不错,一眼望去,可以将大半的百花庄风光尽收眼底,这里还花木繁茂,花香怡人。只是,吊着莫亭澜的地方,是个观景台,周围稍微空旷了些,没有树木掩映,日光很足。

这么被吊着,晒的厉害。

百花庄里都是祝卿安的人,更没有人会去给莫亭澜准备伞和水。

只一会儿,莫亭澜就晒得嗓子冒烟了,再加上他胳膊上有伤,被吊起来后,手臂被抻着,伤势也加重了,他更难受。

偏祝卿安连个人都没留,那样子,显然不在意他的死活。

莫亭澜气得要死。

他在心里,把祝卿安骂了无数遍。

暝泽蒙了面过来,乍见到他的时候,莫亭澜还以为瞧见了希望,他还以为,是莫安心疼他,特意安排了人,暗中解救他呢。

直到一记又一记狠厉的耳光,打在他脸上,他的脸肿了起来,耳朵听不见声响,连带着嘴里,也全都是血腥味,他才如梦方醒。

这根本就不是莫安的人。

更不是来救他的。

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暝泽,莫亭澜恨得厉害。

奈何暝泽的巴掌落下的太快了,他想张口质问,想要咆哮,想要求救,都没有机会……

天色渐暗。

祝卿安送走了一批批的客人,这才算抽了空歇歇。

去打探消息的如风,也已经回来了,她还带回了一些画像,祝卿安原本想去莫亭澜那看看的,见了如风,她也歇了心思,她直接带着如风,回了自己的专属小院。

一边走,祝卿安一边询问情况。

“事情都查的怎么样了?”

知道祝卿安惦记着,如风听问,丝毫不卖关子。

“只查到了一些。”

“说说。”

“阿钺的身份,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小姐在天阳楼出事,遇上阿钺的那日,天阳楼里似乎还死了人,出了些其他状况。这件事,天阳楼瞒的很紧,咱们的人也只打探到了一点风声,还不能确认具体细节,也不知道这是否和阿钺有关。但阿钺的身份很神秘,出了天阳楼之外的事,几乎都查不到,像是刻意被人抹去了似的。”

听着如风的话,祝卿安眼睛微微眯了眯。

巧合多了,大约也就不是巧合了。

心里想着,就听如风继续。

“至于太子爷那边,属下也查到了一些,据说,太子爷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就跟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好看极了。

一开始,他上战场的时候,人们还叫他玉面太子,说他空有皮囊,是个文弱书生。

后来,他在北边一战成名,还屡战屡胜,大家才认识到他的厉害。

他熟读兵书,博古通今,是个难得的博学之人,谋略和手腕都不俗,在这一点上,其他几位皇子,就没有比得上的。

他又手握战功,声明鹊起,再没人敢小看他。


“这样的人家,也难怪会没落。”

“苍天有眼。”

难听的话,接踵而至,莫亭澜脑子发懵。

他想说,都是祝卿安的问题,是因为祝卿安囚禁了江晚晚,要伤害他的孩子,他才会如此失控的。

可惜,他的这些话,根本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莫安的巴掌,就已经扇到了他脸上。

莫安气的脸红脖子粗。

如意过来传话,说百花庄来了不少贵人,在赏吕仙人的画,祝卿安特意请他过来帮忙应酬,一则拉近与各家的关系,有助于莫亭澜的前程和莫家的发展,二来也可以稳固百花庄的生意,好好的赚些银子。

前一夜,因为金楼的事,莫安心里对祝卿安是有怨的。

可听了如意的话,他的怨都散了。

祝卿安的确心有算计。

但是,难缠之余,出了气之后,她还是愿意拉着莫家一起往前的,她心里,到底还是把莫家当自家的。

这是个好台阶,踩上之后,莫家的往后也是有奔头的。

他高兴。

他风风火火的来了,却没想看到的是这一幕。

所有的幻想和期待,都被莫亭澜毁了。

他怎么能不气?

“孽障,当着裕亲王、昭和公主还有一众大人的面,还敢胡说八道,一阵乱来,我看你是疯了。还不给卿安道歉,然后滚回去闭门思过。”

“爹,疯了的不是我,是她,是祝卿安。”

莫亭澜梗着脖子,跟莫安据理力争。

“爹,是她囚禁了晚晚,要害晚晚肚子里的孩子,她蛇蝎心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你看错了她了,是你们都被她给骗了。爹,我知道你看不上晚晚,可晚晚肚子里的,是你的亲孙子啊,你就真的不顾他的死活吗?爹,你醒醒吧。”

“你……”

莫安气的发疯。

他就没见过莫亭澜这么拎不清的人。

眼下,哪是说这些的时候?

莫安被气的粗喘声都更重了,这时候,祝卿安缓步上前,心里平静到连一丝波澜都没有的她,硬是掐着自己,挤出了两滴眼泪。

“爹,你也别发火,今日,江晚晚的确来了百花庄。”

“你敢承认就好。”

不等莫安开口,莫亭澜就又吼了出来。

祝卿安闻言冷笑。

“我为什么不敢承认?莫亭澜,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听到的风声,可是,我祝卿安行的端做得正,没有你说的那般龌龊肮脏。是,我是因为婚事,对你和江晚晚不满,但是,就算是报复,我也只会报复你们,而不会对一个未出世对孩子动手,你太小瞧我祝卿安了。”

“你……”

“你不是说我害了江晚晚吗?你不是说我欺负她吗?那就去见见她好了。”

一席话说完,也不等莫亭澜回应,祝卿安直接看向众人。

“也请大家同往,帮民女做个见证。”

“本公主随你去。”

几乎是在祝卿安开口的瞬间,昭和公主就表了态。

大家伙看了祝卿安的画,也承她的情,往后如何暂且不提,但眼下,让他们眼睁睁的瞧着祝卿安受欺负,袖手旁观,那样的事他们也做不出来。

众人陆陆续续的点头。

没再耽搁,祝卿安带着大家伙儿,直奔明楼花屋。

一行人浩浩荡荡。

莫安也跟着人群,只是,走在人群里,看着众人的背影,他莫名的有些不安感。

他总觉得,形势似乎有些奇怪,有些不受控制。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似乎听到了风声……

明楼花屋。

祝卿安带着众人过来,莫亭澜着急,他忍着身上的疼,冲在最前面。他的心思都在江晚晚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风光。


“爹,你看她。”

指着祝卿安,莫亭澜不满的控诉。

“士农工商,尊卑有别,商户女就是商户女,她粗鄙至此,怎堪为平昌伯府的夫人?这等做派,不是要让京城权贵笑掉大牙?”

“你闭嘴。”

“爹,做人不能太偏心。”

因为生气的缘故,莫亭澜的喘息声,都比之前更粗重了不少。

他捂着头,气急败坏的继续。

“江家是败落了,可我们莫家也不是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人家,晚晚知书达理,温婉贤惠,她哪点不好?她现在怀着我的孩子,爹你却连门都不让她进,反而偏向这个不知所谓、不知分寸的女人,爹,你是被灌了迷魂汤吗?你也该醒醒了。”

莫安被莫亭澜数落,他心里有气,却不太在意。

他更在意的是,莫亭澜说的——

孩子!

几乎是在那一瞬,莫安就转头,看向了祝卿安。

莫家如今情势不好,内里空虚,伯爵府三代承爵,若无功绩,三代之后就是这爵位也保不住。

他这就是第三代了。

莫亭澜不着急,只顾着男欢女爱,可他心里着急。

他好不容易才寻了路子,攀上了六皇子。

六皇子心存大业,他要成就大事,招兵买马,眼下手头上最缺的就是银子。

是六皇子给他指的路。

攀上江南首富祝家,把整个祝家拉过来,做六皇子的钱袋子,这是关乎莫家兴盛,关乎莫家未来前程的大事。

莫亭澜稀里糊涂的,在大婚当日闹了一出,打了祝家的脸,也伤了祝卿安。

现在,他又闹出来一个孩子……

莫安担心。

“卿安……”

祝卿安放下茶盏,对上莫安的眸子。

“爹是一家之主,爹教训儿子,我这个做儿媳的,就不多掺和了。之前大婚的时候,我的嫁妆太多,有一部分就先抬进伯府的碎月楼了。趁着今儿有空,我过去看看,就不多打扰爹了。”

见祝卿安神色平静,莫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也好,那你去吧。”

“多谢爹。”

祝卿安起身,就听到莫安又叮嘱。

“对了,明日昭和公主设宴,咱们伯府也接到了帖子,你也一并跟着去吧。往后也是要在京中走动的,多去露露面,没有坏处。只是,这是你第一次赴宴,听说太子爷、五皇子、六皇子,还有几位公主可能也会过去,你行事谨慎些,别冲撞了贵人。”

“好。”

祝卿安应声,就转头离开了。

这种宴请,祝卿安其实没多大兴趣,左不过就是虚与委蛇,好话一箩筐,也没两句真心的,没什么意思。

祝卿安不喜欢。

不过,近来祝家在京郊开了一个休闲别庄,那可是她花了不少心思打造的,连带着后山的温泉,以及别庄里的花,也都是她一点点设计,一样样选出来的,花了不少银子呢。

趁着宴请,见见京中贵女,把这别庄推出去,等着赚一笔,倒也合适。

尤其是太子爷、五皇子、六皇子……

这样的天潢贵胄,动动嘴皮子,那可就是流水的银子。

这样结识贵人,有望赚钱的机会,不去白不去。

祝卿安在心里打着算盘,在下人的带领下,她一路直奔碎月楼。

主院。

看着莫亭澜,莫安气不打一处来。

“不成器的东西。”

“爹……”

“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为你求到了这门婚事?你张口闭口就是商户女,就是商贾之家轻贱,可你知不知道,祝家并非普通的商贾之家,那可是江南首富?不提祝家,就说祝卿安,她手上的银子,就是你几辈子都花不完的。”

莫亭澜不耐烦听这些,“爹,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市侩了?”

“市侩?”

莫安上前,抬手就给了莫亭澜一巴掌。

莫安手都打麻了。

揉着自己的手,看着莫亭澜不敢置信的模样,莫安厉喝。

“你倒是不市侩,你倒是两袖清风,矜贵清雅,可你知不知道,咱们这平昌伯府内里空虚,这爵位也要保不住了?你是家中嫡子,是家族的指望,你文不成武不就,要功勋没功勋,要建树没建树,你整日的围着个狐狸精转,连名声和前程都不要了,你这就高贵了?你哪来的脸?”

“爹,晚晚不是狐狸精,她是我爱的人。”

“爱?”

盯着莫亭澜,莫安几乎要气笑了。

“莫亭澜我问你,你和江晚晚,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

“那是在江家败落之后。”

根本不用莫亭澜回应,莫安就已经开了口,他像看傻子似的,眼底里有讥讽,更有怒其不争。

“江家被贬出京,为何偏偏江晚晚没离开?那是因为她和江家都明白,江晚晚到了适婚的年纪,留在京中,更利于她相看一门好亲事,以此做依仗,帮着江家东山再起。你说你们两情相悦,是真爱,可实际上,你于江晚晚,不过是审时度势后的选择,是一根救命稻草。”

“不是的。”

“你说她知书达理,温婉贤惠,可哪个知书达理的女子,会与人无媒苟合?会未婚先孕?孩子?你觉得那是你的骨肉,可于她,那不过是个筹码,蠢货。”

话,莫安几乎是吼出来的。

越看莫亭澜,他就越来气。

他承认,他算不上一个多睿智机敏的人,游走官场,他也算不上多会逢迎,多会办事。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毫无功绩,连这平昌伯的爵位都守不住。

可他也没有莫亭澜这么蠢。

情?

在他们这样的人家里谈情,太奢侈了。

死死的盯着莫亭澜,莫安烦的厉害,他一阵阵的头疼,“滚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莫亭澜听着这话,脸色骤变。

“爹,我答应了晚晚,要去接她的,她怀着身孕,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不能不管。”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可是爹……”

“莫亭澜,这个家经不起你折腾了,你知不知道?

你给我记住了,我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今夜你都得留在伯府,留在碎月楼,留在祝卿安身边。就算是昧着良心,就算是心里不愿,你也得跟她把房圆了,把她给我哄高兴了。

莫家需要她,也需要祝家,这不是小事,也由不得你再闹腾。

你再乱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爹,我不要。”

“我管你是要还是不要,这事你没有选的资格。还有那个孩子,你自己处理了,别等着我动手。莫亭澜你给我记住了,我们平昌伯府的长子长孙,不能是个外室子,我莫家丢不起那个人。”

气冲冲的说完,莫安就叫人将莫亭澜拽下去,扔去祠堂思过了。

再跟这不争气的孽障聊下去,他怕是得疯。

莫安转身去了书房。

莫安和莫亭澜都没有注意到,一道身影,在他们离开后,也悄无声息的从主院,飞身去了碎月楼……


这一切,都是拜莫亭澜所赐。

一早他就说过,江晚晚心思不纯,可莫亭澜不信,但凡莫亭澜听他的,机灵一点,又何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蠢货。

莫安冷冷的剜了莫亭澜一眼。

夫人们的议论声,江晚晚也听到了,没想到会这么暴露,她慌得厉害,几乎是本能的,她拉着小丫鬟转身就往明楼花屋的方向标走,她想要逃。

只是莫安的动作,显然比她更快。

“站住。”

莫安上前,绕过那片花木,冲着江晚晚吼了一声。

凌厉的声音,让江晚晚身子发僵。

在场人多,莫安也不想让人再看笑话,他回眸瞟了眼失魂落魄的莫亭澜,“糊涂东西,还不滚过来,把她带走。”

莫亭澜稍稍回神,他一步步走向江晚晚。

“亭澜。”

看着莫亭澜的模样,江晚晚更慌,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见莫亭澜不答,她瞬间泪眼婆娑。

下一瞬,抓住莫亭澜的手,江晚晚哽咽的冲他解释。

“亭澜,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就是听说,你昨日受了委屈,还被祝卿安趁火打劫了莫家的金楼,我一时气不过,才想窄了,才想要教训教训她的。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

话还未说完,江晚晚就闭上了眼睛,冲着一边倒了下去。

莫亭澜下意识的扶住了她。

小丫鬟也上前,凑在江晚晚身边,哭成了泪人。

“夫人,你怎么样?你醒醒啊,你别吓奴婢啊,公子,快带夫人回去看郎中吧,从昨日知道公子出事之后,夫人就一直没合过眼,没吃过东西,她已经哭晕过去好几次了。郎中说,她现在还怀着身孕,这样折腾容易动胎气,她承受不住的。”

莫亭澜心软。

听着小丫鬟这么说,他直接打横把江晚晚抱了起来。

祝卿安瞧着,眼神淡淡的。

想算计她,东窗事发就想跑,莫亭澜闹了一场,连个道歉都没有就想撤,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当她是吃素的呢?

还不等莫亭澜离开,祝卿安就已经上前了,抓住江晚晚的手,她拔了簪子,直接插在她的手心上。

血,瞬间就从江晚晚的掌心洇了出来。

江晚晚承受不住,疼的尖叫,她挣扎的厉害,差点从莫亭澜怀里摔下来。

莫亭澜心疼的不行。

“祝卿安,你干什么?”

“行善积德啊。”

不同于莫亭澜的怒火中烧,情绪失控,祝卿安平静至极。

她笑盈盈的小模样,出奇的明艳好看。

她继续。

“怎么说,她肚子里怀的也是莫家的种,我作为莫家的一份子,眼见着她情况不好,小丫鬟还说她身子受不住,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早年的时候,浅学过一点医术,没成想今儿还真派上用场了。瞧瞧,这人不是醒了?效果多好?”

“噗。”

听着祝卿安的话,好几位夫人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常年在后院里斗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装晕,这已经是老套路了,就江晚晚这点小伎俩,根本逃不过她们的眼睛。

只是,她们没想到祝卿安会直接动手。

簪子穿掌心。

是血腥了点,但架不住舒坦。

“想不到祝小姐不但庄子打理的好,精通书画花草,连医术也这么好。动动手指,就能让晕过去的人醒来,这简直就是神医妙手啊。”

“女子就该像祝小姐这样,什么都学学,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主要还是祝小姐宽厚心善。”

“老话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祝小姐这般和善待人,莫家可别辜负了他才是。”


小姐突然问这个,可是有什么吩咐?”

祝卿安抿着唇,稍稍思量。

“告诉小山,想办法在裴萧面前露露脸,若是可以,尽快借裴萧的手,往莫安身边送个女人。”

“送个女人?”

祝卿安这话,让如风诧异。

她怎么都没想到,祝卿安动用祝小山,办的头一件事,居然是这个。

祝卿安看着如风,勾唇笑笑,她漫不经心的回应。

“我心眼小,爱记仇。”

魏氏不是说,如今这世道,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吗?魏氏不是觉得,莫亭澜偏心江晚晚,宠妾灭妻,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她应该宽容些吗?

这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疼的。

既然魏氏觉得这是平常事,那这滋味……

她就自己来尝尝好了。

过往,莫安有没有妾室,养不养外室,偏不偏心,和魏氏又是不是夫妻和睦,祝卿安不清楚,也不想管。可往后,有个六皇子的眼线,莫安动不得伤不得,随便闹一闹,魏氏那头就有生不完的气,发不完的火……

这日子,热闹还多着呢。

倒也挺好。

祝卿安眼底笑意凛然,半晌,她才又开口。

“明日,我自己去百花庄,你们留在府里办事,尤其是如意,你要盯好了伯府这头,碎月楼的事,可别走漏了风声。”

“奴婢明白。”

“修缮抓紧,掩人耳目而已,外表样子做够了就成,不必太用心。”

“是。”

“行了,”祝卿安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泡一会儿,有事再叫你们。”

如意、如风都了解祝卿安。

每次,祝卿安想要一个人的时候,多半都是有事要思考。

她们也不打扰。

两个小丫鬟,很快就退出了耳房。

耳房内安静了下来,祝卿安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思量着,手头上的事应该加快一些。

尽快处理了莫家,她也好早些离开。

纠缠久了,没有意义。

祝卿安在心里暗暗的琢磨着,这时候,她就听到“吱呀”一声,耳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她睁开眼睛,回头看过去,可还没看清来人,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的身子,直接滑入了水池里……

六皇子府,书房。

六皇子夜昀和裴萧对坐下棋,夜昀手执黑子,一路大开大合,果断杀伐,势不可挡。

裴萧有意退让,防守为主,更显得落了下风。

一时间,棋盘上风云四起。

夜昀很满意自己这棋局,只是,现实若是能像这棋局一样,他就更满意了。

“莫安终究老了。”

一边落子,夜昀一边感慨。

听着夜昀的话,裴萧淡淡的笑笑,“殿下太看得起他了。”

“哦?”

“他年轻的时候,也不过尔尔,若非如此,平昌伯府也不至于日趋败落,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裴萧的声音很轻,话却一针见血。

夜昀也知道,他说的很对。

莫安的确不中用。

夜昀笑笑没继续,倒是裴萧,低声道,“也亏得他们祖上还算有些本事,跟祝家也有些交情,殿下也肯看在这些事上,拉他们一把,要不然,用不了几年,这京中大约就没有平昌伯府这一门了。只是,殿下虽肯拉他们,也得他们拉得动才行,那莫亭澜……”

裴萧微微顿了顿,看向夜昀,他摇了摇头。

轻视,都在脸上,他毫不遮掩。

“若非受了恩荫,得了个闲职,就他这样的,一辈子怕是都不可能踏足官场,更别提前程了。”

“蠢成这样?”

夜昀拈着棋子的手,不禁紧了紧。

裴萧点头。

“何止是蠢,还蠢而不自知,平昌伯不成气候,他更甚。”


“这是民女的福气。”

祝卿安说着,也不多耽搁,她带着众人,缓步向前,直奔闻芳阁。

她也在心里盘算着时间。

按说,莫亭澜也应该快到了,她都有些期待了!

闻芳阁。

二楼上,祝卿安在阁楼的四面,加了琉璃花窗,一打开,百花庄的大片风光就能尽收眼底。

每一扇窗外,风景都不同,框景做的堪称完美。

这都是祝卿安精心设计过的。

她把画展放在这,也是要让人尽可能多的瞧见百花庄的美,也只有这样,百花庄的名头才能打出去,日后的生意,才能更有保障。

而不是只靠着吕仙人的画吸引人。

不过,显然眼下大家的注意力,都还在画上。

“真是吕仙人的画。”

“这幅《万里山河》,是吕仙人创作的唯一一幅长画作,早先的时候听人说过,却没想到今日能有机会一见。”

“大气磅礴,出神入化,万里江山尽在眼前,不愧是吕仙人。”

“《雪景图》,北国风光,真美。”

赞赏声不绝于耳。

大家都沉浸在对画的欣赏里,尤其是那几位朝中重臣,平日里瞧着沉稳,可现在激动起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昭和公主也没想到,祝卿安手里,真的有这么多吕仙人的墨宝。

她不会看错,在场这么多人,更不会看错。

都是真迹!

如假包换!

昭和公主拉着祝卿安,到窗边上。

“说说吧,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吕仙人的画?之前在本公主府上,你只说你们之间颇有渊源,却没有细说,本公主现在实在好奇的紧,到底是什么样的渊源,能让他送你这么多画?”

身在皇家,从小到大,昭和公主没少见奇珍异宝。

可那些东西,都不敌这些画给她的冲击大。

她都有些嫉妒祝卿安了。

听着昭和公主问,祝卿安四下瞧了瞧,见大家都忙着,没人注意他们,她这才往昭和公主身边凑了凑。

“公主问了,那民女是不该隐瞒的,只是民女有个条件,还请公主答应。”

“说。”

“公主要为民女保守秘密。”

昭和公主有些意外,却还是点了点头。

“本公主应你就是了。”

“多谢公主。”

祝卿安说着,又往昭和公主身边凑了几分,她低声继续。

“公主喜欢吕仙人的画,那公主对他的事,应该也有所耳闻,他是南方人,起初扬名是因为擅长画南方山水,可后来,他改画了花草,尤其是梅图、菊图,堪称一绝,千金难求。只是再后来,他深居简出,鲜少露面,想要求画就变得很不易了。”

祝卿安说的都对,只是,昭和公主不解。

“这又如何?”

这跟她问祝卿安的,有什么关系?

闻言,祝卿安笑了笑,“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而大家不知道的是,吕仙人是南方人,家就在江南,他最擅长画的,从来都是梅兰竹菊,而不是什么山水。他之所以画了许多年的南方山水,是因为他要带他心爱之人,看万里山川。

后来,他与所爱成了亲,云游四海。

自然的,这山川里多了爱人,那些画就很少流传出来了,反而他的梅图、菊图开始流出,多有盛名。

这几年他有了孩子,忙着教养孩子,画的也就更少了。

所谓的隐居,深居简出,其实都是没有的事。

只是他忙罢了。”

祝卿安后面说的这些,都是昭和公主所不曾知晓的,听祝卿安说的头头是道,她好奇的心痒痒。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

“疯批太子,还在乎什么名声?卿卿要是还想聊这个,那还不如聊聊,你要什么时候和莫亭澜和离?聊聊我这个疯批太子,疯起来,能疯到什么地步?平昌伯夫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能当个不错的看客,卿卿,要试试吗?”

让魏氏当看客?

虽然祝卿安没打算跟莫亭澜长长久久,她也没想着要当一辈子的莫少夫人,她的事,也不怕人知道。可是,纵使如此,她也没有疯到在那种时候,要让人观摩啊。

这种话,他怎么好意思说?

白了夜钺一眼,知道说不通,祝卿安索性不说了,她推开夜钺就往外走。

眼下不好耽搁。

来日方长,她和夜钺的事,还是之后再说吧。

左右夜钺也没有追究她的意思,夜钺都不怕,她怕什么?

祝卿安脚步很快,那样子,隐约带着股落荒而逃的劲儿,仿佛生怕夜钺再拉住她,说些有的没的似的。

夜钺瞧着,眼底流光闪耀。

“小丫头!”

终究还是嫩了点,青涩了点,脸皮薄了点。

不过,这样也好。

他喜欢。

……

百花庄,前院。

祝卿安带着如意一路过来,距离有些远,但这距离,也足够让祝卿安平静下来了。

到了这头,祝卿安早已经平静如常了。

一进院,还隔得远远的,祝卿安就听到了魏氏的抱怨声。

“怎么这么久还不来?这是在跟我摆架子吗?是在拿乔吗?我可是她婆母,她还懂不懂点礼数?知不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就是不成,咱们莫家,娶了个这样的媳妇,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早知道魏氏的脾气,听着这话,祝卿安平静如水,心底甚至生不起一丝的波澜。

可如意听着,却气的厉害。

“小姐,她怎么这样?”

“不用管。”

祝卿安淡淡的应了一声,她继续往里走,就见莫婷娇看着魏氏,无奈地叹气。

“娘,你能不能冷静点?

这百花庄那么大,嫂子住的或许远了些,走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这可以理解。而且,她今日忙了一整日,本就累了,走的慢些,耽误了些时间,这也正常。

退一步说,就算她真的在摆谱,在拿乔,那又如何?

今日,是我哥和那个江晚晚,算计她在先,欺辱她在后,这些事爹都说了,你又不是不清楚。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她就算真心里有气,拿乔了一些,那还不是应当的?

更别说眼下咱们有求嫂子。

老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娘这火气也该收收了。”

莫婷娇语气平和。

她把所有的道理,掰开揉碎的跟魏氏讲,她希望魏氏多多少少能听进去几分,能收收自己的脾气。

这对魏氏,对莫亭澜,对莫家而言都好。

可惜,魏氏哪是听劝的性子?

“少说那些,怎么着,你的意思是,还要我这个做婆母的,看她的脸色过日子?这天下,就没有这样的理。”

魏氏气急败坏。

她一边反驳,一边直拍桌子。

莫婷娇瞧着她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头,似乎更疼了。

她都有些后悔陪着魏氏来了。

“娘,咱们都是女子,谁还不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是家里人的心尖宠?试问,若是他日我出嫁,到了婆家,婆母也这般待我,你又作何感想?若是她磋磨我,你会不会心疼?”

“我看她敢。”

“你舍不得我受委屈,那祝家,又何尝舍得嫂子受委屈?

大婚的事,本就是我哥有错,要不是爹那般放下脸面来求,祝家能让嫂子留下?娘能心疼我,也该心疼心疼嫂子。


眼下,祝卿安哪有心思,去跟夜钺讨论莫亭澜有没有风度。

先把外面的人打发了要紧。

倒不是她多怕莫亭澜,多怕别人知道她养了男宠,行为不羁,名声受损,只是她该出的气,可都还没出呢。

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她想要的是休夫,而不是授人以柄,被莫亭澜休了,亦或者是被莫家利用。

那不行。

“阿钺,放开我,别乱来。”

祝卿安低声开口。

“放开?”

箍着祝卿安腰身的手,更用力了些,夜钺邪笑。

“倒也可以,只是卿卿,生意人在商言商的,你让我放开,这可是件大事,不好办的。我辛辛苦苦,勤勤恳恳,耗费心力帮你把大事办了,你难道不该给我些好处吗?”

好处——

这两个字,夜钺说的重重的,意味深长。

祝卿安凝眉,“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的。”

一边说着,夜钺暧昧的眼神,一边在祝卿安唇上逡巡。

那眼神,炙热的厉害。

祝卿安觉得,自己身子都要被点燃了,她根本没法忽视那眼神。她稍稍倾身,在夜钺的唇上落下一记浅吻,蜻蜓点水,瞬间离开。

“别闹了,有什么事,到了别庄再说。”

夜钺看着祝卿安,不置可否。

这时候,后窗的地方,传来一阵响声,紧接着,如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小姐。”

这声音,让祝卿安心头一喜。

她探头看向如风,连带着夜钺,也回头瞟了如风一眼。

如风完全没想到,会在这见到祝卿安养的男宠,还是这副打扮,瞧着夜钺,她神色怔愣,甚至忘了要如何开口。

还是夜钺,先放开了祝卿安。

抬手为祝卿安整理凌乱的衣衫,他轻声叮嘱。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今夜,若是在别庄见不到你,我不介意拉着你,去莫安和外面那蠢货的面前,上演一出巫山云雨。”

祝卿安听着这话,嘴角不禁抽了抽。

这男人,他可真敢说。

还巫山云雨?

垂死病中惊坐起,问问自己举不举!

这也很重要好吗?当着莫安和莫亭澜的面,他哪来的兴致?这口味,是不是也太重了点?

祝卿安一阵腹诽,脸上的表情也一变再变。

只是那些话,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眼前的男人,早不是她别庄上那个顺从粘人的男宠了。

他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这会儿念叨他,指不定他还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呢?

她惹不起。

“知道了,到时候再说。”

祝卿安应了一声,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她随即看向夜钺。

“你从后窗走。”

“还是让如风带着你走吧,那人渣,已经听到我的声了,我走,你依旧会有麻烦,倒不如我来应付他。”

“可是……”

“偷偷摸摸的刺激,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也该体会体会了,嗯?”

祝卿安:“!!!”

道理是这么讲的?

白了夜钺一眼,祝卿安再不多嘴,她拉住如风就走。

亏她还担心这死男人应付不来。

就他这嘴,大约十个莫亭澜来了,也得甘拜下风,也得被里里外外收拾一遍,虐身虐心。

她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再没有犹豫,祝卿安和如风,很快就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夜钺垂眸笑笑。

“小没良心的,每次都走这么快,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留恋。”

低声嘀咕着,夜钺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祝卿安,祝卿安你给我滚出来,”外面,莫亭澜的耐性,几乎已经被磨没了,他抬脚踹门大骂,“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轻贱至此,你这样的贱人,就该被浸猪笼,就该被沉塘。你别以为你躲起来,就没事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祝卿安,你给我滚出来……”

莫亭澜的词越来越脏,把夜钺那点好兴致,全都给骂没了。

夜钺的脸,也沉了下来。

他转身去开门。

以为是祝卿安,几乎是在门打开的那瞬间,莫亭澜就抬腿踢了一脚,当看到夜钺的那张脸时,已经来不及了。

夜钺稍稍侧身,轻而易举就避开了莫亭澜的攻击。

抬手,抓住莫亭澜的胳膊。

下一瞬,夜钺抬脚踹在了莫亭澜的胳膊上。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随之响起,紧接而来的,便是莫亭澜痛苦的叫声。

夜钺甩手,推开莫亭澜。

拿出怀里的石榴花绣帕,夜钺漫不经心的擦着自己的手,一寸一寸,细腻至极,仿佛手上沾了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似的。

“在公主府大喊大叫,污言秽语,莫公子这教养,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太……太子爷……”

完全没想到,房里的人会是夜钺,莫亭澜声音都是抖的。

这一瞬,他内心的恐惧,甚至压过了身上的疼。

他怕夜钺。

疯批这称呼,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这些年,折在夜钺手上的人不少,上到朝臣,下到歌姬,但凡是惹了夜钺不快的,就没有一个落得好的。据说,一年前有个京中小官,在酒楼里只因为说错了一句话,惹了夜钺,就直接被夜钺剥了皮,曝尸街头。

眼下,他只是伤了胳膊,若是夜钺再追究起来,只怕他连保命都悬。

他怎么能不怕?

拖着发疼的手臂,莫亭澜踉跄着跪在了夜钺面前,根本不敢看夜钺,他低着头求饶。

“太子爷饶命,微臣并非有意冒犯,这都是误会,求太子爷见谅。”

“误会?”

“是,是误会,都是误会。”

莫亭澜连连应声,他快速跟夜钺解释。

“微臣以为房里的人是祝……是微臣的夫人,所以才会一时失态,求太子爷看在微臣也是情之所至,一时情急的份上,饶微臣一次,求太子爷饶命。”

夜钺闻言勾唇笑了笑,他缓缓蹲下身子。

四目相对,他眼神邪气。

“你是说,你以为你夫人在房里?”

“是。”

“也就是说,你是在怀疑本宫,与有夫之妇勾搭成奸?”

“不,不是,微臣不敢。”

“你可以敢的,”抓着莫亭澜被踹伤的胳膊,夜钺一把就将他薅了起来,“走,本宫带你进门仔细的搜一搜,看一看你夫人在哪。”

“不……”

莫亭澜吓得要死,他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可夜钺是常年习武的人,功夫顶尖,他哪会给莫亭澜拒绝的余地?

莫亭澜几乎是被拖进屋的。

受伤的胳膊被拉扯着,瞬间更疼了。

屋里空荡荡的。

别说祝卿安了,就是鬼影,也没有一个。

莫亭澜搞不明白,为何屋里的人会是夜钺,他也想不通,如意为什么会守在外面,还口口声声说,祝卿安在房里休息,不喜被打扰。

可眼下,他显然已经顾不上那些了。

“太子爷饶命。”

“别张口闭口就是饶命,说得本宫好像多凶残似的,莫亭澜,你内涵谁呢?”

“不是,微臣……”

“饶命也不是不可以,”甩手放开莫亭澜,夜钺冷笑着继续,“滚去外面跪着,明日,本宫会亲自登门,到时候,你好好的给本宫赔罪。顺带着,还劳烦尊夫人一同相迎,正好本宫也好好瞧瞧,什么样的有夫之妇,能配得上与本宫勾搭成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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