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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籍王妃世无双:摄政王他甘愿称臣》精彩片段
沈凝眸色微怔,眼底掠过一抹自嘲。
聪明么?
她若真的聪明,就不会轻信薄情寡义之辈的虚伪诺言,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世间男子皆寡恩,无一人值得信任。
“侍琴,侍棋。”姬御苍嗓音冷峻如霜,“即日起,你们二人跟在王妃身边,听从王妃吩咐。”
“是。”两个黑衣女子现身,单膝跪地,“属下参见王妃。”
沈凝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们一眼,须臾,抬头看向姬御苍:“多谢。”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入了新房。
姬御苍一语不发地盯着她的背影,没有跟进去,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房门内,才淡淡吩咐:“王妃嫁过来之后,就是摄政王府的女主子,地位与本王相当。”
“是!”
沈凝听到了这句话,只是没什么反应。
进房之后,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把头上的珠钗一一卸了下来,漠然望着镜子里的绝艳容颜。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
对沈凝来说没有旖旎,也没有新嫁娘的娇羞和期待,她只知道自己暂时不用再理会沈家那一大帮子烂事,不必再面对一个“因为失去清白,就要自尽以全名节或者给人为妾”的困境,以及那个虚伪自私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只能让她做妾的秦家嫡子。
至于嫁到摄政王府之后会面对什么,那是以后的事,至少眼下来说,她可以好好静下心来思索一些事情。
新房里到处张贴着大红喜字,红烛还在燃烧。
室内却静悄悄一片。
有了方才那惊人一幕,女官和侍女们对这位摄政王妃皆有了几分敬畏,伺候得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怠慢。
沈凝不关心她们的想法,独自享受安静孤独的气氛。
……
砰!砰!砰!砰!
“沈凝这个贱人!”一阵歇斯底里的发泄之后,嘉禾公主砸了视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依然无法缓解她心头之恨和今日所受的屈辱,“来人!”
她铁青着脸,阴狠命令:“让驸马立刻滚过来!”
侍女战战兢兢转身离开,不大一会儿,一个青衫俊雅男子走了进来,躬身行礼,语气疏离:“公主殿下。”
“你给我跪下!”嘉禾公主拿过墙上的鞭子,杀气腾腾地指着他,“跪下!”
屋里屋外的侍女低着头,吓得脸色发白,没有一人敢吭声。
青衣男子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鞭子,神色平静无波,不发一语地跪了下来。
仿佛这个动作已经他做过无数次,早已成了习惯。
膝盖落地那一瞬,鞭子破风而下,毫不留情地抽在他身上,一鞭就抽破了身上衣衫,在脊背上留下一道血痕。
男子脸色一白,比往日更凌厉的力道和剧痛让他顷刻间明白,嘉禾公主怒火有多旺盛。
今天这一关只怕不好熬。
“贱人!贱人!”嘉禾公主像是找到了发泄口,脸色铁青暴怒,手里的鞭子一下下甩到男子身上,“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贱人!”
充满着怒火的鞭子仿佛携裹着雷霆万钧之力,比以往更难忍,男子脸色惨白,不大一会儿,身子就有些摇晃,额头冷汗遍布,痛苦的闷哼被死死压在喉咙里。
嘉禾公主身为先皇和当今太后唯一嫡女,当今皇帝的亲姐姐,未出宫立府之前就娇纵跋扈,凶残成性,对宫中太监宫女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宫中无人不怕她。
驸马沈淮安则是沈家庶子,在家中本就不受宠,费了百般心思才让父亲同意他参加科考,最终接连中榜,在殿试上被先皇钦点为探花。
原以为从此可以逆天改命,不料却因容貌出色被嘉禾公主看中,一朝断送仕途,被强迫做了驸马。
沈淮书求过先皇,拒绝过公主,还是没能逃过被下旨赐婚的命运。
沈家人迫不及待地把他送到公主府里,只盼着他能讨得嫡公主欢心,给沈家带来切实的好处,却没人知道,沈淮安进入公主府之后犹如陷入炼狱深渊,不是被打就被罚跪,常常都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三年。
沈淮书已经绝望,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说不定哪天嘉禾公主一个失手,直接把他打死,然后命人席子一卷,拖到乱葬岗去喂了野狼……
眼前渐渐泛起黑雾,冷汗早已模糊了双眼,视线变得不真切,隐隐约约只看见鞭影翻飞。
他觉得自己离死亡真的不远了。
狠毒的发泄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咚”的一声,沈淮书身姿倒地晕厥过去,侍女们才恐惧地提醒:“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驸马晕过去了!”
嘉禾公主像是骤然从失控的怒火中回过神,呆呆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子,如烫手山芋般扔下手里的鞭子:“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说着,急急忙忙扶起沈淮书:“淮书,淮书!你醒醒,我不打你了!你快醒醒!”
沈淮书紧闭双眼,发丝凌乱,脸上惨白无色,昏昏沉沉,在无边的黑暗和剧痛中辗转煎熬。
若是就这么死了,对他来说或许就是解脱,从此不用再忍受无休无止的折磨。
可心里总有几分不甘。
不甘十六年苦读白费,不甘多年谋划付之东流,不甘大仇尚未得报,仇人仍在逍遥法外。
每次惨烈的重伤之后,都是这股不甘支撑着他挺过来,然后日复一日地迎接着下一次暴风雨般的虐打……
沈淮书昏昏沉沉地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这样的日子他还要忍受多久?
这辈子他是不是注定没有翻身之日?
“本王自己挑选的妻子,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姬御苍嗓音骤冷,“回你的嫣然居待着去。”
顾嫣然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表兄,姑母临终托孤,你答应她会好好照顾我。”
“待忙过这段时间,本王会命人给你挑选一个合适的夫婿。”
话音落地,顾嫣然脸色煞白。
“我,我不要!”顾嫣然失控地摇头,“表兄,我不要嫁人,我……”
姬御苍神色冷了下来,眼神里似有寒芒翻涌。
屋子里空气一点点凝结。
顾嫣然骇得神色僵住,声音突然被卡在喉咙里,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脊背。
手里的帕子几乎被绞碎,她用尽最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双腿没有发软,并抖着声音说道:“我的婚事想自己做主。”
说完这句话,她低头转身往外走去。
“后天一早我会抽空陪你回门。”姬御苍转向沈凝,“这两天你可以看看书,若想出去逛逛,就让侍琴和侍棋陪你一起去。”
沈凝执着书卷的手指微顿,缓缓抬眸:“回门?”
“嗯。”姬御苍走到她跟前,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这是该有的礼节,让他们都知道你这个摄政王妃不是徒有虚名。”
沈凝眼神微怔:“你为什么总是揉我的头?”
姬御苍失笑:“你是我的妻子。”
是妻子就必须做这种亲昵的动作?
沈凝心头划过这个疑问,却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你先在王府适应一段时间。”姬御苍道,“最近朝上事务繁忙,我晚间回来得晚,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做,衣服会有人过来给你量身定制,用银子就跟账房支取,在王府里没有你做不了的事情。”
沈凝沉默片刻:“你贵为摄政王,应该什么都不缺。”
姬御苍嗯了一声:“不缺。”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沈凝不是感动,纯粹是不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给不了多少回报。”
姬御苍微默,忍不住又想揉她的头:“你是本王的妻子,谈什么回报不回报?”
沈凝沉默。
“本王召了几个大臣在书房议事,你先睡。”姬御苍说完,补了一句,“如议事结束得较早,本王可能会过来,与你一同就寝。”
沈凝默了片刻:“朝事为主,不来也行。”
姬御苍神色一顿,随即嘴角微翘:“好。”
摄政王府前院离锦麟院并不远,穿门过堂,盏茶功夫即到。
姬御苍走出锦麟院,沿着抄手游廊行至前院。
书房外的游廊上站着几个年轻男子,有黑衣玄袍的青年武将,有紫袍华贵的年轻权臣,有谦恭内敛的少年,有三十多年的幕僚。
几人站在廊下闲聊,远远看见摄政王过来,便齐齐噤声,不约而同地跪地行礼。
贴身侍卫凌风推开书房的门,随即躬身退至一旁。
姬御苍跨进书房,其他人沉默地起身跟了进去。
一身紫袍稳重的丞相率先走上前,把两份手里的奏折呈到他面前:“半个时辰前刚送来的折子,蓟州布政使陈大人上书说,今年夏天接连下了一个月暴雨,庄稼几乎全淹,百姓收成怕是连往年三成都不到,陈大人请求减免赋税,让蓟州百姓安稳度过这个秋冬。”
顿了顿,“第二份奏折是镇南王命人快马送来的,他想迎娶平遥长公主,请求皇上赐婚。”
姬御苍翻开第一本折子看了看,语气淡漠:“蓟州真实情况如何?”
“月前有探子回报,雍国今年风调雨顺,夏季雨水过盛之地仅有梁州、南郡和西林,但整体情况并不严重。”言卿尘敛眸,一五一十地回答摄政王的问题,情报精准,措辞严谨,不敢有丝毫言语模糊之处,“就连连年遇灾的西渭也在及时疏通之下,保住了今年的收成。”
沈凝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以巾帕拭了拭嘴角,然后才抬头看向吴嬷嬷。
眼底色泽幽冷,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既然知道我是王妃,你应该先跪下给我请安,听本王妃立规矩。”沈凝声音沉冷,像是地狱来的死神,“昨晚以下犯上的那几个都死了,吴嬷嬷想下去陪他们?”
吴嬷嬷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王妃娘娘这是仗着国公府的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沈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冷冽无情。
“老奴是摄政王府的管事嬷嬷,王府内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老奴管辖。”吴嬷嬷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看着沈凝的眼神像是在看蝼蚁,“王妃固然是主子,可主子初来乍到也不是事事都能上手的。”
沈凝声音冷淡:“侍琴,侍棋。”
两个侍女低头:“在。”
“吴嬷嬷挑衅并威胁王妃,以下犯上,拖出去鞭笞三十。”沈凝冷声命令,“让王府内院所有嬷嬷侍女都过来,当众执行惩罚,以儆效尤。”
“是。”
“你敢?”吴嬷嬷惊得退后一步,厉声强调,“我是奉太后之命而来,管理摄政王府内院杂事是我的责任,王妃无权惩罚我!”
沈凝嗓音漠然:“拖出去。”
侍琴和侍棋一左一右,拖着她就往外走去。
“王妃,你敢打我,太后娘娘不会放过你的!”吴嬷嬷挣扎着,嘶吼着,语气里终于染了几分恐惧,“太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找绳索绑了。”沈凝平静地命令,“既然有人不知死活非要挑衅,今日我这个新王妃正好立个威。”
很快有两个侍女抬来一条春凳,侍琴和侍棋把吴嬷嬷按趴在春凳上,在她声嘶力竭的怒吼中,利索地用绳子将她上半身牢牢绑住。
如此一来,任她百般挣扎也只能两条腿扑腾。
“把摄政王府所有管事嬷嬷、一等侍女、二等侍女和洒扫丫鬟都叫来。”沈凝起身走了出去,站在庭前吩咐,“昨晚新房里发生的事情很多人还不知道,今日当众执行王府家法,让诸位认识一下当家主母是谁。”
锦麟院下人昨晚就见识到了新王妃的手段,再加上摄政王昨晚说的那一番话,无疑是在给王妃撑腰,最后连两位公主都给王妃跪下磕头认错,他们这些下人谁还敢不敬王妃?
方才沈凝一声吩咐,早有人跑出去传了命令,不大一会儿,就有嬷嬷和侍女陆陆续续而来,连厨房的厨娘都被叫了过来。
院子里乌压压站了一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被绑在春凳上的吴嬷嬷身上,众人眼神惊异、迟疑、忐忑、不安、期待、幸灾乐祸……各种眼神汇集,代表着不同人的心里想法。
“吴嬷嬷是王府的管事嬷嬷,所以一大早就来本王妃面前挑衅。”沈凝在椅子上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热茶,“本王妃一向不爱热闹,不爱找茬,但有人挑衅到我头上,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话音落下,两个侍女执着竹杖,狠狠击打在吴嬷嬷臀上。
“啊!”吴嬷嬷立时惨叫出声。
两个丫鬟蹲在地上,死死按着她胡乱踢腾的双脚。
竹杖一下下抽打在吴嬷嬷臀上,打得她惨叫连连:“啊啊啊!”
庭院里众人噤若寒蝉,一个个脸色发白,神色惊惧,沉默不安地站着,只有竹杖抽在身上带起的声音,和吴嬷嬷一声声惨叫在众人耳膜不断回响。
“啊!王妃,我……我是太后派来的人,你不能打我,啊啊啊!”吴嬷嬷嘶声怒叫,很快脸色惨白,“太后不会放过你的,太后一定不会放过你——啊啊啊!”
步袍下只有薄薄一条裤子,沉重的竹杖打在她身上,疼痛像是油泼火燎,不大一会儿,就有血迹从臀部渗透出来。
“原本定的是三十。”沈凝端着茶盏,漫不经心地以茶盖轻刮着浮沫,“但是吴嬷嬷不知悔改,今日打到她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结束。若不小心打死了,就拖出去喂狗。”
话音落下,王府下人吓得一颤。
众人目光落在沈凝脸上,几乎很难相信一个少女竟会如此心狠,眼前这位国公府嫡女年纪明明不大,容貌绝艳娇嫩,看起来就是一副不解世事的样子,竟会说出如此狠辣的言语。
吴嬷嬷之所以敢以下犯上,一来是仗着太后的势,二来大概也是见她年幼可欺,所以才敢倚老卖老,趾高气昂。
毕竟摄政王政务繁忙,早上天不亮就去上朝,通常都是午后才回来,有时甚至天黑才回王府。
吴嬷嬷这两年代为管事,有太后撑腰,王府里上上下下都听她的,所以才敢新婚第二天就冒犯王妃。
只是新王妃如此雷厉风行倒是出乎众人意料,难不成是遭到山贼玷污之后受了刺激,所以……
“啊!”又一杖下去,吴嬷嬷身后已经染了一大片血迹,整个人冷汗涔涔,脸上惨白,嘴角因为疼痛而咬得鲜血淋漓,“王妃,太后……太后不会放过你的……”
沈凝敛眸喝茶,对她的威胁没有半点反应。
治家跟治军一样,要的就是雷霆手段,杀鸡儆猴。
让所有人心生畏惧,不敢生乱,往后才能安安分分。
她不想摆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却也厌恶时不时有人到面前挑衅,她们既然敢这么做,想来应该是有骨气不怕死的。
“王妃娘娘已经嫁入王府,以后就是摄政王府的当家主母。吴嬷嬷恶奴欺主,以下犯上,罪该万死!”站在沈凝旁边的侍琴冷冷环顾四周,“王爷有令,王妃在摄政王府的地位与王爷相当,所以不敬王妃就是不敬王爷,按规矩轻则掌嘴打板子,重则杖毙,诸位还有谁活腻味了的,尽管以身试法!”
“老奴不敢。”扑通有人跪了下来,“老奴定以王妃马首是瞻,绝不敢对王妃心存不敬,求王妃明察!”
“求王妃明察!”
“求王妃明察!”
哗啦啦跪倒一片,原本站在庭院里的嬷嬷侍女全跪了下来,争先恐后地表忠心。
沈凝没说话。
吴嬷嬷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连嘶吼的声音都弱了下去,身体像是一条濒死的鱼,间或发出一阵痉挛。
“吴嬷嬷,你知错了吗?”侍琴走到吴嬷嬷面前,冷声问道,“若你知错了,王妃会放过你。”
吴嬷嬷满脸冷汗,双手死死抠着春凳,声音发颤:“老奴是太后的人,你无权打我……”
沈凝面无表情:“继续。”
庭院里的几个嬷嬷胆寒。
吴嬷嬷都被打成这样了,还继续?
吴嬷嬷像是脱了水的鱼,听到这句话,忽然回光返照似的挣扎起来,死死盯着沈凝:“你真敢把我打死,太后不会放过你的——”
“住手!”一个蓝衣女子在几个丫鬟簇拥下疾步而来,跨进院门,急急忙忙来到吴嬷嬷跟前,“吴嬷嬷,吴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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