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这根糖人儿甜。
想来我是不恨爹娘的,或许是那根滴着泪的糖人儿,或许是饥荒刚来时的一口粗馍馍,他们很爱我,只是饥寒所迫,逼不得已罢了。
听闻,前村还有狠心者,饿极了啖子女尸首。
我还记得我原本姓祝,名为锦玉。
多美好的名字啊,起名时他们也是愿我一生富贵,他们也是爱我的吧。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可若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想来想去,便也不想了。
大概爹会用那一两钱给弟弟治好胀病,用白米煮锅香甜的稀粥。
再过一两个月,朝廷派的人到了,饥荒大概也能熬过去了,家里还会是那个和谐温馨的家。
爹爹小时读过几年书,说不定饥荒后还能卖掉家中的田地,到城里当个账房,供弟弟妹妹读书。
第二日,我就被卖进了城里生意最好的青楼。
那老鸨一开始嫌我人黄肌瘦长得磕碜,但那时人手紧缺,勉为其难讨价一番收下了我。
人牙子没怎么赚钱,临走前还狠狠掐我几下,被老鸨骂走。
于是,爹娘连养都养不起,更别提教我识字。
以至于后来被温大人派去扮才女花魁,还是我自己稀里糊涂认了几个字。
10其实那时的皇上已经足够手下留情了。
那好像是在我前二十年无尽的屈辱与压榨里,唯一的手下留情。
我情急之下的真话漏洞百出,他却没再追问。
后来他说,其实我早就露出破绽了。
我愤恨地问他从何而来,他却笑而不语,往我嘴里塞一块云酪酥,让我好好鉴赏今天的诗文。
我翻开手下的诗集一看。
那日我在御花园偶遇他随便找来的诗句,竟是一首亡国诗。
眼见我竟这样狠,皇上飞快挡住我的额头,顺势把我扶起来。
他哑然失笑,长叹一声,“一个姑娘家,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脸?”
可是……岂止是脸?
杀手是不需要好皮的。
毁了容,大不了不再色诱便是;若是畏手畏脚,便就真的什么人都杀不成了。
刺杀太守那次,我纵然得手,却在临死前被太守在胸口刺了一刀。
那刀上的毒极为奇绝,莫说疤痕可怖,怕是连性命都保不住。
幸而遇到了长棂,才捡回一条命。
11过几日,温大人约我偷偷会面。
我将这几日皇帝的做派如实禀告,连同皇帝与谢丞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