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蓁宝叶鸿宣的其他类型小说《天道轮回后,我被大佬疯狂宠蓁宝叶鸿宣 全集》,由网络作家“茶啊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队府兵护送端王府马车回程,王妃忧心忡忡地支着额,胸前的郁气怎么都散不开。为了治好王爷,她甚至主动替王爷纳了侍妾,可惜都没起色,难不成端王这一脉就要单传了吗?愁闷中的她没有听见外头的惊呼声。行进中的马车突然停住,王妃猛地往前一扑。刚想问罪,就听外头尖叫道:“娘娘快逃!石头滚下来了!”她瞪大眼睛,猛然扯开车帷。只见道路一旁的山崖上滚下几颗庞大的落石,直直朝着她所乘坐的马车坠下来!已经来不及逃了!落石将马车砸了个七零八碎,府兵头头腿肚子都在发颤。没保护好王妃,他们全都要死!突然,府兵头头睁大眼睛──扬起的灰尘散去,端王妃神情错愕的站在原地,完好无损。府兵头头激动地眼泪瞬间就飙出来了。“娘娘,您没事真的太好了!”端王妃惊魂未定,脑子都是乱...
《天道轮回后,我被大佬疯狂宠蓁宝叶鸿宣 全集》精彩片段
两队府兵护送端王府马车回程,王妃忧心忡忡地支着额,胸前的郁气怎么都散不开。
为了治好王爷,她甚至主动替王爷纳了侍妾,可惜都没起色,难不成端王这一脉就要单传了吗?
愁闷中的她没有听见外头的惊呼声。
行进中的马车突然停住,王妃猛地往前一扑。
刚想问罪,就听外头尖叫道:“娘娘快逃!石头滚下来了!”
她瞪大眼睛,猛然扯开车帷。
只见道路一旁的山崖上滚下几颗庞大的落石,直直朝着她所乘坐的马车坠下来!
已经来不及逃了!
落石将马车砸了个七零八碎,府兵头头腿肚子都在发颤。
没保护好王妃,他们全都要死!
突然,府兵头头睁大眼睛──扬起的灰尘散去,端王妃神情错愕的站在原地,完好无损。
府兵头头激动地眼泪瞬间就飙出来了。
“娘娘,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端王妃惊魂未定,脑子都是乱的。
方才那颗石头只差一点点就把她砸成肉泥,却突然改变轨道,擦着她的背砸碎了马车。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恍惚间,一阵玉石碎裂声传来。
竟是方才那个小姑娘送给她的那块玉佩突然裂开了!
难道,这玉佩替她挡了灾?
端王妃的嘴唇兴奋又激动地颤抖起来。
“回寺庙!快回寺庙!找到那个小姑娘!”
她一定是国师说的机缘!
一定是!
可她怎么这么蠢?居然有眼无珠拒绝了这次机缘!
端王府的府兵将寺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王妃说的小姑娘。
端王妃气得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
她竟然亲手将治好王爷的希望推开了!
“全京城悬赏,找遍全城也要把那位小姑娘找到!”
……
身在定远侯府的柳氏根本不知道寺庙发生的事,听荷丧气地告诉她:“夫人,狱卒不肯收咱们的银子,说是王爷发话,谁都不准给老爷求情。大理寺,已经给老爷上刑了!”
柳氏在房里急得团团转。
父亲养尊处优一辈子,哪受过牢狱之灾的苦。
听荷忿忿不平道:“奴婢打听到,老爷只说送银子是自己的意思,不肯将表小姐供出来。”
柳氏闭了闭眼,叹道:“罢了,当务之急是把父亲从牢里救出来,其他的事,再说吧。”
不止是为全了父亲的养育之恩,她的孩子已经因为她的出身受了不少白眼与冷待,绝对不能再有一个获罪的外祖父了!
可现在她已经想不出半点法子,坐在黄花梨木椅上沉默了许久。
“娘亲,我烤了鱼,喷香喷香的,要吃吗?”
蓁宝举着散发焦香的烤鱼兴冲冲跑进来,脸颊、鼻尖都沾了黑黢黢的碳灰,像只偷吃的小花猫。
柳氏露出笑意,用帕子沾了水轻柔地将蓁宝的脸擦拭干净。
“娘亲不吃,你吃吧。”
“噢。”
蓁宝靠着柳氏坐下,抱着鱼乖乖的啃。
柳氏想问蓁宝哪来的鱼,最近小厨房没采购鲜鱼。
“柳雪吟!”
快步走到门口的叶鸿宣暴喝一声,“你看你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柳氏蹙眉,这男人又发什么癫。
叶鸿宣双眼赤红,看向蓁宝后脚步踉跄几下,咬牙切齿道:“你收养的好女儿把我锦鲤池里面的锦鲤全部烤了吃光了!”
柳氏:“啊?”
她错愕地看了眼蓁宝。
叶鸿宣平日里最爱的便是赏鱼逗鸟,那池子锦鲤是他的心头爱。
蓁宝,居然烤了吃了?!
叶鸿宣满身火气,大吼着斥责蓁宝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吗?侯府短了你吃了?!”
吵得蓁宝脑仁疼,“大王八你凶什么凶,不就是吃了你几条鱼嘛。”
她把吃剩的鱼骨扔给叶鸿宣,“还给你好咯。”
那几条鱼被她吃掉后,灵魂是能去天界当锦鲤仙的好不好,不知道有多少动物求着她吃。
叶鸿宣措不及防接过那条啃得干干净净的鱼骨,气得眼睛都要冒火了,“你找死!”
柳氏连忙挡在蓁宝面前。
“侯爷,蓁宝还是个孩子,别跟她计较了。”
叶鸿宣胸口不断起伏。
“柳雪吟,这野种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你要如此护着她?你可曾记得,娇娇才是我们的女儿!”
柳氏冷笑道:“既然妾身收养了蓁宝,就会把蓁宝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疼爱。妾身不是侯爷,不会在孩子出事的时候不但漠不关心,还指责他人。”
叶鸿宣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自从收养这野种后,柳氏便越来越硬气了,最近还敢公然跟他叫板!
这野种果真是留不得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扔到柳氏面前。
“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
柳氏展开一看,居然是蓁宝的画像──端王妃悬赏五百两黄金要找到画上之人。
蓁宝好奇地凑过去瞧了瞧。
看来端王妃已经没事了。
盯着柳氏僵住的表情,叶鸿宣心中畅快。
“你口中的孩子背着你得罪了端王府,我劝你还是尽快把她交出去,省得被她害死。”
“不行!”
柳氏紧紧将蓁宝拥入怀中。
“我不能把蓁宝交出去,谁也不能伤害她。”
她的命、观棋的命皆是蓁宝给的,若是她为了活命将蓁宝交给端王府,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早就把蓁宝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不会让她的女儿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蓁宝窝在柳氏怀里,感受着馨香的温暖,抬头懵懂地盯着柳氏看。
柳氏抚摸她毛呼呼的发顶。
“好孩子,娘亲在,你不会出事的。”
她知道蓁宝的能力异于常人,可是万一她受伤该怎么办?
叶鸿宣气极反笑,“你是要害死整个侯府吗?!”
这几日,余婧容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他去救柳父,差点动了胎气。
可柳父得罪的可是端王,他恨不得立刻跟柳家撇清关系,就怕端王在朝堂上给他穿小鞋。
如今,终于有了个能讨好端王的机会,他是一定要把蓁宝交出去的。
柳氏要阻止他,休怪他不义。
蓁宝拍拍柳氏的手背。
“娘亲,我可以去王府的,不用担心我。”
柳氏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溢出来。
“那娘亲跟你一起去。”
就算是死,她也不能放弃蓁宝。
自柳氏出阁以来,父亲第一回传信来说想要见她。
但柳氏清楚父亲的来意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果真,一进前厅,就看见父亲坐在垫了好几层软垫的椅子上,嘴唇带着虚弱的苍白,眼神严厉。
猛拍扶手道:“跪下!”
柳氏没动,“父亲,女儿做错了什么需要跪下。”
柳父脸色比炭灰还黑。
“你既攀上了端王,又为何让他罚我三十大板,为何夺走了我柳家的半数家产?!你究竟是不是真心想要救我的?!”
即便来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听到父亲的质疑自己的一片孝心后,柳氏心中还是止不住的疼。
“臭老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啊?”蓁宝气性大,听不过去了,“在被砍头和被罚之间选一个,傻子都会选后者好吧。我娘亲救了你,是你该跪下来感激涕零,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柳父大声斥责:“我训斥我女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叫嚷?!”
蓁宝朝他吐了吐舌头,“我就要,你打我啊!”
柳父气得胡须都在颤抖,转而瞪向柳氏。
“我在府中将养了半个月,伤势都不见好,你为什么不请太医来替我看病?”
柳氏绝望般冷笑一声:“你不是怕我和太医联手要害你吗?”
几年前,柳父得了顽疾,遍请太医都治不好。
她便在参加宫中宴会时求了太后的恩典,将太医院御医请到了柳家,可父亲想也不想就将他们赶了出去,指着她的鼻子骂说她要害他,指使太医在他药中下毒。
害得她一直向太医赔罪,即使如此也产生了龃龉。
柳父情绪激动地咳嗽起来,“这样你便不请了吗?果真是当惯了官家夫人,瞧不起咱们家了。”
柳氏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
柳父指着她,气得差点昏厥。
“老爷!”管家连忙上前给柳父顺气,急切道,“大小姐您就别气老爷了,老爷身子本就不大好,您就不能忍忍吗?”
蓁宝拿起桌上的茶盏猛地扔过去,茶水溅湿了管家的鞋面。
在管家发火之前,她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是小孩准头不好,本来想打你身边的苍蝇,却不小心打到了你,麻烦你忍忍噢!”
秋日里哪来的苍蝇?!他身边明明只有老爷!
管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终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在管家的安抚下,柳父平静下来。
“你心中可还有你母亲?”
柳氏道:“永生难忘。”
柳父点点头,“既如此,你便替你母亲给容儿选门好亲事,将京中那些官宦子弟的画像送来给容儿相看。”
柳氏闭了闭眼,内心满是苍凉,“凭甚?”
“就凭你母亲病重卧榻是容儿在侍疾,你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容儿,你要让你母亲在九泉之下安心才对。”
这是柳氏心中的一道疤。
母亲病重,柳府将消息瞒得严实,她并不知晓。
后来才得知,是母亲不愿见她,故意隐瞒。
如今却要因此来斥责她,要求她。
“父亲不是对余婧容的婚事很上心么?父亲出马,还怕她找不到好夫婿?”
“我若是能找到,还用得着求你?!”
柳父又开始变得激动,“你抢走了容儿的夫婿,夺走了她侯府夫人的位子,给她相看亲事,是你该做的。”
他柳家在京中唯一的长处便是钱财,可如今钱财也少了,以往给余婧容相看好的寒门学子也纷纷离去。
若非如此,他死都不愿意跟柳雪吟低头。
叶观棋淡色的瞳仁微微睁大,他起身将门窗关紧。
“你是如何得知的?”
先前从未听说过宋嬷嬷的儿子有这等癖好。
蓁宝晃悠脚丫子。
“我今天去厨房找吃的的时候听那些奶奶说的。”
“宋嬷嬷的儿子仗着他母亲的身份,欺女霸男,只要瞧见侯府里有长相不错的下人就会被他强掳进房里。”
“宋嬷嬷发现的时候,她儿子还躺在别人身下呢。”
真是有辱斯文。
叶观棋外表虽平静,内心却汹涌无比。
蓁宝接着说:“宋嬷嬷不愿婆家的香火在她儿子这断送,就主动把自己的侄女送给丈夫当小妾。”
“丈夫纳妾后,宋嬷嬷孤枕难眠,想着勾引侯府的管家,但是被管家的媳妇发现,把她打出来了。”
叶观棋虽然早慧,但到底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听到这震惊的手脚都不晓得该怎么放了。
“更重要的是,”蓁宝吃了块红烧肉,“宋嬷嬷想着儿子已经没救了,不如好好利用,让她儿子和小雪哥哥你打好关系。”
“所以小雪哥哥千万不要和她儿子走得太近啦。”
想到之前宋嬷嬷无数次想让她儿子来当自己的贴身小厮,叶观棋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人,断不可留在他院中了。
等到了要就寝的时候,蓁宝还没有走的迹象。
她在婢女的伺候下沐完浴,跟颗香香软软的胖元宵似的。
“小雪哥哥,我跟娘亲说了要陪你睡。”
蓁宝爬上拨步床,动作幅度太大,袖子里的栗子、核桃仁和瓜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叶观棋沉默了。
“睡觉都舍不得放手?”
蓁宝嘿嘿一笑,“我半夜的时候喜欢吃一吃。”
“要是你喜欢在床上吃东西,就不能和我一起睡。”
“噢噢,那我不吃啦。”
蓁宝又爬下去,把满地的小零食捡起来搁在桌上。
叶观棋熄了烛火合眼入睡,蓁宝忽然出声问:“小雪哥哥,你喜欢蓁宝吗?”
说实话,叶观棋在刚见到蓁宝的时候是讨厌的。
他小时候也幻想过父母给他生个香香软软的妹妹。
可叶灵娇的到来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本以为蓁宝和叶灵娇一样吵闹又可恶,但跟蓁宝接触过一天之后,发现蓁宝比叶灵娇可爱了不知道多少倍。
有个妹妹果真是很不错的。
他淡淡回道:“不讨厌。”
蓁宝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开心地抱着枕头滚来滚去。
“蓁宝也很喜欢小雪哥哥。”
“嗯。”
叶观棋从床头架子里拿出个物件丢给蓁宝。
“送你了。”
这是送给妹妹的见面礼。
蓁宝接过仔细瞧了瞧,是个成人巴掌大的盒子,上面雕刻各种精美的纹路。
她一口咬下去,嘴里几颗小米粒牙差点磕掉!
这么硬,应该是真金。
倒是可以用来装瓜子壳壳。
随手就把礼物搁在床沿,也没去看里面装着的整整六颗东海夜明珠。
叶观棋闭着眼睛睡着了。
蓁宝趁他呼吸平稳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头戴冕旒,手捧玉笏的阎王已经等候在门外了。
“小天道,这是你传信来要的生死簿。”
“谢谢你啦,阎王爷爷。”
面如冠玉的阎王听着这声“爷爷”,神色依旧淡然。
蓁宝迫不及待在生死簿上找到记录着柳氏及其家人生平的那页。
看完后,她不开心地皱起了眉。
他们的结局只能用一个字概括:惨。
简直是惨绝人寰!
她才不要好人没好报呢!
重新回到床上后,蓁宝轻轻抚了抚叶观棋的眉心。
小雪哥哥,你要争点气改变自己的命运呀。
……
熟睡的叶观棋做了一个梦。
梦里,柳氏没有收养蓁宝,在他十二岁这年去世了。
失去母亲之后,他被宋嬷嬷母子诱惑、引导着去赌场赌钱、去小倌馆找刺激。
浑浑噩噩活到十八岁,最后死在了一群壮汉床上。
父亲以他为耻,不愿为他举行葬礼,把他的尸体丢在后山供野兽撕咬吞食,还将他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
又给了宋嬷嬷母子一大笔钱和卖身契,让他们回老家逍遥快活去了。
凭什么?!
梦里的叶观棋无比愤怒。
他是侯府的二公子,这些年未曾与他人一样去往国子监学习,只靠自学和夫子教导在七岁就中了秀才。
京城人人都赞他惊才绝艳、前途无量。
可他的结局凭什么如此不堪、如此凄惨?!
“凭什么?!”
叶观棋自梦中惊醒。
浑身汗涔涔的,身下的褥子都汗湿了。
一股无名邪火噌噌往上冒,他心里狂暴难安。
盛怒之下,把床上所有东西都清空了。
正睡得香甜,露出白嫩肚皮的蓁宝被他抛出去,吧嗒摔在地上,彻底清醒。
“干嘛把我扔出来啊!”
小娃娃想发起床气,转头一看到床上的叶观棋双目布满扭曲的红血丝,青筋暴起,死死咬着牙关,身体不断的颤抖。
她试探地问:“小雪哥哥,你是疯了吗?”
原本冷淡矜持的叶观棋像是换了一个人,极度不耐烦地怒吼:“滚!滚出去!”
他现在只想毁掉所有东西,发泄心中的不平。
蓁宝才不听他的。
捡起地上的被褥走过去像包粽子一样裹住叶观棋。
在他额头轻轻一弹,清凉舒爽的气息瞬间遍布他的全身,彻底压制住了他的浮躁与粗暴。
叶观棋清醒过来,对上蓁宝露出贝白牙齿的憨笑。
“小雪哥哥,你的疯病好啦?刚刚像头红眼的牛一样拉都拉不住,幸好有我在。”
说到这里,她还有些得意。
叶观棋愧疚地抿唇。
“抱歉,方才发生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
蓁宝紧紧捂住嘴巴,脸颊肉肉争先恐后从指缝里冒出来。
小小声说:“小雪哥哥,我嘴巴可严实啦。”
叶观棋刚露出笑模样,就有人敲响了房门。
柳氏温柔如水的泠泠嗓音传来。
“观棋,蓁儿,你们醒了吗?娘给你们做了面。”
一听到有好吃的,蓁宝的口水挡都挡不住,屁颠屁颠跑过去开门。
柳氏站在门口,身后是端着食盒的望雨。
“娘亲早上好!”
柳氏噙着笑摸了摸蓁宝圆乎乎的发顶。
看到屋内一片狼藉之后,嘴边的笑容僵住了。
蓁宝立即挥舞着小手,激动地说:“娘亲,我刚刚在和二哥哥枕头大战呢!是我赢了噢!我厉不厉害?”
柳氏这才放了心。
“蓁宝好厉害。”
她担心观棋和蓁宝相处不来,一夜没睡好。
观棋先下如孩提时一样和蓁宝玩耍,她开心得不行。
聪慧的观棋是她的骄傲,可当娘的更希望孩子高兴。
她在旁等着叶观棋下床洗漱,语气有些紧张。
“娘给你做了最喜欢的竹笋肉丝面,要尝尝吗?”
蓁宝早就捧着碗,呼噜噜地吃了起来。
这面的味道实在是太好了,能鲜掉眉毛!
叶观棋沉默地拿起筷箸,柳氏注视着他吃了几口。
就在这时,听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贴在柳氏耳边小声禀报。
“夫人,老爷方才忽然晕倒了!”
她口中的老爷是柳氏的父亲。
柳氏噌的站起身,又为难地回头。
她好不容易和观棋共用早膳。
叶观棋立即说:“快些回去看望外祖父吧。”
在梦里,母亲去世后不久,外祖父便因为贿赂官员下了大狱,判处绞刑。
柳家男眷全部流放,女眷充入青楼。
说到这,其他学生纷纷跟注,呈现—边倒的趋势。
蓁宝越听越觉得耳熟。
小雪哥哥不是也要参加那什么秋闱吗?
这个赌赢了是不是能拿到很多钱。
她挤进人堆里,掏出—沓银票举起来道:“我要赌叶观棋!”
没人搭理她,因为她太矮了,人家瞧不见。
蓁宝喊得嗓子都哑了都没人注意到她,小姑娘顿时就急了,轻轻—跃跳上桌子。
“我要赌叶观棋是第—名!”
众人呆若木鸡。
“哪来的小孩子?”
“叶观棋是谁?”
“这名字好耳熟,是不是那个京城最年轻的秀才?”
听见叶观棋的名字,张秉语眼神暗了暗,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叶观棋?”那个奉承张秉语的人说,“他还活着呢,这几年—点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他死了,现在看来是当缩头乌龟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话音刚落,那个人就突然咬到了舌头,疼得—个激灵。
蓁宝收回瞪着他的眼神,“我哥哥好好的没死,这次考试他绝对是第—名!”
有人嗤笑道:“小妹妹,且不说叶观棋已经若干年没去国子监上过学了,课业耽误了不少,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年才十二岁吧?通过秋闱都是问题。”
“我劝你还是赌秉语兄,别浪费了那么多银票。”
蓁宝扫了张秉语—眼,“他看起来没我哥哥会读书,赌他才会输呢。”
张秉语面色黑沉。
围观学生顿时不服气了,“大言不惭,你知道秉语兄是谁吗?如今京城畅销的话本《退婚记》就是他写的!”
“男女老少人人都爱看他的话本,他文采斐然,是此次科举的预订状元。”
蓁宝不懂他在念叨些什么,大手—挥道:“反正我就是要赌叶观棋!”
那人冷嗤—声:“叶观棋要是能进秋闱的榜,我当场吃屎!”
“你可是你说的!”
蓁宝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言既出,驷马难追!”
蓁宝当场就把娘亲给她的三千两银票全赌了进去,随后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张秉语眼神阴暗地盯着她的背影。
定远侯府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
蓁宝对那个什么话本《退婚记》有点好奇,路过书局的时候买了本,上头的著者名叫‘不语’。
叶观棋在研读圣贤书的时候,她坐在旁边静静看。
草草—眼瞥到书封上的字后,叶观棋嘴里的茶登时全部喷了出来。
蓁宝淡定地抹掉脸上的茶水。
“小雪哥哥也看过这个吗?”
《退婚记》写的是男主被家族视为废材,父母只疼爱他的弟弟,连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都当众侮辱他要退婚,男主被追杀跌落悬崖,被世外高人所救,改名换姓后重回官场,所向披靡,争取皇帝的信任,成了朝中最年轻的内阁首辅。
家族和未婚妻后悔莫及,下跪请求他回来。
男主不为所动,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她方才去书局买话本的时候,伙计将这话本夸得是天花乱坠。
说这话本虽然还在连载,但却创造了走俏神话。
—经问世便被抢售—空,如今京城几乎人人都在看。
著作者文风娴熟,权谋戏引人入胜,男主全家后悔的桥段看得读者身心舒畅、直呼过瘾。
《退婚记》已然成了他们书局的镇店之宝。
蓁宝看了几页,感慨道:“的确很好看。”
就是张秉语看起来心眼子比芝麻都多,不像是能写出如此细腻的剧情的著者。
原本就心神恍惚的柳氏听到叶观棋出事,眼前一黑。
不顾主母威仪直冲冲朝叶观棋院子跑去,发间的步摇流苏叮当作响。
宋嬷嬷呕哑嘲哳的嗓音从里面飘了出来。
“今天有我在,谁也别想进二公子的门!”
“你们一个个都想害我奶儿子!”
随着她话语响起来的是东西摔碎在地的叮铃哐啷声。
满脸担忧的柳氏穿过回廊,看见宋嬷嬷将衣袖挽到臂弯,手里拿着根扫把,凶神恶煞地拦在前面。
“啊啊啊──”
叶观棋痛苦不堪的怒吼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仆从们护着神色惶恐的大夫,双腿都在打颤,生怕二公子出了什么差错。
“宋嬷嬷,你不让大夫进去,耽搁了时辰,就不怕侯爷夫人怪罪?”
宋嬷嬷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也没料到二公子居然会在这时候发作。
若是她能第一时间处理掉也就罢了,可偏偏有人谎称她儿子在外头惹了事将她支开,这才被望雨发现。
反正她今日就是拼了命也不能叫事情败露。
“二公子是喝我的奶长大的,我只信得过李大夫,等李大夫来了,我自会向侯爷请罪。”
磅礴的怒气涌向柳氏的天灵盖,她加快脚步,抬起一巴掌甩在宋嬷嬷脸上,震得她手都在麻。
“贱婢!”
宋嬷嬷被打懵了,捂着脸半晌没反应。
柳氏爆发出极大的力气把她推开,冲进屋里。
大夫见状,也连忙跟了进去。
听荷气得喘不上气,厉声斥责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死的吗?她一个人便能对付得了你们那么多人了?还不快一起上把她捆起来!”
听荷是主母身边的大丫鬟,小厮们不敢不听她的话。
宋嬷嬷见状撒腿就跑!
长廊下却忽然探出一只小脚丫,将宋嬷嬷绊了个狗吃屎。
蓁宝一个泰山压顶坐到宋嬷嬷背上。
“婆夜叉!叫你敢害我小雪哥哥!”
宋嬷嬷到现在还不老实。
“我是二公子的奶娘!你们敢这么对我,侯爷不会放过你们的……唔唔唔!”
她吵得蓁宝耳朵疼,掏出个大馒头堵住了她的嘴。
待仆从们将宋嬷嬷捆严实了,蓁宝跳上台阶往屋内看去,里面的景象饶是她也被震得瞳孔一缩。
叶观棋像头发了狂的疯狗,脖子上布满青筋,汗湿的鬓发牢牢贴在他的颊边,双腿控制不住的乱蹬。
他被柳氏抱着,无法发泄,癫狂之下竟一口咬上了柳氏的肩膀!
蓁宝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娘亲这得多疼呀。
柳氏疼得脸都白了也不放手,颤声道:“大夫,快给我儿子看看,快!”
蓁宝跑过去,握住了叶观棋另外一只手臂。
小雪哥哥还没有告诉她怎么解九连环呢,可不要现在就疯啦。
陷入狂暴状态的叶观棋奇迹般安静下来,松开了咬在柳氏肩膀上的牙齿。
柳氏眼都不眨地盯着大夫给叶观棋诊脉的手。
也是这样一个秋天,也是在黄昏时。
她守着冲进火场救人,被烧断的房梁砸断腿的大儿子叶闻钦,焦急地等着去宫里找太医的叶鸿宣回来。
左等右等,等了两个时辰都不见人影,叶闻钦都生生疼晕过去了。
太医好不容易赶到,却告诉她,叶闻钦的腿因为耽误治疗太久,保不住了。
她头一次怨恨上了叶鸿宣,怨他为什么回得这么晚。
她的钦哥儿下半辈子该怎么办?
钦哥儿最喜欢的就是骑马,要他以后该怎么办!
叶鸿宣向她道歉:“宫里的手续太繁杂,太医院人手又不够,这才耽误了时辰。万般皆是命,是祸挡不过。吟娘,莫再伤心了。”
如今,棋哥儿出事,大夫及时赶到了。
可宋嬷嬷居然敢拦着不让进!
倘若观棋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将宋嬷嬷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大夫把完脉道:“二公子体内并无毒素。”
蓁宝不知道何时又拿了块糕点过来吃。
“二哥没中毒的话,那会是什么呢?”
大夫盯着她手上的糕点看了许久后,忽然一把抢了过来。
蓁宝弱小、无力又茫然。
“你饿了就回家吃呀,干嘛抢小孩子的吃食。”
大夫没理她,捻了捻上头的粉末,又凑近一嗅。
突的抬眼,伸手抠挖蓁宝的嗓子眼,让她把刚刚吃下去的糕点吐出来。
蓁宝昨日吃的都快哕出来了。
急声禀报柳氏:“夫人,从二公子的情况结合这糕点上的药粉来看,二公子是吃了五石散。”
一股寒意顿时从柳氏的脚底窜到了头顶。
五石散服用后会让人浑身燥热、精神狂躁。
长期服用下去便会成瘾,变得精神恍惚。
此药之烈,成人尚且抵抗不住,遑论观棋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柳氏强行压下心头的惊讶与痛意。
“有办法戒掉吗?”
大夫让婢女煎了碗药汤给叶观棋服下,示意柳氏跟他到外面谈,留蓁宝和听荷在里面照顾着。
才叹着气回答柳氏方才的问题。
“难呀。上瘾时,只能将二公子捆起来,让他强行撑过去,如此反复,才有可能慢慢戒掉。”
想到方才观棋那么痛苦的样子,柳氏的心就疼得像在滴血。
要戒掉五石散必须经历无数次的痛苦,她想都不敢再想下去。
但她不能看着观棋的人生就这么毁了。
将做出的决定告知大夫后,大夫道:“我替二公子开一些清心的药,喝了会好受些许。”
大夫和柳氏重新回了屋子。
在第二回给叶观棋诊脉开药时,大夫猝然间像被定住了般,身形都僵硬了。
柳氏惴惴不安地问:“是出了什么状况么?”
大夫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又诊了一次。
“二公子体内残余的五石散药效怎么尽消了?!”
柳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侧目望去──
坐在叶观棋床边的蓁宝朝她拍了拍胸膛,又眨了一下眼睛。
已经清醒过来的叶观棋心情颇为复杂。
方才蓁宝猛地把带有微微血腥气的手指戳他嘴里,他到现在还有些震惊。
柳氏一时间明白过来,蓁宝不仅救了她,还大发慈悲救了她儿子。
若非还有人还在场,她真想跪下来给蓁宝磕头。
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这个恩人了。
蓁宝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拍了拍瘪掉的小肚腩。
“娘亲要给蓁宝吃好多好吃哒!”
柳氏露出个庆幸又感激的笑来。
她无比感恩上苍让她遇见了蓁宝。
大夫满头问号的离开后,望雨才走进来。
“夫人,该如何处置宋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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