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婢女。
缠足并不是缠一次就够的,还得反反复复缠脚尖、脚中和脚跟,直到脚变成一根小小的萝卜。
我总是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把缠足布弄得松泛一些,可是这样的后果就是被勤勉巡查的阿娘发现,又吩咐人把布拆了重新缠。
可是这样频繁重新缠足的后果,却是脚容易反复感染发烧,于是我总在低烧和高烧之间反复。
时间一久,我便不再折腾了,最终受苦的还是我自己。
5永乐九年,大雪。
这是我穿成叶莞言的第三年,我已经能够很好的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人的承受能力向来是很奇怪的。
一开始缠足时,我觉得天都要塌了。
可是时隔两年,我竟然开始觉得缠足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于,阿爹阿娘让我识字只是为了让我能够看得懂《女训》和《女诫》,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不同于一开始对一些事情的激烈反抗,现在的我对于任何在现代社会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欣然接受。
因为我尝试过反抗无效,所以我开始麻痹自己:就接受吧,你只有一个人,这个封建社会有成千上万个人。
如果你选择站在成千上万个人的对立面,那你面临的只会是万劫不复。
我从前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勇敢的姑娘,可现在看来,我还是怯懦的。
6永乐十年,春这一年,叶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阿爹升职成了当地的县令,大伯却在战场上为了抵抗敌军战死,死无全尸。
大伯殉国的消息和赏赐传来那天,我和堂姐在院子里闲聊。
我眼睁睁地看着瘦弱的堂姐在我面前晕了过去。
丫鬟婆子们惊慌地把堂姐抬回大伯母的院子里,我想跟过去看,可阿娘不肯让我去。
再次见到堂姐是在大伯的灵堂上,堂姐和大伯母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我与堂姐一向交好,到了傍晚,我挂念着伤心的堂姐,想偷偷跑到堂姐的院子里看她。
在路过阿爹的书房时,我听到了叶家长老们和阿爹的谈话。
谈话的内容让我瞬间如坠冰窖。
圣上曾下诏令“凡民间寡妇,三十以前,夫亡守志,五十以后,不改节者,旌表门闾”以嘉奖贞节。
而“节妇烈女”则包括“遭寇守节致死”,“因强奸不从致死”,“因调戏羞愤自尽者”等。
每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