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流荧关忘文的女频言情小说《我的学兄实在不像一个读书人!李流荧关忘文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一木落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萃华池书院这五个字他还是听过的,他再狗眼看人低,也知道萃华池书院山长余秋风的在外的名声。一个是亚圣以下第一人,另一个则是天下第一贵重脸面。怪不得刚才自己说他们是九品书院,年不休的反应会如此剧烈。要是换成余秋风在场,恐怕自己就要被废去所有境界,并且还要交有司发落。离天律法规定,若有辱三品学院以上者,流放夫子墙外。换成其他书院可能不会真的去追究,可那是萃华池书院啊!山长叫余秋风啊!想到此,商步器的腿都已经开始打颤了。黄奇心和年不休聊了两句,眉头一皱,已然洞悉了商步器的想法。这届的学首为何如此不济?黄奇心心生不满,便踹了商步器一脚:“去,跟年大师父赔礼道歉去。”不满归不满,毕竟是自己学宫的学生,黄奇心还是帮着商步器赔礼道:“年贤弟,此事是...
《我的学兄实在不像一个读书人!李流荧关忘文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萃华池书院这五个字他还是听过的,他再狗眼看人低,也知道萃华池书院山长余秋风的在外的名声。
一个是亚圣以下第一人,另一个则是天下第一贵重脸面。
怪不得刚才自己说他们是九品书院,年不休的反应会如此剧烈。
要是换成余秋风在场,恐怕自己就要被废去所有境界,并且还要交有司发落。
离天律法规定,若有辱三品学院以上者,流放夫子墙外。
换成其他书院可能不会真的去追究,可那是萃华池书院啊!山长叫余秋风啊!
想到此,商步器的腿都已经开始打颤了。
黄奇心和年不休聊了两句,眉头一皱,已然洞悉了商步器的想法。
这届的学首为何如此不济?
黄奇心心生不满,便踹了商步器一脚:“去,跟年大师父赔礼道歉去。”
不满归不满,毕竟是自己学宫的学生,黄奇心还是帮着商步器赔礼道:“年贤弟,此事是他不对,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在意,老夫也代为说声抱歉。”
商步器只能跟着黄奇心乖乖道歉,至于什么扇子之类的,提都不敢提。
年不休自然也顺着台阶下,连声说不用。
等到两人走开,关忘文笑着对李流荧道:“你爹这次可说错了,这老家伙哪里难缠了?”
黄奇心与商步器两人回到自家马车队伍中。
见商步器情绪低落,黄奇心忍不住教训道:“你还摆个死人脸色,你要庆幸,你刚刚可是在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
商步器依旧一脸茫然,心道不至于吧?哪怕余秋风要找我的麻烦也得等进了城再说。
黄奇心强忍住再踹他一脚的冲动道:“你可知这车内坐着谁?”
“谁?”
黄奇心深吸了口气道:“你知道为师的手段,哪怕是高我数品境界也难以阻挡,即便是入了三品也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为师的手段。
可刚才,为师本想教训一下那车中出言不逊的小子,谁知道如泥牛入海,竟没激起半点波澜。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
商步器心中一跳,卧槽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
还好最后时刻他咬住了舌头,才没让黄奇心治他个违反学宫守则的罪过。
“车,车内坐的便是余秋风?”
“除了是他还能有谁?呵呵,亚圣之下第一人,以往只当是世人吹捧,今日才知并不是空穴来风。”黄奇心感叹道。
商步器此时已经浑身汗透。
怪不得刚才黄奇心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他真的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此时,什么屈辱,什么扇子,都没有捡回一条小命来得重要。
黄奇心懒得管这个不争气的学生在想什么,自言自语道:“那出言不逊的小子,老夫也知道是谁了。”
商步器又下意识地接了句:“谁?”
说完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黄奇心责怪他多嘴。
好在黄奇心此时正需要个听众,反而耐心解释道:“五年前,余秋风从夫子墙外带回来一少年,此事你应有所耳闻。”
这个事商步器还是知道的。
此事当年在离天皇朝还闹了不小的风波。
所有人都知道夫子墙外如今是妖魔的天下,不可能有任何人族遗民。
而余秋风竟然突然从墙外带回一个少年,那这个少年的身份就引起了许多人的猜疑与恐慌。
而且这个少年身上也有些怪异,看上去十六七岁的人,却口不言,只能用点头和摇头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这个脑袋看上去岁数不大,满脸都是污垢,头发乱糟糟的,跟个鸟窝似的,只能从眉眼之间看出来稚气未脱。
“你是谁?”关忘文皱眉问道,手中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个脑袋却没有答他的话,反而双手在车厢边缘一撑,钻了进来。
关忘文一看,这家伙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的衣服,上面涂满了灰尘泥巴,乌漆墨黑的,看不出来衣服本来的样子和材质。
活脱脱就是一小乞丐么!
“好香啊!”小乞丐也不回答关忘文,又重复了一句,直接伸手便去抓河虾。
关忘文眼睁睁看着他抓了一只河虾,连壳也不剥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后,连肉带壳吞到了肚子中。
“美味啊!”
虾一下肚,小乞丐双眼放光,又伸手去抓河虾。
这次关忘文见机快,端起盆往后一收,才让河虾躲过一劫。
小乞丐皱起眉头,没好气道:“小气,真小气。”
他又把右手手指伸到嘴中,逐一嘬了一遍,然后又感叹道:“美味,真美味!比王府中的大厨烧得都好吃。”
关忘文翻了个白眼道:“人不大,口气不小。你一个小乞丐还吃过王府大厨做的菜?”
小乞丐眼珠子咕噜一转,道:“当然没吃过……唉,你一个读书人总知道夸张修辞是什么意思吧?”
关忘文不屑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个读书人?”
小乞丐往车角落那一堆书指去:“诺,这么多书,不是读书人是什么?”
关忘文往还没烧完的书一努嘴:“你见过读书人还烧书的?”
小乞丐见到被烧了大半的书籍,捡过来一看:“我滴夫子哟,秦川大儒亲笔抄写的《淮南子》,竟然被你当做柴火烧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关忘文闻言不由皱眉道:“你怎么知道这是秦川大儒亲笔抄的?你不是乞丐,你是谁?”
小乞丐眼珠子再转,笑道:“不要紧张么,在下李木言,也是个读书人。”
关忘文切道:“少忽悠我,你身上一点读书种子都没有,算个屁读书人。”
儒生只要入修心境,心口便会有浩然正气的种子,被世人称作读书种子,在关忘文看来是很好辨认的。
如果连个修心境都没进入,有什么资格好意思称自己为读书人?
小乞丐李木言不满道:“读过书当然就算读书人了,要那种子作甚?狭隘,你们都太狭隘了。”
关忘文被他这无赖的样子逗笑了:“那按照你的说法,念过两天经文的便算是和尚,打坐过两天炼气的便是修士咯?”
“不然呢?”李木言歪嘴道,“世人总是觉得做事要有所成就,才能符合某个身份。在我看来,成就不成就的不重要,敢做才是重要的,不管最后成就如何,一路莽过去便是了。”
关忘文竖起大拇哥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觉悟,我要刮目相看了。”
李木言仿佛没有听出关忘文口中的揶揄之意,拍着胸脯道:“当然,年纪轻又怎么样了?夫子十三岁成圣,二十岁镇压妖王,我还比他成圣的时候大了三岁类。”
“有道理,既然大了三岁,又当如何呢?”
“简单啊,我立志为天下第一莽撞人,莽到哪里算哪里。”
关忘文险些笑出声来了,问道:“天下第一莽撞人,为何莽成如今乞丐模样呢?”
李木言一屁股坐了下来,托着下巴道:“别提了,莽太过了。本来想去乐南城观摩一下夫子祭的,结果连个饭辙都没落到。”
他转头看向关忘文手中的大虾,用力地吸了几口:“这位兄弟……啊,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无所谓了,可否再给我几颗大虾吃啊?”
关忘文翻了个白眼道:“想得美,我就这么点晚饭,你都吃了,我吃什么?”
李木言挤眼摇头道:“狭隘,太狭隘了。夫子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吃了尝了味道,不就相当于兄弟你也尝到了味道么?”
关忘文发现这家伙的无赖简直是一个极品。
对于这种极品,他只有一个字:“滚!”
谁知道李木言当做完全没听到,说道:“要不这样吧,兄弟你吃,我看着,我闻闻味道,也相当于吃了个半饱,这总可以吧?”
关忘文两世为人,还没听过如此要求。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再不同意,好像显得他真的狭隘了。
关忘文便把油焖河虾放下,道:“那你请便。”
说完他也便开始上手剥虾,一条硕大的,油滋滋的虾肉,滋溜一声嘬进了口中,还不时发出了“嗯嗯”的声音。
本来依着他的样子,正常肚子饿的人都不可能多看一眼,恨不得转身就走,或者干脆上去来一棍子。
可关忘文发现李木言简直是个奇葩!
他十分认真地看着关忘文吃虾,鼻子还时不时地吸气,嘴上跟着关忘文咀嚼的节奏轻轻咬动。
等到关忘文咽下去的时候,他的喉间也会发出“咕噜”的响声。
好像他亲口吃下了一只大虾一般!
吃了两只虾后,关忘文实在忍不住了。
卧槽,这换谁谁不膈应啊?
“来来,你也吃。”关忘文将油门河虾往前一推。
李木言却矫情上了:“不好吧?君子不夺人之美,没事,兄弟你吃,我看着就好了。”
说着,他嘴中口水蔓延,说话间都能看到口水从嘴角溢出。
李木言狠狠擦了把口水,迅速恢复到观摩关忘文吃饭的样子。
关忘文佯怒道:“让你吃你就吃,你这么看着叫人怎么吃啊?”
“兄弟所言当真?”
“当真。”
“可是自愿?”
“……自愿自愿。”
李木言拊掌笑道:“自愿便好。我这人除了我家老头子以外,我就讨厌就是逼别人做事了。”
关忘文:……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李木言也不客气,抓起一只河虾,又是连壳带肉塞进了嘴中,嚼得咯吱做声。
关忘文调侃道:“好吃么?看你的样子,也是个吃货啊。”
李木言边吃边点头道:“那是……不过吃虾,要带壳吃才好,虾肉的嫩,虾壳的脆,交相呼应,再加上调味多半是在虾壳上,不吃虾壳真乃买椟还珠,不知其精妙啊。”
关忘文很想给他一巴掌:说你胖,你他么还喘上了?
关忘文愣了下,失笑道:“监院少骗我,之前年大师父就骗我说让我去参加夫子祭。”
书不同吹胡子瞪眼道:“谁稀得骗你?山长亲笔书信在此,你自己看吧。”
关忘文接过书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实不是仿造的。
也是,年不休阴我,书不同没有理由阴我撒。
他看了看书信的内容,一脸问号。
确切的说,山长只点名了关忘文的名字,李流荧并不在他亲点之列。
显然,李流荧是书不同自己加上去的。
也是,好不容易书院出了这么个天才人物,不拉出显摆显摆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
可……点我名字算什么?
“监院,我想不通,为何山长会点名我去?”关忘文苦着脸道。
书不同哼道:“你想不通,难道我就能想通了?”
在他看来,四个班中随便挑出一个来,都比关忘文强。
可山长亲笔就是山长亲笔,整个书院的想法加在一起都没有山长的一行字强。
“我能不去么?”
“不能。”
“如果我生病了?”
“边治边走。”
“那要是我死了……”
“你可以死,尸体也要送过去。”
关忘文:……
书不同见关忘文推三阻四的样子,真是要被气出病来:“多少人争破头都想要争这个名额,你倒好,送到手里还往外推。”
“这不显得我高风亮节么?”
“滚!”
书不同真的不想和书院之耻多说半句,真的会被这家伙活活气死。
“你们两个收拾收拾,两天后出发。”书不同不想多废话了,转身便走。
走出去两步,他停下来道:“对了,这次是年师弟带队。关忘文,我知道年师弟一直私下里喊你学兄,你要是路上胆敢造反,回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关忘文打哈哈道:“哪有的事,我一直很尊重大师父来着……监院好走,忘文就不送了。”
等到书不同消失在树墙中,关忘文才垮着脸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山长的书信。
李流荧倒是很正常,已经难掩心中的激动。
刚才书不同在,她在一旁不敢说话。
书不同一走,她就跳了起来。
“夫子祭!那可是夫子祭啊!学兄,我们要一起去夫子祭了!”
关忘文哼道:“用得着这么高兴么?”
李流荧狠狠点头道:“当然了。我爹一直到了天字班快毕业的时候才去的夫子祭,我还在黄字班呢,就能去了……你说,要是我在夫子祭一鸣惊人,成为一名女翰林的话,我爹会不会连下巴都惊掉了?”
关忘文心不在焉地嗯了两声,没有多说什么。
他想起此时不知在何处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那一脸诡计得逞的阴险笑容。
老头子发什么神经呢?
接下来两天,李流荧没有再缠着关忘文,在自己房间中收拾各种物品。
两天后,书院全体学生齐聚山下。
他们是来送别此次参加夫子祭的三人。
众人脸上一半是不舍,一半是不服气,特别是天子班几个佼佼者,脸色可着实不太好看。
去夫子祭的两人名单一公布,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李流荧就算了,毕竟也是书院的风云人物,可关忘文是什么人?
千年留级生,凭什么有资格代表书院去?
可不忿归不忿,山长的决定又有谁能置喙?
两辆马车已经停妥当了。
一辆自然是领队年不休的,另一辆则是给关忘文和李流荧的。
李流荧正将装了衣物的包袱以及各种书籍往马车塞,年不休则是在向三个师兄一一告别。
“年师弟,路上多加小心。”华不明拉住年不休的手道。
年不休笑着回道:“多谢二师兄。”
华不明朝他使了个眼色,年不休立刻心知肚明,将耳朵凑了过去。
华不明压低声音道:“若是碰到好看的仙子,记得帮师兄留意一下。你知道的,师兄我……哎……”
年不休:……
他只能陪笑点头:“会的会的。”
章不通依旧言简意赅,朝年不休一拱手:“师弟,保重。”
年不休还了一礼,来到大师兄书不同跟前。
书不同道:“劳烦师弟了。”
他主动凑到年不休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道:“要是那小子不省心,千万别惯着,该揍揍,该骂骂,要是山长追究起来,我顶着。”
年不休呵呵道:“呵呵,大师兄放心,我有数的。”
“嗯,那就好。”书不同一直担心比关忘文还小一岁的小师弟压不住那个惫赖货色,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
见年不休应下了,书不同心也放下了大半,他抬头皱眉道:“都这个时辰了,关忘文怎么还不到?”
话音未落,只听到身后九九步阶上关忘文的声音传来:“到了到了!”
众人回首一看,顿时每人满头黑线。
只见关忘文左边腰间挂着一柄锤子,右边腰间悬着一把铲子,背后除了一个包袱,还背了三样东西。
一把锄头,一柄鱼竿,最显眼的,却是那一口黑乎乎的铁锅!
书不同见他这幅装扮,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别的读书人出门都是带书,带文房四宝,他倒好,带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那些天字班的学生面露嘲笑神色。
书不同一踏步落在了关忘文跟前。
“你是去参加夫子祭还是,还是,还是……”书不同“还是”了两遍,实在想不出这些器具集合在一起是干嘛去的。
露营?打工?
还是边露营边打工?
最后书不同只能道:“带这些东西,成何体统?你是想让书院成为天下儒生的笑柄么?”
关忘文却摇头道:“监院有所不知,这些东西可都是我的宝贝。这次好不容易出趟院门,少带了一样我心中都觉得不踏实。”
书不同胡子又要飞起来了:“你带上这些东西心中就踏实了?”
关忘文点头道:“那是,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有器好,活才能好。”
“滚!”
书不同忍不住了,吼道:“把你那些家伙事全部扔回到你的狗窝里去!”
关忘文却严词拒绝:“不,这些东西少一样,我都不会出书院这个门!”
书不同正要发飙,却听到年不休道:“大师兄,时间不早了,再不走,恐怕今日到不了下一座城了。”
书不同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只得无奈地放关忘文下去。
关忘文快步经过他身边时,背后的铁锅与锄头碰撞发出“duang,duang”的响声。
书不同实在忍不住,警告关忘文道:“你要是敢把这些东西拿出马车,回来我定要打断你的狗腿!”
关忘文招招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便一路小跑,钻进了马车。
随着车夫一声,“驾!”
马蹄声起。
夫子祭,启程!
等到一行人继续上路的时候,李木言靠在那喘得跟条死狗一般。
李流荧已经将所有东西搬到了年不休的车中,特别是她那宝贝的绝版书,绝对不会给人再啃掉半本的机会。
关忘文看着李木言的样子尽力忍住了笑意。
半天过后,李木言才缓过来道:“那姑娘太生猛了,以后要离她远一些才好。”
说完,他又幽怨地看向了关忘文:“忘文兄,我可是替你挡了灾了,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关忘文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太多了,你以为我那聪明伶俐的学妹不知道是我撕的?”
“嗯?”
李木言瞪大了那双小眼睛。
关忘文懒得跟他解释,李流荧可不敢朝他身上撒气,而关忘文刚好递上了一支出气筒而已。
李木言悲叹道:“人心险恶啊……我怎么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啊不,贼车了。”
接下来的路程在李木言的长吁短叹中度过,关忘文实在听不下去了,便用铁锅让他再次闭上了嘴巴。
车子正走着,突然听到车夫一声“吁!!”
马车缓缓停下。
关忘文就听到前方有人大声道:“燕王府寻人,凡从此过的车辆都要停下来检查后才能走。”
被黑锅盖着头的李木言全身轻微一抖。
抖动十分轻微,可在他身边的关忘文却看得一清二楚。
“唉唉,别装尸体了。”关忘文踹了李木言一脚。
李木言反而将被踹偏的铁锅重新盖好,继续一动不动。
这家伙,有猫腻。
没等关忘文多想,他就听到年不休道:“此乃萃华池书院的车驾,请诸位放行。”
关忘文挑开车帘,就见到前方一队披甲执锐的士兵拦在路中间,为首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将领。
年不休此时正笔直地站在马车前室上,与马上的将领对视。
中年将领平时显然是横惯了的,对年不休道:“我管你是什么书院的,只要从这里过,都必须经过我们检查!”
年不休淡淡道:“按照离天律,我院乃是二品书院,书院所有物品没有朝廷特批的手令,一干人等不得查验。”
离天皇朝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天下书院进行评定,从九品到一品,每一个品阶都能享受到不同的特权。
这也是朝廷为了鼓励书院进取而制定的规则。
而萃华池书院在评定中一直稳居二品,仅次于四个一品书院以及超脱于九品以外的国子监。
二品书院享受的特权就比较多了。
比如二品书院的人员车辆马匹在离天境内可以畅行无阻,任何人都不得阻拦和检查。
年不休凭借的便是这条律法,在和中年将领交涉。
可有句话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中年将领出自燕王府,才不管离天律法怎么说。
再加上这次上头是给了死命令的,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找不到世子,到时候,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老子管你什么二品书院不二品书院的,你他妈的还能大过燕王府去?”中年将领右手一挥,“去,把这两辆马车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搜一遍,一个地儿都不许漏!”
在他身后燕王府的亲兵立刻向两辆马车围了过来。
年不休眯起眼睛。
他是个好脾气,可不是软柿子。
若是书院的面子在他手上丢了,他哪还有脸去乐南城见山长?
“尔等安敢?”
突然间,年不休的气势暴涨,一股庞大的威压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开。
那些刚要围上来的士兵,脚下突然动弹不得,而在心中他们凭空生出了凛然恐惧之心,连牙关都忍不住要打颤了。
中年将领稍微好些,还能动弹,可他胯下的黄马却经受不住,长嘶一声,两条前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中年将领反应不及,从马上摔了下来,又受到年不休的影响,摔了狗啃泥!
他正要挣扎着站起来,被年不休转眼一瞪,整个人又趴回了地上。
那些普通士兵已经浑身发抖,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年不休见状正准备收手时,却听到一阵笑声响起:“哈哈哈哈,是哪位先生显了神通,赶紧收起来吧。”
音到人未至,却让年不休的气息一窒。
年不休本就刚入蕴体境,境界还不稳,而来人显然也是蕴体境的儒生,比年不休要高上一筹。
马车四周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
那些普通士兵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中年将领总算可以把他的脸从地面上挪开,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如果再憋下去,恐怕他就要成为离天皇朝憋死将领第一人了。
到这时,年不休才见到一个身着青衣,长须飘飘的中年儒士从远处缓缓而来。
说是缓缓而来,可到马车前也就几息的时间。
缩地成寸,正是入品后的蕴体境天赋神通。
中年儒士到了车前,看了眼在地上的将领与士兵,摇了摇头,便拱手对年不休道:“在下燕王府西席,张剑闻,敢问兄台大名。”
对方既然彬彬有礼,年不休也不能失了礼数,拱手还礼道:“萃华池书院教谕大师父年不休。”
张剑闻哈哈笑道:“原来是屈先生的传人,难怪如此年轻便入了蕴体境。”
“张兄谬赞。”年不休不是很喜欢这个中年儒士,在他的直觉中,这家伙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便直接道,“在下还要着急去乐南城,先告辞了。”
张剑闻却抬手阻止道:“且慢。年贤弟是要去参加夫子祭么?”
“正是。”
张剑闻呵呵干笑了两声道:“本来你要去参加夫子祭,我不好阻拦,可……燕王有令,查的正是前往参加夫子祭的车船人员,所以,还是请年贤弟体谅一下在下的难处,让在下看一眼马车中的情况。”
年不休知道自己的直觉对了。
这家伙他么的就是个笑面虎!
年不休虽然年轻,却也知道藩王在离天皇朝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之前面对普通的士兵,他还能应付,可眼前的张剑闻,却不是他能对付的了。
年不休眯起了双眼。
山长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头可断血可流,书面的脸面不能丢。
他暗自下定了决心,轻吐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山长!你怎么来了?”
年不休惊喜道。
余秋风朝年不休招手道:“老六过来了?来来来,进来说。”
李休语看向了年不休。
老六?
余秋风和年不休说了几句,两人便一起离开了。
剩余三人和两辆马车则继续前往住处。
等他走后,李流荧才小声问关忘文道:“学兄,为啥山长喊大师父老六?书院中不是只有四个大师父是山长的亲传弟子么?”
李休语在边上忍着笑道:“那肯定是你大师父做事老溜了,爱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滚,闭上你的臭嘴。”关忘文难得正色骂了李休语一句,然后才向李流荧解释道:“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因为年大师父在老头子那就是排行第六。”
见李流荧还一脸茫然的样子,关忘继续解释道:“书监院是老大,然后华不明,章不通两个大师父位列二三,他们三人都是老头子的亲传弟子。这老四么,你也认识。”
李流荧睁大双眼:“我怎么会认识?”
“你爹你不认识啊?”关忘文反问道,“你爹当年在夫子祭出了风头,便被老头子收作记名弟子,虽然不是亲传弟子吧,但也得入老头子的排序。”
“原来如此!”李流荧恍然大悟,“那老五是谁?”
关忘文干咳了两声,指着自己道:“老五就是本人了。”
“什么?学兄你也是山长的弟子?”李流荧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心中暗自盘算道,如果按这么算的话,我不是要喊他师叔?辈分乱了啊!
关忘文摇头道:“他倒是想来着,我没同意。”
强忍着不说话的李休语终于忍不住了:“忘文兄,亚圣以下第一人收你当弟子,你竟然不同意??”
关忘文白了他一眼:“亚圣以下第一人跟我有关系么?我不愿意就不同意咯。”
李休语连声啧啧道:“啧啧啧,看来这天下第一莽撞人名头,我担不起,忘文兄才更合适。那可是余秋风啊……整个离天想当他弟子的,能绕夫子墙一圈,你竟然不同意。”
李流荧倒没想这么多,她只是觉得不用喊关忘文师叔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山长还把你排进去了?”她接着问道。
关忘文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那老头子做事我又管不了,他要把我排进去,我也不能阻止他是不?”
李休言摇头叹气道:“哎……可怜的年不休啊,只能当老六了。”
三人说话间便到了住处。
每次夫子祭朝廷都会根据书院的品级安排住宿,而萃华池书院贵为二品书院,分配到的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巨大院落。
如此大的院子,原本只是给他们三人住的,如今多了李休言,也没有丝毫影响。
三人刚进入院门,年不休就后脚跟着进来。
关忘文问道:“老头子拉着你干嘛去了?”
年不休摇头道:“没什么事,就带我去见了一个人。这次夫子祭,山长不在乐南城,让我们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那人。”
关忘文哼道:“我就知道老头子呆不住,把自家书院学生交托给别人的事也就他能做的出来了。”
年不休脸色尴尬道:“学兄,你不好说山长的坏话……此次,山长是真的有事,听他的意思,似乎要去墙外一趟。”
关忘文皱起眉头:“墙外?他去墙外做什么?”
年不休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山长也没和我明说,只是让我照顾你们两个。”
关忘文摊手道:“随他去吧。反正这么些年,我在书院见到他的次数都有限,他这个山长当得最悠闲了,不用管书院琐事,做个甩手掌柜安逸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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