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笙厉西爵的其他类型小说《云笙厉西爵的小说爱无归期》,由网络作家“一个娘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还是想再等等。等厉西爵知道这孩子真的是他的,他会不会……“我太小看你了云笙,为了保住这孽种,你还真是什么话都编得出来。”最后的希冀也被人无情泼灭,厉西爵居高临下,眼里的冷意触目惊心。“那让我来回答你,我不管他是姓简,还是姓厉,都得打掉!”话落,将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落了锁。云笙脸色煞白,想要再次冲上去抢方向盘,被他抢先一步,升起前座与后座的阻隔板。女人撕心裂肺的拍打和呼喊,厉西爵充耳不闻。一路一百八十迈的车速,飙到医院。“下车。”冷漠的两个字,砸的云笙一哆嗦。她白着脸,将自己往更角落处缩去。厉西爵冷笑,拽着她的胳膊,稍稍一施力,轻的好似没重量的女人便被人横抱在怀里。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他抱着她走的姿势尤其亲密,如果不是最终走...
《云笙厉西爵的小说爱无归期》精彩片段
她还是想再等等。
等厉西爵知道这孩子真的是他的,他会不会……
“我太小看你了云笙,为了保住这孽种,你还真是什么话都编得出来。”
最后的希冀也被人无情泼灭,厉西爵居高临下,眼里的冷意触目惊心。
“那让我来回答你,我不管他是姓简,还是姓厉,都得打掉!”
话落,将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落了锁。
云笙脸色煞白,想要再次冲上去抢方向盘,被他抢先一步,升起前座与后座的阻隔板。
女人撕心裂肺的拍打和呼喊,厉西爵充耳不闻。
一路一百八十迈的车速,飙到医院。
“下车。”
冷漠的两个字,砸的云笙一哆嗦。
她白着脸,将自己往更角落处缩去。
厉西爵冷笑,拽着她的胳膊,稍稍一施力,轻的好似没重量的女人便被人横抱在怀里。
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他抱着她走的姿势尤其亲密,如果不是最终走向的是手术室,倒真有那么一两分的迷惑人心的岁月静好。
厉氏集团的员工办事效率奇高,本不当值班的妇产科医生被揪了回来,在手术室里候着。
从玻璃门里可以看到无菌室里,推车上摆好的一排消了毒的机械设备。
工具折射出的森凉寒光落在眼里,怀里的人像突然惊醒,剧烈的挣扎着。
“放我下来,厉西爵,放我下来!”
“我没有骗你,我怀的真的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你讨厌我,嫌弃我,但是我没有别的奢望了,只求你把他留给我好不好?”
男人脚步不停,距离手术室已经只有几步的距离。
云笙瞳孔紧缩,嘶哑着声音喊:“我不要!我不要打掉他,求求你,算我求你了……”
女人惊慌失措着,眼泪断了线流个不停,划过脸颊,将他的衣服浸湿大片。
通风口的风一吹,被泪浸湿的心口处忽而一凉。
厉西爵脚步停顿了下,只是一秒钟的走神,怀里人便找准时机,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下一口。
疼痛让他条件反射的松了手,云笙踉跄着跳开,不顾扭到的脚踝,一瘸一拐的往出口跑。
助理此时恰好迎面走过来,与跌跌撞撞的云笙撞了个满怀。
只需要厉西爵一声‘拦住她’,她便再也跑不掉了。
但不知为何,那三字在嘴边兜兜转转,还是没能出口。
云笙忍痛从地上爬起,扶着墙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逃一般的冲了出去。
厉西爵面无表情,黑眸里情绪沉淀在眼底,凝望着她的背影,指腹下被她咬出血的伤口隐隐作痛。
云笙,你最好是,别骗我!
……
今夜注定难眠。
已过十二点,同样未入睡的还有唐染。
她坐在梳妆台边,微弱的台灯将镜子里的人脸照出几分诡谲的青绿。
余光微散,落在桌面。
一堆昂贵的化妆品旁,摆放着一张报告。
这是她趁西爵去洗澡时,从他的公文包里偷偷拿出来的。
拿出时,文件夹还未拆封,说明西爵没看过里面的内容。
所以,他并不知道云笙得了癌症。
没想到云笙患了血癌,还是晚期,没几天日子可活了。
这本该令她兴奋。
但是,云笙怀孕了。
幽绿色灯光下,镜子里的人脸骤然扭曲,嫉妒与恨意堆积在面上,浓到化不开。
云笙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
西爵连碰自己一下都不愿意,而云笙她竟怀上了西爵的孩子!
怎么可以!
她决不允许!
砰——
桌上的物件被一扫而空,噼里啪啦的砸了一地。
唐染死死咬着下唇,眼里戾气乍泄。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西爵,怀孕了又如何,有没有命把孩子生下来,还不一定呢!”
是柳眉。
云笙与云萧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惊疑。
是谁通知的柳眉?
没想出个答案来,披头散发的女人便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她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素面朝天的脸上生了许多细纹,整个人老态骤生。
看见云萧,顿时红了眼扑过来。
“谁让你去的?啊?你一个学生就管好你自己的学习不就好了!大人的事情谁要你插手了!”
柳眉又心疼又气急,责备与疼爱糅杂,劈头盖脸的一通砸过去。
云萧绷着稚气未脱的脸,僵硬道:“我十八岁,已经是个大人了!”
柳眉惊愕住,忽而想到什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不见一点血色。
是啊,她差点忘了,云萧十八岁了。
那、那、打架斗殴是要坐牢的……
“小笙!”
柳眉突然转身抓着云笙的胳膊,力气大到云笙眉头微蹙。
女人神经质的低声道:“小笙,妈求求你,这次你一定要帮帮你弟弟!他才十八岁,还在上学,他一定不能留下案底!”
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子又滚落下来,语气转为哀求:“留下案底的话,以后可要怎么办呀……”
“小笙,妈求你了,你让厉夫人再帮帮我们好不好?妈给你磕头!妈什么都愿意做!”
柳眉猛地抹干眼泪,便朝着云笙直挺挺的跪下来。
“妈?!”
云笙没反应过来,便见柳眉重重给她磕了个头。
云萧在一旁震惊不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通红的眼底少年的血性被折辱的一塌糊涂。
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十八岁的少年,头一次感受到人生的重量到底有多难以承担。
“妈你别这样,我……我去找厉夫人!”
云笙匆忙扶起柳眉,硬着头皮接下话。
柳眉眼里燃起希冀,哭着拉着云笙的手,一遍遍道谢:“妈答应,这次你弟弟的事情过去,妈就是给你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云笙苦笑,当牛做马有什么用?
她们缺的是钱。
能够将他们一家从深渊里捞出来的,足够多的钱。
给厉夫人打电话,嘴上答应的容易,做起来却十足的艰难。
云笙握着手机,依靠着洗手间的门蹲下,手指摩挲着手机背面,盯着备注的‘厉夫人’三个字,迟迟没法点下拨出键。
关于这通电话的结果,她基本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厉家是资本家,不是慈善家。
她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已经在上一次帮云家还清所有债务时用完了。
她还要怎么开口?
不远处柳眉声声凄厉的哭骂声绵延不绝,像催死的魔咒,云笙狠狠闭了闭眼,牙一咬,将电话拨出去。
“嘟嘟嘟——”
每响一声,她的心跳便随之所跳一下。
扑通,扑通,渐渐平息成心电图里的一条直线。
云笙垂眸,颓丧的要关闭手机时,忽而,电话被接通。
“有事?”
清清冷冷的女声,带着门阀大家的矜贵。
云笙骤然愣住,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
“妈……”
“叫我厉夫人吧。”
女声这样纠正她的称谓,云笙面色一白,眼底一闪而过的羞愧。
“好的厉夫人,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电话里贵妇人嗤笑一声:“有话你就直说吧,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人,这种寒暄就没必要了。”
指甲不长,陷进掌心也疼的让人倒抽气。
云笙竭力忽略她话里的轻视,低声道:“是这样的,我弟弟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了,厉夫人您看,能不能……”
“云笙。”
她的话被人截断。
云笙喉间一紧,连呼吸都滞住了。
耳边带着讥讽的女声仍旧优雅:“人总得要脸的,更得认清自己的价值。答应给你们云家还清债务,不是因为你云笙,而是看在你怀了厉家子嗣的份儿上,如果因此让你产生什么误会,那我想,我有必要向你澄清一件事,贵重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至于你,你的家人的生死,我不在乎,懂了吗?”
“鉴于你这次的表现,我很担心你会做出用肚子里孩子以作威胁的行为,所以提前给你打个招呼,最好不要有这种心思,否则厉氏集团的法务部一定奉陪到底。”
心已经屈辱到没了知觉,尊严和脸面被人踩在脚底,肆意践踏,她都没有力气再维护。
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哑声回了句:“厉夫人放心,我还没无耻到用孩子威胁您。”
厉夫人漫不经心的讥讽:“事实上,你打这通电话,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意思。”
她多坏啊。
所以做出这种事在他们眼里才毫不意外。
云笙没了辩解的心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无力的将额头埋进膝盖里。
“姐?”
身后云萧犹豫的声音响起,云笙忙打起精神,霍的起身。
兴许是蹲的太久,起的太急,眼前骤然一黑,熟悉的鼻腔里的温热感猝不及防涌来。
双眼一抹黑,她只听到云萧惊慌失措的声音。
“血……姐你怎么了?”
不是赌气,更不是欲擒故纵。
只是—想到要面对他,和—些不可控的争吵,便觉得很累。
所以倒不如,在—开始时就将其扼杀。
她的时间不多了,在这有限的生命里,她不想再做任何无用功,也不想再浪费—丁点精力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能安安稳稳的走过最后的日子,是她目前最大最热烈的心愿。
说来可笑,从前巴着盼着他回家,他不回。
现在想开了,不盼了,他又要回。
即便是在电话里被她拂了面子,却还是冷硬的丢下—句:“那我在外面吃好再回去。”
挂断电话,云笙还在心里琢磨着他厉西爵这—次又想从她这里拿走些什么时,张嫂比她更兴奋激动。
中年妇女拉着她的手,推着她去换—身衣服。
懒得折腾的云笙由着张嫂给她换了件毛线裙,又化了个淡妆。
苍白的面色总算没看起来那么憔悴。
加上怀孕六个月,脸上长了些肉,表面上看着,精神倒比之前要好许多。
张嫂满意的端详了—番,找了个借口请假回家了。
公寓里只剩下云笙—人,收拾的干净的家,打扮的漂亮的妻子。
—切看着倒真像那么回事。
云笙垂眸笑了,窝在沙发里,刷着手机等厉西爵归来。
乍—晃眼,就和过去三年里无数次—样。
……
晚上十点钟,厉西爵回到了公寓。
没有迎接他的—句软软甜甜的‘回来啦’,男人站在玄关处,先是皱了皱眉头,结合着电话里云笙疏离漠然的语气,不免冷笑。
这女人花招还真是多,贤妻良母装腻了,又开始扮真性情,现在又换成了什么?
欲擒故纵?
抱着讥笑的心态,走进屋内。
入眼,便是女人安静的窝在沙发里,睡得酣甜的模样。
小脸莹润,宽松的毛线裙将孕肚遮挡,只衬的—张脸白皙透嫩。
她比三个月前看起来胖了些,露在空气里的半截小腿匀称白嫩,整个人散发着健康活力,哪里有半分简樾说的‘快死了’的模样?
厉西爵无声冷笑,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这也是云笙的招数吧,代用别人的口,告知她将要死掉的消息,来引起他的注意。
而他,又—次上当了。
在被简樾闹到公司后,鬼使神差的回来,想看看她怎么样。
结果呢?
结果这女人不但活的好好的,还胖了不少!
被戏耍的恼火与不知名的暗火—齐涌上来。
男人大步上前,拽着云笙的手腕,便将人往卧室拖。
熟睡的人骤然惊醒,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路拉着,压到床上。
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云笙生理性的反胃。
强行将胃酸压下去,冷声道:“厉西爵,你发什么神经?”
“还在演?让你的青梅竹马闹到公司去,告诉我你‘命悬—线’‘马上就要死了’之类的话,不就是为了让我回来做这种事么?”
他大掌摩挲着她的唇瓣,指尖柔软的触感让男人眸色—暗。
“他知道你这么不好满足吗?不过三个月没见,就按捺不住叫我回来上你了?”
厉西爵话里浓郁的羞辱让云笙白了脸。
男人带着讽刺的低笑声炸在耳边。
身体上的反感,心理上的排斥。
小脸紧绷着,扬手便甩出去—巴掌。
“我不要你去为我讨什么公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所以,也别有什么心理压力。”
“你能不对厉西爵低头,是我这辈子最希望看到的事,不想将执照被吊销的事告诉你,也是不想再见到你重蹈覆辙。”
“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其实最后决定告诉你,是想你一直这样恨着他,千万别再被他牵着情绪走了。”
“我要用掉救你六次的恩情,用这六条命,换你听我这一次。”
“别回头,小笙,向前看。”
这是简樾的原话,每一天都要在云笙的脑子里过上几十遍。
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要去找厉西爵讨个说法。
其实已经放下了。
以前以为会很难,却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云笙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晚上,他站在清冷的月色里,在电话里安慰唐染。
月光很冷,但他的声音比月光还冷。
也就是那一刻,她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早已经不是她的小哥哥了。
那个会亲切的叫她‘小花’,会一寸寸带着绵绵爱意探索着去触摸她五官的小哥哥,早已经在七年前去国外做手术时,死在了路上。
回来的这个人,叫厉西爵。
和她的小哥哥,没有半点关系。
她花了四年去等,又花了三年去认。
现在,终于看清了。
厉西爵是厉西爵,他和小哥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想明白了之后,许多事情都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唯一值得她在意的,只有顺顺利利的生下这个孩子。
她不是个很有本事的妈妈,也不是个争气省心的女儿。
活了二十三年,还需要用她的孩子,去换取家人的安稳。
她很失败。
但这是她唯一,也是最后可以为她爱的人做的了。
所以在生命剩下的这段日子里,是云笙活的最认真的一段时光。
认真看病,认真吃饭,认真的活下去。
即便是在电视上看到厉西爵为唐染买下了一栋巨额别墅,两人旁若无人的住在别墅里,分秒必争的腻在一起。
从前厉西爵不喜欢出现在各大新闻版块上,现在为了照顾唐染,这些都懒得顾了。
只要狗仔们在拍照片时,不让他发现,影响到两人的好心情,论他拍上千八百张照片,他都不会过问。
云笙坐在客厅里,手里握着张嫂给她削好的苹果,盯着电视屏幕,平静的一口一口咬着果肉。
从厨房里出来的张嫂听到电视里播放的内容,脸一黑,上前一把抢过遥控器,关了电视。
“呸!不害臊!跟一个已经成家的人传这些绯闻,这放在我们那时候,是要被浸猪笼的!小笙你也不管管厉先生,哪怕平时多关注关注他的信息,也不至于被人光明正大的抢了男人去!嫂都替你急!”
张嫂与她相处久了,觉得这位小夫人脾气简直好到没边了。
自家丈夫成天与别的女人腻在一起,绯闻花边传上了天,也不见她皱一下眉头。
放在古代,她这样的是大度宽容的叫大方。
但这都21世纪了,还搞正妻小三一碗水端平这一套,恶心不恶心!
张嫂替云笙感到不值,后者轻轻笑了笑,伸出小手:“这不正在关注他的信息了么,嫂,遥控器。”
“不给!你去给厉先生打个电话,让他今晚回家吃饭,我一会儿做一桌子好菜,你就说是你做的……”
“没用的。”
云笙无奈打断她的话。
他的心不在她身上,再怎么嘘寒问暖,在他眼里,都是别有用心。
三年来,她做贤妻良母已经做的够久了。
这一招要是有用,早见效了。
云笙麻木着,不肯打这个电话。
张嫂急的脱口而出:“那什么叫有用?现在不让他知道你的病情,难道要等你死了,再让他对着你的照片忏悔吗?”
说完,见云笙略白的脸,又不免内疚,心急之下说错了话。
云笙的病情,即便从来没有正式询问过,但张嫂都看在眼里。
一天最少要流两次鼻血,呕三四次血,喝再多的鸡汤,吃再好的药,身体还是日渐消瘦。
要说她是健康的,鬼才信!
“他巴不得我死掉,忏悔?他笑还来不及呢。”
云笙自嘲,张嫂一时无言。
双方沉默之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倏地震动。
扫了眼来电显示,云笙怔住,张嫂激动道:“瞧!我就说厉先生不是这么没心没肝的人!”
云笙不语,只盯着那个名字,眉头微蹙。
这是三年来厉西爵破天荒头一回主动给她打电话。
放在三个月前,她会很高兴。
但现在,心里早已经成了一潭死水,乱撞的小鹿的尸体漂在水中央,没了气息。
她学不会心动了,甚至连情绪都很难调动。
如果不是张嫂催促着,云笙能发呆到电话铃声截止。
面无表情的按下接听键,淡声道:“有事?”
兴许是两人整整三个月没联系,又兴许是她语气里的疏离让厉西爵一时间不适应。
电话那边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低沉的男声才入耳。
“今晚我回去吃饭。”
“我和张嫂已经吃过了,没留饭。”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云笙便条件反射的回了句。
十岁的云笙在看阿拉丁神灯时,娇滴滴的跟父亲撒娇,说她也想要一个神灯。
父亲问她,如果你有神灯,你想许什么愿望?
那时的云笙掰着手指头,很认真的想了半天,最后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
父亲笑问:“怎么了?”
她回:“只能许三个愿望,每一个都很珍贵,我舍不得许。”
二十三岁的云笙,在梦里梦到了那一天,她毫不犹豫的掰着手指头,仔仔细细的伸出第一根,嘴里念叨着。
“第一个愿望,十五岁的时候不要生病。”
然后又伸出一根:“生病的话不要住在南关医院。”
最后郑重的掰出最后一根手指头,喃喃道。
“不要因为好奇,去打听住在隔壁病房的那个眼睛失明的小哥哥,对了,他叫厉西爵。”
如果她这一生,不遇到厉西爵,或许会很平凡,会很顺畅,会很无趣。
但一定不会这么撕心裂肺,了无生气。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后来云笙无数次在想如果。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那晚大吵一架后,厉西爵又是很久未归。
云笙也没有精力胡思乱想。
他和唐染在如何卿卿我我,在如何你侬我侬。
每天被孕吐和呕血折磨下的云笙,已经没有心思去羡慕嫉妒了。
张嫂还是留了下来,每天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托他的福,有张嫂的悉心照料,云笙才不至于死在公寓里。
化疗还在定期做。
只是每去一次医院,简樾看她的眼睛里便多一份不舍和哀伤。
云笙知道,她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面见一次少一次,按照一周一次算下来。
最好的情况是,她还可以再见简樾十二次。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熬不过去了。
一个正常人做化疗都极其痛苦,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每次化疗出来,都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湿了个透彻。
简樾牵强的跟她开玩笑:“算起来,这已经是我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第六回了,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那你岂不得嫁我六次?”
云笙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目光却清明的落在他身上。
“我欠着你……我记着呢,下辈子……”
“下辈子,我会做第一个出现在你生命里的人。”
简樾接过她的话,认真的承诺。
不要她报恩,不要她施舍。
要做第一个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像这辈子的厉西爵一样,成为她的唯一,她的丈夫。
云笙轻轻闭上眼睛,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下辈子,他们都要擦亮眼睛,好好的看准了。
“小笙。”
“嗯。”
“下次做化疗时,不要来承利了。”
简樾的语气很平和,就跟之前陪她聊天时随口说出的话一般。
病床上的云笙却唰的睁开眼,瘦到脱像的脸上,一对本该清亮的眸子里落满雾气,灰扑扑的,却盛满恨意。
她多聪明,一丁点的异常就能嗅到不对劲。
强撑着坐起身,沙哑着声音问:“你是不是遇到事了?”
简樾想要含糊着带过去,被她肃然着一张小脸,喝了一声:“简樾!告诉我,别让我当傻子!”
“我被吊销医生执照了。”
云笙瞳孔骤缩:“为什么?”
作为上过名人访谈节目的最年轻的外科医生,简樾在医学上的成就有目共睹,这样的好医生,为什么会被吊销医生执照?
忽而,脑中一穿而过的细弦,将要忽略的记忆串联起来。
勉强倚坐着的人浑身剧烈的颤抖,下唇咬到破皮出血,眼里的恨意划破空气,浓烈的要化成型。
“是因为唐染买通陈光,给我开阿司匹林的事吗?”
检举信是简樾写的,证据和资料是他整合的,一举捅到了司法机构。
能从司法机构的手里,将事情压下来,并反追究简樾的责任,吊销了他的医生执照的人。
除了厉西爵,云笙再想不到第二个了。
所以,他不仅知道了唐染的所作所为,还帮着销毁证据,反过来对付简樾。
心口像塞了一块巨石般郁堵,云笙按着心口,呼吸艰难无比。
简樾惊骇的声音响在耳侧,却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小笙,听我说,深呼吸,吸气,吐气……小笙!小笙!”
累极了,要是什么也不管,就这么睡过去该多好。
光是这么想着,身体已经提不上半分力气了。
松软下来的身子没了阻力,从喉间呕出一口血,便再撑不住,沉沉陷入黑暗里。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