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映星沈嘉齐的其他类型小说《极品们跪下!真千金回来杀疯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蓝天云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家丁得令,一拥而上。刘氏眼底浮现笑意。总算是有人教训这小畜生!只是,刘氏的笑意维持不到几息时间就凝固了。十个家丁一起上,连沈映星的身都近不了,就被沈映星一脚一个踹飞出去。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老侯夫人吓得脸色发白。刘氏止不住发抖。沈敬柔噤若寒蝉。沈映星三下五除二将那些家丁反倒,站直身子,气定神闲地看着老侯夫人,“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你、你想干什么?”老侯夫人声音发颤,“难不成连我你也想打?”沈映星勾唇,“是挺想打的,但我怕你这把老骨头扛不住。万一碰一下就死给我看,那我可太倒霉了。毕竟我年纪轻轻,因为你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太婆赔上自己的前程太不值当。”“你、你……”老侯夫人捂着心口,呼吸急促,“你这般恶毒,白送都没人娶你!”沈映星...
《极品们跪下!真千金回来杀疯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家丁得令,一拥而上。
刘氏眼底浮现笑意。
总算是有人教训这小畜生!
只是,刘氏的笑意维持不到几息时间就凝固了。
十个家丁一起上,连沈映星的身都近不了,就被沈映星一脚一个踹飞出去。
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老侯夫人吓得脸色发白。
刘氏止不住发抖。
沈敬柔噤若寒蝉。
沈映星三下五除二将那些家丁反倒,站直身子,气定神闲地看着老侯夫人,“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你、你想干什么?”老侯夫人声音发颤,“难不成连我你也想打?”
沈映星勾唇,“是挺想打的,但我怕你这把老骨头扛不住。
万一碰一下就死给我看,那我可太倒霉了。
毕竟我年纪轻轻,因为你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太婆赔上自己的前程太不值当。”
“你、你……”老侯夫人捂着心口,呼吸急促,“你这般恶毒,白送都没人娶你!”
沈映星哈哈大笑,“从小连父母都不管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去依靠一个陌生男人?
你这种诅咒对我来说,不啻于天底下最美好的祝愿。
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点吧,反正我听了只会高兴,并不会黯然伤神。”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我就回去了,逛了一天买东西,也怪累的。”
老侯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云露,走!”沈映星当着老侯夫人的面,带着云露大摇大摆往内院走去。
就这也想镇住她?
平安侯府太小看人了!
接她回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她和孙婆婆一老一小,桃山村有谁敢欺负他们的?
“站住!”老侯夫人喝令。
沈映星摆摆手,头也不回。
老侯夫人气血上涌,直接晕了过去。
“娘!”
“祖母!”
“老夫人!”
前院一片兵荒马乱。
“沈映星,你把祖母气晕过去了,还不过来认罪!”沈敬柔高声大喊。
沈映星回过头,怼了回去,“明明是你们挑事,让她找茬气晕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什么都碰瓷我,总不能是要从我身上捞银子吧?
沈敬柔,要点脸行不行?那是我自己的银子,不是平安侯府的!”
此话一出,沈敬柔也差点气晕过去,“你、你……”
“快请大夫啊!”刘氏大吼大叫。
沈映星见状,折返回来,“请什么大夫呢?少在这里假晕给我扣上一顶气死长辈的恶毒罪名。”
说罢,她狠狠一掐老侯夫人人中。
老侯夫人痛得险些跳起来。
“看,这不是好好的!”沈映星一脸鄙夷,“你们自诩勋贵,假晕陷害小辈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得出,乡下人都比你们光明磊落。”
被沈映星这么一奚落,老侯夫人老脸涨得通红,“滚,给我滚!”
沈映星起身,扫了三人一眼,“你们不是我对手,还是让侯爷父子来吧,免得说我欺负人。”
“你这小畜生!”老侯夫人颜面尽失,连基本的理智都保持不住,破口大骂。
砰!
沈映星一拳头将旁边的走廊护栏砸了个稀巴烂。
她阴恻恻说道:“以后骂人前,先想想自己脑袋有没有石栏硬!”
前院鸦雀无声。
所有人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
沈映星一改之前的混不吝,目光凌厉,气势迫人“本来我在桃山村过得好好的,你们非要逼我回来。
我回来了,又企图用你们高贵的身份打压我。
那么多年过去,你们也不知道我在桃山村是最不好惹的存在?
可见,这十五年来,你们是真做到了对我不闻不问!
我乡下丫头,粗鄙不堪,那不都是你们逼的吗?
还替沈嘉齐出头,怎么,夫人还没告诉你们,沈嘉齐是冒牌货,是徐嬷嬷的亲孙子?我才是侯府真正的血脉?
帮着下人的种欺负自己骨肉,真是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
警告你们,还来我面前蹦跶,拿孝道来压我,掀了你们平安侯府,我可不欠你们!”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老侯夫人的脸色更是变了又变。
沈映星环顾一周,扬长而去。
等她身影彻底消失,老侯夫人才回过神来。
刚才她竟然在沈映星身上感受到上位者的气势。
便是宫中那位给她的感觉也没这么慑人。
那小畜生真的只是在乡下长大?
“娘,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沈敬柔的声音响起。
老侯夫人想起沈映星说过的话,倏地侧目逼视着刘氏,“那小……沈映星说的是真的?”
刘氏低下头,不敢跟老侯夫人直视。
“说!”
“娘,这件事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
“你只要说是不是?”
刘氏吞吞吐吐。
老侯夫人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
与此同时,她们都没发现,拐角处有一抹黄色的衣摆飘过。
“回寿安堂!”老侯夫人怒气冲冲回去。
刘氏深吸一口气。
她心存侥幸,不料弄巧成拙,让婆母提前知道这件事!
去寿安堂这一路上,刘氏在绞尽脑汁想怎么让老侯夫人接受沈嘉齐不是亲生的。
以至于沈敬柔跟她说话,她都没听到。
气得沈敬柔跺脚。
寿安堂气氛紧绷,老侯夫人黑着脸坐在主座上,除了张嬷嬷以外的下人都被打发了出去。
刘氏直直跪下去,以额抵地。
“那小畜生说齐哥儿是徐嬷嬷的亲孙子,是不是真的?”一想到自己疼了十五年的孙子是下人的种,老侯夫人就怄得吐血。
刘氏抬头,泪流满面,“娘,如果可以,儿媳宁愿从来没生过沈映星。
如果不是她抢着出世,小世子也不会死在腹中!
正是因为如此,儿媳才不顾你们反对,将沈映星送去乡下。
当时儿媳险些险些死在产房里,是徐嬷嬷为了救儿媳,将齐哥儿抱来。
本来儿媳打算满月之后,将齐哥儿送走,可后来侯府发生了很多事,就一直耽搁下来。
齐哥儿乖巧听话,玉雪可爱,儿媳越发舍不得将他送走,后来才将错就错,让他顶替了小世子的身份。
娘,都是儿媳的错,儿媳不该生下那个扫把星,将侯府害成这样。”
沈敬柔心中大惊,急忙在刘氏身边跪下,“祖母息怒,请听孙女一言,齐哥儿是假的,可他却救了侯府啊。
你看,十五年前弟弟身死,侯府爵位险些被褫夺,送走沈映星留下齐哥儿后,侯府是不是有惊无险度过这些难关?”
“我听娘的。”沈敬柔依偎过去。
能被长乐郡主邀请的人,非富即贵。
沈映星如此粗鄙,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让外人来教教她道理。
也不知道面对那些异样的眼光,沈映星能不能忍得住脾气!
沈敬柔捏紧拳头。
是沈映星逼她这么做的。
沈映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刘氏两人算计上。
这一晚上,沈映星都在照顾云露,直到天亮时才眯了一下。
云露醒来,看到靠在她床头睡着的沈映星,眼泪一下就掉了。
她轻轻推了一下沈映星,“小姐,奴婢好多了,你去歇歇吧。”
沈映星睁开眼,对上小姑娘感激的目光,微微一笑,“行,那我去睡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大声喊我。”
“谢谢小姐这么照顾奴婢,奴婢一定好好报答小姐。”
沈映星没接话,摸了一下她额头没发烧就进了内室。
只是她刚躺下,沈敬柔就过来了。
“星星,姐姐是来跟你道歉的。”沈敬柔一脸愧疚地看着她,“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你不要生姐姐的气好不好?”
沈映星瞥着她,“说完了吗?说完就回去吧,我很困,想睡觉。”
“星星这是还在生气吗?对不起。”沈敬柔泫然欲泣,“爹娘其实一直挂念你,只是他们不会表达而已。”
“他们是不长嘴吗?需要你来转达?沈敬柔,在我面前你不必装得这么累。”沈映星没那个耐心跟沈敬柔演戏。
“星星……”
“停!别叫我星星,我听了头皮发麻,叫我沈映星即可。”
“星……映星,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姐妹,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大敌意。”
沈映星看着她,似笑非笑。
沈敬柔脊背发凉。
想起自己来找沈映星的目的,又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映星,这些年你在桃山村是怎么过的?可以跟姐姐说说吗?”
沈映星还是不说话,就这么盯着沈敬柔看。
沈敬柔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耐着性子,“你连这个都不说,我们怎么补偿你?”
沈映星凉凉地开口,“迟来的忏悔比草贱,十五年不闻不问。
等我长大了,能换取利益了,就跑出来假惺惺说补偿我。
不用这么虚伪,你来找我,无非是想打听我怎么学得一身本事还这么有钱吧?”
突然被沈映星戳穿,沈敬柔有些恼羞成怒,“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钱,侯府又不缺这些!”
“不缺钱怎么只舍得给我十两月银?”
“娘是怕你大手大脚……”
“听听,这是人话吗?没钱就没钱,还美其名曰怕我乱花。”
沈敬柔涨红了脸。
她自诩自己脾气好,教养也好,可还是被沈映星激怒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沈敬柔说完,再也绷不住,拂袖而去。
沈映星目送着她离开。
沈敬柔突然跑来跟她示好,怕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沈映星没了睡意。
她去流云阁查看白姨娘的伤势。
白姨娘有些萎靡不振。
她问白姨娘,“我想出一趟侯府,但云露没人照看,我把她送来你这,秋红帮我照顾一二可以吗?”
白姨娘点点头,“你送来吧,不过这节骨眼你还是不要太过张扬,要是老侯爷回来,只怕是不会放过你。”
“我又不怕他。”
“老侯爷跟侯爷不一样,等闲不要惹恼他,否则不会有你好果子吃的。”
“哦?”
沈映星倒是有些好奇了。
白姨娘示意她过来,附耳低语:“老侯爷上过战场,之前大房有个庶女因为说错了话,被他活活打死。
而且老侯爷不喜欢女子,便是大小姐,他也不曾给过好脸色。
沈映星一句话怼得沈烨涨红了脸。
沈烨憋了半天:“你、你怎么能如此粗鄙?”
“说错你了吗?”沈映星冷哼,“沈烨,少打我婚事的主意,我要嫁给谁,还轮不到你做主。”
沈烨气得倒仰,“沈映星,别忘了我是你父亲。”
“你想做父亲就做,看我会不会将你当一回事就是了!”
沈映星瞥了他们一眼,上前抱起云露,“有你家小姐在,没人能要你性命。”
云露忍着痛意,猛地翻身埋在沈映星怀里哭起来:“呜呜呜,小姐……”
“乖,别哭,我们回去。”沈映星柔声安抚她。
沈烨和老侯夫人看着刚才还一副煞星模样的沈映星如此温柔对待云露,心里都憋了一团火。
他们才是长辈,在她那竟连一个下人都比不上!
她甚至还为了这个下人顶撞、威胁他们!
简直荒谬。
沈烨咬牙说道:“沈映星,过刚则易折。
你还年轻,不晓得再厉害的女子将来也是嫁人。
没有家族依靠,那就是待宰羔羊!”
“我现在还没嫁人呢,就成了家族的待宰羔羊。你那些鬼话,就留着骗你自己吧。”
沈映星抱着云露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烨脸上挂不住,怒喝:“站住,你再这么下去就别后悔。”
沈映星顿住脚步,依旧没回头,“我也让白姨娘转告过侯爷,我给过侯府机会了。
你一脚踹走的不止是白姨娘的生育能力,还有我和侯府那点微薄的血缘。
以后,没事别来风华苑晃悠,我的吃穿用度,无需侯府半个铜板!”
说罢,沈映星扬长而去。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个孽障来折磨我!”沈烨恨得牙痒痒。
“赶出侯府,现在,立刻!”老侯夫人歇斯底里。
“娘,够了!”沈烨在沈映星那受气,忍不住拔高声音,“我跟你说过不要招惹那丫头,你为什么不听?”
“你、你……”老侯夫人被气的当场晕过去。
寿安堂又是一片兵荒马乱,沈烨急忙让人将刚刚那大夫请过来看诊。
但大夫被沈映星带去了风华苑。
云露伤势惨重,奄奄一息。
大夫在京城比较有名,老侯夫人只让人毒打云露,没敢对他动手。
本来是打算处理完云露再好好警告大夫一番的。
没想到沈映星赶来,大闹寿安堂。
如今寿安堂的下人想请大夫过去,又不敢进风华苑,只能在外面徘徊等候。
沈映星故意拖着大夫。
直到沈烨坐不住亲自来风华苑。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烨头疼不已,早知道小女儿这么乖张,他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回来。
“知不知道你今天对你祖母动手,我是可以将你送官的?”
“你送呗。”沈映星无所谓,“我打的人还少?”
“沈映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闹下去,看我容不容得下你。”
“说得好像你容不下我,我马上就去死似的。可这十五年来,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你别真逼我动手!”
沈映星瞥了他一眼,“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打你不?”
“你连我也敢打?”
沈映星倏然出手掐住沈烨喉咙,微微昂着头,“不打你,是因为没机会,真以为我怕你?”
沈烨只觉得喉咙像是要被捏断了似的,渐渐窒息,他拼命想拿掉沈映星的手,却怎么也撼动不了。
他看着沈映星,意识渐渐抽离,脑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这畜生真要弑父……
沈映星突然收回手。
空气瞬间涌入,沈烨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惊恐地看着沈映星。
唯有男丁,他才会和颜悦色,三小姐你闹出了这么多事,老侯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映星之前是大概知道平安侯的情况,并没有费劲打听更多。
“那位姑娘说了什么?”沈映星追问。
白姨娘想了想,“好像就是说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也可以很出色。
老侯爷就生气了,说她大逆不道,请了家法,姑娘身子弱,当场没了气息。”
沈映星神色狠厉,“老畜生真不是东西!”
白姨娘倒吸冷气,“三小姐,那是你祖父,骂他等于骂你自己。”
“反正他们张口闭口也骂的小畜生,他不是老畜生是什么?”
白姨娘无言以对。
沈映星将云露送来,随后便离开侯府。
沈敬柔听说沈映星离开侯府,马上让人去跟。
她的人追出去,沈映星早就不知所踪。
大夫医术有限,云露的伤口有要感染的迹象,沈映星只能自己出门抓药。
免得小姑娘没撑过来,一命呜呼。
沈映星直奔京城最大的药铺,将药单递给伙计,又让伙计将药材按她要求炮制好。
药材的炮制需要时间,沈映星也没别的事,就在药铺里等。
约莫过了两刻钟,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进来,沈映星一下就注意到这个男人。
她不禁皱眉,怎么是他?
男人显然也发现了沈映星,侧首深深看了她一眼。
沈映星眼神清澈,和他对视。
男人很快收回目光。
又是买的外伤止血用药。
但这次沈映星没从他身上嗅到血腥味。
沈映星走到柜台那对掌柜说:“我去对面的布庄看看,晚些再过来拿药材。”
“好嘞。”掌柜一口应下。
沈映星转身往外走。
谁也没发现,沈映星与掌柜说话的时候,让男人身上放了点东西。
在桃山村的时候,这男人用的是真容。
后面这两次都易容了。
要不是沈映星嗅觉灵敏,辨认得出每个人身上气息,都认不出他是黑衣人。
沈映星走出药铺后,男人转过身紧紧盯着她。
见沈映星真去了对面布庄挑选布料,这才去看伙计炮制的药材。
“客官,你要的药材好了。”另一个伙计将包装好的药放到男人面前。
男人付了银子离开,又看了眼布庄,沈映星正在认真听老板介绍布料。
男人移开视线,大步往前走去。
没多久,沈映星换上现买的成衣,摇身一变成了个小公子,从布庄后门离开。
她在男人身上放了追踪的粉末。
沈映星很快追上了男人。
然而让沈映星失望的是,男人这次还是回了秦王府。
沈映星没兴趣打探秦王府,只能转身离开。
“哎哟!”沈映星的注意力在秦王府那,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走来,一转身就撞上了人。
那一瞬,沈映星神色凛然。
“踩到我了!”对方不满地道,“你这人怎么走路不看路?”
沈映星看过去,容貌昳丽、身形修长的黑衣少年抱着脚龇牙咧嘴地痛呼。
一身贵气被这动作破坏殆尽。
沈映星马上想起一位故人!
“咦,是你?”少年瞧见沈映星模样时,有些愕然,“你好端端怎么扮成男子?”
沈映星微微皱眉,压低声线,“抱歉。”
“抱歉不用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少年笑嘻嘻,再也看不出什么贵气,反倒像个不务正业的二流子。
沈映星还要回去拿药,不想跟这少年牵扯太深。
她从荷包里拿出几两碎银,“这些银子公子拿去吃茶,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沈嘉齐不管沈映星死活,以最快速度赶路。
傍晚时分,沈映星站在了平安侯府门前。
沈嘉齐将沈映星丢到一边,直接进去。
至于那个黑衣人在入城后就分开了,没跟着来侯府。
其他人也视沈映星不存在,各忙各的。
沈映星微微一笑,下马威是吗?
沈映星在侯府门口随便找个地方坐。
这一带住的都是勋贵,进出又正好都要经过平安侯府。
看到侯府门口坐着这么个格格不入的少女,皆好奇地多看几眼。
沈映星一脸委屈地抓住个面善的婆子哭诉:“我是侯府的沈三,世子接我回来,就把我扔在这不管。
我又不认识侯府下人,他们也不给我进去,我不想在这干等。
婆婆你知道我爹什么时候下衙不?或者我可以上哪儿找我爹吗?”
京城的勋贵世家都知道,十五年前平安侯府刘氏生了一对龙凤胎,但女儿出生稍微晚了点,生辰八字冲撞侯府,被养在乡下。
这下,竖起耳朵听八卦的人都纷纷围上来打听。
沈映星掐了自己一把,挤出眼泪,将沈嘉齐险些骑马踩死她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倒吸冷气。
想跟侯府结亲人家的下人赶紧回去,让主子好好打听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沈映星低头擦泪的时候,哪里还有委屈?
给她下马威?那她就闹得人尽皆知。
侯府不要脸,她成全。
此时的平安侯府主院里,侯夫人刘氏板着脸端坐在主座。
想到沈映星,刘氏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年她求神拜佛,所有人都说是儿子,结果是个赔钱货不说,还害得她伤了元气从此不能再生育。
好在抱来的儿子争气,文武双全,让她对侯爷的愧疚少了些。
要不是为了长女,她绝对不会让那死丫头回来!
沈嘉齐气冲冲进来,猛猛灌了两杯茶水。
“你喝慢点,别呛着了。”刘氏看到沈嘉齐,心情好了些许,语气都温和了不少。
沈嘉齐假装不知道自己身份,抱怨道:“娘,家里已经有阿姐这个侯府千金了,为什么还要让那贱丫头回来?
粗鄙不堪,目无尊长,连侯府下人都不如,听说在桃山村勾三搭四的,名声差极了。
我不想认这样的妹妹,你跟爹说,把那个贱种打发去家庙关着吧,免得被人发现丢人现眼,影响阿姐的婚事。”
刘氏闻言,温声责备,“齐哥儿,不许这样说话。”
说完她看向门口,发现只有沈嘉齐进来,“她人呢?你没接回来?”
沈嘉齐不耐烦地冲着门外大吼:“沈映星,给我滚进来,见着娘你还要摆什么架子?谁欠你了?”
过了一会儿,也没动静。
沈嘉齐的脸一下黑了,气冲冲出去想找沈映星算账。
结果外头哪有沈映星影子?
沈嘉齐咬牙切齿,质问外面的下人,“那贱种一进侯府就跟老鼠似的到处钻?”
下人低声道:“世子,刚刚没人跟您进来。”
沈嘉齐眸子一眯,“既然不想进府,那就永远别进来。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侯府,简直做梦。”
刘氏也沉下脸,“果然乡下长大的就是上不得台面,连基本的教养也没有,未见面就开始给我添堵!”
当初不要她是对的!
不然哪来这么贴心又孝顺的儿子?
刘氏扬声道:“齐哥儿,你这一天都在赶路也辛苦了,先去歇一歇吧。
她想闹就让她闹,娘先晾晾她再管教,不会让她在侯府为所欲为。”
沈嘉齐又进屋来,“当她不存在,看她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到时候下不来台,就让她跪着爬进侯府。”
刘氏摆摆手,示意他回去别管了。
沈嘉齐脸色稍霁。
这时,一个婆子冲进来,脸色难看,“不好了夫人,三小姐一直坐在侯府门口。
只要有人过来,她就说世子容不下她,骑马想踩死她……”
“什么?”刘氏拍案而起,“贱丫头,接她回来不惜福,还敢胡说八道污蔑世子?”
沈嘉齐脸色骤变,戾气暴涨,“娘,你看那贱种,是不是不该接回来?我这就出去撕烂她的嘴,让她败坏侯府名声!”
沈嘉齐冲了出去。
“我们也去看看。”刘氏咬牙切齿,对沈映星反感到极点,起身跟上沈嘉齐。
沈映星第五次抹泪,沈嘉齐行径真是说者伤心听者生气。
沈嘉齐出来正好听到她又在讲自己差点被他的马踩死,上去就是一鞭子,“贱丫头,接你还不懂感恩,养你不如养条狗!”
“啊!”沈映星假装吓了一跳,推开面前婆子的同时,“不小心”摔了一下,躲开这一鞭打。
“呜呜呜,别打我。”沈映星缩在墙根,瑟瑟发抖,“我再也不说你骑马踩死我的事了。”
沈嘉齐暴跳如雷,死死盯着沈映星,“贱种,你再说一遍?”
后面的刘氏看着怯懦畏缩的沈映星,心头火起。
哪里有一点侯府千金的仪态?
简直丢尽平安侯府的脸!
刘氏忍着怒火呵斥,“够了!你不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怨恨我们也就罢了,你怎么还不分青红皂白抹黑你兄长?
”来人,三小姐失了仪态,带去祠堂好好跪着,罚抄家规一百遍!”
沈映星的目光越过沈嘉齐,落到那个满头珠翠、养尊处优的妇人脸上。
时隔十五年,又见面了。
母亲!
那双眼睛里的厌恶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
刘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一拥而上,抓住沈映星。
沈映星没挣扎,直直望着刘氏,“你就是母亲吗?”
刘氏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生过这个女儿。
刘氏多看一眼都觉得膈应,怒道:“滚进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沈映星就没想让她好过,“你真的是我娘?当年为什么不要我?”
这话气得刘氏发抖,“你、你……我为了能让你下半生无忧,忍着心痛送你出去,你这般戳我心窝?”
“对我无礼就算了,你还这样对娘说话?”沈嘉齐举着马鞭指着沈映星,“今天你必须先跪下来给娘磕头认错,再爬进侯府!”
刘氏也打算磋磨一下沈映星的性子。
沈映星又环顾一周,“哎呀,你瞧瞧你把我气成这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沈嘉齐这贱种的身世说出来,怎么办哦?”
刘氏惊恐地缩了缩脖子,先前有多高高在上,现在就有多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娘错了,你不要乱来好不好?”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沈映星拍拍她的脸,“还有,不要自称是我娘,你、不、配!”
刘氏跌坐地上。
“好了。”沈映星站直身子,“你们刚刚那样羞辱我,侯府的人都瞧见了,为表示对我的看重,夫人就亲自带我去吧。”
刘氏忍气吞声,整理好仪容后,才走出祠堂。
本来给沈映星准备的是一个破落的偏院,经历了祠堂这一遭,她怎么还敢让沈映星住进去?
最后硬着头皮将沈映星带到长女沈敬柔的风华苑。
“你的院子还在修葺,暂且与你大姐姐住一起,等修葺好再搬过去。”刘氏小心翼翼解释。
他们一开始那态度,摆明了没有给她准备院子,沈映星不可能委屈自己。
“这院子我很喜欢,就住这里,把你女儿的东西收拾收拾搬走。”
“这、这是你大姐姐的院子,她住了这么多年。”刘氏变了脸。
“怎么?不乐意?” 沈映星面色一沉,“才叫你不要惹我不高兴,转头就忘了?”
刘氏被骇住,却也不想委屈大女儿,“你和大姐姐住一起,不是正好培养一下感情……”
“没这必要。”沈映星直接打断她的话,“要不是为了她,你们会接我回来?既然不让我住,那我只能流落街头了。”
沈映星说罢,作势要离开。
吓得刘氏赶紧说:“我马上让人搬!”
“这还差不多。”沈映星顿住脚步。
沈敬柔的东西很多,一时半会搬不完,刘氏只能跟沈映星商量,“眼瞧着要天黑了,先清理卧房,剩下的明天搬可以吗?”
“可以。”沈映星也没把他们逼得太急。
还得给刘氏去处理祠堂的事不是?
刘氏松了口气,命人将风华苑卧房东西撤走,全部换新,这才匆匆赶去祠堂。
就在这时,沈映星忽然听到熟悉的鸟叫。
她随即离开风华苑,往声源出奔去。
“小姐,您刚离开不到两刻钟,就有悍匪入村,属下赶去时,桃山村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你说什么?”
沈映星浑身血液往上涌,猛地抓住面前的黑衣人。
“所幸是白天,只有八人受了伤,老太太听了您的话,及时离开,一切安好。”
沈映星松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好好安顿他们,多少银钱都不是问题。”
“是。”
黑衣人马上离去。
沈映星眼底的杀意一闪而逝,这个点平安侯应该回来了,她直接去了前院。
恰好碰上平安侯下马车。
她故意躲在廊下的柱子后,小小声地开口:“你就是爹爹吗?”
平安侯闻声看过来。
沈映星不像刘氏,眉宇间英气十足,跟平安侯有几分相似。
平安侯一眼认出她是小女儿,“你是映星?”
沈映星点点头。
“你不跟你母亲在一起,怎么跑到前院来?”平安侯皱眉,他对这个女儿无感,毕竟不是养在身边的。
“爹爹,我害怕。”沈映星依旧躲在柱子后。
平安侯走过来,看着怯懦畏缩的沈映星,眼底的不喜一闪而逝,“怕什么?”
“刚刚母亲带我去祠堂认祖归宗,可世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疯杀人。是因为我回来惹他不高兴吗?”
“你说什么?”
平安侯语气骤然一寒。
“爹爹,你能护着我的对不对?”
沈映星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含泪仰望着平安侯,眼底满是祈求。
“映星,不要在侯府胡说八道!”平安侯警告。
“那爹爹你随我来。”沈映星直接拉住平安侯就走。
平安侯本想抽回手,看着前面小小一个的沈映星,又打消了这念头。
他还需要沈映星嫁去盛家,自是不能一开始就让沈映星跟他离心。
刘氏已经被沈映星吓坏,心腹又全一起带去了祠堂,根本没想起来吩咐下人注意平安侯是否回来。
沈映星带着平安侯畅通无阻地来到祠堂。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至。
平安侯勃然变色,猛地甩开沈映星冲进去。
他一进祠堂就看到沈嘉齐面目狰狞地勒着徐嬷嬷,用他送的匕首狠狠划开徐嬷嬷的脖子,嘴里还恶狠狠地低吼,“你也给我去死!”
而刘氏就站在旁边,一脸痛苦,却没有阻止沈嘉齐。
平安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这一幕,咬牙怒吼,“沈嘉齐,你在干什么?”
沈嘉齐和刘氏闻声看过去。
沈嘉齐回过神,面露惊惧,猛地缩回勒住徐嬷嬷的手,徐嬷嬷不甘地睁大眼咽气倒下去。
“侯、侯爷……”刘氏止不住发抖,“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平安侯怒不可遏,祠堂死了足足十人,“你为什么让沈嘉齐杀这么多人?刘氏,你疯了吗?”
刘氏正想将这一切推到沈映星身上,却瞥见了靠在祠堂门口,探头看进来的沈映星冲着她咧嘴一笑。
刘氏魂飞魄散。
她扑通跪下,“侯爷,是这些下人折辱映星,嘉齐一怒之下没控制好自己,才杀了她们为映星出头的。”
沈嘉齐也瑟瑟发抖,跪下来认错,“爹,都是孩儿的错,求爹责罚。”
平安侯回头怒瞪着沈映星,“一回来就惹是生非,你就不能安分点?”
沈映星从门后走出来,失望地看着平安侯,“黑衣大叔什么都没说?
世子性情暴戾,见着我就骑马想踩死我,怎么可能会为我出头?
原以为接我回来是心疼我,其实不是,否则怎么会不分青皂白就责怪我呢?
既然如此,那还是让我回桃山村吧,至少自在,不用给人背黑锅。”
“放肆,谁让你这么跟你父亲说话?”平安侯怒斥,“看来你野性难驯,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等这里清理干净后,就给我好好跪在祠堂学规矩!”
沈映星笑了,“我还以为侯爷跟夫人和世子都不一样,原来是我想太多。
夫人可以当着下人的面肆意折辱我,侯爷为了儿子滥杀无辜同样可以将我推出去当挡箭牌。
侯爷就没问问我,答不答应?”
老侯爷沉下脸,他就差被沈映星指着鼻子骂了。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只是他比沈烨更沉得住气。
知晓沈映星有些本事,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留住。
他就不信,还拿捏不了沈映星?
“我知你怨侯府当年没有好好待你,唉,那时侯府也是多事之秋,要不是有苦衷,谁愿意骨肉分离?”
沈映星并不接话。
当年刘氏“生子”消息传到寿安堂,老侯爷赏了下人双份月银。
对于她这个女婴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挥挥手让徐嬷嬷将她送走。
老侯爷以为自己的话让沈映星动容了。
他继续苦口婆心劝沈映星,“十五岁正值年轻气盛,受了委屈会怨,会怒乃人之常情。
你逞一时口舌之快,要与我们断绝关系,你可知没有依靠的女子立足多难?
星儿,以后有祖父在,祖父会护着你,那些气话,祖父可以当你没说过。”
沈映星起身,“说来说去,老侯爷就是生怕我离开侯府,没人能代替沈敬柔嫁去盛家吧。”
“祖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星儿你还小,不知道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映星抬手制止老侯爷继续往下说,“打住,别废话,说吧 ,这么希望我留在侯府,想要什么?”
老侯爷神色有片刻凝滞。
沈映星直视着他,“什么亲情骨肉,骗骗小孩就算了,这招对我不好使。
所谓父母和祖母,没有一个不是对我恨之入骨的。
你和他们没什么两样,不过聪明些,看出我不好惹,没有犯蠢。
可惜,太晚了,我对侯府最后一丝情分早在他们一而再针对我的时候消失殆尽。
要我留在侯府也可以,就是不知道老侯爷有没有那个魄力。”
老侯爷升起不好预感,“什么意思?”
沈映星微微勾唇,“既然沈嘉齐不是侯府血脉,那承袭平安侯就该是大伯,而非我的好父亲。”
此话一出,书房三父子勃然变色。
沈烨怒瞪着她咆哮:“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对袭爵指指点点?”
沈映星神色平静地看着沈烨跳脚。
老侯爷面色阴沉,“你以为袭爵是你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事?那是你亲爹!”
“那就没得谈了。”沈映星转身往外走。
“站住!”老侯爷见状,急忙出声喝止。
沈烨这会儿恨不得杀了沈映星,“爹,让她滚!
我倒要看看,没有侯府她如何在京城立足?待她后悔,夹着尾巴来求我们!”
沈映星理都不理,直接走出书房。
老侯爷见沈映星不为所动,只得退让,“除了袭爵一事,其他我都可以答应,包括处置沈嘉齐!”
“爹,那我呢?”一直沉默的沈朗,突然开口,“你要继续粉饰太平偏心到底吗?”
门外的沈映星顿住脚步,回过头饶有兴趣地看戏。
沈烨理亏,隐忍着怒火不敢发作。
老侯爷黑着脸,“过去的事,拿出来说什么?”
沈朗平静地说道:“当年,是爹当着族里长辈的面说,我和二弟谁先生下儿子,谁来袭爵。
沈嘉齐真是二弟骨肉,那我认命!可现在却告诉我,那只是下人的孩子,我如何甘心?
爹,那么多年一直偏心二弟,我从来不说什么,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公正一点!”
“大哥,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是刘氏自作主张。”沈烨没忍住为自己辩解。
沈朗看了他一眼,“可你却袭爵了。”
沈烨哑口无言。
“吵什么吵?”老侯爷拍案而起,本以为自己回来能让沈映星乖乖听话。
秋红大喊来人,无人入内。
刘氏掌管侯府中馈多年,声威远胜白姨娘。
白姨娘被这样对待,都避之不及,忙着去主院将这消息告知刘氏。
秋红看着白姨娘奄奄一息的样子,直掉眼泪。
她心一横,跑去风华苑。
这会儿沈映星正准备沐浴,却见秋红不管不顾地冲进来,扑通跪下,“三小姐,求求您救救白姨娘。”
“白姨娘怎么了?”沈映星诧异,傍晚的时候,白姨娘还好好的,难道老侯夫人对她动手了?
秋红哭着说道:“白姨娘说错话,激怒了侯爷,侯爷对白姨娘动手,白姨娘她、她……”
沈映星:“……”
她最恨家暴男了!
“走,去看看。”沈映星将脱下的外衫穿上,顺手拿上白天买回来的止血药,跟秋红去流云阁。
沈映星一进流云阁,就嗅到浓浓的血腥味。
她眉心微蹙,快步入内。
只见白姨娘躺在血泊中,头破血流,很是骇人。
狗东西下手真毒!
沈映星迅速上前将白姨娘抱到软榻上,“云露,你以我的名义去请大夫,秋红,去端些热水过来。”
“是。”沈映星在,秋红也有了主心骨,赶紧擦掉眼泪去干活。
云露也跑出了流云阁。
作为星际帝国的上将,沈映星是全能发展,被帝国子民称为六边形战士。
她不仅擅长领兵打仗,单兵作战也是军中的佼佼者,鲜有敌手。
即便星际帝国已经有了治疗仓,她仍旧学会了医术。
做生意只是她众多技能技能中最不出色的一项。
毕竟,身为上将,不能发展太多自己的产业,否则有利用职务之便的嫌疑。
要不是太小不方便做生意,她学会走路说话就打算赚钱了。
沈映星用孙甜甜这个马甲做生意,用江惊秋这个身份行医。
江惊秋是大梁名医,在被她医治过的病患中,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没人知道,江惊秋和孙甜甜背后都是沈映星。
沈映星还不打算现在就暴露自己会医术,所以只是给白姨娘止血,保住她性命而已。
剩下的,等大夫来。
秋红端来热水,沈映星替白姨娘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又让秋红给白姨娘换上干净的衣裳。
然而云露请来的大夫却被侯府的人拦在门外,不许大夫进来。
云露没办法,只能跑到流云阁告诉沈映星,“三小姐,大夫进不来侯府。”
“夫人的吩咐?”沈映星挑眉。
云露点点头。
“在这守着白姨娘,我去看看。”沈映星起身走出去。
秋红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别哭了,我娘说,老是哭会把福气哭没的。”云露不会安慰人,说得很直白。
秋红一下被噎住了。
大夫还背着药箱在角门那等着。
一把年纪在夜风中发抖。
“三小姐这么晚不歇下,来这做什么?”守着角门的是个老头。
老头听说过沈映星的事,却不以为然,是以对沈映星也不客气。
“你为何拦住大夫不许进来给白姨娘看诊?”沈映星平静地问道。
老头冷笑,“侯爷和夫人有令,天黑之后,外人得踏入侯府半步,这是规矩。
让白姨娘忍一忍,等天亮再说吧,三小姐也别为难下人。”
沈映星笑了,“要是侯爷夫人半死不活,也要等到明天才能看大夫吗?”
“三小姐放肆……啊!”老头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映星扯出来,一脚踹到旁边去。
“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教我规矩,不想死滚一边去!”沈映星神色凌厉。
老头吓得脸上血色尽褪,连疼都不敢喊。
“大夫进来。”沈映星看向大夫。
大夫头皮发麻,低头瑟瑟发抖走进来。
“跟我来。”
“是。”
沈映星带着大夫,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流云阁。
这事很快传到主院和寿安堂。
老侯夫人勃然大怒,“那小畜生果然是没有一点规矩,竟连自己父亲后宅的事也敢插手,简直不知廉耻!”
张嬷嬷火上浇油,“老奴从未见过这样的侯府千金,对长辈毫无敬畏之心,不想想办法管教,迟早会招来祸端!”
“早该让她在桃山村自生自灭,也好过回来兴风作浪,侯府的脸面都被她丢光!那刘氏也是个没用的,自己生的都管不住!”老侯夫人越想越气。
“要不,给她指一门亲事?”
“不行,我答应过烨儿,不插手她们婚事。”
“老夫人想岔了不是?要是三小姐自己要嫁呢?”
“你是说?”
“我记得表少爷尚未婚配,不如……”
老侯夫人沉默,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女人都离不得男人。
沈映星自小在乡下长大,也没见过什么男人,只要找个俊俏些的少年郎,还怕她不上钩?
“这事我好好想想……”
沈映星并不知道,老侯夫人居然想用美男计来驯服她。
等大夫看诊结束,沈映星让云露将大夫送出去。
白姨娘这时也幽幽转醒,睁开眼就看到沈映星坐在床边。
“三小姐,你怎么来了?”白姨娘虚弱地开口。
正陷入沉思的沈映星被白姨娘的声音拉回来,关切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三小姐来看我。”白姨娘挣扎着想起来。
沈映星将她按住,“你伤得不轻,好好躺着吧。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对你动手?”
白姨娘惨淡一笑,“是我说话不过脑,让侯爷生气了,侯爷只是推了我一下,我自己摔的。”
“你差点就死了,还帮着他说话呢?我瞧着你身上有不少伤痕,这些年没少挨打吧?”沈映星直白揭穿。
白姨娘低下头,“没有,都是自己磕碰到的。”
沈映星有些无奈。
白姨娘的身体不好,本就不好受孕,如今倒好,被沈烨一脚踹得彻底失去生育能力了。
妾室本就是看着主君和主母脸色讨日子。
有孩子傍身的妾室,下半辈子也算是保障。
没有孩子的妾室,主君一死,大多没有好下场。
白姨娘的命运,一眼能看到头。
“你以后都不能再有孕了。”沈映星看着她,将这个消息告知。
刘氏在垂花门遇上怒容满面的老侯夫人。
没等她见礼,老侯夫人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刘氏愣住,老侯夫人理都不理她,径自往寿安堂去。
“娘。”沈敬柔唤了刘氏一声,递了个眼色过去,又赶紧追上老侯夫人。
刘氏不敢耽搁,也跟着去了寿安堂。
“娘,可是下人们伺候得不尽心?”刘氏对这个婆母一向敬畏,小心翼翼询问。
“你生的好女儿!”老侯夫人怒拍茶几,茶盏也颤了颤,“大庭广众之下,目无尊长,顶撞长辈,简直就是个畜生。”
刘氏忙道:“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将那小畜生接回来,为什么不好好管教?由着她那刁蛮性子,满京城闯祸?”老侯夫人厉声质问。
在沈映星那受的气,全都发泄到刘氏身上。
闻言,刘氏眼前发黑。
沈映星沈映星,怎么哪哪都有这个小畜生?
沈敬柔小声说道:“娘,我和祖母礼佛回来,经过了万宝楼。
丽妃娘娘的生辰快到了,祖母想挑一套头面送给丽妃娘娘,不料遇上了三妹妹。
三妹妹见着祖母,不仅不见礼,还口出狂言气祖母,更是动手打祖母身边的张嬷嬷。
我知道三妹妹自小在乡下长大,可京中哪家姑娘像她粗俗无礼、处处顶撞长辈这般不孝?
我有心劝诫,反倒被她冷嘲热讽,甚至说出嘉齐不是侯府血脉这种话,根本就无可救药。”
“什么?”刘氏身子一晃,险些倒下去,“她、她竟真在外面说?”
“那倒没有,只是在我和祖母面前说了而已。”沈敬柔摇摇头,“娘,你不能因为心疼就纵着三妹妹,迟早会给侯府惹来祸端的。”
“这个孽畜,我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刘氏恨得牙痒痒,处处给她找事!
“等她回来,把她关到家庙去,拔掉她一身硬骨头。我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翻天?”
刘氏本来还指望着老侯夫人能整治沈映星。
可现在一看,沈映星连老侯夫人都不放在眼里。
刘氏不想节外生枝,只能劝老侯夫人,“娘,映星是怨我将她扔在乡下不闻不问。
回头我让她来给娘磕头认错,关家庙就算了,只怕会弄巧成拙。”
老侯夫人拍案而起,“她一个小丫头还能将侯府掀了不成?惯着她做什么?
那小畜生就该留在乡下自生自灭,不该接回侯府,等你爹回来,定要打断她两条腿才是!”
“齐哥儿呢?我回来怎么没见着他?”老侯夫人想起最疼爱的孙子,火气稍稍下去了些。
刘氏支支吾吾,“嘉齐前些天不好好做功课,被侯爷罚了。”
老侯夫人的怒火又上来了,“罚他做什么?他一个侯府世子,难道还要去考科举不成?
真是拎不清,张嬷嬷,去把世子请过来。”
“是。”
张嬷嬷应下就要出去,刘氏急忙拦住她。
“干什么?”老侯夫人瞪了刘氏一眼。
刘氏眼见瞒不过,心一横,“沈映星回来那天,就仗着力气大,将齐哥儿打得遍体鳞伤。
要不是大夫来得及时,只怕齐哥儿的命都交代了。娘,我不是不管,我是根本管不住啊!”
说完,刘氏抹泪哭诉起来。
老侯夫人怒不可遏,“你说什么?她竟将齐哥儿打得半死?”
“儿媳不敢有半句谎言。”刘氏心里苦,就算她不说,老侯夫人也很快知道。
倒不如先将罪责都推到沈映星身上,让侯府长辈都讨厌沈映星。
到时候就算他们知道沈嘉齐不是侯府血脉,也会因为沈映星种种恶劣行径选择沈嘉齐。
“走,去青云院。”老侯夫人当即起身去看沈嘉齐。
当她看到整个人瘦了一圈、苍白又憔悴的沈嘉齐时,当即怒吼,“来人,把沈映星那小畜生给我绑到青云院来!”
“祖母。”沈嘉齐忍着痛意扑到老侯夫人怀里,“我差点以为自己见不到你了。”
老侯夫人搂着沈嘉齐心如刀绞,“这个心狠手辣的小畜生,这样残害自己手足,你放心,祖母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沈映星和云露回到侯府时,侯府的家丁守在大门严阵以待。
老侯夫人坐在前院,老脸绷紧得连针都插不进去。
“三小姐可真叫老夫人好等啊!”一旁的张嬷嬷冷笑,“进去吧三小姐,要是让下人相请就不好看了。”
云露急忙护在她身前,“你们干什么,想对三小姐无礼,先过我这关。”
“傻丫头,退后。”沈映星一把将云露拉到身后,“这种事强出头对你没好处。”
说罢,她将手上的东西塞到云露怀里,径自入内。
侯府的下人几乎都在前院。
这阵仗,比她回侯府那天还要大。
“畜生,给我跪下!”老侯夫人怒喝。
沈映星呵了一声,“老夫人见着我不是摆长辈架子,就是摆侯府架势,吓唬谁呀?”
“我让你跪下!”老侯夫人倏然起身,厉声呵斥,“你无法无天,大逆不道,还不束手就擒?”
边上的家丁齐齐上前,将沈映星包围起来。
老侯夫人又道:“你若反抗,罪加一等。”
边上的沈敬柔也说:“三妹妹,祖母也是为你好,乖乖认错,我也会替你向祖母求情的。”
沈映星微微一笑,“我说不呢?”
沈敬柔劝道:“眼下什么处境还不一目了然吗?你还要反抗,只会让祖母更生气。
三妹妹,你一回来就殴打兄长,顶撞长辈,桩桩件件皆视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沈映星淡淡开口,“偏偏我就是这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我在万宝楼已经劝过你们,别蹬鼻子上脸。”
“放肆!”老侯夫人被彻底激怒,“拿下这个小贱人,胆敢反抗,生死不论,侯府可以当没有过这个小畜生。”
刘氏见状假惺惺说道:“映星,莫要再气你祖母了,只要你低头认错,她不会怪你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老侯夫人大声命令,沈映星的不恭顺,让她觉得自己威严受损,只想极尽所能教训沈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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