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红血丝。
“乖女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嘿嘿一笑,搓搓手:“想爸爸了?”
我顿感恶寒恶心,强撑着:“让开!”
“素绢死了,剩咱父女俩相依为命——”目光落在我攥紧的右手,郑铁兵变了脸色,拳头高高举起。
“你回来偷了什么?
拿出来。”
我藏在袖口的刀比他落下的拳头更快。
刀锋对准他:“你来抢试试?”
我身形瘦小,常年营养不良,根本打不过这个常年趴在养母身上吸血、把自己吃得膘肥体壮的男人。
是以郑铁兵毫无畏惧,强行掰开我的手。
刀锋一转,我将刀抵上自己喉咙。
7这倒是吓了郑铁兵一跳。
“你做什么?”
他又怒又惊。
“妈患癌治疗,你一分钱不掏,你也知道我向高利贷借了五万块。”
我豁出了,颈间传来一阵刺痛:“现在利滚利滚到了五十万,我要是死在这里,你和我又在一个户口本上,你说那些人找谁要钱?”
郑铁兵欺软怕硬,果然怂了。
我头也不回地逃出去,逃下楼,奔出小区,抬起汗腻的手心擦了擦后背。
怎么也擦不去那道淫邪目光的残留。
银行卡里有一万九。
回医院补交了一万二,给胜男转去五千,我盯着手机,找临时兼职的信息。
护士通知我手术很成功,猫咪需住院观察一周。
“可以看猫了。”
她说。
我摇头,“一周之后伤好了,你们放它出院吧,我不会再来医院了。”
护士疑惑,我解释:“这不是我的猫。”
她脸上的疑惑更深,我准备离开,手机震动起来。
一连串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
拿手机的手抖个不停,我深呼吸,接通。
“郑来娣,叶总的合同你竟然不签,你不卖肾,老子怎么拿回自己的钱?”
电话里,高利贷头子语气狠辣。
“明天十二点之前还不上钱,去公海当妓女还是被拆解进医院的器脏库,你选一个。”
8养母得的是胰腺癌,最痛苦的癌症之一。
患癌晚期,腹部肿瘤增大,她的肚子像蛙肚一样膨隆而起。
各种并发症,持续的剧痛折磨得她不成人样。
主治医师委婉告诉我,即使做了手术,她也多活不了几天。
彼时我花光了所有积蓄,借爆了信用卡,还向胜男借了两万块。
手术费用和化疗后期的药物太贵了,我承受不起,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