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过，这双手曾为他缝过衬衫，也为无数生命缝过伤口。
“缝合完毕。”
林砚之摘下手套，看见他举灯的手在发抖，袖口还沾着白天帮牧民接羔时的羊水。
“周延礼，”她忽然说，“你知道吗？
宫外孕手术最危险的不是出血，是找不到那株不该生长的胚胎。”
他望着她汗湿的刘海，突然明白她话里的隐喻。
那些年他在婚姻里埋下的忽视与傲慢，就像异常着床的受精卵，早已让爱情失去了健康生长的土壤。
“砚之，”他低声说，“让我做你永远的备用电源，好吗？”
九秋分的义诊队返程时，林砚之在周延礼的行李箱里发现了本旧日记。
2015年那页写着：“砚之在急诊通宵，我偷偷买了栗子蛋糕，却在病房门口看见她靠在椅背上睡着，手里还攥着我的病历本。”
“其实那年你生日，”她摩挲着泛黄的纸页，“我在蛋糕店等了三小时，最后把蛋糕送给了同病房的孩子。”
周延礼蹲下来帮她系鞋带，抬头时眼里映着金黄的胡杨林。
“现在我每天都去蛋糕店报到，”他晃了晃手机，相册里存满了各种甜点的照片，“老板说我是‘最懂栗子蛋糕温度’的顾客。”
远处传来医疗队的集合哨声，他忽然掏出份文件：“这是我新拟的‘婚姻补充协议’，共十三章七十二条，每条都对应着我们错过的日子。”
翻开第一页，贴着他们在边疆的第一张合照，背后写着：“从今天起，周延礼的日程表，优先级永远是林砚之的手术灯。
次年春分，新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花园里，林砚之看着周延礼给新栽的雪莲花浇水。
他的西装换成了白大褂，左胸前别着“边疆医疗志愿者”的胸牌，和她的医师牌并排闪光。
“省卫视的采访记者到了，”她递过保温杯，里面是刚煮的红枣茶，“他们想拍‘霸道总裁变援疆医生’的故事。”
他接过杯子，指尖划过她无名指上的新婚戒。
“比起总裁，我更喜欢‘林医生家属’这个头衔，”他低头吻她，胡杨的新叶落在白大褂上，“对了，我把当年的离婚协议裱起来了，就挂在我们值班室——时刻提醒我，法律能解除婚姻关系，却解不开刻在骨血里的羁绊。”
手术楼的方向传来急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