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其他类型小说《东宫避火图阮清谢迟 全集》,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暑热,院子里蝉吵得人脑瓜子嗡嗡的。阮清昨夜热得睡不着,这会儿乏得不行,好不容易,床边摆着冰,又有丫鬟香果儿给扇着扇子,才睡了一会儿。她脖子上松散挂着只绣了玉兰花的薄丝肚兜,也热得高高撩了起来,露着半截雪白玲珑的腰身。下身,垮垮地穿了条极薄极小的丝绸短裤,也褪到腰下,只盖了半个臀,两条长腿,热得无处安置,如一条快要死了的鱼一样,随便摊着。实在是……太热了。上京的酷暑,真是难熬。阮清睡得迷迷糊糊间,还在想念小时候住在山里一开窗,就会有风的日子。没一会儿,就听房中珠帘被人掀起的细碎声音,床边来了人,又有人出去。兴许是翠巧儿来换班了,香果儿一晌午都陪着她,也没吃饭。于是,阮清没睁眼,由着她们去。可是,翠巧儿的扇子却扇得相当潦草,定是心里又惦...
《东宫避火图阮清谢迟 全集》精彩片段
暑热,院子里蝉吵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阮清昨夜热得睡不着,这会儿乏得不行,好不容易,床边摆着冰,又有丫鬟香果儿给扇着扇子,才睡了一会儿。
她脖子上松散挂着只绣了玉兰花的薄丝肚兜,也热得高高撩了起来,露着半截雪白玲珑的腰身。
下身,垮垮地穿了条极薄极小的丝绸短裤,也褪到腰下,只盖了半个臀,两条长腿,热得无处安置,如一条快要死了的鱼一样,随便摊着。
实在是……太热了。
上京的酷暑,真是难熬。
阮清睡得迷迷糊糊间,还在想念小时候住在山里一开窗,就会有风的日子。
没一会儿,就听房中珠帘被人掀起的细碎声音,床边来了人,又有人出去。
兴许是翠巧儿来换班了,香果儿一晌午都陪着她,也没吃饭。
于是,阮清没睁眼,由着她们去。
可是,翠巧儿的扇子却扇得相当潦草,定是心里又惦记着哪个小厮了。
阮清懒得管,拱了拱身子,继续半死不活地眯着。
身子上濡湿的汗,将薄薄的小衣都贴在身上,身下的丝绸床单,也粘得皱着。
正要重新迷糊过去,腰间一阵痒,有人用指尖儿在细细摩挲她软腻的皮肤。
“翠巧儿,别闹。”阮清懒懒嗔道。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思熟得太早,不老实,经常伺候沐浴时给她说些从外面听来的荤笑话。
可,翠巧儿不听,还将手掌磋磨过她软软的细腰,放肆地用力揉过她的脐儿。
“巧儿!”阮清生气了,睁眼。
蓦地,看到头戴缠龙抢珠金玉冠,身穿滚金蟒龙吉服的男人,正慵懒倚在床柱边儿上。
是谢迟。
他也不嫌热,一只手百无聊赖地给她扇着扇子,另一只手,用了力,偏要摁在她晾着的小腹上,就不拿走。
而眸子里,却深不见底,看不出是怒火,还是情欲。
他今日这会儿,该是太子册封大典已经礼成了。
“见过殿下!”
阮清顿时从三伏天掉进寒冰窟里,也不困了,也不热了,来不及下床,一骨碌起来,跪在床上。
“臣妾恭喜殿下。殿下怎么这个时候亲自来了?给侯府的人看到不好……”
她低着头,不知道今天这回,该怎么应付过去。
“嫂子也知道给人看不到不好,可为何昨夜孤招你入宫,你却推三阻四,诸多借口?”
谢迟与阮清死了的夫君,文昌侯世子顾文定,有过那么一点金兰之义,所以他经常在见不得光的时候,揶揄她一声“嫂子”。
阮清在嫁给文昌侯世子这件事儿上,虽然迫不得已,但到底对谢迟有愧,每每被他喊嫂子,都只能受着。
此时,谢迟身上的吉服都还没换,就来找她寻晦气,定是生了大气。
怕是这一关不好过了。
阮清跪伏在床上,软软道:“今天是殿下的大日子,昨晚满朝文武必是连夜入宫,恭候典礼。这种时候,臣妾一个寡妇若是一个不小心,给人看见了出入东宫,必定会对殿下清誉有损。”
她雪白光洁的脊背上,只有两根系在一起的细细的肚兜带子。
只要轻轻一拉,这一团温香软玉便可拉入怀中,肆意怜惜。
阮清是的确不敢去的。
谢迟是个疯子,越是顺心,越是事大,就越是发疯。
他这么多年,费尽心机,九死一生,杀了亲兄弟,也杀了结义弟兄,这才夺嫡上位,成了东宫太子。
昨夜,他必定是需要好好发泄一番,才能安抚内心的狂热躁动。
那种时候,阮清若去了,就算有九条命,也要被他揉搓地只剩下半条命,被人抬着送回来。
又不是没被抬回来过。
所以,她宁可死撑几天,等他这股子劲儿过去了,再好好哄一哄,死活都不能往他的火上撞。
此刻,谢迟目光寒凉,审视阮清裸露的每一寸肌肤,“所以,昨夜,只有你自己?”
阮清不觉一怔,他简直是多疑得可笑。
现在整个上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文昌侯府,一门寡妇,又有钦赐的七座贞节牌坊,除了你谢迟,连只公蚊子想飞进来,都得思量一下,还有哪个男人敢进来?
但她却故意道:“不是。”
“还有谁?”谢迟淡淡问。
他越是不动声色,越是可怕。
阮清暗暗抿了抿唇,“臣妾睡不着,还有翠巧儿和香果儿陪着,我们三个……,打了许久叶子牌。”
房中静了一息。
“所以,你归根结底,是为了打叶子牌,才不来见孤?”谢迟抓住了重点。
以后,叶子牌这种东西,在大熙朝,就该彻底杜绝!
阮清道:“不是的!是臣妾不敢进宫,又思念殿下,只好打叶子牌分散一下相思之苦。”
“相思……”谢迟的手掌,抚在她头顶柔软凌乱的发上,咬着牙根子:“你会思念孤,才怪!孤看你是热得睡不着!”
他一脚踢翻了床边的冰盆。
阮清心里,一阵绝望。
完了。
果然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谢迟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果然,他沉沉盯着她,“过来,吻我。”
阮清在床上跪直身子,却不往他身前挪。
“老祖宗午睡快要醒了,我还要过去伺候……”
“过来,吻我!”谢迟打断她。
阮清只能不情愿地挪到他身前,手软软搭在他的肩头,偏了头,小心将唇送到他唇边。
他的唇,很好看,可惜太薄。
又狠又毒。
阮清一向都很难在他这儿讨到便宜。
她唇瓣衔着他的唇,不乐意地敷衍了两下。
谢迟抱着她的细腰:“放你爹娘从岭南回来的事,父皇已经恩准了。”
“真的?阿阮多谢殿下!”
阮清心头一阵狂喜,立刻认真捧住他的脸,将只挂了两件薄布的身子,整个倾在他身上,小舍努力去撬他的牙关,用力给他一个奖励。
————
双洁,1v1,架空,不考据哈。
避火图不知道是啥的自己去补课。
宫门外,阮清坐在马车里,甚是疲惫。
九精丸的药力快要过去了。
身下的血却多的吓人。
她疲惫枕在翠巧儿腿上,闭上眼。
原本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完成皇贵妃的任务。
最后那一段,不过是机缘巧合,顺势而为。
若不是在衣柜里偷听过,也不知道孟贵卿是何品行。
还好,谢迟反应快,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
眼下,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若是这样都改变不了圣意,也实在没办法。
她豁出了这张脸皮,又拖着病体熬了一大天,真的已经尽力了。
……
阮清回了侯府,还要禀过老夫人和夫人,将今日七夕节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她披着太子的蟒袍,顾老夫人和秦氏,还要起身对着那衣裳行礼,又要感慨太子殿下顾及文昌侯府的脸面,感激涕零了好一会儿。
如此,又折腾了半个时辰,才能回房。
两个丫鬟匆忙打了热水,替她用温水擦了身子,换了衣裳,便草草睡下了。
之后,翠巧儿守着,香果儿去按照刘太医给的方子煎药。
中间,阮清醒了一回,两个丫鬟便服侍着她把药先喝了。
床单透了月事,脏了,便又换了一床,倒头继续睡。
如此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好像总算把魂儿给睡了回来。
阮清睁眼,还懒着。
帐外,翠巧儿道:“姑娘,刘太医来了,已经等了许久了。”
阮清眨巴眨巴眼,回过神来,才一阵紧张:“他怎么会来府里?”
“说是皇贵妃娘娘知道你昨晚身子不适,又在宫里受了委屈,特意遣过来瞧瞧的。”
阮清松了口气,“快请进来。”
她披衣坐起身,隔着纱帐,见刘太医被请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个高高的学徒。
刘太医入内诊脉,那学徒就背着手,在屏风外东张西望,还摆弄一下这个,碰碰那个,把她的寝卧,好好溜达了一遍。
阮清:……
香果儿见了,生气,出去呵斥:“喂!你能不能手脚老实点?”
学徒一回头,香果儿立马闭嘴,扑通一声跪下了。
“太太太太……”
“好了。太什么太,太医在里面。”谢迟过去,把门关了,免得被侯府里旁的人瞧见。
刘太医看过阮清的病情,“风寒倒是好了许多,但这身子,也亏了不少,九精丸药力太猛,姑娘本就身子弱,实在是精元损耗极大。”
“那该如何补养?”谢迟在屏风外面溜达,不由分说地插话道。
刘太医一大早,已经因为擅自给阮清用九精丸,被谢迟狠狠骂了一顿,肋骨上还挨了一脚,这会儿已经不敢随便乱回话了。
世子夫人是个寡妇,脉象却看起来像是房事过度。
太子殿下如此关切,甚至不惜假借皇贵妃的名头,易装亲自来探,两人的关系,用脚趾也想到了。
“这……,除了按方补养,还需多加休息,尤其是,夜里要睡好。”
阮清一阵大红脸,“知道了,多谢刘大人。”
刘太医到了该走的时候,谢迟却不走。
“这侯府里,有许多孤与少时故友的回忆,音容笑貌,如在眼前。孤暂且留下,追思故人,刘大人先回。若是门房问起,就说,你那学徒,留下来指导丫鬟煎药了。”
刘太医也不敢多问,提着药箱告退,走了。
他刚一走,谢迟就摘了头顶药童的头巾,一头扑到阮清床上,将她抱住:
“阿阮,想死我了!”
翠巧儿和香果儿赶紧出去,带了门,一个站在房门口,一个去了院门口,守着。
阮清大着胆子,软软推了谢迟一下,“殿下,臣妾都病了,身子还不方便,太医都不好意思说你,你就饶了臣妾一回吧。”
谢迟却抱着她不放,“饶你什么?孤就贴着你,又没说要你。”
“你今日不用上朝吗?”
“今天休沐。”
“那……,东宫就没什么事吗?”
“有事,处理不完的事,但是,还是要先看过你没事,孤才放心。”
静了一会儿,阮清终于还是没忍住问:“所以昨晚,太子妃到底定了哪家的姑娘?”
谢迟抱着她,轻轻笑了一声,拉过她的手,“你抓住孤,孤就告诉你。”
阮清脸唰地就红了,转过身去,背对他,“那臣妾不要知道了。”
他与谁订婚,都能成了拿捏她的理由,也太过分了。
谢迟贴在她身后,低声哄她,“都说了不会要你的,只是贴一会儿,阿阮,孤也是很辛苦的啊。”
他捉回她刚才逃走的小手,“就放这儿,不折腾你,它都想你好几天了…,你不可怜可怜它?”
阮清:……
“刘太医刚刚说了,让臣妾好好休息,尤其要睡好。”
“你睡你的。”他的鼻尖贴到她后颈,一面蹭她,一面嗅她。
阮清被嗅的整个脊背都簌簌的。
她努力毫无反应,专心睡觉。
谁知,他又用手指,摩挲她的唇,反反复复,甚至还撬开唇瓣儿,探进去,摸她的牙,戏弄她的小舌头。
阮清心里恨死了,也不敢使劲儿,只能轻轻咬了他手指一下。
结果,换来谢迟咬她的耳垂,
他低声狠狠道:“孤想把你身上的每个小窟窿眼儿,都狠狠收拾一遍。”
阮清忽然想到,那天看到东宫梁上的避火图,有一幕情景是女子跪在男子身前。
她跟了他几个月了,一直都很抗拒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倒也不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
可是……,好像有些事,早晚都逃不掉。
阮清闭上眼,一阵绝望。
对于进嘴的东西,她多少是有点小洁癖的。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变态?
这可怎么办?
昨天服九精丸,也是打算着月事久一点,能歇几天。
可却把他憋出别的想法来了。
香果儿:“可不是呢!姑娘这还没怎么样呢,她们就惦记着分姑娘的东西!还说姑娘是罪臣之女,当初的陪嫁,全都是当年世子娶亲时的聘礼,本就该属于侯府的。”
阮清袖子底下的手,攥得苍白,薄薄的皮肤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好了,我还没生气,你们俩怎么这么大气性,先回去再说吧。”
这个侯府,她是真不想回。
可是,不回,又能去哪儿?
她—个寡妇,若是敢擅自离家,又将是大罪—桩,—旦被抓回来,后果不敢想象。
其实,阮清可以想法子让秦氏休了她。
可若被休,便要净身出户。
侯府之前发丧男丁,修坟造墓,以及—应陪葬事物,几乎埋了大半个侯府,剩下的家产,也是有出不进,每个月要维系偌大宅邸的体面,吃穿用度—直在缩紧,自是不会再随便买新的奴婢。
她若是走了,以暗中存在票号里的钱,在京中落脚不难,可翠巧儿和香果儿必是要被扣下,免不了要被遣去干粗活儿,配小厮。
她不能就这么弃了她们,独善其身。
所以,还是要忍。
阮清眸底沉了沉,转身上车:“回吧。”
果然,—进侯府大门,气氛就不对。
人都在花厅,阮清也只得匆匆换了衣裳过去。
“见过老祖宗,母亲,清儿回来了。”
她立在堂下,见秦氏手里拿着张洒金红纸的单子,应该是她的妆帖。
“清儿,你出了事,我与你二嫂商量着,筹措点银两帮你打点,却不料,你这小库房里,东西多的有点令人瞠目结舌。”秦氏开门见山。
她们到底还是砸了她库房的锁,进去抢东西了。
阮清浅浅—笑,“母亲是文昌侯府夫人,钦封的诰命,又系出名门,我这点儿东西,岂能入得了您的眼。”
这话,明摆着骂秦氏身为侯夫人,却如此眼皮子浅,穷得急不可耐。
啪!
秦氏羞恼,猛地—拍桌子,“你还装傻!说!除了这张单子上的东西,你库中那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阮清当年虽然是被强娶,但顾文定的确面子上的事做的足足的。
聘礼抬过去的,是十抬,又因她爹娘即将流放,家产抄没,根本没钱,于是私下里又给了她九抬,所以,嫁进来时,算上阮清自己的—些物件儿,—共二十抬。
这些东西,当初全都写在了妆帖上,去府衙里加印造册,是大熙律例认可的,属于阮清的私房,只要她不被休,旁人就动不得。
这里面,除了拔步床、被褥、春凳、恭桶之类的日常物件儿,还有许多古玩字画,珠宝首饰,绸缎布匹。
绸缎布匹这些年用了不少,剩下的,需要锁在她私库中的,便只有—些不太用的古玩和首饰了。
这些东西,本不该占多少地方,也很容易清点。
但是,秦氏和赵氏昨天,趁着两个丫鬟都不在,命人强行砸开阮清的小库房时,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阮清哪儿来的这么多东西!
满满当当—屋子,都快没落脚的地儿了。
秦氏第—反应便是,寡媳是个偷儿!
不但偷东西,还偷人!
而且不止—个汉子!
不然谁那么有钱,给她这么多东西!!!
此时,老太太也在,心疼看着阮清,两天不见,人瘦了—圈儿。
“清儿啊,你好好说,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阮清却想破罐破摔了。
本来谢迟给的这些东西,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若是拿出去当了,怕他回头问起,无法交待。
“听说金大禄最近进了许多金饰,做工极好,成色又足……”
阮清给他抱着腰,软软的倚在他胸膛上,低着头,摆弄着手指尖儿。
经过秦氏这么—闹,她也想明白了。
珠翠首饰,古董珍玩都实在太过显眼,根本带不走。
唯有黄金,到手之后找个黑铺融了,再去票号换成银票,可以给他查不出踪迹。
谢迟:“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那些个土气玩意了?”
阮清扭着身子生气,“就喜欢怎么了?殿下笑话我是寡妇,这辈子都不能穿金戴银,穿红着绿吗?”
“哪儿有的话!”谢迟难得见她开口要东西,在她耳畔狠狠地低声吐了—个字:“买!”
阮清总算露出笑模样,“殿下辛苦,我帮您研墨吧。”
她将他缠绵在她腰间的大手拉开,又把人推回到堂上巨大的书案前,之后,立在案边,安静研墨,也不多言。
谢迟刚好心里还惦记着方才的案子,也不过多腻歪,重新把发黄的卷宗拿起来:
“这十年的案子,悬而未决,当初武靖王—家老小先后发疯,死了个干净,当时的主审,从巫蛊之术入手,折腾了—年多,最后不了了之。”
阮清低头研墨,“殿下会信怪力乱神之说?”
“自是不信。但仵作曾经验尸,尸骨并无黑化,所以,不该是中毒。”
“毒,也未必—定要侵蚀骨髓,这世上的毒,除了砒霜、鹤顶红、乌头等,其实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慢慢致人死地。武靖王府想必戒备森严,寻常人不可能日日投毒,殿下若是有心将之前的卷宗全部推翻重审,臣妾还是斗胆建议,先从饮食入手。”
谢迟目光挪到她脸上,“说起这些,你倒是头头是道。”
阮清目光专注手里的墨条,“臣妾的母亲,曾经是个山野间的赤脚大夫,虽然没什么妙手回春之术,却遇到过许多疑难杂症,小时,她经常将这些当成故事,睡前讲给臣妾听。”
“那便—切推翻,重头查起。”谢迟果断道。
阮清抬眼,瞄了他—下,见他神情不似平常,“殿下为何专注于此案?”
谢迟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坐在腿上。
“武靖王的妹妹,是先帝的老太妃,孤小时候,与诸皇子—同住在重明宫,是个惹祸的麻烦精,父皇甚是不喜,母妃又只能—个月与我相见—次。唯独老太妃与我投缘,常常寻各种由子,邀我去她宫中吃糖,父皇不好阻拦,我也……,只愿听她的话。”
阮清软软坐在他怀里,手臂揽着他的脖颈,认真听着,“那后来呢?”
“后来,武靖王府上下,—年之内,全部发疯暴毙,老太妃受不起打击,也随之去了……”他说着往事,眸子里有些压抑的悲伤。
看起来,谢迟这个时候,好像也是个有感情的人,并不像是个开口闭口弑父杀兄的疯子。
阮清明眸轻转。
武靖王是—代战神,虽然已经死了十年,却—直都是大熙朝的传说。
武靖王妹妹相中的皇子,必定也是武靖王所属意扶持的。
所以,谢迟原本并不是如现在这样,在朝中全无依靠。
只是,很有可能,有旁的势力,抢先—步,将他的靠山给除了,又纵容他长成了—个混世魔王。
而这个势力,想必还在正暗中凝视着他,监视着他的—举—动。
这些事,她能想到,谢迟必定也能想到。
他—心要弑父夺位……,很有可能,那个弄死武靖王全家,—心想把他养废了的人,正是当今皇帝谢肃安!
她阴阳怪气地瞅着阮清,“你跟太子殿下这么熟,昨晚,有没有见他呢?你那贞节牌坊,可真是干净啊。”
“见过了。”阮清淡定道,“昨夜陪皇贵妃娘娘聊到深夜,就宿在她寝殿外,今早替娘娘簪花时,刚好殿下去请安,便见过了。”
她答得极是淡定,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赵氏腾地站起来,“既然都是光明正大,你为何昨夜着婢子打晕我?”
“因为二嫂聒噪,我一来担心吵了老祖宗休息,二来,皇贵妃娘娘深夜召见,不知是何事,既没时间解释,也没必要让你知道,打晕了,是最简单的办法。”
“你……!”
“此事,巧儿是受命于我,我给二嫂赔罪,还请二嫂饶过她一个丫头。”
阮清说着,将跪在地上腿都已经跪麻了的翠巧儿扶起来。
“回去,把我妆台里世子生前送的一对金镶玉蝴蝶发簪,送去二嫂院子里。”
顾文定活着时,虽然虐待她,但是,各种珠宝首饰,是真的毫不吝惜地往她房里塞。
阮清的打,不能白挨,自然全部照单收下。
赵氏尴尬地看了一眼秦氏。
那毕竟是他儿子生前送出去的东西。
她是二房家的儿媳,能不能收,还得看大房主母的眼色。
见她没反对,心里又惦记着好东西,便哼了一声,“行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也不是揪住理就不放的人。”
一对金镶玉蝴蝶簪子,怕是要几十两银子。
侯府的男人现在都没了,一群寡妇靠老底度日,老夫人和大房有诰命,尚且还每月得些朝廷俸禄。
他们这些寡妇,却是真的要每个铜板都算计着花了。
所以有人给好东西,自然不要白不要!
提到顾文定,秦氏余悲未去,又顾忌着皇贵妃和谢迟,便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了。
“既然如此,昨夜的事,便是一场误会,清儿的婢子打人,也受过罚了,清儿礼也赔过了,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母亲您看呢?”
她请示顾老夫人的意思。
老太太自然不愿将事情闹大。
侯府的寡妇,半夜进宫,第二天晌午才回,即便有理,说出去也不好听。
“既然清儿都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了,那这件事,就暂且这样吧。”
秦氏:“可是……,若皇贵妃着人来请,母亲您……”
老太太:“唉,都好几个月了,出去走走也好。看看年轻人,热闹热闹,活着的人,总是还要活下去。”
“是。”
阮清暗暗叹了口气。
你们还真当成个事儿了啊?
那万一皇贵妃没想过请你们去呢?
你们是不是还得磋磨我?
得想个办法。
她就不该揽这些破事儿。
当晚,东宫的轿子,又准时停在了角门边儿上。
这回,阮清学精了。
她挨个房走了一遍。
“老祖宗,皇贵妃娘娘传唤,清儿今夜怕是又要陪娘娘说话儿了。”
“母亲,清儿去跟娘娘问问七夕节的细节,也好让您与老祖宗有所准备。”
“二嫂,我进宫去了,你不用再盯着了。”
她挨个打过招呼,大模大样出了角门。
今日随轿子一起来的,还有个带刀的女护卫。
阮清与她点了点头。
护卫抱着刀,不语,也僵硬与她点了一下头。
阮清进了轿子,隔着帘子才问:“请问大人如何称呼?”
“在下赤练。殿下说,怕姑娘遇上宵禁的巡守,不好解释,特意派在下护送。”
“有劳赤练大人。”
阮清心想,谢迟的这几个轿夫,都是耗子成精一样,不要说遇到城防巡逻的官兵,每次送她进宫,连个鬼影儿都碰不上。
他分明是怕她又找由子耍赖,专门派了个人来押她过去。
……
阮清进了东宫,依然是青瓷迎接。
“殿下在西偏殿的花厅,说有好玩的玩意儿,姑娘若是来了,一起过去玩。”
“有劳姑姑。”
阮清琢磨着,谢迟口中的好玩意,只有两种。
一种是用来杀人的,一种是用来在床上磋磨她的。
他向来不似那些清贵的世家公子,琴棋书画,附庸风雅。
他若不是贵妃所出,就必定是街头的地痞流氓。
果然,到了花厅,人还没进去,嗖地一只短箭飞过来,扎在门边儿。
阮清人没动,但是冷汗已经下来了。
抬眼,见前方,谢迟手臂上绑着只袖弩,正瞄着她玩。
“阿阮,你来了。”他冲她笑,“快过来。”
说着,回身从桌上拿了只苹果,扔进阮清怀里。
“放头顶,看我的!”
他退后数步,瞄着她的头。
阮清知道他准头厉害。
这种拿命玩的游戏,谢迟觉得特别刺激,可她觉得一点都不好玩。
她默默将苹果放在头顶,闭了眼。
死就死吧,在这娘俩手底下,每多活一天,都是捡的。
嗖——!
一箭。
苹果毫无意外地被小箭刺穿。
“殿下好箭法。”阮清又捡了一条命,笑着,也去拿了一个苹果,“现在该我了。”
谢迟:???
阮清歪着头:“怎么?殿下说与我一起玩,莫不是只有你玩?”
她踮起脚,试着想要将苹果摆在他头上。
谢迟忽然乐了,“你真的想玩?”
“是啊,殿下教我。”阮清越使坏,嘴越甜。
“好!”谢迟眼里闪出兴奋的光,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光景。
他摘了袖弩,认真帮她绑在小臂上,又微躬了身子,抬起她手臂,帮她校准,告诉她哪里是机簧。
之后,拿了苹果,朝天上扔了一下又接住,一转身,将苹果咬在口中,向后退着,冲她招手,含混道:“来!”
阮清学着他的样子,用袖弩瞄准了他的脑袋。
要是就这么把他弄死了,是不是真的一了百了了?
她本来就是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他这个疯子,居然敢真的跟她玩。
可若是这会儿说不玩,他扫了兴,必定又要寻旁的法子折腾。
阮清想着,反正自己也没准头,不如胡乱射一下就好了。
于是,她在袖弩上找到机簧,又磨蹭了半天,一个不小心!
嗖——!
上面的小箭就飞了出去!
再抬头,谢迟人已经冲着箭飞出去的方向扑了过去。
准确无误!
他嘴里叼着苹果,接住了她的箭!
还带这样的!
你好好一个太子,跟个大狗有什么区别?
阮清忽然就笑出了声儿。
谢迟见她笑了,也甚是开心,又拿了只苹果,“阿阮,再来!”
阮清抿着唇,“好。”
她又上好箭,第二次瞄准谢迟。
谁知就在这时,守在门口的青瓷忽然大声道:“皇贵妃娘娘金安!”
阮清一哆嗦,那箭就嗖地飞了出去。
于是,沈娇一脚迈进花厅,就看见文昌侯世子的寡妇,拿箭射她的宝贝儿子!
而她那宝贝儿子,还像条狗一样,用嘴叼着苹果, 巴巴地给人家接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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