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
“清璃小姐,” 刘忠的声音又尖又利,像铁片刮过青石板,在寂静的道观里激起一阵压抑的骚动,所有洒扫、诵经的道士都停下了动作,惊疑不定地望过来,“老爷的耐心是有限的!
您在外头野了这些日子,也该玩够了!
刘侍郎府的轿子就在山下驿站候着,您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刻意拔高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耳光抽在我脸上。
周围那些道士的目光,从最初的惊讶、茫然,迅速转变为探究、鄙夷,甚至还有一丝被愚弄的愤怒。
那些目光像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背上。
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血腥味,身体却站得笔直,像一根不肯折断的芦苇。
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绝不能倒下。
“要我回去?”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冷硬,清晰地砸在冰冷的空气里,“除非我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身侧不远处。
玄尘道长正端坐在一张蒲团上,面前放着一杯刚斟的清茶,白气袅袅。
他原本低垂着眼帘,姿态沉静如渊,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可就在我那句“除非我死”脱口而出的刹那——“啪嚓!”
一声突兀刺耳的脆响!
他手中那只青瓷茶杯,竟毫无征兆地应声碎裂!
滚烫的茶水混合着瓷片碎屑,瞬间泼溅在他青色的道袍下摆和洁净的手背上,留下一片狼藉的深色水渍和几道刺目的红痕。
他像是被那碎裂声惊醒,猛地抬起眼。
视线没有看向碎裂的茶杯,也没有看向烫红的手背,而是越过混乱的空气,直直地、沉沉地落在我脸上。
那目光不再是古井无波,不再是深潭无底,而是像压抑了万载的火山,在平静的地表下,熔岩翻滚,即将冲破一切束缚!
那里面翻涌着惊怒,翻涌着痛楚,翻涌着一种足以焚毁一切的决绝!
他霍然起身!
动作带起的风拂动他宽大的青色袖袍,像一片骤然卷起的云。
他一步踏出,身形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瞬间便已挡在我与那一片朱红玄黑之间。
他手中那柄拂尘,通体洁白如雪,尘尾根根柔顺,本是道门清净的象征。
此刻,却被他