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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晴沈清砚雪又不成风又寒小说

周雪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清砚没有回答,只在积攒力气之后,拖着残破的身子,顺着引擎盖慢慢往下滑。明明痛得要命,但还拒绝求救,用紧咬牙关的沉默来表示着自己的恨意。确认眼前这个狼狈得不像话的男人,真是沈清砚,周雪晴更懵了。他能做到在房间里倒好汽油,再约沈清怀见面实施他的计划,一定是想好了后路,才敢肆无忌惮的这么去做。总不能真为这点小事,闹到同归于尽的地步。那他怎么只披了个桌布,就从二楼跳下来了?是没有其他后手么?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活?蓦然间,想起他的那句“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周雪晴脑子滋啦一下,像是有电流流过。看他因过于疼痛而控制不住身体,百孔千疮的身子在滑动的过程中直接从引擎盖上摔下,裹身的桌布被摔掉,烧焦的皮肉无处遁形的可怜模样,周雪晴忍不住的伸手...

主角:周雪晴沈清砚   更新:2025-05-11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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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雪晴沈清砚的女频言情小说《周雪晴沈清砚雪又不成风又寒小说》,由网络作家“周雪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清砚没有回答,只在积攒力气之后,拖着残破的身子,顺着引擎盖慢慢往下滑。明明痛得要命,但还拒绝求救,用紧咬牙关的沉默来表示着自己的恨意。确认眼前这个狼狈得不像话的男人,真是沈清砚,周雪晴更懵了。他能做到在房间里倒好汽油,再约沈清怀见面实施他的计划,一定是想好了后路,才敢肆无忌惮的这么去做。总不能真为这点小事,闹到同归于尽的地步。那他怎么只披了个桌布,就从二楼跳下来了?是没有其他后手么?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活?蓦然间,想起他的那句“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周雪晴脑子滋啦一下,像是有电流流过。看他因过于疼痛而控制不住身体,百孔千疮的身子在滑动的过程中直接从引擎盖上摔下,裹身的桌布被摔掉,烧焦的皮肉无处遁形的可怜模样,周雪晴忍不住的伸手...

《周雪晴沈清砚雪又不成风又寒小说》精彩片段

沈清砚没有回答,只在积攒力气之后,拖着残破的身子,顺着引擎盖慢慢往下滑。

明明痛得要命,但还拒绝求救,用紧咬牙关的沉默来表示着自己的恨意。

确认眼前这个狼狈得不像话的男人,真是沈清砚,周雪晴更懵了。

他能做到在房间里倒好汽油,再约沈清怀见面实施他的计划,一定是想好了后路,才敢肆无忌惮的这么去做。

总不能真为这点小事,闹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那他怎么只披了个桌布,就从二楼跳下来了?

是没有其他后手么?

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活?

蓦然间,想起他的那句“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周雪晴脑子滋啦一下,像是有电流流过。

看他因过于疼痛而控制不住身体,百孔千疮的身子在滑动的过程中直接从引擎盖上摔下,裹身的桌布被摔掉,烧焦的皮肉无处遁形的可怜模样,周雪晴忍不住的伸手。

“滚。”

沈清砚终于说了再见面以来的第一个字。

“你说什么?”

周雪晴杏眸微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叫你滚。”

沈清砚恨得干脆利落,愤愤的眼睛,好似她是他不世的仇人:“不想现在闹开,就赶紧滚,否则我就是死,也要把你们拖回那个满是汽油的房间,给我的黄泉路,多垃两个垫背的。”

充满着怨毒的眸光,有序的扫过周雪晴、沈清怀,沈清砚拖着蹒跚的脚步,一步步从两人身旁越过去。

明明从未爱过,也不可能事后还在乎,可是此刻,看着沈清砚宛若变了个人的模样,周雪晴不知怎么的没法把罪有应得和他联系起来,心头还有种什么珍贵东西永远失去了的感觉。

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周雪晴抬手捂了下剧烈瑟缩的胸口。

细微的情绪变化,事关沈清砚,沈清怀就很警惕的捕捉到了。

难以接受,沈清砚在那样的火光里,还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来,沈清怀垂眸隐下眼底的戾气,高大的身子贴近周雪晴的脸。

“你要实在担心,要不还是追上去看看吧,我只是单纯的吸入毒烟,没事的,一个人去医院也没关系的。”

周雪晴闻言容色一顿,恍然扭头,果然看到沈清怀苍白得过分的脸庞。

总算想起来沈清砚掉落之前,她应该要干的正经事,周雪晴晃晃脑袋,把不该有的情绪抛开:“担心?

一个马上就要离婚的贱人,有哪点值得我担心?”

不发一言的重新把沈清怀推回车上,一路驱车,直到医院。

经检查,沈清怀确实吸入了不少毒烟,不过没有大碍,多休息两天,休息好了那就好了。

比起毒烟,更重要的是他复发的腰伤,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们不是一直都做了措施吗?

怎么会怀孕?”

突如其来的消息,把周雪晴震得外焦里嫩的,她甚至都说不清,她对这个孩子,是期待,还是不期待。

将她神色看在眼里,沈清怀狠狠捏了下藏在被子下的大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之前玩得太开心,戴套太晚,不小心中招了啊。”

他顿了顿,抬起红得不行了的眼睛:“我知道你还没正式离婚,这孩子来得也不是时候,你要实在害怕,不如先把孩子打了,反正我们还年轻,以后总会再有孩子的。”

周雪晴被这一眼看得心都软了。

自问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但既然怀上了,她也不是不负责任的女人。

“怀都怀了,生下来就是,我会好好养胎的,你也别担心。”

温柔拍拍沈清怀的手背,又在他额头吻了吻,周雪晴说:“我会尽快和沈清砚办离婚手续,沈伯父那边我也会施加压力,尽快把属于你的认亲宴会给办了。”

证领了,亲认了,周雪晴从此以后就是他一个人的妻子,沈家也是他一个人的沈家。

做了十五年的梦,终于得以实现,沈清怀强力忍住笑意,俯身贴近周雪晴的肚子:“我都听你的,雪晴。”

周雪晴在沈清怀的病房待到夜里,陪他打完针吃完饭,又把他哄睡,把有关他的各种禁忌细细叮嘱一遍护工,人才离开。

出了医院他也没有回家,直接调转车头,去沈清砚那里。


冰冷的冰川水,瞬间从正面淹没了沈清砚的脸。

装满物资的背包,牵住他动作,将他牢牢拖向水底。

越扑腾,沉得越厉害,浑身上下都被沁人的凉意包围,呼吸困难,视线也开始模糊。

就在沈清砚以为,他是不是要窒息在这里的时候,忽然听到女人熟悉的声音:“清砚?

清砚你怎么了?”

透过氤氲的水雾,沈清砚看到周雪晴满是着急的俊脸。

她还是关心他的。

也是,相识十五年,三年婚姻,除了九十九次失败的圆房,还有互相依赖互相照顾的情份,哪怕确实不爱,又怎么可能连一丁点亲情都没有呢?

“谢谢。”

目露欣慰,沈清砚挣扎着伸出手,好让周雪晴能顺利的拉住他,把他拽上去。

两手还没相接,忽然又是一道尖叫,紧接着是男人模模糊糊的哼声:“啊,好痛,雪晴你快过来,我的脚卡住了。”

只是卡住了,又不是断了残了。

多么无足轻重的借口,偏偏阻碍了周雪晴的脚步。

她放弃快到触到的沈清砚,退回沈清怀身边。

耐心将他扶住,又是问又是哄的好一会儿,直到他勾勾嘴角,破涕为笑:“雪晴还是你好。”

从周雪晴转身的第一刻,沈清砚就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发现他落水询问相救是她的本能,在他和沈清怀之间无条件选择沈清怀,才是她内心身处最真实的想法。

希望之后的绝望,是真的很绝望,可能怎么办,谁叫他气昏了头,在机场看到沈清怀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调头就走,自甘堕落进入这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深渊呢。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不甘。

秉着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里的原则,沈清砚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浮沉,终于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摸到冰沿,在随后赶到路人的帮助下,顺利从冰川水里爬了出来。

“清砚你起来了?”

周雪晴仿佛这才注意到他得救,一边快步走向他,一边从包里掏出能量棒:“你还好吗?

要不要吃一点?”

转危为安后的关心,连狗都不是。

沈清砚偏头避开,找了个背风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找还能穿的衣服。

刚刚他是正面掉进冰川水里,而且还是头先栽进去的,纵使外层的冲锋衣防风防水,衣服缝隙里也进了不少水。

他需要尽快换衣服,否则以冰岛冬日的天气,他很有可能活活冻死在这里。

“清砚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拖着瘸拐的脚,沈清怀也追过来,蹲在他身前,忙不迭把背包里的物资往外倒:“我刚刚不是故意叫雪晴的,就是卡住了脚一时害怕,怕跟你一样掉进去,到时雪晴没有三头六臂也照顾不好我们两个人。

我把御寒的衣服都给你,你别生我气,只要你不生气,我做什么都好,好不好?”

沈清砚本不想理的。

冷不丁抬头,对上一双可怜兮兮中透着精明的眼睛。

他整个人一颤,后知后觉的想起那道突如其来的尖叫,还有从背后推他的手。

“是你?”

脸色难看,他伸手抓住沈清怀的衣领。

在周雪晴看不到的地方快速的笑一下,沈清怀就着沈清砚力道双腿一屈,从蹲变跪:“我什么啊?

清砚你在说什么?”

坚硬的冰面,跪下去的声响尤其重,本来还有愧疚的周雪晴,也不愧疚了:“沈清砚你什么意思?

清怀做错了什么值得你逼他下跪?

是他把用于活命的衣服给你,给错了?

还是嫌我先救他,没救你,而不满意?”

“是他推我,是他故意把我推下去的。”

沈清砚抬起通红的眼睛。

周雪晴顿了一下,更生气了:“你是不是脑子被水泡胀了,发疯了?

事发的时候清怀自己脚也卡住了,哪里分得出手推你?

你就是想诬赖他,也找个合适的理由,可以吗?”

和屁股坐歪的人是说不通的。

沈清砚不再回应,只环视四周,想看刚刚那两个路人还在不在,还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者。

周雪晴说了几句,他都没理,她也怒了:“你好自为之吧。”

把刚倒出来的物资一股脑拢进背包,他提着两个背包,带着沈清怀拂袖而去。

目送他快步离开的背影,沈清砚缩了缩冻得梆硬的肩膀,继续找目击证人。

找了一圈询问无果,他只能暂时放弃这件事,花高价从其他人手中买到备用衣服,东拼西凑的换好,和新认识的驴友一起,继续一个人的旅行。

一连几个小时的跋涉,他徒步完整条冰川。

夜色降临,他幸运在终点看到十六岁那年就在期盼幻想的极光。

“还真是美啊,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美。”

仰头看绚烂多姿但也神秘莫测的极光,他长睫毛轻颤,落下泪来。

来时漫漫,回去却容易。

经历一场跌宕起伏的创伤,沈清砚连就地休养的心情都没有,即日打包行李,奔赴机场。

坐那么久的飞机过去,只一天就回来了,沈父惊讶:“清砚你这是玩得不开心?

还是和雪晴闹矛盾了?”

沈清砚眉头一皱,刚想把要离婚的事提前告知,沈父手机忽然响了。

他接了。

脸色马上就变了:“好,我马上带清砚过来。”


什么都没要,只带着前些年和妈妈拍的照片,沈清砚离开沈家。

出了大门,看到站在夜风中,胳膊肘上捞着男式风衣,另一只手拿着点心袋子的女人。

见他眼巴巴把袋子护在怀里,像是生怕冷了,沈清砚嘲讽一笑,捏着鼻子从她身旁擦过去。

目不斜视,是离异夫妻该有的态度,明目张胆的厌恶,偏就惹恼了周雪晴:“沈清砚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好,说得好。

还没离婚,还挂着妻子的名头,就能做到置多年情份于不顾,只一心要把他拉入泥沼。

他的这些年,就这么不受待见?

付出的那么多真心,全都喂狗了?

面对沈父的舍弃,都倔强没哭的沈清砚,此刻没控制住情绪,酸涩了眼眶:“周雪晴你是不是真想让我死?”

死字一出,情绪总算找到缺口,他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怨妇,愤声大吼:“你想让我死,就早点说,没必要这么花样折腾我的,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只要你一句话,溺水或是跳楼,或是被活活打死,我都可以接受的。”

从第一次撞破她和沈清怀,脱口而出离婚以来,沈清砚一直都是冷静的、淡定的。

哪怕坠入冰川水,他也只是短暂的情绪外放,从没像现在这般歇斯底里过。

也知道沈清砚过惯了好日子,比起离婚,没了身世更让人难以接受。

可他既然因贪婪而犯下了错,自己犯的错,自己就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周雪晴冷起了脸:“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造假骗人,我只知道...够了!”

劈头盖脸的一下,装满照片的包砸中周雪晴,无视她被划破的脸颊和出血的鼻子,沈清砚双手叉腰,怒目而视:“我也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毫无底线的羞辱我、践踏我,我只知道一个拼了命想要我死的女人,没资格对我明嘲暗讽任何。”

他说着,低头捡起一块掉落在地的点心。

才一接触,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立刻长满了又硬又红的疙瘩,他的脸,也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这...”周雪晴俏脸一僵,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今天买的是沈清怀最喜欢的芒果味点心,而沈清砚,恰恰严重芒果过敏,之前只是吃了口芒果蛋糕,就闹到过敏性休克的地步。

是很厌恶他,但真没想过他死。

周雪晴张口,想解释。

“我知道的,你不爱我。”

偏头避开她的视线,沈清砚平静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我没指望你有多心疼我,只希望你能看在亲手剥夺我一切的份上,把该分给我的婚后财产,分给我。”

不给周雪晴多掰扯的机会,沈清砚说完话抬脚就走。

乘着夜风出了这套住了十五年,但也狠狠给过他一场噩梦的别墅,无处可去的沈清砚,叫了出租车,去了位于郊区的公墓。

夜晚的墓园阴寒冷寂,他却不觉得害怕。

短短几天,他连人世间最叵测的人心都见识到了,还有什么,比一颗恶毒无比的心,更叫人害怕呢?

“妈妈。”

温软的指尖,拂过冰冷的石碑,他断断续续的,说了一整夜的话。

天亮时分,他带着疲惫和不舍离开墓园。

回到前两年用奖学金和外快购买的、产权明确属于他的小公寓,忽然接到沈清怀的电话。

“你想知道,周雪晴这些年为什么死心塌地的爱着我,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听吗?”

变了心的女人,犹如吃了屎的狗,是主动还是被动吃的,沈清砚一点都不关心。

无视他的沉默,沈清怀紧接着追问:“那你妈呢?

她的死,你也不在乎了?”

“我妈妈?”

沈清砚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就热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清怀报了个地址:“你来,来就知道了。”

明知这是鸿门宴,沈清砚依然无从选择。

谁叫他嘴硬心软,能舍弃一切,偏偏舍不得唯一真心疼爱过他的妈妈呢。

匆匆奔赴约定的包厢,刚一进门,沈清砚便闻到隐隐约约的汽油味。

吃过几次暗亏,任何异常他都不敢小觑,想也没想调头就走。

可是晚了,包厢门从外面关上了。

心神一颤,他随手抓了个凳子,疯狂打砸起来。

还没把门砸开,就听到另一扇门咔哒打开的声音,随着扑面而来的浓烈味道,他看到从里头洗手间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打火机,满脸怨毒的沈清怀。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沈清砚惊恐问:“你都夺走了我的一切,你还想干什么?”

沈清怀晃了晃打火机:“我想干什么?

沈清砚我倒想问问你,明明都要离婚了,你还勾得雪晴给你平分财产,明明不是沈家人了,你还勾得爸爸记得你的饮食你的习惯,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原来周雪晴还真如他所愿的多给他分财产了吗?

沈父也假惺惺的记得他?

多可笑,在一个放饵一个上钩,联手把他踢出家门后,他们竟然还想给他善意。

沈清砚不想要这虚伪的善意:“和我无关了,沈清怀,无论周雪晴还是沈家,如今你想要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就应该冷静下来好好享受才是,可千万别随意发疯。”

“发疯?

我就是要发疯!”

沈清怀点亮打火机,往里一扔。

扑面的火舌,从洗手间里窜了出来。

“你疯了?”

沈清砚砸门砸得更卖力。

却被沈清怀死死拽住手腕:“急什么,不如你先说说看,雪晴更在意你死,还是我亡?”

火舌窜进房间,沿着飘飞的窗帘四处游走。

沈清砚呛得满脸通红,一片绝望中,他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清怀?

清怀你在不在里面?”

周雪晴破门而入,直奔沈清怀的一刻,沈清砚恍惚想起二十岁那年,她同意求婚的时候说:“清砚我不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但一定是对你最好的女人。”

可现实是,他的满身风雨,全都是她给的。

“雪晴...”尽可能的大声,想提醒周雪晴,他也是在的。

脚步刚往前一迈,哐当,吊灯垂直砸下,坚硬的灯架,破碎的灯玻璃,直直打在他头上,从他后脑勺滑了下去。

沈清砚被这一下打得头重脚轻,摔到了地上。

扑通的声响,那原本已经走出去了的女人,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以为她是不是看透了他的惨状,心生怜悯,沈清砚满是希冀的伸出了手:“救我,雪晴,求求你救我这一次。”

“既然我数次给你机会,你仍死性不改。”

红唇张合,声线压抑,而又低沉:“那你就待在里面,好好的反省一下,你这些天犯了多少错,造了多少孽吧。”

房门嘎吱关上,反锁,热浪袭来。

手抓着明明看得到外面,但又死活扒不开的门缝,热气缭绕中,沈清砚仿佛看到了十五年前,第一次在沈家别墅见到的少女。

她手拿一枚漂亮的风筝,还有一个精致的蛋糕。

她说:“不怕,哥哥,此后有我。”


电话虽然没被拉黑,但也没有接通。

一连拨了好几个,都无人接听,沈父也不懊恼,很有耐心的编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将这一天他做的所有事情一一告知,还点了截屏,将这条卑微至极的求和短信,发到沈氏集团的官方微博上。

医院病房,沈清怀枯坐在病床上,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播放的沈氏官微主页。

主页上有两条微博,无论是亲子鉴定报告结果的那一条,还是沈父向沈清砚求和的这一条,每一条,都把沈清怀的脸皮狠狠撕扯,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响,看不出半点沈父心疼他,会对他手下留情的苗头,气极了的沈清怀直接抬起手机,狠狠砸到墙上。

哐当的声响,砸得墙壁一震,随后进来的周雪晴,看到这满地狼藉,恨红了眼。

“还在耍脾气?”

短短一夜,双眼布满红血丝,满脸颓废的女人,眼神阴冷的盯着床上满是胡茬,病态如骷髅的女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我看你是活腻了,连最基本的小命,都不想保了?”

保命?

没了周雪晴,没了孩子,也没了谋求多年终于到手的沈家,还没了名声,他这条烂命,强保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沈清怀攥紧的手指关节泛白,喉咙口挤出来的声音像是快散架的破风箱:“直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处置这词用得挺好,挺自觉,周雪晴总体还算满意:“很简单,把清砚这些年遭受过的所有,全都快节奏的经历一遍,若都这样了你还能活命,我当然会遵守承诺,放你离开。”

“所有?”

沈清怀加重了这个词。

见周雪晴神色平静的,没有否认的意思,他忽然发癫,大笑了起来。

“周雪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该不会告诉我,就因为我十年前对你存在欺骗,我们这十年的快乐全都一笔勾销了吧?

你也别告诉我,就因为离婚后这几天,你发现了你对沈清砚的误会,就唤醒了你对他十年了都没爱上的绵绵情意吧?”

两道反问,一针见血,是沈清怀筹谋了一夜的,也是周雪晴反复思虑一整夜的:“我爱不爱他,和我厌恶你至极,有什么关系?”

“厌恶?”

沈清怀笑了一下,声音里充满了讥讽:“所以你打定主意,一定要用我最为抵触的手段凌迟我,无论我如何哭如何求,你都不会心慈手软了?”

“是!”

周雪晴答得果断。

沈清怀心也冷了下来:“既然你如此赶尽杀绝,那就别怪我另起心思,自己为自己谋求活路了。”

周雪晴刚想问你还能有什么活路,眼前寒光却是一闪,等她回过神来,那锋利的刀尖已经逼到胸口了。

周雪晴惊得倒退了一下:“你疯了?”

“同样的问题,沈清砚也问过我。”

沈清怀狞笑着,疯狂劈砍着手里的匕首。

昨晚才刚不幸流产,周雪晴身子其实很虚,躲避的动作也就有点迟钝。

狼狈闪躲了好几下,才躲开沈清怀的进攻,调整情绪正要质问,火光却是一闪,拉扯间被推到地上的被子迅速的燃烧起来。

“还敢来这套?”

周雪晴陡然恼怒。

沈清怀却很得意:“人在医院,汽油我是弄不到的,酒精勉强还可以,周雪晴你看,这酒精火,和汽油火,有没有哪里不一样?”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不停,直接从床上跳下,直奔周雪晴。

周雪晴觉得他简直就是疯了,也不想再管他了,转身想逃,逃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病房的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

她愤怒的转过脸,看到的却是沈清怀笑到癫狂的面容:“这里是九楼,跳下去可是要脑浆迸裂死无全尸的,所以周雪晴你想好了吗?

是按照原计划羞辱我折磨我要我死,还是和以前一样,跟我甜甜蜜蜜快快乐乐,要个孩子过好日子?”


“伯父您冷静点。”

周雪晴神色尴尬的,想安抚沈父。

见她事到如今,还只知息事宁人,沈父就很恼火:“你要我怎么冷静?

养了十五年的儿子,一离开沈家庇护,就遭此待遇,你还作死的瞒着不让我知道,还要我怎么冷静?

拿头冷静吗?”

“伯父我真的...”周雪晴想辩解,想说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事先也不知情。

“你给我闭嘴。”

沈父怒吼着,赶在周雪晴之前,来到沈清砚的面前。

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殷殷的盯着他短得过分的头发,和没有情绪的双眸:“这些天你还受了什么委屈,直接跟我说吧,孩子,再怎么着,你也在我身边待了十五年,给我妻子养了老送了终,我...我...”沈父声调哽咽的,都快哭出来。

以为自己心早就死了,不会再起波澜了,这一刻沈清砚亦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闷闷的很不是滋味。

拼命压抑着,压住想要扑到沈父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沈清砚从包里打印好的一大叠文件:“这是火灾后,周雪晴来医院和我谈离婚,她离开后的第一顿饭,我饭菜里的病毒数据,和接下来几天,ICU病房的监控数据。”

一股脑的,把文件分散发放给沈父,还有旁边把他围得最紧的几个人,沈清砚面色沉沉的解释说:“我芒果严重过敏,吃东西一向挑剔,您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我第一口就尝出不对劲,托人化验之后,我假装转到ICU,其实躲到楼上的VIP病房去休养生息了。”

人都不在ICU,偏偏有无数异样人手出现在ICU,想也知道幕后之人不把他弄死,决不罢休的决心。

即便沈清砚并没有实在的证据,证明这件事确实是沈清怀做的,在场的所有人,还是不约而同的把眼睛朝沈清怀看过去。

沈清怀快要疯了:“你们这样看我做什么?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这些天都乖乖待在爸爸身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发生在沈清砚身上的一切,当然就和我无关。”

自以为理由充分,能把自己撇清,可大家都是圈内人,类似的脏事就算没做过,也见识过,哪里不知道只要沈清怀想做,就算不露面,也能把事情做成呢。

“不如看看他的手机。”

有人提意见。

其他人纷纷附和了起来:“是啊,只要做过,就一定有痕迹的,就算手机上没有,日常生活的其他小细节,肯定也有。”

手机?

不,智能手机普及的年代,谁的手机不是命根子,谁的手机能放肆给他人查看?

“我真没有,手机上也没有...”沈清怀还想据理力争。

沈清砚嘲讽一笑,摇了摇头:“沈清怀才是正儿八经的沈家大少爷,我这毒是不是他下的,他有没有千方百计想让我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妈妈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他心里有没有恨妈妈,搞不清楚这件事,我余生都不能安心。”

听到这话,沈父本就苍白的脸色,果然更白了。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

扭头怒瞪沈清怀,他面色难看,声声泣血:“我就说,我太太当时虽然病了很久,但调理得当一向都保持得很好,怎么忽然有一天病情急转直下,说去就去了。”

不管是不是都沈清怀做的,爱妻心切的沈父都毫不客气把事情算到沈清怀头上。

沈清怀当然不认了。

可沈父爱妻是整个海城众所皆知的事实,哪会因为他不承认,就放弃追问。

“你等着,我会自己去查,但凡我查到事情和你有一丁点关系,我都会亲自送你去和我太太赎罪。”

为了亡妻,沈父不惜放出狠话。

见他态度如此决绝,对沈清怀也没多少情份的样子,周遭的其他人,就更大胆的讨论起来。

“如果沈太太的死,真和沈清怀有关,那他出于什么动机,才会这么做啊?”

“就因为沈清砚深得沈太太的喜欢,不愿和沈清砚分享沈太太吗?”

“不愿分享就和沈清砚竞争,想办法获得沈太太的欢心,对一个病人还是亲生母亲下手,算什么回事,他是不是没把沈太太当妈,才心狠手辣的这样干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旁观者只是觉得沈清怀没把沈太太当妈,沈父却开始怀疑,沈太太到底是不是沈清怀的妈,沈清怀到底是不是他和妻子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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