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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朱元璋陈安后续+全文

南国的红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陈安接着说道:“他把百姓的户籍和各行各业都定死,还把百姓分成三六九等,蒙元留下来的那点破东西他都学来了!”“这不是忘本又是什么?还有那个该死的路引制度,百姓们要是没有功名,连县城都出不去,跟坐牢又有什么分别?”“他在怕什么?怕老百姓推翻他朱家的王朝么?”陈安说的唾沫横飞。说实话,朱元璋在历史上的贡献是不可磨灭,单说推翻暴元统治,恢复汉族天下一事,他就能被称为千古一帝。但明朝确立的许多制度却都十分落后,有些甚至比元朝还要严苛。归根结底,这病根还是出在朱元璋身上。见陈安的话语越来越过火,小娥吓得赶忙冲上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大人,喝的也不多啊,怎么能喝醉了呢?皇帝陛下管着咱们大明朝的天下,可不是咱们能随便责怪的!”刘师爷也道:“小娥姑...

主角:朱元璋陈安   更新:2025-04-26 16: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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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陈安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朱元璋陈安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南国的红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安接着说道:“他把百姓的户籍和各行各业都定死,还把百姓分成三六九等,蒙元留下来的那点破东西他都学来了!”“这不是忘本又是什么?还有那个该死的路引制度,百姓们要是没有功名,连县城都出不去,跟坐牢又有什么分别?”“他在怕什么?怕老百姓推翻他朱家的王朝么?”陈安说的唾沫横飞。说实话,朱元璋在历史上的贡献是不可磨灭,单说推翻暴元统治,恢复汉族天下一事,他就能被称为千古一帝。但明朝确立的许多制度却都十分落后,有些甚至比元朝还要严苛。归根结底,这病根还是出在朱元璋身上。见陈安的话语越来越过火,小娥吓得赶忙冲上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大人,喝的也不多啊,怎么能喝醉了呢?皇帝陛下管着咱们大明朝的天下,可不是咱们能随便责怪的!”刘师爷也道:“小娥姑...

《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朱元璋陈安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陈安接着说道:“他把百姓的户籍和各行各业都定死,还把百姓分成三六九等,蒙元留下来的那点破东西他都学来了!”
“这不是忘本又是什么?还有那个该死的路引制度,百姓们要是没有功名,连县城都出不去,跟坐牢又有什么分别?”
“他在怕什么?怕老百姓推翻他朱家的王朝么?”
陈安说的唾沫横飞。
说实话,朱元璋在历史上的贡献是不可磨灭,单说推翻暴元统治,恢复汉族天下一事,他就能被称为千古一帝。
但明朝确立的许多制度却都十分落后,有些甚至比元朝还要严苛。
归根结底,这病根还是出在朱元璋身上。
见陈安的话语越来越过火,小娥吓得赶忙冲上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大人,喝的也不多啊,怎么能喝醉了呢?皇帝陛下管着咱们大明朝的天下,可不是咱们能随便责怪的!”
刘师爷也道:“小娥姑娘所言不假,大人,我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足够了,其他的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而且锦衣卫厉害得很,万一被他们听到,咱们几个就都得进诏狱去了。”
“对!隔壁王大娘也跟我说过,锦衣卫很厉害的,什么话都能听去!”
小娥也附和道。
陈安一听小娥提到王大娘,便道:“让你少去她家,怎么不听话?”
小娥哼了一声:“为什么啊?大人,王大娘人很好的!人家还经常夸你,说你是她见过最好的官了......”
“你为什么就对人家有这么大的意见呢?”
陈安心中叹了口气,心说不是我对王大娘有意见,而是她人称王婆,我可放不下心。
改天得让刘师爷好好查一查,看看这江宁县有没有复姓西门的男子。
若是有的话,有一个算一个,通通发配充军!
要不哪天自己头上多了顶绿帽子,自己都傻乎乎的不清楚。
小娥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大人,老爷和夫人让人送了一封书信,你要不要看一下?”
陈安闻言微微一愣,脑海中出现了两道有些模糊的身影......
记忆中,那对夫妇从小就跟他不亲近,完全没有父母与子女之间该有的亲情。
虽然供他吃喝,供他读书,但那更像是出于责任不得已为之。
陈安来到这个世界一年有余,早就跟原身的记忆融合,不分彼此。
因此原身以前的感情,他也感同身受。
对小娥的感情是真挚的,可对家中父母的感情,却少的可怜。
虽然父母没有打骂过陈安,但他们一直不温不火的态度,和冰冷的表情,让陈安对那个家没有任何留恋。
所以他就离家参加科考。
一直到现在在江宁县担任县令,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在这期间,家中一直杳无音讯。
现在这个时候,家中却突然来了封信,让他觉得很是意外。
“大人,你怎么了?”小娥见陈安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安回过神,笑着说:“没什么,把信给我吧。”
他现在心中也很好奇,自己这对父母给自己寄信,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他们估计也不会想着给他写信。
小娥很快便将书信取了回来。
陈安接过信后,发现并未落款。
他也不在意,撕开信封取出书信看了起来。
信的内容很简短,只有几行,他很快就看完了。
小娥连忙问道:“大人,信中都说了些什么呀?”
陈安笑着把信重新放好,这才缓缓开口:“说你家大人我已经行了冠礼,又做了县令,已经安稳下来,是到了该找一门亲事的时候了。”
“还说近日不少人去家中说媒,他们选了几个不错的,让我尽快回去一趟,挑一个把亲事定了。”
小娥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垂下了眼帘,眼角竟是微微有些湿润。
不过她抽抽鼻子,很快遮掩了过去。
一旁的刘师爷笑而不语,借故起身离开。
小娥挤出笑脸,说道:“这是好事呀,大人这个年纪,是该婚配了。”
陈安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小娥自幼便跟在他身边,两人算是青梅竹马。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跟这个俏丽可爱的小姑娘互相扶持着走下去。
但无论是他还是小娥,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但两人一直都不曾说破,都享受着暧昧的过程。
陈安来到这个时代,想要在这里做出一番事业,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即便他能够放弃一切,不管不顾带着小娥辞官去过日子,小娥也不会同意的。
小娥生在这个时代,尊卑有序已然深入心中。
要是她真的嫁给陈安,无处不在的流言蜚语会将会彻底将她淹没。
所以陈安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下去,直到再也拖不过去的那天......
小娥把书信收好,然后沉默着开始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
她眼角含泪,陈安看的一阵心疼。
收拾完桌子后,小娥又为陈安打来热水。
陈安洗漱完毕,自己下了一会儿棋,便回房睡觉去了。
谁知他刚刚脱下衣服躺到床上,就觉得身旁传来一阵柔软。
还没来得及看看情况,小娥就从他被窝中钻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陈安习惯裸睡,因此没有穿里衣,此时近距离接触小娥,觉得一阵热血直冲脑门。
他满脸窘迫,低声问道:“小娥,你跑我床上来做什么?”
小娥脸颊绯红,不敢抬眼去看陈安,低声说:“当然是帮大人暖被窝......”
“天气又不冷,暖什么被窝?快回房睡觉去!”陈安厉声喝道。
小娥原本心中就难过,现在被陈安这么一说,眼泪立马止不住流了下来。
她一把抱住陈安,把脸颊贴在陈安结实的胸脯上。
“大人,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娥?”
陈安大感不妙,一双手僵硬的放在一旁,动都不敢动。
“瞎说什么呢,大人最喜欢小娥了。”
“那大人为什么不让我侍寝?”
小娥直勾勾的盯着陈安,“我今年都十六岁了,已经是大姑娘了!别人家的女儿,十四岁就已经有嫁人的了!”
“王大娘还跟我说,你们男人都喜欢年龄不大的......”
陈安无奈道:“跟你说让你少去她家,你还不信你家大人的,你看看,现在学坏了吧?”

朱元璋小时候极为凄惨,贪官污吏横行,逼得老百姓没活路。
老朱家人丁不可谓不兴旺,但等到朱元璋起事时,想找个自家人都没有,几乎全都被那狗贪官给逼得饿死了。
朱元璋能不恨?
大明立国后,朱元璋制定了极为严格的律法,对敢不称职的官吏,严惩不贷。
剥皮实草、凌迟、腰斩、阉割、剁指、断手、砍脚......
都是常规操作。
洪武十五年,也就是今年,朱元璋更是专门设立了锦衣卫,监察百官。
如今,就在朱元璋的眼皮子,小小县令视《大明律》为无物,玩忽职守?
“咱一路看下来,不管百姓有多穷苦,也没见哪个县衙敢早早散衙,江宁县令为何如此大胆?”
朱元璋怒从心来。
刚刚对江宁县生出的那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二话不说,一脚踹开了县衙大门。
然而,令老朱更愤怒的是,县衙里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踹了县衙的门,都没个当班的来问询。
这下,连原本想劝阻的朱标,都没了话说。
直到穿过正堂,才听到后院一个声音传出来。
“刘师爷,你出去看看,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踹县衙的大门......”
“不用了!”
朱元璋怒喝,大步踏入。
“咱已经进来了。”
“你就是江宁县的县令?”
朱元璋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烤鸡翅的陈安。
“咦?是位贵客?”
陈安眼力还是不错的,瞧得出朱元璋这一身富商打扮,光是腰间那块玉佩,就价值不菲,是一位兜里有钱的主!
“本官正是江宁县令,不知贵客前来,所为何事?”
“没其他的事,咱就想问一句。”
朱元璋可懒得和陈安废话,劈头盖脸喝问,“你既为县令,可知县衙何时上值,何时散衙?”
“卯时上值,酉时散衙。”
陈安也不计较朱元璋的无礼。
这位老者看样子挺有钱的,只要能做生意,一切都好说。
“那现在是什么时辰?”
“申时,刚过两刻......”
“原来你还知道时辰,那为何早早散衙,带着下人在县衙后院享受?”
“有事升堂,无事散衙,本官这不还在县衙里值班。”
“为何衙门里大小官吏,捕快衙役,一个不见?”
“没事在衙门里干杵着多浪费,全部派下去巡逻了,给百姓修修房屋,为孤寡老人打扫卫生......”
“还敢狡辩!”
朱元璋气笑了。
这些狗官小吏,不去为祸乡里,强抢民女就不错了。
捕快和衙役给百姓修屋,修成狗官自己的?
打扫卫生,打人还差不多!
“你这老头,我家大人好声好语和你说话,你却咄咄逼人!”
陈安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刘师爷就先生气了。
这人踢了县衙大门不说,对县令大人还一点尊敬都没有!
他板起脸,毫不客气的怒斥朱元璋。
“问东问西,管天管地,你当你是皇帝啊?”
“嘿嘿!真要是皇帝来了,治你个渎职治罪,全家都拉去砍头!”
朱元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一个师爷都如此嚣张,可见江宁县令无法无天到了何种程度!
这样的官吏,有多少他砍多少!
“当今洪武皇帝雄才大略,乃华夏历史上千年一遇的圣主,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比肩唐宗汉武......”
没想到,回应朱元璋的,却是陈安一记响亮的马屁。
拿老朱和唐太宗汉武帝放在一起?
这可正好挠到了朱元璋的痒处。
“圣上杀伐果断,最是赏罚分明,断不会因为一点点谗言,就滥杀好官。”
陈安不傻。
心里再怎么不爽在老朱手底下做官,再怎么吐槽老朱晚年的残酷手段,嘴上对外人不能说出半点来。
况且,朱元璋把蒙元赶回草原,建立大一统王朝,也的确是位雄主。
陈安夸几句,也是发自内心,没有一点虚假的。
当着外人的面,多夸夸总没错的。
“老丈初来江宁县,对本县的情况不了解,莫要大惊小怪。”
“请坐。”
江宁县里应天府不远,勉强算得上是天子脚下。
陈安能安安稳稳的苟住一年,靠得可不光是技术和一些小聪明。
“敢问老丈贵姓,是来做生意,还是走亲访友的?”
“咱姓黄。”
朱元璋听了刚才几句陈安夸他的话,勉强有了点耐心和陈安多说几句。
“你刚才说的对,皇帝不滥杀好官。”
“但是,你一个县令,在当值的时候不坐堂,反而带着师爷和婢女躲在后院烤肉吃,你能算好官?”
“要不说黄老爷您刚来江宁呢!您等会儿去外面随便拉个人问问,有谁不说我们县令是江宁的父母官,青天大老爷?”
刚才是陈安夸赞当今天子,现在轮到师爷出马,吹嘘本县县令陈安。
“你说县令大人渎职,那是睁眼说瞎话!”
“下至八岁孩童,上至八十老妪,都知道县令大人尽忠职守,为百姓操碎了心!”
“临近州县,有哪个县的百姓,有江宁县百姓的富足安康?”
“大明的县令若是有我家大人一半,不,一半太多了,只需有我家大人三分才能,大明便是千秋万代的盛世!”
如果说刚才陈安的那几句比肩唐宗汉武,正好是挠到了朱元璋的痒处,让朱元璋心里暗爽。
那现在师爷和婢女的这几句夸奖县令陈安的话语,就是正巧戳到了朱元璋的痛处。
“阿谀奉承,奸佞小人!”
“一个县令身边,尽是些溜须拍马之辈,他能是什么好官?”
“咱不用问就知道!”
朱元璋起兵反元,从一个乞丐到九五之尊,他最擅长的不是骑马打仗,而是洞察人心!
在人情世故,看穿人性并利用人性这方面,老朱自信天下第一。
一个县令,甭管他有没有学问,才能如何,身边带的是只会拍马屁的小人,那这个县令就废了!
铁定贪官一个!
“黄老爷不必动怒,若是来做生意的,本县令请你吃烤鸡翅,再用美酒招待......”
陈安是一点无所谓。
第一次来江宁的富商,没什么见识,大惊小怪了点。
等这老头多住几天,他就懂江宁县的好了!
陈安翻动了下手里的烤鸡翅,递过去个。
“刚刚烤好香辣鸡翅膀,来尝一个。”
朱元璋岂能看不出这个县令在转移话题,缓兵之计?
他哪里会上当!
“咱不吃你的烤鸡翅......”
带怒意推开了递来的烤鸡翅膀,正要将陈安拿下。
不料,烤鸡翅散发出来强烈的香辣味,直冲朱元璋的脑门。
“阿嚏!”
一个喷嚏打出,老朱的味蕾不受控制的分泌了大量唾液,问罪的话不由自主的变了。
“好香!”
“你这烤鸡翅,为何味道如此异常?”

陈安看着朱雄英,越看这个孩子便越喜欢。
虽然不清楚这祖孙二人的来历,但他可以确定,这两人必然不简单。
绝对是非富即贵!
更难得的是,这小家伙并不跋扈,反而温和谦逊,对小娥都不会颐指气使。
足以看出他从小受到了良好教育。
这样的孩子,想不喜欢都难。
于是给他碗里加了一些蔬菜,笑着说:“多吃点蔬菜,羊肉吃多了容易上火。”
朱元璋随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一饮而尽。
咂摸咂摸嘴,没有昨天的冰镇二锅头好喝。
他接着指了指陈安面前的辣椒:“丫头,这东西咱大孙吃不惯,咱可是喜欢得紧,给咱来点!”
昨天朱元璋对陈安态度不好,小娥现在还有些耿耿于怀,闻言立马道:
“这可是我们家大人的宝贝,不能随便给别人吃!”
朱元璋也不恼怒,反而笑呵呵道:“你这丫头,还因为昨天的事生咱的气啊?”
刘师爷笑道:“谁对我家县令大人态度不好,小娥就生谁气!”
小娥闻言俏脸一红,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没事的小娥,黄老爷子是客人,咱们总要有待客之道的。”陈安拍拍她的肩膀,然后把辣椒酱放到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迫不及待,立马将羊肉裹满辣椒酱,然后送进嘴里。
与强烈灼痛感一起弥漫开来的,还有一丝奇特的香味。
就是这个味道!
太熟悉了!
跟昨天吃到的差不多!
朱元璋不禁大快朵颐起来,若是没有陈安在场,估计他都要大喊过瘾了。
陈安盯着朱元璋看了半晌,而后缓缓开口:“黄老爷子,想来你不是做生意的吧?”
朱元璋闻言眼睛一眯,放下手中筷子,“哦?为什么这么说?”
“从您说话的习惯,还有一举一动中看出来的。”
陈安喝了口酒,继续说:“有些身居高位养成的习惯,早已刻进骨子里,是遮掩不了的”
“你小子倒是机灵!”
朱元璋并未反驳,而是点了点头。
只要陈安认不出他是当今皇帝,那什么身份都能用。
反正黄老爷子的身份都是随口胡诌的。
陈安却是话锋一转,道:“看您这样子,官职应该不小,甚至还是从龙旧臣。”
“我与您孙子投缘,就提醒一句,就您这个性子,还是早点辞官回家养老去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朱元璋眉头一皱,反问道。
“你这性子不服输,当今陛下杀心很重,万一你这臭脾气冒犯得罪了,岂不要被砍了?”
陈安解释道:“说实话,你能活到今天,我都感觉是个奇迹了。”
此话一出,朱元璋顿时握紧拳头,恶狠狠的瞪着陈安。
陈安却对此视若无睹,继续说:“知道你们这些老臣忠心,但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想看到你这大孙受你牵连。”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缓缓放开双拳。
好么,这小子就这么看自己的?
若不是答应了标儿不动他,今日非砍了他不可!
他平复良久,这才冷声道:“照你陈大人这么说,当今陛下在你心中是个喜好杀人、暴虐无道的昏君了?”
出乎他意料的,陈安竟摇了摇头。
“也许在勋贵、官员眼中,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但在百姓眼中,他可是能比肩秦皇汉武的千古一帝!”
朱元璋闻言彻底愣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在陈安心中竟会有如此之高的地位。
咱是比肩秦皇汉武的千古一帝?
不错,这话咱喜欢听!
他使劲咳嗽几下,险些没压住翘起来的嘴角。
看着陈安的眼神也温和了不少。
陈安抬头,看见因为憋笑而表情奇怪的朱元璋,不禁摇头。
“你这老头还真有意思,我又没夸你。”
“何况你还是权贵,是陛下最深恶痛绝的一类人,不知道你滋滋儿的乐个什么劲!”
“我说的话你要往心里去,权利财富固然重要,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朱元璋收敛笑意,不置可否,给自己倒了杯酒,“小子,咱们不过昨天才认识,还话不投机,你怎么忽然对咱掏心掏肺起来?”
“就不怕我去告诉锦衣卫,把你小子抓进诏狱?”
陈安先是一愣,接着瞬间清醒。
自己是怎么了?
怎的突然说那些话?
想到这,他心中疑惑起来,自己与这黄老头不过相识两天,怎会对他有股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一旁的刘师爷率先反应过来,抢道:“黄老爷子,我家大人与你无冤无仇,方才不过黄粱一梦,什么都没有发生。”
朱元璋捋着胡子,冷哼一声,“是么?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朝廷今年新成立的锦衣卫,专职监察百官,可是无处不在,说不定隔墙有耳,这小子方才说的话早已被锦衣卫给听去了!”
“届时皇帝问罪,他可是要被投入诏狱的!”
小娥一听皇帝问罪,小脸立时被吓得煞白。
陈安连忙安抚道:“小娥,别听这老头子瞎说!锦衣卫可没工夫盯着我这七品芝麻小官,他们的目标都是那些当朝勋贵!”
小娥听得这话,才算缓了口气。
陈安接着指了指朱元璋:“像黄老头子这样的才是锦衣卫的目标,该害怕的是他,而不是咱们。”
朱元璋心说咱会怕锦衣卫?他们见了咱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他有意扯开此事,便说道:“刚才你说当今陛下比肩秦皇汉武,这马屁有些过了吧?”
不等陈安接话,一旁的朱雄英突然开口。
“皇......皇帝本来就跟他们一样厉害!”
小娥噗嗤一笑,捏了捏他的脸蛋,“你这小娃娃,现在就跟你爷爷学着说奉承话啦?”
朱雄英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陈安看了朱元璋良久,而后起身离开,站在月光下,悠悠然开口。
“保天下者,匹夫之贱,得国最正者,唯我大明!”
“当今陛下于乱世中崛起,收据天下英雄,勘定四方枭雄,驱逐鞑虏,恢复汉人江山,最终夺得天下,不可谓不英雄!”

“商税少,是因为做生意的少,做生意的少,是因为朝廷对此不重视。”
“华夏自古以来,朝廷的政令对市场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大明的商税,税率太低!”
“哈哈哈!”
朱元璋听到陈安憋了半天,来了一句税率太低,笑得都快掉眼泪了。
“陈大人的意思是,应该对商人加收重税?”
“咱还以为陈大人有什么高见,原来不过如此!”
“黄老爷,你是商人,只看眼前利益的话,自然希望朝廷的商税收的越少越好,最好不收税。”
“正因为朝廷认为商税无足轻重,所以不重视商业发展,商人低贱。”
“就这?”
这道理谁不知道,咱需要问你?
朱元璋抖了抖胡子,不屑一顾。
“陈大人,您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朱标催促道。
陈安伸了个懒腰,在小娥的细腰上拍了一把。
“黄老爷,香辣烤鸡翅,能有与众不同的美味,靠的是辣椒这种调料,江宁特产,绝无仅有。如果有商人把辣椒远销南洋,扶桑,西域......能赚取多少利润?”
“朝廷从中收取的商税,又相当于多少农户的赋税?”
“咱大明的好东西,凭什么卖给蛮夷!”
朱元璋却一撇嘴。
“蛮夷不配享用好东西,咱不卖!”
陈安懒腰伸到一半,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趔趄趴在小娥身上起不来。
黄老爷思路清奇,异于常人啊!
“好吧,我们不说辣椒,说说这个冰镇二锅头。”
“就说这个冰块,这要在燕京府,现在能卖多少钱?”
“当前时节?”
朱元璋眉头一皱,“燕京府刚下了大雪,说不定还没化冻,钱多了闲得慌买冰块?”
“在应天府呢?”
陈安抄起盆里,一块三寸见方的冰块,“这么一块冰,我卖十文钱,应天城的有钱大人,会不会买?”
“谁买咱砍了谁!”
朱元璋心下暗道。
但他不得不承认,肯定会有人为了享受出钱买,十文钱一块的冰,对于大户人家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应天城,想买的大户人家,应该不少。”
“有买家,那是不是需要商人售卖?发生了交易,是不是就能收三十税一的商税?”
陈安说到。
朱标却摇头,“朝廷禁止这种奢靡浪费之举,也禁止运冰贩卖。”
“这就是问题了。”
陈安把手上的冰块掂了掂。
“北方有,但北方不缺,没人买。”
“南方没有,但朝廷禁止运冰,商人不敢卖,南方有钱的老爷想买也买不到。”
“老爷们的钱还是躺在账房里,堆在银窖里发霉,商人没有生意和利润,朝廷自然也收不到商税。”
“原本有钱老爷们享受,商人赚钱,朝廷收税,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可修建冰窖,劳民伤财,从北到南运冰,浪费人力物力。”
朱标反问。
“所以本官发明了硝石制冰法,不限季节,不分南北,成本低,方便快捷!”
“这叫技术驱动。”
“制出来的冰若是给交给贩夫走卒售卖,收取商税不免太麻烦,故而统一批发,直接从批发商人那三十税一。”
“这叫规模化,统一化。”
“只有产生了交易,才有商税。”
“农户种地辛苦,一年能收几个税?本官要赚就赚有钱人的钱,收商人的税!”
“大明疆域万里,地大物博,各地特产不一,商业发展起来,朝廷何须向农户收税?国库何愁没钱可用?”
陈安说起这些,也觉得自己来到大明一年,算是做了一点小小的贡献。
他一番话,朱元璋和朱标听了,都有些沉默。
好像是这个理?
朱元璋也不想向普通百姓多收税啊!
“黄老爷,说句您不爱听的。”
陈安又微微一笑。
“您嫌三十税一的税率太高,朝廷嫌商税太少,等哪天陛下急用钱,朝廷又没有,你们这些有钱的老爷就很危险啊!”
“皇帝抄个家,砍个脑袋还是简单的。”
老朱大概能干出这事。
鞑清的几位帝王,也是干这个的一把好手。
干不出来这事的,或者说没能力干的,比如崇祯帝,最后就穷死了,憋屈的找了跟歪脖子树上吊。
“所以百姓多生产,商人多赚钱,朝廷多收税,比现在这情况要好!”
“太对了!”
朱标听得连连点头,“陈大人胸怀锦绣,可称大才!”
“对个屁!”
朱元璋却不高兴,咱是那种胡乱抄家砍头的皇帝?
“当今圣上绝对不会因为没钱,毫无缘由的抄家砍头,哪怕圣上不喜的商贾,也是大明的百姓,圣上一视同仁。”
“是是是,黄老爷说的对!”
“本官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妄自议论圣上。”
陈安也赶忙对着应天城的方向,作揖行礼。
好你个黄老爷,一说话就给人扣帽子!
本官明明说的历史上另外几位皇帝......
“哼!咱们走!”
朱元璋现在没那么急切的想砍了陈安的头,但也实在看陈安很不爽。
于是招呼朱标离开。
当然,临走还不忘顺手拿了两块香辣烤鸡翅。
陈安笑吟吟的送走朱元璋。
“大人,我看这位黄老爷今日的言行,不像是一般的富商,要不要去查一查他的来历?”
朱元璋离开后,刘师爷谨慎的建议道。
陈安不在乎的摇摇头。
“只要他在江宁县境内遵纪守法,管他什么来历!”
“天下富贵的有钱人多的去了,不一般的也多,查的过来吗?”
......
“给你你一天时间,咱要见到江宁县令陈安的所有资料!”
另一边,朱元璋刚出来县衙。
马上就召见了锦衣卫的第一任指挥使,毛骧。
“特别是陈安上任江宁以后的所作所为,有何政绩,一定要仔细查清。”
“遵命!”
毛骧领命而去。

除了路面平整以外,街道两旁还修了排水渠。
从痕迹上来看,应该是刚刚完工不久。
江宁县地处江南,雨季漫长,若是没有排水渠,届时雨水倒灌无法排出,城内定然一片汪洋。
不过修建排水渠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没有足够财力支持是不行的。
如此看来,陈安倒是的确没有将商税自己挪用。
而是用到了百姓身上。
朱元璋对此还是颇为满意的。
但陈安的这些举措都是前无古人,这让朱元璋仍旧觉得看不透他。
过不多时,朱元璋便带着朱雄英来到了江宁县衙门口。
此时门口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是人山人海。
朱元璋征战多年,虽有了年纪,但身子骨却硬朗得很,他抱起朱雄英,硬生生在人群中挤出了条路。
来到前排之后,县衙内便一览无遗。
两列怀抱水火棍的衙役在院中站定,个个脸上都是肃穆神情。
陈安则是在刘师爷的陪同之下,端坐在队伍尽头的椅子上。
两个衙役合力撑着一个打伞,给他遮阴。
他一改平日的慵懒,穿着官服,神色威严。
一众小娘子指指点点,不时流露出羞涩笑容。
陈安面容俊朗,身材高挑,免不了被姑娘们青睐。
此时案件已经开审,陈安面前已经站了不少人。
这些人年龄、打扮各不相同,有男有女,有的满脸怒容,有的掩面哭泣。
朱元璋低声问身边的一中年男子:“老弟,这些人都是案犯?”
“老爷子不是咱们江宁本地人吧?”
男子看了朱元璋一眼,才道:“不全是,有的也是来打官司的,咱们县令大人七天审一次案,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都是当场断绝,而且几乎没有错判的!”
朱元璋眉头微皱:“审理案件一般不都是典吏来做么?实在遇上棘手的大案子,县令才会亲自审理,怎么你们江宁大事小情都是县令来审?”
“这衙门里的事,咱们怎么说得清楚?反正自从陈县令来到咱们江宁,咱们这儿就一直是如此审理案子的。”
男子一边摊手说着,一边踮起脚来探着脑袋往里瞧。
朱元璋粗略点了点人数,约摸有十多个,便继续追问道:
“这么多人,案子不少吧?”
男子道:“九个而已,此次案件不多,所以开始的也晚些。”
“老爷子你运气着实不错,刚好赶上这热闹。看完这次,可要再等七天才有的看喽!”
朱元璋皮笑肉不笑道:“是么,看来这县太爷倒是清闲!”
“这是什么话?”男子立马正色反驳,“咱们县令大人可绝不清闲!他忙着哩!”
“七天审理一次案子,还不叫清闲?”
男子解释道:“这老爷子你可有所不知了,咱们县令大人每日都忙着干铺路、建学堂这等利于咱老百姓的活儿!因此才会七天才审理一次案子!”
男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立时引得周围一阵不满。
“喊什么喊什么?让不让人好好看热闹了?”
朱元璋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真把县衙当成消遣之地了!
不过他也没阻拦,而且与百姓们一道,开始看起陈安判案。
因为他是半道插进来的,因此听的有些不明所以,便继续问身边的中年人。
“老弟,现在这判的是个什么案子?”
中年男子倒是好脾气,压低了声音继续给朱元璋解释:“这是今儿的第二个案子,是上次未判出结果的!”
“看来这陈县令也没有你们说的那般断案如神么,都有积压了。”朱元璋哼了一声。
男子却道:“嗨,这是例外!毕竟清官也难断家务事!”
“家务事?”
“不错,这案子算是家务事,县里老李家两个儿媳妇在争夺孩子。”
“争夺孩子?”朱元璋吃了一惊。
“正是,这老李家颇有家资,一大家人住在一栋大宅子里,他这两个儿媳妇同时怀孕,却有一人生下了死胎,为了家产,他这俩儿媳妇便有人将死胎遗弃,想要把对方的孩子抢过来抚养。”
“这事儿越闹越大,最后便到了陈县令这儿来了。”
朱元璋听的一愣一愣的。
他万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案子。
实在是令他惊叹不已。
“孩子究竟是谁的?”朱元璋忍不住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男子接着说道:“不过有陈县令在,肯定很快就能辨认出来的。”
“就这么确定?”
男子嘿嘿一笑:“那是自然,咱们县令大人可是包青天在世!”
“甭管多复杂多难断的案子,到咱们陈县令手里,便是手拿把掐。”
“而且陈县令还说了,他审理案子就跟韩信点兵一般,多多益善啊!”
朱元璋点了点头,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未曾想到,这江宁县的百姓,对陈安竟已崇敬到了这般地步。
仿佛只要陈安在,任何天大的事儿都能十分轻松的便处理了。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陈安懒散是懒散了些,能力倒是的确出众。
此时端坐在椅子上的陈安,倒是看着手中状纸,眉头逐渐紧锁了起来。
他跟朱元璋一样,根本想不到竟会有争夺孩子这等荒唐的案子。
此案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
这李家在江宁县算是大户,家主李老爷的两个儿子相差不到一岁。
因此这两个儿子成亲亦是一前一后。
更巧的是,两个儿媳竟也是前脚跟后脚,几乎是同时怀孕。
就在前几日,这对妯娌在同一天生产了。
但有一人生出来的却是死胎。
两人当然都不承认死胎是自己生的,于是矛盾就此产生。
李老爷当时并不在家,因此也无法断定究竟孰真孰假。
遂一纸诉状递到了陈安这里。
陈安虽然觉得头疼,但奈何李老爷是纳税大户。
用陈安自己的话来说,是为江宁县的发展作出突出贡献的人,他便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此案。
现在李老爷的两个儿媳都在他面前站着,一人掩面哭泣,一人却是气的杏眼圆睁。
陈安扶额问道:“你二人各执一词,都说孩子是自己的,着实令本官为难啊。”
那掩面哭泣的女人闻言,立马跪在地上,一边大喊冤枉,一边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大人,孩子是民妇亲生的!求您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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