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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能一直留在此处,因而我还是召见了她。
她行过礼,我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她抢先问道:“陛下是不信臣女所言吗?
不然为何还未派人回去查清此事。”
“你是在怪朕吗?”
“臣女不敢。”
我低低地叹了一声:“你的婚事是皇兄对不住你。
你所言之事朕并非不信,但她毕竟是你皇嫂,代表着天家颜面,你且让朕仔细思量该如何处理吧。”
彭城抬眼望着我,缓缓道:“所以,皇兄是要徇私吗?”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笃定。
我错开眼,摇了摇头,“不会。
你离开洛阳已有一段时日,婚期已过,想必那边已经闹翻天了。
你不便回去,这里也不适合你停留,明日寻个时间,朕命人送你去其他地方避一避。”
彭城看着我,默默行了一礼,往外退去。
送走彭城之后,悬瓠又接连下了几日小雨,淅淅沥沥地滴在房檐上,惹人生厌。
洛阳没有传来书信,更没有人来传音。
“她是不急还是不在意呢?”
我开始想,“也罢,洛阳没有人来,那我便派人回去。”
本想差人直接回去传话,可是却不知该问什么,又该如何问。
说不出口,那便写封家书。
我将信笺铺展开,提笔将写,却又生生顿住,当笔尖悬墨滴于纸上时,我才惊觉好似那些未能宣之于口的话就连誊写出来的勇气也没有。
问什么呢?
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念着我?
有没有什么想要我带回去的?
彭城说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我将笔搁置,手拢于袖中,窗外风雨渐长,打在檐铃上,叮叮当当的声音传入书房。
“别问了。”
我握着袖中那枚香囊,“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看着纸上的墨点渐渐扩散晕染,我告诉自己:“不要再问了。
什么都不要再问了。”
随着夏季蝉声的消散,悬瓠的雨也越发少了。
秋风瑟瑟,我命人整顿军队,不日便可班师回朝。
八太和二十二年冬,我的旧疾有复发的迹象。
军队行至邺城,因事耽搁了下来,算算时日,过年之前是没法回洛阳了。
我在想,要不要派些人回去说明情况,不料这时却有人来报,说她遣了人来看我。
我不太敢相信,但转念一想,年关将近,依照礼制,她也确实需遣人来问。
不管原因如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