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那点可怜的勇气。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裂,冷汗瞬间浸透了全身。
毁掉它?
我根本做不到!
它……它是活的!
它在警告我!
它在嘲笑我!
箱子内部的震动和嗡鸣持续了十几秒,才如同耗尽了力气般,渐渐平息下来。
那股喷涌的恶臭却久久不散,浓稠地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我瘫软地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冰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我淹没。
逃不掉,毁不掉……难道我只能坐在这里,等待着成为下一场“戏”的主角?
夜,像一张浸透了墨汁的巨大裹尸布,沉甸甸地压下来。
城市喧嚣的声浪被隔绝在厚重的窗帘之外,屋内只剩下死水般的寂静和浓得化不开的、混合着血腥与朽木的恶臭。
我蜷缩在卧室的床上,裹紧了被子,身体却依然冷得像一块冰。
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耳朵捕捉着客厅方向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时间在极度的恐惧中被无限拉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样难熬。
神经绷紧到了极限,像一根随时会断裂的琴弦。
终于,在死寂中不知煎熬了多久,那个声音,又来了。
“咔哒……咯吱……”熟悉的、令人血液冻结的机括弹动声和木头摩擦声,如同地狱的序曲,再次从客厅响起。
紧接着,那缕幽白、冰冷、毫无生气的光,如同幽灵的呼吸,又一次从门缝底下渗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惨淡的、令人心悸的光痕。
它又开始了。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我窒息。
昨夜老张的惨死如同电影般在眼前闪回。
逃?
能逃到哪里去?
那东西似乎锁定了我,如影随形。
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和一丝病态的好奇,如同毒草般在心底滋生。
我要看!
我要知道今晚它要演什么!
它要杀谁?
这股念头压倒了纯粹的恐惧。
我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像一具被操控的木偶,再次挪到门后。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我屏住呼吸,眼睛颤抖着,再一次贴上那道狭窄、冰冷、如同窥视地狱窗口的门缝。
惨白的幕布再次悬在打开的箱盖内侧,散发着不祥的光晕。
幕布上,光影变幻,勾勒出一个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