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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三年不回家,我提离婚你勾缠啥? 番外

陌小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浠回到公寓。昔日温馨消失不见。却到处都留下了邵乾屹的身影。短短两周的相处,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如今突然一下变成了一个人,只觉得空落落的,格外冷清。就在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门铃声。云浠误以为是邵乾屹反悔了,跑来死缠烂打。心生嫌弃,忍不住深深蹙起了眉头。可她走去开门的速度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快。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人并不是邵乾屹。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快速从她眼底闪过。“你怎么来了?”梁瑜冲她晃了晃手里的啤酒和外卖,调皮笑着,“当然是来送温暖呀。”云浠眼眶一热,心田紧跟着划过一抹暖流。她与梁瑜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上下级。她们是工作伙伴,更是知心蜜友。她侧过身子,赶紧请她进屋。梁瑜嬉皮笑脸,“宴会上你也没吃什么东西...

主角:云浠邵乾屹   更新:2025-05-15 14: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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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浠邵乾屹的其他类型小说《联姻三年不回家,我提离婚你勾缠啥? 番外》,由网络作家“陌小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浠回到公寓。昔日温馨消失不见。却到处都留下了邵乾屹的身影。短短两周的相处,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如今突然一下变成了一个人,只觉得空落落的,格外冷清。就在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门铃声。云浠误以为是邵乾屹反悔了,跑来死缠烂打。心生嫌弃,忍不住深深蹙起了眉头。可她走去开门的速度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快。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人并不是邵乾屹。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快速从她眼底闪过。“你怎么来了?”梁瑜冲她晃了晃手里的啤酒和外卖,调皮笑着,“当然是来送温暖呀。”云浠眼眶一热,心田紧跟着划过一抹暖流。她与梁瑜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上下级。她们是工作伙伴,更是知心蜜友。她侧过身子,赶紧请她进屋。梁瑜嬉皮笑脸,“宴会上你也没吃什么东西...

《联姻三年不回家,我提离婚你勾缠啥? 番外》精彩片段

云浠回到公寓。
昔日温馨消失不见。
却到处都留下了邵乾屹的身影。
短短两周的相处,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如今突然一下变成了一个人,只觉得空落落的,格外冷清。
就在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门铃声。
云浠误以为是邵乾屹反悔了,跑来死缠烂打。
心生嫌弃,忍不住深深蹙起了眉头。
可她走去开门的速度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快。
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人并不是邵乾屹。
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快速从她眼底闪过。
“你怎么来了?”
梁瑜冲她晃了晃手里的啤酒和外卖,调皮笑着,“当然是来送温暖呀。”
云浠眼眶一热,心田紧跟着划过一抹暖流。
她与梁瑜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上下级。
她们是工作伙伴,更是知心蜜友。
她侧过身子,赶紧请她进屋。
梁瑜嬉皮笑脸,“宴会上你也没吃什么东西,给你打包了周记的水煎包,还有麻小和烤串,一起喝点儿。”
云浠暖心一笑,“好啊。”
两人在客厅的地毯上席地而坐,围着茶几吃吃喝喝。
梁瑜是个直肠子,根本藏不住事。
一罐啤酒下肚,就跟她大骂起了贾沅薇和邵乾屹。
“那个小贱人可真是会装,我还没碰到她,就抱头说我打她······”
“我还把姓邵的一起骂了,祝他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云浠原本只是安静地听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直至听到这句婊子配狗天地长久,彻底绷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梁瑜舒口气,“这才对嘛,为了那对渣男贱女不值当的!”
云浠轻轻与她碰杯,整个人的神韵温柔恬淡,“谢谢你,梁瑜。”
“嗨~”梁瑜大大咧咧,“咱俩谁跟谁呀,你可是我金主爸爸,我不护着你护着谁?”
云浠毫不吝啬,“这个月给你加奖金。”
“啊啊啊——”梁瑜激动大喊,凑过来强行抱她,“云总,这辈子我一定好好给你当牛做马。”
云浠身子微微后仰。
梁瑜伤心,“你嫌弃我?”
云浠冲她抬了抬下巴,“你手上都是油。”
梁瑜顺着她的视线朝自己油汪汪的手上看过去,悻悻一笑,“嘿嘿,忘了。”
刚剥了小龙虾,满手的红油,的确是脏得没眼看。
她笑着把手臂收了回去,又说了不少马屁话,这才重新捧起啤酒。
可就在这时,身旁的人轻声吐息,“我和邵乾屹说好了,明天一早带上律师商量离婚事宜。”
“噗——”梁瑜这一口酒全都喷了出来,一整个目瞪口呆。
云浠赶紧将纸巾地给她,“至于这么大反应?”
梁瑜的确挺震惊的,三年时间啊,就算养条狗也有感情,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之前她们关系那么冷淡,都没有走这一步。
如今···
梁瑜既心疼,又替她感到惋惜。
红唇微张,呆了半晌,才轻声询问,“云总,你真的想好了?”
云浠抿了口酒,脸上无悲无喜,平静的眼神仿佛没有焦距,没有一丝波澜。
“有什么想好想不好呢,我们俩本就是商业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走到离婚这步是早晚的事。”
梁瑜气不过,心直口快:“如果不是贾沅薇那个小贱人,就算是商业联姻,你们也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
“都是那个小贱人害的!”
“勾引有妇之夫,不要脸!”
与梁瑜的愤慨不同,云浠脸上的神情始终淡淡的,她表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就算贾沅薇有心插足,邵乾屹如果不给她机会,又怎么可能几次三番从她面前把人叫走呢。
归根结底,问题都在邵乾屹身上。
同为女人,她不恨贾沅薇。
怪就怪她云浠痴心妄想,以为日久可以生情,以为石头也能被她捂热。
错了。
她错了。
利益关系而已,何必心生妄念,贪图更多。
老话说得好,人啊,不能既要又要。
一场联姻,公司走出困境,就已经是最大的喜事,如今联姻目的达到,也是时候各回其位了。
看她寡淡的神情,梁瑜几次欲言又止。
她想安慰她,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犹豫再三,她什么都没有说,而高高举起酒杯,“那我提前祝贺你重获新生。”
这话云浠爱听,笑着与她碰杯,“谢谢。”
——
两人喝至半夜。
都微微有些醉。
梁瑜红着脸靠在她的肩上,含糊不清地问:“你、你喜欢邵总吗?”
“或者说,喜欢过吗?”
云浠醉眼迷离,笑起来多了几分憨态。
她醉醺醺地重复梁瑜的话,“喜欢过吗?”
何止是喜欢过啊。
高一刚入学,有同学嘲讽她是没妈的孩子,邵乾屹站出来替她说话。
从此,
他便深深地住进了她的心里。
她以他为榜样,把他当目标,同宿舍的同学都睡了,她还看着他的一寸免冠照打着手电筒做题温书。
只为能变得像他一样优秀,能有机会和他一起站在各项比赛的领奖台上。
只可惜,他比她高两届,很快便毕业了。
高考过后,他选择了出国留学,就连远远看他一眼的机会也都没有了。
可对他的那份怦然心动,云浠从未忘记过。
那日的他犹如从天而降的神兵,挡在她的面前,教训那几个出言不逊,嘲笑她的女同学······
那温馨一幕,云浠至今记忆犹新。
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他···
似乎从未放在心上。
两人因为联姻一事再见面,他根本没认出她。
她自然也就没勇气告诉他,她们曾是校友,而他是她念念不忘的学长······
过去了。
全都过去了。
她淡笑着跟梁瑜说:“爱不爱的,有什么好呢。”
“男人,只会影响我们赚钱的速度。”
晶莹剔透的泪水却顺着眼角缓缓滑了下来。
——
次日一早。
云浠穿戴整齐,拎包出门。
梁瑜多少有些担心,在她上前按住了车门,“真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云浠嘴角弯起浅浅弧度,“不用。”
她是去谈离婚,又不是去干仗,有律师就够了。
可当她抵达邵氏······

云浠在地下停车场缓了好一会儿,才叫来代驾,前往医院看望父亲。
父亲手术之后,一直在接受化疗。
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
每每去看他,云浠都忍不住想落泪。
她想不明白,平日里身体健硕如牛的父亲,怎么就患上了这样的绝症。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也不知道这次手术之后,能否有所好转。
哪怕再延长三五年的时间,对云浠来说,也是知足的。
站在病房门口,接连几次深呼吸,她才扬起甜美笑容,推门而入。
“爸,告诉您个好消息······”
她做足了心理建设,可当看到父亲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子的面容,心脏刺痛,
眼底酸涩,喉咙更是像堵上了一团棉花。
那感觉,就仿佛溺了水。
可怕的窒息感生生将她笼罩,让她喘不上气来。
病床上面颊凹陷,被病痛抽去气血的男人闻声缓缓睁开了眼。
迷迷糊糊瞧见是女儿的身影,立马强撑着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如同枯败的树枝,别说是自己起身了,就算有人帮忙也脆弱得一碰就能折。
挣扎几下,气喘吁吁。
云浠见状,赶忙上前,“爸,您别动,好好躺着。”
阻拦的过程中,她轻轻摁住了父亲消瘦如同纸片的肩头,喉头一哽,险些哭出声来。
上次来的时候,还没瘦成这个样子。
这才几天时间,怎么就······
云浠别开脸,生怕被父亲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爸看了直播···”云义冬咧嘴,笑得慈爱又艰难。
就连声音也显得那样微弱。
他说,“你们的项目很成功,爸爸为你高兴,为你骄傲。”
“你比爸爸强,公司交到你手里,爸爸放心。”
短短两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云浠不想当着父亲的面哭的,可她真的忍不住。
眼眶泛红,眼角漫出了晶莹剔透的泪花。
“您别说话了,好好养着,医生说了,再过一段时间您就能出院了。”
“到时候我带您去沿海城市旅游,您不是一直都想自驾游嘛······”
云义冬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扬起一抹欣慰的笑。
“好,都听我们浠浠的。”
——
云浠等父亲睡着,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
房门一关,悲痛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向来坚韧挺拔的脊背,剧烈颤抖,缓缓下弯,最终无力地蹲在病房门口,泪流满面。
她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臂,以此来抑制哭声。
可难免还是会从喉咙深处溢出些许的呜咽,破碎得让人心疼。
“云小姐···”有人给她递来一包纸巾,低沉的嗓音似乎透着对她的心疼。
云浠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是戚医生。
可她没好意思抬头,只是伸手接过,低声道谢。
她现在这副样子太狼狈了,实在没脸见人。
邵乾屹赶到时,恰好看到戚泽文安慰她这一幕。
隔着一段距离,虽听不清姓戚的再说什么。
但大家都是男人,他看云浠的眼神中流露着什么样的情绪,邵乾屹再清楚不过。
几次三番的,这货在他老婆面前孔雀开屏,邵乾屹看他不爽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他并未直接冲过去把场面闹难看。
而是让云氏项目组的负责人给云浠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项目还有一点小问题,将她从医院骗了出来。
云浠往停车场走,低调奢华的迈巴赫突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降下,露出那张英俊绝伦的脸庞。
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是公司的项目出了问题。
而是他有问题。
刚刚痛哭过一场,眼睛还微微肿着。
如今隔着车窗看到他,更是一阵刺痛。
不过很快,她便冷漠将视线移开,抬脚继续向前。
邵乾屹下了车,追了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哭过了?”
云浠一言不发,只是拼命地甩他的手,想挣开他的束缚。
邵乾屹怕伤到她,索性微微俯低身子,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塞进了车里。
动作之快,云浠都没来得及反抗,就听他下令,“开车!”
车子启动,隔板升起,邵乾屹有些霸道地将她圈禁在怀里。
幽深如海的视线定在她愠怒的脸上。
“是不是贾沅薇冲撞了你?”
“不管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别跟她一般见识她······”
瞧瞧,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又护上了。
云浠心头一痛,嘴角扯起一抹淡笑,打断他:“你多虑了。”
“三年来我都不曾跟她一般见识过,又怎么会在临近离婚的时候找不痛快呢?”
再次从她嘴里听到离婚二字,邵乾屹眉心微动,胸口莫名一堵。
他以为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的关系有所改变。
不至于再走到离婚那步了。
没想到···
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离不可!
心情烦闷,英俊的面容犹如结了寒冰,阴沉而落。
云浠才不管他是何种难看的脸色,冷如刀锋的眼神朝他射过去。
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如今项目已顺利完成,也是时候该聊聊离婚的事了。”
邵乾屹微微蹙眉,眉宇间肉眼可见的多了几分烦躁。
“非离不可?”
“是!”态度坚决。
“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云浠斩钉截铁,“没有!”
邵乾屹自认为自己这段时间表现良好,尽到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可她竟半分情面不讲。
心情郁结,看她的眼神也冷飕飕的。
沉默一瞬,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慑人的寒光,嗓音恢复了惯有的不近人情,“行!明天一早带上你的律师去我办公室聊。”
答应得如此痛快···
云浠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滞,心脏迅速下沉。
不过很快,露出标志性微笑,与他约定:“不见不散。”

商业晚宴,自己的丈夫带着别的女人一同出席。
高调亲密的举止刺得云浠眼睛生疼。
她却只能像个见不得光的幽魂一样,安静地躲在角落里远远看着。
因为···
他们缘于商业联姻,只谈生意,没有感情。
结婚当日,邵乾屹就严肃警告过她,“你别妄想干涉我的私生活。”
可对云浠而言,她们的婚姻从来都不是什么利益的交换。
她喜欢他。
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他。
高一入学,有同学嘲讽她是没妈的孩子,邵乾屹站出来替她说话···
从那一刻起,他便深深地住进了她的心里。
所以当两家公司遇到麻烦,需要通过联姻来解决时,云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她以为日久总能生情。
再冷的石头也有捂热的那一天。
只可惜···
“云浠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云浠闻声回神,只见邵乾屹的女伴端着香槟款款朝她走来,清纯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得意。
“屹哥哥担心我长时间待在家里憋闷,带我出来散散心,云浠姐姐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
云浠惨笑。
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这位是邵乾屹的小青梅贾沅薇,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据说她年少的时候伤了头,身体一直不好。
邵乾屹把她当易碎娃娃似的呵护着,走哪儿都带着。
比她这个合法妻子重要多了。
“哇,好漂亮的手镯!”贾沅薇突然一把抓住云浠的手,左右地打量她腕上的玉镯,“是屹哥哥给你买的吗?”
云浠讨厌她没边界感的举止,忍不住怒斥一声,“放手。”
这镯子是她母亲的遗物。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父亲亲手帮她戴上的。
父亲说:“这是你妈妈生前戴过的,你戴上它就等于妈妈一直在陪着你,保护你···”
母亲生她时难产走了,这对云浠来说,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痛。
所以对于母亲留下的东西,她都格外的爱惜。
如今贾沅薇却死死抓着她的手,不依不饶,“让我看看嘛~”
云浠恼火,“我再说一遍,松——”
话音未落,贾沅薇突然卸力,令她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伴随着一声脆响,玉镯重重磕在了地上,碎成了三段。
这一瞬,天地寂静。
只是云浠都没来得及心碎,就被一股大力从地上近乎粗暴地拽了起来。
“怎么回事?”男人眉头紧蹙,满脸不耐。
云浠泛红的双眸朝他看过去,嘴角微微抖动,“她···”
不等她开口,贾沅薇哭唧唧钻进了男人怀里,“屹哥哥,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太笨了,不小心弄坏了云浠姐姐的镯子。”
男人垂眸朝地上的碎片扫了一眼,“没关系的,一个镯子而已,再买一个就是了。”
贾沅薇靠在他怀里,好似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温言软语:“可···云浠姐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男人回眸,幽暗目光淡淡扫了云浠一眼,低沉嗓音明显带着警告:“一个手镯而已,在公共场合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云浠浑身颤抖,嘴唇没了血色。
她缓缓俯身捡起三段碎镯,颤抖目光迎上邵乾屹冷酷的视线,嗓音支离破碎:“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气氛稍稍凝固。
男人紧蹙的眉头也微微动了动。
不过很快,他轻扯嘴角,给出许诺:“我会做出弥补。”
弥补?
云浠笑了。
笑得凄惨又苦涩。
如何弥补?
破镜不能重圆,破掉的镯子难道就能吗?
她攥紧碎镯,忍下万箭穿心之痛,看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顿:“不必了。”
她强撑着最后的体面,强忍着摔倒带来的疼痛,一步一步往外走。
身后传来贾沅薇故作天真的声音:“屹哥哥,你要不要去追呀···”
男人的回答云浠听得清清楚楚。
“不用。”
云浠惨笑,脸上的裂痕比那只玉镯碎得更加彻底。
助理梁瑜追了出来,替她抱不平,“邵总也太过分了,这么多宾客看着,他是装都不装了!”
“真要爱那个小贱人爱得死去活来,有本事就跟云总您离了娶她。”
云浠惨笑。
是要离的。
只不过不是邵乾屹跟她离。
是她不打算要他了。
······
云浠没让梁瑜送,一个人走在阴冷潮湿的街道上。
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久。
直至天边有璀璨烟花绽开,她才宛如从梦境中惊醒一般,回过神来。
讽刺的是,她从新闻中了解到,这漫天绚丽的烟花,竟是她的丈夫专门为贾沅薇的小狗放的。
庆祝贾沅薇的小狗一周岁生日。
望着天边遥不可及的漂亮烟花,云浠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结婚三年,她过了三个生日,邵乾屹一次都不曾为她庆祝过。
不仅她的生日,结婚纪念日,情人节,就连合家团圆的春节···
哪怕是她精心策划,场面都并不愉快。
那时,她还自欺欺人觉得他只是不解风情。
可当见识过他对贾沅薇无微不至的呵护之后,云浠才知道,他不是不解风情,不懂温柔。
他只是心不在自己这里而已。
三年了,她累了。
漫天烟花仍在绽放,璀璨而刺眼。
云浠不忍再看下去,她收回视线,掏出手机,没有丝毫迟疑打给公司法务部的刘律师,“麻烦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
——
第二天一早,云浠叫人将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送去了邵乾屹的办公室。
只是,三天后她才接到邵乾屹的电话。
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隐怒,“云浠,你发什么疯?”
云浠正在忙工作,头都没抬,“协议上那两个大字写得不够清楚吗?”
离婚!
她要离婚!
“放心,该是我的我会要,不是我的一分我都不会拿,邵总如对协议不满意,请跟我的律师谈。”
电话那端,男人闻言,反倒平静了下来,很轻的笑了下,又是平时那副不以为意的态度。
“云浠,你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结的婚。”

她视为珍宝的东西,贾沅薇居然也有一条。
或许她还是沾了贾沅薇的光,邵乾屹给贾沅薇买时,捎带着给她买了一条。
亦或者——
她脖子上这条,压根就是个仿款。
而她竟当个宝贝在脖子上戴了这么长时间。
云浠自嘲一笑,觉得自己像极了小丑。
她抬起手来,狠狠将自己脖子上的扯断。
细嫩肌肤被勒出了一道红印,甚至还有几处划伤。
很疼!
却远不及她心底伤痛的万分之一。
贾沅薇还在跟邵乾屹的助理说着什么,云浠却根本没心情再听下去了。
带着些许狼狈,转身走进了电梯。
离开酒店之后,她才给梁瑜发了条信息。
帮我跟领导们说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梁瑜回复很快:?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云浠仰靠在车里,没力气也不知该如何回复,索性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梁瑜跟云浠这么长时间,对她比对自己还要了解。
这些天她明显感觉云总对邵总的态度有所转变。
两人有重修旧好的迹象。
更何况今天这么大的场面,身为云氏的负责人,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轻易丢下这么多领导率先离开。
这其中···
定有缘由。
放下酒杯,梁瑜追了出去。
推开宴会厅厚重的木门,她看到了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的贾沅薇。
她的脚边还放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还有一个礼盒。
这下,梁瑜全都明白了。
云总的突然离场,跟她脱不了干系!
登时火冒三丈,气势汹汹地朝贾小白莲走了过去。
“贾沅薇,你对我们云总做了什么?”
梁瑜忍她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几次三番破坏云总的婚姻,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如若不是云总一直拦着,她早把她这张绝世白莲花的脸给挠花了。
蜷缩在角落里的贾沅薇闻声单薄身子狠狠一颤。
一副受到惊吓的惊慌模样,仰着小脸,眨巴着单纯无辜的大眼睛看她。
“啊,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
“少跟我装蒜,邵总吃你傻白甜这套,我可不吃!”
她不过是嗓门大了些,蹲在地上的贾沅薇突然双手抱头,啊啊啊地叫唤了起来。
“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
“嘿——”梁瑜气炸了。
还没碰她呢,这就演上了?
真特么是个戏精!
梁瑜本就是个暴脾气,见状,下意识伸手过去想把她拽起来。
结果,没等她碰到贾沅薇一根汗毛,一道低沉凌冽的男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了过来。
“住手!”
梁瑜闻声回头,对上了男人沉冽骇人的目光。
是邵乾屹。
梁瑜又气又急,想要解释。
抱头蹲在地上卖惨的白莲花突然就像一阵风似的,‘咻’的一下从她面前窜了出去。
扑到了邵乾屹的身上,“呜呜呜屹哥哥,我好害怕···”
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梁瑜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动她了么就好害怕?
害怕个毛线!
邵乾屹轻声安抚着哭哭啼啼的贾沅薇,眉头拧成了一团。
冷冽目光朝梁瑜射了过去,声音冷得不掺一点温度,“怎么回事?”
梁瑜气得咬牙切齿,伸手怒指,“这你得问她!”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屹哥哥她好凶啊,她要打我······”
要说装疯卖傻,这个小贱人可真是有一套。
梁瑜明显从邵乾屹的脸上看出了他对小白莲的心疼。
呵呵。
亏她觉得如果他做出改变,能和云总重修旧好也算是喜事一桩。
如今看来。
是她瞎了眼。
这种渣男,根本不配!
“你们云总呢?”邵乾屹铁青着脸,又问。
梁瑜还是那句话,“你问她。”
邵乾屹的脸色彻底黑透了,周身泛起一股风雨欲来的肃杀冷意。
“给你们云总打电话。”
梁瑜赌上了自己的前途,面目狰狞道:“让我们云总来干嘛,看你们秀恩爱吗?”
“邵总,你既然爱惨了她,就放过我们云总吧,我们云总值得更好的。”
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祝福他们一句,“祝你们天长地久!”
邵乾屹气闷。
云浠这是培养的什么助理,太不像话了。
软软靠在他怀里的贾沅薇轻斜嘴角,湿漉漉的眸底快速划过一抹精光。
紧接着可怜兮兮开口,“屹哥哥,薇薇是不是又惹云浠姐姐生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薇薇的错,我跟云浠姐姐道歉,我跪下给她磕头······”
邵乾屹听着她的嗡嗡,心底微微一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胸膛翻涌着,闷得他有些喘不上气。
“你见云浠了?你跟她说了什么?”
眼泪汪汪的贾沅薇闻声微微一怔。
她说了这么多,他竟只关心那个贱人?
指尖掐紧掌心,太阳穴突突狂跳。
她极力隐忍怒意,冲他软软摇头,故作单纯无辜。
邵乾屹没再说什么,招手叫来助理,“把贾小姐送回去。”
“屹哥哥···”贾沅薇心有不甘,紧紧挽着他的手臂不松手。
男人眼底弥漫出点点不耐,“听话。”
贾沅薇嘴角一瘪,哭出声来。
“我的礼物还没送给哥哥······”
邵乾屹一阵头疼,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的智力就等同于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实属不该和她一般计较。
冷静过后,他哄小朋友似的哄她,“什么礼物,拿给我看看。”
挂着泪痕的小脸破涕为笑,赶紧将玫瑰花和包装精美的礼盒双手奉上。
“祝贺屹哥哥项目圆满上市。”
邵乾屹英俊的面容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点头,“谢谢。”
贾沅薇小脸扬笑,顺势冲他卖乖,“等下和屹哥哥一起吃饭庆祝。”
邵乾屹轻轻拨开她黏上来的手,“我还有事,你先回去,改天再去看你。”
贾沅薇故作可怜,鼓着腮帮子嗫嚅着:“那···好叭~”
她以为她这样能将邵乾屹挽留,却不曾想,邵乾屹反手将鲜花和礼盒递给助理,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而他离开的方向,不是宴会厅,而是酒店电梯。
贾沅薇猜测他是去找云浠了,那张清纯秀丽的小脸,瞬间冷了下去。
云浠,你真是该死呀!

云浠下班赶往医院看望父亲。
竟在父亲的病房外看到了日理万机的邵乾屹,正在房内陪父亲下棋。
不知他做了什么,竟惹得父亲开怀大笑。
自从查出病来,父亲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云浠已经很久没见父亲这么开心过了。
一时间,她的心脏反复揪扯,也不知道究竟如何做才是对的。
“浠浠来了。”父亲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发现了她,笑着冲她招手。
云浠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换上甜美笑容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邵乾屹起身迎她,“给爸带了什么好吃的?”
语气温柔,动作亲昵,像极了恩爱夫妻。
云浠想笑。
也真是难为他了。
为了不离婚,可谓是豁得出去。
父亲难得这么开心,云浠不想扫兴。
柔声道:“路过聚鸿楼买了爸爱吃的点心。”
邵乾屹颇为贴心地接了过去,一一摆在小桌上,让父亲挨个品尝。
云义冬知道自己的身体扛不了多久了,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宝贝女儿。
所以哪怕听到了外界的一些流言蜚语,仍不希望女儿离开邵家的庇佑。
一旦他走了,她一个孤女,孤立无援,是个人都能欺负她。
可如果她是邵家的大少奶奶,欺负她之前总是要掂量掂量的。
除此之外,他还希望她能去找···
“爸,您倒是吃呀,愣着做什么?”
思绪被女儿打断,云义冬乐呵呵回神。
“吃,你们也吃,乾屹你也尝尝,聚鸿楼的点心可是一绝。”
邵乾屹很给面子,捏起一块绿豆酥,细嚼慢咽过后说好吃。
“老婆,把位置发我,以后我去给爸买。”
这声老婆,他叫得十分顺口。
长相出众,气质矜贵。
那双桃花眼更是看狗都深情。
怕是没有几个女人能逃得过这样的迷惑。
可云浠听的却是一阵反胃。
她忍不住在想,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喊贾沅薇的?
不。
他喊寒沅薇可比喊她深情多了。
云义冬瞧见了邵乾屹的态度,心里有了一杆秤。
继而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你们结婚时间也不短了,也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
云浠微微一怔。
结婚三年来,父亲从未催过生。
如今突然提起,怕是担心再不催,以他的身体就等不到那一天了。
云浠鼻子一酸,喉咙里仿佛堵上了一团棉花。
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就在这时,邵乾屹接了话。
他说:“爸,我们已经在备孕了。”
父亲微微红了眼眶,不住地点头,“好好好。”
云浠心里更难受了。
从父亲病房出来,云浠被邵乾屹困在无人的墙角。
他垂首俯视着她,灼热气息夹杂着丝丝暧昧,喷洒在她白净的脸上。
“现在还要跟我闹离婚吗?”
闹?
他居然觉得她只是在跟他闹。
云浠苦笑。
却无力与他计较。
父亲的病以及他的良苦用心让她心力交瘁,根本无心与邵乾屹逞口舌之快。
这时,邵乾屹忽然抬起手,朝她脸上伸过来。
云浠面上不显,心底一惊,下意识偏头躲避。
毕竟——
她们之间私下里可从未这么亲密过。
结婚三年,离婚仍是完璧之身,说出去敢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对她不仅无情,连性趣也没有······
男人的手终究还是伸了过来,长指轻轻从她耳边拂过,将一缕碎发别在了她的耳后。
他的指尖好似带着火苗,哪怕只是轻轻蹭了下,也带着股难以言喻的热度,惹得她不争气地红了耳根。
而他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娓娓道来。
“我已经帮爸联系了国外的专家,近日就会来京,爸的病···”
云浠意外,胸中刚涌起些许感动。
“争取能让爸亲眼看到外孙出生。”
果然。
云浠冷声回怼:“别忘了,我们只是商业联姻!”
男人浅笑。
距离太近了,从他鼻端喷落的热气好似带着丝丝电流,迅速传遍云浠全身。
她后背僵直,浑身紧绷,没出息地红了脸。
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这一刻,她心很乱,脑子也恍恍惚惚的,整个人好似身处泡沫堆砌的虚幻的梦境。
下一秒,男人冰冷的声音无情响起,轻而易举地戳破了笼罩着她的这层虚幻泡沫。
他说:“正因为是商业联姻,才更需要一个孩子来稳固我们两家的关系。”
稳固关系···
这四个字就好似一把利剑,深深地插进了云浠的心口。
把她当工具还不算,还要牺牲她的孩子···
心如刀绞,云浠惨笑着阖上眼。
“屹哥哥···”就在这时,宛如破碎布娃娃的贾沅薇穿着病号服不知从哪个病房里跑了出来。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她一个女生看了都忍不住心软想要保护她。
更何况是男人呢。
她笑着将邵乾屹推开,声音放得很轻很轻,“能跟你生孩子的女人不止我,看,这不就又来了一个?”
邵乾屹黑眸微缩,眼中泛起怒气。
他试图拦住她的去路,却听贾沅薇呢喃了声头好痛,紧接着‘扑通’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这下,不用她推,男人迈开长腿朝着倒地的人奔了过去。
“薇薇,薇薇!”
男人抱起贾沅薇,跑着去寻医生。
而她独身一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
深夜。
邵乾屹寻到了她的住处。
云浠再三阻拦,终究敌不过男人的强势。
他随手将沾染了医院消毒水味道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在门口的脏衣篓里。
紧接着解衬衫的纽扣。
一边脱一边往里走,“浴室在哪儿,我冲个澡。”
居然要在她这儿洗澡?
云浠恶心透顶,双臂抱怀,挡在了他的面前。
“抱歉,我有洁癖,浴室和卫生间都不外借。”
男人蹙眉。
云浠讥讽,“我怕传染上脏病。”
这话彻底激怒了邵乾屹,纤细身姿被他用力抵在墙壁上,近乎凶残地吻上着她的红唇,肆意吞噬,纠缠。
热吻来得猝不及防,云浠瞳孔放大,对他又踢又打,又抓又挠,奋力挣扎反抗。
混乱之下,她在男人修长的颈部抓住了一道长长的血印子。
伴随着一道闷哼,红了眼的男人终于松开了她。
只是那张俊朗的脸阴沉得可怕,“想想云氏,想想你爸,他唯一的念想可就是一个外孙......别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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