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婳肖政的其他类型小说《娇气包勾勾手,糙汉上头成舔狗安婳肖政》,由网络作家“空山灵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婳的做饭初体验,不太好。她被周梅花扶着出来时,发现自家已经围满了人。周梅花摆摆手,“没事没事没着火,就是油锅烧起来了。”安婳解释道:“我不习惯用这种柴火土灶,又要看火,又要看锅,手忙脚乱之下就不小心让油锅燃起来了......”燃起来后她就慌了,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哪怕知道该怎么灭火,也不敢靠近。幸好周梅花及时进来帮忙解决了。大家虽然觉得安婳挺没用的,但还是善解人意地安慰着:“没事,多用几次就会了,我刚来时也这样。”葛红英无语地看了安婳半晌,然后严肃地教育道:“我知道你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现在你为人妻、为人母了,连基本的家务都做不好,随军是干嘛来的?”周梅花帮安婳说话,“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干活的,慢慢学嘛。”葛红英冷哼一声,“她结婚时...
《娇气包勾勾手,糙汉上头成舔狗安婳肖政》精彩片段
安婳的做饭初体验,不太好。
她被周梅花扶着出来时,发现自家已经围满了人。
周梅花摆摆手,“没事没事没着火,就是油锅烧起来了。”
安婳解释道:“我不习惯用这种柴火土灶,又要看火,又要看锅,手忙脚乱之下就不小心让油锅燃起来了......”燃起来后她就慌了,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哪怕知道该怎么灭火,也不敢靠近。
幸好周梅花及时进来帮忙解决了。
大家虽然觉得安婳挺没用的,但还是善解人意地安慰着:“没事,多用几次就会了,我刚来时也这样。”
葛红英无语地看了安婳半晌,然后严肃地教育道:“我知道你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但现在你为人妻、为人母了,连基本的家务都做不好,随军是干嘛来的?”
周梅花帮安婳说话,“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干活的,慢慢学嘛。”
葛红英冷哼一声,“她结婚时间也不短了,要学早学会了,出身不好的人,果然什么都干不好。”
出身不好?
众人齐刷刷看向安婳。
安婳的眼神瞬间凌厉,直直看向葛红英,“葛主任,话可不能乱说,我父亲是大学教授,我母亲是家庭妇女,哪里出身不好了?
你这么乱传谣言,恐怕不妥吧?”
大家又看向葛红英。
安婳祖上如何,那已经是祖上的事,目前还真挑不出她的什么不是来。
葛红英憋屈地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好心教育你,你这么夹枪带棒的干什么?”
安婳冷着脸道:“我父母俱在,要教育也轮不到你。”
葛红英一开始就对她不抱善意,或许是因为她的反悔离婚,让葛红霞没办法嫁给肖政?
呵,离谱。
没有她,肖政也不会娶葛红霞。
葛红英的想法未免太过自我。
气氛瞬间有些不好。
对峙间,不知是谁喊了句,“肖副师长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从外面窜了进来。
肖政刹住脚步,精准地从人群里锁定了安婳,皱着眉头,大踏步向她走去,“怎么回事?
听说家里着火了?”
肖政本就凶名在外,此刻见他沉着一张脸,煞是可怖,都以为他要打媳妇了。
周梅花连忙拦住他,道:“误会误会,小安没烧房子,只是做饭的时候油锅着火了。”
其他人都替安婳开脱。
“她也是不习惯用土灶才没干好,以后常做饭就好了。”
“你可是领导干部啊,不兴打媳妇的。”
安婳听众人这么一说,倒不认为肖政要打她,但那样子生气是没跑的。
她顿时便委屈起来,“你不安慰我也就罢了,还怪上我了?”
肖政:“?”
他哪里怪她了!
还有,他哪里要打媳妇了??
“小肖,别这样,小安也不是故意的,以前在军校她可是啥也不干,现在能想着给你做做饭,就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葛红英虽说是在劝着,可那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怎么回事?”
陈钢和余宝山也过来了。
“没事,师长。”
肖政简单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陈钢威严地对众家属道:“没事就都散了,各回各家吃饭去。”
妇女们挺不情愿,怕肖政打媳妇,想在这看着点。
葛红英招呼道:“行了行了,都回吧,别打扰人家小两口解决问题。”
说完看了肖政一眼。
这汉子不至于打媳妇,但脾气可不是个好的,安婳犯了错,一顿骂免不了。
哼,她早就说过,城里大小姐可不是会过日子的人,这家子以后还有得鸡飞狗跳的呢。
葛红英心中生出一股隐秘的幸灾乐祸,赶着众人出了肖家门。
周梅花担忧地回去,耳朵却竖着,始终听着那边的动静。
她男人石伟光看不过眼,没好气道:“以前是王家,现在是肖家,你干脆住别人家去得了。”
周梅花压根不搭理他。
石伟光气得狠狠刨了口饭。
人都离开了,肖政终于能走到安婳的面前,正想检查她有没有事,大腿便被人抱住了。
“爸爸!”
冬冬着急地喊道:“你不要打妈妈。”
小家伙把刚才众人的话听进耳朵去了。
肖政简直哭笑不得,提溜开儿子,“我不打妈妈。”
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安婳,确认她没有一点损伤,才拉开距离。
“不会做饭就不做,我说了吃食堂就行。”
他的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安婳已经看出来他不是生气,而是在关心。
安婳故意作出伤心的样子,“我好心好意做饭给你吃,你还这么凶巴巴的。”
肖政摘下帽子,抹了把头上的汗。
见了鬼了,怎么都认为他在凶她?
“我......”他竭力放低声音,小心翼翼的,“我没有凶你的意思......真的吗?”
安婳瞥他一眼,“那你亲我一口。”
“啊?”
肖政的脸瞬间滚烫,大白天的,她咋能这样呢?!
“为了证明你没凶我,亲我啊。”
安婳做了个噘嘴的动作,嫩嘟嘟的唇在阳光下光泽迷人。
肖政:......奶奶的!
她怎么那么会撩人?!
安婳做饭初失利之后,便下定决心要一雪前耻。
关键点就在于熟练使用土灶。
经过向周梅花请教,并且不断练习,安婳终于能够比较自如的使用土灶了。
这天,肖政一回家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爸爸快来看,妈妈做了好吃的!”
冬冬察觉到爸爸回来的动静,立马跑出来,小手划拉着招呼。
肖政意外地挑挑眉,摘了帽子拿在手里,随着儿子走到桌边。
桌上已经摆着两菜一汤,黄瓜炒鸡蛋,一碟小咸菜,肖政用勺子在汤里搅了搅,里面有海米和豆腐。
“菜来啦——”肖政顺着喊声看过去,只见安婳端着一盘红烧肉走过来。
浓油赤酱的红烧肉在盘子雪白的底色衬托下,越发红亮油润,诱人至极。
肖政不由咽了咽口水,“这、这都你做的?”
冬冬抢答:“都是我厉害的妈妈做的!”
安婳冲儿子摆摆手,“低调低调。”
肖政失笑。
桌子上的菜先不说好不好吃,光卖相就能评优了,说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做的也不会有人怀疑。
肖政连忙就要动筷子,被安婳拦住:“还没洗手呢,快洗手去。”
饭前洗手的习惯,肖政还真没养成,想起来就洗,忘了就不洗,听了安婳的提醒,便听话地去了。
安婳见状,满意地点点头。
这男人有话是真听,看来改造他其他习惯也没那么难。
回来后,他迫不及待夹了一块红烧肉喂进嘴里。
然后眼睛放光地看着安婳。
安婳问:“怎么样?”
肖政文化有限,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竖大拇指,“好吃!”
安婳立马笑得眼睛弯弯,“那就多吃点。”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冬冬见妈妈只看爸爸,不开心了,吸引过来妈妈的注意力后,“你说,冬冬也多吃点嘛。”
安婳好笑地伸出手指勾勾他的小下巴,“我们冬冬也多吃点。”
冬冬这才满意。
“你这几天下了不少功夫学用土灶吧?”
肖政看了安婳一眼。
安婳伸出自己的右手,亮出手背上被柴划出的痕迹,还有油点子溅出来的疤痕。
一句话没说,就让肖政情绪翻涌,又心疼又愧疚,还有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幸福感。
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手背上的痕迹,小心翼翼的。
粗粝的皮肤摩擦得安婳痒痒的,她翻转过手,在他的手心挠了挠。
从手心开始的颤栗一下传遍全身,肖政忙不迭把手收回去,低下头扒饭。
他转移话题:“明天我放假,争取上午去把石料买回来,下午把路修好。”
“那厕所呢?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改造,我已经把设计图都给你了。”
安婳觉得其他都不着急,主要得先修厕所。
“你那个设计图我看了,洋灰还好说,水箱和水管得用化学板的,我托人从外地买了,没那么快回来。”
安婳点点头。
肖政看了眼安婳,提议:“不如咱们也学师长家,把院子里都铺上石板,或者抹上洋灰,这样下雨就不会有一点泥点子了。”
这个时候,肖政已经完全忘记当初师长家院子刚建成时,他是如何的嗤之以鼻。
此刻他脑子的唯一想法就是,安婳应该会跟师长媳妇一样,更喜欢没有丁点泥土的生活环境。
谁知安婳摇头,“修条小路就好了,其他的地方我还要种菜呢,我已经跟梅花嫂子要了种子了,路修好就开始种,到时候你要在一旁指导哈。”
肖政农民出身,当然更倾向于在院子种菜,闻言乐道:“那咱们家粪池里的肥料有用处了。”
安婳色变,“不行!
种菜可以,不能用......用那啥浇灌,我受不了那味。”
刚刚还想夸她,转眼又暴露出资产阶级的矫情作风了。
肖政在心里哔哔了一句,不过也不是真有意见,安婳大老远来随军,做饭给他吃,还要在院子里种菜,已经顶好顶好了。
其他的,就由着她呗。
万一她又跑了怎么办。
想到这,肖政的脸上闪过一丝晦暗。
先前安婳要跟他离婚,他还可以接受,因为他们的婚姻的确不好,她想追求更幸福的生活,他成全。
但现在,安婳说她脱胎换骨了,仅仅这几天的表现,就给他描绘出了一个无比幸福的图景,他能想象到,如果他跟脱胎换骨的安婳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他们的日子一定很美好。
他挺怕的,怕现在是在做梦,怕他想象的那种日子到来不了。
所以他忍到自己快爆炸了,都没碰她。
如果两人再有一个孩子,他便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她走了。
他想保留一丝清醒,也给她留一个余地。
心里的想法多,但肖政没表现在脸上,安婳一无所觉。
吃完饭不用安婳说,肖政就把碗洗了。
安婳告诉他要把灶台擦干净,他立马就擦得光可鉴人。
安婳说想做一个可以竖着放碗的碗柜,方便沥水,他也二话不说就答应去办。
温驯乖巧的样子,跟外表呈强烈反差。
肖政上班去后,不大一会,温雪曼竟然上门了。
安婳泡了茶给她,她接过,打量了一会四周。
安婳把家布置得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只能说是干净整洁,同大部分人家一样。
温雪曼抿了口茶水,道:“龙井?
茶叶不错。”
安婳笑笑,“我爸爸装给我的,我不懂喝茶。”
温雪曼不跟她寒暄,直奔主题,“我听说你被肖政打了?”
安婳一滞,“听谁说的?”
温雪曼耸耸肩,“都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可想而知,家属院应该没谁不知道了。”
安婳头疼地扶额,“这是谣言。”
温雪曼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信。”
安婳松了口气,还以为要解释很久呢。
温雪曼又道:“那天你做饭把房子烧了,我本来打算过来看看,但见人多,你也没什么事,就没过来。”
安婳笑道:“谢谢你的关心。”
温雪曼:“肖政的工资不低,养得起保姆,你大可不必干那些保姆的活......如果你需要保姆,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安婳忙摆手,“不用不用,其实我挺喜欢做饭的。”
还有两年就要乱了,她哪敢用什么保姆。
温雪曼本以为安婳跟自己是同类人,有结交的心思,可接触两次后发现,她跟安婳共鸣的地方还真不多。
温雪曼起身,“那好吧,我就先告辞了。”
安婳犹豫了一下,叫住温雪曼,道:“家属区住了不少的人,但我好像没看到别家有聘保姆的,大多都是找乡下的亲戚来干活。”
闻音知雅意,温雪曼当即就明白了安婳的意思。
说来也怪,陈钢因为保姆的事还跟她吵过两架,温雪曼都不以为意,反而觉得陈钢不体贴她,居然舍得让她干家务活。
可这会劝诫的话从安婳口里说出来,安婳甚至只是侧面提醒了一下,温雪曼接受的程度就高了很多。
她笑了笑,“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安婳费了些功夫才说服冬冬不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觉。
“妈妈,我昨天晚上睡着后,爸爸真的啃我的屁股了吗?”
冬冬从被窝里探出脑袋,疑惑地问着妈妈。
安婳毫不心虚地点头,“啃了,你今晚要是还跟我们睡,他还啃。”
冬冬捂了捂自己的小屁屁,嫌弃得连连摇头,“不要不要,冬冬不要再被爸爸啃屁股。”
安婳给他掖了掖被角,“那就乖乖自己睡吧。”
其实冬冬早就在独立睡觉了,闻言倒也没有多抵触,只是很担忧地对妈妈道:“那妈妈,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别被爸爸啃了屁股。”
安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把儿子哄睡着后,安婳简单擦洗了一遍,找出一条湖绿色丝质睡裙穿上。
她本来就白,湖绿色更是衬得她肌肤如凝脂美玉。
肖政吃完晚饭回家后就在忙自己的,安婳也没去打扰他,换上睡裙后就躺到了床上,身上只盖一床薄薄的毯子,凸显出玲珑的曲线。
她听到外面传来动静,肖政应该是又到院子里冲澡了。
现在是夏天,洗澡方便,倒是洗得挺勤快的。
不过等到冬天,他就会跟大多数人一样,一周去一次澡堂就算爱干净了。
肖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背对他躺在床上的安婳。
她的身体曲线明显,腰那里深深的凹陷进去,一掌可握。
肖政顿时僵住。
安婳动了动。
肖政见她缓缓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海藻般的长发堆积在肩膀左侧,亮出右边漂亮的肩颈线条,雪白细嫩的一片皮肉上,只挂了根细细的肩带。
肖政敢断定,那根细肩带,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扯断。
“你忙完了?”
安婳刻意压低了声线,声音慵懒甜软。
“嗯。”
肖政扫视了一遍屋子,“冬冬呢?”
安婳道:“小家伙要自己睡。”
肖政走到床边。
安婳的心怦怦跳,眼睛在他的背部肌肉上逡巡,脑子里一下蹦出来一个词:虎背熊腰。
安婳不由自主摸了上去。
他明显一僵。
“你吃什么长大的?
长了这一身的腱子肉。”
好一会,肖政才声音暗哑地道:“小时候家穷,哪有什么吃的,瘦得跟麻杆一样,十四岁进了部队才开始长身体。”
她肯定又开始嫌弃他了。
她以前就说过讨厌他的身体,粗鲁野蛮。
谁知她道:“真漂亮。”
肖政转过头去,“你说什么?”
安婳笑着道:“我说你的肌肉线条很漂亮。”
不是那种在健身房里用蛋白粉喂出来的油腻肌肉,而是实打实的矫健有力,如同丛林里一路拼杀成王的兽。
安婳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没谈过肌肉男了,可能就是因为没遇到像肖政这样自然,毫不矫揉造作的吧。
半晌,肖政才瓮声瓮气地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安婳一噎,亲昵地打他一下,“我都说了以前对你有偏见,现在糊住的眼睛亮起来了,审美变了,不行啊?”
肖政觉得浑身麻酥酥的,哪里听得见她说什么,只不断点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我们就快睡觉吧。”
安婳用手指轻轻戳他的后背,笑得像个馋嘴的小狐狸。
肖政身体一抖,轻轻“嗯”了一声。
拉灯,躺到床上。
安婳闭眼静静等待半天,身边传来轻微的鼾声。?
睡觉就真的只是睡觉?
安婳在黑暗里瞪了会眼,最后不可思议地嘁了一声。
感情她媚眼都抛给瞎子看了。
可是不对啊,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常年吃素后,面对媳妇即使不如狼似虎,也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更何况她和肖政的肢体接触已经证明,肖政不是对她没反应。
昨天晚上还可以说是因为儿子在,今天晚上就俩人,也没有不方便的啊。
这个年代的部队作风问题管很严,可以说完全跟前途挂钩,所以安婳并没怀疑肖政偷吃。
她气鼓鼓地扭头看向身边的黑影,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旁边,你是怎么睡得着的?
安婳被“肖政为什么不跟她睡觉”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然后在怨念中睡去。
结果她晚上又梦到了那只大老虎,老虎禁锢得她喘不过气,她挣扎好半天,才勉强挣脱开,一巴掌扇在大老虎身上。
这时她也醒了,迷糊间才发现大老虎就是肖政。
这男人搞什么啊,让他来的时候不来,趁她睡着又闹!
“我困,别闹我......”她咕哝道。
过了会,响起了窸窸窣窣穿衣服裤子的声音。
安婳微微抬起身,“你起这么早?”
肖政道:“我起床出早操,你继续睡吧。”
安婳看了看外边没有一丝光亮的天,这会时间绝对不到五点。
肖政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又是落荒而逃。
安婳有种感觉,肖政不是没感觉,而是在极力控制自己。
可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
守着媳妇不睡,当忍者神龟啊?
今天是来不及开火了,到了饭点,肖政便领着妻儿去了食堂。
安婳带孩子找位置坐下,肖政去买菜票饭票。
一个中年妇女从安婳身边走过,走出几步又回转头看她,“你是小安吧?”
安婳茫然。
妇女笑了笑,“我叫葛红英,我男人是这里的长官,你跟肖政在省城办酒席的时候我还去过呢。”
安婳站起来,笑道:“不好意思啊嫂子,我没认出来。”
“没事没事。”
葛红英示意她坐下就行,然后打量了几眼冬冬,“这是肖政的儿子吧?
小家伙继承了妈妈的秀美,长得可跟爸爸一点不像啊。”
这话乍一听是在夸冬冬好看,但葛红英说话时的表情却有些奇怪。
安婳忽略掉心中的别扭,让儿子叫了人,接着道:“其实孩子的鼻子和嘴巴特像肖政。”
葛红英笑着点点头,道:“行,你们坐着吧,我也要去打饭了。”
安婳目送葛红英离开。
不一会肖政提着饭盒回来了。
打了两个菜一个汤,八个白面馍,分量十足。
“不够再去买。”
肖政道。
“我和冬冬都吃不了多少,应该够了。”
安婳把一个馍掰成两半,分给冬冬一半。
“他都四岁了,还吃不了一个馍?”
“冬冬一直饭量不大。”
“你呢?
也只吃半个?”
“半个就够了。”
肖政啃了口手里的馍,默默不言语。
真好养活。
照这么算,生一个排他都养得起。
安婳一点一点撕着馍往嘴里喂。
冬冬没有撕着吃,但也是慢条斯理地咬着。
两个人都斯文极了。
肖政就豪放多了,吃得又快又大口。
这倒也没什么,他动作还是利索的,不会吃得满嘴汤汁邋里邋遢。
但是,安婳发现,他他他他......他吧唧嘴啊!
原身尘封的记忆一下全涌了上来。
在省城军校同住的那一年里,原身超级厌恶他的生活习惯,什么吃饭吧唧嘴,不讲卫生,有时候浑身酒臭从外边回来,鞋子一蹬就往床上躺......这类的小例子,能举上一页纸。
誓要抱男主金大腿的安婳,不自信了。
她生长在更加发达的社会,家里条件也算个中产,换到这个年代来,很多生活习惯都跟原身这个资产阶级大小姐是契合的。
原身跟男主过不到一块去。
她能吗?
安婳思考了一会,觉得其他的先不说,肖政的卫生习惯一定要给他纠正过来,还有吃饭吧唧嘴的问题。
不过这都得以后慢慢来。
安婳看向肖政,“对了,刚刚有个叫葛红英的嫂子跟我打招呼,说参加过我们的婚礼。”
肖政道:“红英嫂子是余宝山长官的媳妇,人很厉害的,在咱们云县的妇联上班,家属们有什么事也爱找她,你要是遇到困难,也可以找她。”
安婳心道难怪,葛红英看上去就很干练有主见。
说到工作,肖政才想起来问:“你说你把工作辞了?”
安婳:“嗯。”
肖政吃饭的动作慢下来,“为了随军?”
安婳:“嗯。”
肖政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怎么现在又愿意了?”
以前肖政试探性地提出过随军的问题,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婳冷冷的眼神打断。
她说,她要追求艺术,不可能把自己困囿在家庭中,更不会为了家庭而放弃理想追求。
肖政倒也不怪她,他的确没资格要求别人为他放弃工作。
可现在,她把理想放弃了。
“我们总不能一直两地分居吧,你更不会离开部队,就只能我做牺牲了啊。”
安婳努力给自己立人设。
肖政眸子里有歉意,“不管怎样,这方面是我对不住你。”
很好,局势扭转过来了。
短短时间内,她的形象就从给老公戴绿帽子的女人,变成了为家庭牺牲的伟大女性。
安婳心安理得接受了肖政的歉意,并且趁机索要报酬,“那你以后要对我好点。”
她笑靥如花,很是娇俏。
肖政从未见过她这样一面,双眼直愣愣地盯着。
“爸爸,你筷子上的菜掉了。”
冬冬伸出手指指了指,好心提醒。
肖政回过神,老脸有些红。
安婳无声笑了笑,男人再凶再猛,也只是个男人。
冬冬一本正经地陈述:“爸爸害羞了。”
安婳打趣地问:“知道爸爸为什么害羞吗?”
“看妈妈害羞的呗。”
他倒什么都懂。
肖政抵拳轻咳一声,话在嘴边转了两圈,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对你好”之类的话,只道:“以后啥都听你的。”
不管安婳为何突然之间变化那么大,只要她安心跟他过日子,除了原则性的问题,都听她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安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
肖政不由直了直身板,郑重道:“我说的。”
为了求偶,男人天生擅长做出承诺,至于承诺是否能兑现,就另当别论了。
“什么都听你的”属于男人承诺的常见句式,安婳压根没当真。
不过肖政能对她“牺牲事业”来随军的事有愧疚之心,并不觉得理所应当,就说明他没有那种传统的男人为天的思想,懂得尊重另一半。
再加1分。
过日子的基础有了。
***回去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又碰上了葛红英。
原来长官家就住他们隔壁。
双方礼貌打了个招呼,安婳和肖政就牵着冬冬进屋了。
葛红英看了两眼他们的背影,回屋就跟丈夫余宝山抱怨道:“那个安婳怎么回事?
不是闹着要跟肖政离婚吗?
怎么又和好了?”
余宝山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身边两个孩子叽叽喳喳跑来跑去,心情很美的样子,听到媳妇的话,笑容一下收敛了些,“我是听说小安来了,真的和好了?”
“看样子是。”
葛红英把孩子们赶走后,小声道:“肖政的儿子我见了,长得一点不像他。”
余宝山吓一跳,“你啥意思?”
葛红英冷笑一声,“当初肖政在军校时,两人感情就不好,安婳三天两头往娘家跑,谁知道她是真回娘家还是......”话没说完,就被余宝山喝住了,“葛红英同志,说话要严谨,要实事求是,怎么能一张嘴就是捕风捉影呢!”
葛红英白他一眼,“我还用得着你给我上课?
反正啊,安婳那大小姐样,一看就不是、、能踏实过日子的,先前要跟肖政离婚就正说明了这一点。”
余宝山摆摆手,“两地分居,女人闹情绪也正常,人家现在不是已经想通了,过来了嘛。”
葛红英怔了一会,长叹一口气,“是啊,过来了。
她过来了,我妹子咋办?”
余宝山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慢条斯理地嚼着,好半晌后才道:“那事就当没发生过,不许再提。
至于红霞,好办,营区里那么多单身汉,我给她踅摸个优秀的。”
葛红英不以为然,在她看来,肖政是综合条件最好的一个。
他们两口子跟肖政认识的时间长,了解肖政,知道他外表粗犷,但并不是暴力的人。
而且他年纪轻轻就到了副师长的位置,能力、功勋和出身都没得说,前途一片光明。
所以在得知安婳闹离婚后,她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把自家最小的妹子叫过来了,只等着肖政办完离婚,就给两人牵线说媒。
谁知道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那个安婳也是,要离婚就干脆点离,咋还吃上回头草了!
忽然,门边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葛红英望过去,只看到一个长辫子的背影。
葛红英又是叹气。
她妹子没那个命啊。
葛红英看到温雪曼从安婳家走出去,心中不喜。
还真是人以类聚,资本家小姐找资本家小姐玩。
“姐。”
葛红霞迎上来,挽着葛红英的胳膊,拍着胸口庆幸,“我今天听王老太太说,肖大哥......肖副师长真打媳妇啊,幸好我没嫁给他!”
葛红英一惊,“什么?”
葛红霞将自己听来的话学了一遍,“......那天去澡堂的时候我也看到安婳了,可惜没凑近,没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
葛红英表示怀疑,她和余宝山认识肖政很多年了,以她的了解,肖政凶是凶了点,可不像是个会打女人的啊。
葛红英琢磨半天,最后道:“问题肯定出在安婳身上!
你瞧瞧她那天,做个饭就差把房子点了,平时还一副娇小姐的做派,而且啊......”说着,怪异地笑了一声。
葛红霞问:“而且啥?”
葛红英一向认为自己和家庭妇女不同,搬弄是非口舌为她所不齿,但此刻面对自家亲妹子,她不由便放松了自我管理。
“以前在省城军校的时候就有这个传言,说是安婳并不情愿嫁给肖政,她结婚前就有个相好的,因为那个相好的跟别人结婚了,她才赌气嫁的。”
“啊?”
葛红霞的惊讶让葛红英更想一吐为快,她继续道:“结婚后啊,安婳三天两头就往娘家跑,晚上都不回来过夜,呵,谁知道她是睡在娘家还是睡在其他地方,肖政在独立师这四年时间,她也是一直住在娘家,一次没来探过亲!”
葛红霞嘴巴张得更大了,“你的意思是,她、她......偷人?”
葛红英凑近,神秘道:“你看她家冬冬,哪点长得像肖政?”
葛红霞没怎么仔细看过那孩子,努力回想道:“好像是不像他爹。”
葛红英讽刺一笑,“所以我说啊,肖政娶了这么个媳妇,白瞎他这个人了,他要是离了婚娶你,日子不知道多好过呢,你成分好,又勤快本分。”
“姐,别说了......”葛红霞低了低头,自从知道肖政打媳妇,她就对肖政没有一丝好感了。
葛红英知道妹妹的意思,“好好好,不说他了,说你,找时间我让你姐夫把李处长请到家里来吃饭,到时候你好好看看他。”
葛红霞脸一下红了,“这多不好意思啊......”葛红英笑嗔妹妹一眼,“傻姑娘,姐当然不会笨到直说让你相看。
由头我都找好了,安婳不是刚来嘛,就说给肖副师长的家属接风洗尘,请几个高层干部到家里来吃饭,有家属的带家属。
谁也瞧不出是在相看。”
葛红霞这才放心。
“到了那天,你好好做上一桌子菜,展示展示你的贤惠,准保他见了,自己就主动上门提亲。”
葛红霞脸红得滴血,“姐......”葛红英满意地看着妹子。
她妹子哪哪都好,就不信找不到个好男人。
*第二天修路的时候,肖政屁股后面跟了一个人。
“这是李寒松,过来帮忙的。”
肖政不是很情愿地介绍着。
他本打算一个人把路修好,正好给安婳展示展示他的能干,李寒松这老小子非要多管闲事,他能帮个屁的忙!
李寒松丝毫不知肖政心里的吐槽,热情地冲着安婳打招呼,“嫂子,你好啊。
以前我们在省城见过两次,不过嫂子应该已经把我忘了。”
还真没错,这人在原主的脑子里没占一点内存,但安婳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她笑道:“怎么会呢,在家里孩子他爸也常提起你呢。”
肖政眉毛一挑,孩子他爸?
听起来真他娘的舒坦!
李寒松呵呵笑道:“是嘛,老肖都提我什么了?
是不是介绍对象的事?”
没错,李寒松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介绍对象!
肖政的效率太低,都几天了还没回个话,他可不得亲自来打探打探情况啊。
“这事我还没跟她说呢。”
肖政道。
李寒松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安婳笑道:“怎么?
想让我帮你介绍对象啊?”
李寒松:“嘿嘿,是啊,我就比老肖小俩月,他儿子都能打酱油了,我还光棍一条,嫂子可怜可怜我吧?”
安婳问:“你都有什么要求啊?”
李寒松忙道:“别的要求都没有,跟嫂子差不多就行,长得好看,有文化,能跟我说到一块去。”
肖政:“跟我媳妇差不多的能有几个?
你这辈子估计难找了。”
“王婆卖瓜。”
安婳嗔他一眼,又转向李寒松,“不过这事确实急不得,我只能说慢慢帮你物色着,可不敢保证有合适的。”
说着,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李寒松,身高大约175左右,面皮白净,长相偏阴柔,如果放到后世应该算个小帅哥,但不太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
回头再仔细问问肖政他的其他条件。
李寒松来帮忙,晚上肯定是要留下吃饭的,安婳见家里没什么好菜,便悄悄从空间拿了两根猪排骨和一块猪五花。
真正过起日子来她才知道,这个年代的物资供应之贫乏,往往有钱也买不到紧俏货,比如肉类和布料,以及别的一些新鲜吃食,来货就得提前排队,排晚了是买不到的,更何况还要票呢,每个人每个月的供应都是定量的,想多买还得花钱换票。
空间比她想象的作用更大。
安婳打算做糖醋排骨和红烧狮子头,又使唤冬冬拿几个鸡蛋去邻居家换点新鲜蔬菜。
冬冬回来时,拿回了几个笋瓜和番茄,鸡蛋也没送出去。
冬冬道:“大娘说菜不值钱,不用鸡蛋换。”
安婳问清了是哪家的大娘,把名字记在了心里,想着回头再找机会谢回去。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饭做好了,路也修好了。
安婳特意交代肖政买了些边角料,形状不规则,堆砌出蜿蜿蜒蜒的一条小路,颇有诗意。
后院的路则规整一些,将整个院子分成了三大块,一块修厕所,一块搭个棚子放杂物,剩下的一块挖地窖。
不过安婳的注意力没在修好的路上,她看向了一旁光膀子的肖政。
他的三角肌发达,使整个上半身看来很魁梧,胸肌轮廓分明,腹肌是明显的八块,紧实有力,没有多余的脂肪......他的身上有些陈年伤口,令他气质上更添粗犷强悍。
肖政每天睡觉都穿着背心,在院子里冲凉倒是光着,可黑乎乎的,想看也看不见。
所以,这是安婳第一次见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怎么说呢,就给人感觉,挺能干的。
“媳妇,怎么样?
活大部分都是我干的,李寒松就打了个下手,我能干吧?”
肖政语气轻描淡写,眼睛却盯着安婳,想从她脸上看出满意。
安婳白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吃饭!”
肖政不明所以,他哪里得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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