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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顾司爵叶诗言 更新:2025-05-07 03: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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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爵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指甲陷进肉里的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上一世根本没有这回事。
所以,只能是骆云驰撒谎。
“我不信,你再去查一遍。”
叶诗言眉头紧锁:“这种事怎么可能造假?!”
那为什么上一世没有?!
顾司爵差点脱口而出,硬生生咬住舌尖。
他伸手去抢孩子,“把月月还给我!”
“司爵,别闹!涛涛还在医院等着救命!”
叶诗言侧身避开,大步往外跑去,飞快上了车。
月月吓得大哭,小手拼命朝他伸:“爸爸!爸爸!”
顾司爵追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
他大脑一片嗡鸣,眼睛都充了血,疯了一样就要将自己的孩子救出来。
“我没同意她捐骨髓,我没同意!”
骆云驰却一把跪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司爵,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涛涛才四岁啊,只有月月才能救他了……”
顾司爵恨不得甩他一巴掌,刚挣脱开他要冲进手术室,颈后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只见叶诗言站在身后。
“司爵……”叶诗言抓住他的肩膀,眼里满是痛色,“对不起,我以后一定补偿你们……”
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
叶诗言坐在床边,见他睁眼立刻凑上来:“手术很成功,月月没事,在隔壁休息。”
顾司爵猛地坐起,眼前一阵发黑。
他推开她,跌跌撞撞冲向儿科病房。
月月躺在病床上,小脸苍白,手腕上还留着抽血的淤青。
见他进来,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所有的委屈都尽数显露:“爸爸……疼……”
顾司爵一把抱住她,指甲掐进掌心。
叶诗言跟进来,低声道:“涛涛那边还需要人照顾……”
“滚!给我滚!”
顾司爵哽咽着,头也没抬。
月月也发抖地把整张脸埋进爸爸怀里,不肯看她。
叶诗言僵在原地。
她最后还是走了。
自此之后,叶诗言发现,顾司爵变了。
他变得什么都不争了。
以前他会在意她给涛涛买的奶糖比月月多,会因为她把厚被子借给骆云驰而红着眼眶不说话,甚至会在她承诺“下次一定”时,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可现在,他连眼神都懒得给她。
就像现在——
“月月上学的事,我托了关系。”叶诗言把入学申请表放在桌上,试探着开口,“不过今年名额紧,可能得先让涛涛上……”
她等着顾司爵像从前一样摔碗砸盆,或者红着眼睛质问他“凭什么”。
可顾司爵只是点了点头:“行啊。”
他甚至没抬头,手里继续缝着月月书包上脱线的带子,针脚细密整齐。
叶诗言胸口莫名发闷。
更让她不安的是电视台的事。
那天顾司爵在河边救了落水的台长女儿,对方感激不尽:“顾同志,台里正好缺个播音员,你来吧!”
站在一旁的骆云驰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晚上叶诗言挽着顾司爵的胳膊,还没开口,就听见他说:“让骆云驰去吧。”
“你……”叶诗言惊得松开手,“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顾司爵笑了笑,那笑容淡得像晨雾:“没关系,就让给他,反正我去了也没用。”
叶诗言突然觉得心慌。
从前他为了月月能上学,能红着眼眶和她吵三天三夜;
为了工作的事,能绝食抗议;
现在却像一潭死水,扔再大的石头也激不起半点涟漪。
她知道大概是捐骨髓的事伤了他的心,不过他们夫妻感情好,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于是她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哄他,可还没想到,这天傍晚,骆云驰就衣衫不整冲进来,“扑通”跪在他们面前。
“司爵!求求你让诗言跟我生个孩子吧!”他哭得撕心裂肺,“我家逼我娶五十岁的老巫婆,说我一个鳏夫带着个孩子是累赘,除非我能再生一个给他们以后养老……”
“叶诗言!”顾司爵冲上去护住孩子,“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月月做的?”
“难道是涛涛?他才四岁!”叶诗言额角青筋暴起,“我们女儿不仅犯错,还撒谎抵赖,必须教训!”
“月月也才五岁!”
“五岁就学会撒谎了?!”叶诗言一脚踢在月月膝窝,孩子“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今天不教训她,以后还得了?!”
“跪到认错为止!来人,把他带回办公室,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月月!月月!”
顾司爵被两个士兵架着往回走,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月月在烈日下摇摇欲坠的小小身影。
办公室的窗户正对操场。
顾司爵疯了似的砸门,指甲劈了,手掌红肿了,门外卫兵却像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
“叶诗言!你放了她!放了她!”
夕阳西下,操场上那个小黑点终于倒下了。
顾司爵的嗓子已经喊哑,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直到第二天清晨,叶诗言才打开门。
顾司爵像离弦的箭冲出去,抱起已经昏迷的月月。
孩子浑身滚烫,嘴唇干裂,却还喃喃着:“爸爸……真的不是我……”
“爸爸相信你。”顾司爵的眼泪砸在孩子脸上,“再忍忍,我们马上就能走了。”
回到家属院,顾司爵翻遍橱柜也找不到一粒糖。
月月中暑需要补充糖分,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敲骆云驰的门。
“借点白糖,月月中暑了。”他声音沙哑。
骆云驰笑得前仰后翻,转身拿出糖罐,当着他的面“啪”地摔在地上:“我给狗吃都不会给你!”
顾司爵抬手就是一巴掌,骆云驰尖叫着后退,正好撞上进门的叶诗言。
“你们在干什么!”叶诗言一把推开顾司爵,他踉跄着撞在桌角,鲜血顿时从额头流下。
“诗言……”骆云驰低下头故作无辜,“我看孩子中暑好心给糖,姐夫却还在怪我和涛涛,直接把糖罐砸了……我不怪他,就是心疼这些糖……”
叶诗言皱眉看向顾司爵:“司爵,你最近是怎么了?孩子错了就该受罚,这不是我们一直的教育方式吗?你怎么能把这一切都怪在妹夫和涛涛身上,他们是无辜的!”
顾司爵抹去额头的血,缓缓站起身:“是,他们无辜,我是坏人,我罪无可赦!”
叶诗言这才注意到他的伤,顿时慌了神:“司爵!对不起,我……我刚刚是不小心的!我马上给你包扎!”
眼看着叶诗言又走了,涛涛哭着要跑出去拦住她,却被骆云驰抓住。
看着不远处的叶诗言低三下四哄着顾司爵的样子,骆云驰眼里闪着恶毒的光。
他蹲下身,在儿子耳边轻声道:“涛涛,想不想阿姨永远属于我们?”
涛涛点头:“想!”
骆云驰笑了:“那爸爸教你做一件事……”
接下来的几天,叶诗言破天荒地没再去骆云驰那儿,而是每天变着法子哄顾司爵和月月。
直到某天傍晚,她突然消失了一整天。
晚上,顾司爵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叶诗言抱着月月往外冲!
“你干什么?!”他拦住她。
叶诗言脸色苍白:“涛涛查出白血病……骨髓配型只有月月匹配,我现在带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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