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见状,眼眶泛红,赶忙上前抱住发狂的男孩,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安全了。”
在一阵镇定剂的作用下,男孩缓缓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军医看着这一幕,无奈地对白洁说道:“白少将,这孩子情绪极不稳定,后续还需要你多照顾。”
窗外,大雨依旧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空中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划过夜空,将黑暗瞬间照亮。
许星漾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
脑海中,断断续续的哭喊声和一个女人模糊的容貌不断闪现,犹如恶魔的利爪,死死地扼住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
突然,她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眼眶发涩,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又想起了20年前自己被拐卖的情景,那个人贩子面目狰狞、恶毒丑陋,在那个漆黑的夜晚,掳走了只有六岁的她。
可是,明明印象中的爸爸妈妈是那么爱她。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却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从来没有找过她?她在寻亲网站上登记的信息,也如同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许星漾心中一阵酸涩。
她已经好久没有被梦魇纠缠了,但今天,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却紧紧笼罩着她。
此刻,她心中的牵挂,唯有那个男人。
许星漾拿起手机,拨通了陆祈安的电话。
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蔓延开来,在这狂风暴雨的夜晚,愈发浓烈 。
法医鉴定科的军医,此时在昼夜不分的加班
“陆队,尸检有发现。”
军医掀开白布,解剖台上的女童尸体像只破碎的瓷娃娃。
“我们在死者牙缝里提取到麦角酸二乙酰胺,但浓度比常规LSD高出二十倍。”
玻璃门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声,那个断腿少年正趴在观察窗上,溃烂的嘴唇在玻璃上拖出血痕。
他疯狂拍打窗框,残缺的右手比划着开枪的手势。
“这孩子自从醒来就拒绝进食。”护士举着镇静剂追过来,“他好像想传达什么......”
陆祈安走上前,他抓住少年比划的手腕。
少年布满针孔的手臂内侧,用圆珠笔歪歪扭扭画着路线图,是江城老城区、跨江大桥、废弃化工厂。
“这是他们下一个交易点?”
陆祈安将路线图拍给技术科,认真说道,“马上查这个坐标的卫星热成像!”
凌晨四点十七分,特警车队冲破化工厂锈蚀的铁门。
特警队伍开门跳下车,后面的武警架着冲锋枪冲进去。
陆祈安踹开配电室木门,手电扫过满地注射器。
挂在墙上的儿童棉袄还带着余温,墙角塑料桶里泡着十几副带血的乳牙。
“热源显示在负二层!”白洁话音刚落,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颤。
陆祈安拽着身边战友扑向承重柱的瞬间,冲天火光撕开混凝土地板,气浪瞬间掀飞到半空。
“是硝酸铵炸药!”
浓烟中传来咳嗽声,“他们在楼板夹层埋了......咳咳咳……”
陆祈安抹掉护目镜上的血渍,耳麦里传来技术员变调的喊叫:“地下室有生命体征!重复,爆炸点正下方检测到三十七个心跳信号!”
白洁看着陆祈安皱眉,“祈安,你胳膊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