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怕极了，生怕再也见不到陛下……”楚墨宸的身体猛地绷紧，帕子在掌心揉成一团。
苏云璃的灵魂穿透他的眉心，看见记忆如潮水涌来 —— 那年秋狩，她替他挡住刺客的刀，血溅在他衣襟上，他抱着她坠崖时，她在他耳边说：“阿宸，活下去。”
可当他在崖底醒来，看见的却是林若瑶哭肿的双眼，和她腕间自己的玉佩。
“够了。”
楚墨宸甩开林若瑶的手，帕子上的红宝石硌破掌心，“明日随朕去太庙，替苏云璃……” 他顿住，眼中闪过挣扎，“替叛臣女祈福。”
林若瑶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面上却做出惊喜的神情：“陛下仁厚，姐姐若泉下有知……” 她忽然瞥见楚墨宸掌心的血，“呀，陛下受伤了！”
楚墨宸看着掌心的血珠，忽然想起冷宫的残雪。
苏云璃被灌毒汤前，曾用这样的血，在草席上画过一朵残缺的并蒂莲。
他猛地转身，披风扫落妆台上的螺子黛，墨色在青砖上蜿蜒，像极了她临终前咳在他袖口的血。
“退下。”
他忽然烦躁地挥挥手，独自从匣中取出支玉簪 —— 那是苏云璃及笄时他送的，刻着 “云璃” 二字的缠枝纹。
簪头的红宝石早已脱落，只剩个空洞的凹槽，像她最后望向他时，眼中的光。
苏云璃的灵魂飘到他身后，看见他对着玉簪发呆，指尖抚过凹槽，忽然低声说：“云璃，你可知，朕宁肯你真的通敌，也不愿你心里从来没有朕……”这句话像把钝刀，在她灵魂上划出细细的血痕。
原来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懂。
他将她的隐忍当作背叛，将她的沉默当作轻蔑，却不知她每道伤痕下，都藏着 “护他周全” 的执念。
更漏声中，林若瑶独自坐在妆镜前，卸去面上的胭脂。
苏云璃看见她从领口取出条细链，上面挂着半枚玉佩 —— 正是当年她坠崖时断裂的另一半，刻着楚墨宸的小字 “长卿”。
“姐姐啊姐姐，” 林若瑶对着镜中自己的眼睛轻笑，指尖划过玉佩裂痕，“你以为替他挡刀便是爱？
真正的爱，是让他恨你、念你，永生永世困在你织的网里……” 她忽然剧烈咳嗽，帕子上咳出几点黑血，与苏云璃临终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苏云璃猛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