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锦萧昱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弃妇,偏执王爷高调宠温锦萧昱辰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墨涵元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凤渊扯了扯嘴角,有点儿笑不出来了,“这位锦公子,好大气性。”萧昱辰道:“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点儿恃才傲物。”温锦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回头道:“这恃才傲物,是我家王爷宠出来的。我家王爷尚且捧着我,你上头的贵人却想欺负我,踩我?这是不把我家王爷放在眼里吗?”凤渊惊疑不定地看着萧昱辰。萧昱辰也是一愣,他没想到温锦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惊愕之后,他似笑非笑地颔首,算是默认。“不敢不敢……”凤渊赶紧起身道歉,“锦公子请坐,请坐下说。生意嘛,都是可以商量的。”他好说歹说,把温锦劝了回来。但温锦咬死了十两银子一颗,一分不让。最后弄出个“独家授权”,她这药只卖凤渊,绝不能再卖给别人,才算谈妥。“凤老板是爽快人,你在京都人脉广,好办事。我这儿还有件事儿...
《神医弃妇,偏执王爷高调宠温锦萧昱辰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凤渊扯了扯嘴角,有点儿笑不出来了,“这位锦公子,好大气性。”
萧昱辰道:“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点儿恃才傲物。”
温锦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回头道:“这恃才傲物,是我家王爷宠出来的。我家王爷尚且捧着我,你上头的贵人却想欺负我,踩我?这是不把我家王爷放在眼里吗?”
凤渊惊疑不定地看着萧昱辰。
萧昱辰也是一愣,他没想到温锦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惊愕之后,他似笑非笑地颔首,算是默认。
“不敢不敢……”凤渊赶紧起身道歉,“锦公子请坐,请坐下说。生意嘛,都是可以商量的。”
他好说歹说,把温锦劝了回来。
但温锦咬死了十两银子一颗,一分不让。
最后弄出个“独家授权”,她这药只卖凤渊,绝不能再卖给别人,才算谈妥。
“凤老板是爽快人,你在京都人脉广,好办事。我这儿还有件事儿托你。”
温锦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这张单子上的药,请凤老板帮我置买了。品质要最好的,这钱嘛……”
采买药的单子?
凤渊眼底一亮……这孩子是不是傻?把采买单子给他了,他找个医术高超的大夫研究一番,还能得不出她的药方子?
“这东西,本王给你置办!”萧昱辰伸手要夺回单子。
凤渊眼疾手快,抢先夺过,立马塞进怀里。
“你……”萧昱辰看傻子般看着温锦……有点儿替她的智商担忧。
“我知道药价,单子上的药凑齐也不是太贵。这样吧,药钱你出。药丸我给你打九折。”温锦心大,一点儿不着急。
“好好好。”凤渊笑得眼睛弯弯,像只得逞的狐狸。
萧昱辰无奈叹了口气,就她这智商……当年究竟是怎么算计了他的?
谈妥之后,凤渊先支付了上次那两盒的药钱。
又预订了那两种药,各五十颗。
“锦公子除了这两种以外,还有别的成药吗?”凤渊问。
“这是大事儿,你得问我家王爷。”温锦琢磨着,对方的主子和萧昱辰的关系,她尚且不明。
她挣点儿小钱尚可,若牵扯太多,容易把自己拉下水。
她如今人微言轻,切忌盲目冒进。
萧昱辰对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如今只有这两样药最令人满意。别的药嘛……日后看看再说。”
萧昱辰说话了,凤渊不敢得寸进尺。
他恭送两人离开秦淮楼。
坐上马车,萧昱辰一直盯着温锦看。
“口罩上又有灰?”温锦问。
萧昱辰轻哼道:“你是不是傻?怎么把采购单子给他?他找个医术好的太医,还能研究不出你的药方?”
温锦微微一笑,“他研究不出。就算知道药方,别人也仿不出我的药。”
“如此自信?”萧昱辰挑了挑眉。
温锦取下口罩,笑看窗外。
古代的空气真好啊,风里还有槐花的味道。
她有点儿想念部队的槐花肉包子了……
萧昱辰盯着她的侧脸,略微失神,“你在秦淮楼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温锦一愣,回过头来,“哪句?”
“所有。特别是,你说你是怀王府的人……”他脸上发热,心跳很急。
她是个谎话篓子,恐怕就没有一句出自真心。
特别是那句,她是他宠出来的……
温锦沉思片刻,忽而防备地看向萧昱辰,猛地捂住自己的荷包。
“成药秘方,是我外公祖传下来的!也算是我的嫁妆!我不会分钱给你的!”
她脸色认真,一副猫护食的样子。
萧昱辰好气又好笑,“本王稀罕你那点儿钱?”
温锦蹙了蹙眉,“你不图钱,为何带我来做生意?”
萧昱辰盯着她,脸色略显迟疑。
“哦,我知道了!”温锦恍然大悟,“你喜欢凤渊!”
“他是长的挺漂亮,你也不赖。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告诉宋侧妃!”
“王爷若早说这层关系,冲你的面子,我给他打八八折!”
“你——”萧昱辰脸色一沉,勃然大怒。
温锦在他盛怒爆发以前,迅速跳下马车。
马车尚未停稳,她就飞奔进了王府内院的垂花门。
“给本王站住!”萧昱辰怒吼一声。
温锦却跑得更快,一溜烟尘,眨眼人就不见了。
她打听到温钰在怀王的书房院子,就直奔那儿去。
还没到院门口,远远看见几个女子站在那儿。
为首的女子,正是宋侧妃。
温锦快步上前。
宋诗雨也看见了她,但第一眼没认出她来,“你是?”
温锦没理她,径直往院子里去。
宋诗雨被无视,脸色不悦。
她的丫鬟立即呵斥道:“王爷书房院落,闲人不给进。没瞧见我家王妃还在这儿等着呢?”
门口果然有侍卫拦住温锦。
“嘁,不识抬举!”丫鬟们嘲讽。
温锦不为所动,低声解释:“我来接季将军带回的那孩子。”
侍卫闻言,不苟言笑的脸瞬间变得和颜悦色,“原来是您,季将军有交代,您里头请。”
侍卫立刻让开路,请温锦进去。
宋诗雨柳眉倒竖,恼恨地在丫鬟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丫鬟吃痛,却不敢叫,上前冲侍卫嚷嚷:“他是什么人呀,你们就放进去?”
“你说王爷不在府上,任何人不得进入书房重地!我们王妃你不让进,闲杂人你倒放进去?你就是这么当差的吗?”
“这么欺负我家王妃,等王爷回来,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萧昱辰清了清嗓子,“叫谁吃不了兜着走?”
宋诗雨一听这醇厚熟悉的嗓音,都不用酝酿,眼泪唰就来了。
“王爷……”
她楚楚可怜地小跑到萧昱辰面前,“您解了妾的禁足,妾心下无比感激,前来向王爷道谢……妾亲手炖了两个时辰的羹汤,特地给王爷送来。”
萧昱辰淡淡看了她一眼,叫人接过食盒,“回去吧,一家人还道什么谢。”
宋诗雨打量他的脸色,“是……妾来服侍王爷用汤吧?”
“你先回去,养好身子。”萧昱辰阔步走进院内。
宋诗雨脸色难看,却不敢在萧昱辰面前放肆。
她柔弱如小白花,倚在丫鬟的身上,目送萧昱辰离开。
丫鬟忍不住小声道:“那公子是谁?好好的为什么带遮面?倒是跟梧桐院那位很像。”
宋诗雨杏眼一瞪,忽地站直了身子,“该死!”
“奴婢有罪……”丫鬟吓了一跳。
宋时雨不耐烦道,“不是说你!什么公子?那分明就是女扮男装的温锦!”
她回头恨恨看着书房院门,攥紧的双手快把帕子撕烂了。
“好你个温锦……我倒是低估你了!”
温锦进了成衣铺子换衣裳。萧昱辰给她准备的衣服,仍旧是男装。
她出来的时候,萧昱辰的人已备好了新的车马。
那匹受惊的马,也已经不见了。
萧昱辰自诩功夫好,出门带的侍卫少,这会儿倒是多加了几个人,前后守卫。
温锦一上马车就问:“钰儿那边怎么样?”
“你放心,季风派人过来报信儿,他们已经回到府上。平安无事。”
萧昱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底全是探究。
她那么矫健的身手,那么勇武又镇定的气势……就连他身边训练有素的侍卫,比得上她的也不多吧?
六年不见……一个人真的能变化这么大吗?
“怎么了?”温锦狐疑看他。
“遮面上,有灰尘。”
萧昱辰指着她的口罩说。
温锦伸手去摘口罩……
萧昱辰目光一凝……心跳骤然变快,他甚至有点儿紧张了。
取下口罩的温锦,神色坦然且平淡,她拍了拍口罩上的灰。
“温锦?”
“嗯?”
温锦抬眼看着萧昱辰。
他心跳非但没有变缓,反而隆隆像是擂鼓。
这真是温锦?
“我没骗王爷。”温锦笑了笑,“我说过,我瘦了会变好看的。王爷不信,还骂我不知羞耻来着。”
萧昱辰呼吸一滞……
这对话,是当年温锦算计他得逞后,两人私底下说的。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
而且,六年来,她都被关在梧桐院。
谁那么大本事,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
萧昱辰调整呼吸,却藏不住眼底惊艳。
她一颦一笑,都那么光彩夺目。车厢里的珠玉宝石奢华装饰,都在她的映衬下,显得黯然无光。
“难怪……”
萧昱辰嘀咕道,难怪沈淮那个风流成性的人,忽然跟他说,心动了!想成家了!
“戴上遮面!”
“哦。”温锦乖乖戴上遮面,她知道,这不是“商量”。
马车在一处临河的商铺外停下。
铺面很大,门庭宽阔,装潢豪华奢靡。
门匾上是龙飞凤舞的“秦淮楼”三个大字。
“这是什么地方?王爷带我到这儿干什么?”温锦问道。
萧昱辰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是凤渊的地方。”
温锦微愣,“凤渊是谁?”
萧昱辰面色一绷,冷哼道:“装得太过,就显得做作!”
说完,他气哼哼地往里走。
温锦:……
喜怒无常也是一种病。王爷看起来,病得不轻……只可惜,精神类疾病,她不擅长。
温锦跟在后头上了秦淮楼。
楼里格调优雅,装饰全是名家字画,还有古琴,文竹……四下弥漫着酒香和焚香后的味道。
明明是清新高雅的装潢风格,温锦却觉得有股靡靡之气——像提供特殊服务的高档会所。
“这是京都最大,最高档的南风馆。凤渊是老板,也是头牌小倌。”萧昱辰冷冷看着她,“别跟本王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不知道。”温锦诚意满满地看着他。
“哼!”萧昱辰一甩袖子,差点儿甩到她的脸,“果然是你!相貌身材变了,这撒谎成性的毛病,是一点儿没变!”
温锦:“?!”
她在原主的记忆里,翻来覆去的找一个叫“凤渊”的小倌。
直到二楼廊间,快步迎来一男子。
“王爷大驾光临,也不叫人通传一声,奴家好恭候相迎。真是失礼失礼!”凤渊笑着碎步小跑下楼。
温锦看着他,“……你就是凤渊?”
凤渊先行礼,再看向她,“那日在车上匆忙谈生意,倒忘了向小公子介绍,奴家凤渊,在这秦淮楼谋一口饭吃。”
“凤老板谦虚了。”温锦抱拳拱手。
凤渊掩口轻笑,手捏着帕子半遮着脸,妖娆妩媚,雌雄莫辩。
“还不知小公子怎么称呼呢?”凤渊一边把两人往二楼雅间请,一边问道。
“我是怀王府的人。锦哥,锦爷都行,随你。”
凤渊笑得更欢了,“锦公子这是仗着王爷在这儿,占奴家的便宜。”
萧昱辰皱眉看她一眼……她是真不知道这凤渊的身份?
温锦见他看过来,冲他挑了挑眉。
萧昱辰轻哼一声,转过脸去。
“王爷来这儿,还带着我干什么?”
落座之后,凤渊烹茶。温锦忍不住问道,“且这大白天的,楼里也没有营业吧?”
带着老婆逛南风馆?这人怎么想的?
难道是想引诱她“婚内出轨”,然后把她浸猪笼,好夺走钰儿的抚养权?
他贵为王爷……不用这么麻烦吧?
温锦满脑子疑问。
萧昱辰却似乎很享受她茫然无措的神情,一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还是凤渊为人实在,“小公子的药,一看就不是凡品。奴家不敢藏私,进献给贵人用了。贵人试用之后,对效果非常满意,命奴家赶紧把这药买下来。”
“这不,小公子走的匆忙,也没留下联系方式。奴家只好冒昧求到怀王府去了。”
温锦看了萧昱辰一眼。
原来,他这么一大早就去温家接她,是因为这个呀?
一个南风馆的老板,还不至于能请得动他怀王爷。估计是凤渊口中的“贵人”来头不小。
温锦得出结论之后,点点头,“凤老板若想长期合作,药丸十两银子一颗。”
凤渊一愣,继而噗嗤笑了。
“锦公子这药丸,可真贵,明抢啊?”
“这药不是凡品,不但有你所看到的功效,若长期服用,还能滋养身体,延年益寿呢!”温锦吹到。
凤渊垂眸轻笑,给两人斟茶,不急不慢,“贵人的意思是,想要买下药方子。锦公子开个价吧?”
“杀鸡取卵啊?”温锦道。
“那我不能卖。且不说,这方子是我祖上密不外传的。就这炮制、蜜炼的手法,那都是大有讲究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是我吹,即便把方子给你,你们也做不出这种品阶的药来。”
凤渊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这位贵人诚心想买,只要您价钱不要太过分……我们绝不还价。”
“锦公子不用征询一下王爷的意思吗?”
温锦如牛饮水,一口干了茶,功夫茶杯咣当往那儿一放,气势立马出来了。
“这种小事,我但凡带点儿脑子,都不能答应,还用请示我家王爷?”
“我这药可不愁卖。你没有诚意,不谈了。”
她站起来,说走就走。
不仅凤渊愣了,就连萧昱辰都没想到,她这么大脾气?
萧昱辰的脸,今日在梧桐院算是丢尽了。
他沉着脸回到汀兰院。
一屋子下人紧张得喘不过气。
宋诗雨也摸不透他的心思,想试探,又怕自露马脚。
“这丫鬟,是你自己处理了?还是本王给你处理了?”萧昱辰面无表情地问。
宋诗雨心里一沉,王爷还是怀疑她了!
她深吸一口气,“紫菱,你这丫鬟私自行事,胆大妄为!我身边是容不得你了!”
丫鬟默默看了她一眼,缓缓跪下。
紫菱是家生子,从小看惯了“弃车保帅”的戏码,倒也不算意外,只是难免心冷。
“你去宋家的庄子上,做个粗使丫鬟吧!”
丫鬟还没谢恩。
萧昱辰就冷笑道:“雨儿还真是仁慈。主子过于仁义,赏罚不明,也难怪奴大欺主。”
宋诗雨脸色一白。
这是对她的处理不满意了。
她心中越发恨温锦,紫菱是她最得力的丫鬟,会些拳脚功夫。留在内宅后院,大有用处。
把紫菱发配到庄子上,她已经够心痛了。
“这丫鬟打小随我一起长大,虽是奴才,却情同姐妹。今日她犯了糊涂,妾身却不落忍……”
宋诗雨拿帕子沾着泪求情。
萧昱辰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的丫鬟,你说了算。约束好了你的人,没事别去梧桐院。”
说完,他就走了。
宋诗雨赔了夫人又折兵,气不打一处来。
她抓起桌上的茶盏……
“侧妃,这是最后一套琉璃盏了!”
琉璃盏极其华美金贵,昨儿个她已经摔碎了三盏。
宋诗雨气得把茶盏掼在桌案上。
萧昱辰本是要去校场。
但他眼前却一直浮现温锦母子两个,粗布麻衣,被满院子的恶仆围攻的场面。
“本王才不可怜她。牙尖嘴利,她才不会吃亏……本王可怜的是那孩子。”
“也不知这毒妇,这会儿会如何教坏那孩子!”
萧昱辰觉得,温锦定会对那孩子说他坏话。
不知为何,他竟莫名在意自己在那孩子心中的形象。
待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又做了“梁上君子”,竟悄悄摸进了梧桐院。
“阿娘,我错了,你打我吧……”温钰的声音带着哽咽。
萧昱辰着急,当即就要往里走。
“错哪儿了?”温锦不急不慢。
“我不该跑出去玩儿,给阿娘惹了祸事。”
“这你就说错了。今日的祸事不是你惹来的,是她故意找上门。人有争夺之心,就会害怕。她害怕了,才会上门挑衅。我们不怕,所以,随她怎么蹦跶。”她语调有些慵懒,带着漫不经心。
萧昱辰在外,竖起耳朵。
“阿娘不怪我?”温钰打蔫儿的声音,又恢复了活力。
“你没做错事,我怪你什么?”温锦笑道,“如果下次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不叫人随意欺负了你,我就奖励你……红烧锦鲤怎么样?”
萧昱辰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锦鲤格外硕大美丽,乃是蜀州太守,不远千里进贡来的,为了保鲜保活,大费周折才送到京都。
只有宫里的太湖才有,父皇恩宠他,赏他了十几尾,专供观赏,她竟要红烧?
“那怀王爷也太坏太糊涂了!我们不要住在怀王府了!”温钰说道。
萧昱辰立马把耳朵贴近窗户。
他倒要听听,这毒妇会如何编排他!
“人非圣贤,难免有一叶障目的时候。”温锦说,“如果我和别人打起来了,你帮谁?”
“我当然帮阿娘!”
“对呀,他也一样。那侧妃是他新娶的娇妻,他自然会偏帮侧妃。但你瞧最后,他知道自己理亏,不是带着侧妃走了吗?这就算认错了。一个大男人,又是堂堂王爷,有认错的胸怀,就可以称之为大丈夫。”
萧昱辰浑身一震,深深地愣住。
紧接着,他脸上热辣辣的,今日竟是他,小人之心了。
六年不见,这温锦,倒叫他刮目相看。
“我找大哥,温盛钧。”温锦说。
石头眉头皱得更深了,“大公子不见客!”
他说着要关门。
温锦眼疾手快推住门,“石头,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怎么会是客呢?”
石头上下看她几眼,“不认识!大公子谁也不见!”
说完,砰地关上门。
温锦和温钰吃了个闭门羹,面面相觑。
“那我们去哪儿?”温钰问。
温锦笑笑,“他不想见我没关系,我想见他就够了。跟我来!”
石头关上门以后,挠了挠后脑勺。
“诶?他怎么知道我叫石头?真是熟人?”
吱呀——
他又猛地拉开门。
门外却已经没了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石头探出脑袋,往左右看去,小路上也不见人影。
“这么快就走了?”石头又关上门。
温锦没走。
她领着温钰找到一处院墙相对低矮的地方。
“能跳上去吗?”
温锦站在院墙底下,扎着马步,两手垫在身前。
温钰点点头,“能!”
他助跑几步,踩在温锦的手上借力。
温锦把他往上一托。
噌,小家伙稳稳地跳上院墙。
温锦后退几步,助跑、蹬墙、起跳!一气呵成,跃上墙头。
看了院子里没有狗,温锦率先跳下墙头,又伸手接住温钰。
母子俩抻了抻衣服,大摇大摆的往书斋正房走去。
“知道怎么叫人吧?”
“知道了。如果舅舅家里有弟弟,下次就带着阿娘给我做的小弩,送给弟弟当见面礼……”
母子俩低声说着话,还没走到正房前,就见两人迎面而来。
温锦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不由一怔,愣愣说不出话来。
“你们是何人?”推着轮椅的随从长柏问道。
温锦还在惊愕中,没有回神。
长柏见她盯着大公子的腿,不由恼怒,“石头!你是怎么看院子的?!谁叫你放人进来的?”
“大……大哥,我是温锦呀!”
温锦眼眶一热,她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愧疚之情——不是她的,是原主滞留在身体里的感情——油然而生。
她上前一步,蹲在轮椅前,按住大哥的两条腿,眼泪夺眶而出。
“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温盛钧眼底平静无波,没有悲戚,也没有难过。
他幽深的眸子里,只有无边的冷漠,以及略微的疑惑。
“你说,你是温锦?温锦不是在六年前就死了吗?”
他声音沙沙的,带着疏离。
温锦心里咯噔一下,但她马上冷静下来,“六年前我不懂事,惹了不该惹的人。但我从未算计怀王爷,我是被人陷害的……别人不信我,大哥你也不信我吗?”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伤了大哥的心。我被关了六年,尝遍了人情冷暖。也终于明白,只有大哥是真正关心我,真心为我好的。”
“大哥,我错了,你不要不认我……”
温锦也分不清,这浓浓的忏悔之情,有多少是她感同身受的。
又有多少,是原主留在体内,想借着她的口表达的。
她只知道,当热泪淌过脸颊,当她伏在大哥腿上痛哭时,体内的情绪得到了很大的纾解。
原主的悔恨、不甘,散去了大半。
温盛钧伸手想推开她。
可抬起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良久,那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放在她头上,轻抚着她的头……就像儿时一样。
他长叹一声,“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不怕孩子笑话?”
温锦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大哥,你别赶我走,好吗?”
温盛钧背过脸去。
他抬头望天……深深吸气,把眼泪逼了回去。
“长柏,你先退下。”温盛钧说道。
长柏迟疑片刻,警惕又防备地看着温锦。
不知是怀疑她的身份,还是怕她伤害自家主子。
温锦暗自叹息。
原主啊原主,真是不会做人……一片真心待她的大哥,被她伤透了心。
就连大哥身边的随从,都像防贼一样防她。
“退下吧,我有分寸。”温盛钧又说了一遍。
长柏这才躬身离开。
温盛钧盯着温钰的小脸儿看了半天,“这孩子……像怀王。可是,怎么从未听说怀王有子嗣了?”
温钰仰着小脸儿,“舅舅,我叫温钰。”
“温钰?”温盛钧狐疑看着温锦。
温锦起身推着大哥的轮椅,小声解释:“钰儿是我生的。他跟我姓温。怀王说,人前,让他叫我姑母。”
温盛钧猛地抓紧轮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恼怒道:“怎么?萧昱辰不认?!连自己的儿……”
“大哥……”
温锦看了看儿子,打断大哥的话音。
温盛钧深吸了几口气。
曾经的温锦那么伤他,但他第一反应,竟还是为温锦鸣不平。
温锦心中感动。
“这中间,有些误会。”温锦说着,支开儿子,“钰儿,你去前头探探路,别让人偷听我们说话。”
温钰乖巧地朝前跑去。
温锦这才低声解释,“新婚夜,我明明是……第一次。可怀王却说,元帕没有落红……而且那个时候,怀王恨极了我。新婚夜刚过,就把我关进梧桐院。这一关就是六年。”
“我一个人在梧桐院生下钰儿,没有人伺候,没有人帮忙。这不也都熬过来了吗?”
“不怕告诉大哥,我迟早是要离开怀王府的。怀王不认钰儿,倒是更好。我绝不会把钰儿让给他!”
最后一句,她说得斩钉截铁。
温盛钧眸色深深,听着妹妹的话音……她真是不一样了。
她改变的不只有体型,她的心性坚韧了,也成熟了。
可见这六年,她过得真是不容易!
“大哥的腿,究竟是……”
“我从小体弱多病,以前也经常腿疼。慢慢地……就站不起来了。”
温盛钧谈起自己,倒是浑不在意地笑笑,只有提及她时,才格外深沉,“你真打算离开怀王府?你一个女子,带着个孩子……回到温家,恐怕日子也不好过。”
温锦盯着大哥的腿,“我给大哥把把脉吧?”
温盛钧摇摇头,“找大夫看过了,连宫里的御医都来过……你哪会儿把脉?”
温锦却已经拉过他的腕子,落指在脉门上。
温盛钧无奈摇头,却还是宠溺的任她摆弄。
他向来对人冷淡,只有这个妹妹是他唯一的例外。
“姑母何时吩咐你沏茶?我怎么不知道?”温钰问。
“王妃以前吩咐婢子的呀,小公子可能忘了……你只要记得,这是王妃对王爷的心意就行。”素素冲他眨了眨眼。
“为什么要我送进去?你自己不送?”温钰问。
“王爷喜欢你,你去送茶,王爷会觉得你懂事,也会觉得王妃是真用心。”素素一脸认真。
“哦……”温钰拉长声音点点头。
素素欢欢喜喜地把茶盏交给温钰。
温钰低头嗅了嗅那茶,神色莫名地看了素素一眼。
“快去吧!”素素哄他道。
温钰没作声,端着茶盏就往上房去了。
萧昱辰正沉着脸,看着温锦,“你是怎么打算的?”
冷不丁地瞧见温钰进来,他脸色缓和了许多。
“钰儿,你去外头玩儿,我同你姑母说话呢。”
温钰把杯盏放在他面前,“我也有话想对您说。”
“钰儿想说什么?”
“您送来的丫鬟不好。”温钰说。
萧昱辰猛地看了眼温锦,又转向温钰。
“你为何说她不好?她欺负你了?”
“她教我撒谎。可我不想撒谎。”温钰道。
“她教你撒什么谎?”萧昱辰脸色严肃起来。
“明明是她沏的茶,她却说是姑母叫她沏的。”温钰小脸儿严肃且疑惑,“她还说,这样王爷会更喜欢姑母。撒谎怎么会招人喜欢呢?”
“姑母说,为了讨得别人喜欢,委屈自己做事,一定会积累怨气。需要用讨好维持的关系,也不是真正的好关系。”
温钰这番话,叫萧昱辰都微微一震。
这是温锦教他的?温锦能有这样的见识?
“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好茶呀?茶里明明加了料。”温钰这话,如同一道惊雷。
萧昱辰面色一惊,低头嗅那茶。
除了茶香,他什么也没嗅出来,怎么说加了料呢?
“你瞧见了?”萧昱辰问。
“我不用看见,闻都闻出来了,有药味儿。”温钰说。
萧昱辰却没太信这话,他从小习武,六觉敏锐于常人。
他都没嗅出药味儿,一个五岁多的小孩儿嘛……
温锦端过那茶,轻轻一嗅。
她哼笑一声,“我叫她沏的茶?好计谋。”
“钰儿,你去前后院儿,把这会儿不当值的下人都喊过来。”温锦说。
温钰答应一声,就往外跑。
“你这是要……”
“我请王爷看场戏,如何?”温锦笑问。
萧昱辰迟疑地点点头,温锦的医术,他已经见识过了。难道这茶真的有问题?
不多会儿,寂静的梧桐院里,就站满了人。
温锦第一次知道,王府竟然有这么多的下人……还只是这会儿不当值的。
这真是“朱门酒肉臭”啊。
“戏要开始了。”
温锦端着茶盏来到院中。
她叫常婆子等人在院子里挂起了灯笼,天色已晚,梧桐院却是罕有的明亮热闹。
“素素,你说这茶,是我叫你沏来,奉给王爷的?”温锦当众问道。
素素被人从耳房里喊出来,忽见院子里乌压压一群人,她懵了。
“是,是啊……”
“用罢晚膳,你就从梧桐院出去了。一直到王爷来,你都不在院内,我何时吩咐你沏茶?”温锦问。
素素脸唰地一白,她眼珠子骨碌直转。
这是东窗事发了吗?
也不对啊?那茶,还在王妃手里,王爷并没有喝……
“是,奴才们都可以作证,黄昏时候,就见素素在外头跟人闲聊!”
“她还到处议论主子的是非!说来了梧桐院,干得都是粗活儿,快要累死了!”
常婆子等人高呼着作证。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素素脸色更差。
“小姐虽然没有吩咐,但这也是下人当做的,婢子只是尽本分。”素素硬着头皮说。
“哦?尽本分?”温锦点头,“这么说来,沏茶是你自己的主意喽?”
素素猛地抬头看她一眼,心不甘情不愿道:“是……可婢子也是替小姐着想。王爷都来了,怎可不上好茶呢?婢子一心为小姐着想啊!”
她情真意切,既表了自己的忠心,又暗指温锦不懂礼数。
王爷来了,连茶都不给上!
围观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是这个礼,也没错啊……”
温锦平静地点点头。
“你自作主张,尽了丫鬟的本分,考虑到主子没考虑到的礼节。是个忠仆。”
“谢小姐……”
素素松了口气。
“但我听说,你到处搬弄是非,说梧桐院的活儿又脏又累,每日累得你腰酸背痛,你有生之年,从未干过这么重,这么脏累的活儿……”
“你不用着急解释。不论是养花种菜,施肥浇水,这些农活儿确实累。但我当这些是锻炼身体,是修身养性,是体会百姓生活的怡情趣事。”
“我乐在其中,但我不勉强你必须接受。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主仆也是这样。”
“你喝了这杯茶,也算是敬你我主仆一场,好聚好散。”
温锦说完,端起茶盏,送到素素面前。
素素腿一软,噗通跪了下来。
竟在这儿,等着她呢!
这茶……她怎么能喝?她怎么敢喝?
“小姐,小姐别赶婢子走!婢子伺候您,婢子不嫌累,婢子再也不抱怨了!婢子不走!”素素哭叫道。
温锦脸色一沉。
“这是主子赏你的茶,你不接?”
她冷下脸来,那种气势威严,霎时四散,满院子的人都被镇住,寂寂无声。
“我只问你,这茶,你喝,还是不喝?”
温锦声音不大,但却能叫院子里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长者赐,不敢辞。何况是主子的赏赐?”萧昱辰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院子里的众人,不由吸了口气,更是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
原来王爷真的在啊?
素素抖着手,正要接过茶盏。
“抖得这么厉害,再给端洒了。”温锦抬头看了眼,“来个王爷身边手稳之人,伺候这丫鬟。”
温锦话音落地,就有后院儿的一个丫鬟站出来。
“婢子是王府的丫鬟,愿为王妃效力。”丫鬟冲温锦一笑,上前接过茶杯,直接端到素素嘴边。
素素骑虎难下,只得张开嘴,就着自己的眼泪,咕咚咕咚把茶喝了。
“这可是你为王爷沏的好茶。”温锦笑问,“茶香吗?好喝吗?”
“好……好茶。”素素伏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温锦缓缓说道:“六年前,我刚嫁入王府的时候,把你当作娘家的亲姐姐一般。”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以为,你是我可以依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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