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饿狼般扑向那点救命的食物。
指尖刚触到粗糙的布面,一股冰冷的力道骤然锁住了我的手腕!
那力道并不蛮横,却像铁箍,精准地扣住了腕骨,瞬间卸掉了我全身的冲势。
冰冷的触感顺着被雨水浸透的皮肤直刺骨髓。
我惊惶抬头,撞进一双眼睛里。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眼睛。
不是沈家账房先生的老练世故,也不是府里那些护院家丁的粗鲁蛮横。
这双眼睛极深,像古井里沉着的寒玉,清澈得能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惊魂未定的倒影——湿透的头发紧贴着脸颊,嘴唇冻得发紫,身上的粗布男装又脏又破,活脱脱一个走投无路的流浪少年。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看庙里一根朽坏的柱子。
然后,那视线缓缓下移,极其专注地扫过我的额头、眉骨、颧骨、下颌……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冰冷锐利。
那目光所及之处,皮肤竟隐隐生出被实质触碰的错觉。
“施主,”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庙外的风雨声,带着山涧清泉般的冷冽质感,“骨相清奇,根基深厚,是块璞玉。”
我心头刚生出一丝荒谬的侥幸,他那双清冷的眼睛便直直对上我的视线,下一句话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我的耳膜:“可惜,印堂晦暗,隐有死气盘踞。
若无转机,恐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
这四个字像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连日奔逃的疲惫、寒冷、恐惧,被这轻飘飘一句判词彻底引爆,化作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手腕还被他冰冷的手指锁着,那点残存的力气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委屈愤怒轰然爆发。
“放屁!”
我猛地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想甩开他的钳制,声音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尖锐变调,“什么狗屁道士!
抢你一块干粮就要咒人死?
松手!
不然我……”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像只炸毛的野猫,试图用凶狠掩盖内心的恐慌。
这冰冷的世界,连一个破庙里的道士都要欺负我?
他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反应如此激烈。
钳制我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因我的挣扎而更稳固了几分。
他看着我,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极淡的涟漪,像是困惑,又像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