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沫篱谢寒逸的女频言情小说《如果我不爱你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酒酿小圆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导师在没人的教室厮混的第无数次,他仍然激情不减。苏沫篱才刚放松下来,就被男人压着又索要了好几次,讲桌上还架着一个手机。“寒逸......”她轻声叫他,“我不想拍了,能不能以后都不拍了......”谢寒逸的眼底映着她微红的脸颊,他笑了声摸着她的头安抚着。“医生是不是说过,只要你对害怕的事物脱敏,你以后就不会再做噩梦了,视频录完就会删,别怕,听话好不好?”想起他曾为了自己的心病在医院跑上跑下三天三夜都没睡觉,苏沫篱轻轻点了下头,不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桌子不再发出声响,一切归于安静。谢寒逸用湿巾给她擦完后将她揽进怀里,当着她的面将视频删除。“乖乖你看,其实镜头没那么可怕对吗,你已经比第一次好很多了,你只是还没有走出来,我会陪着你一起慢...
《如果我不爱你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和导师在没人的教室厮混的第无数次,他仍然激情不减。
苏沫篱才刚放松下来,就被男人压着又索要了好几次,讲桌上还架着一个手机。
“寒逸......”她轻声叫他,“我不想拍了,能不能以后都不拍了......”
谢寒逸的眼底映着她微红的脸颊,他笑了声摸着她的头安抚着。
“医生是不是说过,只要你对害怕的事物脱敏,你以后就不会再做噩梦了,视频录完就会删,别怕,听话好不好?”
想起他曾为了自己的心病在医院跑上跑下三天三夜都没睡觉,苏沫篱轻轻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桌子不再发出声响,一切归于安静。
谢寒逸用湿巾给她擦完后将她揽进怀里,当着她的面将视频删除。
“乖乖你看,其实镜头没那么可怕对吗,你已经比第一次好很多了,你只是还没有走出来,我会陪着你一起慢慢克服的好吗?你先休息会,我还有工作要去忙,晚上回来陪你。”
苏沫篱点点头,靠在他怀中笑了笑:“好。”
看着谢寒逸出去后,苏沫篱缓了会正要起身出去,余光却发现谢寒逸带进来的文档落在了讲桌上。
她连忙拿起文档追了出去。
一路小跑到谢寒逸的办公室,抬起手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哄笑声。
“你养这小宠物五年都不腻?”陌生的男声带着戏谑,“看你每天演深情男友,对着不爱的女人嘘寒问暖,听说你还和她还订婚了?演得跟真的一样。”
“你以为我这五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对着那张脸装温柔,我都快吐了,要不是为了浅知,我早演不下去了。”
是谢寒逸的声音,可那声音里充满了她从未听过的讥讽与厌恶。
苏沫篱的手指僵在半空。
“明白明白,都是为了你那个干妹妹浅知,不过你们都在一起五年了,视频也拍了不少吧?谢哥打算什么时候发出来?大家都很想看曾经面对镜头都应激呕吐的苏沫篱,现在在镜头面前主动张开腿是什么样子哈哈哈!”
这番话像利剑一样扎进了苏沫篱的脑子,她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等到毕业典礼,也是苏沫篱的生日,我会把这些年拍的视频备份一份份发出来,让所有人都看看苏沫篱是怎么在我身下哭喊,到时候再给她踹了。”
谢寒逸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苏沫篱的心。
男人们的笑声刺耳:“不过苏沫篱确实够味,高中的时候装得那么清纯,谁能想到她在床上会怎么样......”
“她和她妈一样贱。”
谢寒逸打断道,声音里带着苏沫篱从未听过的恶语。
“专门抢别人的东西,本来浅知就只剩下爸爸了还被她妈抢走,要不是她惹得浅知伤了心去了国外,我都不至于五年了连浅知一面都见不到,不过明天浅知就要回来了......”
苏沫篱的双腿开始发抖,她不得不扶住墙壁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林浅知,这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名字是她挥之不去的阴影。
妈妈再婚后的第三个月,一群人把她堵在厕所,而林浅知站在最后看着她的脸被扇得红肿,校服被撕的七零八落,刺眼的闪光灯踩碎她的尊严,那些举着手机录像狞笑的面孔在每个夜晚无时无刻地冲击着她的大脑。
“挡什么?装什么清高?让大家都看看你的真面目!”
“你妈抢别人爸爸的时候,没教过你要付出代价吗?”
那些尖锐刺耳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那段日子她过得生不如死,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当她蜷缩在天台的角落时,是谢寒逸脱下外套裹住她,将她从天台边缘抱下来。
“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
“那些视频我会处理掉,不会有人再伤害你。”
他真的说到做到,似乎是一夜之间,没有人再来找她的麻烦,她的水杯不再有浑浊的液体,她的床铺也不会再有怪味。
她随口说了句不想回宿舍,他便直接在学校周边买了套公寓只写她的名字。
他记得她喜欢的每一种花,会在她做噩梦时整夜抱着她,甚至在她应激反应最严重的时候,死死抱住她任由她将自己咬出血也不为所动。
他会不知疲倦地一遍遍带她去医院,昂贵的心理咨询他也没有丝毫心疼,医生说的话他比她都记得清楚,甚至为了她的病情彻夜不眠查阅资料。
为了让她觉得被重视,不论大小什么节日,他都会雷打不动送上各种能讨她喜欢的礼物。
从高中到大学,她一直被他捧在手心呵护着。
为了让她安心,他甚至带着她去教堂找牧师当他们订婚的见证者。
是他让她相信,原来真的有人会毫无理由地爱她。
“心理医生是我安排的,所谓的脱敏治疗不过是让她更依赖我的手段罢了。”
苏沫篱的视线模糊了,她的心脏开始疼得喘不过气。
五年来,她以为谢寒逸是她的救赎,是把她从噩梦深渊中拉出来的光。
原来......所谓的光也不过是一成伪装。
直到另一个同学走过来拍拍她。
“同学你怎么不进去?你脸色好苍白,没事吧?”
苏沫篱猛地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她强撑着将文档放在同学手中。
“麻烦你将这个转交给谢寒逸老师,就说是遗落在教室的,谢谢......”
说完她便转身就跑,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肺部灼烧般疼痛才停下。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苏沫篱机械地掏出来,屏幕上显示妈妈两个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沫篱,因为工作调整我和你继父已经决定两周后就去澳洲,已经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还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吗?”苏母的声音透着疲惫。
“妈。”苏沫篱强忍着哭腔,“我跟你们走。”
过去三年,母亲每次提起移民,她都以各种借口为由拒绝。
听到女儿终于妥协了,苏母原本疲惫的语气瞬间高兴了不少。
“好,那你准备一下,我们两周后就出发。”
苏沫篱嗯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两周后,正是毕业典礼,她走之前,必须得自己处理干净这些事。
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跳动着寒逸两个字。
苏沫篱盯着那个名字,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铃声固执地响了很久才停下,紧接着是一条信息:
乖乖,你去哪了?我很担心,文档已经收到了,谢谢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文字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符号,是这五年来他对她惯用的语气。
苏沫篱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她无法想象,这个每天对她嘘寒问暖的人,是如何在别人面前用那样恶毒的语言形容她的。
天色渐暗,海风越来越冷。
苏沫篱终于站起身,双腿已经冻得麻木。
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去面对他,但至少在离开前,不能让他察觉异常。
公寓钥匙放进锁孔的声音格外清晰。
推开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谢寒逸上周买的花还摆在玄关,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乖乖?是你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沫篱浑身一僵。
谢寒逸从厨房走出来,腰间系着她去年送他的围裙,手里还拿着汤勺。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是熟悉的关切。
“你去哪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走近,伸手想抚摸她的脸,“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又头疼了?”
在他手指碰到自己的前一秒,苏沫篱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谢寒逸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去海边走了走。”苏沫篱强迫自己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眼曾经让她觉得是全天下最温柔的地方,“散散心而已。”
谢寒逸的表情松弛下来,他自然地收回手,转身走向厨房。
“我给你熬了汤,医生说你最近贫血要多补铁,去洗个热水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
苏沫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宽肩窄腰,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这个她曾无数次拥抱的身体,此刻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苏沫篱站在原地,看着谢寒逸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后。
她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却听见一声细软的喵呜。
一团雪白的影子从沙发后钻出来,布偶猫雪球睁着湛蓝的大眼睛,歪头看着她。
这是三年前谢寒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当时她看着礼物盒里面的小团子惊喜出声。
“医生不是说养宠物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吗?我不能经常陪你,就让它多陪陪你。”
雪球轻盈地跳上茶几,又跃到她脚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脚踝。
苏沫篱蹲下身,手指刚触碰到那柔顺的毛发,眼泪就砸在了猫背上。
“好宝宝......”她将脸埋进雪球温暖的颈窝,无声地颤抖。
猫咪似乎感知到她的情绪,安静地任她抱着,甚至抬起前爪轻轻搭在她手腕上,就像在安慰她。
“乖乖,汤好了。”谢寒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脚步声。
谢寒逸端着一碗汤推到她面前。
“趁热喝,我放了枸杞和红枣。”
他伸手想摸雪球的头,猫咪却突然扭头躲开,把脸埋进苏沫篱的臂弯。
手机提示音响起时,谢寒逸的手还悬在雪球头顶。
猫咪反常的躲避让他眉头微蹙,但他还是先掏出了手机。
苏沫篱低着头,假装专注地喝汤,余光却紧盯着他的脸。
谢寒逸划开屏幕的瞬间,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变了,那种她熟悉的温柔如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近乎狂热的光芒。
“有个学术研讨会提前了,”谢寒逸放下手机,表情已经恢复成惯常的温柔,“等会我得去趟机场接几位国外来的专家,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谢寒逸的手机就放在桌上,屏幕还没完全暗下去,她只要稍微偏头就能看到上面的消息预览。
浅知八点半落地,别忘了接机。
浅知。林浅知。
这个名字像一记耳光甩在她的脸上。
苏沫篱死死攥住衣角,指节泛白,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苏沫篱在噩梦中挣扎了一夜。
梦里她被困在透明玻璃箱里,外面围满了举着手机录像的人,谢寒逸和林浅知站在最前排,笑着看她窒息。
她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浸透了睡衣。
手本能地往身旁摸索,雪球每晚都会蜷在她枕边睡觉,可这次只摸到冰凉的床单。
“雪球?”她哑着嗓子唤道,心脏突然跳得厉害。
窗外天刚蒙蒙亮,卧室里静得可怕。
苏沫篱赤脚踩在地板上,寒意顺着脚底窜上脊背。
她轻轻推开门,走廊尽头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和猫叫声?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勾勒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长发微卷,肩膀纤细,正站在楼梯上。
“你这小家伙真可爱。”女人的声音像掺了蜜,“跟寒逸说的一样黏人呢。”
苏沫篱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是林浅知的声音,即使过了五年,她也能在千万人中认出来。
高中时就是这把声音,明明是罪魁祸首却笑着装好人说,你们好坏啊,给她留点衣服嘛。
雪球被林浅知抱在怀里,正不安地乱动着。
猫咪湛蓝的眼睛突然看向门口,发现了苏沫篱,立刻发出求救般的喵呜。
林浅知顺着猫的视线回头,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这一瞬间,苏沫篱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冲上去想抢回雪球。
林浅知见状直接将猫高举过头,眼神轻蔑地看着她。
“玩一下猫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它对你很重要?”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没错你把它还给我!”
“可以呀。”林浅知笑了笑,“那你给我跪下,我就还给你好不好?”
见她没有动作,林浅知皱起眉,“给你五秒,否则我也不知道我的手会在什么时候没有力气。”
倒计时从五叫到三,她便做出没力气的样子。
苏沫篱没有办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样可以吗,求你还给我。”
看见她这副没有尊严的模样,林浅知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可她并没有将猫还给苏沫篱,而是将猫扔下了楼梯。
苏沫篱呼吸一滞,“雪球!”
猫咪雪白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苏沫篱的尖叫与它惊恐的呜咽同时响起。
时间仿佛被拉长,她眼睁睁看着那团毛茸茸的小生命重重摔在楼梯转角处,发出一声闷响。
林浅知的笑声在耳边炸开:“哎呀,手滑了。”
苏沫篱的视野边缘泛起血红,她踉跄着冲下楼梯,膝盖狠狠磕在台阶上却感觉不到疼。
雪球蜷缩在角落,一条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湛蓝的眼睛里满是痛苦。
“宝贝没事的,妈妈在这里......”她颤抖着伸出手,猫咪却受惊般拖着伤腿钻进了沙发底部,只传来微弱的呜咽声。
林浅知慢悠悠走下楼梯,高跟鞋踩出清脆的声响。
“装什么可怜,猫有九条命你不知道吗?”她俯身凑近苏沫篱耳边,香水味混着恶意扑面而来,“就像你,被我玩了这么多年,不还活得好好的?”
苏沫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五年前就是这双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被按在厕所地板上,校服被冰水浸透。
林浅知红唇轻启,“你知道寒逸每次碰你之后都要洗多久的澡吗?他说你让他恶......”
啪!
林浅知的脸偏向一侧,精心打理的发丝散落下来,脸颊上迅速浮现出鲜红的指印。
她缓缓转回脸,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变成了更加阴冷的光芒。
“你敢打我?”
林浅知正要抬手扇回去,身后的门传出开锁声,她立马摔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门开的一瞬间,林浅知的眼泪已经成串落下。
她蜷缩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脸颊,发丝凌乱地粘在泪痕斑驳的脸上,活脱脱一个被欺负的受害者。
“怎么回事?”谢寒逸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来,目光在林浅知和苏沫篱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林浅知身上。
他蹲下身,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浅知,你还好吗?”
苏沫篱站在原地,看着谢寒逸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
那种眼神她太熟悉了,过去五年,每当她做噩梦惊醒,应激发作或是被过去的阴影困扰时,他都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而现在,这眼神给了另一个人。
不,或许他从来没有给过自己。
“寒逸,别怪沫篱......”林浅知虚弱地抓住谢寒逸的袖口,故意漏出红肿的脸颊,声音颤抖,“是我不好,我不该突然出现......我和她之间可能有误会......”
看到伤口后谢寒逸猛地抬头看向苏沫篱,眼中满是谴责。
“你打她了?”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你知道浅知特意学了临床心理学,是来帮你的吗?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帮我?”苏沫篱听见自己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雪球在她脚边微弱地喵了一声,她弯腰把猫抱起来,感受到它小小的身体在不停颤抖。
林浅知借着谢寒逸的搀扶站起来,躲在他身后,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沫篱,我知道你恨我,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已经原谅你和你妈妈抢走我的爸爸了,我现在真的只想帮你走出创伤......”
“够了!”苏沫篱打断她,手指轻轻抚过雪球受伤的后腿。
猫咪温热的血液沾在她指尖,刺痛她的心。
“我要带雪球去医院......”
她转身要走,谢寒逸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等等,先把话说清楚。浅知大老远从国外回来,一下飞机就来看你,你不但不感激还动手?”
苏沫篱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
那只手曾经在她噩梦惊醒时温柔地抚摸她的背,也曾在她哭泣时为她擦去眼泪。
现在它像镣铐一样箍着她,为另一个女人讨公道。
“放手。”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谢寒逸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反而加重,“苏沫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不等苏沫篱说话,雪球突然在他手背上狠狠挠了一爪子。
谢寒逸吃痛松手,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手上渗出的血痕。
“连你养大的猫都这么没教养。”他冷冷地说。
苏沫篱把雪球护在怀里,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猫咪的蓝眼睛警惕地盯着谢寒逸,背毛仍然竖着,但呼吸已经越来越弱。
“它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苏沫篱直视谢寒逸的眼睛,“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这句话让谢寒逸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林浅知适时地发出一声抽泣,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寒逸,我好疼......”她靠在他肩上,脸色苍白得像纸。
苏沫篱不再看他们,抱着雪球快步走向门口。
在关门的一瞬间,她听见林浅知带着哭腔说:“别怪她,都是我不好......我明知道她讨厌我还要过来看她......”
然后是谢寒逸温柔的安慰:“你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
门关上了,隔绝了所有虚伪的对话。
猫咪微弱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像是在说:我还在。
电梯下行的几十秒里,苏沫篱的大脑飞速运转。
宠物医院在三个街区外,她必须尽快赶到。
雪球的呼吸越来越弱,小小的身体在她怀里逐渐变冷。
“很抱歉,苏小姐......我们尽力了。”
兽医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苏沫篱盯着手术台上那个小小的、被白色毛巾盖住的身影,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机械地向前走了两步,手指颤抖着掀开毛巾一角。
雪球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
它雪白的毛发被梳理得很整齐,眼睛闭着,只有嘴角还残留一丝血迹。
苏沫篱轻轻抚摸它的耳朵,那里本该是温暖的,现在却一点点变冷。
“内脏破裂导致的大出血。”兽医在一旁轻声解释,“可能是受到强烈撞击......它送来时就已经很危险了,如果再早一点的送来的话说不定还有救......”
苏沫篱弯下腰,把脸贴在雪球冰冷的鼻子上。
她记得这个小鼻子总是湿漉漉的,每天早上都会蹭她的脸颊叫她起床。
现在它再也不会动了。
“能......能给我一点时间吗?”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兽医和护士交换了一个同情的眼神,悄悄退出了手术室。
当门关上的瞬间,苏沫篱终于崩溃了。
她紧紧抱住雪球小小的身体,额头抵在它已经停止起伏的胸口,无声地恸哭。
泪水浸湿了猫咪的毛发,顺着那些已经没有光泽的绒毛滴落在手术台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她一遍遍重复着,手指梳理着雪球的毛发,就像过去无数次做的那样。
但这次,再也没有呼噜声回应她了。
手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苏沫篱没有抬头,但她知道是谁,那种古龙水混合着薄荷的气息,曾经让她觉得安心,现在只让她想吐。
“乖乖......”谢寒逸的手搭在她肩上,“我听兽医说了。别太难过了,雪球已经......”
“出去。”苏沫篱哽着哭腔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谢寒逸的手僵了一下,但没有收回。
相反,他更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伤心,但你不能这样对自己。雪球不希望你这样。”
苏沫篱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直视着他,“你怎么知道雪球希望什么?如果你没有拦着我我就能早一点送雪球来医院!它就不会死了!”
苏沫篱的控诉在手术室里回荡,她哭得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而眼泪一直不受控制地朝外涌出模糊她的视线。
看着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谢寒逸皱眉握住她死死攥紧的手,试图让她松开,那里已经被她自己掐出血迹来了。
“乖乖,松手,听话,别这样,你会弄伤自己的......”
“苏沫篱你听得见吗?沫篱!”
雪球冰冷的小身体在她怀里,谢寒逸的手在她肩上摇晃着她,整个世界顿时开始天旋地转。
“如果不是你们......你们......”
她还想说什么,但突然一口气哽在胸口,眼前闪过一片白光。
最后的意识里,她感觉自己在向后倒去,谢寒逸的手臂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住她。
不知过了多久,苏沫篱感到一个白色的小影子引着她朝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是熟悉的天花板,她在家里的卧室。
窗外已经全黑了,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暖黄的光晕染着房间。
她想抬手揉眼睛,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
喉咙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砂纸磨过。
更让她浑身僵硬的是,床边坐着的身影,谢寒逸靠在椅子上,头微微低垂,似乎睡着了。
他的衬衫皱巴巴的,领口敞开着,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苏沫篱轻轻动了动,床单的摩擦声立刻惊醒了谢寒逸。
听到声音的他猛地抬头,眼中还带着睡意,却在看到她醒来时瞬间清醒。
“沫篱你醒了?”他的声音沙哑,身体前倾,手伸到半空又停住,像是想碰她又不敢,“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苏沫篱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但这一动,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恨自己的软弱,恨这具身体还记得依赖他的习惯。
谢寒逸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他的拇指温热,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就像过去无数次为她擦泪时一样。
这个认知让苏沫篱更加愤怒,她猛地转头避开他的触碰。
“别碰我!”因为哭太久缺水的她,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谢寒逸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苏沫篱看不懂的情绪。
他收回手,转身从床头柜上端起一杯水,“喝点水,你昏迷了好几个个小时,医生说你是情绪过度激动导致的短暂性缺氧。”
苏沫篱不想接受他的任何好意,但干渴的喉咙迫使她撑起身体。
她伸手想接过水杯,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根本拿不稳。
谢寒逸见状,直接坐到床边,一手扶住她的后背,另一手将水杯递到她唇边。
这个姿势几乎像是拥抱,苏沫篱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一丝医院的消毒水气息,他是一直守在自己身边,连衣服都没换。
温水滑过喉咙,缓解了灼烧感。
苏沫篱小口啜饮,余光却瞥见谢寒逸正盯着她,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惊。
那里面有担忧,有疲惫,还有某种她不敢确认的东西......像是心疼?
不,一定是她看错了。
这个冷血的男人怎么可能心疼她?他可是计划了五年要毁掉她的人。
如果她不知道他所谓的计划,她可能真的觉得谢寒逸在心疼她会感动,但是现在她只觉得他真的好会演。
喝完水,谢寒逸轻轻放她躺下,细心地掖好被角。
“雪球......”苏沫篱开口呼唤着它,却猛然记起雪球已经不会再听到她的呼唤就会跑过来了。
“已经安排好了。”谢寒逸打断她,像是知道这个问题会让她再次崩溃,“宠物殡葬明天会送来骨灰盒,你可以选一个地方......安葬它。”
“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和毕业典礼了,这不是你最期待的日子吗?”
听到这个日子,苏沫篱垂下眼眸,将被子拉到头顶不再去看他。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她轻声说。
身后沉默了几秒,然后是谢寒逸的脚步声。
但是脚步声没有走向门口,而是绕到了床的另一侧。
床垫下沉,谢寒逸躺了上来,隔着被子轻轻抱住她。
“睡吧。”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奇怪的颤抖,“我就在这里。”
苏沫篱想推开他,想尖叫,想撕碎这个虚伪的男人。
但她的身体背叛了她,五年的习惯太强大,在这个崩溃的夜晚,这个熟悉的怀抱竟然给了她一丝可耻的安慰。
如果他真的如他表现的那样毫不在乎,为什么他的手臂环抱她的力道那么紧,像是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这个念头刚浮现,苏沫篱就狠狠掐灭它。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对自己说。
雪球的死已经证明了一切,在这个男人心里,她从来什么都不是。
接下来的几天,谢寒逸将能推的工作几乎都推了,每天都陪在苏沫篱的身边。
每天醒来床头都会有一束花,只要她多看了一眼什么,他就会将其买下来送给她。
苏沫篱看着卧室堆放的礼物,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点。
她的心早就和雪球一起死了。
她说的话越来越少,甚至整天整天将自己关在卧室不出来。
谢寒逸终于忍不住,在一次晚上他将她抱进怀中,语气委屈至极。
“乖乖是我没有保护好雪球,我一直很自责,我真的很想陪着你走出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苏沫篱终于看向他,试图从他的眼里找到一丝其他的意图,最后她垂下眼眸,轻声问道。
“我要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高兴一点。”
“把手机给我。”苏沫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不已,“我要看雪球小时候的照片,它是你接回来的,我手机坏过一次,照片都不见了。”
“我想再看看它......”
她故意让眼泪涌出,嘴唇颤抖着,做出一个脆弱到极点的表情。
这个表情在过去总能触动谢寒逸,让他答应她任何要求。
果然,谢寒逸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她,“好,密码是你生日。”
苏沫篱接过手机,手指在相册图标上停留了一秒,然后点开了云备份。
她假装在翻找雪球的照片,实则快速搜索着视频文件。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必须抓紧这唯一的机会。
“找到了吗?我记得在哪,要不要我帮你找?”谢寒逸俯身靠近,呼吸喷在她耳畔。
“还没,我想自己找......”苏沫篱的手指快速滑动,突然,一个名为“毕业准备”的文件夹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抬起头笑了笑,说道:“我有点饿了寒逸。”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谢寒逸松了口气摸摸她的头:“那我去做晚饭,你慢慢找,要是很难过就不要看了。”
见他走进厨房后,苏沫篱连忙点开了文件夹。
点开的瞬间,她的血液几乎凝固,里面整齐排列着几十个视频文件,日期跨度长达五年,每个文件名都标注着地点和她的反应程度。
苏沫篱的手指颤抖着点开云备份设置,开始删除所有备份文件。
进度条缓慢移动,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突然,谢寒逸从厨房走出来,吓得她差点丢掉手机。
但他只是询问蒸蛋今天要不要放葱,在得到回答后又返回了厨房。
看着进度条到底,任何能留存有备份的地方都被清空后,她终于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这时,聊天群的图标在屏幕上闪烁,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苏沫篱的手指悬在空中,心跳如雷。
厨房里传来谢寒逸哼歌的声音和锅铲的碰撞声,她点开了那个群。
最新消息是一张照片,学校礼堂的布置现场,气球和彩带间挂着“恭喜2023届毕业生”的横幅。照片下面跟着几条消息:
舞台调试好了,投影设备超清,保证连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哈哈!明天几点开始?她生日是下午三点,要不要卡点送这份大礼?
她一定会活不下去的,生日变忌日,谢哥这招绝了,我现在都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到了!
然后是一连串龇牙笑的表情。
苏沫篱的指尖冰凉,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颤抖着往上滑动聊天记录,更多令人作呕的对话映入眼帘:
是谢寒逸:视频已经按刺激程度排序,第一个放厕所那个,最后放上周在讲台的,循序渐进才有意思
随后是林浅知:你们这样不太好吧~
浅知就是太善良,她妈抢走你爸的时候可没觉得不好
就是就是,嫂子别心软,这种贱人就该身败名裂
我只是担心对寒逸影响不好......毕竟他现在是教授了
看嫂子这话说的,谢哥做这些事不都是为了你吗?
最后一条消息是十分钟前发的,来自谢寒逸:明天见真章,五年布局就看这一下了
苏沫篱的视线模糊了,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
多可笑啊,这就是她爱了五年的男人,这就是她以为的救赎。
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一场持续五年的凌迟。
厨房里的声音停了,谢寒逸的脚步声接近。
苏沫篱迅速退出群聊,返回到雪球的照片界面,在谢寒逸推门进来的前一秒,她将手机锁屏放在一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