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
我反复道谢。
憋了一口气，出门的时候才开始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犹豫很久，我还是打通了顾今曜的视频。
为了确认一件事情。
也许只是同名同姓，都只是巧合。
他接通了，可一片黑暗。
“宝宝，我睡了，身体不太舒服。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没有什么力气，似乎真的从梦中刚醒来。
我已经走进空荡荡的病房，坐在他的病床上。
被窝冰冷。
3
我强撑着笑，问：“没骗我吧？不会是偷偷跑出去玩……”
对面被呛到了，猛然咳嗽，打断我。
顾今曜委屈巴巴。
“我身上都是管子，怎么出去呀。而且我要好好治疗，早点痊愈，陪栀栀一辈子！”
大骗子。
背景隐隐约约的篝火声，男女的笑声，推杯换盏。
虽然微弱，但我听得一清二楚。
上千通电话。
每次，我都在认真听病房里的仪器声音，害怕他哪里难受。
我怎么会分不清楚医院，和外面的世界？
见我不说话，顾今曜软着语气。
“明早见，好吗？想吃你做的瘦肉粥，可以放葱，为了你，我可以不挑食。”
我捂着脸，压抑笑声和哭声。
“和你说个秘密，今天好开心，有好心人送礼物了，祝我们幸福。
“所以，我提前下班，来医院看你。惊喜吗？”
不等他回复，我挂断了电话。
环顾病房，我等待和他见面对峙。
病房里，每一株绿植、每个摆件，都是我从饭钱里挤出来的。
每一分都花在刀刃上。
为了顾今曜心情好，能安心做手术。
可就连药费，都只是从顾大公子指缝里流出来的小沙子。
掐着时间，走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