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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涅阳求医

发表时间: 2022-11-17

经过袁耀与黄猗反复确认,最终黄猗还是十分肯定的告诉他,这黄叙确实是黄忠之子,自己还在黄叙母亲的丧礼上见过其父子二人。

黄忠,黄汉升,于长沙战平关羽,定军山阵斩夏侯渊,这后世家喻户晓的猛将,蜀汉五虎上将之一,竟然是自己路边救得这病秧子的父亲。

记得后世记载黄忠应该是无后的,只曾有一子,早年夭折,想必说的便是这黄叙吧。

不过想想黄叙今天若是没遇到自己,他的人生轨迹恐怕还真就是病死街头了,早早夭折了。

如今自己救了黄叙,若是再给黄叙医好身体,帮黄忠延续了香火,这大恩大德,黄忠还不感激涕零,纳首来投,拜入我袁耀麾下。

哈哈哈。袁耀先是一阵意淫,越想越是开心。

可转念一想,黄忠刚猛忠义,刘表又待他不薄,即使人格魅力顶级的刘备刘皇叔,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其招致麾下。

以自己现在的资历和名望,仅凭救了他的儿子就想让黄忠弃旧主来投,想必也不会这么容易。

但与这三国顶级武将建立点联系终归也是好的。而当务之急,便是帮这黄叙的把病治好。

袁耀生怕别院再有事端,也不愿回将军府,跟着黄猗走出一段,便找了个借口,与黄猗分开,自己回了别院。

躺在榻上,袁耀还在为火药的研制成功和救了黄忠儿子的事兴奋不已。

辗转反侧,过了多时才睡了过去。

…………

第二天,天还没亮,袁耀便早早起床,接上黄叙,直奔涅阳。

太阳初升,春风和煦,荆北的春天还算舒适。驰道上,三四骑引着一驾牛车缓缓前行。

此时的黄叙身体虽然还是绵软无力,但也不至于像夜里那样发热到昏厥,他努力清醒着意识,掀起车窗帘,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是去何处?”黄叙一脸迷茫的喃喃道。

“你醒啦,子述”见黄叙趴在车窗前,袁耀骑着马凑了过来,道“这是去涅阳,给你寻医治病。”

“涅阳?”黄叙刚刚从昏睡中醒来,反应还是有些迟钝。

袁耀解释道。“对,听说涅阳神医张仲景善医伤寒,因此便带你过去,让他为你医治。”

袁耀说的云淡风轻,但黄叙看着眼前这个与其萍水相逢的少年,却有一种由衷的感激之情涌上心头。

涅阳离宛城有百余里。出了宛城,往西南而走,未至正午便到了涅阳县,之前有打过前站的侍从,引着车架径直到了张机府上。

张机的宅院不大,门前熙熙攘攘排满了人,一看便知都是些寻医问药的病患,人们一字排开,自街边一直排到张家正堂。

“公子稍等,我去扣门。”阿德言罢,便上门房递上名刺。名刺乃古代名仕权贵登门拜访时通报姓名、亮明身份的信物,相当于后世的名片。

本以为门房侍从会接过名刺进门通报,没想那门房摇手道“我家先生只看疾症不看名刺,你们若是就诊,请自行排队便是。”

“哎……你……”阿德无奈,只得回来禀告。

“只看疾症,不看名刺。”袁耀闻言道“张仲景果真是悬壶济世,不屑世俗。”说着袁耀便招呼众人排队等候。

排了一个时辰的队总算排到了堂前,袁耀走进正堂,只见堂上坐诊者是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袁耀心想,这张仲景也太过年轻了,按说应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啊。难道是自己把张仲景的年纪记错了?

“先生可是张神医?”袁耀上前试探问道。

堂上青年正整理着病患资料,抬眼道:“在下卫汛,张仲景乃是家师。”

“失礼,失礼。”袁耀恍然道“那请问小先生,张神医在么?”

“家师到西郊出诊去了。今日这家里由我做堂问诊”见袁耀不像来就诊的,青年面色不悦,问道“你有何疾?若是就诊坐过来便是,如若不诊,切莫耽误他人”

“诊是要诊的,但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朋友。”袁耀见状赶忙答道,接着招呼门外人进来。

阿德将黄叙扶到堂前,黄叙身体还是十分虚弱,费力抬头说了句“有劳了”,便低头不语。无力再言了。

卫汛一阵望闻问切,不过多时,便平静的对袁耀说道“这位黄公子的病,确实颇为严重,先天不足又染伤寒之症,时日太久,须先除其表,再医其根,调理内外,徐徐图之。”

接着卫汛提笔开了一记方子,道:“此方日服三次,连服七日就会稍显成效,之后再来复诊换方便是。”

听着到这少年一连串的的医嘱,袁耀颇为惊讶,小小年纪,面对黄叙这种几乎奄奄一息的重病患者竟然如表现的此沉着冷静,开方时也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就像一个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一般。

见袁耀也不搭言,卫汛以为袁耀对自己心存质疑,颇为不悦,道“此方我不敢保证药到病除,但七日之内定能有所缓解。你若用得,到一旁交了诊费,便拿走。你若不放心,可到西郊寻我师父再诊便是。”言罢,便招呼堂外其他的患者进来。

袁耀见对方误会了自己,无奈的一笑,心想这小先生还有点恃才傲物,不容他人质疑的意思,也不多言,交了诊费,拿了方子,拜谢后带人离开。

其实袁耀并不是不相信这年轻医生卫汛的医术,他作为张机的弟子能够代替张机于府内坐堂问诊,自然是医术优秀深受张机信任的。

但本次拜访张仲景,除了给黄叙医好病以外,袁耀还想借此机会与张机结识一下,为以后招揽这位医圣打下基础。

只是这卫汛年轻气盛,误以为袁耀不信任他的医术。

出了张家,袁耀一行人径直前往涅阳县西郊。

出了县城西门,没走多远,便看到一处土丘后面,密密麻麻错落着的千百个窝棚,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在一处凉亭前排起了长队。

一位医者年约五十,身形消瘦,慈眉善目,坐在凉亭下耐心的为这些落魄的百姓问诊,身后两位学徒模样的青年忙碌着捣药、抓药、打包。

凉亭一侧,架着一口大锅,锅里黑乎乎一片,都是些沸腾翻滚的药汤,一名年轻学徒站在大锅旁握着一柄大勺,给排队的人们逐一盛着药。

袁耀在不远的土丘之上望着眼前这一幕。那些简陋窝棚,比自己前世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的难民屋还要破落些,衣不遮体的人们穿梭往来,其间夹杂着阵阵哭喊声、呻吟声。

这时三四个瘦骨如柴的脏兮兮的孩子光着身子站在人群边缘,呆呆向袁耀这边望着,眼睛里写满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